素描篇 第十七章 冰湖行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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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遥远的目标已经成为点闪的星光，而我依旧忘我地奔跑着。
拉住可儿的右手越来越沉重，不仅是因为那如烙印般的伤痛，更多的恐怕是那还在搏动着生命的重量。
她总是默默无闻地帮助我，努力地挣扎于性格和状况之中，冥冥中引导着我远离灾难，走向幸福。
而我做出的选择从来都没让她满意过，故而我只有心痛，只有逃避。
同时，我也渐渐将她拉入痛苦的深渊。
逃匿罪。
即便是没有任何罪过，只要试图从警察面前逃脱，就会判定的罪。
如今我们不再是普通的高中学生，而是准备接受缓刑的社会败类。
那句「快跑」成了我抉择的依据。
我讨厌犹豫不决，所以我总喜欢有人能在旁边给出一个足以压过权重的指令。
买东西的时候也好，过节时打点教室也好，我在皱起眉头思考的时候，如果有人能说一句「啊，这个不错吧」，我基本就会崩溃自己的思索，去做最终的决断。
这算是一种温柔？我不知道。
但本身买菜也好装饰也好，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哪会有对错之分？
我只知道如果让自己选择的话，事情就会莫名其妙走向悲剧，把本就该欢快的事情搞砸。
甚至，结束自己应该享有的幸福。
许久，远处的星点却越来越明晰，逐渐变大，逐渐成为人形，我似乎追赶了上去。
而这番喜悦没有坚持一秒我便发现，只是那目标停止在了那里而已。
这时我的思索才渐渐回归到现实，意识到了周围的异常。
右手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只得奋力抓住那冰冷的手，怕只要一松开便会永久失去她。
周围的景色已经异于熟悉的不夜城，我只知道自己处在广阔无垠的花海中，那遥远的天际与地平线紧紧连在一起，为那毗邻的永恒构筑一道绯红的灼伤。
身后的追逐的车马声也好，街巷的喧闹声也好，一切都熄灭在这如畅游于天空般爽朗的清风中。
然而心情非常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压迫着我的神经。
身体开始颤抖，手心发冷，我瞪大了眼睛却只敢向前方望去。
右手传来的恐惧直接顺着无名指间的血脉攻向心脏，用它特有的墨迹渲染出一片殷红。
前方不远处的无双也从未回头，直觉发出的警戒不允许我们动弹丝毫。
然而我清晰地听到血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而那音源却来自那长得过分的黑发。
在这样一个无法望向背后的世界中，只有聆夜那失神的瞳孔还紧紧盯住那遥远的彼侧。
「为什么……」
一个激灵震起，周围的花儿仿佛就被这言语的震慑而凋零。
「都要如此急于送死……」
远景的绯红扭曲了，如极光般扫射着大地。
「这种荒谬的结局……」
风云突卷，带着一丝丝血色向四周奔涌。
「还不如让它从一开始就……」
雷霆仿佛一下子脱离了束缚的缰绳，霎时间斩裂空气，织出一张张交替呈现的网。
「取消！」
铃声响起，我却猛地坐了起来。
我难道生病了吗？怎么如此大汗淋漓？
额头是冰凉的，浑身上下虽说有着疲惫般的疼痛，但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右手稍微有些怪异，感觉比其他地方更凉一些，牵动着整个大臂都活动得不是那么圆滑。
不管怎样先去洗个澡吧，这样下去一天都会不舒服的。
刚掀起被子，才意识到身边这个熟睡的人。
我托起下巴仔细思索了一阵，才认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我和可儿似乎已经这样同居很久了。
就连最初怎样开始的都已经遗忘，但我清晰地认识到我们保持这种关系已久的事实。
然而除了这个鲜明的事实存留在大脑之外，仿佛我都忘却了任何事情。
比如说，我们有曾约会过吗？
再比如说，我们昨天又是怎么过的？
清晨这发胀的头脑确实不该进行回忆，还是尽快准备上学吧。
轻轻帮她蒙上被子，我甩下睡衣走进浴室。
……不知为什么，对镜子中右肩这片发紫的冻伤丝毫没有印象。
这等重创想必是与什么人交过手吧，不过我向来与人和善，也不记得最近有什么比武切磋。
难道我得了失忆症？
可笑，还是收回我这无忌的遐想吧。
沐浴后擦干身体，用浴巾扎起身子走出来，恰看到可儿睡眼惺忪的表情，不禁一怔，稍微有些脸红。
随后而又释然，我竟然为这每天都在重复的小事心跳。
可儿打着哈欠，缓缓从床上爬出来，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晃晃悠悠踏上拖鞋，莽莽撞撞扑向浴室。
哎？这个家伙有早上洗澡的习惯吗？
我习惯性拿下壁橱中的咖啡用具，可莫名其妙地，找不到盒子里的第二个杯子。
实际上我并不记得这里曾有两个杯子，难道她早上是不喝咖啡的吗？
死活回忆不起来，我脑中关于她的生活习惯简直比那黑洞还要飘渺。
我深深自责，觉得这个当男朋友的十分失职。
「呐，你知道你的杯子在哪吗？」
走出房门的可儿已经换好了校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慢步走来。
「咦？啊……前几天不是打坏了吗？你怎么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刚刚出浴的缘故吧，可儿的脸颊晕起一抹淡红，用她那娇柔的声音陈述着我所不知道的曾经的事实。
「哦……那是该买一个了，周末去商店街看看吧。」
而我如同姗姗学步的婴儿般，毫无选择地接受了周围人们灌输进来的历史。
「说起来，今天星期几？」
「呵呵，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今天就是周末啊。」
虽然印象不深，不过似乎在脑海的某个地方存在着今天的信息，确实是周五。
毕竟上了一周的课，早就期待这天之后的休息了。
「那别浪费时间了，赶快吃完上学去吧。」
锁上家门，可儿挽起我的手，相互无语地走向学校。
街道还是清晨的景象，草木的清香沁入心怀，和煦仿佛是不夜城早晨的代名词。
伴随着鸟儿的歌声走在太阳初升所投下的林荫中，我却心底涌上一丝不安。
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那让人在早上能够激动起来，振奋出一天精神的什么东西。
奇怪的悸动总是萦绕在心，而这又让我的脑袋继续疼痛。
「你没感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啊……」
「……」
「……」
我又觉得话题跟不下去，平常我们在路上都说些什么呢？
一路尴尬地到了学校，老师忽然用那不失庄重的语气说道：
「今天开始，我们二年级一班将迎来一位新的朋友，大家鼓掌欢迎！」
这种发言或许在小学或者初中才能让人激动，而在高中，则至少也是乡村学校才能得到预想的效果吧。
可儿于是带头鼓起了掌，她班长一职的作用便在此体现了。
「你可以进来了，快，来和大家打声招呼吧！」
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眼前的人竟与那早已不在的妹妹有几分相似。
不知该兴奋还是激动，总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扑面而来。
而这份熟悉又让右手手臂不自然地微颤起来，随之又共鸣般随着心跳抖动，最终引起了十分异常的疼痛。
我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可儿这时一把抓住我的右手，静静地凝视着我。
一阵安详从心底传来，我饥渴般剥夺着这份温暖，用来制止住那痉挛中的神经。
于是就在那自我介绍完结的时候，我终于恢复了原有的神情。
除了些许喘气之外，我自认为心里不再有什么挣扎了。
她不是妹妹，她不是妹妹……
新的座位果然是在我身后，她主动向我打了招呼，我才知道她叫聆夜。
看起来是很爽朗的女孩，我又安慰自己那形象与妹妹天差地远。
午休课余我们带着她随便逛逛校园，便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哦？是这样啊，这么说你们也交往很久了？」
「嗯，算来已经……」
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最初的情景，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很久了而已。
「已、已经一年多了！」
可儿涨红了脸，争抢着似的喊出来。
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即便害羞，也对人十分真诚。
「哈，真是羡慕。可儿，你什么时候生日？」
「唉？啊！那个，十、十二月一日……」
「唔，这个时节的话……紫雨菊说不定适合呢……」
聆夜念出一个不怎么熟悉的花名，托起下巴陷入思考。
我心中又冒上一丝不安，如果说我们已经交往一年多了，那去年的十二月一日我们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退一步讲，我似乎都对这个日期没有反应，仿佛根本就不记得可儿的生日一样。
「呵呵，你对花草也很熟悉呢。」
「是啊，我家就在早市那里开了花店，你们有时间可要多多惠顾啊。」
「嗯，一定会的。啊，我们往这边走，明天见。」
岔路口这里，可儿迅速结束了话题，与聆夜道别。
「哦？难道你们住一起吗？」
可她却依旧维持着兴奋状态，开始窥探这些不该问的。
「啊……嗯……」
可儿竟然也如此坦诚地回答……
聆夜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叹一口气，无奈地摆摆手。
「啊，不……只是……那个……」
「哈哈，夫妻俩的事情我就不再多问了，明天见。」
「！哪来的明天！」
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这根本就不该是可儿的语调，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我也知道这第二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的日子。
但，这句话的音量和语气却明显不是在通知甚至嘲讽，它让我感觉更接近于责骂。
「呃……啊？哦对，明天是星期六……」
看来聆夜也同样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不由得说话都降下了调子。
「啊！对、对不起……我…我…我……」
可儿我了半天，迟迟跟不上下一句。
我过去拍拍她的脑袋，回头和聆夜摆了摆手。
稳定她的情绪也好商量明天的事情也好，这些毕竟和聆夜已经没有关系，我们自己的事情就自己来解决吧。
我只感觉，可儿的头，好热。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拉住可儿的右手越来越沉重，不仅是因为那如烙印般的伤痛，更多的恐怕是那还在搏动着生命的重量。
她总是默默无闻地帮助我，努力地挣扎于性格和状况之中，冥冥中引导着我远离灾难，走向幸福。
而我做出的选择从来都没让她满意过，故而我只有心痛，只有逃避。
同时，我也渐渐将她拉入痛苦的深渊。
逃匿罪。
即便是没有任何罪过，只要试图从警察面前逃脱，就会判定的罪。
如今我们不再是普通的高中学生，而是准备接受缓刑的社会败类。
那句「快跑」成了我抉择的依据。
我讨厌犹豫不决，所以我总喜欢有人能在旁边给出一个足以压过权重的指令。
买东西的时候也好，过节时打点教室也好，我在皱起眉头思考的时候，如果有人能说一句「啊，这个不错吧」，我基本就会崩溃自己的思索，去做最终的决断。
这算是一种温柔？我不知道。
但本身买菜也好装饰也好，本就是无所谓的事情，哪会有对错之分？
我只知道如果让自己选择的话，事情就会莫名其妙走向悲剧，把本就该欢快的事情搞砸。
甚至，结束自己应该享有的幸福。
许久，远处的星点却越来越明晰，逐渐变大，逐渐成为人形，我似乎追赶了上去。
而这番喜悦没有坚持一秒我便发现，只是那目标停止在了那里而已。
这时我的思索才渐渐回归到现实，意识到了周围的异常。
右手忽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只得奋力抓住那冰冷的手，怕只要一松开便会永久失去她。
周围的景色已经异于熟悉的不夜城，我只知道自己处在广阔无垠的花海中，那遥远的天际与地平线紧紧连在一起，为那毗邻的永恒构筑一道绯红的灼伤。
身后的追逐的车马声也好，街巷的喧闹声也好，一切都熄灭在这如畅游于天空般爽朗的清风中。
然而心情非常压抑，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死死地压迫着我的神经。
身体开始颤抖，手心发冷，我瞪大了眼睛却只敢向前方望去。
右手传来的恐惧直接顺着无名指间的血脉攻向心脏，用它特有的墨迹渲染出一片殷红。
前方不远处的无双也从未回头，直觉发出的警戒不允许我们动弹丝毫。
然而我清晰地听到血滴与地面接触的声音，而那音源却来自那长得过分的黑发。
在这样一个无法望向背后的世界中，只有聆夜那失神的瞳孔还紧紧盯住那遥远的彼侧。
「为什么……」
一个激灵震起，周围的花儿仿佛就被这言语的震慑而凋零。
「都要如此急于送死……」
远景的绯红扭曲了，如极光般扫射着大地。
「这种荒谬的结局……」
风云突卷，带着一丝丝血色向四周奔涌。
「还不如让它从一开始就……」
雷霆仿佛一下子脱离了束缚的缰绳，霎时间斩裂空气，织出一张张交替呈现的网。
「取消！」
铃声响起，我却猛地坐了起来。
我难道生病了吗？怎么如此大汗淋漓？
额头是冰凉的，浑身上下虽说有着疲惫般的疼痛，但却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右手稍微有些怪异，感觉比其他地方更凉一些，牵动着整个大臂都活动得不是那么圆滑。
不管怎样先去洗个澡吧，这样下去一天都会不舒服的。
刚掀起被子，才意识到身边这个熟睡的人。
我托起下巴仔细思索了一阵，才认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我和可儿似乎已经这样同居很久了。
就连最初怎样开始的都已经遗忘，但我清晰地认识到我们保持这种关系已久的事实。
然而除了这个鲜明的事实存留在大脑之外，仿佛我都忘却了任何事情。
比如说，我们有曾约会过吗？
再比如说，我们昨天又是怎么过的？
清晨这发胀的头脑确实不该进行回忆，还是尽快准备上学吧。
轻轻帮她蒙上被子，我甩下睡衣走进浴室。
……不知为什么，对镜子中右肩这片发紫的冻伤丝毫没有印象。
这等重创想必是与什么人交过手吧，不过我向来与人和善，也不记得最近有什么比武切磋。
难道我得了失忆症？
可笑，还是收回我这无忌的遐想吧。
沐浴后擦干身体，用浴巾扎起身子走出来，恰看到可儿睡眼惺忪的表情，不禁一怔，稍微有些脸红。
随后而又释然，我竟然为这每天都在重复的小事心跳。
可儿打着哈欠，缓缓从床上爬出来，一副没睡好的样子晃晃悠悠踏上拖鞋，莽莽撞撞扑向浴室。
哎？这个家伙有早上洗澡的习惯吗？
我习惯性拿下壁橱中的咖啡用具，可莫名其妙地，找不到盒子里的第二个杯子。
实际上我并不记得这里曾有两个杯子，难道她早上是不喝咖啡的吗？
死活回忆不起来，我脑中关于她的生活习惯简直比那黑洞还要飘渺。
我深深自责，觉得这个当男朋友的十分失职。
「呐，你知道你的杯子在哪吗？」
走出房门的可儿已经换好了校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慢步走来。
「咦？啊……前几天不是打坏了吗？你怎么都不记得了……」
可能是刚刚出浴的缘故吧，可儿的脸颊晕起一抹淡红，用她那娇柔的声音陈述着我所不知道的曾经的事实。
「哦……那是该买一个了，周末去商店街看看吧。」
而我如同姗姗学步的婴儿般，毫无选择地接受了周围人们灌输进来的历史。
「说起来，今天星期几？」
「呵呵，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今天就是周末啊。」
虽然印象不深，不过似乎在脑海的某个地方存在着今天的信息，确实是周五。
毕竟上了一周的课，早就期待这天之后的休息了。
「那别浪费时间了，赶快吃完上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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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还是清晨的景象，草木的清香沁入心怀，和煦仿佛是不夜城早晨的代名词。
伴随着鸟儿的歌声走在太阳初升所投下的林荫中，我却心底涌上一丝不安。
总感觉，缺了些什么。
那让人在早上能够激动起来，振奋出一天精神的什么东西。
奇怪的悸动总是萦绕在心，而这又让我的脑袋继续疼痛。
「你没感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没有啊……」
「……」
「……」
我又觉得话题跟不下去，平常我们在路上都说些什么呢？
一路尴尬地到了学校，老师忽然用那不失庄重的语气说道：
「今天开始，我们二年级一班将迎来一位新的朋友，大家鼓掌欢迎！」
这种发言或许在小学或者初中才能让人激动，而在高中，则至少也是乡村学校才能得到预想的效果吧。
可儿于是带头鼓起了掌，她班长一职的作用便在此体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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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咯噔」跳了一下，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眼前的人竟与那早已不在的妹妹有几分相似。
不知该兴奋还是激动，总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扑面而来。
而这份熟悉又让右手手臂不自然地微颤起来，随之又共鸣般随着心跳抖动，最终引起了十分异常的疼痛。
我压抑住自己的感情，可儿这时一把抓住我的右手，静静地凝视着我。
一阵安详从心底传来，我饥渴般剥夺着这份温暖，用来制止住那痉挛中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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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妹妹，她不是妹妹……
新的座位果然是在我身后，她主动向我打了招呼，我才知道她叫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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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课余我们带着她随便逛逛校园，便自然而然成了朋友。
「哦？是这样啊，这么说你们也交往很久了？」
「嗯，算来已经……」
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最初的情景，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很久了而已。
「已、已经一年多了！」
可儿涨红了脸，争抢着似的喊出来。
这也是她的可爱之处，即便害羞，也对人十分真诚。
「哈，真是羡慕。可儿，你什么时候生日？」
「唉？啊！那个，十、十二月一日……」
「唔，这个时节的话……紫雨菊说不定适合呢……」
聆夜念出一个不怎么熟悉的花名，托起下巴陷入思考。
我心中又冒上一丝不安，如果说我们已经交往一年多了，那去年的十二月一日我们又是怎么度过的呢？
退一步讲，我似乎都对这个日期没有反应，仿佛根本就不记得可儿的生日一样。
「呵呵，你对花草也很熟悉呢。」
「是啊，我家就在早市那里开了花店，你们有时间可要多多惠顾啊。」
「嗯，一定会的。啊，我们往这边走，明天见。」
岔路口这里，可儿迅速结束了话题，与聆夜道别。
「哦？难道你们住一起吗？」
可她却依旧维持着兴奋状态，开始窥探这些不该问的。
「啊……嗯……」
可儿竟然也如此坦诚地回答……
聆夜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又叹一口气，无奈地摆摆手。
「啊，不……只是……那个……」
「哈哈，夫妻俩的事情我就不再多问了，明天见。」
「！哪来的明天！」
我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这根本就不该是可儿的语调，印象中她从来没有发过脾气。
我也知道这第二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的日子。
但，这句话的音量和语气却明显不是在通知甚至嘲讽，它让我感觉更接近于责骂。
「呃……啊？哦对，明天是星期六……」
看来聆夜也同样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不由得说话都降下了调子。
「啊！对、对不起……我…我…我……」
可儿我了半天，迟迟跟不上下一句。
我过去拍拍她的脑袋，回头和聆夜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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