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篇 第五章 听蛰则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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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三个人，在盯着你。」
「啊？」
「在坡道上树后悄悄探出一点头来盯着这边的，在电话亭中遮住脑袋拿起电话静静等待的，还有一个十分大胆地装作路人来回来去从窗口外马路经过的……」
「？！」
怎、怎么可能？！
树后的人隐藏得十分精巧，日落前都随时注意太阳的角度来遮掩自己的身影。
电话亭中的家伙也随时变换着姿势，不时还装作大笑或是生气，看起来就如同真正在和朋友打电话一般。
而走来走去的家伙虽说最容易被发现，但不经过仔细观察的话，谁会注意得到这是同一个人呢？
若没有犀利的眼光，则看不到第一个人；若没有细致的辨别力，则无法明晰第二个人；若没有相当的观察力，则也不能认出第三个人。
这些对于完全没有与刺客间实战经验的可儿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这些明明就是我刚才所想的内容，为什么她会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纵然我听说过能让人有问必答的药品，但我很清楚自己刚才都没有动过嘴唇。
而说是直接窥探别人心中的世界什么的，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从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或许我不适合说这种「道理」，我自己的这番本领就是违背宇宙意识的典型……
「不用担心…我不会看你的隐私的…大概……」
「啊…不，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今晚请到我家来……」
「啊？」
「因为，你的家中将会有危险……」
危险？这怎么可能？
在不夜城中，家家户户都依照法律建立了绝对结界，只允许身体中内藏的固有频率与之相符的人才能通过。
所以妄图偷盗、抢劫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单纯搞破坏的话，结节也会立刻对高速运动的物体产生警报、并将其轨道偏离，破坏门窗、投掷暗器，甚至狙击，也都会立刻惊动警方。
唯一的可能就是将炸弹缓慢抛入敞开的门窗中，然而多年小心谨慎的我，还没有犯过一次这样的错误。
今早也的确是经过检查之后才出门的，应该万无一失才是。
「我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但我确实看到了不相识的身影蹿入你的房间……」
「？什么时候？」
「今天夜里……」
「呃…夜里？」
现在虽说太阳下了山，但从时间上来看，也并不是一般大众所说的夜间。
难道她也能预知未来么……
「有些时候…我能感受得到…尤其是身边的人，将来的一段时间中会做些什么，遭遇到什么之类的……」
…这份能力，换作别人的话肯定会笑话她异想天开吧。
「…你难道…也能看到光环么？」
「哎？」
「光环…你看得到，是吧……」
「什么？什么光环？」
她那坚定的目光随即转成疑惑不解，就像遇到新生词的小学生一般，微微将头偏向一边，眨着眼睛期待着我的解释。
「不…没什么……想知道的话，尽管用你那能力自己探索吧……」
我只是失望，本以为找到了同样身处悲痛深渊的同伴，谁知道却仍然不能理解我的苦恨。
而且，一份嫉妒渐渐上涌。
这种能力根本就是十分幸福的啊！
随时在社交上都能揣测出对方的心里话，永远都能保持圆滑以及保证自己不会受骗。
如果看到身边的人将要遭遇危险，只需要事先想方设法让他离开那份危险便是。
用在投资上的话，轻松便能赚到大钱。
这与我那充满可悲与无奈的能力怎可相提并论！
所以，这样的家伙又怎能理解我内心的痛……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
她的眼神忽然又恢复了镇定，更加强调般地盯着我。
然而这些装出来的神色早就被我看穿了，无非是刚才我所谓的「圆滑」的处理方法而已。
「…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吗？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就回家吧。」
「啊…等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也有可能是吧……
不过心里的这份不爽快却是十分真切，逼着我不能维持正常的表情，从而厌恶起呆在她面前的自己来。
「误会也好什么也好，就算真的有人能够破门而入，凭我的实力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可言吗？」
「啊…嗯…但是……」
「没有什么可但是的，我也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躲躲闪闪。而且，我自己很清楚，今天也好，明天也好，我都是死不了的。」
既然光环是这番绝对，则也就不会有你我他之分，故而没有看到我自己身上的光环之前，我也是不会死掉的。
「怎么能这样说呢…受了伤又怎么办？要重视自己的身体啊……」
「蟊贼而已，伤不到我的。就算擦破点皮……」
忽然想起了可儿的话。
她一天都没有上学，一直在帮我驱除体内寒气。
整整一天…么……
我怎么对这般关心着我的人发起了脾气……
而到如今，手臂仍旧不能自由伸展，确实多少会妨碍到我的行动。
这种情况下遭遇突袭的话，会受些轻伤也并不奇怪……
「对不起……」
「能明白就好…所以我希望你今晚能够暂时躲避一下……」
「不，既然如此我更要留在家中。毕竟还是不能任小偷肆意妄为……」
「怎么可以这样…你该明白钱财是身外之物，现在应该以身体为重啊……」
「是的，但有些东西，比我这薄幸的身体更值得去守护。」
――和妹妹的，那点点滴滴的回忆……
「你根本就没有明白……」
换作别人来看的话，我根本就是守财奴。
不过我也无可否认，每个人对于财富的定义是不同的。
而我目前唯一拥有的宝藏，便是这些回忆的结晶了……
妹妹曾经的房间，轻抚她那乌黑长发的木梳，在她身上璀璨发光的衣裙，印有她朱红唇印的横笛，总在夜晚让我读给她听的故事书……
这些，不要说被偷去，根本都不是他人可以碰到的东西。
比起我这样毫无存在意义的躯体而言，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是应当供奉敬仰的神器。
而我又怎么可能选择逃避？
「无论怎样，多谢你的提醒。我需要赶快回家去了，你一个人回去没有问题吧？」
我的表现极其不绅士，而且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桌上放下钱，转身准备走出店门了。
「啊…等，等一下！」
无视后面的声音，伴随西点店的挂铃，我踏出了一步。
但身后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可儿迅速奔过来。
「跟着我的话可是会有危险的。」
「没有我在的话，你才会有危险！」
十分麻烦的一句话，让我无以应对。
外面的刺客大多都很遵守游戏规则，但谁知其中有没有激进的家伙？
今天早晨来袭的人数便很少，说不定都在等待傍晚的机会，到现在他们也都该等得不耐烦了吧？
为了不让事情更加麻烦，我只有停住脚步，背对着她静静解释出来。
「既然你知道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那你继续呆在我身边无非只有一种可能：被他们抓做当人质。而我刚才说的会有危险，也是在说我自己会卷入更棘手的事情中，你的死活我根本都没有放在眼里，明白了吗？」
多少有些残酷，但我认为这是最有效果的攻击。
她听后也许会哭着跑开吧，我只要继续无视的话……
「你只是为了我才说这种话的，不是吗？」
不仅没有产生效果，反而我从话语中听到了一份喜悦。
忘记了这个家伙懂得窥探人心，真是麻烦……
「你刚才不是说过不会随便偷窥他人的心思吗？」
「咦？啊…我并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了？」
我回过头去，用十分严肃的眼神质问着她。
谁知道，稍稍愣了一下的可儿，竟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喂！」
「看，自己都承认了……」
「啊！那是……」
一下子面红耳赤，视线立刻沉到地面，找不到相辩解的言辞。
「我并没有随便偷窥的习惯…只是我相信…式，并不是这样无情的人…」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关心过别人？我不一直都很……」
「没有这样的事…一直都是你想掩饰自己的善良而已。」
「……」
「而且，刚才你也说了矛盾的话。既然你根本没有把我的生命放在眼中，那么我被抓了当人质也好，甚至直接被迫害死掉的话，你不也是无关痛痒吗？」
「…我可没说……我只是不想惊动警方……啊，这些事情还请你保守秘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嗯…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你既然认为自己能够应对得来的话，我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但是――」
「但是？」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便不再算局外人了。所以让我们共同解决这些问题吧。」
不知为什么，她越来越自信，神情也变得十分坚定。
这与我平常认识的可儿相差很多，明明在班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弱小角色而已……
「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谈何解决问题？再说不管你的治愈法术有多么出色，在刺客之间快速的战斗之中，只会成为绊脚石。」
「果然…你的身边充满了危险……但我认为并不一定非要采取武力的手段，相信由我这样的第三方去与他们谈一下的话……」
「不可能，放弃吧。期待你能想出什么好主意的我才是笨蛋。」
这些刺客，都与我有着杀父、杀母之仇，又怎是能够通过谈话来和解的？
努力了五年，好不容易才将目前的复仇形式稳定在这种形式上。
我可不愿因为别人的介入而前功尽弃。
已经渐渐淡化的恨意，以及不断减少的刺客人数，相信一切陈旧的痛苦都已经接近尾声，只要再忍耐一阵……
「这些事情，没有试过又怎会知道呢？」
「试？可笑。你可知道失败的损失有多重？」
「为什么…还没有尝试就想到了失败呢……」
「我从来不为输不起的事情下筹码，希望你也不要继续捣乱了。」
输不起…么……
我一生之中曾遇到过无数的选择分支，而我的斟酌往往不在于追求幸福，而仅仅是看哪一边更能把握得住罢了。
就如同下棋一样，相对于铤而走险，我更喜欢稳扎稳打。
看得清前面三步，才方便排兵布阵。
虽然可儿确实在为我着想，但我仍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毕竟，如果让她知道了我曾经是杀人狂，事情便更难以预测了……
「捣乱…么……」
「嗯。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
「果然，你还是很温柔呢……」
「……没有时间了，那么我回去了，请不要再跟过来了。」
我转过头去，快步走了起来。
然而身后依旧是嗒嗒嗒的跑步声。
十分头痛，不明白她到底有没有理解了我刚才所说的。
而我也不打算继续与她浪费时间，反正没有经过我的认证，她也是无法进入我家结界的。
除非她就是今晚要进入我家的小偷。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啊？」
「在坡道上树后悄悄探出一点头来盯着这边的，在电话亭中遮住脑袋拿起电话静静等待的，还有一个十分大胆地装作路人来回来去从窗口外马路经过的……」
「？！」
怎、怎么可能？！
树后的人隐藏得十分精巧，日落前都随时注意太阳的角度来遮掩自己的身影。
电话亭中的家伙也随时变换着姿势，不时还装作大笑或是生气，看起来就如同真正在和朋友打电话一般。
而走来走去的家伙虽说最容易被发现，但不经过仔细观察的话，谁会注意得到这是同一个人呢？
若没有犀利的眼光，则看不到第一个人；若没有细致的辨别力，则无法明晰第二个人；若没有相当的观察力，则也不能认出第三个人。
这些对于完全没有与刺客间实战经验的可儿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这些明明就是我刚才所想的内容，为什么她会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纵然我听说过能让人有问必答的药品，但我很清楚自己刚才都没有动过嘴唇。
而说是直接窥探别人心中的世界什么的，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从道理上也说不过去……
或许我不适合说这种「道理」，我自己的这番本领就是违背宇宙意识的典型……
「不用担心…我不会看你的隐私的…大概……」
「啊…不，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所以，今晚请到我家来……」
「啊？」
「因为，你的家中将会有危险……」
危险？这怎么可能？
在不夜城中，家家户户都依照法律建立了绝对结界，只允许身体中内藏的固有频率与之相符的人才能通过。
所以妄图偷盗、抢劫什么的，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单纯搞破坏的话，结节也会立刻对高速运动的物体产生警报、并将其轨道偏离，破坏门窗、投掷暗器，甚至狙击，也都会立刻惊动警方。
唯一的可能就是将炸弹缓慢抛入敞开的门窗中，然而多年小心谨慎的我，还没有犯过一次这样的错误。
今早也的确是经过检查之后才出门的，应该万无一失才是。
「我并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但我确实看到了不相识的身影蹿入你的房间……」
「？什么时候？」
「今天夜里……」
「呃…夜里？」
现在虽说太阳下了山，但从时间上来看，也并不是一般大众所说的夜间。
难道她也能预知未来么……
「有些时候…我能感受得到…尤其是身边的人，将来的一段时间中会做些什么，遭遇到什么之类的……」
…这份能力，换作别人的话肯定会笑话她异想天开吧。
「…你难道…也能看到光环么？」
「哎？」
「光环…你看得到，是吧……」
「什么？什么光环？」
她那坚定的目光随即转成疑惑不解，就像遇到新生词的小学生一般，微微将头偏向一边，眨着眼睛期待着我的解释。
「不…没什么……想知道的话，尽管用你那能力自己探索吧……」
我只是失望，本以为找到了同样身处悲痛深渊的同伴，谁知道却仍然不能理解我的苦恨。
而且，一份嫉妒渐渐上涌。
这种能力根本就是十分幸福的啊！
随时在社交上都能揣测出对方的心里话，永远都能保持圆滑以及保证自己不会受骗。
如果看到身边的人将要遭遇危险，只需要事先想方设法让他离开那份危险便是。
用在投资上的话，轻松便能赚到大钱。
这与我那充满可悲与无奈的能力怎可相提并论！
所以，这样的家伙又怎能理解我内心的痛……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
她的眼神忽然又恢复了镇定，更加强调般地盯着我。
然而这些装出来的神色早就被我看穿了，无非是刚才我所谓的「圆滑」的处理方法而已。
「…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吗？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就回家吧。」
「啊…等一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也有可能是吧……
不过心里的这份不爽快却是十分真切，逼着我不能维持正常的表情，从而厌恶起呆在她面前的自己来。
「误会也好什么也好，就算真的有人能够破门而入，凭我的实力难道还会有什么危险可言吗？」
「啊…嗯…但是……」
「没有什么可但是的，我也没有必要为这点小事躲躲闪闪。而且，我自己很清楚，今天也好，明天也好，我都是死不了的。」
既然光环是这番绝对，则也就不会有你我他之分，故而没有看到我自己身上的光环之前，我也是不会死掉的。
「怎么能这样说呢…受了伤又怎么办？要重视自己的身体啊……」
「蟊贼而已，伤不到我的。就算擦破点皮……」
忽然想起了可儿的话。
她一天都没有上学，一直在帮我驱除体内寒气。
整整一天…么……
我怎么对这般关心着我的人发起了脾气……
而到如今，手臂仍旧不能自由伸展，确实多少会妨碍到我的行动。
这种情况下遭遇突袭的话，会受些轻伤也并不奇怪……
「对不起……」
「能明白就好…所以我希望你今晚能够暂时躲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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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以这样…你该明白钱财是身外之物，现在应该以身体为重啊……」
「是的，但有些东西，比我这薄幸的身体更值得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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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根本就没有明白……」
换作别人来看的话，我根本就是守财奴。
不过我也无可否认，每个人对于财富的定义是不同的。
而我目前唯一拥有的宝藏，便是这些回忆的结晶了……
妹妹曾经的房间，轻抚她那乌黑长发的木梳，在她身上璀璨发光的衣裙，印有她朱红唇印的横笛，总在夜晚让我读给她听的故事书……
这些，不要说被偷去，根本都不是他人可以碰到的东西。
比起我这样毫无存在意义的躯体而言，这些都是无价之宝，是应当供奉敬仰的神器。
而我又怎么可能选择逃避？
「无论怎样，多谢你的提醒。我需要赶快回家去了，你一个人回去没有问题吧？」
我的表现极其不绅士，而且是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桌上放下钱，转身准备走出店门了。
「啊…等，等一下！」
无视后面的声音，伴随西点店的挂铃，我踏出了一步。
但身后传来嗒嗒嗒的脚步声，可儿迅速奔过来。
「跟着我的话可是会有危险的。」
「没有我在的话，你才会有危险！」
十分麻烦的一句话，让我无以应对。
外面的刺客大多都很遵守游戏规则，但谁知其中有没有激进的家伙？
今天早晨来袭的人数便很少，说不定都在等待傍晚的机会，到现在他们也都该等得不耐烦了吧？
为了不让事情更加麻烦，我只有停住脚步，背对着她静静解释出来。
「既然你知道他们都是冲着我来的，那你继续呆在我身边无非只有一种可能：被他们抓做当人质。而我刚才说的会有危险，也是在说我自己会卷入更棘手的事情中，你的死活我根本都没有放在眼里，明白了吗？」
多少有些残酷，但我认为这是最有效果的攻击。
她听后也许会哭着跑开吧，我只要继续无视的话……
「你只是为了我才说这种话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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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这个家伙懂得窥探人心，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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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了？」
我回过头去，用十分严肃的眼神质问着她。
谁知道，稍稍愣了一下的可儿，竟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喂！」
「看，自己都承认了……」
「啊！那是……」
一下子面红耳赤，视线立刻沉到地面，找不到相辩解的言辞。
「我并没有随便偷窥的习惯…只是我相信…式，并不是这样无情的人…」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关心过别人？我不一直都很……」
「没有这样的事…一直都是你想掩饰自己的善良而已。」
「……」
「而且，刚才你也说了矛盾的话。既然你根本没有把我的生命放在眼中，那么我被抓了当人质也好，甚至直接被迫害死掉的话，你不也是无关痛痒吗？」
「…我可没说……我只是不想惊动警方……啊，这些事情还请你保守秘密，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嗯…虽然不太清楚其中的原因，但你既然认为自己能够应对得来的话，我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但是――」
「但是？」
「既然我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便不再算局外人了。所以让我们共同解决这些问题吧。」
不知为什么，她越来越自信，神情也变得十分坚定。
这与我平常认识的可儿相差很多，明明在班里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弱小角色而已……
「你根本就什么也不知道，谈何解决问题？再说不管你的治愈法术有多么出色，在刺客之间快速的战斗之中，只会成为绊脚石。」
「果然…你的身边充满了危险……但我认为并不一定非要采取武力的手段，相信由我这样的第三方去与他们谈一下的话……」
「不可能，放弃吧。期待你能想出什么好主意的我才是笨蛋。」
这些刺客，都与我有着杀父、杀母之仇，又怎是能够通过谈话来和解的？
努力了五年，好不容易才将目前的复仇形式稳定在这种形式上。
我可不愿因为别人的介入而前功尽弃。
已经渐渐淡化的恨意，以及不断减少的刺客人数，相信一切陈旧的痛苦都已经接近尾声，只要再忍耐一阵……
「这些事情，没有试过又怎会知道呢？」
「试？可笑。你可知道失败的损失有多重？」
「为什么…还没有尝试就想到了失败呢……」
「我从来不为输不起的事情下筹码，希望你也不要继续捣乱了。」
输不起…么……
我一生之中曾遇到过无数的选择分支，而我的斟酌往往不在于追求幸福，而仅仅是看哪一边更能把握得住罢了。
就如同下棋一样，相对于铤而走险，我更喜欢稳扎稳打。
看得清前面三步，才方便排兵布阵。
虽然可儿确实在为我着想，但我仍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毕竟，如果让她知道了我曾经是杀人狂，事情便更难以预测了……
「捣乱…么……」
「嗯。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
「果然，你还是很温柔呢……」
「……没有时间了，那么我回去了，请不要再跟过来了。」
我转过头去，快步走了起来。
然而身后依旧是嗒嗒嗒的跑步声。
十分头痛，不明白她到底有没有理解了我刚才所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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