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描篇 第二章 旷野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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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
「啊……」
忽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叫出我的名字，不禁吓了一跳，立刻转过头来。
之前太专注于楼下的场景，竟丝毫没有注意身边有人接近，万一那是刺客的话，恐怕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而惊慌之余，未能吞咽下去的泪珠禁不起颤动，涌了出来，滑到了脸颊。
我迅速将其抚净，谁知又刺激了泪腺，眼前继而蒙上了一片薄雾。
恍惚中，看到了对方的面庞，则松了口气，缓缓消化掉那层汁露。
「有什么事么？」
「那个…只是……」
如同往常一般，这位从不敢直视我，却又经常需要与我接触的人站在面前，双手在校服衣襟处握紧，嘴唇微颤得仿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而能将这番不自然的举动显现得如此自然，估计也只有她才能办到了。
可儿，一个总让人联想起寂夜孤舟上轻抚琵琶、望月咏悲的歌女一般柔弱的女生。
班里唯一一位看起来没有任何傲气的同学，说不定本家根本不是什么贵族。
在这种私立贵族的环境下，也许这番气质让人觉得格格不入，故而周围总没有朋友为伴。
所以被推到了副班长这种只供人差遣的职位中去，也是一种必然吧。
顺带一提，我也是向来没有逃离过正班长这一职。
但从性格上来看，她显然并不适合这份工作，内向得腼腆、没有人缘和号召力，同时学习成绩也仅是一般水平。
然而可谓唯一的优点就是，十分努力地做每一件事。
在我看来，比那些成天无所事事的王孙贵族们要好得多。
所以我才乐于与她共事。
「没有事情的话，就快点回到座位上去吧。」
可我并不会因此而对她温柔，毕竟我的本性是冷酷的。
「啊…那个……能不能在放学后……到天台来一下……」
虽说总觉得在很多地方都曾见过类似的桥段，但对于眼前这个人，我认为我的推测是不可能的。
这个人绝对不会主动做什么事情，哪怕是为了自己。
「嗯，好的。」
于是我也对将要迎来的话题没有兴趣，草草答应了了事。
她迅速将视线扫过，与我双目相交的时间不过半秒，大概是在确认我的表情吧。
还好，一般在学校与人交谈的时候，我都要使用符合优等生特点的微笑来面对。
随即她又把头低下，迟疑了一阵，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那文静的马尾抚过污浊的室内空气，留下一缕清香。
我忽然有些陶醉，感慨世上早就难以寻得如此单纯的女生了。
上课铃声震慑般压制了一切杂音，而班主任拉开教室门的声音则显得异常突兀。
一成不变般，班主任老师带着慈祥的微笑走了进来。
「今天开始，我们二年级一班将迎来一位新的朋友，大家鼓掌欢迎！」
这种发言或许在小学或者初中才能让人激动，而在高中，则至少也是乡村学校才能得到预想的效果吧。
我于是带头鼓起了掌，我班长一职的作用便在此体现了。
「你可以进来了，快，来和大家打声招呼吧！」
老师的用语依旧让人无奈，他难道就不懂得这一套已……
瞬间，如冰凛冲降，寒气交心。
一股辛酸从胸中涌上，压抑感顿时而生，我此刻才知道世界上还仍有如此触动我心的事情。
视界在扫到一缕长发后就已经静止了，我根本不需要看到她的正脸。
下一个瞬间心脏的搏击起伏、身体经络的传输运转，都已经成了第二位的事情。
是的，杀意才是第一个控制我肉躯之身的存在。
大脑甚至无法判断出这份情感的方向，到底是杀人、还是自绝，仅仅只是充斥驰骋的意识在体内凝聚。
眼前的这个人，曾毁掉我的一切…一切……
是她…让我背负如此沉痛的回忆……是她…让我无法摆脱杀戮的欲望……
斩不尽的敌人……杀不净的身影……
现在我能做的事情，除了拔出短剑，彻底消除这份怨念之外，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杀戮才是我当前的唯一选择，犹豫不决并不适合当前的痛楚，让我尽情将这份积怨发泄出来，之后无论迫来何种惩戒我都甘愿承受！
此一刻，我只是受欲望所驱使的杀人工具罢了。
――这时的我，在别人的眼中，到底会呈现出何种姿态……
「式……」
名字，被附近的存在所呼唤着。
而我如同被囚禁已久的野兽般，对此无礼的称谓做出了最恰当的反应。
随着一声尖叫，身边的人猛然向后倒去，继而一阵哐啷，连人带椅子都摔倒在地。
那大概是被我的悲愤凝结而成的「气」所震慑住了吧。
否，只是我一瞬间的眼神太恐怖而已。
能够认清这份区别，想必我也多少有些清醒了。
那可怜的人是邻座的可儿，带着惊恐地眼神、全身颤抖般撑坐在地上。
然而我的杀意未退，凶狠的微笑并没有那么容易压退。
更何况，短剑还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上。
或许，此刻无法抑制住这份冲动的话，最先受到伤害的无疑将是可儿。
胸中不断拒绝着，压迫着自己的手臂，然而仍旧没有阻止手腕上扬的趋势。
我就连喊出一句「快逃」的余裕都没有，如同回到了六年前，那痴迷于杀戮的年代。
毕竟…妹妹…又回来了……
不料，惊颤的眼神忽然恢复了镇定，甚至略带凶狠，将我的短剑凝止在了那为了下刺做准备的最适高度上。
可儿的这个表情，或许是我第一次见到。
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顽强，就像在努力地抗衡一般，不屈于将要面临的命运。
这让我犹豫了足够长的片刻，猛兽也会被突然转身反攻的猎物吓得一怔。
随即，我再度认清眼前的人。
淡蓝色的校服，昭示出她是本校学生的身份，而那张变得生硬却又十分熟悉的面孔，自然是我所熟知的同班同学。
然而我的右手高举着的短剑，正指向她的咽喉。
――我在做什么？
是啊，我毕竟与六年前的自己不同了，那以来的一切变得越来越轻，乃至于近乎无碍痛痒。
我一直的追求便是过一个普通人应该过的生活，而我这些年忍痛走来，才有如今天一样的生活。
我怎能等着前功尽弃，我怎能就此一泻千里？
紧紧绷住自己的大臂，开始感觉到了肌肉之间相互抵触的摩擦。
疼痛，我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疼痛，这正是我回归正常地体现。
还差一点就可以……啊！
只觉得臂膀一震，尚在摩擦着的肌肉被忽然而来的冲击搅成一团，凸刺进彼此的纤维中。
而在神经还没来得及反射出这份疼痛之时，意识便忽然朦胧，宛如受到了麻醉，开始忘却了自身。
末了，我只看到可儿大喘着气的收势动作，以及，那是……
妹妹……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四周安静得只有钟表的嘀嗒。
渐渐回想起刚才的经历，胸口微微的疼痛缓缓涌了上来。
十分久违的，自我失控。
还好趁没有酿成大祸之时，自己又抑制住了。
但也不尽然，没有可儿的镇定咒语的话……
对了，我受到了一记攻击，来自…那个人的……
在讲台前的她以及坐在倒数第二排的我，以这速度和生成的冲击来看，并不是一般术士能做到的事情。
而且那一击真的是在阻止我的暴行么？
还是…对我的…复仇……
我真蠢……
明明是如此不相信幻想的人，却总要将这个平凡的转学生的形象与妹妹挂上钩。
妹妹已经不在了，世界的任何一处都不再有她的踪影。
所以，单纯只是长得比较像而已，并不是值得稀奇的事。
但是……
不，没有但是了……
渐渐坐起身来，门也随着吱呀一声被打开。
进来的人见到我醒了过来，不禁一怔，随后又立即将视线移开。
我瞥了一眼墙上的钟，惊厥发现表针正指向四点半，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
我竟然如此睡过了一天……
「那个…对不起……」
可儿将手中拎着的两个书包放下，低下头来向我鞠躬道歉。
「？什么对不起」
「早上的时候…使用了定神之术将你……」
「啊，对了，我才该向你道歉才是……」
「哎？」
「我自己失控了，抱歉。」
「不…那个……」
虽说我不觉得我的过失可以用一句简单的道歉来弥补，但我却觉得，她会原谅我，一切。
而我也羞愧于没有及早说出对不起，反而让她先低头鞠躬。
「…我在这里呆了一天么？」
「嗯…已经放学了，所以把你的书包拿了过来……」
「谢谢……」
似乎就这么简单，我们便了结了这种本该惊天动地的大事。
她甚至没有对我的行动置疑，也似乎没有因此而对我产生畏惧感。
有时候我很佩服这样的宽容。
换作别人，可能也难以做到如此坦然吧。
也不尽然，因为只有她才能在那瞬间迅速发动出法术。
虽然她家境不详，但单凭治愈方面，恐怕这个城市中都无人能出其右。
可她仍旧过着平凡无奇的生活，我也没有见到过曾有任何人委托她医治什么疑难杂症。
也许是她的性格过于内向了吧，成为了经常被人忽略的存在。
不过刚才…不，早晨的她却是超乎寻常般镇定，而在我的印象中，冷静和果断与她并没有交集。
此刻我才感慨，到了危险的时候，可儿也会变得如此靠得住。
「那我们回去吧。」
「哎？啊…嗯……」
而柔弱下来，却又变成了这般不会自己拿定主意的小女生。
于是我抄起被放在写字台上的书包，准备推门走出这气氛凝重的医务室。
握住门巴的时候，忽然想起早上上课前的可儿，似乎是叫我放学后留下，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呐…」
「嗯？」
「早上你是说过…啊！」
右手仍握住门巴，而身体试图转向背面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刺痛感猛然传遍身体的各条神经。
我才想起来右手被那个人的术法击中，筋骨肌肉都受了不少冲击。
「怎、怎么会……我明明已经……」
我立刻收回手正过身来，粗粗地喘着气。
由于之前没有任何肿胀和不适，弄得我都忘记了这一记重伤。
按可儿现在的反应，看来也是给我做了治疗处理才是。
而且连绷带都没有绑上，则她必然是有足够自信来保证这份伤势已经痊愈。
仿佛我的这疼痛也出乎了她的预料，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我也急忙打了不要紧的手势，这种程度的话是在容忍范围之内的，回家冷敷热泡几天大概就没事了。
然而可儿还是平静不下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露出惹人怜爱的表情。
我于是微笑，装作自然地准备问她那要说的话是什么。
结果刚要开口，身侧却传来了轻灵的敲门声。
我伸出手去开门，可儿则急忙赶上前去先一步抓住了门巴。
她大概是觉得我用右手开门会重复刚才的痛苦吧……
我不禁苦笑，不知该称之为愚笨还是天然。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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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叫出我的名字，不禁吓了一跳，立刻转过头来。
之前太专注于楼下的场景，竟丝毫没有注意身边有人接近，万一那是刺客的话，恐怕我已经不在这里了。
而惊慌之余，未能吞咽下去的泪珠禁不起颤动，涌了出来，滑到了脸颊。
我迅速将其抚净，谁知又刺激了泪腺，眼前继而蒙上了一片薄雾。
恍惚中，看到了对方的面庞，则松了口气，缓缓消化掉那层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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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往常一般，这位从不敢直视我，却又经常需要与我接触的人站在面前，双手在校服衣襟处握紧，嘴唇微颤得仿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而能将这番不自然的举动显现得如此自然，估计也只有她才能办到了。
可儿，一个总让人联想起寂夜孤舟上轻抚琵琶、望月咏悲的歌女一般柔弱的女生。
班里唯一一位看起来没有任何傲气的同学，说不定本家根本不是什么贵族。
在这种私立贵族的环境下，也许这番气质让人觉得格格不入，故而周围总没有朋友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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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比那些成天无所事事的王孙贵族们要好得多。
所以我才乐于与她共事。
「没有事情的话，就快点回到座位上去吧。」
可我并不会因此而对她温柔，毕竟我的本性是冷酷的。
「啊…那个……能不能在放学后……到天台来一下……」
虽说总觉得在很多地方都曾见过类似的桥段，但对于眼前这个人，我认为我的推测是不可能的。
这个人绝对不会主动做什么事情，哪怕是为了自己。
「嗯，好的。」
于是我也对将要迎来的话题没有兴趣，草草答应了了事。
她迅速将视线扫过，与我双目相交的时间不过半秒，大概是在确认我的表情吧。
还好，一般在学校与人交谈的时候，我都要使用符合优等生特点的微笑来面对。
随即她又把头低下，迟疑了一阵，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她那文静的马尾抚过污浊的室内空气，留下一缕清香。
我忽然有些陶醉，感慨世上早就难以寻得如此单纯的女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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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用语依旧让人无奈，他难道就不懂得这一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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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辛酸从胸中涌上，压抑感顿时而生，我此刻才知道世界上还仍有如此触动我心的事情。
视界在扫到一缕长发后就已经静止了，我根本不需要看到她的正脸。
下一个瞬间心脏的搏击起伏、身体经络的传输运转，都已经成了第二位的事情。
是的，杀意才是第一个控制我肉躯之身的存在。
大脑甚至无法判断出这份情感的方向，到底是杀人、还是自绝，仅仅只是充斥驰骋的意识在体内凝聚。
眼前的这个人，曾毁掉我的一切…一切……
是她…让我背负如此沉痛的回忆……是她…让我无法摆脱杀戮的欲望……
斩不尽的敌人……杀不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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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才是我当前的唯一选择，犹豫不决并不适合当前的痛楚，让我尽情将这份积怨发泄出来，之后无论迫来何种惩戒我都甘愿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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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妹妹…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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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的这个表情，或许是我第一次见到。
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顽强，就像在努力地抗衡一般，不屈于将要面临的命运。
这让我犹豫了足够长的片刻，猛兽也会被突然转身反攻的猎物吓得一怔。
随即，我再度认清眼前的人。
淡蓝色的校服，昭示出她是本校学生的身份，而那张变得生硬却又十分熟悉的面孔，自然是我所熟知的同班同学。
然而我的右手高举着的短剑，正指向她的咽喉。
――我在做什么？
是啊，我毕竟与六年前的自己不同了，那以来的一切变得越来越轻，乃至于近乎无碍痛痒。
我一直的追求便是过一个普通人应该过的生活，而我这些年忍痛走来，才有如今天一样的生活。
我怎能等着前功尽弃，我怎能就此一泻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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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我开始意识到了自己的疼痛，这正是我回归正常地体现。
还差一点就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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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神经还没来得及反射出这份疼痛之时，意识便忽然朦胧，宛如受到了麻醉，开始忘却了自身。
末了，我只看到可儿大喘着气的收势动作，以及，那是……
妹妹……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四周安静得只有钟表的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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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久违的，自我失控。
还好趁没有酿成大祸之时，自己又抑制住了。
但也不尽然，没有可儿的镇定咒语的话……
对了，我受到了一记攻击，来自…那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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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那一击真的是在阻止我的暴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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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对不起」
「早上的时候…使用了定神之术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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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尽然，因为只有她才能在那瞬间迅速发动出法术。
虽然她家境不详，但单凭治愈方面，恐怕这个城市中都无人能出其右。
可她仍旧过着平凡无奇的生活，我也没有见到过曾有任何人委托她医治什么疑难杂症。
也许是她的性格过于内向了吧，成为了经常被人忽略的存在。
不过刚才…不，早晨的她却是超乎寻常般镇定，而在我的印象中，冷静和果断与她并没有交集。
此刻我才感慨，到了危险的时候，可儿也会变得如此靠得住。
「那我们回去吧。」
「哎？啊…嗯……」
而柔弱下来，却又变成了这般不会自己拿定主意的小女生。
于是我抄起被放在写字台上的书包，准备推门走出这气氛凝重的医务室。
握住门巴的时候，忽然想起早上上课前的可儿，似乎是叫我放学后留下，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呐…」
「嗯？」
「早上你是说过…啊！」
右手仍握住门巴，而身体试图转向背面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刺痛感猛然传遍身体的各条神经。
我才想起来右手被那个人的术法击中，筋骨肌肉都受了不少冲击。
「怎、怎么会……我明明已经……」
我立刻收回手正过身来，粗粗地喘着气。
由于之前没有任何肿胀和不适，弄得我都忘记了这一记重伤。
按可儿现在的反应，看来也是给我做了治疗处理才是。
而且连绷带都没有绑上，则她必然是有足够自信来保证这份伤势已经痊愈。
仿佛我的这疼痛也出乎了她的预料，一下子慌张了起来。
我也急忙打了不要紧的手势，这种程度的话是在容忍范围之内的，回家冷敷热泡几天大概就没事了。
然而可儿还是平静不下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露出惹人怜爱的表情。
我于是微笑，装作自然地准备问她那要说的话是什么。
结果刚要开口，身侧却传来了轻灵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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