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7.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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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浮山下有一小村庄, 因遍地梅花而得名梅花村。
半个月前, 岭南的局势彻底稳定，所有的事宜也完全走上了正轨。为了能让梅如瑜安心休养, 梅如意主动扛起了梅家在岭南的所有后续事宜，梅如君则忙着四处查询雪中炭的下落以及给梅如瑜收集一些珍奇药材。
而梅如瑜, 则被棠叔以医者的身份冷脸明令, 在寻到雪中炭之前只准呆在梅花村，哪都不能去。
梅如瑜本欲先回一趟盛京, 但也知自己这两个月已是损耗过度，实在不宜再长途跋涉, 便顺了棠叔的意，随他来了梅花村养病。
梅如君带着前两日刚寻回来的千年火灵芝来梅花村找梅如瑜时，梅如瑜正在梅花树下小酣, 他手上还握着书本, 似是看书看着看着睡着的。天气只是稍稍转凉, 梅如瑜便已经加了厚衣，皮肤较上次梅如君见他时更苍白了几分。
棠叔不在，梅如君进屋将装着火灵芝的红木盒放在桌上，又寻了件薄毯, 轻手轻脚搭在了梅如瑜的身上。
然, 梅如瑜本就浅眠，这细微的动静便已足够吵醒他。
梅如君收回手, 见大哥眼皮微动, 很是抱歉, “到底还是吵醒大哥了。”
“回来了？”梅如瑜起身将书房在身边的茶几上，声音中带了些许疲惫。
“嗯，”梅如君忙倒了杯茶递给梅如瑜，道，“派出去寻雪中炭的人已经送了消息回来。”
梅如瑜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抬眼温温看了梅如君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梅如君道，“有人五年前曾在庞都山一带发现过灵溪谷主江雪的踪迹，据说江谷主曾带了两株雪中炭种于旁都山最深处。我打算过两日亲自启程去一趟。”
梅如君说起来较梅如意还要小上一岁，可行事作风却比梅如意要稳重许多。
梅如瑜点了点头，温声叮嘱道，“若遇危险，性命为上，切勿逞强。”
梅如君笑道，“我知道的，大哥无需担心我。”
·················
夕阳西下，古道枯草。
“那里就是庞都山。”破落的驿站前，阿九指着不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道，“翻过那群山，便是岭南地界。这几日连夜赶路该也累了，翻山还需几日时间，今晚我们便在此歇上一宿，明早再赶路罢。”
薛沉烟顺着阿九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绵延不绝的群山上郁郁葱葱，厚重浓郁的烟雾萦绕在半山之间，看似人间仙境，却无半丝人气。
翻越满是瘴气肆虐的群山所需的体力非比寻常，她们已经连续赶了好几日的路，确实需要歇息一晚储存些经历。
薛沉烟便点了点头，道，“进去吧。”
这驿站似乎荒废已久，早已破落不堪，门一推时，甚至还“吱呀”作响。
推开门后，入眼的便是半人高的杂草。
“真荒凉啊。”半夏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说罢却看见自院门到屋门的杂草歪歪倒倒，显是被人踩过一般，她诧异道，“屋里有人？”
“应是暂时借宿，现在已经走了。”阿九率先进了提步进去，抽出手中佩剑将杂草丛生的院子斩出一条小道来。
薛沉烟与半夏紧随其后。
进得屋中，果真未见一人，只是屋里显然是被人简单打扫过了，虽油漆斑驳，却未见蜘蛛网与灰尘。
几人分别在房间搜寻了一圈，切勿说人影，便是连人用的东西都未见到。
此处驿站极小，只有两层楼，合计五间房。
二楼两间，似是刚有人住过，干干净净，而一楼的三间则杂乱不堪。
一行人加上薛沉烟所带的侯府侍卫，一共有八人。
商议过后，二楼两间干净些的房间便留给了薛沉烟与半夏两个小姑娘。
阿九并其余五个侯府侍卫，选了下面三间客房。
“这里有水！还有材火！”
半夏惊喜的声音自厨房传来，薛沉烟疾步过去，果见厨房堆了好些材火，还有满缸清水。
“感觉好久都没好好梳洗一番了！”半夏一边掏出打火石开始生火烧水，一边兴高采烈道，“我给姑娘烧些水。”
因着梅如瑜的身体每况愈下，时间紧迫，一行人出了盛京一路快马加鞭未曾停歇，饿了便就随意吃点干粮果腹，困了，便在外头随意坐着打盹休息，马跑死了，便就换了马继续赶路。细说来，竟有好几日未曾好好沐浴。
虽说薛沉烟与半夏都不是拂柳迎风弱女子，但也总归是女孩子，赶路赶得风尘仆仆，身上总是觉得难受的。这一见驿站有现成的水与材火，自然兴奋不已。
主仆二人生火烧水又是一阵忙碌。
·············
许是因为连续几日餐风露宿，实在累了。虽则驿站床铺并不柔软，薛沉烟一行人却也睡得十分安稳。
一早醒来，各个精神饱满启程入山。
昨日在山下看时，薛沉烟只觉得山间的雾瘴飘荡在青葱山林间，仿若轻纱一般。然当置身于山林间，她才知这半山雾瘴有多浓厚，山上的参天大树与低矮灌木皆笼罩在白茫茫的浓雾之中，十步开外，便都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他们骑马沿着山中泥泞的小道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半夏忍不住转头问阿九，“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雾霾啊？”
方才在山下看来，那雾瘴分明只在半山腰才有，按理来说他们在山中走了这么久，应是早该走出了这片雾霾。却不知为何，现在竟还在雾中打转。
不远又是一个岔道，阿九凝眉看着岔道，只觉得眼前的路口有些熟悉，但思及这山中岔道颇多，几乎每走一刻钟便会遇到一个，有些相似的路口应是不足为奇，便选了左侧上山小路，道，“应是快了。”
到得路口，薛沉烟却是勒马停下环顾四周。
薛沉烟没再继续走，她身后的侯府侍卫亦跟着停下，流云察觉到薛沉烟眼底的疑惑，骑马上前与她并肩，问道，“姑娘可是有发现什么？”
在前带路的阿九和半夏听到流云的声音，也策马返回。
薛沉烟，道，“我们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地方。”
阿九摇头，“不应该啊！虽说这山里的岔路多，可我们一直在往上在走，从未走过下坡。”
薛沉烟跳下马，径直朝着岔路口走去。
果然她上山遇到第一个岔路口时按前世习惯做的记号还在。
她又走回来一边翻着马上的包袱，一边道，“我上山时曾在第一个岔路口做过记号，现在那个记号又出现了。”
从包裹里翻出一件衣服，薛沉烟又问阿九，“你去岭南以及从岭南回盛京时可有从这座山上走过？”
阿九茫然摇头，道，“未曾。这山有什么不对吗？”
说起来，阿九也是第一次进庞都山，他去岭南时先随着梅如瑜去了一趟溢州，并未从庞都山经过。而离开岭南时，岭南局势将将稳定，梅如瑜还未病倒。而他又因着有事要去一趟并州，便绕了远路，也未从庞都山经过。到了盛京，他才收到梅如意的飞鸽传书，得知梅如瑜的身体状况，这才在回去时取了庞都山这一条最近的道。
薛沉烟将衣服铺开，从袖间抽出匕首，一边将衣裳裁成一条一条的布条，一边道，“我们可能碰到迷魂阵了。”
半夏奇道，“迷魂阵？这山上的树木杂草丛生，看着并不像是人为布阵所种，会不会是碰到了鬼打墙？”
薛沉烟却是肯定的摇了摇头，道，“树木不是人为布阵所种，但山里的路却肯定都是人为走出来的。”
说罢，她又转头问阿九，“我们在山上转了多久？”
阿九回道，“约莫两个时辰。”
半夏却道，“不对！我们是早上上山，现在太阳已经到了西边，应当最少都有四个时辰了！”
透过浓雾，隐约可见太阳已经到了西边。
流云却是肯定道，“应该没有四个时辰那么久，太阳方位不对。”
几人虽是绕了许久，但凭感觉也能确定没有走四个时辰，可此时看天上太阳的位置却已经西下，众人这才惊觉，他们在山中竟无法再靠太阳的方位准确辨认时辰。
阿九立时反应过来，道，“我们上山确实没有一天，若是单纯的鬼打墙，只会让人寻不到出路，应当不会让人产生时辰上的错觉。”
薛沉烟点头，道，“不错，若是遇到鬼打墙，是可以以星星c太阳c或是月亮作为参照物的。但在迷魂阵里，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相信。”
前世无涯先生在收了薛沉烟为徒后，还未来得及教她一些什么便就病逝了，临终前将薛沉烟托付给了梅如瑜照顾教导。梅如瑜虽因窥探天机有损寿元，而从未教过她卜算之法，却也教过她不少其他无需折损福寿的东西。
这其中，便有排兵布阵之术与各种八卦奇阵的破解之法。
那时薛沉烟总爱追着容宁四处跑，甚至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与他一起上战场。为了不至于拖容宁后腿，她学排兵布阵与八卦阵法学得格外认真，更是为此啃过不少兵书。
对于迷魂阵，她自是也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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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 岭南的局势彻底稳定，所有的事宜也完全走上了正轨。为了能让梅如瑜安心休养, 梅如意主动扛起了梅家在岭南的所有后续事宜，梅如君则忙着四处查询雪中炭的下落以及给梅如瑜收集一些珍奇药材。
而梅如瑜, 则被棠叔以医者的身份冷脸明令, 在寻到雪中炭之前只准呆在梅花村，哪都不能去。
梅如瑜本欲先回一趟盛京, 但也知自己这两个月已是损耗过度，实在不宜再长途跋涉, 便顺了棠叔的意，随他来了梅花村养病。
梅如君带着前两日刚寻回来的千年火灵芝来梅花村找梅如瑜时，梅如瑜正在梅花树下小酣, 他手上还握着书本, 似是看书看着看着睡着的。天气只是稍稍转凉, 梅如瑜便已经加了厚衣，皮肤较上次梅如君见他时更苍白了几分。
棠叔不在，梅如君进屋将装着火灵芝的红木盒放在桌上，又寻了件薄毯, 轻手轻脚搭在了梅如瑜的身上。
然, 梅如瑜本就浅眠，这细微的动静便已足够吵醒他。
梅如君收回手, 见大哥眼皮微动, 很是抱歉, “到底还是吵醒大哥了。”
“回来了？”梅如瑜起身将书房在身边的茶几上，声音中带了些许疲惫。
“嗯，”梅如君忙倒了杯茶递给梅如瑜，道，“派出去寻雪中炭的人已经送了消息回来。”
梅如瑜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抬眼温温看了梅如君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梅如君道，“有人五年前曾在庞都山一带发现过灵溪谷主江雪的踪迹，据说江谷主曾带了两株雪中炭种于旁都山最深处。我打算过两日亲自启程去一趟。”
梅如君说起来较梅如意还要小上一岁，可行事作风却比梅如意要稳重许多。
梅如瑜点了点头，温声叮嘱道，“若遇危险，性命为上，切勿逞强。”
梅如君笑道，“我知道的，大哥无需担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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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古道枯草。
“那里就是庞都山。”破落的驿站前，阿九指着不远处绵延起伏的山脉，道，“翻过那群山，便是岭南地界。这几日连夜赶路该也累了，翻山还需几日时间，今晚我们便在此歇上一宿，明早再赶路罢。”
薛沉烟顺着阿九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绵延不绝的群山上郁郁葱葱，厚重浓郁的烟雾萦绕在半山之间，看似人间仙境，却无半丝人气。
翻越满是瘴气肆虐的群山所需的体力非比寻常，她们已经连续赶了好几日的路，确实需要歇息一晚储存些经历。
薛沉烟便点了点头，道，“进去吧。”
这驿站似乎荒废已久，早已破落不堪，门一推时，甚至还“吱呀”作响。
推开门后，入眼的便是半人高的杂草。
“真荒凉啊。”半夏忍不住感叹了一声，说罢却看见自院门到屋门的杂草歪歪倒倒，显是被人踩过一般，她诧异道，“屋里有人？”
“应是暂时借宿，现在已经走了。”阿九率先进了提步进去，抽出手中佩剑将杂草丛生的院子斩出一条小道来。
薛沉烟与半夏紧随其后。
进得屋中，果真未见一人，只是屋里显然是被人简单打扫过了，虽油漆斑驳，却未见蜘蛛网与灰尘。
几人分别在房间搜寻了一圈，切勿说人影，便是连人用的东西都未见到。
此处驿站极小，只有两层楼，合计五间房。
二楼两间，似是刚有人住过，干干净净，而一楼的三间则杂乱不堪。
一行人加上薛沉烟所带的侯府侍卫，一共有八人。
商议过后，二楼两间干净些的房间便留给了薛沉烟与半夏两个小姑娘。
阿九并其余五个侯府侍卫，选了下面三间客房。
“这里有水！还有材火！”
半夏惊喜的声音自厨房传来，薛沉烟疾步过去，果见厨房堆了好些材火，还有满缸清水。
“感觉好久都没好好梳洗一番了！”半夏一边掏出打火石开始生火烧水，一边兴高采烈道，“我给姑娘烧些水。”
因着梅如瑜的身体每况愈下，时间紧迫，一行人出了盛京一路快马加鞭未曾停歇，饿了便就随意吃点干粮果腹，困了，便在外头随意坐着打盹休息，马跑死了，便就换了马继续赶路。细说来，竟有好几日未曾好好沐浴。
虽说薛沉烟与半夏都不是拂柳迎风弱女子，但也总归是女孩子，赶路赶得风尘仆仆，身上总是觉得难受的。这一见驿站有现成的水与材火，自然兴奋不已。
主仆二人生火烧水又是一阵忙碌。
·············
许是因为连续几日餐风露宿，实在累了。虽则驿站床铺并不柔软，薛沉烟一行人却也睡得十分安稳。
一早醒来，各个精神饱满启程入山。
昨日在山下看时，薛沉烟只觉得山间的雾瘴飘荡在青葱山林间，仿若轻纱一般。然当置身于山林间，她才知这半山雾瘴有多浓厚，山上的参天大树与低矮灌木皆笼罩在白茫茫的浓雾之中，十步开外，便都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
他们骑马沿着山中泥泞的小道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
半夏忍不住转头问阿九，“还有多久才能走出这片雾霾啊？”
方才在山下看来，那雾瘴分明只在半山腰才有，按理来说他们在山中走了这么久，应是早该走出了这片雾霾。却不知为何，现在竟还在雾中打转。
不远又是一个岔道，阿九凝眉看着岔道，只觉得眼前的路口有些熟悉，但思及这山中岔道颇多，几乎每走一刻钟便会遇到一个，有些相似的路口应是不足为奇，便选了左侧上山小路，道，“应是快了。”
到得路口，薛沉烟却是勒马停下环顾四周。
薛沉烟没再继续走，她身后的侯府侍卫亦跟着停下，流云察觉到薛沉烟眼底的疑惑，骑马上前与她并肩，问道，“姑娘可是有发现什么？”
在前带路的阿九和半夏听到流云的声音，也策马返回。
薛沉烟，道，“我们不止一次来过这个地方。”
阿九摇头，“不应该啊！虽说这山里的岔路多，可我们一直在往上在走，从未走过下坡。”
薛沉烟跳下马，径直朝着岔路口走去。
果然她上山遇到第一个岔路口时按前世习惯做的记号还在。
她又走回来一边翻着马上的包袱，一边道，“我上山时曾在第一个岔路口做过记号，现在那个记号又出现了。”
从包裹里翻出一件衣服，薛沉烟又问阿九，“你去岭南以及从岭南回盛京时可有从这座山上走过？”
阿九茫然摇头，道，“未曾。这山有什么不对吗？”
说起来，阿九也是第一次进庞都山，他去岭南时先随着梅如瑜去了一趟溢州，并未从庞都山经过。而离开岭南时，岭南局势将将稳定，梅如瑜还未病倒。而他又因着有事要去一趟并州，便绕了远路，也未从庞都山经过。到了盛京，他才收到梅如意的飞鸽传书，得知梅如瑜的身体状况，这才在回去时取了庞都山这一条最近的道。
薛沉烟将衣服铺开，从袖间抽出匕首，一边将衣裳裁成一条一条的布条，一边道，“我们可能碰到迷魂阵了。”
半夏奇道，“迷魂阵？这山上的树木杂草丛生，看着并不像是人为布阵所种，会不会是碰到了鬼打墙？”
薛沉烟却是肯定的摇了摇头，道，“树木不是人为布阵所种，但山里的路却肯定都是人为走出来的。”
说罢，她又转头问阿九，“我们在山上转了多久？”
阿九回道，“约莫两个时辰。”
半夏却道，“不对！我们是早上上山，现在太阳已经到了西边，应当最少都有四个时辰了！”
透过浓雾，隐约可见太阳已经到了西边。
流云却是肯定道，“应该没有四个时辰那么久，太阳方位不对。”
几人虽是绕了许久，但凭感觉也能确定没有走四个时辰，可此时看天上太阳的位置却已经西下，众人这才惊觉，他们在山中竟无法再靠太阳的方位准确辨认时辰。
阿九立时反应过来，道，“我们上山确实没有一天，若是单纯的鬼打墙，只会让人寻不到出路，应当不会让人产生时辰上的错觉。”
薛沉烟点头，道，“不错，若是遇到鬼打墙，是可以以星星c太阳c或是月亮作为参照物的。但在迷魂阵里，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不能相信。”
前世无涯先生在收了薛沉烟为徒后，还未来得及教她一些什么便就病逝了，临终前将薛沉烟托付给了梅如瑜照顾教导。梅如瑜虽因窥探天机有损寿元，而从未教过她卜算之法，却也教过她不少其他无需折损福寿的东西。
这其中，便有排兵布阵之术与各种八卦奇阵的破解之法。
那时薛沉烟总爱追着容宁四处跑，甚至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与他一起上战场。为了不至于拖容宁后腿，她学排兵布阵与八卦阵法学得格外认真，更是为此啃过不少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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