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妖梦入怀酒半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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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娃子的刀刃在灯光泛着寒光，那一刻我的心“嗖”一下就提起来了：这货怎么能用坐姿从人头上跳了过来，这得需要多好的功夫，这样得功夫可生平未见。我坐在这可跳不起来。
电光火石间不容多想，我手一挥手边的酒瓶子脱手而出，直冲他面门，同时斜身一让，让过了他的手臂，右肩一个栽膀撞他腋下，右手顺带一个摘星捶撩打其裆，只听“嗤”一声轻响，我还没来的使挑帘式，这四川娃子忽然倒飞了出去，“咣”的砸在了饭店墙上。
我呆了，对面那三人好像也呆了。
我万万没想到，以四川娃子这般迅疾的速度和诡异的跳跃，我竟然一个栽膀就料理了他，怪异的是，我没有那种打在人肉身上的那种弹力感，感觉是蹭飞了一个小气球似的；那三人似乎也在惊诧我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料理了他们同伴。
我瞬间明白此时该装逼，于是故作镇静的看着他们三人说：“你们这伙计（洛阳话：朋友c同伴）脾气够躁，你们三位怎么看。”
那白胖子的大眼睛好像看见了怪物，原有的阴狠变成难以置信的神情：“你是刚下来的？”
我心说这都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我特么刚刚上来！连一份羊肉都没吃好，就遇到你们这群神经病。可自己心里也是惊喜交集：惊得是这四川娃子这么不经打，一栽膀打墙上了，可别出什么人命官司；喜得是这大半年并没好好练，我的功夫却进步到这种地步了？
那白胖子惊疑不定的盯着我十几秒钟，我全神戒备，这胖子身高体胖c鹰勾鼻骨胳粗壮c井字刀疤脸既能受这种伤必然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事，都不是好打发的主，真动手怕是棘手的很，幸亏我上来先声夺人，他们仨也都慑于我这一栽膀的威力。
“先人板板，你他有洋烟”那四川娃子本来被我打到墙上跌在墙角，这时断断续续呻吟着在哼唧，我也没听明白洋烟是啥，但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这老几没挂掉就行。
然而没想到，白胖子三人听到四川娃子的话，忽然间齐刷刷的脸色刷白。井字刀疤脸的井字瞬间拧的像一朵菊花：“你是什么人？是上上区的么？”，他的口气似乎看见了极为危险的猛兽。
我今晚上看来是要迷糊到头了，刚想说个涧西区或者西工区，到嘴却变成：“你管我哪个区的？先动手的不是我。”
那白胖子忽然扯住井字刀疤和鹰钩鼻，一个后退抱起了四川娃子，语态恭敬的说：“刚才是我们这位朋友冒失，幸亏您大人大量，没下重手，请您别见怪，我们就告辞了。”
我一时搞不懂他为什么对我前倨后恭，但也不愿说什么“你们三个不服的话来试试”一类的傻话，那是年轻莽撞的小屁孩才搞的玩意，男人过了三十得懂得见好就收。只见三人拖着四川娃子，小心翼翼却绝不停留的退出这小店。
我心有忐忑的追出来查看，担心他们是不是开始打电话叫人或者报警，不管是叫上大群人来堵我还是叫来警察，我都麻烦了。然而只见三人架着四川娃子跑的溜快，跳进路边的一辆黑乎乎的轿车，开车就跑。那方向是310国道，算是出了洛阳城，没叫人也没报警？
他们关车门的一刹那，我隐约像是看见四川娃子的身影在冒着一圈淡淡的黄光，这货刚才穿的是荧光衣么？
我回身进店，准备拿了包开溜。只见那女孩和她那变声期的弟弟正站在店里，一脸又惊又喜的神情在看着我。我看看四周，庆幸没有打坏人家多少东西，只有我自己的凳子，在我侧身用栽膀时候被带倒，不知为什么裂成了几块。
我定定神，忽然暗叫一声糟糕：“刚才让他们四个跑了，他们吃东西给钱了没？看他们吃喝的不少，不会算我头上吧？”
“那个，”我自己都能听出自己的心虚，“不好意思啊，刚才闹了这么一场，你这个损失，我赔。”
“嘿”，那男孩忽然脸上促狭一笑，语气如同大人，“看来我姐没看错你，你还真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你竟然有阳”
“玲玲！”女孩忽然喝住弟弟，对我一笑，精致的鸭蛋脸上竟然有些红，“我叫楚幽幽，这是我弟弟玲玲，刚才那些人，几次来这醉酒发疯，您也看见了刚才”说到这她似乎脸更红了，“幸亏您打走了他们。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这点东西，您赶紧吃吧。我给您免单。”
“啊？那哪行，我吃的我付钱。”我坚持己见，年过三旬，总会形成一套自己的价值观，我的信条里有一项：便宜不是随便占的。心里一动，忽然想起四川娃子说我抢了他的便宜，妈蛋，老子抢了啥便宜？
楚幽幽推让不过，就不在坚持，和弟弟返身收拾桌椅，我三口两口的吃完，我得承认，我还是担心刀疤脸他们叫了人赶回来。吃的过程中只觉得羊肉不纯，味道不正。
洛阳因有瀍河回民区，民众普遍有辨识真假牛羊肉的能力，但大众也均知，除了清真餐馆，羊肉掺假和造假都是不可避免的，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晚的羊肉串，非鸡非鸭，却也不是边角料，入口柔腻爽滑，非说是什么，倒像是果冻。我匆匆吃完，就要掏钱，楚幽幽再次婉拒，她弟弟却促狭的在旁大声说：“两亿！”
“什么，两亿？！”我怀疑自己听错了，我做好了五六十的准备，结果他说两亿？！
“您听错了，是二十一。”楚幽幽忙解释。
我连忙掏了21元钱往桌上一放，拿起包就走，边走边说：“天晚了，你们也早点收了摊回去吧？”
楚幽幽赶出门送我，我走出十几米转回头，她还在灯箱旁站着目送，夜气渐凉，昏黄温暖的灯箱旁站着的她，显得恬淡优雅。我心中一动，想起徐浩峰老师写的小说《武士会》，里面有一句话叫“前世之妻”，不由挥手示意。她挥了下手进店，灯箱就熄灭了。幽幽两字因视觉关系在我的视网膜上还是停留了那么001秒。
回家只有几百米的路，我一边走一边注意身侧树后c路边车辆后的阴影里，会不会藏的有人。没有路灯的小区，连平时那四五家人都已经熄灯休息了。我悄无声息的进楼——这是多年练习太极拳猫步的功效——做贼似的进了家。先在窗口观察了好久，除了一只猫叫了几声，发现确实没人，才敢拧亮了小台灯开始洗漱。
洗漱完毕我忽然觉得有些酒意上涌，心里暗忖这酒怕不是坏了吧，七年之间竟然还有洛阳宫2008，我咋就没问哪生产的。想到打了稀奇古怪的人心里泛堵；忽然又想起幽幽烧烤咋就这姐弟俩，那烤肉谁烤的？烤肉大多是男子，四川娃子胡闹时咋没见人出来制止？
想不出所以然，干脆就不想了。懒得穿内衣就躺到床上，闲翻起徐浩峰的《武士会》酝酿睡意。
我早年是每年看一遍金庸c古龙c卫斯理c二月河的著作，近年加上了徐浩峰，这个也曾落魄多年的腼腆汉子，跟自己一样，习武慕道爱文字，而其文字冷峻淡漠，写人生悲欢有股深挚幽情，尤引自己共鸣。纸页翻动之间，睡意渐浓。迷糊中我沉入梦乡，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江南故乡，草长莺飞二月天，恰青涩年华，有朦胧好感；忽而梦中人脸容清晰，变成楚幽幽的样子，笑颜如花的问我：我叫楚幽幽，你呢。我说：我叫李春风，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春风。
忽然一声大喝“原来你叫李春风，跟我们去邙山警察总署走一趟！私藏阳炎武器，你已触犯了邙山自主管理法！”，一群穿着类似民国警察服装的人围住了我，身边的楚幽幽忽然泪流满面大喊：“你快走，你回来我再做烤肉给你吃！”
我又气又笑：“什么玩意！我只听说邙山镇派出所，什么警察总署，什么阳炎武器？”
四川娃子的黑脸忽然出现在眼前，狞笑着摆动自己的身体：“李春风，你看，你用阳炎毁掉了我的大半阴元，我已经告发你了，我还要吃了你的楚幽幽补我的阴元！”
我看见这四川娃子右胸右肩右臂竟然都没了，奇怪的是也没见血迹，但他胸腔里正窜出七八个如同死婴头颅的东西，大小如拳，扭动着配合着四川娃子的狞笑，有些向我怪叫惨嚎，有一个竟然射出长舌，死死的缠住了楚幽幽的脖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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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火石间不容多想，我手一挥手边的酒瓶子脱手而出，直冲他面门，同时斜身一让，让过了他的手臂，右肩一个栽膀撞他腋下，右手顺带一个摘星捶撩打其裆，只听“嗤”一声轻响，我还没来的使挑帘式，这四川娃子忽然倒飞了出去，“咣”的砸在了饭店墙上。
我呆了，对面那三人好像也呆了。
我万万没想到，以四川娃子这般迅疾的速度和诡异的跳跃，我竟然一个栽膀就料理了他，怪异的是，我没有那种打在人肉身上的那种弹力感，感觉是蹭飞了一个小气球似的；那三人似乎也在惊诧我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料理了他们同伴。
我瞬间明白此时该装逼，于是故作镇静的看着他们三人说：“你们这伙计（洛阳话：朋友c同伴）脾气够躁，你们三位怎么看。”
那白胖子的大眼睛好像看见了怪物，原有的阴狠变成难以置信的神情：“你是刚下来的？”
我心说这都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我特么刚刚上来！连一份羊肉都没吃好，就遇到你们这群神经病。可自己心里也是惊喜交集：惊得是这四川娃子这么不经打，一栽膀打墙上了，可别出什么人命官司；喜得是这大半年并没好好练，我的功夫却进步到这种地步了？
那白胖子惊疑不定的盯着我十几秒钟，我全神戒备，这胖子身高体胖c鹰勾鼻骨胳粗壮c井字刀疤脸既能受这种伤必然经过常人难以想象的事，都不是好打发的主，真动手怕是棘手的很，幸亏我上来先声夺人，他们仨也都慑于我这一栽膀的威力。
“先人板板，你他有洋烟”那四川娃子本来被我打到墙上跌在墙角，这时断断续续呻吟着在哼唧，我也没听明白洋烟是啥，但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这老几没挂掉就行。
然而没想到，白胖子三人听到四川娃子的话，忽然间齐刷刷的脸色刷白。井字刀疤脸的井字瞬间拧的像一朵菊花：“你是什么人？是上上区的么？”，他的口气似乎看见了极为危险的猛兽。
我今晚上看来是要迷糊到头了，刚想说个涧西区或者西工区，到嘴却变成：“你管我哪个区的？先动手的不是我。”
那白胖子忽然扯住井字刀疤和鹰钩鼻，一个后退抱起了四川娃子，语态恭敬的说：“刚才是我们这位朋友冒失，幸亏您大人大量，没下重手，请您别见怪，我们就告辞了。”
我一时搞不懂他为什么对我前倨后恭，但也不愿说什么“你们三个不服的话来试试”一类的傻话，那是年轻莽撞的小屁孩才搞的玩意，男人过了三十得懂得见好就收。只见三人拖着四川娃子，小心翼翼却绝不停留的退出这小店。
我心有忐忑的追出来查看，担心他们是不是开始打电话叫人或者报警，不管是叫上大群人来堵我还是叫来警察，我都麻烦了。然而只见三人架着四川娃子跑的溜快，跳进路边的一辆黑乎乎的轿车，开车就跑。那方向是310国道，算是出了洛阳城，没叫人也没报警？
他们关车门的一刹那，我隐约像是看见四川娃子的身影在冒着一圈淡淡的黄光，这货刚才穿的是荧光衣么？
我回身进店，准备拿了包开溜。只见那女孩和她那变声期的弟弟正站在店里，一脸又惊又喜的神情在看着我。我看看四周，庆幸没有打坏人家多少东西，只有我自己的凳子，在我侧身用栽膀时候被带倒，不知为什么裂成了几块。
我定定神，忽然暗叫一声糟糕：“刚才让他们四个跑了，他们吃东西给钱了没？看他们吃喝的不少，不会算我头上吧？”
“那个，”我自己都能听出自己的心虚，“不好意思啊，刚才闹了这么一场，你这个损失，我赔。”
“嘿”，那男孩忽然脸上促狭一笑，语气如同大人，“看来我姐没看错你，你还真不是我以为的那种人，你竟然有阳”
“玲玲！”女孩忽然喝住弟弟，对我一笑，精致的鸭蛋脸上竟然有些红，“我叫楚幽幽，这是我弟弟玲玲，刚才那些人，几次来这醉酒发疯，您也看见了刚才”说到这她似乎脸更红了，“幸亏您打走了他们。他们应该不会再来了。这点东西，您赶紧吃吧。我给您免单。”
“啊？那哪行，我吃的我付钱。”我坚持己见，年过三旬，总会形成一套自己的价值观，我的信条里有一项：便宜不是随便占的。心里一动，忽然想起四川娃子说我抢了他的便宜，妈蛋，老子抢了啥便宜？
楚幽幽推让不过，就不在坚持，和弟弟返身收拾桌椅，我三口两口的吃完，我得承认，我还是担心刀疤脸他们叫了人赶回来。吃的过程中只觉得羊肉不纯，味道不正。
洛阳因有瀍河回民区，民众普遍有辨识真假牛羊肉的能力，但大众也均知，除了清真餐馆，羊肉掺假和造假都是不可避免的，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晚的羊肉串，非鸡非鸭，却也不是边角料，入口柔腻爽滑，非说是什么，倒像是果冻。我匆匆吃完，就要掏钱，楚幽幽再次婉拒，她弟弟却促狭的在旁大声说：“两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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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幽幽赶出门送我，我走出十几米转回头，她还在灯箱旁站着目送，夜气渐凉，昏黄温暖的灯箱旁站着的她，显得恬淡优雅。我心中一动，想起徐浩峰老师写的小说《武士会》，里面有一句话叫“前世之妻”，不由挥手示意。她挥了下手进店，灯箱就熄灭了。幽幽两字因视觉关系在我的视网膜上还是停留了那么001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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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我忽然觉得有些酒意上涌，心里暗忖这酒怕不是坏了吧，七年之间竟然还有洛阳宫2008，我咋就没问哪生产的。想到打了稀奇古怪的人心里泛堵；忽然又想起幽幽烧烤咋就这姐弟俩，那烤肉谁烤的？烤肉大多是男子，四川娃子胡闹时咋没见人出来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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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见江南故乡，草长莺飞二月天，恰青涩年华，有朦胧好感；忽而梦中人脸容清晰，变成楚幽幽的样子，笑颜如花的问我：我叫楚幽幽，你呢。我说：我叫李春风，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春风。
忽然一声大喝“原来你叫李春风，跟我们去邙山警察总署走一趟！私藏阳炎武器，你已触犯了邙山自主管理法！”，一群穿着类似民国警察服装的人围住了我，身边的楚幽幽忽然泪流满面大喊：“你快走，你回来我再做烤肉给你吃！”
我又气又笑：“什么玩意！我只听说邙山镇派出所，什么警察总署，什么阳炎武器？”
四川娃子的黑脸忽然出现在眼前，狞笑着摆动自己的身体：“李春风，你看，你用阳炎毁掉了我的大半阴元，我已经告发你了，我还要吃了你的楚幽幽补我的阴元！”
我看见这四川娃子右胸右肩右臂竟然都没了，奇怪的是也没见血迹，但他胸腔里正窜出七八个如同死婴头颅的东西，大小如拳，扭动着配合着四川娃子的狞笑，有些向我怪叫惨嚎，有一个竟然射出长舌，死死的缠住了楚幽幽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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