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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去日寄僧名 欲觅芳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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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恭正欲与安成照面,却见安成伸出手指做静声,遂知安成意思,笑道:“姑娘,咱们今日能见吗?”安成摇头行礼离开,潘惟熙两次皆在白矾楼碰见安成,见安成刻意低调,亦不敢照面,且见旁边戴三角白帽c鬓边簪花的粉衣少女,身量亦高c纤韵俏婉c妍姿柔美c清艳绝美c细长双眼湛湛秋波,神色中略带茫然,只随安成离开。慕容恭笑看潘惟熙出丑:“她是异域女子,不知汉礼,不与你行礼怎么了,还在看?”潘惟熙惊讶,已有茶酒博士来引路。

    丁浪引着安成向三楼一清静别院行去,行廊间站满花魁歌姬,等着被点花牌,小声与安成道:“你到这里来,该男装方便些,多有你认识的数人。”安成悦然出声:“你再噜嗦,铮哥哥呢,我不过是来吃饭。”安成道:“潘惟熙不去自家酒楼,倒愿意来你这里。”丁浪遂道:“自家产业下的,哪有这里方便。”到得三楼一处雅间,便听见里面传来笙歌管弦与女子的吟唱声c男子行酒令的声音,安成狐疑地看着丁浪,丁浪饶头道:“你三哥就在里面。”安成便随丁浪进入雅间,刚至房门,便有一股细细的暖香袭人而来,丁阿离觉得眼迷骨软,连说“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时,有安成画的《秋雨海棠图》,两边有钱惟演提的对联,其联云:秋寒锁梦因秋冷,香气笼人是暗香。丁阿离奇道:“公主,这是你画的?”安成佯作微怒:“我送你的宫里画师画的不挂出来,却挂了这副?”丁浪嬉笑着拉了拉画线,已有一副《松景雪钓图》落下,将安成的画作收起,道:“殿下不急,您的真作在下只会拿回家中挂于中堂,日日观瞻,烧香膜拜,岂有被凡夫俗子瞧去的理。”安成怒不得,笑道:“我虽用了画名,若昭二字亦有人知晓,你小心些。”丁浪点头道:“在下醒得了。”丁阿离惊讶出声:“钱希圣,怎会是他的题字?”丁浪看向丁阿离,与安成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安成笑道:“她亦姓丁,你不可告知他人,乃南越郡主。”丁浪颇惊,又与丁阿离行大礼:“拜见郡主。”丁阿离笑道:“公主,只我哥哥受了大宋南越王c安南都护的封号,我并没有呀,称我阿离便是。”丁浪道:“您是南越王的妹妹,称您一声郡主是应该的。”丁阿离犹自看画,闻言回头:“好,你叫便是,不要告诉别人我来了大宋才好。”丁浪闻言欣喜丁阿离天真浪漫,又亲自将门口茶酒博士递来的菜品单子呈于安成,安成遂招手丁阿离:“阿离,快过来,你想吃些什么?”丁阿离看了半天,娇声嘟囔道:“公主,我看懂汉文,却不知哪样好吃美味。”丁浪笑道:“在下为郡主介绍几样,旋煎羊为酒楼第一荤食,郡主一定要尝尝,郡主是南越人,想必喜吃海食,那么本店的芙蓉蟹斗也要尝尝,郡主以为如何?”丁阿离看看安成,点头答应。丁浪又问安成吃些什么,安成遂说:“水引蝴蝶面罢,其余的,你看着上就好。”丁浪点头:“公主的还是让郑厨做,郡主的便让周厨,公主以为若何?”安成点头答应,丁浪方去了,见丁阿离终于心情好转,笑道:“阿离,你可好些了,我近日繁忙,以致于今日才出宫约你。”丁阿离轻笑摇头,看着墙上对联,却不悦:“公主,这钱希圣的题字,怎配与您的画放在一处?”安成笑道:“怎么,你认识他?”丁阿离点头:“我却不喜他!”安成想起丁阿离行馆门口情状,终归有些不放心:“阿离,你那会闷闷不乐,可是有谁欺负你了?”丁阿离闻言便细眼濛濛,几乎要垂泪,安成抚背安慰:“到底谁人欺负你,我定不放过她!”丁阿离遂将昨日之事说了,安成心内大惊,只好言安慰丁阿离,想不到耶律斜轸真的诛杀了白袍怪人,却牵连阿离无辜被欺,怒道:“你放心,我定不叫你受这委屈。”

    潘惟熙自斟一杯龙膏酒,与喜喝葡萄酒的慕容恭文饮:“慕容兄,请!”慕容恭浅笑,喝下。门被拉开,三个美貌胡姬随着丁浪进来,丁浪遂吩咐厨师摆上菜品,皆直排,潘惟熙面前为汉食,慕容恭面前为胡食,丁浪道:“潘公子c慕容公子,在下今日有所怠慢,还请海涵。”潘惟熙遂道:“丁兄繁忙,怎敢见怪,我与慕容公子随意就是。”丁浪笑道:“您是贵客,实不敢怠慢,今日实在,他日再作补偿。”又闲聊应酬几句方散。

    慕容恭任凭美貌胡姬狎酒,却见潘惟熙无美姬作陪,落得清闲,笑道:“这丁公子就是你说的这东京城里的新贵,家资万贯的首富?”潘惟熙点头,慕容恭道:“你家名下的潘楼,不是也挺不错,不照顾自家,还跑来竞争对手这里来喝酒?”潘惟熙失笑:“他是第一。”慕容恭半躺半卧,轻笑:“他再是新贵,能与你们韩国公府比吗?”潘惟熙用丝帕擦拭了一下,瞧着慕容恭发笑:“你莫取笑,你心里只怕看得起这样的人,甚过像我这样,靠父辈荫蔽谋取官职的人,对吧?”慕容恭翻转了一下,以便让自己更舒服些,胡姬便弯下身子按摩起来,道:“我可没这样说。”潘惟熙又喝一口酒,眼中精芒闪烁,又暗了下去:“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我若没有家族束缚,与他同做竞争,却是谁好?”慕容恭沉默片刻,道:“听闻你们要与皇家联姻了,皇上赐婚,你们潘家只怕在这些勋贵世家中,风头一时无两。”潘惟熙神色复杂:“咱们这样的武臣,我大哥为宫苑使,二哥为西上阁门史,父亲,有意让我外放历练。”慕容恭:“做个刺史之类的?”潘惟熙几乎要惊掉酒杯,推了推慕容恭,慕容恭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瞧着三个天仙般的胡姬,其中一个圆脸胡姬开口道:“公子可要听唱曲?”慕容恭与潘惟熙道:“那丁浪能找来这样三个胡姬,实属不易,你们且下去,过后潘公子会赏你们。”三女依依不舍退下,潘惟熙道:“我还以为你在西域见惯了这样的姿容,嫌她们丑陋,胡姬有什么,这里越姬c高丽女子都有。”慕容恭不以为意,却笑:“虽是雪肤花貌,劝酒功夫差了些。”潘惟熙道:“丁浪其人为商,厨师c乐师c歌姬每月按排名解雇名次落后的,或许下次,这三位便见不着了。”慕容恭起身正坐:“我有一事问你,你三哥与柴郡主?”潘惟熙睨眼慕容恭:“这事,你怎好来问,殊不知他二人怎么可能,最近京师有关我三哥的流言也不知道怎么起的,父亲也很是着恼。”慕容恭道:“韩国公着恼也正常,趁这火还没烧起来之前,赶紧扑灭它。”潘惟熙却道:“我倒常听三哥念你妹妹。”慕容恭骤然一惊:“韩国公应断无此意罢,我们慕容家今时不同往日。”潘惟熙笑:“我道你回京多日,连我这多年的昔日兄弟也避见,今日却肯应我之邀来吃饭,原为探听这事。”慕容恭不置可否,严色道:“韩国公素有大志,且得当今皇上倚重,想必不会想做当年的卢家,我有甚担心。”潘惟熙没有多说,道:“我家几个兄弟,却只三哥最得父亲喜爱,对了,西域乱局连我大宋尚有不如,你何不留在大宋?”慕容恭拍一拍潘惟熙臂膀,失笑摇头:“我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潘惟熙怔住,帐然若失,心中蓦然升起一个念头,瞧着少年挚友:“你在西域诸国实力我也听说,且参加了喀喇汗向于阗发动的宗教圣战和侵略战争,莫非你有潜龙之志?”慕容恭懒散道:“你别抬举我,这都能说,如果不是她,我或许并未想过!”潘惟熙便想起多年前那叫做独孤伽灵的女子,殊不知慕容恭口中的她,却是安成。

    安成问丁阿离南越局势,丁阿离讲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南越自太平元年立国,国王丁桓才明过人c勇略盖世,在南越群雄无主c割据征伐之际,一举而十二使君尽服。开国建都,改称皇帝,置百官,设六军,制度略备。时南越安南盗贼众多,国内混乱。丁桓制定非常严酷的法律来威慑犯罪之人,下令在皇宫大殿之中放置油锅,在宫廷之中豢养虎豹。若有犯罪者,或扔进油锅烹杀,或扔进笼子里让虎豹吃掉,人们都非常害怕,因此局势治安渐渐好转。

    僧人是南越最文化的阶层,丁桓本身没有文化,因此极为器重僧侣。太平元年丁部领确定文c武c僧c道的官阶。并任命吴真流为僧统,赐号匡越大师并执掌朝政。又任命僧人张麻尼为僧录,道士邓玄光为崇真威仪,儒者刘基为都督府士师;又封阮匐为定国公,黎桓为十道将军。太平兴国四年,丁部领将南越分为十道,其中一道十军军十旅旅十卒卒十伍伍十人,各戴四方平顶帽。

    丁桓嫡长子c被大宋加封南越王c交趾郡王c安南都护的丁琏随父南征北战多年,九死一生c为南越立下汗马功劳,然丁阿离却道:“父皇宠爱月妃,想立幼弟项郞为皇太子,皇兄与父皇生隙,恐无辜伤我,便让我来宋游玩,等局势稳定,再接我回去。”安成皱眉,南越皇帝为立国,曾娶丹嘉c贞明c矫国c瞿国c歌翁五人为皇后,后宫之混乱确实难书,但一国皇帝却因私心想废战功卓越的嫡长子改立幼子,实在是不好言说,何况是丁琏呢,安成遂想起多年前见到的那头戴玉冠c英俊挺拔的紫袍公子c容貌绝艳c超凡脱俗的南越王,自己母亲让认的义兄,饶是不愿相信:“怎会如此,你父皇未免,阿兄既送你出来,想必自有打算,只是,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丁阿离虽不十分自信,但未免安成担心,仍点头强笑。安成笑道:“阿兄让你来游玩,你可别闷闷不乐才是,我会与母妃说,多出宫来陪你。”丁阿离遂点头多谢安成。两人后又闲逛许久,等走得累了,方送丁阿离回行馆。

    何莺弄方短短,花明碎攒攒。琉璃堆可掬,琴瑟饶多欢。翠韵仙窈窕,岚漪出无端。何处背繁红,迷芳到榄重。纷飞还独处,成对偶相逢,或可以聊表耶律斜轸追寻安成的心思,只是她的心意,或如翠裛丹心,冷,难觅其踪。

    安成问身旁赶来前去丁府,想必并未见到其妹赶来碰面的兰屏:“刚才应该没有见到你妹妹罢?”兰屏点头应是,却瞧着安成身后,安成回头,却是耶律斜轸,失笑:“你在前面等我,我有话与耶律将军说。”兰屏应声离开,耶律斜轸开口道:“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安成颇为冷淡:“我送阿离回来,耶律将军,你的属下惊吓了我的朋友。”耶律斜轸怔忙:“拓宁已问过,说并无此事。”安成心内气闷,面上却不表露,却听耶律斜轸声线魅惑:“千月只说丁姑娘美貌,他情不自禁亲了她一下,要不,我让千月娶她?”安成又好气又好笑,截然道:“他肯娶,丁姑娘未必肯嫁,耶律将军,丁姑娘一人在外,很是不易,你们别惊扰了她。”耶律斜轸听取安成意见:“我让他登门道歉。”安成点头:“那多谢你。”耶律斜轸轻笑:“就只这件事谢我吗?”安成不解:“不然呢?”耶律斜轸靠近,低头在安成耳际轻语:“我杀了白袍怪人,你如何谢我?”安成浑身一颤,想起当日钱惟睿之语:“雅鱼,伤害公主实与辽人有关。”如果钱雅鱼当初是与高丽刺客做交易,以刺杀高丽世子为交换向临安的钱俶传递消息,尚说得过去,那么,当日听雪楼前殿刺杀三哥的凶案又作何解释呢,遂退后一步,嫣然一笑:“多谢将军,不知将军要安成如何言谢?”耶律斜轸脸上在笑,嘴角却在抽动,形成越发魅惑的弧线,仿佛已经克制不住:“公主,等你长大,嫁我如何?”安成惊愕之下几乎站立不住,这人,莫不是又疯了,遂想起与耶律斜轸诸事,舌头开始打结,脑中一片翻江倒海,混乱不堪,气血上涌c心似惊雷战鼓跳个不停c几乎惨变失色,便要晕过去:“这,你,你说笑罢,我,我父皇母妃说我还小,并不会考虑这些。”耶律斜轸神色轻松,似乎同意安成的说法:“我会等你。”安成口鼻僵硬,只觉得如寒冬腊月一盆冰水浇在了身上,连平常敷衍这人的微笑也牵扯不出,提脚便走,口中只道:“你,你再胡说,以后,我再不见你了。”耶律斜轸轻笑出声,不知安成心里到底如何想,便又觉得十分痛苦:“你又生气了,但你要记着我的话。”安成走得越发急促,直到看见兰屏的脸:“公主,你怎么了?”安成拍拍心口,大口呼吸,半响,方与兰屏道:“没事,咱们回去罢,早些回去。”

    安成在宫里待了几天,在书院c画院上早课c晚课,或与宋待召学琴,或被请去画院当评判,参与初云公主c兴平郡主c柴郡主以及慕容珏c潘玉妍等世家女子隔三差五举办的诗词雅会,应李妃之请,与内学士女官宋文淑一起为皇族子弟讲述文章诗赋c经史大义,亦算忙碌。这日,在琴室练琴,兰屏来奏报:“公主,有您的信件。”安成便问:“谁送来的?”兰屏遂道:“陈王殿下带来的,说是慕容小姐。”安成想不到是慕容珏,遂拆开来看,看罢遂笑:“说是她的生辰,请我过府一叙。”兰屏道:“她什么颜面,能来请公主?”安成打断道:“且去看看,我亦多日未出宫,她与兴平一向交情不错,到时候兴平也会去。”兰屏道:“却不知初云公主会不会去?”安成道:“这却不知,许是会罢,不急,且还有几日。”兰屏道:“那送什么礼物呢?”安成想了一下:“将白玉凤首笄c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和那盘蓝珠取出来,送慕容姑娘。”近日宫中有两件事,太宗升李妃为贤妃,昨日升顺仪高氏为贵容,安成想起昨日在御花园偶然碰见宸妃与初云公主,两人议论高氏一向讨好李贤妃,这次又同被太宗升位份,初云公主十分不忿,被其母斥责抄写《女论》,宸妃盛气终不似前,妆容却越发精致,宸妃想到当日太宗命淑妃协理六宫,淑妃却推李妃与高氏,至此,宫中风向又变,李贤妃更得太宗喜爱,高氏与李妃一般年岁,房州宣慰使司佥事高怀义之女,美姿容,神采端静c太宗赞其警敏有才思,擅音律c好焚香,太宗近日多宿于其宫中。宸妃正沉思或因自己这许多年风头太过,皇上亦才损我几分颜面,想到当年比自己更得宠的德妃,亦不过落得那般下场。太宗仁治后宫,亲自责罚的唯有刚登基为帝那年吴婕妤妄议西宫,被杖刑后贬为奴,后自尽身亡。自己若与冯清一样不懂得收敛锋芒,好在醒悟得早。宸妃自此已知与李贤妃c高氏这样的年轻妃嫔争宠,实在不是明智之举,现在想来,淑妃一向疏离众人机心,倒也算得有几分慧根。迎面见一位穿簪桃花云雾烟罗衫,戴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银,容色殊为美艳娇美的宫装女子,正与随身宫婢吟诗作赋,宸妃听不清楚,却记起这位正是居于猗兰殿c光禄寺署正藏洪之女,与高氏同时进宫的藏氏,宸妃浅笑,这样的美人,倒真的当得起娇媚难言四字。

    襄王府最近被踏破了门口,皆因太宗下旨赐婚之故。那日,由大皇兄等人组局在白矾楼吃宴过后,近日关系好的世族子弟皆轮番请宴,潘惟熙c潘惟吉兄弟c钱惟演c卢思浩c贾庭宴等人本打算连轮请,王府咨议宋齐进言后,元修遂向兄弟们说一起请宴,卢思浩c钱惟演等人哪里肯,酒宴竟连吃三天三夜,当真是醉死梦乡,不知窗外情暑。今日石驸马与许国公主在公主府设宴,德昌亦准备过去,问服侍的阿寻:“月娥最近怎么样?”阿寻道:“月娥姑娘在临摹田姑娘的字呢。”德昌怜这孤女,贤治好其后本欲送还归家c问之,却忘却家事,其天真质朴,心智纯洁,不通红尘诸事,有别于诸女子,遂留下她。因其心思灵巧c美丽非凡c光华照人c且两人相识方式特殊的缘故,赐名月娥,别院置之。月娥在襄王府颇为自由c襄王府没有别的女眷,只得王府咨议田善之女凝之。田凝之,京都才女之一,与陈微柔齐名。幼有大志,性贞素,熟读诗书经赋c且生得清泉绝俗c气若幽兰,元修有好感,曾笑曰:“待凝之及笄,可妃否?”田凝之答:“愿以治学,不愿归人,当先生否?”元修敬之,便请田凝之教导月娥,月娥聪慧勤勉,那日,元修带钱惟演去藏书阁,便发现卧睡书堆的月娥,元修后已辞赋试问,竟颇得独到见解,当真不是一般人,三人在藏书阁无事,便对弈,月娥不过跟随田凝之半旬,得元修指点一二,竟连赢钱惟演三盘。田凝之因准备进宫事宜,不得再教月娥,月娥便自苦学。一日,因夜读烛台失火,差点烧了别院,王府管事告到元修这里,元修责罚后怜其爱学,遂命其掌管藏书阁c偶尔亦指点一二。竟生出别样情愫,若生于普通诗书之家,已应或有大成,假以时日,持之以恒,说不定还能超越凝之,真是可悲可叹。一日。元修心疼少女太过辛苦,问月娥:“学问就如饮茶,你既得凝之这样的名师指点,因慢慢图之,你这般急迫,是为谁呢?”月娥恍在读书间,头也不抬:“因为你啊。”元修愣住,然少女仿佛随口应答,或因不解其意,仍在读书习字。元修近日忙于大婚之事,且有朝堂政务,实在忙得晕头转向,幸得元佐c元分帮扶,进行得还算颇顺。那日,在宫中碰到田凝之,元修恍然一惊,凝之美貌更胜c气质更加凝练华贵芳馥,元修浑身一颤:“凝之!”田凝之回头,淡然一笑:“襄王殿下好,我已为李贤妃惠人,殿下从来都只称我为先生呢。”元修面上笑道:“今日我却只想叫你凝之,对了,我要大婚了。”田凝之:“还未恭喜殿下,不过礼物我会请父亲是时奉上的,潘姑娘姿贤无双,实是殿下良配。”元修不知怎地心中渐渐泛起酸气,我大婚你竟然这般高兴,全然不知我的心意!元修还欲说话,绫纱来唤,田凝之便与元修作别,离去。元修心道:你一心想当先生,不欲归人,却不知女子一入后宫,命运岂能自己掌控,殊不知女官亦有帝王嫔妾之责,万一!元修不敢多想,心中却已有计较。

    慕容珏寿辰,其母兄与其大办。安成c兴平郡主c柴韫婉c潘玉妍c陈微柔c卢蓁c薛静宜等京都世家活跃的闺阁女子都在,慕容珏母c嫂c兄等人见礼后,除了其嫂陪侍,母c兄皆避让,众女送寿辰之礼时,兴平郡主见安成送上的蓝珠一盒,已是倾羡:“公主,果然大气,今日送阿珏这样的大礼,来日我生辰,你要送什么?”安成看一眼装扮一新,更显绝色的慕容珏,回兴平郡主:“慕容姑娘今日这般光彩照人,我送的明珠怎及她容光一二,算得什么大礼,至于你的生辰,你是秦王叔的宝贝,要什么没有呢?”慕容珏得安成撑面,诚心致谢,众闺秀无一不艳羡,羞红脸颊,低下头,心道:我原不喜安成公主清傲,高人一等,且初云公主说她刁蛮任性,但上次家姐之事,亦只有她安慰我,原不是初云公主所说的啊!后兴平公主随礼,却是金质九节鞭一根,引得众人惊讶:“你一向舞刀弄鞭,这是我请哥哥让左卫营里专门打造的哦。”慕容珏喜笑颜开:“多谢你。”而后,柴郡主c潘玉妍等人皆送上贺礼,安成悄问兴平郡主:“德恭哥哥近来可好。”兴平郡主生出不舍之意:“父王说恐安南不稳c皇上有意外派哥哥去贵州。”安成点头,看来,南越确实要有大变,义兄若真与南越王父子相残,恐南越根基不稳,若要义兄放弃皇位争夺,那么,阿离也就不会被送到大宋了。众女年岁相仿,慕容珏本作了诗歌辞赋c赏花游园的安排,兴平郡主道咱们私下宴会,难道诗歌辞赋比过后还要比琴棋书画吗,不如玩锤丸c投壶c亦或叶子戏。众少女便到了慕容府的别院狩猎场,分作两队。本是兴平郡主与慕容珏c陈微柔c薛静宜c丁芷薏一队,安成与柴韫婉c潘玉妍c卢蓁c孙绮筠一队,柴韫婉笑道:“兴平与慕容小姐一向交好,难保不会暗中相让,不若我与慕容小姐交换。”兴平郡主岂不知柴韫婉心疼安成大病初愈,而慕容珏乃百戏高手,有慕容珏相助,也不至于输得太惨:“婉儿,我们是这样输不起的人吗,快过来,我们公平比试。”众侍婢拿着撺棒c杓棒c朴棒c单手等工具,在场边亭中准备了茶水c琼浆c果脯。慕容家的园林捶丸场亦颇大,远远望去几百米的场地,凸c凹c峻c仰c阻c妨c迎c里c外c平,十分复杂。比赛过程中,安成c慕容珏打进两球c拔得两旗c赢得两筹,稳赢了第一场,众侍婢c仆从在旁欢呼。兴平郡主玩心大起c围着柴韫婉等本队队友商讨战术。第二场c柴韫婉进一球,得一筹。第三场c兴平郡主c慕容珏得一筹。第四场,兴平郡主c潘玉妍进一球,得两筹。第六场c安成c慕容珏c卢蓁进三球,得三筹。第七场c慕容珏c潘玉妍各得一筹,两队各计一筹。第八场,慕容珏c兴平郡主各得一筹,两队各计一筹。第九场,陈微柔c慕容珏得一筹。第十场c安成c兴平郡主各得一筹,最后兴平郡主队惜败两筹。众少女累得香汗淋漓c慕容珏早安排了冰镇梅子汤解渴,安成没喝,遂说随便转转,慕容珏要作陪,安成遂说这里许多人要你照顾,我在附近转转,待会儿回来,兰屏跟着便可,慕容珏仍吩咐贴身婢女芙蓉陪行。安成慢行至湖边亭中,方歇,却见慕容恭迎面走来,近了,便向安成躬身行礼,安成笑道:“慕容公子,多礼了。”慕容恭遂吩咐随从离开,兰屏c芙蓉亦离身跟随。安成笑道:“你在自己府中也颇低调吗?”慕容恭不置可否:“我不过是回来做客,再者,阿珏请的是你们这边女眷。”安成点头:“那日在矾楼你有话与我说?”慕容恭心道又岂非只有一席话想与你说呢,却若想起那日:“那日,我见你与丁姑娘玩得高兴,不忍打扰。”安成心思复杂:“喔,你与潘家三子很交好吗?”慕容恭淡笑道:“他是我少年挚友,也是这里为数不多记得我的人。”安成低头:“我与潘家人不熟悉的。”慕容恭失笑:“我也与他们不熟啊,便是我妹妹喜欢的潘家四郎惟吉,我亦只是闻其人,未见过。”安成只得静静听着,低声道:“听德昭皇兄说这位潘公子身任京畿礼曹,颇为精干勤勉,在众多外戚世家子弟中,很得好评,令妹若是心仪,也不见怪。”慕容恭叹道:“你可知卢琰?”安成心中猛然一惊,犹如被惊雷击中,却淡淡道:“我并不知道,怎么,与潘公子有关吗?”慕容恭瞧着安成清澈双眸,低声笑道:“也是,你身在后宫,且那时应该更年幼,不知晓也是真,当时先帝在世,卢琰为当朝一品大员,却在盛年向先帝请辞归农,子孙后代永不复朝,连夜逃离京城。”安成并不知道详情:“为什么?”慕容恭看着安成,一字一句道:“只因先帝问起了其子卢璇行踪。”安成低头想了一想,问慕容恭:“为什么问起卢璇呢?”慕容恭沉默半响,开口回道:“因当年有流言,说卢璇为前朝蕲王。”安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托四皇兄查开封府官员档案,把所有跟柴家c卢家有关的卷宗翻烂了,甚至从先帝已经请辞c现隐居陈留的起居舍人辛宗元查探,都查不出的事实。此事,以流言而生,以流言而灭,自己又不愿意去问云峥哥哥,自然更不会让丁浪去查,只因就像现在这样,自己当初的猜测,竟真的已成事实。只是这样隐秘的事,慕容恭怎么会知道,慕容恭知安成心思敏洁,为使安成明白,遂回忆起那段已被尘封的往事:“那年,我扮作苦行僧人,恰巧在城门外,遇到了卢琰一家。”安成轻声问:“那年,你便去了西域?”慕容恭点头,问安成:“你可有兴趣听我的故事?”安成想了一想:“我没有窥人隐秘的喜好,不如你还是讲些西域的见闻给我听?”慕容恭娓娓道来:“其实,西域并不只是有你感兴趣的风俗人情,这几十年间,也是征战不断,不仅西来的阿拔斯帝国东扩,喀剌汗王国c高昌回鹘王国c于阗国三国更是为争夺领地,混战不休。”讲了一半,遂问安成:“这些,你可以让你的授课师傅给你讲啊?”安成道:“可是我喜欢听你讲啊。”慕容恭道:“下次,在下若再路过白玉河,再捡玉石送你好不好?”安成遂问:“上次你送我那块上等的羊脂玉佩,也是你捡来的。”慕容恭:“玉石,是在下路过昆仑山的时候捡的,且亲自刻成。”安成想到送玉佩的意思,自己当初怎么会就不客气地收下了,这许久更加只能珍藏,哪敢佩戴呢,实在是受之有愧,却又不好意思再归还:“这样有意义的玉,你却将它送与我,实在是?”慕容恭盯着安成,惊艳绝伦c如羊脂玉般俊朗的面庞几乎让今日的暖阳失色:“怎比得上最有意义的人呢?”安成怔住,笑了:“我下次亦要送有意义的礼物回赠于你,且等我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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