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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情思争言意漂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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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成c元佐等人追从元祐来自游湖边上,湖边官妇c小姐以及王府内臣c侍婢下人等皆围坐一团,阮清玲正坐在岸边抱着慕容嫣雨哭泣。元祐见得慕容嫣雨尸身,整个人仿如天旋地转,几个踉跄步子跪在地上,接过慕容嫣雨抱在怀中痛苦。围观众人皆不忍,哭泣者不少。安成c元佐知元祐与慕容嫣雨夫妻情义,知道此事劝止不住,也待住。元祐抱着慕容嫣雨冰冷的尸身不肯放开,只泣道:“嫣雨,你怎么这么傻?”内臣张牧来劝也混如没听见,久之,元祐问阮清玲:“王妃,怎么会如此?”阮清玲擦干眼泪道:“清玲不知,也才来此,王妃何时上船的也不知道。”元祐怒目问旁站的明雪c绿玉:“你二人呢,不是今日一直陪着王妃?”明雪c绿玉两人慌忙跪下,惧道:“王爷,我二人并不知晓此事,王妃一向是有贴身侍婢的。”元祐正待怒问,已有侍婢跪下泣道:“王爷,婢子今日下午从王妃命令,跟了慕容小姐在后院,要知王妃要出事,万万不肯离开的。”接着便捣头如捣蒜,元祐心下冷笑,愤懑不言。安成不知慕容珏已至跟前,便拉住道:“慕容小姐,是几时发现的?”慕容珏本打算寻找慕容恭,却不见人影,又哭着跑来这里,听安成询问,早已暗知今日上午,姐姐已存了死志才将自己与众侍婢遣开,安成上午义帮慕容嫣雨,不似宸妃风霜刀剑逼死了姐姐,就是那一向与自己亲好的初云公主也如那般,心中感激安成情盛,脑子里一直回想着那句:“她留不得了,留不得了。”便对着安成哭道:“我也不知,姐姐中午已将我遣走,在后院招呼宾客,得了消息,赶来的才知道。”接着又哭,安成递给她手绢,悄声安慰:“你先别哭,等开封仵作来探才知死因,你且节哀。”慕容珏闻言惊诧止泣,压低声音道:“公主意思是?”安成遂道:“没什么,你别哭了。”慕容珏幽恨宸妃母女,且还有刚来陈王府的三个宫中婢女,阮清玲不必说,一直跟着自己,并未离开,那两个女子,姐姐死去,她二人作出泣惧状,哪有半分伤心之意,只怕心内高兴万分才对。

    元佐已安排了担架c仆从来,硬将慕容嫣雨尸身从元祐怀里夺出,少时,去开封府报案的府内从臣带着开封府推官c仵作c稳婆及衙役等前来,那推官c仵作向元佐c元祐等行了礼,隔开围观众人,仵作便仔细查看四周环境,见此处离湖尚有十数米,湖中有龙行大船c岸边有一半沉华舟,岸边脚步凌乱,便放下箱子打开,箱子三层,最下面一层两格,占据较大空间,中间一格很薄,装不了太多东西,只放笔墨纸砚,可拉出,最上一层略深,分为两排各十格,格子大小不一,至右渐小,放白梅c酒醋c姜片c葱c椒盐等小罐子。仵作蹲在岸旁翻看慕容嫣雨尸身,边向推官口述所查:“死者女c年约二十,尸身已移,肢体发僵,左脚有鞋c右脚光裸,头发散开,远观胸腹鼓胀不明显,颜面微肿,表情扭曲恐怖,嘴角有繵状泡沫,溺死,死时约为申时。”推官便在案卷验尸格目上急笔书写,仵作心下有了初判,弯身掀起尸体眼皮又道:“角膜混浊不明显,结膜下散有针状出血点,手指呈鹰爪状,指尖掺有一物。”仵作取出,乃是一片布屑,目光微转,扫了围观众人,停在阮清玲c明雪c绿玉及近旁侍婢身上,片刻,又起身查看湖边,湖边流速很慢c尸身看上去又没有什么外伤,在此出现,落水点应是不远,查看便至那华丽小舟旁,那华丽小舟中有一洞,便是陋水的源头,慕容珏跑至舟旁,与仵作道:“姐姐便是在这舟上沉的。”仵作爬进舟内,见内设有一桌案,有跌倒并未沉下的果盘盖住那洞口,旁尚有一锥形利器竟未落下,竟是一个烛台,一并捡了出来。那仵作查看片刻,将那锥形器物悄悄揣至袖中,与稳婆沉步来至元祐面前,躬身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元祐怔疑片刻,问:“可定了死因?”那仵作道:“初断为溺死。”元祐便领着仵作至远处苍松下,推官便携着案卷来告元佐:“王爷,此案已立,与陈王殿下商议同否,便可结了。”元佐点头,忽见元祐在远处一道精光扫向场中三c俩侍婢,那推官已自去找元祐,周围围观众人已知无事,便跟着散了。

    陈王妃身份尊贵,后面的验看便不会当着众人,仵作稳婆只管验尸,此事后续或许并不对外人所知了,安成安慰慕容珏片刻,便也至前殿,兴平郡主c永乐公主等在那里,柴韫婉已经回府。潘楚楚自跟着潘惟熙回府,元俢对安成道:“我已让人派了车来,你也快回去罢。”安成点头道:“谢谢三哥哥,我与皇姐一起罢。”元俢便点头:“我与二皇兄去作别,你们可先走,兴平也回去罢。”众人话别,安成与永乐公主携着往后门去,至后门,傲雪c兰屏等人早等在那里,两人携了安成c永乐公主上车。安成见永乐公主无话,便问:“七皇姐,累了吗?”永乐公主似乎很是倦怠,只道:“倒没想到,可怜二皇兄,自己寿宴便成了王妃的冥诞了。”安成接口道:“是啊!”见永乐公主不见得想说话,也没多说,不多时,永乐公主想是累了,便睡着了,车声辘辘在渐进的夜色中向东华门驶去。

    钱惟演自坐马车回淮海王府,行不得一条街,忽听得一声道:“公子!”那声音听来尤为熟悉,钱惟演出车来看,却是玄静。钱惟演道:“是你,找我作甚?”玄静行礼便问:“公子,九公主可回宫了?”钱惟演看她一眼,怪道:“公主仙踪我怎会知晓,你问这个做甚?”玄静后面的少女不悦道:“他既不知,咱们便走罢。”钱惟演脸上有了怒气,便问玄静:“她是谁?”玄静没有回答,只打断少女话语:“阿离,快住口!”那少女荏地不悦,揭开面纱一角,只朝钱惟演作不耐烦嫌弃之色,钱惟演心中蓦地一惊,这少女貌若天人,却这般无礼无矩,便要下车来理论,玄静道:“我不回府了,烦请公子照看大公子几日。”钱惟演有些奇怪:“大哥,怎么了?”玄静摇头道:“没什么,请公子告诉大公子,婢子去见公主,在此之前,请大公子万不可轻举妄动。”钱惟演正待要问,玄静已携着阿离去了。

    傲雪与兰屏一路无话,快到东华门口,兰屏正要下车请安成c永乐公主下车,却被一个人声拦住:“这是九公主宫车吗?”兰屏一怔,见是一个待三角斗笠的美貌少女,取下斗笠,便露出真实面目。少女身姿颇高,娇美异常c肤色极白皙,轻烟细眉,清俏婉丽c柔美非常,实为仙人之姿。正牵着白马,手里拿着一个纸卷,便道:“你是何人?”傲雪早掀帘知晓两位公主已睡着,便道:“找公主何事?”那少女正是阿离,赶路太急,早已香汗如雨,湿了乌发,看来甚是着急,汉话听得不清,只得道:“不是我找,你看。”示意兰屏看那纸卷,兰屏与傲雪交换纸卷,正待请示安成,安成已掀帘而出,见了少女,大喜,早下车抱住道:“阿离,是你,你怎么来了汴京?”阿离得见安成,喜道:“我来看你啊,公主可好?”安成揶揄道:“分别四年,今日才来看我,枉我当你姐妹。”阿离以为安成生气,拉住安成手解释:“不是,我早想来的,只是并不容易。”安成听那四字,便拉了阿离至一边隐角,关切道:“怎么了吗?”阿离便眼泪晶晶地跺脚了一下,与安成悄声道:“我来宋游玩,避祸的。”安成疑道:“你是南越王的妹妹,谁敢欺负你不成?”阿离道:“你不知道,南越局势不稳,父王身体越来越不好,我母后已死,王兄见我烦闷,特让我出来游玩的。”安成因见天色渐晚,也不多问,便道:“你王兄也来了,住行馆吗,今日天色已晚,我明日来找你。”阿离道:“好啊,对了,我刚才给了纸卷给你的侍女,我替玄静跑路来的。”安成点头道:“她想见我?”阿离道:“王兄没来,也不知你们怎么了,她似乎怕见你。”安成不言,笑道:“没事,你一个人回去可行吗?”阿离点头,与安成分别,便骑马走了。

    永乐公主不知何时已下马车,安成走过去道:“七皇姐,我们回去罢。”永乐公主亦不多问,两人伴携至宫中分别。安成到底乏累,浣月将饭食端了上来,安成吃了几口,便吩咐傲雪c兰屏:“你二人也先去吃罢。”傲雪c兰屏领命下去,红霜便进来服侍,待安成饭毕,红霜也托着一个画轴前来,行礼道:“公主,画院的吴画师来过,公主不在,便走了。”安成一愣,便道:“知道了,过时,你再请他来一次。”红霜领命答应,安成看卷片刻,便沉睡过去。

    翌日,安成早起,傲雪c兰屏已立在窗前等着进来服侍。安成等侍女穿衣完毕,一面洗漱一面问兰屏:“昨日,阿离给了你什么纸卷吗?”兰屏便将袖中纸卷呈给安成,安成道:“你放那桌上罢。”兰屏便将纸卷于桌上摊开,安成完毕便过来看,笑道:“先去想母妃请安罢。”傲雪轻问:“公主,今日要出宫吗?”安成笑指纸卷道:“却不是去见她,是见阿离。”傲雪c兰屏皆笑,少顷,安成携俩侍婢去翾禾宫中请安,淑妃得知昨日元祐府中事,与女儿一道吃饭,一边聊天道:“原来竟有这般事,怎地她母女刚回来,陈王妃就投河自尽了。”安成道:“后事如何,女儿也不得知,不过二皇兄夫妇确实与宸妃大吵一架。”淑妃道:“她一向不喜自家儿媳,也是人尽皆知,不过,二皇子一向极是爱惜那慕容家的小姐,听闻她是被自己儿子下了逐客令早早回来的。”安成惊讶:“这如何传出来的,真是没有不漏风的墙。”淑妃道:“那可不是,且不提她,你可还见过谁?”安成想了一想,便道:“女儿昨日见了南越的人,南越王的妹妹,母妃见过的,丁阿离,女儿与她相约,今日去行馆看她,母妃准女儿出去吗?”淑妃抚着安成头发,柔声道:“她私入大宋?”安成道:“嗯,想是南越那边有事。”淑妃并不闻前朝之事:“她住哪里?”安成:“她乔装身份,住在驿馆。”淑妃便不再问:“母妃何时管得着你,你吃完便去罢,不过,多带两名侍婢。”安成伏在淑妃怀里撒娇道:“母妃既不高兴女儿出去,安成便不去了。”淑妃叹道:“母妃不是不喜欢你出去,你高兴母妃便高兴,不过,你身边缺一个可保你周全的,母妃总不放心。”安成点头道:“母妃放心,女儿知晓,不会再让自己身处险地。”淑妃点头,安成便安心吃早点。

    安成到得行馆时,却正碰上耶律斜轸与萧挞揽c萧千月外出。耶律斜轸看见安成,笑着迎上来:“公主,好久不见!”安成含笑与萧挞揽c耶律斜轸问好:“安成与将军见过才没几天呢。”耶律斜轸问:“你到这里来是?”安成不喜外人过问私事c行踪,何况是并非熟络的耶律斜轸,仍是回道:“来找旧故好友。”一时无话,萧挞揽轻咳一声,作告别状,笑道:“既是如此,便不打扰公主了。”安成也点头准备离开,耶律斜轸颇为恼怒,何故对自己冷淡至此,冷笑道:“你怎么不去找那高丽世子?”安成闻言回头,微感奇怪,这人为何屡次对我冒失莽撞,自问并没有开罪于他,安成想了想,回道:“待会去找世子哥哥。”便告别离开,耶律斜轸眼随少女离开,萧千月在旁惊叹道:“这位公主便是画像上那位吗?”萧挞揽摇头:“不是。”萧千月道:“虽看不见容貌,但应该是天人之姿,你也见过吗。”萧挞揽轻笑点头:“大宋寻常贵族女子出门尚且不能轻示容貌,何况公主身份。”萧挞揽想到安成,心便没来由地心悸,突然感觉呼吸困难,接着便要跌倒,萧千月大惊,感觉扶住:“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耶律斜轸眼眸泛起冷气,瞧了一眼,拔步朝殿内走去,扔下一句:“你扶他回去。”萧千月正要问耶律斜轸去哪里,已被萧挞揽制止:“别管了,将军找公主去了。”萧千月很是无语,只得扶着萧挞揽也回去:“你,这是何时的毛病,不要紧罢?”萧挞揽苦笑地看了大越使臣所住的殿阁,摇了摇头,却站立起来,萧千月惊讶:“你,没事?”萧挞揽轻松道:“我一直不知将军对安成公主到底是怎样的心思,今日,想必是确定了。”萧千月泛起一丝诡谲微笑,拍向萧挞揽肩头:“我瞧你对安成公主似乎也,刚才装病是为何,莫非与你有关?”萧挞揽截口道:“你才来没几日,倒瞧出来不少,公主她,算了。”到底是不愿意萧千月知晓自己曾经中毒的事,但安成公主知道吗?

    安成见了丁阿离,两人正自闲聊,阿离正自研香,却被一处高大的身影挡住门口的光线,那个身穿异族服饰的男子,俊美温柔,浑身寒气,丁阿离见那男子眼光不离安成,便笑问:“请问,你找谁呢?”耶律斜轸见安成安然无恙,正自疑惑,安成回头:“咦,你怎么来了这里?”耶律斜轸颇为惊怒,丁阿离见两人认识,便热情道:“你是哪里人呢,既是来找公主,何不一起坐下呢。”安成正要发问,耶律斜轸已自坐在了左边的高椅上,姿态慵懒霸气。安成便起身问:“你来找我的?”丁阿离观察这男子,高大的似乎可以撑起天与地的身形c精致凌烈的轮廓仿如雕刻形成,高而挺c直而瘦削的鼻线,浅薄但棱角分明的嘴唇,一双丹凤眼不添阴柔之气,更添冷峻霸气,那浅褐色的眼眸,无论哪个女人一望下去便很快会失去矜持,似乎只能深陷其中,这极美的男子体内潜藏着暴戾的气息,他动作十分优雅,嘴角似乎略带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给人一种优雅霸气,却并不温柔的感觉,这男子,该是天下苍生的劫数才对,只是那稍有的目光停留,便是在安成身上,便接口道:“我不识得,自然是找安成你的啊。”安成只得道:“你找我何事?”耶律斜轸没有说话,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眼中便透露出厌恶之气,丁阿离低下头,只想快些离开这里,安成瞧着耶律斜轸,只等回话,耶律斜轸似乎扫了看笑话的丁阿离一眼,丁阿离便觉身躯一震,只觉得气血上流,下意识道:“公主,玄静见是不见,便看你的心情了,我还要出门买香料,就不陪你们了,先走了。”安成略感奇怪,阿离这是为何,莫不是这人来,惹她厌烦了,便拉着丁阿离道:“别走啊,你要什么香,宫里什么没有,我隔日带出来送你啊。”丁阿离再也不敢正视耶律斜轸,却对安成揶揄道:“公主这话说的,你们宫里的香,还是我们进贡的呢,话不多说,不打扰你们谈话,我先走了。”安成无法赶走耶律斜轸,只得对丁阿离抱歉:“那我隔日再来看你。”少不得有些恼怒,直接道:“耶律将军,出来罢,阿离是怕你这俗人扰了她的香呢。”耶律斜轸闻言只冷眼扫射过去,吓得丁阿离后退一步,牙齿打战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安成心里恼怒耶律斜轸扰了自己与阿离闲话,只得任凭傲雪替自己戴上纬帽,吩咐兰屏c傲雪且待片刻,再与耶律斜轸出门,虽不见怒色,音色十分冰冷,连客套也没了:“将军,找安成,是何事?”耶律斜轸道:“你难得出宫,想见你。”安成心内气急,这是什么理由,却不在颜面上表露半分,本想问丁阿离自己恩师可有归占城,没问到此处便被耶律斜轸扰乱,冷声道:“我与阿离本有话说的。”耶律斜轸却不说话,只看着安成,眼中却不似以前冷漠,安成心下奇怪,便道:“你这般看我作甚,莫不是我面上有什么?”耶律斜轸笑了一下,轻声道:“她说的玄静也是大越人?”安成惊疑,止步,探究道:“你,关心这个吗?”耶律斜轸摇头,直视安成:“你今日要见她吗,我想陪你去。”安成只觉得耶律斜轸看向自己时,心内十分不舒服,头皮发麻,况且也不知此人到底何意,吞吐道:“这个,安成自己便可以去的,不劳烦将军了。”耶律斜轸提议被拒绝,脸色瞬间冷硬,见安成正盯着自己,便转换话题道:“你将自己最信任的医师贬去北苑,又辗转让那人去了你们的西宫皇后那里,送了安岳王这么大个人情,他想必是十分感激你的罢。”安成盯住耶律斜轸,自始至终,自己虽有过猜疑,却从未多加注意过这个男人,这人到底何必如此,耶律斜轸从未有机会让安成的眼睛在自己身上多停留片刻,此刻被看得只觉得心潮翻滚,心中喜盛于怒,却见安成神色愈加冷漠,言语中竟是不耐烦与嘲弄之意:“耶律将军眼光过远了罢,在别国领土,有这样的本事,倒叫安成诧异。”耶律斜轸本不想惹安成生气,却觉得无论自己做什么也无法得安成赏识,但大约次数多了,竟被这少女锻炼出了耐心,实在叫耶律斜轸大为光火,故作冷静,实则已经又要变脸:“你想要钱家大公子的性命,难道不想知道安岳王的想法?”安成心内暗惊,这事进行的甚是隐秘,他是如何知晓,便佯装笑道:“昨日的事,你也知道了,皇兄那里,安成不好去问,莫非将军知道?”耶律斜轸正色道:“安岳王不会有任何想法,左右不过是你父皇的意思,你知道他为什么此前在钱雅鱼的事上,故意延报你的父皇,只因为钱雅鱼怀着他的孩子去世的。”安成大为惊骇,钱雅鱼竟然怀有德昭皇兄的骨肉,却又死了,安成不想此间竟有这样的缘由,德昭皇兄与淮海王府关系到底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此前种种,已经不重要,如果他为了钱雅鱼,隐瞒部分实情,却也说得过去,所以是父皇知道了,仍决定压下此事以便吴越归国不生是非,而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自己曾经受的毒害便不会再追查到底,想通此处,安成笑问:“你怎么知道的?”耶律斜轸眼光眺向远方,回答安成的疑问:“你父皇自认密碟发展厉害,我的也不差。”安成闻言冷笑:“你自然不差,北院大王,耶律斜轸。”这回换耶律斜轸大惊失色,她何时猜到的自己身份,安成看了耶律斜轸一眼,道:“这很难猜吗,你自辽国来,一路故意隐瞒身份,着实困扰了安成一些时日,让人费尽心思,还让人去前殿查了,不过,你不是喜欢收藏画吗,这提醒了本宫,大宋见过你的将领并不是没有,我是宫门弱女,自然没机会拿着你的画像请前朝武臣确认,但别人还是有的,左右不过是我性喜猜测,就在刚才,我确认了,不过,安成好奇的是,您这样的身份,这么低调来大宋,是为何呢?”耶律斜轸不知安成何时知道的,却从未见她坦露半分,从来只以为她少女心性,却不知心思如此之深,自己到底不算了解她,不过是因为她不肯给机会,倒也不否认,笑道:“公主倒是谦虚,宫门弱女,您是吗?”耶律斜轸想了解一个人,便要将她所有了解的透透测测,安成实在算不得一个弱女子,从来都不算。安成不理会话语中的讥讽,反问:“难道不是?”耶律斜轸沉吟片刻,答道:“我也不过是来游玩的。”安成作奇怪神色:“倒也没见你怎么去游玩阿。”耶律斜轸道:“公主见过本王几次呢,本王也想游历,不过一人太过形单影只,只是缺一个咨客,不知可有幸请公主做本王的咨客?”安成轻笑摇头:“北院大王,也知我出宫很是不易的。”耶律斜轸还想争取:“我曾答应过公主,寻来当日对公主下毒之人,我以那人性命为礼,请公主做咨客如何?”安成轻笑婉转:“可不敢不买您的帐,但那人,我自会寻来,不牢您费心了。”耶律斜轸想到几日前应承她,她到底是存了好奇和感激的,此刻却想也不想就回绝,冷硬道:“你不是真奢望慕容家的那位罢?”安成心内一震,这人何故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却是为何:“这你也知道了?”耶律斜轸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那人回京,我倒是意外,不过,我怕那人未必敢找我庇佑的人。”安成笑了:“您终于承认了,我竟不知何时得罪了您,让那人与钱雅鱼交易,对我用毒,不过,也怪我太过愚钝,这才知晓。”

    兰屏与傲雪道:“姐姐,你瞧这辽国将军怎么样?”傲雪道:“不怎么样,公主似乎不甚喜与他见面,想是不喜此人。”兰屏颇有些担忧,道:“但我瞧来,这辽人将军,瞧着公主的眼神,似乎与人不同,与曹大人c高丽世子是一样的。”傲雪笑了一下,截口道:“高丽世子对公主有救命之恩,之前宫中宴会,公主与世子约为兄妹,大宋约为佳话,只怕与三皇子c四皇子是一样的,至于曹大人,他与公主自幼相识,交情甚好,又有什么呢?”

    耶律斜轸不想安成误会,解释道:“你总误会我,那人曾经确实是我辽国死士,本是靺鞨种,却是高丽人,后来叛逃,他与钱雅鱼做交易,却不是要伤你。”安成回视耶律斜轸:“钱雅鱼已死,到底我顾德昭皇兄面子,本该就此绕过她,她的帐,我便只好算在她兄长身上了,至于你的人,北院大王,我也不会绕过。”耶律斜轸见安成一直言辞冷漠,嗤笑道:“我想交与你出气,你却要拒绝,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安成认真答道:“讨厌倒不至于,甚无好感却是真。”耶律斜轸失笑:“不是都说你们宋人女子温柔,你倒不是这样,听闻你是赵光义最宠爱的女儿,他将你骄纵惯了吗?”安成对于耶律斜轸直呼太宗名讳,大为恼怒,这人虽是辽国北院大王,却也太过狂妄,存了几分嘲讽之气:“父皇母妃自幼一向教导安成,待人要真诚,不能说假话。”耶律斜轸也笑:“你真的让慕容恭来找我,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安成摇头:“不太了解。”耶律斜轸气结,若说那高丽世子救她性命,亲近几分也还罢了,这慕容恭却又是为何,冷声道:“这人去西域几年,倒将那里搅成了一滩浑水,大发不义之财,我辽国到底无暇西顾,且等此人发展,待我有一天西征,你别让他找我了,我还不想见他。”两人且走且谈,寻了一处水榭,在石桌旁坐了,耶律斜轸道:“我将那人交与公主处置,公主不将我身份说出去如何?”安成悠闲玩花:“你不是来游玩吗,不做得太过分,我又何必与你为难,比如听雪楼现在困住的那位定安国王子?”耶律斜轸眼眸泛出丝丝冷气:“公主与那人素无交情,何必袒护外族人呢?”安成嫣然一笑:“到底是大宋,不喜你们肆意妄为,想杀人便杀人罢了。”耶律斜轸查听安成言语不擅,似是不肯罢休,但即使有曹家的府兵,加上那人龟缩不出,便以为万无一失,这少女,虽机敏深沉,到底见识太短,正要冷笑,只听安成道:“听闻你素以毁灭城池c灭人种族堆砌战功,安成长于后宫,见识手段自然入不了北院大王这样惯于沙场拼杀英雄的眼,不过,安成查过那人身份,不过一介游医,就算那人身份特殊,您在别国领土,何必赶尽杀绝呢?”耶律斜轸听安成评价自己“以毁灭城池,灭人种族”,心中略过一丝惊异,这公主,无时无刻,不在教训自己,在别国领土,不要太过放肆,想来早知自己杀了意图连宋的女真人,轻声道:“我要做的事,天下谁能挡。”这话语温柔,却冷硬如万丈寒冰压身,迫得人喘不过气来,安成不想多说,冷场了半响。耶律斜轸凝住鼻息,摩挲着泛白的指节,看着似乎不想再说话只顾玩花的安成,沙哑道:“本王原以为公主年幼,心性单纯,却不料如此早慧,那么,公主,可知本王的心意吗?”安成被声线吸引,将笑容收了些:“早慧算不上,不过是为了不显得愚笨罢了,北院大王什么心意?”耶律斜轸直视安成:“本王,心慕公主已久了。”安成错愕,只觉得听了一个笑话,却不便表露,只是道:“我年纪尚幼,心慕二字您切莫乱用,再者,我与您来往时日也多,您向来行事作风,不睦二字我觉得倒也算得,心慕二字,说来,却是奇怪。”耶律斜轸生平从未中意过一个女子,与安成交往时日虽不多,她也一向少有好颜色相与,此番表白,却被无端轻视,实在是大失所望,而她的反应,说来也怪,只是不信,却全无女子该有的羞赧之色,耶律斜轸只觉得心神不受控制,更加猜不透安成心思,却一直被她牵着走,实在是盛怒难言,便作痛心状道:“本王句句肺腑,字字真心,却不料公主如何轻视,想来公主对本王偏见早生,公主这样说,本王实在痛心。”安成瞧着水榭边跳起的鱼儿,却再也不理会耶律斜轸,微笑起身道:“安成还得赶着去见人,就不与将军多说了。”耶律斜轸叹息,听来颇有几分伤感:“你仍是不信我。”安成却当没听见一般,径自离开,本就从来不似一类人,谈信任不是很可笑吗,但往日耶律斜轸的音容笑貌却不由自主地在此时浮上心头,心内仿佛有一个声音道:这人喜怒无常,屡次在我面前言语肆意无状,这次却以心慕二字来取笑于我,实在让人反感。当下与傲雪c兰屏等来了高丽行馆。

    兰屏掀开纱帘,却瞧一辆宫车在同文馆门口,那车旁站的婢子却是澈儿,便道:“四公主也来找世子吗?”安成一愣,随即笑道:“如此我们便去那里罢。”兰屏颇为不愿:“玄静既想见公主,也已托了越国郡主传信,何不在那里见了,还要公主去找她?”安成笑道:“她想见我,哪里是容易的事呢。”傲雪道:“公主要绕过钱家公子性命吗?”安成心知傲雪感念钱惟睿救命之恩,只怕是盼着自己绕过他的,兰屏道:“皇上刚封了淮海王和钱家诸位公子,以示天恩,公主此前所受委屈,却也不必忍了,如果是我,那钱雅鱼平生夙愿不就是回归故土吗,她便是死了,也得让她尸骨洒在大宋国土上,即便公主绕过,三皇子,想必也是不会绕过的。”安成道:“三哥哥吗,你倒是个心狠的,但想必德昭皇兄是愿意钱雅鱼留下来的。”

    三日后,京都城门外,太宗派遣的考工郎中范渂权知两浙各州事务,陪同官员钱惟睿也在列,赵元佐c元侃等人送行。钱惟睿携带玄静c柳如月骨灰南归,两日前,安成公主来淮海王府,见钱惟睿,以感谢钱惟睿当日荐医之恩,殊不知却是来施恩的,那日钱惟睿净身沐浴完毕,正准备饮下毒酒,安成饶其性命,却带走了钱雅鱼的骨灰。京郊名苑采薇园是德昭的一处园林,此间时节,园中花红柳绿,草长莺飞,再加上亭台阁楼,木石曲廊,园子庄严恢弘处更不失幽雅静谧,实在让人觉得美不胜收。德昭静立了一上午,没让任何人打扰,雅贵眉眼间留了几分沧桑与落拓,姿态闲逸却更精明克制,只待在那梅花中,安成不忍打扰,直到园中管事女婢前来请示安成用饭,安成才与傲雪c兰屏前去找德昭,德昭终于出声:“埋了罢!”仆役领命已打开棺木,德昭将骨灰盒放了进去,仆役不时便将棺木埋了,德昭见安成待在远处,不来打扰,心道:不知如何感谢这灵巧的妹妹。安成出声询问:“皇兄可放下了?”德昭扶住安成双肩,笑道:“安成,之前的事,我虽有隐瞒之心,最后仍告知了叔皇,只是这件事,叫你受委屈了,其他的事,皇兄真不知该如何谢你。”安成点头道:“皇兄实为大局作想,安成省得的,皇婶身体一向不好,德芳皇兄又不在京城,皇兄该让王妃嫂子时时进宫看望才是。”德昭依言点头,与安成走下竹廊石阶,又问:“你饿了吗,这里的饭食不错,吃了再回宫罢。”安成道:“安成不能陪皇兄用饭了,因约了七皇姐与兴平在北苑听琴的,七皇姐说她去相国寺布施完了就去,安成也得过去了。”德昭道:“那便不能留你了。”

    独孤伽灵独坐室内,焚香静坐,不多时便听得男子的急促声,来人正是宋梁。见独孤伽灵闭目养神,不理会自己,等了半响,到底是急了,便手推独孤伽灵:“阿灵,你又叫小聪杀人了?”独孤伽灵半响睁眼,半是鄙夷半是恼怒:“你干什么,什么叫我又杀人了。”宋梁歇气半响,有开口道:“那人死相我看了,死因开封府最高明的仵作也验不出,传是水鬼作祟,不是小聪又是谁,他还是个孩子,阿灵你怎么?”独孤伽灵听宋梁念叨责怪,只觉得厌恶心烦,怒道:“要你来训我,你昔日也不过是独孤家的家奴而已,今日却来教训我,凭什么便是我指使的,小聪说的?”宋梁惊气交加,却不敢亦不愿发作:“你与慕容公子到底在西域做的什么生意?”独孤伽灵闻听慕容恭名字,更加急躁,冷笑道:“什么都做,不过,他将我逼得偏居西南,只与藏人c摆夷人做交易,我恨死他了。”宋梁想起慕容恭曾经说过独孤伽灵要嫁大理段氏,吞吐道:“慕容公子说,你要嫁段家的人。”独孤伽灵最不喜被提及此事,当下脸色大变,咬牙道:“你偏要提这事让我不开心是不是,吴越王既已归宋,你那心上人也回归故里,你能同我一同南下了吗?”宋梁见独孤伽灵难得的温言软语,便低下头,艰难道:“我可以的,但小聪一人?”独孤伽灵却道:“他没事。”宋梁道:“那我们何时起身?”独孤伽灵道:“不忙,我让你查慕容恭的事,你可查出他到底干了些什么?”宋梁摸了自己下颌一把,似乎很是疲惫,更多的是奇怪:“慕容公子,似乎并无特别的举动啊。”独孤伽灵又要气炸,宋梁想到慕容恭归宋,所带不过是十八名美少年,一个大胆的想法脱口而出:“阿灵,我让人跟了数日,自己也跟过,慕容公子的那十几名随侍少年实在太过于貌美,类似妇人,慕容公子不会是有断袖之癖吧?”独孤伽灵笑出声:“怎么可能,你是他都不会是,慕容恭是什么样的人,没人了解,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宋梁低声道:“我自然不是。”独孤伽灵却闻所未闻,忽听一声猫叫,白虎却在院中松树上,独孤伽灵便径直往园中去了。但掀卷帘瞧景致,明日应是朝雨轻阴乍阁c白玉阑干外c烟柳弄晴,芳草侵阶映红药。东风妒花恶,吹落梢头嫩萼。屏山掩c沉水倦熏,自己也只能夜半孤人但凭杯酒去忧愁了。

    寻思旧时京洛,那时正是年少疏狂,歌笑迷著。障泥油壁催梳掠。也曾与他驰道同载,上林携手,灯夜初过早共约,今日却要争言飘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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