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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雪上加霜(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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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明的大女结婚,每一家都要准备一担东西送到男方作为陪嫁。菊芳没有时间去,于是把炸好的掏花c糖根子安排广玲送过去。

    结婚前一天却下了大雪,广玲挑着东西去又挑着回礼的东西回,冰天雪地,走在雪地上广玲的鞋湿透了,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那些长辈和大哥们都想赶紧回到温暖的屋里,他们马不停蹄的赶着路,谁也没有在意已经停下来的广玲,广玲的脸被北风吹得通红,双手也被吹得红通通的,双脚却像是被冻僵了一样。看着她们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禁有一种恐惧和慌乱涌上来,她顾不上疲劳,赶紧弯下腰,挑起箩筐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赶路。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菊芳看到疲惫不堪的广玲甚是心疼,再一看解放鞋全湿了,赶紧打了一盆热水跟她洗脚。

    第二天广玲就病了,发着高烧,浑身怕冷,手和脚也疼痛不已。菊芳用土方子——刮痧进行治疗,但只是畏寒的症状消失,高烧退下去又反弹上来,脚和手还是痛。

    第三天一大早菊芳就急冲冲的背着广玲去卫生院,卫生院听了菊芳所说的情况,跟广玲量了量体温,开了一些退烧药。

    广玲的烧退了,可手指却好像不能正常伸直了,上厕所的时候她也不能完全蹲下去了,她感到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再后来她连下床都困难了,菊芳本来就事多,以为退了烧就万事大吉了。广玲已经放寒假了,菊芳正高兴多一个帮手做事呢,没想到广玲每次都是慢慢吞吞的,这让她火气不由得往上涌,一边扛着锄头准备出门,一边责怪:“广玲,你是越来越懒了哦,我都吃过早饭了,你还躺在床上老半天不起来,再这样的话我会打你了。”广玲其实也想跟妈妈分担,但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提不起精神,浑身没劲,手脚也越来越不灵活了。她慢慢的坐起来,手不听使唤的穿好衣服裤子。西美年纪越来越大,腿脚更不方便。看到广玲也大了,也希望广玲可以做做家务事,山泰c平泰就上山砍柴减轻菊芳的负担。她今天终于忍无可忍了,看到广玲磨磨蹭蹭的出来,她气愤的用力取下藤条,颤巍巍的走过去,广玲一看吓得不敢动弹,然后条件反射似得侧了侧身子,缩着脖子,斜瞥着西美,急切的问道:“奶奶,你要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你是老大,快十一岁的人了,可你呢,越来越懒了,越大越懒了,你是不是找打啊?”说完气愤的把手往上一扬,狠狠的把藤条抽过去,幸亏是冬天,藤条打在厚厚的衣服上让衣服受了一顿毒打,广玲并不是很痛。但她还是哭了,哭妈妈和奶奶都误会她了,她委屈的哭着。西美看到广玲哭得伤心,心里难过起来,其实她一直很疼爱她,认为她下面招了两个弟弟,是一个很有福气的孩子。她叹了口气,然后放下藤条,心疼的拉着广玲的手说道:“你要是利索一点,勤快一点,奶奶会打你吗?你呀你,你是老大,你可要做出老大的样子来啊。”可她刚一说完,才觉得广玲的手不对,她的手好像特别的大也好像很生硬,她把广玲的手抬了起来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并用手用力把广玲的手关节弯了一下,广玲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哎呦”。西美一看急了说道:“广玲,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奶奶。”广玲于是把近段时间的身体状况告诉了西美,西美一听心想:“啊,怎么会这样呢,这该怎么办呢?”她叹了一口气爱怜的说道:“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不早说啊?”“我以为过段时间就会没事了,谁知道却越来越不好了,我正想今天告诉妈妈呢,可她还没等我出来就走了。”西美暗自难过,觉得打广玲真是不应该,犯下这样的病一定是那次下雪送亲惹上的,这可怎么办?她心急如焚,范青上班去了,菊芳要中午才能回,她不想让广玲再出去冒风寒了,广玲擦干眼泪,一边吃早饭,一边看西美那着急的样子,觉得奶奶今天这么着急感到奇怪。

    菊芳回来,西美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广玲的事,菊芳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啊?广玲也一直没跟我说啊。”她赶紧走到站在厨房门口剁猪草的广玲身边说道:“蹲着剁猪草会快一点,妈妈告诉你,做事啊,姿势很重要,姿势扯得好,做事就快,一个女孩子要麻利一点,你以前不是一直蹲着的吗,怎么现在却站着了?”“妈妈,我现在蹲不下去了,你看我的手也弯不起来了。”广玲停了下来伸出手给菊芳看。菊芳一看广玲的手果然不对,不但弯不起来了,而且是肿的,她着急起来说道:“你蹲一下给妈妈看看。”广玲慢慢的蹲了一下,但并没有完全蹲下去,此时她痛得带着哭腔说道:“妈妈,我不能再往下蹲了,好痛啊!”菊芳以为她是发痧了,赶紧跟她刮痧,可仍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她浑身无力,头发也脱得厉害,手c脸和脚也越来越肿了,范青回来看到广玲这样,也以为是痧气,他顾不上疲劳,顾不得已经天黑了,赶紧到山上找来带刺的荆条,然后用那带刺的荆条使劲打,疼得广玲一边打滚一边喊道:“爸爸,别打我,别打我,好痛啊,好痛啊。”范青看到广玲这么痛也流泪了,他哽咽着说道:“爸爸这是为你好,再不把你的痧气和寒气打出来,你可能会瘫痪啊。”住在他们上面的胡嫂子听到哭声,过来看热闹,一看马上让范青住手:“范青啊,你别打了,她这不是痧气,有可能是肾炎。”范青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肾炎是这种症状吗?”“也会有这些症状,要不你还是带她进城确定一下吧?”范青一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跟菊芳商量,星期一请假带广玲到医院去看病。

    广玲到县里的医院一检查,范青才知道广玲得的是关节炎,菊芳知道后后悔不迭。

    快过年了的时候,菊芳望着那肥嘟嘟的猪很是欢喜,平常很少吃肉,过年的时候宰一头猪让孩子们吃个够,可还没叫杀猪的人过来,猪就提前得了瘟病一个接一个的死了,菊芳还来不及采取措施,养了快一年的猪就这样没有了。她望着这个已经没有一头猪的猪圈,扶着猪栏气得直叹气,想到孩子们过年都没有肉吃了伤心的直流眼泪。

    毫无征兆的,那天菊芳要欢玲叫奶奶起床吃早饭,欢玲屁颠屁颠的走到西美的睡房里,来到她的床前喊道:“奶奶c起床,快起床吃早饭了。”西美却没有理会。欢玲跑了出来赶快坐在桌子上,说:“妈妈,奶奶喊不醒。”菊芳觉得奇怪,今天怎么睡得那么沉,喊都喊不醒呢,她又叫欢玲再叫一遍,天气冷,等一下吃冷菜冷饭就会更冷。欢玲不情愿的又进去了,可还是没有叫醒。菊芳更奇怪了,但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袭来,她又想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不可能一下子就会那样了。

    她放下冬玲坐在条凳上,她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她进了屋,大声喊道:“妈妈c妈妈,起床吃饭了。”可西美一动不动。菊芳觉得不对劲了,凑近了过去,伸手拍了拍西美喊道:“妈妈c妈妈,起床吃饭了。”西美没有任何反应,菊芳急了,伸出手指头在西美的鼻子下看看还有不有生命气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菊芳心慌意乱,想到妈妈把孩子拉扯大,还没享到福就走了,她不是还盼着小孙子出世吗菊芳越想越伤心,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叫广玲去大伯家c大姑家c小姑家告知奶奶去世的消息,要山泰和平泰跪在西美的床前。他们虽然还不知道死是怎么事,但看到妈妈哭得那么伤心也跟着哭起来了,欢玲还在若无其事的吃饭,冬玲听到哭声觉得奇怪,她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哥哥都跪在那里边哭边抹眼泪,她也跪在平泰的旁边哭了起来。

    范导听到哭声正想过去,黄莲眼睛一瞪怒道:“你过去干嘛?”范导答道:“可能是妈妈不行了,肯定要过去看看啊。”“你敢?妈妈就是跟着菊芳累死的,关我们什么事?”“可那是我妈啊!”范导提高了音量。黄莲干笑一声说道:“你妈?你妈给过你什么?跟你干过什么?跟你除了有血缘关系外,还有什么?”“你,你,”范导被气得说不上话,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死者为大,我要是不过去,别人会戳脊梁骨的。”说完,穿上棉衣走了过去。

    范明一听妈妈去世了,赶紧叫老婆带着孩子们过去,他进城去通知范青。黄莲看到大嫂一家子来了,赶紧装模作样的过去哭了起来。

    范青听到这个消息,伤心的泪锁眼眶,急得双腿发软,匆匆忙忙的请假回家,回到家里已是哭声一片,范青想到妈妈辛苦一生c劳苦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给她一个小孙子结尾,可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有实现却以驾鹤仙去了,想到这里他觉得对不起妈妈,于是放声痛哭起来。

    安排完西美的后事,范明开始算账,一算下来三兄弟还要摊三十元,黄莲一听不急不慢的说道:“大哥,我不是不摊这个钱,妈妈呢,是跟菊芳带孩子做事累死的,这可跟我们毫无关系,这个钱我们是一分都不会出的。”范明正想反驳。范青赶紧说道:“算了,大哥,他不愿意出,他那份算在我这里,我出六十元。”范明不好再说什么。

    西美这一走最不习惯的是菊芳,家里少了一个帮手,里里外外全靠她,累得她体重马上减轻,她本来就很高,一瘦下来就更显得高了。

    今年六畜不旺,广玲的关节炎还没有彻底治愈,西美又去世了,这对于菊芳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黄莲看到菊芳生了一大堆的孩子,自己却一个也没有,嫉妒之心在心里不停地滋长着,开始她还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妒忌,现在西美不在了,她隐藏在心里的羡慕妒忌恨便一天天的爆发出来了。菊芳不在家,她的爆发点就在孩子身上。

    有一天,这一大堆的孩子引来了上面的孩子都来了,黄莲在家里看到他们说说笑笑c追追打打c吵吵闹闹很生气,她习惯了安静,自己没有孩子,更不想看到孩子们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看到孩子们在自己的地盘上毫无顾忌的玩耍着c说着c笑着,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她更气了,拉着脸手指点点的喝道:“你们,你们看看吧,我跟你家里分家的时候就说过了,这个厅堂每人一半,你们都跑到我这里来了,下次再跑到我这里来,不管是谁,我都打。”孩子们看到她生气了,都不明就里是怎么回事,也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以为她只是吓唬吓唬他们而已。

    这时,一个爱菊的女孩边笑边追着冬玲玩,冬玲一不小心越了线,黄莲马上吼道:“冬玲,我看到你跑到我这里来了,我再说一遍,你要是还跑到我这里来,我就拿棍子打了。”冬玲背着平安,看到黄莲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故意扭着屁股笑着说道:“你打啊,你打啊。”“你以为我不敢啊。”黄莲看到冬玲居然这么大胆,竟然敢跟她顶嘴,她一边找棍子,一边快步走过去,正要抡起棍子打下去,冬玲并不害怕,不慌不忙的说道:“婶婶,你越线了,你要打我,就要站到你那里来打啊。”其他的玩伴一听哈哈大笑,一起说道:“是啊,你还不是超过线了。”黄莲一看自知理亏,兴冲冲的来到她的位置,冬玲赶紧站在睡觉的房子边,黄莲一棍打下去,没够着,打了一个空,冬玲噘着嘴得意地笑了,其他的人看到她弯着腰使出浑身劲儿却打了一个空,也不约而同的哄堂大笑。黄莲像是一个舞台上的丑角,这让她更是气愤,脸儿红到了耳根,她觉得是被冬玲耍了一回,她恨得咬牙切齿。“你等着瞧,你个丫头片子,我就不信还治不了你。”

    洁玲毕竟小一些,她觉得惹大人生气就是不乖,她跑过去乖巧的说道:“婶婶,你别生气了,我姐姐不乖。”黄莲一看洁玲过来了,一把揪住洁玲的耳朵得意的说道:“冬玲,你要是不过来跟我磕头认罪,我就把你妹妹的耳朵扯下来。”洁玲没想到婶婶会这样对她,痛得哇哇大哭。冬玲气的直跺脚,她还是服软了,耷拉着脑袋走过去说道:“好吧,我给你磕头认罪,但你先要把我妹妹放了。”黄莲看到活蹦乱跳的冬玲现在像晒蔫了的茄子,得意的一笑说道:“好,我要你磕三个响头,答应不?”“我答应。”黄莲松了手,洁玲吓得赶紧站到了冬玲旁边,冬玲说道:“洁玲,你站到我们的桌子旁边去,站到我这里,我不好下跪磕头。”黄莲更得意了,哼哼一声冷笑,心想:“你个死丫头,看我怎么整你。”“我下跪磕头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要当我的奶奶,我记得我们只是跟奶奶下跪磕头。”黄莲一听怒火三丈,这不是咒她死吗,一个六七岁的孩子,居然敢这样说,不好好的教训她一顿,她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想到这里,她“嚯”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她这一站就像一个巨人站在矮子旁边,只见她不由分说就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过去,并恶狠狠地怒道:“叫你没大没小,你妈妈舍不得打你,没时间教你,那就我这个做婶婶的来教教你。”其他的玩伴一看冬玲被打,都吓得赶紧跑了。

    冬玲含着眼泪没有哭出来,洁玲看到姐姐被打吓得大哭起来,伟玲看到洁玲哭也跟着哭了起来,平安在冬玲的背上已经睡了,听到哭声他也张开嘴巴哭了起来。冬玲顾不得自己脸上的疼痛,看到妹妹们哭了,赶紧跑过去,一边摇晃着身子,一边反手拍着平安哄着弟弟,一边拍着她们的肩安慰她们:“妹妹,你们别哭了,妈妈等一下回来我们叫告诉妈妈,婶婶欺负我们。”

    菊芳赶紧回来做饭了,洁玲看到菊芳马上跑过去告状,可菊芳只想着要做午饭,要不然山泰和平泰欢玲读书回来吃不上饭会迟到。冬玲拉着洁玲说道:“妹妹,你别说了,妈妈没时间。”“快放下弟弟,我该喂奶给你弟弟吃了。”菊芳一边烧柴火做饭,一边喂奶。冬玲拿着妈妈摘回来的白菜来到小河边洗菜。菊芳看到冬玲那小小的背影很是欣慰。“真是一个看事懂事的孩子啊。”

    黄莲打了冬玲一时心虚,一直想着怎么对付菊芳的质问,可好半天不见动静,她的心平静了下来。吃完饭后,平泰和安泰c欢玲上学去了,广玲在外面一边摘猪草,一边跟同伴们玩还没有回来吃饭。冬玲收拾碗筷,菊芳猛地看到冬玲右边脸特别红,于是奇怪的问道:“冬玲,你的脸怎么了?”冬玲不作声,洁玲赶紧答道:“妈妈,是婶婶打的。”菊芳问道:“为什么婶婶要打冬玲,是不是她惹事了?”冬玲狠狠的瞪了洁玲一眼,洁玲觉得跟妈妈要说实话,于是答道:“婶婶说我们越线了就该打。”菊芳一听就来气了,才多大的孩子啊,她们能懂什么啊,就算惹事了,也可以跟我说说呀。她怎么能这样呢。唉,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再打孩子,一定要跟她评评理。正想着呢,此时黄莲已经从厨房端着菜来到了厅屋里,出于一种母性的本能,菊芳按捺不住起伏的情绪,决定现在说清楚。

    她来到黄莲的桌子旁开口一笑说道:“老弟嫂,你也吃饭了?”黄莲不冷不不热的嗯了一声接着吃饭。“哦,我听说你今天打了冬玲是怎么回事啊?”“她越线了,所以我打了她,以后无论谁再越线,我还是会打的。”“可她们还是小孩子,她们不懂,分家的时候这个厅屋确实是一分为二,这也的确是属于你的,但孩子们在这边玩一玩,耍一耍,你也并没有吃亏啊,也并不是瓜分你的了呀。”“你的孩子不懂规矩,你还有理了,啊?既然分家的时候已经说好了,就应该守规矩。”菊芳正想据理力争,范导回来了,黄莲一看老公回来了,脸色从不依不饶立即转为哭腔说道:“范导,你可算回来了,你看你嫂子欺负我。”

    菊芳一听愕然,没想到黄莲睁着眼睛说瞎话,马上解释清楚。范导一反常态,黑着脸说道:“你们也太不讲理了吧,孩子不听话,不守规矩,就是该打,我还要说打得好,现在就无法无天了,以后还得了?”黄莲一看老公站在自己这边暗自得意,菊芳看到范导居然还这么说有些出乎意料,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这时她想,还是等范青回来以后再说。可等范青回来,她又早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

    转眼夏天到来了,一天晚上冬玲做了一个梦:梦到大伯穿一条短裤,打个赤膊,背着斧头上山砍树,他沿着蜿蜒的小路走啊走,终于走到山顶上,他坐下来歇了一会儿,拿着毛巾擦了擦汗,然后开始砍树,他用力的砍啊砍,看到大树就快要砍倒了,他异常高兴,可谁知大树却偏偏往大伯这边一倒,范明来不及躲闪,大树直接把他压倒了这个梦把冬玲吓了一大跳,她睁眼一看,天刚蒙蒙亮,她想:吓死我了,幸亏是一个梦。可一会儿却听到有人在喊菊芳:“菊芳啊,菊芳,快起来,出事了,出事了,范明砍树的时候被树压死了。”菊芳一听“突”的猛然坐起,往窗户一望,看到了王嫂子站在窗户后面,她急切的问道:“王嫂子,你说什么?我是不是做梦啊?”冬玲一听吓得不敢动弹全身冒汗,心想:“怎么办?怎么办?一个梦就把大伯给害死了,妈妈要是知道是我做梦把大伯害死了,一定会狠狠的打我一顿,我可不能说,跟任何人都不能说。”

    菊芳慌慌张张的赶紧把孩子们叫醒,孩子们睡意朦胧的边揉眼睛边起床。当听到大人说范明只是穿了一条大裤衩,连衣服都没穿时,吓得冬玲更是脸色煞白,看到大伯家哭声一片,她背着平安悄悄地离开,她躲在大伯家的后面伤心的流泪,想起有一次她背着平安,蹦蹦跳跳的走在田埂上到大伯家找大她一岁的堂姐玩,她看到大伯出门了,高兴地大声叫道:“大伯,你要到那里去?”大伯转身看到她笑眯眯的说道:“我要去山上砍柴。”冬玲一跳,平安却从背带上跌了下来,然后一个骨碌滚向斜坡。冬玲当时背上就感到轻松松的,她顿时感到不妙,还来不及采取措施,就眼巴巴的看到平安从斜坡上滚到了田里。范明当时吓得大叫,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飞也似的跑了过去,赶紧从田埂上滑向斜坡,再把脚踩进田里,轻轻地将平安抱起来,平安当时吓得不会哭了,浑身的,他被抱起来以后,听到范明的声音才哇哇大哭,这哭声似乎很委屈,这哭叫声又似乎是在责怪姐姐的大意和疏忽。“还好,没被呛死。”范明也吓得心有余悸,他颤抖的抱着平安一边上坡,一边说道:“平安,回来哟,回来哟,大伯在这里救起你了,没事了,没事了。”

    想到这些,冬玲更是气极了自己做的梦,这么好的一个大伯,却被自己的梦害死了。

    西美和范明的离世,加上又有范导撑腰,这更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对孩子们更加肆无忌惮,有恃无恐,母鸡下了蛋要是没看见了就开始破口大骂,要平泰啊或者安泰啊,冬玲啊老实交代,是不是趁她不注意在鸡窝里偷了她的鸡蛋吃掉了,孩子们毕竟还小,看到她判若两人的样子,动不动就摆一张泼妇的脸,让他们看到她都胆战心惊,只要看到她的脸一拉长,她的手一叉腰,就吓得魂不附体,像一群羊被一群狼围困了一般紧紧地挤在一起。

    她没事的时候就会跟大毛和小毛做事以此来拉拢她们,形成无形的力量,每次都会抓住机会说菊芳和孩子们的的坏话说妈妈就是在菊芳那里累死的,要是跟着她,妈妈现在一定活得好好的,一提到妈妈,大毛c小毛她们顿时对菊芳产生了意见,看到黄莲为她们忙里忙外的,更觉得黄莲亲如一家人,而菊芳呢,只顾忙着自己家的事,哪里来帮过她们的忙啊。这更增加了她们对菊芳的不满。

    骂人就好像是吃了鸦片一样会上瘾的,范导没想到他纵容她骂别人,自然有一天会轮到骂自己。黄莲一天到晚就是琢磨怎么骂人,怎么对付菊芳,怎么对付孩子们,怎么无中生有,她骂人都总结出了一套经验,越骂越有水平,越骂越有技巧,出口便能成章,菊芳觉得只要不打孩子就忍着算了,一天到晚纠缠这些鸡皮蒜毛的小事,家里家外的事就没有时间做了。

    看到菊芳的孩子们一天天长大,而自己却一直没有动静,她更是后悔自己嫁错了人,她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范导身上,以前西美还在,她只是偷偷摸摸的责怪他不敢骂,现在西美不在了,她开始是小声的骂,看到范导不吭声,也没反抗,她开始放开喉咙大声骂,想什么时候骂就什么时候骂。好像她一天三餐吃饱了饭,就是为了有力气骂人。

    只要一不顺心,就要骂范导废物,没用的东西,西美不在了,骂人也方便多了,可以无所顾忌的骂了。有一天她好像突然开了窍,看到范导回来以后就怒气冲冲的吼道:“我不知道你爸爸跟你是不是前世有仇,你看你的名字,范导,‘导导导’其实就是‘倒倒倒’,倒了,倒台了,一听名字就不吉利,就不是一个好兆头,就是一个背时鬼的名字。”被黄莲这么一点拨,范导觉得确实有道理,心里对爸爸有了恨意,再想到这个名字害得他连一个孩子都没有,更恨了爸爸几分,只是爸爸早已去世,连去跟他评理的机会也没有,连跟他发泄心里的怨气的机会也没有。他只有保持沉默。

    有一天广玲到城里去看病了,要到爸爸那里住一晚,家里没人做饭菜了,孩子们闻着从对面飘来的鸡蛋香味,冬玲馋涎欲滴,洁玲舔嘴巴舌,伟玲看到黄莲夹起一块鸡蛋往嘴巴里送,顿时觉得饿得慌,平安眼巴巴的望着那香喷喷的鸡蛋直流口水,他一直盯着黄莲,以为这样她就会大发慈悲,给他吃一点点。黄莲看到孩子们一副前世没见过吃的样子很生气,她嫌恶的瞥了他们一眼,然后把菜往自己身边挪了挪,仿佛他们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如筷子会把她的菜夹走一样,接着她换了一个位子,不再面对着他们,而是背向着他们,范导受黄莲影响也开始讨厌他们,讨厌他们每次吃饭时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神。

    菊芳一个人忙里忙外越发的消瘦了,范青虽然心疼,但他要上班,只能在星期六和星期天多做一些事,为菊芳分担一点。黄莲看到菊芳养的猪儿壮,种的瓜儿大,听到村里人对菊芳赞不绝口,都说她能干c勤劳,妒忌之心越发暴涨,她开始觉得跟孩子们吵吵闹闹的没意思,吵架也要找对对手才有劲,于是她开始蠢蠢欲动,看到鞠芳回来了就开始指桑骂槐,菊芳知道她的含沙射影,但她不想跟她争争吵吵,第一是没时间也没精力,第二是不想让别人看笑话。所以她选择装聋作哑,选择隐忍。

    可菊芳的隐忍和忍让更让黄莲气愤,这就像打战,一个要进攻开战,一个守城不出,往往是要进攻者沉不住气。菊芳看到黄莲自从婆婆去世了以后,她就开始找茬,开始有事没事的找麻烦,以前还有婆婆和范明,她不敢明着来,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想怎样就怎样了。她决定抽个时间找大毛和小毛说说。大毛c小毛看到菊芳来告状,想到每次农忙的时候都是黄莲热情的来帮忙。如若帮菊芳自然会得罪黄莲,因此说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总是跟你争,总是跟你吵呢,你也要想想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但说完以后又觉得一家子还是和和气气的好,直接去找黄莲反而会节外生枝,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于是她们找到范导,跟他说了菊芳告状的事并要范导远远方方的也要劝劝黄莲,范导一听,怒火三丈,觉得大毛c小毛站在菊芳一边,又觉得她们欺负他没有孩子,没有后代,所以才会这样做。

    他一边除草,一边气愤的说道:“好啊,你们合着来欺负我,觉得我没孩子好欺负是不是?我回去以后倒要问问菊芳,还有,我们做错了什么也轮不到你们来瞎操心啊。”大毛c小毛看到范导会这么生气有些不知所错,但想到清官难断家务事,以后他们有什么意见和矛盾还是不管为妙。

    范导回到家以后,看到孩子们围着菊芳在厨房里团团转,平安在旁边不停地喊着妈妈c妈妈,他看到菊芳一边做饭,一边笑着。可自己这里就冷冷清清,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心里郁闷。黄莲一边吃饭,一边说道:“你看吧,菊芳就是故意这样做给我们看的,故意来气我们。”范导回来以后,怕事情闹大,也没跟黄莲说今天的事。听到黄莲这么一说,又想起今天的事,听到洁玲又在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一听到“爸爸”这两个字,心里就抓狂,好像所有不顺心的事都是因他们而起。他“噔”的猛地站了起来,铁青着脸,举起刚吃完饭的大海碗,往外面的青石头的台阶上狠狠的一摔,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像平静的湖面被人投了一块巨石一样水花四溅。只见一个大海碗被打得粉碎,碎片不规则的飞溅而起,如一把锋利的尖刀,毫不留情的割在了刘山泰的脚上瞬间鲜血直流。范导摔碗泄愤,似乎他所有的不幸和灾难都是他们带来的。

    菊芳猛地一惊,心儿“咯噔”一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其他的孩子们像一群受了惊吓的蚂蚁,惊慌失措,纷纷向菊芳靠拢,以寻求安慰。平安被这“啪”的一声巨响吓了一大跳,装入菊芳的怀里哇哇大哭,山泰本想忍着不哭,可他望着还在流血的脚还是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其他的孩子都哭了起来,菊芳像一只老母鸡抱着这一堆孩子直流眼泪。这时,安泰看到哥哥的脚流血了,大叫:“妈妈,你看,哥哥的脚在流血呢。”菊芳才想起山泰在最外面,赶紧转过身,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山泰的脚还在流血她大惊失色,赶紧起身,拿来布条跟山泰止血。“妈妈,我好痛啊。”菊芳听到儿子喊痛,豆大的眼泪滑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道:“你是男子汉,要勇敢啊。”她想:幸亏是划伤脚,要是划伤眼睛可怎么办啊,与这样的人住在一起,真的就像跟狼住在一起整天会提心吊胆的啊。黄莲看到范导今天的表现非常高兴,她听到孩子们的哭声更有一种胜利了的喜悦。

    第二天,菊芳带着山泰到卫生院包扎了一下。下午范青回家,看到山泰的脚马上问怎么回事,山泰听到父亲关心自己的脚,马上哭了起来,边哭边说,一边安慰一边想:弟弟这是怎么回事啊?再怎么说他的孩子也是他的侄子侄女啊,他怎么能这样狠心呢,想到这里,他起身要找老弟嫂理论理论,可想到找老弟嫂要是她在弟弟面前加油添醋,反而会让矛盾升级。他也隐隐感觉到,自从妈妈去世后,弟弟和老弟嫂就跟他生分了,可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不知道。

    范青到菜园里找到菊芳,一边跟菊芳浇菜,一边问问家里的情况。当听到平安由于受到惊吓,睡到半夜就哭了起来时,范青的眼眶都湿润了,他觉得这次真的要找弟弟好好谈谈了,要是他再摔一次碗割到小孩子的喉咙了,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范青吃完晚饭,掸了掸衣服,望着弟弟睡房里昏暗的灯,他在厅屋里站了片刻,然后迈开脚步走了过去,他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范导一边起身,一边问:“谁啊?”“是我,弟弟,你们都睡了吗?”黄莲故意睡了下去,示意告诉范导别开门。可范导没有明白过来还是把门打开了。范青试探性的以商量似得口吻问道:“弟弟,我们可以到外面谈谈吗?”范导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嗯。”范青转身走出厅屋外,范导跟了过去,在漆黑的夜里,谁也看不清谁的脸,范青清了清喉咙说道:“弟弟,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以前家里穷得我们共一条裤子穿,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现在我们都已成家了,但我们还是兄弟啊,”他停顿了一下,想把孩子受伤的事平静的说完,但他作为一个父亲,这样的事怎么能平静得下来,想到山泰那一个深深的长长的伤口,他心疼的哽咽道:“弟弟啊,你看山泰那脚,我,我看到都心寒啊,他也是你的侄子啊。”可范导觉得范青是小题大做,只是不小心划伤了一下,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我想故意去伤害他,他不冷不热的答道:“你好像忘了我是你的弟弟,只是划伤了一下而已,有必要找我谈吗?我是你的弟弟,可自从你结婚了以后,你还拿过钱给我们吗?你知不知道我我心中的苦?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到现在还没有一儿半女,可你呢,你儿女成群,你的孩子们一直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你知道我们的感受吗?你一回来,孩子们围着你不停地叫你爸爸的时候,我的心有多难受,你知道吗?”范青一听,觉得弟弟似乎对他很有怨气,于是说道:“弟弟,我以前拿钱给你们治病,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查处了问题再解决问题,可你们不听,你们一直去相信迷信,相信仙人婆,现在我也有家了,你看我现在那么多个孩子要养大,我哪还有钱给你们啊。”范导冷笑一声说道:“还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兄弟呢,可你结了婚以后还把我当兄弟吗?”范青觉得范导不可理喻,叹着气说道:“你以后要小心点,毕竟他们都是孩子。”范导保持沉默。尴尬的沉默一会儿,范青说:“你进屋吧,记住,别伤害孩子了。”范导依然保持沉默,然后转身走了。

    平安每到半夜还是会哭,菊芳轻轻地哄着孩子,她不想范青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还睡不到一个安稳觉。她抱着平安轻轻地念着,喊着他的名字:“平安,平安,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呢,你要乖,要听话,别吵到你爸爸了啊。”

    范青已被平安的哭声吵醒,他叹了口气说道:“菊芳,我还是想换一个地方,住在这里,我很难做人,范导再怎么样都是我的兄弟,要是以后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孩子难受,我们难过,再去为这些事情说理嘛又伤兄弟感情,还不如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认为怎么样?”“离开?离开这里,我们又到哪里去啊?你说得倒轻巧。”范青想了想,是啊,离开,离开又到哪里去呢?他机灵一动说道:“我有办法,你只要愿意,我可以带你和孩子们离开这里。”

    菊芳其实心里装满了恐惧和不安,每次出去做事,都要交代广玲看好孩子,可广玲也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因此她每天到外面做事都提心吊胆的,一心挂两头,生怕孩子们有个意外。前一天却下了大雪,广玲挑着东西去又挑着回礼的东西回,冰天雪地,走在雪地上广玲的鞋湿透了,累了就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那些长辈和大哥们都想赶紧回到温暖的屋里,都马不停蹄的赶着路,谁也没有在意已经停下来的广玲,广玲的脸被北风吹得通红,双手也被吹得红通通的,双脚却像是被冻僵了一样。看着她们越来越远的背影,不禁有一种恐惧和孤寂涌了上来,她顾不上疲劳,赶紧弯下腰,挑起箩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赶路。

    回到家里已是晚上,菊芳看到疲惫不堪的广玲甚是心疼,再一看解放鞋全湿了,赶紧打了一盆热水跟她洗脚。

    第二天广玲就病了,发着高烧,浑身怕冷,手和脚也疼痛不已。菊芳用土方子——刮痧进行治疗,但只是畏寒的症状消失,高烧退下去又反弹上来,脚和手还是痛。

    第三天一大早菊芳就急冲冲的背着广玲去卫生院,卫生院听了菊芳的陈述,量了量体温,开了一些退烧药。

    广玲的烧退了,可手指却好像不能正常伸直了,上厕所的时候她也不能完全蹲下去了,她感到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呢?再后来她连下床都困难了,菊芳本来就事多,以为退了烧就万事大吉了。广玲已经放寒假了,正高兴多一个帮手做事呢,没想到广玲每次都是慢慢吞吞的,这让她火气不由得上涌,一边扛着锄头准备出门,一边责怪:“广玲,你是越来越懒了哦,我都吃过早饭了,你还躺在床上老半天都起不来,在这样的话我会打你了。”广玲其实也想跟妈妈分担,但这段时间好像一直都提不起精神,浑身没劲,手脚也越来越不灵活了。她慢慢的起来,手不听使唤的穿好衣服裤子。西美年纪越来越大,腿脚不方便,已经眼老昏花了。看到广玲也大了,也希望广玲可以做做家务事,山泰c安泰就上山砍柴减轻菊芳的负担。她今天已经是忍无可忍了,看到广玲磨磨蹭蹭的出了来,她气愤的用力取下藤条,颤巍巍的走过去,广玲一看吓得不敢动弹,然后条件反射似得侧了侧身子急切的问道:“奶奶,你要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你是老大,快十一岁的人了,可你呢,越来越懒了,越大越懒了,你是不是找打啊?”说完气愤的把手往上一扬,狠狠的把藤条抽过去,幸亏是冬天,藤条打在厚厚的衣服上让衣服受了一顿毒打,广玲并不是很痛。但她还是哭了,哭妈妈和奶奶都误会她了,她委屈的哭着。西美看到广玲哭得伤心,心里难过起来,其实她一直很疼爱她,认为她下面招了两个弟弟,是一个很有福气的孩子。她叹了口气,然后放下藤条,心疼的拉着广玲的手说道:“你要是利索一点,勤快一点,奶奶会打你吗?你呀你,你是老大,要做出榜样啊。”可她刚一说完,才觉得广玲的手不对,她的手好像特别的大也好像不能自由弯曲,她把广玲的手抬了起来睁大眼睛仔细端详着,并用手用力把广玲的手关节弯了一下,广玲忍不住痛喊了一声“哎呦”。西美一看急了说道:“广玲,你这是怎么了?快告诉奶奶。”广玲于是把近段时间的情况告诉了西美,西美一听心想:“完了c完了,怎么会这样呢,这该怎么办呢?”她叹了一口气爱怜的说道:“你这个傻丫头,怎么不早说啊?”“我以为过段时间就会没事了,谁知道却越来越不好了,我正想今天告诉妈妈呢,可她还没等我出来就走了。”西美暗自难过,觉得打广玲真是不应该,犯下这样的病一定是那次下雪送亲惹上的,这可怎么办?她心急如焚,范青上班去了,菊芳要中午才能回,她不想让广玲再出去冒风寒了,广玲擦干眼泪,一边吃早饭,一边看西美那着急的样子,觉得奶奶今天真的是奇怪。

    菊芳回来,西美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广玲的事,菊芳一听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直没发现?广玲也一直没跟我说啊。”她赶紧走到站在厨房门口剁猪草的广玲身边说道:“蹲着剁猪草会快一点,妈妈告诉你,做事啊,姿势很重要,姿势扯得好,做事就快,一个女孩子要麻利一点,你以前不是一直蹲着的吗,怎么现在却站着了?”“妈妈,我现在蹲不下去了,你看我的手也弯不起来了。”广玲停了下来伸出手给菊芳看。菊芳一看广玲的手果然不对,不但弯不起来了,而且是肿的,她着急起来说道:“你蹲一下给妈妈看看。”广玲慢慢的蹲了一下,但并没有完全蹲下去,此时她痛得带着哭腔说道:“妈妈,我不能再往下蹲了,好痛啊!”菊芳以为她是发痧了,赶紧跟她刮痧,可仍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她浑身无力,头发也脱得厉害,手c脸和脚也越来越肿了,范青回来看到广玲这样,也以为是痧气,他顾不上疲劳,顾不得已经天黑了,赶紧到山上找来沙继乐让广玲洗个热水澡,然后用沙继乐来打,疼得广玲一直打滚一直喊道:“爸爸,别打我,别打我,好痛啊,好痛啊。”范青看到广玲这么痛也流泪了,他哽咽着说道:“爸爸这是为你好,再不把你的痧气和寒气打出来,你可能会瘫痪啊。”住在他们上面的胡嫂子听到哭声,过来看热闹,一看马上让范青住手,她说:“范青啊,你别打了,她这不是痧气,有可能是肾炎。”范青停了下来疑惑问道:“肾炎是这种症状吗?”“也会有这些症状,要不你还是带她进城确定一下吧?”范青一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跟菊芳商量,星期一请假带广玲到医院去看病。

    快过年了的时候,菊芳望着那肥都都的猪很是欢喜,平常很少吃肉,过年的时候宰一头猪让孩子们吃个够,可还没叫杀猪的人过来,猪就提前得了瘟病一个接一个的死了,菊芳还来不及采取措施,养了快一年的猪就这样没有了。她望着这个已经没有一头猪的猪圈,扶着猪栏气得直叹气,想到孩子们过年都没有肉吃了伤心的直流眼泪。

    毫无征兆的,那天菊芳要欢玲叫奶奶起床吃早饭,欢玲屁颠屁颠的走到西美的睡房里,来到她的床前喊道:“奶奶c起床,快起床吃早饭了。”西美却没有理会。欢玲跑了出来赶快坐在桌子上,说:“妈妈,奶奶喊不醒。”菊芳觉得奇怪,今天怎么睡得那么沉,喊都喊不醒呢,她又叫欢玲再叫一遍,天气冷,等一下吃冷菜冷饭就会更冷。欢玲不情愿的又进去了,可还是没有叫醒。菊芳更奇怪了,但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袭来,她又想不可能,昨天还好好的,不可能一下子就会那样了。

    她放下冬玲坐在条凳上,她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她进了屋,大声喊道:“妈妈c妈妈,起床吃饭了。”可西美一动不动。菊芳觉得不对劲了,赶紧拉了一下拉线开关,昏暗的灯亮了起来,菊芳凑近了过去,伸手拍了拍西美喊道:“妈妈c妈妈,起床吃饭了。”西美没有任何反应,菊芳急了,伸出手指头在西美的鼻子下看看还有不有生命气息“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昨天还好端端的,怎么说没就没了。”菊芳心慌意乱,想到妈妈把孩子拉扯大,还没享到福就走了,她不是还盼着小孙子出世吗菊芳越想越伤心,她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叫广玲去大伯家c大姑家c小姑家告知奶奶去世的消息,要山泰和平泰跪在西美的床前。他们虽然还不知道死是怎么事,但看到妈妈哭得那么伤心也跟着哭起来了,欢玲还在若无其事的吃饭,冬玲听到哭声觉得奇怪,她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哥哥都跪在那里边哭边抹眼泪,她也跪在安泰的旁边哭了起来。

    范导听到哭声正想过去,黄莲眼睛一瞪怒道:“你过去干嘛?”范导答道:“可能是妈妈不行了,肯定要过去看看啊。”“你敢?妈妈就是跟菊芳累死的,关我们什么事?”“可那是我妈啊!”范导提高了音量。黄莲干笑一声说道:“你妈,你妈给过你什么?跟你干过什么?跟你除了有血缘关系外,还有什么?”“你,你,”范导被气得说不上话,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死者为大,我要是不过去,别人会戳脊梁骨的。”说完,穿上棉衣走了过去。

    范明一听妈妈去世了,赶紧叫老婆带着孩子们过去,他进城去通知范青。黄莲看到大嫂一家子来了,赶紧装模作样的过去哭了起来。

    范青一听到这个消息,伤心的泪锁眼眶,急得双腿发软,急急忙忙请假回家,回到家里已是哭声一片,范青想到妈妈辛苦一生c劳苦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给她一个小孙子结尾,可就连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都没有实现却以驾鹤仙去了,想到这里他觉得对不起妈妈,于是放声痛哭起来。

    安排完西美的后事,范明开始算账,一算下来三兄弟还要摊三十元,黄莲一听不急不慢的说道:“大哥,我不是不摊这个钱,妈妈呢,是跟菊芳带孩子做事累死的,这可跟我毫无关系,这个钱我是一分都不会出的。”范明正想反驳。范青赶紧说道:“算了,大哥,他不愿意出,他那份算在我这里,我出六十元。”范明不好再说什么。

    最不习惯的是菊芳,西美这一走家里就少了一个帮手,里里外外全靠她,累得她体重马上减轻,本来就很高,在一瘦下来就更显得高了。

    今年六畜不旺,广玲的关节炎还没有彻底治愈,婆婆又去世了,这对于菊芳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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