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5.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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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儿不露声色, 漠然道：“我不知。”
“是吗？这倒有些奇怪了，之前‘荒庙男尸案’里死掉的唐大与琼州纵火案有关联呢。对了, ‘荒庙男尸案’你应该知道才对。”
赵洵把她剥得挺干净的，不过鹫儿也不慌张，喝着杯中琼浆露, 低声道：“这桩案子我记得, 当初还被冤枉了，还好耿大人明察秋毫, 替我洗脱冤屈。”
“耿大人？你莫非说的是耿英宗？”
“正是。”鹫儿对他莞尔而笑, 一双秋眸澄澈无邪，藏不住半点恶念。
赵洵眉间闪过一丝讶异。耿英宗此人他有所耳闻, 是个不会变通的死脑筋，正因为如此耿英宗判案公正不阿, 令人信服。既然此案是经耿英宗的手, 而这位耿大人把鹫儿放了，那就等于变相承认她的清白, 这点真是耐人寻味。
赵洵不再问了, 笑眯眯地替她斟酒布菜，聊起风花雪月。她的底细他似乎很清楚, 而他却是如烟似雾, 笑里藏针。这一来二回, 鹫儿也累了, 干脆不遮掩, 与他直言：“先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这样绕着弯你不舒服，我也不自在。”
赵洵手势微顿，被看穿了也不气恼。他摇着扇子莞尔道：“今日我只想请你赴宴，别无它意。”
鹫儿不信这花言巧语，冷笑道：“先生的大手笔我见识到了，也知道我在先生眼里如沙砾。若先生想以此羞辱我，那我只能让先生失望了。”
“若真能羞辱到你，哪倒真是叫我失望了。”说着，赵洵翕起折扇，以扇骨轻敲案面三下。不一会儿，貌美婢女鱼贯而入，轻手轻脚撤去案上酒菜。
赵洵起身走到画案前，提笔卷墨，画着未完成的七仙图。图中七位仙女坦胸露、乳，神姿各异，有几张脸很面善，似乎正是宴上谈笑风生的名门贵女。
鹫儿凝神思忖，想起初来山庄遇到的几个裸、女，怕都是他的入幕之宾。
鹫儿不由自主哼笑几声：“看来先生也是个风流人。”
赵洵看她一眼，拱手作揖：“多谢娘子褒奖，娘子也是好眼力。今日三皇子也在，你猜是哪一位？”
宴上百余人，个个都是锦衣华服，更何况鹫儿与三皇子素昧平生，岂不是有意为难？
鹫儿走了三步，纤腰款摆，像个蛇精，而赵洵的眼未从画上移开，只在意他笔下的美人。
“头戴墨玉冠，身着暗蟒纹鸭青圆领袍，腰间是玉如意扣，腰带上还悬七彩石镶的宝刀。他与先生说过话，不过我奇怪的是，既然你俩是兄弟，他怎么不认得你？”
赵洵终于把眼移了过来，对笔下的七仙失了兴趣。
“因为他从还没把六皇弟放眼里，只记得六皇弟是个病秧子；他也不在乎，因为六皇弟母妃已亡，而他是皇后所生，尊贵无比。”
鹫儿闻言眉眼微顿，心头黏黏答答，忍不住说：“敢问一句，六皇子的母妃怎么死的。”
“被皇后害死的，被当今皇太后逼死的，总之她死了。”
赵洵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之无关的事。鹫儿也就这么听着，不表态。
他的痛苦与她无关，他的愤怒也与她无关，她只关心她即将得到的。
赵洵搁下笔，轻声说：“今晚你和你婢女就住在夕云山庄，明日我会与你详谈。”
鹫儿睨他一眼，笑着道：“你我还没谈拢，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说不定我能去投靠二皇子、三皇子。”
“呵呵。”赵洵神定气闲摇起扇子。“随你。门在那边，在下不强求。”
冤家，他吃定她了！
鹫儿也并非是好惹的，直接出了门，头也不回。忽然有只手抓住她，巧劲一施，她便落到他怀里，而他偏偏用手轻挡，与她泾渭分明。
“你真走？”
他的语气倒比他这个人轻挑。鹫儿顺着他给的台阶，从容地走了下来，而后还他一抹晦暗不明的笑，说：“多谢先生好意，我恭敬不如从命。”
他俩谈妥了，暗暗地，不露骨。
鹫儿与青莲从草堂搬入夕云山庄，饮得是春露，吃得是山珍，绫罗绸缎、四季衣裳还有许多鹫儿不曾见过的器物。
清早，用过早膳，赵洵就过来问了：“你上回毛遂自荐，与我说说如何自荐？”
鹫儿直言不讳，道：“如今三皇子风头正旺，但是他有个军功显赫的兄长，再者立长难立幼，其实他也没有多少胜算，我想这也是陛下始终未下旨的原因。不知先生有没有听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故？先生一定想做那个‘渔翁’。”
赵洵点点头，“渔翁”二字正中他下怀。
鹫儿又道：“接下来先生需要一个人，能与先生理应外合，在必要时候在皇上身边为先生说几句好话，而这个人就是我。当然我不能普普通通入宫去，我要让陛下来找我，这又得需要先生帮忙。”
赵洵闻言朗声大笑，手中的折扇翕起展开、展开翕起
“让父王找你，这岂不是异想天开？”
鹫儿有些不高兴了，冷不丁地翻他个白眼。“先生眼皮子真浅。陛下一心求道问仙，我就是那个‘仙’，只要先生做得好，到时陛下自然会来找我。”
她很自傲，胸有成竹，而赵洵当初的打算与她一样，他的确是想把她送到宫中做内应，只是没想过她那个法子。
赵洵轻问：“你如何成‘仙’？”
鹫儿扬起眉，得意地哼笑几声，她抬手刹那忽然扬起一团火，袖风起落之间火球又不见了。
“陛下痴迷于方术，可投其所好。方术使得好，不就成‘仙’了？”
“雕虫小技，莫想骗过我父王。”
“先生不是认识很多西域奇人？请他们教我，不出半年，我定让先生刮目相看。”
话落，二人相视一眼。鹫儿的目光中是赤、裸裸的欲望，在他面前毫无遮掩。
赵洵心弦微颤，她的容貌、野心、心智，真是与他臭味相投。他不由夸赞道：“我就是喜欢你这般干净利落，不会谈情呀爱呀这种虚的。奇人我去找，半年我给你半年。”
鹫儿把这话记心里了，两人一拍即合，各自分工。对她而言，她所要的赏赐就是入宫。
半月一过，流清先生的仙女舞月图画好了，画中七位仙女婀娜多姿，特别是月中仙，面容精致，独冠群芳。流清先生将此画赠于三皇子，三皇子见之爱不释手，连忙命工匠照画雕出一尊白玉雕。他之所以托流清先生画七仙图，就是念着父王一心问仙，想雕座群仙奉上。别人画的都缺灵气，惟有流清先生大作最合心意。
七仙玉雕只用了一个月就完成了。三皇子送到宫中，果然深得父王欢心。燕帝连忙命人把七仙雕供在炼丹房中，每日都会去赏玩一番。
一夜，燕帝做梦，梦见七仙下凡，引他上天庭。醒来之后，燕帝对此梦念念不忘，问国师是不是仙人有所启示？
国师高深莫测，只道：“陛下梦见仙女下凡，乃是祥瑞之兆呀。”
这话说了没多久，果真祥瑞了。一是二皇子大退金兵，稳住江山；二是武举时出了一个奇才，不但会十八般武艺，策论更是出类拔萃，其将周边列国优劣列举得一清二楚，还写了不少对策，正解了燕帝的燃眉之急，当之无愧夺得头筹。
鹰扬宴二皇子也到场了，他入宴厅时就在一群三大五粗糙汉中看到风姿独秀的武状元，他年纪很轻，眉高眼深，五官精致，一双眼似琥珀，看人时泛着淡淡金光。
他姓石名宝，是个平民。
二皇子将其引入耳室，给高官俸䘵，极于游说他投靠于他的麾下。这石宝人如其名，硬梆梆，直愣愣，没多想就答应了。
二皇子觉得他答应得太爽快，心有疑惑，于是就问：“你没有别的要求？”
石宝拱手，道：“俺俺俺家穷，有口饭吃就够没要求。”
他说话有点小结巴，不过无伤大雅。
二皇子对他很满意，去问燕帝要了人。燕帝一心求仙，没多想就答应了。之后，燕帝趁几位皇子都在，不由提起仙女舞月雕的事。他说：“前阵子朕时常梦见仙女下凡，朕觉得这是天意”
“父王说得极是，儿臣想这是天庭给父王的明示。”
三皇子抢先把话说了去，招来二哥白眼两个。
二皇子直言道：“父王，你梦见仙女下凡是那尊像看多了，把它锁住就行了。”
燕帝一听不高兴了，脸上就写着：这儿子真不招人喜欢。
三皇子察言观色，笑着道：“父王，一定是父王您心诚，故天帝托梦来了，父王定会得偿所愿。”
燕帝好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
两位皇子相视一会儿，各不服气，各看各不顺眼。他俩宿怨已久，又因立储之事互相猜忌，在父王面前不敢多话，父王一走就开始冷嘲热讽，一口一个“马屁精”；一口一个“大老粗”。
三皇子不屑于二哥争论，他约了与流清先生游湖，早早地离开皇殿。
下了一阵子的雨，难得天晴。湖面上雾气尽散，波光潋滟，不远处青山之上竟然起了道彩虹。
流清先生以扇遮额处，眺望天际五彩丝，笑着说：“三郎，你看，此是祥瑞之兆，三郎定会得偿所愿。”
“希望如此。”
三皇子一声长叹，而后走到船头欣赏起群山绿翠。忽然，水雾之中飘来悦耳琴音，不明方向。他不由自主寻声望去，看见有一女子坐在岸边，淡雅素裙落在一片青竹内显眼得很。忽然，她抬头看来，一双眼像弯钩，悄无声息地取走他的魂魄。
三皇子不禁微怔，好似有只无形手正击上心头。
“这这这不是画中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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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这倒有些奇怪了，之前‘荒庙男尸案’里死掉的唐大与琼州纵火案有关联呢。对了, ‘荒庙男尸案’你应该知道才对。”
赵洵把她剥得挺干净的，不过鹫儿也不慌张，喝着杯中琼浆露, 低声道：“这桩案子我记得, 当初还被冤枉了，还好耿大人明察秋毫, 替我洗脱冤屈。”
“耿大人？你莫非说的是耿英宗？”
“正是。”鹫儿对他莞尔而笑, 一双秋眸澄澈无邪，藏不住半点恶念。
赵洵眉间闪过一丝讶异。耿英宗此人他有所耳闻, 是个不会变通的死脑筋，正因为如此耿英宗判案公正不阿, 令人信服。既然此案是经耿英宗的手, 而这位耿大人把鹫儿放了，那就等于变相承认她的清白, 这点真是耐人寻味。
赵洵不再问了, 笑眯眯地替她斟酒布菜，聊起风花雪月。她的底细他似乎很清楚, 而他却是如烟似雾, 笑里藏针。这一来二回, 鹫儿也累了, 干脆不遮掩, 与他直言：“先生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这样绕着弯你不舒服，我也不自在。”
赵洵手势微顿，被看穿了也不气恼。他摇着扇子莞尔道：“今日我只想请你赴宴，别无它意。”
鹫儿不信这花言巧语，冷笑道：“先生的大手笔我见识到了，也知道我在先生眼里如沙砾。若先生想以此羞辱我，那我只能让先生失望了。”
“若真能羞辱到你，哪倒真是叫我失望了。”说着，赵洵翕起折扇，以扇骨轻敲案面三下。不一会儿，貌美婢女鱼贯而入，轻手轻脚撤去案上酒菜。
赵洵起身走到画案前，提笔卷墨，画着未完成的七仙图。图中七位仙女坦胸露、乳，神姿各异，有几张脸很面善，似乎正是宴上谈笑风生的名门贵女。
鹫儿凝神思忖，想起初来山庄遇到的几个裸、女，怕都是他的入幕之宾。
鹫儿不由自主哼笑几声：“看来先生也是个风流人。”
赵洵看她一眼，拱手作揖：“多谢娘子褒奖，娘子也是好眼力。今日三皇子也在，你猜是哪一位？”
宴上百余人，个个都是锦衣华服，更何况鹫儿与三皇子素昧平生，岂不是有意为难？
鹫儿走了三步，纤腰款摆，像个蛇精，而赵洵的眼未从画上移开，只在意他笔下的美人。
“头戴墨玉冠，身着暗蟒纹鸭青圆领袍，腰间是玉如意扣，腰带上还悬七彩石镶的宝刀。他与先生说过话，不过我奇怪的是，既然你俩是兄弟，他怎么不认得你？”
赵洵终于把眼移了过来，对笔下的七仙失了兴趣。
“因为他从还没把六皇弟放眼里，只记得六皇弟是个病秧子；他也不在乎，因为六皇弟母妃已亡，而他是皇后所生，尊贵无比。”
鹫儿闻言眉眼微顿，心头黏黏答答，忍不住说：“敢问一句，六皇子的母妃怎么死的。”
“被皇后害死的，被当今皇太后逼死的，总之她死了。”
赵洵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与之无关的事。鹫儿也就这么听着，不表态。
他的痛苦与她无关，他的愤怒也与她无关，她只关心她即将得到的。
赵洵搁下笔，轻声说：“今晚你和你婢女就住在夕云山庄，明日我会与你详谈。”
鹫儿睨他一眼，笑着道：“你我还没谈拢，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帮你？说不定我能去投靠二皇子、三皇子。”
“呵呵。”赵洵神定气闲摇起扇子。“随你。门在那边，在下不强求。”
冤家，他吃定她了！
鹫儿也并非是好惹的，直接出了门，头也不回。忽然有只手抓住她，巧劲一施，她便落到他怀里，而他偏偏用手轻挡，与她泾渭分明。
“你真走？”
他的语气倒比他这个人轻挑。鹫儿顺着他给的台阶，从容地走了下来，而后还他一抹晦暗不明的笑，说：“多谢先生好意，我恭敬不如从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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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儿与青莲从草堂搬入夕云山庄，饮得是春露，吃得是山珍，绫罗绸缎、四季衣裳还有许多鹫儿不曾见过的器物。
清早，用过早膳，赵洵就过来问了：“你上回毛遂自荐，与我说说如何自荐？”
鹫儿直言不讳，道：“如今三皇子风头正旺，但是他有个军功显赫的兄长，再者立长难立幼，其实他也没有多少胜算，我想这也是陛下始终未下旨的原因。不知先生有没有听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典故？先生一定想做那个‘渔翁’。”
赵洵点点头，“渔翁”二字正中他下怀。
鹫儿又道：“接下来先生需要一个人，能与先生理应外合，在必要时候在皇上身边为先生说几句好话，而这个人就是我。当然我不能普普通通入宫去，我要让陛下来找我，这又得需要先生帮忙。”
赵洵闻言朗声大笑，手中的折扇翕起展开、展开翕起
“让父王找你，这岂不是异想天开？”
鹫儿有些不高兴了，冷不丁地翻他个白眼。“先生眼皮子真浅。陛下一心求道问仙，我就是那个‘仙’，只要先生做得好，到时陛下自然会来找我。”
她很自傲，胸有成竹，而赵洵当初的打算与她一样，他的确是想把她送到宫中做内应，只是没想过她那个法子。
赵洵轻问：“你如何成‘仙’？”
鹫儿扬起眉，得意地哼笑几声，她抬手刹那忽然扬起一团火，袖风起落之间火球又不见了。
“陛下痴迷于方术，可投其所好。方术使得好，不就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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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不是认识很多西域奇人？请他们教我，不出半年，我定让先生刮目相看。”
话落，二人相视一眼。鹫儿的目光中是赤、裸裸的欲望，在他面前毫无遮掩。
赵洵心弦微颤，她的容貌、野心、心智，真是与他臭味相投。他不由夸赞道：“我就是喜欢你这般干净利落，不会谈情呀爱呀这种虚的。奇人我去找，半年我给你半年。”
鹫儿把这话记心里了，两人一拍即合，各自分工。对她而言，她所要的赏赐就是入宫。
半月一过，流清先生的仙女舞月图画好了，画中七位仙女婀娜多姿，特别是月中仙，面容精致，独冠群芳。流清先生将此画赠于三皇子，三皇子见之爱不释手，连忙命工匠照画雕出一尊白玉雕。他之所以托流清先生画七仙图，就是念着父王一心问仙，想雕座群仙奉上。别人画的都缺灵气，惟有流清先生大作最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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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燕帝做梦，梦见七仙下凡，引他上天庭。醒来之后，燕帝对此梦念念不忘，问国师是不是仙人有所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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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了没多久，果真祥瑞了。一是二皇子大退金兵，稳住江山；二是武举时出了一个奇才，不但会十八般武艺，策论更是出类拔萃，其将周边列国优劣列举得一清二楚，还写了不少对策，正解了燕帝的燃眉之急，当之无愧夺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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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将其引入耳室，给高官俸䘵，极于游说他投靠于他的麾下。这石宝人如其名，硬梆梆，直愣愣，没多想就答应了。
二皇子觉得他答应得太爽快，心有疑惑，于是就问：“你没有别的要求？”
石宝拱手，道：“俺俺俺家穷，有口饭吃就够没要求。”
他说话有点小结巴，不过无伤大雅。
二皇子对他很满意，去问燕帝要了人。燕帝一心求仙，没多想就答应了。之后，燕帝趁几位皇子都在，不由提起仙女舞月雕的事。他说：“前阵子朕时常梦见仙女下凡，朕觉得这是天意”
“父王说得极是，儿臣想这是天庭给父王的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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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直言道：“父王，你梦见仙女下凡是那尊像看多了，把它锁住就行了。”
燕帝一听不高兴了，脸上就写着：这儿子真不招人喜欢。
三皇子察言观色，笑着道：“父王，一定是父王您心诚，故天帝托梦来了，父王定会得偿所愿。”
燕帝好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
两位皇子相视一会儿，各不服气，各看各不顺眼。他俩宿怨已久，又因立储之事互相猜忌，在父王面前不敢多话，父王一走就开始冷嘲热讽，一口一个“马屁精”；一口一个“大老粗”。
三皇子不屑于二哥争论，他约了与流清先生游湖，早早地离开皇殿。
下了一阵子的雨，难得天晴。湖面上雾气尽散，波光潋滟，不远处青山之上竟然起了道彩虹。
流清先生以扇遮额处，眺望天际五彩丝，笑着说：“三郎，你看，此是祥瑞之兆，三郎定会得偿所愿。”
“希望如此。”
三皇子一声长叹，而后走到船头欣赏起群山绿翠。忽然，水雾之中飘来悦耳琴音，不明方向。他不由自主寻声望去，看见有一女子坐在岸边，淡雅素裙落在一片青竹内显眼得很。忽然，她抬头看来，一双眼像弯钩，悄无声息地取走他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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