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3.第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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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林暹一脸茫然, 他见顾太医露出为难之色，两条眉毛一会上一会下, 心里多少有了底，于是就道：“顾太医不妨直言。”
顾太医有他这话也就不顾忌了，直肠子通到底, 嘴巴不把风, 说：“如夫人体内寒气很重，怕是长时服虎狼之药所致。在下为医多年, 多少知道宅子里的事, 有些主母为不让家妾有身孕，会在其汤饮里下药, 枕里藏香，久而久之当然是无法生育。顾某不知林官人宅中事, 只以为你都知道呢。”
“荒唐！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林暹突然恼怒, 话一出口便觉得语气重了，他垂眸, 略有尴尬地拱手赔罪道：“林某一时失言, 顾太医莫怪。林某是望爱妾安康，能为林家延下子嗣, 故请太医开几张调理的方子, 将吾爱妾的病治好才是正事。”
顾太医或许是得罪人得罪多了, 被凶了顿也不生气, 只是手搓下巴发呆了会儿, 而后咂起嘴摇摇头。“这病症顾某只能尽力而为, 她虽是寒气重，但还没到不可医的地步。去阴寒得调理段时日，林官人不能太过焦躁。”
“好，那有劳太医了。另外，还望顾太莫将此事宣扬”
“那是当然。”顾太医很直爽地回他。“我只是给人看病，不爱嚼人家里事。出了这门与你说的、你与我说的，我全都不记得，请林官人放心好了。”
林暹初来乍到，并不知道顾太医的为人，顾太医说不会透露出去，他也只好信了。
林暹莞尔而笑，说了番场面话后就把顾太医送走。回到内院，林暹看到鹫儿端正地坐在椅上临摹他的墨宝，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去问她虎狼药的事，可如今她脑袋不好使，有时候对话都困难，更别说问事了。
林暹纠结半晌，只好作罢。他走上前，见到鹫儿认真习字的模样，心绪渐渐平复下来，然后拉来圆凳坐在她边上，静静地看着她提笔卷墨。即便鹫儿不说话，他也觉得满足，不知何时，鹫儿成了他心尖上的痣，开膛剖肚也去不了。他喜欢她，喜欢到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哎呀。”鹫儿忽然轻叫，打乱了林暹的思绪。
林暹不由紧张起来，问：“怎么了？”
“我这一竖写歪了，与红的字不一样了。”
林暹忍俊不禁，凑过头看看她写的字。短短几月，她字已经练得有模有样，让他这位“师父”很自得。
林暹笑着道：“还好，歪是歪了些，不过笔锋有力，写得真不错。”
鹫儿闻言笑了，侧过头看着他的眉眼等着他再夸奖几句。明明很澄澈的眼眸，偏叫他心猿意马。
她在勾引他，笑是勾引，话是勾引，连微弱的鼻息也是在勾引。
林暹忍不住凑近，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撑住她的手，轻轻地慢慢地在纸上落下一笔。
“这样这个字是不是更好些了？”他贴在她耳边轻问，而她竟躲开了，像是害怕又像是嫌弃。
“你说带我来找宝哥哥的，他在哪儿呀。”
鹫儿又提到那个人了，无疑是在林暹心窝上捅了一刀。他不悦，甚至嫉妒这个看不见的“宝哥哥”，可是他无法纠正她，只得暂时妥协。
林暹假装大度，道：“过几天就去找，刚刚落脚，我想你也累了。”
“好吧。”鹫儿认认真真把笔墨收好，一副小孩子脾性。“你先休息几日，等休息好了，带我去找。”
林暹答应了，不过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
次日，林暹去翰林院赴职。他是皇上亲点的翰林，自是受人器重，一入门就有不少同僚前来攀谈，还设了迎风宴，邀他晚上去酒楼一聚。
这是混官场的第一步，林暹不好推辞，抽了空吩咐小厮回去传个话，让阿壹伺候好鹫儿吃药用膳。
阿壹被鹫儿折腾坏了，别说喂她喝药，连给她喝水都得先服几根千年老参补个气血。
阿壹心有怨气，但说不得。她把药端来了，鹫儿不肯喝，非说：“这水苦，难喝死了！我不要喝！”
“哎，祖宗，姥姥，您别为难我了，求你快喝吧，不要惹官人生气了。”
“你喝，我就喝；你不喝，我就不喝。”
阿壹心想：我好端端的，喝什么药呀？但不喝嘛，这祖宗就闹了，等林官人回家又是一顿训，然后把她赶回去种田。
阿壹也是苦出生，好不容易凭着点姿色入户好人家，不想就这样断了前程。她看过方子，不过是活血化瘀的药，真要吃也不会吃死人的。
阿壹权衡利弊，就当着鹫儿的面把药喝了几口。鹫儿眨巴着眼看着她，过了会儿也就乖乖地把自己的那碗药喝了。
阿壹为讨林暹欢心，也算豁出去了，待林暹回到家，她迫不及待地说：“官人，奴可是尽心尽责服侍如夫人，今日如夫人说药苦，非要我尝，我也都尝了。”
阿壹本意是让林暹可怜自己，谁想林暹却问：“这药苦不苦？不苦你吃了也无妨。”话落，他就去睡了。
阿壹憋屈极了，差点吐出一口血，她本以为入林府能当个妾室，谁想这位林大公子不通人情，一心只为那疯婆娘。阿壹气得头晕眼花，就与一同来的姐妹诉苦，另两美人也受林暹冷落，苦处基本相同，三人便聊到大半夜。
阿壹说：“我还以为被送来能享福呢，结果天天吃苦药。”
阿贰连忙说：“姐姐，你是我们中最漂亮的那一个都落得如此，我们二人别提了。今日我还被拉去扫院子，做粗活了。”
阿叁跟着点头附和。
阿壹叹气道：“我情愿做粗活，这也比吃药强。我本是好端端的，这一天药喝下来头沉眼花的，身子反而差了呢。真是怪事了。”
众姐妹闻言也没放心里去，只觉得活血化瘀的药不会伤身子，待疯婆娘与他们熟络后也就不会逼阿壹吃药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鹫儿没有半分放过人的意思，每每喝药必让阿壹尝，似乎拿她当试药的。起初阿壹只不过忍着苦，但没过几日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头发掉得厉害，走路腿打飘，有次竟然莫名晕了过去。
阿壹不肯再喝这药，她不喝，鹫儿也就不喝，吵吵闹闹，把林暹都惊动了。
林暹质问阿壹：“这是怎么回事？”
阿壹面如菜色，哭着道：“如夫人非要逼奴吃这药，奴吃了之后掉头发，眼又花，还晕了几次。奴好端端的没生病倒是吃出病来，官人，您就放过奴家吧。”
林暹闻言以为阿壹身子不合药性，可是看她的脸色便觉得这“不合”得有些过头了，他想起这段时日，鹫儿也一直在喊头晕，骨头疼，不由怀疑这药出了岔子。
林暹连忙命人把顾太医请过来，而且不动声色，很客气地与顾太医说：“这几日妾室服了顾太医的药，不但没好转，而且病更重了”
“不可能！”顾太医斩钉截铁道。“我顾青虽不是华佗在世，但这种小病症对我来说不在话下，如夫人是外伤，只要不再受重创就不会加深。”
“可是她的确身子变差，还有她的奴婢。顾太医不信，可先替她把个脉。”说着，林暹唤来阿壹，让顾太医当面替她诊治。
本来顾太医是一脸不屑，甚至有被人小瞧之意，可是当他搭上阿壹的腕脉后，面色渐渐难看起来。
“咝这不像病呀，这分明是吃不洁之物。”
“能有什么不洁之物？顾太医，实不相瞒，她这之前还好好的，但是吃了你配的药之后人就坏了。”
“不可能，我配的药不会有错！你把药拿来！”
顾太医死不认账，林暹无奈之下只好命人把药包拿来。顾太医当着他的面拆开药包，然后把里面的药材一一分列。忽然，他手势一顿，慢慢拈起药中红石放在鼻下闻了又闻。
“此乃朱砂，若经火及一切烹炼，则毒等砒硇，服之必毙，为何我给你的方子里会有朱砂？”
林暹闻言大吃一惊，忙拿出药方与之对照。的确，药方中无朱砂，而给鹫儿服用的药里皆有朱砂。
林暹头皮发麻，两耳嗡鸣，脑中空白一片。他想起姐姐殷勤地照料过几日，府中大小事务皆由她把持，而鹫儿所服的药也是她叫人去配的，难道她是想
林暹不敢深想下去，他假装无事，故作镇定与顾太医说：“怕是底下人搞错了，我去问问他们，怎么会配错药。”
顾太医斜眼睨着他，似乎怀疑他的说词。
“林官人，你有所不知，朱砂常是青楼女子用来避喜的，大量久服必死无疑。顾某还记得你上次托我调方的事，我看你可得好好问你宅子里的人了。”
点到为止，顾太医不再多言。
林暹也无脸追问，连忙打发了几个手下人，还有被差点毒死的阿壹。事后，他叫来管事，摆着阎王脸，严声问道：“如夫人的药，你平时怎么打理的？”
管事一五一十地回他：“这些都是大娘子派人送来的，她说外边药铺里的药不好，她从仁心堂依方所配。”
林暹闻言脸突然就沉了，二话不说动身去找他的亲姐姐。
林珊正在教两儿习课，听到林暹上门，她也不慌张，平心静气摸摸两儿的头心，笑着说：“待会儿见到舅舅，可得亲热些，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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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太医有他这话也就不顾忌了，直肠子通到底, 嘴巴不把风, 说：“如夫人体内寒气很重，怕是长时服虎狼之药所致。在下为医多年, 多少知道宅子里的事, 有些主母为不让家妾有身孕，会在其汤饮里下药, 枕里藏香，久而久之当然是无法生育。顾某不知林官人宅中事, 只以为你都知道呢。”
“荒唐！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林暹突然恼怒, 话一出口便觉得语气重了，他垂眸, 略有尴尬地拱手赔罪道：“林某一时失言, 顾太医莫怪。林某是望爱妾安康，能为林家延下子嗣, 故请太医开几张调理的方子, 将吾爱妾的病治好才是正事。”
顾太医或许是得罪人得罪多了, 被凶了顿也不生气, 只是手搓下巴发呆了会儿, 而后咂起嘴摇摇头。“这病症顾某只能尽力而为, 她虽是寒气重，但还没到不可医的地步。去阴寒得调理段时日，林官人不能太过焦躁。”
“好，那有劳太医了。另外，还望顾太莫将此事宣扬”
“那是当然。”顾太医很直爽地回他。“我只是给人看病，不爱嚼人家里事。出了这门与你说的、你与我说的，我全都不记得，请林官人放心好了。”
林暹初来乍到，并不知道顾太医的为人，顾太医说不会透露出去，他也只好信了。
林暹莞尔而笑，说了番场面话后就把顾太医送走。回到内院，林暹看到鹫儿端正地坐在椅上临摹他的墨宝，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去问她虎狼药的事，可如今她脑袋不好使，有时候对话都困难，更别说问事了。
林暹纠结半晌，只好作罢。他走上前，见到鹫儿认真习字的模样，心绪渐渐平复下来，然后拉来圆凳坐在她边上，静静地看着她提笔卷墨。即便鹫儿不说话，他也觉得满足，不知何时，鹫儿成了他心尖上的痣，开膛剖肚也去不了。他喜欢她，喜欢到恨不得与她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哎呀。”鹫儿忽然轻叫，打乱了林暹的思绪。
林暹不由紧张起来，问：“怎么了？”
“我这一竖写歪了，与红的字不一样了。”
林暹忍俊不禁，凑过头看看她写的字。短短几月，她字已经练得有模有样，让他这位“师父”很自得。
林暹笑着道：“还好，歪是歪了些，不过笔锋有力，写得真不错。”
鹫儿闻言笑了，侧过头看着他的眉眼等着他再夸奖几句。明明很澄澈的眼眸，偏叫他心猿意马。
她在勾引他，笑是勾引，话是勾引，连微弱的鼻息也是在勾引。
林暹忍不住凑近，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撑住她的手，轻轻地慢慢地在纸上落下一笔。
“这样这个字是不是更好些了？”他贴在她耳边轻问，而她竟躲开了，像是害怕又像是嫌弃。
“你说带我来找宝哥哥的，他在哪儿呀。”
鹫儿又提到那个人了，无疑是在林暹心窝上捅了一刀。他不悦，甚至嫉妒这个看不见的“宝哥哥”，可是他无法纠正她，只得暂时妥协。
林暹假装大度，道：“过几天就去找，刚刚落脚，我想你也累了。”
“好吧。”鹫儿认认真真把笔墨收好，一副小孩子脾性。“你先休息几日，等休息好了，带我去找。”
林暹答应了，不过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
次日，林暹去翰林院赴职。他是皇上亲点的翰林，自是受人器重，一入门就有不少同僚前来攀谈，还设了迎风宴，邀他晚上去酒楼一聚。
这是混官场的第一步，林暹不好推辞，抽了空吩咐小厮回去传个话，让阿壹伺候好鹫儿吃药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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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壹心有怨气，但说不得。她把药端来了，鹫儿不肯喝，非说：“这水苦，难喝死了！我不要喝！”
“哎，祖宗，姥姥，您别为难我了，求你快喝吧，不要惹官人生气了。”
“你喝，我就喝；你不喝，我就不喝。”
阿壹心想：我好端端的，喝什么药呀？但不喝嘛，这祖宗就闹了，等林官人回家又是一顿训，然后把她赶回去种田。
阿壹也是苦出生，好不容易凭着点姿色入户好人家，不想就这样断了前程。她看过方子，不过是活血化瘀的药，真要吃也不会吃死人的。
阿壹权衡利弊，就当着鹫儿的面把药喝了几口。鹫儿眨巴着眼看着她，过了会儿也就乖乖地把自己的那碗药喝了。
阿壹为讨林暹欢心，也算豁出去了，待林暹回到家，她迫不及待地说：“官人，奴可是尽心尽责服侍如夫人，今日如夫人说药苦，非要我尝，我也都尝了。”
阿壹本意是让林暹可怜自己，谁想林暹却问：“这药苦不苦？不苦你吃了也无妨。”话落，他就去睡了。
阿壹憋屈极了，差点吐出一口血，她本以为入林府能当个妾室，谁想这位林大公子不通人情，一心只为那疯婆娘。阿壹气得头晕眼花，就与一同来的姐妹诉苦，另两美人也受林暹冷落，苦处基本相同，三人便聊到大半夜。
阿壹说：“我还以为被送来能享福呢，结果天天吃苦药。”
阿贰连忙说：“姐姐，你是我们中最漂亮的那一个都落得如此，我们二人别提了。今日我还被拉去扫院子，做粗活了。”
阿叁跟着点头附和。
阿壹叹气道：“我情愿做粗活，这也比吃药强。我本是好端端的，这一天药喝下来头沉眼花的，身子反而差了呢。真是怪事了。”
众姐妹闻言也没放心里去，只觉得活血化瘀的药不会伤身子，待疯婆娘与他们熟络后也就不会逼阿壹吃药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鹫儿没有半分放过人的意思，每每喝药必让阿壹尝，似乎拿她当试药的。起初阿壹只不过忍着苦，但没过几日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头发掉得厉害，走路腿打飘，有次竟然莫名晕了过去。
阿壹不肯再喝这药，她不喝，鹫儿也就不喝，吵吵闹闹，把林暹都惊动了。
林暹质问阿壹：“这是怎么回事？”
阿壹面如菜色，哭着道：“如夫人非要逼奴吃这药，奴吃了之后掉头发，眼又花，还晕了几次。奴好端端的没生病倒是吃出病来，官人，您就放过奴家吧。”
林暹闻言以为阿壹身子不合药性，可是看她的脸色便觉得这“不合”得有些过头了，他想起这段时日，鹫儿也一直在喊头晕，骨头疼，不由怀疑这药出了岔子。
林暹连忙命人把顾太医请过来，而且不动声色，很客气地与顾太医说：“这几日妾室服了顾太医的药，不但没好转，而且病更重了”
“不可能！”顾太医斩钉截铁道。“我顾青虽不是华佗在世，但这种小病症对我来说不在话下，如夫人是外伤，只要不再受重创就不会加深。”
“可是她的确身子变差，还有她的奴婢。顾太医不信，可先替她把个脉。”说着，林暹唤来阿壹，让顾太医当面替她诊治。
本来顾太医是一脸不屑，甚至有被人小瞧之意，可是当他搭上阿壹的腕脉后，面色渐渐难看起来。
“咝这不像病呀，这分明是吃不洁之物。”
“能有什么不洁之物？顾太医，实不相瞒，她这之前还好好的，但是吃了你配的药之后人就坏了。”
“不可能，我配的药不会有错！你把药拿来！”
顾太医死不认账，林暹无奈之下只好命人把药包拿来。顾太医当着他的面拆开药包，然后把里面的药材一一分列。忽然，他手势一顿，慢慢拈起药中红石放在鼻下闻了又闻。
“此乃朱砂，若经火及一切烹炼，则毒等砒硇，服之必毙，为何我给你的方子里会有朱砂？”
林暹闻言大吃一惊，忙拿出药方与之对照。的确，药方中无朱砂，而给鹫儿服用的药里皆有朱砂。
林暹头皮发麻，两耳嗡鸣，脑中空白一片。他想起姐姐殷勤地照料过几日，府中大小事务皆由她把持，而鹫儿所服的药也是她叫人去配的，难道她是想
林暹不敢深想下去，他假装无事，故作镇定与顾太医说：“怕是底下人搞错了，我去问问他们，怎么会配错药。”
顾太医斜眼睨着他，似乎怀疑他的说词。
“林官人，你有所不知，朱砂常是青楼女子用来避喜的，大量久服必死无疑。顾某还记得你上次托我调方的事，我看你可得好好问你宅子里的人了。”
点到为止，顾太医不再多言。
林暹也无脸追问，连忙打发了几个手下人，还有被差点毒死的阿壹。事后，他叫来管事，摆着阎王脸，严声问道：“如夫人的药，你平时怎么打理的？”
管事一五一十地回他：“这些都是大娘子派人送来的，她说外边药铺里的药不好，她从仁心堂依方所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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