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抉择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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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爱德华家族发出挑战了？”才离开卧室，雪莉就拿着手机一脸难以置信地站在楼梯上望着他，“你到底在做什么，路易？”
“挑战是弗兰克发出的。”
“只有你会做出这个决定，你没有必要骗我。”雪莉闪身过去拦住他，“你在伦敦不是这样说的，路易斯”
“这不只是因为欧文了！”路易斯突然转身将她按在墙上，海蓝色的瞳眸里几乎看不到光，“我曾经的一个战友回来了！你知道吗，1951年——我和欧文、弗兰克一起吸干了他的血！”
“是你们那时候的事”
“噢，抱歉，确实是之前的事，我不应该让你承担。”路易斯松开了她，背过脸去，“意大利之行我会安排好，如果你不想去，我不强迫你。”
“那凯瑟琳呢？”雪莉忽然问，“你打算让她来承担？”
“我只是不想逼你以那样的敌对身份面对欧文。”路易斯低沉地说，“相信我，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是就目前而言对我们两个最好的方式。”
雪莉咬了咬下唇，没有再多说话。
纵使待在路易斯身边这么多年，在他心中，关于和欧文之间的那些过去和情感，仍然是她始终无法理解的一团迷雾。
“蕾小姐。”忽然，一个女声从一楼那边传了过来。
“玛丽，”雪莉听出了那个钟点工的声音，马上闪身过去，“怎么了？”
“噢，厨房已经差不多了，就是这儿落下了一部手机。”玛丽百伦长满厚茧的手递过去一部不起眼的手机，“您看看？”
雪莉接了过来，打开它，一张路易斯的背影侧拍照立即映入眼帘。
显然是临时偷拍的，但是光线和角度却又那么出其不意地唯美。
“高中生就是高中生。”雪莉轻笑了一下，没再多看，把手机暂且收了起来。
她已经很清楚这部手机是谁不小心落下的了。
“给我。”突然，路易斯闪身过来拿过了手机。
“除了锁屏照片，”雪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我觉得其他你都不应该私自查看——毕竟怎么说也是凯瑟琳的个人**，你还是尊重一下。”
“她的手机有一半消息我都是实时掌控的。”路易斯说完，转过身，目光在玛丽百伦成熟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待会儿，到二楼右转第四个房间来一下，我有点事情找你。”
“好的。”玛丽不敢怠慢地点了点头，然后望着他大步走了出去。
*
（米尔斯大厦）
“尼贝尔！”
弗兰克背着赫尔曼一进入一般只有诺支活动的内厅就喊道。
“我在。我已经按你在电话里的要求准备好了。”尼贝尔马上闪身出来，“赫尔曼没有流太多血吧？”
“不好说，虽然路易斯包扎质量很高，但是他受的伤不轻。”弗兰克很快将赫尔曼放了到了沙发上，“血库还有多少储备？”
“只有差不多一百五十多加仑。”尼贝尔摇摇头，“这段时间我们都没有怎么补充，如果还要算上去意大利的消耗的话”
“不管那么多了，先用最充足的血液帮助赫尔曼恢复，我会想办法补充血库。”弗兰克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奥利弗怎么不在？”
“他还在里面忙。”尼贝尔顿了一下，“因为新项目刚刚出现了新进展加上，加上意大利那边的事”
“新项目这么快就有新进展了？”弗兰克很惊讶。
“速度很快不错。但是”尼贝尔仍在低头帮赫尔曼处理伤口，“你还是让奥利弗和你细说吧。”
“出什么事了？”弗兰克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
奥利弗听到外面的声音，已经走了出来。“这里是详细结论，弗兰克，”他递过去一份文件副本，“我们和路易斯都犯了一个本质错误。当然我们也不是怪你那么快地发起挑战，但是，我觉得你真的应该权衡一下。”
弗兰克接了过来，宝蓝色的目光一行一行地扫视过去，神色也一点一点变得凝重。
“由这种物质改变的大脑细胞体不可能再以原先的形式存在，否则细胞体完全无法完成转变。”弗兰克喃喃着，“这里提到的形式应该很大一部分是指细胞的能量来源形式。”
“实验对象体的正常细胞承受不了这样的由普通能量到异能量的转化，会加速细胞更替。”奥利弗一字一顿地说，“这意味着，实验对象体，也就是凯瑟琳，不能再以人类的形式生存。”
“她的躯体必须死”弗兰克难以置信地得出了最后结论。
玻璃窗外的天空很阴沉，很深不可测。
“我们最好还是从头开始吧。”
三个吸血鬼彼此沉默了很久。最终，弗兰克才开口道。
其他的诺支还不知道这个最新的进展，赫尔曼的意识也还不是很清醒；可以说，这个项目以及诺支接下来何去何从，很大程度上由这三个吸血鬼决定。
“来不及了，弗兰克。”奥利弗说，“唐纳斯中学的咒语现在已经远水救不了近火，路易斯在那里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那个咒语；加上意大利的挑战已经迫在眉睫，没有这个项目，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准备。”
“任何事都不是杀死别人身体的借口。”弗兰克沉着目光，“凯瑟琳本来就只是一个高中生，用她做实验已经不公平了，我们没有理由再这样对她。”
“现在不是对一个人类女孩仁慈的时候，弗兰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尼贝尔也站在奥利弗这边，“她现在是路易斯的人。如果你是忌惮路易斯的话，我可以先和他谈一下。”
“路易斯不可能这样对待凯瑟琳。我了解他，他对凯瑟琳再怎么冷酷无情的样子也不可能对她这么无所顾忌。”弗兰克不假思索地打断，“况且这件决定不同以往，我还是需要征求凯瑟琳自己的意思。”
这句话让所有又一次沉默了一阵。
你有可能相信一个好好的女孩会选择为了一个欺骗了自己的集团而让自己的躯体死亡吗？
“但若真是这样的话，我觉得路易斯不会让你征求到凯瑟琳的意思。”奥利弗淡淡地旁侧敲击道，“他的占有欲，你也应该是清楚的。”
“我同时也在为诺支考虑，各位，我还是诺支的领袖。”弗兰克的目光扫视过去，“这件事如果还想保留着那近乎为零的几率，就不要透露给路易。死亡也许会让凯瑟琳感到恐惧，我会慢慢引导她直面整件事情。”
“现在是克里斯特家族最需要彼此的时候，你再这样和路易斯互相隐瞒真的好吗？”这时，沙发上的赫尔曼忽然低低地开了口。
“你听到了？”弗兰克没有回头。
“如果你没有瞒着路易斯擅自让我将凯瑟琳送到第二十一号实验室，我们和他的合作就不会有这么大的裂缝；如果路易斯没有瞒着我们擅自取走实验试剂并让菲利普交给凯瑟琳喝下，现在也不会有这个问题。”赫尔曼慢慢地说完了一长串话，“我同时了解你们两个。弗兰克，连你到现在也不清楚事情闹到这一步的真正原因吗？为什么你一定不能和路易坦诚相见？”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路易斯的内心里还有着一种比**更黑暗的东西。”弗兰克站了起来，“就这样安排下去吧。路易斯今晚会带着凯瑟琳一起去意大利，我尽量找机会和她见一面。”
“路易斯还是带凯瑟琳去意大利？”之前负责意大利之行行程的尼贝尔吃了一惊。
奥利弗则和沙发上没怎么说话的赫尔曼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算是诺支最早的几个成员之二，有些事，恐怕也只有他们可以理解。
虽然最终留住了诺支最后微乎其微的希望，但是，心里却多了种说不出的担忧。
*
（英国，伦敦）
这个房间密闭性很好，关上门，外面几乎听不到里面的动静。
“不说说你现在是站哪边的吗”
希瑟一点点感到窒息，只能从眼底一点视线艰难地望着他。
“如果我说我是站在克里斯特家族那边的呢？”面如铁青的阿普顿没有停止咒语，“我和你是敌对的，不是吗？”
“不完全是，至少我和你有一个共同敌人。”希瑟赶紧趁着自己还说得出话道，“如果你还想对付普莱斯考特女巫，你最好还是留着我的命”
“不好意思，关于普莱斯考特女巫家族的事，锡得尼家族还不需要一个人类。”阿普顿冷笑着一点点摧毁着她的意识，“你的心机和手腕这时候恐怕没有什么用吧？你身上绑着的，可比你知道的秘密重要多了。”
希瑟的视线开始变得昏暗。她说不出话了，甚至连挣扎都难以挣扎。
连德里克那关她都靠自己拿下来了，她不想自己死在一个巫师手上。
霍尔，现在到底在哪里
希瑟的意识越来越弱；同时，她感觉到阿普顿正在入侵。
“砰！”
突然，本就被按在墙上的希瑟突然被一股相当重的力狠狠砸了一下，脑子猛地一阵眩晕。
但是，呼吸一下子顺畅了。
继而，一阵低沉的咒语在耳边响起来。
“啊——”她疼痛得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鲜血似乎也隐隐从眼角溢了出来，滑过脸颊。
来者不是霍尔，而是另一个巫师！
该死！
希瑟在心里狠狠咒骂着这群巫师，但全身却被可怕的疼痛囚在地面上。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撒克逊？”阿普顿赶紧扶住他。
撒克逊念完咒语，不由得打了个趔趄，但几乎没有温度的目光还是落在希瑟身上：“我说过了，我不能让你站在克里斯特家族那边”
“你”阿普顿一时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只好反方向说道，“我也不可能站在爱德华家族那边，这个女人现在和德里克丹尼斯一样恶毒，而且——”
“我可以和你们合作！”希瑟听出了撒克逊现在是站在爱德华家族这边的，赶紧忍着痛开口道。
阿普顿马上转头要念咒摧毁她的意识；但是，这时候，撒克逊却开口道：“你想多了——我没打算要放过你啊，小贱人。”
“不要噗！”希瑟狠狠地吐出了一口鲜血，但是巫术的剧痛还在席卷着她的身体。
一向在男人面前自信骄傲的她，这时候却狼狈地匍匐在地上。
“先把她带走吧，不要让爱德华家族的人知道。”撒克逊本来就相当虚弱，这才停下咒语道。
他知道阿普顿为什么会到银杉医院来；他也差不多。
阿普顿确定撒克逊没有什么事之后，才走过去拾起了希瑟散落的那些文件，然后把一手希瑟直接扛到了肩上，一手拿着文件顺便扶着撒克逊走了出去。
“阿普顿？”
就要离开走廊时，忽然，背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叫住了他。
“夏洛特，你先照顾好你自己，恐怕我现在抽不出时间。”阿普顿没有回头就知道叫他的那个人是谁，也知道她就是自己为什么没事会到银杉医院来的原因。
“你把希瑟怎么了，天哪。”夏洛特赶紧跑过来。希瑟的脸上还沾着血，看起来狰狞不堪。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地在医院遇到巫师了——原来都是因为你啊，夏洛特。”这时，希瑟艰难地抬起头，干笑道，“先是欧文，然后是布雷尔卡特，现在连锡得尼家族的巫师你都结结实实地傍上了，之前还真是看轻你了”
“闭嘴，贱人。”阿普顿一个咒语关闭了希瑟的意识，然后转过身对夏洛特道，“这里很可能有吸血鬼，你还是跟着我走吧。”
“好，我帮你扶撒克逊。”夏洛特赶紧接过撒克逊，但走了一段，她还是不忘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带走希瑟？”
“你不知道吗？她是爱德华家族的人，还是个阴险的双面间谍。”阿普顿有点诧异。
“什么？她不是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查尔斯医生他们的超自然生物事件的吗？”
阿普顿怔了一下。
难道，希瑟弗里斯不只是双面间谍？
这是不是意味着，欧文查尔斯克里斯特家族并不知道这些
他的目光转向肩上那个女人，一点点变得黑暗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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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战是弗兰克发出的。”
“只有你会做出这个决定，你没有必要骗我。”雪莉闪身过去拦住他，“你在伦敦不是这样说的，路易斯”
“这不只是因为欧文了！”路易斯突然转身将她按在墙上，海蓝色的瞳眸里几乎看不到光，“我曾经的一个战友回来了！你知道吗，1951年——我和欧文、弗兰克一起吸干了他的血！”
“是你们那时候的事”
“噢，抱歉，确实是之前的事，我不应该让你承担。”路易斯松开了她，背过脸去，“意大利之行我会安排好，如果你不想去，我不强迫你。”
“那凯瑟琳呢？”雪莉忽然问，“你打算让她来承担？”
“我只是不想逼你以那样的敌对身份面对欧文。”路易斯低沉地说，“相信我，我也不想这样——但是，这是就目前而言对我们两个最好的方式。”
雪莉咬了咬下唇，没有再多说话。
纵使待在路易斯身边这么多年，在他心中，关于和欧文之间的那些过去和情感，仍然是她始终无法理解的一团迷雾。
“蕾小姐。”忽然，一个女声从一楼那边传了过来。
“玛丽，”雪莉听出了那个钟点工的声音，马上闪身过去，“怎么了？”
“噢，厨房已经差不多了，就是这儿落下了一部手机。”玛丽百伦长满厚茧的手递过去一部不起眼的手机，“您看看？”
雪莉接了过来，打开它，一张路易斯的背影侧拍照立即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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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很清楚这部手机是谁不小心落下的了。
“给我。”突然，路易斯闪身过来拿过了手机。
“除了锁屏照片，”雪莉若有所思地望着他，“我觉得其他你都不应该私自查看——毕竟怎么说也是凯瑟琳的个人**，你还是尊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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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尔斯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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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背着赫尔曼一进入一般只有诺支活动的内厅就喊道。
“我在。我已经按你在电话里的要求准备好了。”尼贝尔马上闪身出来，“赫尔曼没有流太多血吧？”
“不好说，虽然路易斯包扎质量很高，但是他受的伤不轻。”弗兰克很快将赫尔曼放了到了沙发上，“血库还有多少储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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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很快不错。但是”尼贝尔仍在低头帮赫尔曼处理伤口，“你还是让奥利弗和你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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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接了过来，宝蓝色的目光一行一行地扫视过去，神色也一点一点变得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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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对象体的正常细胞承受不了这样的由普通能量到异能量的转化，会加速细胞更替。”奥利弗一字一顿地说，“这意味着，实验对象体，也就是凯瑟琳，不能再以人类的形式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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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瑟的意识越来越弱；同时，她感觉到阿普顿正在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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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普顿？”
就要离开走廊时，忽然，背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叫住了他。
“夏洛特，你先照顾好你自己，恐怕我现在抽不出时间。”阿普顿没有回头就知道叫他的那个人是谁，也知道她就是自己为什么没事会到银杉医院来的原因。
“你把希瑟怎么了，天哪。”夏洛特赶紧跑过来。希瑟的脸上还沾着血，看起来狰狞不堪。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倒霉地在医院遇到巫师了——原来都是因为你啊，夏洛特。”这时，希瑟艰难地抬起头，干笑道，“先是欧文，然后是布雷尔卡特，现在连锡得尼家族的巫师你都结结实实地傍上了，之前还真是看轻你了”
“闭嘴，贱人。”阿普顿一个咒语关闭了希瑟的意识，然后转过身对夏洛特道，“这里很可能有吸血鬼，你还是跟着我走吧。”
“好，我帮你扶撒克逊。”夏洛特赶紧接过撒克逊，但走了一段，她还是不忘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带走希瑟？”
“你不知道吗？她是爱德华家族的人，还是个阴险的双面间谍。”阿普顿有点诧异。
“什么？她不是只是不小心被卷进查尔斯医生他们的超自然生物事件的吗？”
阿普顿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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