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强迫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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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国，伦敦）
会所内部的走廊横七竖八地躺倒着许多爱德华家族的吸血鬼的尸体，血腥味相当浓重。
德里克不失谨慎地顺着闪身过去，直到关着雪莉的那个房间。
与外面的凌乱有所不同的是，这间房间平静得很，棺材和原来一样半掩着，雪莉仍然相当寂静地躺在里面，细嫩的皮肤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白得像陶瓷一般。
难道，路易斯并没有找到雪莉？
这时，一个黑影突然从后面闪身了上来，德里克马上转身将那个吸血鬼反手甩在了墙上。
“是我”欧文有些猝不及防。
“噢，抱歉，我没看清楚。”德里克放下了警戒，“雪莉没有被人带走，我总觉得路易斯这一次似乎还有别的企图。”
“他也曾经是陆军中尉，又当了那么多年的杀手，诡计很多的。”欧文瞥了眼棺材中的雪莉，道，“老实说，我觉得他现在可能处于一个特殊的测试——不知道雪莉在哪里，所以制造了混乱来让我们紧张从而自行转移雪莉，这样就可以轻松地知道雪莉的下落——这是杀手常用的伎俩。”
“嗯，有道理。既然雪莉蕾没事，就先留在原地吧。”德里克望了眼外面，“这次你突然思维清晰了很多呢。清理一下尸体，不要让路易斯趁乱抽身。”
“好，路易斯现在确实很可能还在会所里。”欧文沉下眸子，“我会尽快解决，我不会让他安全抽身的。”
德里克凝视了悄无声息的雪莉几秒，确定她这里不会有其他问题之后，也转头走了出去。
欧文的动作很快，很麻利，透着一种坚决的狠辣。
对，一个关系密切的人。
德里克心里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沿着走廊又往里观察了一段。
奇怪的是，从雪莉这个房间往后，一切却都平常得不像话，和那个房间往前的景象对比鲜明。
路易斯，真的不知道雪莉的具体位置吗
“德里克！”这时，欧文忽然从后面闪身了上来，“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没事啊，怎么了？”因为黑暗，德里克并不能很好地观察到走廊那边的情况，“尸体都解决干净了吧？”
“你指这里吗？”欧文有些疑惑。
德里克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你刚才在哪里？”
“大厅。大厅里乱的很，但是我已经把出口封闭了，暂时应该不会有人员外泄。”欧文说，“但是我担心”
“不对！”德里克像明白什么过来似的突然闪身回到那个关着雪莉的房间，将棺材盖整个掀开。一个黑色头发的吸血鬼躺在里面，显然也被注射了大量的马鞭草溶液，面部已经化过妆，在昏暗中和雪莉相当相似。
“雪莉已经被带走了。”欧文跟着闪身过来，也同样怔了一下。
“切断电源不是为了制造混乱，而是为了加暗视线。”德里克后知后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化妆技术很好吧，刚才那个‘你’”
“看来他真的来了。”欧文摇了摇头，“克里斯特家族的诺曼底分支有一个叫做赫尔曼雷蒙德的吸血鬼，是一个专业化妆师，路易斯和他学习过一段时间。而且——我基本上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只有他这么了解我和雪莉的气质了，以至于化出在黑暗中已经可以以假乱真的妆容。”
“以及你的音频数据吗？”德里克冰冷的视线忽然转了过去，“他可能事先将雪莉蕾混在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中了，这没什么——但是，他的声音和你相当相似。”
“巫术的作用。不管是什么，这些都要建立在对我的相当了解上。”欧文低沉地说，“有巫师或者女巫在帮他。”
确实，要这样在e.d.会所神出鬼没，没有巫术的帮助，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我先去大厅看看吧。”德里克没有否认，转身走向了混乱的大厅。
或者，应该不那么混乱了。
马鞭草的气味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爱德华吸血鬼镇静了下来；其他人类也大多精疲力尽，倒在了沾满血点的地毯上。
“德里克。”有爱德华吸血鬼很快将目光投向了他。
“尽快修复电力系统。”德里克静静地说。
“你还是打算这样自欺欺人吗？”忽然，一个女声从后面响了起来，“整个伦敦的女巫和巫师都打算和爱德华家族对立了，你都不以为然？”
“爱德华家族的内部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德里克对希瑟的忍耐越来越低。
但是，事态的问题，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算是为我自己考虑，行了吧？为什么路易斯每一次行动都这么轻易地能够得手？还不是因为不管在哪里都总是有女巫或者巫师随地为他保驾护航。”希瑟似乎总是看不惯这个人一派的贵族派头，“现在缇芬妮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和你合作的人，连巫师都奈何不了潜意识的欧文查尔斯都已经开始重视她，你要为你一点薄薄的自尊掩饰到什么时候？”
“你知道在我的地盘对我说这样的话的后果吧？”德里克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
希瑟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这是克里斯特家族个你的一次教训，你自己想清楚。”她知道欧文已经离这里不远了，很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e.d.会所，“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作伙伴是一个愚蠢的家伙。”
电力系统很快就恢复了。会所里的所有人类，被一一带了下去，等到马鞭草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催眠他们并且放走。
“你的演技倒是不错啊。”缇芬妮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没多久就转换到了这里。
“这就是你想要的？”德里克转过身，“让你的前任合作伙伴陷入困境？”
“都说是前任了，那个合作早就破裂了。她现在估计也早已经想好了事情过后怎么解决掉我。”缇芬妮说，“反正她到最后也只是施咒需要的一个材料而已，保证她活着就好。倒是欧文查尔斯”
“刚刚协助路易斯克里斯特离开这里的是哪个家族的巫师？”德里克忽然打断。
“你不会又要血洗干净那个家族吧？”缇芬妮挑了挑眉毛，“不是我希不希望你这样做，但是我确实不清楚。那股巫术力量我也感觉到了，但是力量的来源很神秘，我没有见过。”
“我知道是谁。”欧文闪身了过来，“你们知道一个叫奥斯本雷尔夫的老巫师吗？”
“一个黑市大亨，昨天下午刚刚失踪。”德里克瞥了眼手机屏幕，不禁勾起嘴角，“我想我大概有方向了——帮我发个通知，我想要拜访一下林恩波顿先生。”
欧文怔了一下。
*
（罗斯山，狼族山庄）
这一天的气氛都有些过分沉重。布雷尔躲在山庄上面的阁楼上，尽量避免和其他狼人打照面。
罗斯山已经有些入秋的景象了，放眼望去，雪杉林已经有了些萧瑟感。
山庄的酒真是质量越来越差了。布雷尔把空空如也的酒瓶丢到一边，正要下去再捞几瓶酒上来，这时，一直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弗兰克”的名字，布雷尔马上转身关好阁楼的门接下了电话。
“法布吉里欧现在怎么样了？”他问。
他知道吸血鬼转化需要经历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阶段，法布吉里欧未必能接受得了。
而且，赫尔曼那些人会怎么对他，布雷尔心里还没有底。
虽然离别前他告诉法布吉里欧以后就当做从没认识过布雷尔这个人；但是，如果法布吉里欧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很抱歉，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谴过去的吸血鬼并没有找到法布吉里欧。”弗兰克淡淡地说，“连尸体都没有，只有悬崖下一些血迹。”
“这不可能！你不也说了没有尸体吗？”布雷尔整张脸瞬间惨白了下来，“他很可能提早复活过来到了别的地方”
“赫尔曼已经转遍那一带的每一个犄角旮旯了，他本来不打算进去的！”弗兰克的口气很坚决，“况且现在天已经亮了，新生吸血鬼没有日行咒不可能跑得到别的地方去。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没有尝试过这一种方法，法布吉里欧虽然没有触发狼人诅咒，但是身体里毕竟有狼人基因，未必能够让吸血鬼血液转化他。”
“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见到尸体。”
布雷尔的声音很低，但是窗台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两颗咸咸的水滴。
赫尔曼这次弗兰克遣去的吸血鬼居然这么不巧地是他！
“罗斯山的秃鹫不会少，那种腐食动物是连动物骨头都一起吞下肚的——我不排除这种可能，希望你理解。”弗兰克顿了一下，“法布吉里欧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所能提供的帮助只有这么多了。”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布雷尔突然叫起来。但是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感觉整个人好像恍惚了一下，然后整个大脑都沉了下去。
他已经想好了法布吉里欧变成吸血鬼后可能遇到的上千种情况；但是，他从未料到这种结果。
很有可能，是赫尔曼又扭曲了行动事实想到这里，布雷尔又激动起来。
几天前，也是赫尔曼，借着弗兰克给他的取回病毒样本的任务，差点将自己烧死在那间城郊小屋里。
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但布雷尔心里已经对梅森和赫尔曼的关系猜得**不离十，否则，赫尔曼不会处处都按梅森的意思针对他。
甚至是法布吉里欧。
布雷尔抓起手机，马上要离开山庄到悬崖下面一探究竟。但是，打开门，他却怔了一下。
“法布吉里欧的事情让你有点不悦啊？”门不大，梅森一个人高大的身躯就足以挡住全部出路。
“你在偷听？”布雷尔的瞳孔骤然缩小。
“看起来要强迫你做点事情还是有点困难的。”梅森勾了勾嘴角，突然将他狠狠往后推开了一大步，然后踏进来反手将门迅速地锁上。“你觉得这时候，如果将你从阁楼推下去，其他狼人会怎么看？”
阁楼不大，只有不到一百平方英寸的空间，还堆了些杂物，相当紧凑，两个人对立着，似乎一触即发。
*
（城市别墅）
在厨房的地板上睡了一觉，整个身子都难受的不行。
凯瑟琳终于能够艰难地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但是，手上一股怪异的味道让她很快停住了动作。
“这是——”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黑暗中，她好像触到了什么液体，还带着腥味。“血？”
血液已经干了，只留下深褐色的血迹。
原来自己的头部受伤了不假，但并没有流血。
凯瑟琳抬起头，血液是从冰柜里流出来的，有一部分还和牛奶混合在了一起，看了相当反胃。
自己昨天应该是撞到还没关好的冰柜了。凯瑟琳重新扫视了一眼冰柜，几盒牛奶盒在冰柜受到撞击的时候掉下，摔开了，那些液体就都来自这里。
凯瑟琳有点心里发毛。
可是，牛奶盒装的，难道不应该是牛奶吗？
凯瑟琳把那些已经肮脏不堪的烂盒子清理了出来，又重新检查了其他的牛奶盒。很快，她却得出了一个惊恐的结论——
这个冰柜的牛奶盒中，只有最外面两层装的是真正的牛奶，里面两层，装的却是满满的血液！
“怎么会有这种事？”她有些颤抖地放下了那些伪装成牛奶的血液。
路易斯，又或者是雪莉
这时，之前掉到了冰柜地下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让她整个人马上吓得战栗了一下。
“为什么又突然有信号了。”凯瑟琳蹲下身，拿起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弗兰克的短信：
“［短信］真的不打算出来谈谈吗？我不想强迫你。我现在就在外面，帮你带了点吃的。”
原来是打算围困我啊。凯瑟琳冷笑了一下，很快编辑了一条回复短信：“［短信］你觉得你要是不想强迫我，赫尔曼有可能这样追拿我吗？”
她对于那些人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就当她准备发出去的一刹那，却又怔了一下。
弗兰克要给自己发消息，信号就恢复了。由此可见，这里的信号是可以由弗兰克掌握的。
如果现在马上这样回复回去，恐怕信号很快又会被弗兰克中断吧。
机不可失。凯瑟琳趁着现在信号没问题，马上编辑了另一条求救短信。
但是，要发给谁
警方现在无异于已经受制于诺曼底集团了；路易斯更不用谈；至于贝斯特
凯瑟琳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
最终，她还是随手发给了平时看起来对朋友比较仗义的桑德拉；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接着还是把那条给弗兰克的短信发了出去。
“［短信］你先想想你可以在里面撑多久，再想想路易斯还需要多久会道银雪杉城。”不一会儿，弗兰克回复完这句话，果然再一次中断了所有信号。
所有人都知道可以拿路易斯来要挟她了吗？凯瑟琳瞥向一旁冰柜里的牛奶，冷笑了一下。
至少，她还是有好几排牛奶足以让她撑下去的。
凯瑟琳关掉手机，拿过一盒白牛奶，马山离开了诡异无比的厨房。
这一天，不妨就来弄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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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会所内部的走廊横七竖八地躺倒着许多爱德华家族的吸血鬼的尸体，血腥味相当浓重。
德里克不失谨慎地顺着闪身过去，直到关着雪莉的那个房间。
与外面的凌乱有所不同的是，这间房间平静得很，棺材和原来一样半掩着，雪莉仍然相当寂静地躺在里面，细嫩的皮肤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白得像陶瓷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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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抱歉，我没看清楚。”德里克放下了警戒，“雪莉没有被人带走，我总觉得路易斯这一次似乎还有别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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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理。既然雪莉蕾没事，就先留在原地吧。”德里克望了眼外面，“这次你突然思维清晰了很多呢。清理一下尸体，不要让路易斯趁乱抽身。”
“好，路易斯现在确实很可能还在会所里。”欧文沉下眸子，“我会尽快解决，我不会让他安全抽身的。”
德里克凝视了悄无声息的雪莉几秒，确定她这里不会有其他问题之后，也转头走了出去。
欧文的动作很快，很麻利，透着一种坚决的狠辣。
对，一个关系密切的人。
德里克心里似乎还有些不放心，沿着走廊又往里观察了一段。
奇怪的是，从雪莉这个房间往后，一切却都平常得不像话，和那个房间往前的景象对比鲜明。
路易斯，真的不知道雪莉的具体位置吗
“德里克！”这时，欧文忽然从后面闪身了上来，“没发生什么意外吧？”
“没事啊，怎么了？”因为黑暗，德里克并不能很好地观察到走廊那边的情况，“尸体都解决干净了吧？”
“你指这里吗？”欧文有些疑惑。
德里克渐渐察觉出了不对劲，“你刚才在哪里？”
“大厅。大厅里乱的很，但是我已经把出口封闭了，暂时应该不会有人员外泄。”欧文说，“但是我担心”
“不对！”德里克像明白什么过来似的突然闪身回到那个关着雪莉的房间，将棺材盖整个掀开。一个黑色头发的吸血鬼躺在里面，显然也被注射了大量的马鞭草溶液，面部已经化过妆，在昏暗中和雪莉相当相似。
“雪莉已经被带走了。”欧文跟着闪身过来，也同样怔了一下。
“切断电源不是为了制造混乱，而是为了加暗视线。”德里克后知后觉地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化妆技术很好吧，刚才那个‘你’”
“看来他真的来了。”欧文摇了摇头，“克里斯特家族的诺曼底分支有一个叫做赫尔曼雷蒙德的吸血鬼，是一个专业化妆师，路易斯和他学习过一段时间。而且——我基本上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只有他这么了解我和雪莉的气质了，以至于化出在黑暗中已经可以以假乱真的妆容。”
“以及你的音频数据吗？”德里克冰冷的视线忽然转了过去，“他可能事先将雪莉蕾混在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中了，这没什么——但是，他的声音和你相当相似。”
“巫术的作用。不管是什么，这些都要建立在对我的相当了解上。”欧文低沉地说，“有巫师或者女巫在帮他。”
确实，要这样在e.d.会所神出鬼没，没有巫术的帮助，基本上是做不到的。
“我先去大厅看看吧。”德里克没有否认，转身走向了混乱的大厅。
或者，应该不那么混乱了。
马鞭草的气味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爱德华吸血鬼镇静了下来；其他人类也大多精疲力尽，倒在了沾满血点的地毯上。
“德里克。”有爱德华吸血鬼很快将目光投向了他。
“尽快修复电力系统。”德里克静静地说。
“你还是打算这样自欺欺人吗？”忽然，一个女声从后面响了起来，“整个伦敦的女巫和巫师都打算和爱德华家族对立了，你都不以为然？”
“爱德华家族的内部事情还轮不到你插手。”德里克对希瑟的忍耐越来越低。
但是，事态的问题，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算是为我自己考虑，行了吧？为什么路易斯每一次行动都这么轻易地能够得手？还不是因为不管在哪里都总是有女巫或者巫师随地为他保驾护航。”希瑟似乎总是看不惯这个人一派的贵族派头，“现在缇芬妮是唯一一个有可能和你合作的人，连巫师都奈何不了潜意识的欧文查尔斯都已经开始重视她，你要为你一点薄薄的自尊掩饰到什么时候？”
“你知道在我的地盘对我说这样的话的后果吧？”德里克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
希瑟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这是克里斯特家族个你的一次教训，你自己想清楚。”她知道欧文已经离这里不远了，很快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e.d.会所，“我可不希望我的合作伙伴是一个愚蠢的家伙。”
电力系统很快就恢复了。会所里的所有人类，被一一带了下去，等到马鞭草消耗的差不多了，再催眠他们并且放走。
“你的演技倒是不错啊。”缇芬妮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没多久就转换到了这里。
“这就是你想要的？”德里克转过身，“让你的前任合作伙伴陷入困境？”
“都说是前任了，那个合作早就破裂了。她现在估计也早已经想好了事情过后怎么解决掉我。”缇芬妮说，“反正她到最后也只是施咒需要的一个材料而已，保证她活着就好。倒是欧文查尔斯”
“刚刚协助路易斯克里斯特离开这里的是哪个家族的巫师？”德里克忽然打断。
“你不会又要血洗干净那个家族吧？”缇芬妮挑了挑眉毛，“不是我希不希望你这样做，但是我确实不清楚。那股巫术力量我也感觉到了，但是力量的来源很神秘，我没有见过。”
“我知道是谁。”欧文闪身了过来，“你们知道一个叫奥斯本雷尔夫的老巫师吗？”
“一个黑市大亨，昨天下午刚刚失踪。”德里克瞥了眼手机屏幕，不禁勾起嘴角，“我想我大概有方向了——帮我发个通知，我想要拜访一下林恩波顿先生。”
欧文怔了一下。
*
（罗斯山，狼族山庄）
这一天的气氛都有些过分沉重。布雷尔躲在山庄上面的阁楼上，尽量避免和其他狼人打照面。
罗斯山已经有些入秋的景象了，放眼望去，雪杉林已经有了些萧瑟感。
山庄的酒真是质量越来越差了。布雷尔把空空如也的酒瓶丢到一边，正要下去再捞几瓶酒上来，这时，一直装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看到“弗兰克”的名字，布雷尔马上转身关好阁楼的门接下了电话。
“法布吉里欧现在怎么样了？”他问。
他知道吸血鬼转化需要经历很多常人难以理解的阶段，法布吉里欧未必能接受得了。
而且，赫尔曼那些人会怎么对他，布雷尔心里还没有底。
虽然离别前他告诉法布吉里欧以后就当做从没认识过布雷尔这个人；但是，如果法布吉里欧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他怎么可能坐得住。
“很抱歉，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谴过去的吸血鬼并没有找到法布吉里欧。”弗兰克淡淡地说，“连尸体都没有，只有悬崖下一些血迹。”
“这不可能！你不也说了没有尸体吗？”布雷尔整张脸瞬间惨白了下来，“他很可能提早复活过来到了别的地方”
“赫尔曼已经转遍那一带的每一个犄角旮旯了，他本来不打算进去的！”弗兰克的口气很坚决，“况且现在天已经亮了，新生吸血鬼没有日行咒不可能跑得到别的地方去。我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我没有尝试过这一种方法，法布吉里欧虽然没有触发狼人诅咒，但是身体里毕竟有狼人基因，未必能够让吸血鬼血液转化他。”
“就算他死了，我也要见到尸体。”
布雷尔的声音很低，但是窗台上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两颗咸咸的水滴。
赫尔曼这次弗兰克遣去的吸血鬼居然这么不巧地是他！
“罗斯山的秃鹫不会少，那种腐食动物是连动物骨头都一起吞下肚的——我不排除这种可能，希望你理解。”弗兰克顿了一下，“法布吉里欧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我所能提供的帮助只有这么多了。”
“不，不能就这样结束！”布雷尔突然叫起来。但是电话已经挂断了。他感觉整个人好像恍惚了一下，然后整个大脑都沉了下去。
他已经想好了法布吉里欧变成吸血鬼后可能遇到的上千种情况；但是，他从未料到这种结果。
很有可能，是赫尔曼又扭曲了行动事实想到这里，布雷尔又激动起来。
几天前，也是赫尔曼，借着弗兰克给他的取回病毒样本的任务，差点将自己烧死在那间城郊小屋里。
虽然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但布雷尔心里已经对梅森和赫尔曼的关系猜得**不离十，否则，赫尔曼不会处处都按梅森的意思针对他。
甚至是法布吉里欧。
布雷尔抓起手机，马上要离开山庄到悬崖下面一探究竟。但是，打开门，他却怔了一下。
“法布吉里欧的事情让你有点不悦啊？”门不大，梅森一个人高大的身躯就足以挡住全部出路。
“你在偷听？”布雷尔的瞳孔骤然缩小。
“看起来要强迫你做点事情还是有点困难的。”梅森勾了勾嘴角，突然将他狠狠往后推开了一大步，然后踏进来反手将门迅速地锁上。“你觉得这时候，如果将你从阁楼推下去，其他狼人会怎么看？”
阁楼不大，只有不到一百平方英寸的空间，还堆了些杂物，相当紧凑，两个人对立着，似乎一触即发。
*
（城市别墅）
在厨房的地板上睡了一觉，整个身子都难受的不行。
凯瑟琳终于能够艰难地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但是，手上一股怪异的味道让她很快停住了动作。
“这是——”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在黑暗中，她好像触到了什么液体，还带着腥味。“血？”
血液已经干了，只留下深褐色的血迹。
原来自己的头部受伤了不假，但并没有流血。
凯瑟琳抬起头，血液是从冰柜里流出来的，有一部分还和牛奶混合在了一起，看了相当反胃。
自己昨天应该是撞到还没关好的冰柜了。凯瑟琳重新扫视了一眼冰柜，几盒牛奶盒在冰柜受到撞击的时候掉下，摔开了，那些液体就都来自这里。
凯瑟琳有点心里发毛。
可是，牛奶盒装的，难道不应该是牛奶吗？
凯瑟琳把那些已经肮脏不堪的烂盒子清理了出来，又重新检查了其他的牛奶盒。很快，她却得出了一个惊恐的结论——
这个冰柜的牛奶盒中，只有最外面两层装的是真正的牛奶，里面两层，装的却是满满的血液！
“怎么会有这种事？”她有些颤抖地放下了那些伪装成牛奶的血液。
路易斯，又或者是雪莉
这时，之前掉到了冰柜地下的手机突然响起了一声清脆的短信提示，让她整个人马上吓得战栗了一下。
“为什么又突然有信号了。”凯瑟琳蹲下身，拿起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弗兰克的短信：
“［短信］真的不打算出来谈谈吗？我不想强迫你。我现在就在外面，帮你带了点吃的。”
原来是打算围困我啊。凯瑟琳冷笑了一下，很快编辑了一条回复短信：“［短信］你觉得你要是不想强迫我，赫尔曼有可能这样追拿我吗？”
她对于那些人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就当她准备发出去的一刹那，却又怔了一下。
弗兰克要给自己发消息，信号就恢复了。由此可见，这里的信号是可以由弗兰克掌握的。
如果现在马上这样回复回去，恐怕信号很快又会被弗兰克中断吧。
机不可失。凯瑟琳趁着现在信号没问题，马上编辑了另一条求救短信。
但是，要发给谁
警方现在无异于已经受制于诺曼底集团了；路易斯更不用谈；至于贝斯特
凯瑟琳发现，她已经没有了可以信任的人。
最终，她还是随手发给了平时看起来对朋友比较仗义的桑德拉；为了不引起怀疑，她接着还是把那条给弗兰克的短信发了出去。
“［短信］你先想想你可以在里面撑多久，再想想路易斯还需要多久会道银雪杉城。”不一会儿，弗兰克回复完这句话，果然再一次中断了所有信号。
所有人都知道可以拿路易斯来要挟她了吗？凯瑟琳瞥向一旁冰柜里的牛奶，冷笑了一下。
至少，她还是有好几排牛奶足以让她撑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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