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绝望的曲调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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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着吸血鬼的听力，赫尔曼听的一清二楚。但无奈玻璃瓶酒吧的环境还是过于嘈杂，距离又远，录音笔没办法录下清晰的音频。
“要拿那家伙怎么办？”菲利普不动声色地和赫尔曼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要轻举妄动，观察一下。”赫尔曼低声道。
但是，那个叫劳伦斯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和凯瑟琳又不着痕迹地谈了几句，喝完酒就离开了。
“我去调查那个人类，他说到有人跟踪凯瑟琳，诺支的那几个成员失踪可能和他有关。”菲利普放下酒杯，正要出去，赫尔曼马上拉住他：“如果真是这样那你更不能单独去，我先联系一下其他的成员照应一下。”
“来不及联系其他人了，我们还得留一个人带走凯瑟琳。”菲利普说。但是赫尔曼仍然执意拦住他：“我不可能让你去冒险，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凯瑟琳，先不要管其他人凯瑟琳？”
他相当诧异地发现，他和菲利普说话的时间，凯瑟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酒杯，离开了酒吧。
“酒杯还是半满的，她没喝多少，”菲利普也注意到了，“刚才那个叫劳伦斯的男人告诉她有人在跟踪她，看来她留了个心眼先走了。”
“她是等劳伦斯走之后才走的，显然她也不完全信任他。”赫尔曼立即拨通了弗兰克的另一部手机，“这算是最后的机会，不能丢掉。”
“你觉得那个叫劳伦斯的人会和那个外来吸血鬼有关系吗？”菲利普忽然问。
*
（英国，伦敦）
此时，伦敦西区的另一间酒吧，则是另一番轻松惬意的景象。
虽然没有窗户，但是并不影响酒吧里美妙的气氛。
调酒师还在娴熟而略有些浮夸地调着酒水。柔和的音乐让所有人的心情舒缓了不少。
“嗞嗞——嘭！”
突然，伴着一声刺耳的噪音，所有的音乐和灯光突然戛然而止，整个酒吧都陷入了一团可怕的黑暗。
“怎么回事？”人群立即骚动起来。
“应该只是意外跳闸了，请各位不要慌乱。”工作人员马上进行了紧急处理工作。
果然，没多久，酒吧就恢复了电力。柔和的灯光和音乐照旧。虽然刚刚受到了一定的惊吓，但是酒精之下的人们大多很快也恢复了和刚才一样的风度和惬意。
所有人都愿意相信，那只是个意外。
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刚刚的事故过后，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身影，忽然不见了。
*
“原来那个‘l先生’指的是你。”
昏暗的废弃仓库，显得格外刺眼的阳光透过空气间沉闷的灰尘照在一个刚刚从酒吧里被拽出来的男人身上，脸上深深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和苍老。
“你现在可是抢手货呢，奥斯本雷尔夫先生。”路易斯勾了勾嘴角，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没想到在黑市那么有名的神秘巫师，居然开个高价就钓出来了。”
“我同意出来见你也是有原因的。”奥斯本有些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之前为了隐蔽，你要求在小酒吧和我商谈，不料这个仓库才是你真正选定的地点啊。”
“这个仓库有什么来头，你岁数也不比我小，不会不清楚。”路易斯耸了耸肩，“爱德华家族估计已经抢先一步了我没有办法。但是后发制人也未必不是一种对策。你既然资历这么深，还能在黑市混的这么风生水起，我想爱德华家族的秘密对你应该不是问题。”
“区区这样一点小事让你跑到伦敦来可不值得，爱德华毕竟也是一个和克里斯特旗鼓相当的贵族家族，不是你能轻易撼动的。”奥斯本干笑了一下，“就算这次格雷戈里只是虚张声势又怎么样？我不是说拒绝你们所谓新项目的巫术帮助，但是坦白讲，那个项目根本没办法成功。只要查尔斯家族还在，你们就不用指望从生物医学这方面对付爱德华家族。”
“查尔斯家族的安娜已经死了，至于欧文——你应该也知道他是新项目的合作者之一。”路易斯轻笑，“德里克要拿到安娜的遗体就让他放心去拿吧。克里斯特家族的事不用你担心，只要你帮我，我会按照交易约定将藏在银雪杉城的唐纳斯中学的那个咒语第一时间交给你。”
“查尔斯家族和爱德华家族之间的关系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奥斯本摇了摇头，“算了，克里斯特先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习练巫术了，咒语对我只是参研而已，你把那个咒语第一时间给我可惜了。这项交易还是到此为止吧。”
“你要听听弗兰克诺曼的声音吗？”路易斯淡淡地叫住了他，“请你认清楚处境，我是代表克里斯特家族在和你谈话。”
“有些事情你在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路易斯。”奥斯本抬起那双满带厚重感的眼睛，“关于家族和朋友，你更倾向于哪一边，应该也不用我多说吧？”
“你管不着这些。”
路易斯逼近他，海蓝色的眸子已经显露出了不一样的光。
“彼此，你也威胁不着我，哪怕在这个仓库。”毕竟在超自然生物界的黑市横行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狠角色，沉着老辣的奥斯本对他的威逼利诱毫不畏惧，“我在各个家族之间的立场是完全中立的，这个你应该清楚。交易纯粹是按利益进行，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强迫或者影响我的选择。”
“你真的是完全中立的么？”路易斯玩味地笑了一下，“现在死亡之花的事情你应该也不会不知道吧？你就不‘好奇’现在唯一没有一点眉目的紫罗兰事件的具体情况吗？”
奥斯本怔了一下。
“按照准确的小道消息，伦敦东区昨天晚上，一位饥渴的吸血鬼敲开了一位少女家的门，为了骗取邀请，他谎称有一位先生托他送来了一封信。而那位少女第一反应喊出的名字是‘奥斯本雷尔夫’。”路易斯慢条斯理地说，“后来我调查了一下那位少女，是法国纳塔莉女巫家族的后裔，不过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女巫血统，并不会使用巫术。但这样几乎对超自然生物一无所知的少女要惹上你这样一位黑市大亨可不容易——说实在的，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喊出的是她的情人的名字。”
路易斯的话暗示得已经很明确了。纳塔莉女巫家族很松散，现在仅有的后裔不多，但是大概21世纪尹始的时候集中到加拿大魁北克省一次，很有可能就是紫罗兰事件的当事人。
而奥斯本显然知道那个少女的身份，所以，路易斯认定他“好奇”，即了解紫罗兰事件。
毕竟雷尔夫巫师家族如此神秘，谁也不清楚它究竟拥有着则那样的历史。
奥斯本要退却，但是已经太迟了，路易斯已经闪身过来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以至于他不能发出任何一个音节。“我当然不能强迫你。”路易斯冷笑着逐渐挑明了话，“但是，我可以‘控制’那个能够强迫你的人，不是吗？”
能够真正强迫奥斯本雷尔夫这个硬骨头的人，恐怕真的只有一个了。
*
（e.d.会所）
“德里克，”霍尔走了过来，“我们用尽了全力削弱他的意志，但是那个叫阿普顿的巫师除了之前透露的关于欧文查尔斯的下落，没有再透露任何信息。”
“他知道自己失去希望了。”德里克默默地喝了一杯血液，“他们两个中应该另一个还没醒的是来透露消息的，但是希瑟得知欧文现在很可能在他们家族手上就马上离开了，而且没有消息回来，说明欧文查尔斯肯定已经脱险了，他们失去了筹码，也等于失去了希望，所以估计不会再说什么了。”
“所以——到此为止吗？”霍尔有些难以置信，“这样的话我们差不多纯粹算是帮希瑟弗里斯打探出了欧文查尔斯的下落。”
“我也正在想这一点。之前答应和她的合作未免有些草率了。”德里克锁紧眉，沉思着，“那个女人绝对不容小觑，她很善于利用他人以及他人的心理，而且处变不惊，就算在黑市都很少见到这样的角色。”
霍尔想到之前的事，没怎么说话；但是，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又低声道：“我觉得安娜应该会更善于应对这类角色。”
“我当然知道，安娜本身就是这类角色，而且整体水准都在希瑟弗里斯之上，所以我现在需要最短时间内复活她。”德里克沉下了声音，“希瑟固然是答应了会帮我们和奥斯本雷尔夫谈判，且不谈成功的可能性。奥斯本虽然对外声称已经许久没有习练巫术，但是谁也说不清楚那个神秘的巫师。”
“那现在局势这么僵，你打算怎么办？”霍尔极力想把话题从黑市人物身上引开，“克里斯特家族还一直蛰伏不动，你确定我们还能提前拿到那个咒语吗？”
“克里斯特家族蛰伏不动？你太天真了，自打弗兰克诺曼那个前军官开始，一个个都是行动派。”德里克轻笑，随即，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过，他们当中可能已经有一个人来伦敦了”
“你指的是？”
“哦，我早该想到的——也难怪希瑟那么有恃无恐。”德里克马上明白过来，站了起来，目光不着痕迹从其他爱德华吸血鬼身上快速扫过，“也拜托你们了，我需要一点点效率，帮忙调查一些伦敦区内，一位叫雪莉蕾的小姐。”
“真的要这样吗？”霍尔有些不安地问。
“我也不愚蠢，我只是还需要和欧文谈谈更重要的事情而已。”德里克划过一抹胜券在握的笑。
*
（银雪杉城）
诺支吸血鬼到底还是收回行动了。但是，弗兰克还是难以相信赫尔曼所告诉他的事情。
“你确定他的名字是劳伦斯多明尼克？”他再次将宝蓝色的视线投向了赫尔曼。
“百分百肯定，至少他和凯瑟琳是这样说的。”赫尔曼不假思索道，“四十多岁，个头很大，很结实，肤色较深，有点南方口音。”
“这怎么可能”弗兰克按着桌子，一向沉稳的神情竟掠过一丝慌乱。
一个一模一样的名字，一个和记忆里完全一致的人。
劳伦斯六十多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
“你认识这个人是吗，弗兰克？”赫尔曼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不禁也多留了几分神。
“如果真的是他，”弗兰克低声道，“那他一定是一个吸血鬼。”
“我确定他是一个人类！”
“有些事情比你更加确定。”弗兰克凝着神色喝了一杯红茶，又道，“还没能联系上路易斯吗？”
“他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的，看来伦敦的事还是暂时没有什么着落。”赫尔曼摇了摇头，“他跟我们并不是一个计划上的，你也知道。”
“我会给他留言，想尽一切办法通知他。”弗兰克放下了茶杯，“这件事，他必须知道！”
再愚钝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个劳伦斯，估计就是五十年代那会儿的弗兰克和路易斯身边的人物。
如果他真的也是吸血鬼，那估计有一百多岁了吧
“那凯瑟琳？”赫尔曼试探着问。
“先密切关注劳伦斯的动态，凯瑟琳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她去蓝蝶那边或者晚上过来还手机的时候和她好好谈谈就好了。”弗兰克很快转移了工作重心，“现在路易斯不在，唐纳斯中学那边还没什么办法行动，尽量不要制造太多风声。所有事情越低调越好。”
“好，我去通知。”赫尔曼马上转身离开。
两大吸血鬼家族的部分首领很快开始了新一轮的安排。但是，弗兰克不知道，劳伦斯这样突然闯入视线吸引了他的这么多注意力，让他疏忽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而这个错误，改变了一个人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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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拿那家伙怎么办？”菲利普不动声色地和赫尔曼交换了一下眼神。
“不要轻举妄动，观察一下。”赫尔曼低声道。
但是，那个叫劳伦斯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和凯瑟琳又不着痕迹地谈了几句，喝完酒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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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当诧异地发现，他和菲利普说话的时间，凯瑟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酒杯，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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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伦敦西区的另一间酒吧，则是另一番轻松惬意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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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l先生’指的是你。”
昏暗的废弃仓库，显得格外刺眼的阳光透过空气间沉闷的灰尘照在一个刚刚从酒吧里被拽出来的男人身上，脸上深深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刻和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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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的话暗示得已经很明确了。纳塔莉女巫家族很松散，现在仅有的后裔不多，但是大概21世纪尹始的时候集中到加拿大魁北克省一次，很有可能就是紫罗兰事件的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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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本要退却，但是已经太迟了，路易斯已经闪身过来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以至于他不能发出任何一个音节。“我当然不能强迫你。”路易斯冷笑着逐渐挑明了话，“但是，我可以‘控制’那个能够强迫你的人，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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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想到之前的事，没怎么说话；但是，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又低声道：“我觉得安娜应该会更善于应对这类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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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支吸血鬼到底还是收回行动了。但是，弗兰克还是难以相信赫尔曼所告诉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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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百肯定，至少他和凯瑟琳是这样说的。”赫尔曼不假思索道，“四十多岁，个头很大，很结实，肤色较深，有点南方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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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识这个人是吗，弗兰克？”赫尔曼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不禁也多留了几分神。
“如果真的是他，”弗兰克低声道，“那他一定是一个吸血鬼。”
“我确定他是一个人类！”
“有些事情比你更加确定。”弗兰克凝着神色喝了一杯红茶，又道，“还没能联系上路易斯吗？”
“他的手机仍然是关机的，看来伦敦的事还是暂时没有什么着落。”赫尔曼摇了摇头，“他跟我们并不是一个计划上的，你也知道。”
“我会给他留言，想尽一切办法通知他。”弗兰克放下了茶杯，“这件事，他必须知道！”
再愚钝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个劳伦斯，估计就是五十年代那会儿的弗兰克和路易斯身边的人物。
如果他真的也是吸血鬼，那估计有一百多岁了吧
“那凯瑟琳？”赫尔曼试探着问。
“先密切关注劳伦斯的动态，凯瑟琳毕竟只是一个高中生，她去蓝蝶那边或者晚上过来还手机的时候和她好好谈谈就好了。”弗兰克很快转移了工作重心，“现在路易斯不在，唐纳斯中学那边还没什么办法行动，尽量不要制造太多风声。所有事情越低调越好。”
“好，我去通知。”赫尔曼马上转身离开。
两大吸血鬼家族的部分首领很快开始了新一轮的安排。但是，弗兰克不知道，劳伦斯这样突然闯入视线吸引了他的这么多注意力，让他疏忽了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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