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首战伦敦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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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正关注的，到底还是他装作最不关心的那个人。——e.d.”
*
交流厅人不多。路易斯推门进去，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下部挑染成紫色的少女。
“伊莎杜邦。”路易斯试探地低声道。
果然，那个少女马上下意识应声转过头来。
看来，世界还是很小的。
找到了这个女孩，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路易斯早就在心里过了好几遍了。
“你认识我？”伊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当然。”路易斯挑了挑眉毛，“私事，介意谈一下吗？”
“jevaisquittertemporairement。”伊莎转头冲一个男人说了一句，然后回过头道：“走吧。”
路易斯显然有些惊讶。和雪莉一样，他选择了没有人的吸烟室。
伊莎杜邦身上有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不同于其他普通人类。
“问一个比较**的问题，你就读过唐纳斯中学？”他问。
“嗯，一段时间，看来你是从桑迪她们那里知道我的。”伊莎马上就知道了后面的情况，“我大概也清楚你是谁了——幸会，路易斯克里斯特。”
“幸会。”路易斯顿了一下，很快也领会了意思，“那你应该也知道你前几天做实验用的人是谁了。”
伊莎笑而不语，但已经表达出了需要表达的意思。
两个人更多的是眼神交流，但都各自心领神会。
“不用担心，我只是桑迪的一个学弟而已。”路易斯轻笑，“你会说法语，在诺曼底集团应该做的也不少吧？”
“还行吧，我的工作比较特殊，主要还是协助亨利。”伊莎很快也平静了下来，“我对那个实验对象有所了解的，凯瑟琳贝斯特——你的女友。但这是弗兰克授权过的，加拿大那边的实验区数据也已经同步。”
“加拿大？”路易斯微微眯起蓝眸。
“对呀，基本完成‘濒死体验’实验后我和亨利就马上前往蒙特利尔的实验区了，也是今天刚回来。”伊莎说，“你放心，我们会对凯瑟琳负责。”
“这可真不像一个高中生的日常任务。”
“自然是，学校课程我基本上都是抽着时间补。”伊莎淡然地看着他，“我想你也差不多。”
“是的。”路易斯已经嗅到了马鞭草的味道，“你对诺曼底集团了解的应该不止是实验工作吧？”
他了解过“濒死体验”实验。他知道，伊莎那天所做的，并不只是本分的工作。
也就意味着，这其间有秘密。
“当然，全美唯一一个涉及超自然生物的研究集团。”伊莎的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我知道你在诺曼底集团的特殊情况。亨利也一直把相关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我知道你也清楚我们彼此需要——打算合作吗，克里斯特先生？”
“又是这一套。”路易斯忍俊不禁，“跟弗兰克他们学的吧？”
“事实上这是一种永远不会不过时的有效战术，”伊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e.d.集团现在咄咄逼人，我不是诺曼底集团的核心成员，当然要准备一条退路。”
“希望合作愉快。”路易斯勾了勾嘴角。
紫罗兰自北向南移动，由蒙特利尔往南来到银雪杉城的紫罗兰女孩。路易斯知道，他已经找到了第六感的关键之一。
“作为合作的交换部分，你现在瞒着诺曼底集团那边的计划，什么时候打算透露给我？”他问。
“至少不是现在，这里是诺曼底集团的公司，我不放心在这里说出来。”伊莎顿了一下，“但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合作，凯瑟琳怎么办？”
“她现在在警局里，不用担心她。”路易斯的目光忽然冷了下来，只是留下一句话，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伊莎杜邦没有再多嘴，也走了出去。
不过这只是一回事。她刚才观察的出来，他真的关注的，到底还是装作最不关心的那个人。
这样的例子在书本上有类似的。但伊莎开始渐渐觉得，路易斯的心理，似乎有些不同于常人。
可以说，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观察对象。
*
每一个贵族吸血鬼血脉家族都有相关的天赋的潜因子。克里斯特血脉家族的吸血鬼主要在空间领域这方面往往都要独到的天赋；而爱德华血脉家族的吸血鬼则在精神领域这方面的天赋出人意料。
诺曼底集团的新项目，就是针对这一点，利用足以影响大脑记忆的未知病毒和“濒死体验”实验的重要参考，以最大的努力尝试以一个独特的空间切入精神面。这样的能力受血液影响很大，所以要真正应用到吸血鬼身上，还要考虑很多综合因素，甚至是吸血体质。
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针对爱德华家族的。因为和欧文的关系，弗兰克一直不打算让路易斯知情。但是现在形势需要，弗兰克只能放下已经在虚无和存在中飘忽的仇恨向路易斯达成了合作。
合作，是弗兰克惯用的方法。但这样的合作，一开始就充满了裂缝。
路易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听着亨利杜邦的结果交流，心里仍然在想着关于紫罗兰的意思。
他没有质疑艾薇汀卡罗尔的第六感。紫罗兰是由桑德拉负责的，但因为今天没有去学校，他还不清楚情况，只是发了一条短信。
须臾，手机很快就有了短信回复，但并不是来自桑迪。
“［短信］缇芬妮普莱斯考特，一名植物爱好者，现居住在巨蟹街146号。——欧尼斯特。”
路易斯扫了一眼，马上删除了短信。
有了伊莎杜邦，诺曼底集团这边的事他一下子放心了很多。他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这里，但却在转角处遇到了弗兰克。
“既然已经加入新项目了，为什么不花点心思呢？”弗兰克有些意料之中的样子。
“‘濒死体验’实验的数据我全部看过了。”路易斯斜睨着他，“让开，我有别的事要做。”
“关于一个英国女巫吗？”弗兰克递过去一张蓝罂粟线稿的复印件，“还是关于蓝罂粟？”
“这是凯瑟琳的画。”路易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估计还不知道你背着她偷偷复印了一张。”
“当时只是觉得画的不错，后来你提到了，我也稍微想了一下。”弗兰克耸了耸肩，“打算告诉我它隐藏这什么吗？”
“抱歉，无可奉告。”路易斯面无表情地将它递了回去。
“失去一个提线木偶就让你这么胆怯吗？”但弗兰克并没有接过来。
“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路易斯轻轻蹙起眉，“破坏她的大脑，把她绑在一份合同上，然后把她带到危险重重的世纪会所——噢，我会感谢你这样磨砺她的——‘万分感谢，诺曼先生’。现在我可以先离开了吧？再会了。”
“我只是不希望她受到太多伤害，你给她带来的伤害是她一生都未必弥补得回来的。”
“再漂亮的提线木偶也有腐朽的那一天，一个世纪后也许凯瑟琳就只是存在于回忆里的一个影子了，你现在发什么仁慈。”路易斯又补了一句，“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少校。”
“那你去‘拜访’缇芬妮普莱斯考特真的只是因为关于爱德华家族的事吗？”弗兰克轻笑。
*
（城市别墅）
“他居然没有抹除你的记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雪莉有些戏谑地望着夏洛特，“不过被撤职真是让人悲伤极了。你这样贸然地过来真的不怕我做完欧文没做完的事么？”
“他在伦敦肯定遇到麻烦了，”夏洛特还是有些静不下心，“不然他也不可能走投无路到向我发出求助。”
“但现在的事实是如果路易不表态我也没有什么办法。”雪莉倒了一杯香槟，“现在吸血鬼内部出了事，我需要慎重，而且我很危险。”
“你不担心他吗？”夏洛特问。
“担心，但是我也没办法，我尽可能刺激路易斯了，包括刚才，但他似乎和欧文产生了一些摩擦。”雪莉还是选择喝酒，“但是路易斯会有分寸，如果还是没有什么大波澜，先不要轻举妄动。”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路易斯已经对自己有了防备。
“万一欧文的通讯被封锁了呢？万一这一次路易斯真的放弃了欧文呢？”夏洛特说，“你真的要袖手旁观吗，雪莉？”
“这不是袖手旁观，这是理智决断。”雪莉的耐性有些减淡，“老实说你这个性格还真的不适合待在欧文身边。欧文只是希望你帮忙传达一下消息，这件事我和路易斯都比你清楚得多，结果你还因为一些不安连理智思考都直接跳过了。哪怕你现在在这里喋喋不休也依然没有什么实质的行动不是吗？这很显然是效率低下的一个表现。”
夏洛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雪莉说的是对的，她也无可反驳。
“算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飞蛾扑火我还是帮你看一下今天或者明天去伦敦的航班吧，我这边订票可能比你快一些。”雪莉打开手机，轻轻将那个关于雷尔家族的资料的页面隐藏好，然后打开另一个页面。
不过，接下来突然出现的短信提示让她吃了一惊。
“噢，又或许，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踏上这个有些疯狂的旅途。”雪莉的目光定了几秒，然后若有所思地删除了那条短信。
“怎么了？”夏洛特问。
“没怎么，某位策划家已经不动声色地做好所有准备了。”雪莉很快确定了下来，“晚上八点，准备一下。”
*
（英国，伦敦）
“你没事吧？”
希瑟刚走出世纪会所，拐角的一个黑影突然拦住了她。
“我没事的，”希瑟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那么好却把自己活生生伪装成了一个胖子的男人，“你不要警惕性这么高的，还牺牲自己的形象作掩护。”
“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也担心自己，所以作了这个选择。”欧文压低声音道，“你现在没嚼口香糖了，唾液中的马鞭草气味容易引起吸血鬼的注意。”
“你不是说德里克是这里的吸血鬼的‘头头’吗？”希瑟勾了勾嘴角，“如果拿下他了我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些？”
欧文这才看清了，她的红唇上，还带着一个火热的痕迹。
老实说，他有点吃惊。
“好吧，说点正经的。”希瑟随手把头发扎了一下，“你自己的计划应该有进展了吧？”
“我联系了路易斯。银雪杉城那边的事情有点麻烦，而且想要复活安娜的人不止德里克一个。”欧文没有透露他已经找打了安娜的私人笔记的事情，“对手都很麻烦，路易恐怕也鞭长莫及，我们还得想点别的办法，在伦敦。”
“比如你这件大衣下面的填充物？”在大衣下面塞填充物把自己装成胖子的手段已经不新鲜了，但希瑟敏感地察觉道，欧文的大衣下面，并不是普通的填充物。
“相当大量的马鞭草，我托熟人弄到手的。”欧文确定四下没有其他吸血鬼或者其他人类，才道，“德里克不希望我利用马鞭草耍花样，所以控制了整个伦敦的马鞭草资源——所以才连累到了你，很抱歉。不过幸运的是我抢先了一步，在他采取控制之前。”
“不错。不过最好不要太心急，我觉得路易斯真要照你所说的话应该会及时行动。”希瑟已经渐渐掌握住了主动权，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不失优雅的得意。
欧文刚要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屏幕，“天哪，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低估女人的直觉。”
“比起恭维，我更希望这是一个玩笑。”希瑟已经猜到了来电话的是谁。
“你现在这儿待着别动。”欧文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马上闪身到一边接下电话：“路易？”
“嗨，伦敦那边夜应该还不深吧？”路易斯的口气满是戏谑，“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暂时没有，怎么了？”欧文问，“你有行动？”
“看来我们还是默契不减。”路易斯顿了一下，“我已经让银雪杉城最精英的信息人员设置了一个保护程序了，现在我们的对话德里克暂时监控不到——所以，请你认真地如实回答我问题。”
“果然高技术这方面谁都玩不过你。”欧文还是表示服气，“说吧，附近没有吸血鬼和其他人员。”
“我现在在一个英国女巫的房子外面，”路易斯像等待着什么的样子说，“我就想知道，你的内心里到底打不打算让安娜复活，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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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厅人不多。路易斯推门进去，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下部挑染成紫色的少女。
“伊莎杜邦。”路易斯试探地低声道。
果然，那个少女马上下意识应声转过头来。
看来，世界还是很小的。
找到了这个女孩，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路易斯早就在心里过了好几遍了。
“你认识我？”伊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当然。”路易斯挑了挑眉毛，“私事，介意谈一下吗？”
“jevaisquittertemporairement。”伊莎转头冲一个男人说了一句，然后回过头道：“走吧。”
路易斯显然有些惊讶。和雪莉一样，他选择了没有人的吸烟室。
伊莎杜邦身上有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不同于其他普通人类。
“问一个比较**的问题，你就读过唐纳斯中学？”他问。
“嗯，一段时间，看来你是从桑迪她们那里知道我的。”伊莎马上就知道了后面的情况，“我大概也清楚你是谁了——幸会，路易斯克里斯特。”
“幸会。”路易斯顿了一下，很快也领会了意思，“那你应该也知道你前几天做实验用的人是谁了。”
伊莎笑而不语，但已经表达出了需要表达的意思。
两个人更多的是眼神交流，但都各自心领神会。
“不用担心，我只是桑迪的一个学弟而已。”路易斯轻笑，“你会说法语，在诺曼底集团应该做的也不少吧？”
“还行吧，我的工作比较特殊，主要还是协助亨利。”伊莎很快也平静了下来，“我对那个实验对象有所了解的，凯瑟琳贝斯特——你的女友。但这是弗兰克授权过的，加拿大那边的实验区数据也已经同步。”
“加拿大？”路易斯微微眯起蓝眸。
“对呀，基本完成‘濒死体验’实验后我和亨利就马上前往蒙特利尔的实验区了，也是今天刚回来。”伊莎说，“你放心，我们会对凯瑟琳负责。”
“这可真不像一个高中生的日常任务。”
“自然是，学校课程我基本上都是抽着时间补。”伊莎淡然地看着他，“我想你也差不多。”
“是的。”路易斯已经嗅到了马鞭草的味道，“你对诺曼底集团了解的应该不止是实验工作吧？”
他了解过“濒死体验”实验。他知道，伊莎那天所做的，并不只是本分的工作。
也就意味着，这其间有秘密。
“当然，全美唯一一个涉及超自然生物的研究集团。”伊莎的嘴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我知道你在诺曼底集团的特殊情况。亨利也一直把相关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我知道你也清楚我们彼此需要——打算合作吗，克里斯特先生？”
“又是这一套。”路易斯忍俊不禁，“跟弗兰克他们学的吧？”
“事实上这是一种永远不会不过时的有效战术，”伊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e.d.集团现在咄咄逼人，我不是诺曼底集团的核心成员，当然要准备一条退路。”
“希望合作愉快。”路易斯勾了勾嘴角。
紫罗兰自北向南移动，由蒙特利尔往南来到银雪杉城的紫罗兰女孩。路易斯知道，他已经找到了第六感的关键之一。
“作为合作的交换部分，你现在瞒着诺曼底集团那边的计划，什么时候打算透露给我？”他问。
“至少不是现在，这里是诺曼底集团的公司，我不放心在这里说出来。”伊莎顿了一下，“但如果你真的要和我合作，凯瑟琳怎么办？”
“她现在在警局里，不用担心她。”路易斯的目光忽然冷了下来，只是留下一句话，然后就转身走了出去。
伊莎杜邦没有再多嘴，也走了出去。
不过这只是一回事。她刚才观察的出来，他真的关注的，到底还是装作最不关心的那个人。
这样的例子在书本上有类似的。但伊莎开始渐渐觉得，路易斯的心理，似乎有些不同于常人。
可以说，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观察对象。
*
每一个贵族吸血鬼血脉家族都有相关的天赋的潜因子。克里斯特血脉家族的吸血鬼主要在空间领域这方面往往都要独到的天赋；而爱德华血脉家族的吸血鬼则在精神领域这方面的天赋出人意料。
诺曼底集团的新项目，就是针对这一点，利用足以影响大脑记忆的未知病毒和“濒死体验”实验的重要参考，以最大的努力尝试以一个独特的空间切入精神面。这样的能力受血液影响很大，所以要真正应用到吸血鬼身上，还要考虑很多综合因素，甚至是吸血体质。
这个项目一开始就是针对爱德华家族的。因为和欧文的关系，弗兰克一直不打算让路易斯知情。但是现在形势需要，弗兰克只能放下已经在虚无和存在中飘忽的仇恨向路易斯达成了合作。
合作，是弗兰克惯用的方法。但这样的合作，一开始就充满了裂缝。
路易斯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听着亨利杜邦的结果交流，心里仍然在想着关于紫罗兰的意思。
他没有质疑艾薇汀卡罗尔的第六感。紫罗兰是由桑德拉负责的，但因为今天没有去学校，他还不清楚情况，只是发了一条短信。
须臾，手机很快就有了短信回复，但并不是来自桑迪。
“［短信］缇芬妮普莱斯考特，一名植物爱好者，现居住在巨蟹街146号。——欧尼斯特。”
路易斯扫了一眼，马上删除了短信。
有了伊莎杜邦，诺曼底集团这边的事他一下子放心了很多。他不动声色地转身离开这里，但却在转角处遇到了弗兰克。
“既然已经加入新项目了，为什么不花点心思呢？”弗兰克有些意料之中的样子。
“‘濒死体验’实验的数据我全部看过了。”路易斯斜睨着他，“让开，我有别的事要做。”
“关于一个英国女巫吗？”弗兰克递过去一张蓝罂粟线稿的复印件，“还是关于蓝罂粟？”
“这是凯瑟琳的画。”路易斯一眼就认了出来，“她估计还不知道你背着她偷偷复印了一张。”
“当时只是觉得画的不错，后来你提到了，我也稍微想了一下。”弗兰克耸了耸肩，“打算告诉我它隐藏这什么吗？”
“抱歉，无可奉告。”路易斯面无表情地将它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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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不希望她受到太多伤害，你给她带来的伤害是她一生都未必弥补得回来的。”
“再漂亮的提线木偶也有腐朽的那一天，一个世纪后也许凯瑟琳就只是存在于回忆里的一个影子了，你现在发什么仁慈。”路易斯又补了一句，“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少校。”
“那你去‘拜访’缇芬妮普莱斯考特真的只是因为关于爱德华家族的事吗？”弗兰克轻笑。
*
（城市别墅）
“他居然没有抹除你的记忆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雪莉有些戏谑地望着夏洛特，“不过被撤职真是让人悲伤极了。你这样贸然地过来真的不怕我做完欧文没做完的事么？”
“他在伦敦肯定遇到麻烦了，”夏洛特还是有些静不下心，“不然他也不可能走投无路到向我发出求助。”
“但现在的事实是如果路易不表态我也没有什么办法。”雪莉倒了一杯香槟，“现在吸血鬼内部出了事，我需要慎重，而且我很危险。”
“你不担心他吗？”夏洛特问。
“担心，但是我也没办法，我尽可能刺激路易斯了，包括刚才，但他似乎和欧文产生了一些摩擦。”雪莉还是选择喝酒，“但是路易斯会有分寸，如果还是没有什么大波澜，先不要轻举妄动。”
她已经隐隐感觉到，路易斯已经对自己有了防备。
“万一欧文的通讯被封锁了呢？万一这一次路易斯真的放弃了欧文呢？”夏洛特说，“你真的要袖手旁观吗，雪莉？”
“这不是袖手旁观，这是理智决断。”雪莉的耐性有些减淡，“老实说你这个性格还真的不适合待在欧文身边。欧文只是希望你帮忙传达一下消息，这件事我和路易斯都比你清楚得多，结果你还因为一些不安连理智思考都直接跳过了。哪怕你现在在这里喋喋不休也依然没有什么实质的行动不是吗？这很显然是效率低下的一个表现。”
夏洛特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雪莉说的是对的，她也无可反驳。
“算了，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飞蛾扑火我还是帮你看一下今天或者明天去伦敦的航班吧，我这边订票可能比你快一些。”雪莉打开手机，轻轻将那个关于雷尔家族的资料的页面隐藏好，然后打开另一个页面。
不过，接下来突然出现的短信提示让她吃了一惊。
“噢，又或许，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踏上这个有些疯狂的旅途。”雪莉的目光定了几秒，然后若有所思地删除了那条短信。
“怎么了？”夏洛特问。
“没怎么，某位策划家已经不动声色地做好所有准备了。”雪莉很快确定了下来，“晚上八点，准备一下。”
*
（英国，伦敦）
“你没事吧？”
希瑟刚走出世纪会所，拐角的一个黑影突然拦住了她。
“我没事的，”希瑟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这个身材那么好却把自己活生生伪装成了一个胖子的男人，“你不要警惕性这么高的，还牺牲自己的形象作掩护。”
“我还是有点担心你，也担心自己，所以作了这个选择。”欧文压低声音道，“你现在没嚼口香糖了，唾液中的马鞭草气味容易引起吸血鬼的注意。”
“你不是说德里克是这里的吸血鬼的‘头头’吗？”希瑟勾了勾嘴角，“如果拿下他了我是不是可以放松一些？”
欧文这才看清了，她的红唇上，还带着一个火热的痕迹。
老实说，他有点吃惊。
“好吧，说点正经的。”希瑟随手把头发扎了一下，“你自己的计划应该有进展了吧？”
“我联系了路易斯。银雪杉城那边的事情有点麻烦，而且想要复活安娜的人不止德里克一个。”欧文没有透露他已经找打了安娜的私人笔记的事情，“对手都很麻烦，路易恐怕也鞭长莫及，我们还得想点别的办法，在伦敦。”
“比如你这件大衣下面的填充物？”在大衣下面塞填充物把自己装成胖子的手段已经不新鲜了，但希瑟敏感地察觉道，欧文的大衣下面，并不是普通的填充物。
“相当大量的马鞭草，我托熟人弄到手的。”欧文确定四下没有其他吸血鬼或者其他人类，才道，“德里克不希望我利用马鞭草耍花样，所以控制了整个伦敦的马鞭草资源——所以才连累到了你，很抱歉。不过幸运的是我抢先了一步，在他采取控制之前。”
“不错。不过最好不要太心急，我觉得路易斯真要照你所说的话应该会及时行动。”希瑟已经渐渐掌握住了主动权，脸上不由得浮起一抹不失优雅的得意。
欧文刚要说什么，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屏幕，“天哪，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低估女人的直觉。”
“比起恭维，我更希望这是一个玩笑。”希瑟已经猜到了来电话的是谁。
“你现在这儿待着别动。”欧文给了她一个眼神，然后马上闪身到一边接下电话：“路易？”
“嗨，伦敦那边夜应该还不深吧？”路易斯的口气满是戏谑，“有什么新的情况吗？”
“暂时没有，怎么了？”欧文问，“你有行动？”
“看来我们还是默契不减。”路易斯顿了一下，“我已经让银雪杉城最精英的信息人员设置了一个保护程序了，现在我们的对话德里克暂时监控不到——所以，请你认真地如实回答我问题。”
“果然高技术这方面谁都玩不过你。”欧文还是表示服气，“说吧，附近没有吸血鬼和其他人员。”
“我现在在一个英国女巫的房子外面，”路易斯像等待着什么的样子说，“我就想知道，你的内心里到底打不打算让安娜复活，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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