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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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两年时间了吗？”我问。
“准确来说不到两年，你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所以，我要等到终结之日吗？
身边这个睡着的人，不会真的以为我现在赤身裸体吧？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得着，他的心理素质还真不错。
小羽望着天空，云层渐厚的天空。
好冷，刺骨的冷。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只能坚持下去，坚持到解脱的那一天，坚持到可以放弃的那一天。
只是，自己为什么而坚持呢？
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借口，明明就是被推着行走的轮子，如今已经失去了力的作用，怎么可能一直前行呢？不过，前行倒也罢了，怎么可能一直向上攀登呢？
更不用说，山尖是不可见的迷雾了。
说起来，刺骨的严寒，他真的不怕吗？
小羽瞥了一眼草丛对面的那个男人。
他应该已经死了，但是却在复活之后成为小羽的骑士，这一点令小羽有些猝不及防。
是我要引导他？还是他来引导我？
不明白自己使命的小羽，在注视着像虫子一样蜷成一团，试图避寒的艾尔，皱起眉头。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要想了吧？
这种念头一旦诞生，就陷入了彻底的虚无。
因为，无论什么问题，自己都想不明白。
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为何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被爷爷一手带大，说亲近也亲近，但是说疏远也疏远——毕竟，除了提供学习材料和没有用的玩具之外，爷爷从来没有与自己做过什么交流。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书中理论上的知识而已。
照理来说，书本上的理论是没什么用的，不过也只是照理来说，这个所谓的“理”，也是“理”的一部分。
现实是什么呢？好像也与书中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人类的确和动物一样，是以生存为第一目的的生命，并不高贵，也不卑微。
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利益驱动的结果，哪怕是爱，哪怕是恨，哪怕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都不过是人类有意识或无意识被环境所反映出来的东西。
这个世界，与书中没有什么不同。
人类还不知道灾难即将来临，外来即将消失，人类愚蠢的为他们所谓的“权力”、“财富”、“生命”而努力。
太愚蠢了。
人类太愚蠢了。
这种念头一直出现在脑海，本来还以为只是因为自己太年轻——毕竟书中也这么写过，在人类的青少年阶段，时常会感觉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这种自然而然诞生的想法很正常。
但，这种对人类的厌恶感，或者说对人类独特的认知观，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没有任何改变。
终于，终于在今天，不，或是应该说是昨天，得到了结论。
“我本来就不是人类。”
人类都是以生存为第一目的的生命。
小羽知道，自己并非如此。
她并不在意存在，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
关于自己是否存在这一点，小羽也经常怀疑。
不过已经有了答案了。
已经不用再怀疑了。
“我不会死？”
那时候，小羽也没有感觉到惊讶。
在自己的脑袋被砍下来的瞬间，也没有感觉到惊讶——不，或许是有的，不过那种情感应该称之为“惊讶”吗？
毕竟仿佛已经有无数次了，那种重复无数次的情感，真的可以称之为惊讶吗？
在大墓地内的实验室里，在大墓地内的生命舱中——就像被泡在大缸中一样的环境下，像这样的实验，已经被重复过无数遍了吧？
简直就像是开关一样，一旦打开开关，记忆就会复苏、
然后，又会遗忘。
不，或许不应该称之为遗忘——雪落下来了。
就在小羽的大脑剧烈活动的同时，雪落了下来。
紧接着，是脚步声，是它们将雪带来的吧？
“这里有人——”
是深渊语，小羽坐起身，将衣服穿回身上。
“找到了！”
小羽望向那边，哀伤地望向那边。
刚刚获得死之眼的小羽，刚刚获得戴斯传承的圣女，睁开了眼睛。
消失了，就像戴斯一样。
只不过，这种消失并非戴斯所为，而是自己所为。
无数黑骑士——也就是魔鬼的高级仆役涌向这边，前仆后继，小羽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看着它们，看着它们一个个灰飞烟灭。
戴斯之眼的威力，原来如此惊人吗？
“戴斯之眼？你开什么玩笑？”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小羽却不敢望向那边。
是不想伤害到别人吗？小羽不敢肯定，但是毫无疑问，这种顾虑是正确的，至少对于人类而言，不伤害同类这一点对于种群生存来说是正确的。
“你是”
“啊啊你不认识我啊。”
是一个男人，不是小羽主动回头去看的，而是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窜到了小羽面前。
“我不认识。”
低下头，像是在发呆一样。
“埃罗迪克，我叫埃罗迪克——”
说这话，这个男人张开了结界。
“我要去和魔鬼谈判，不过得先等魔鬼过来，怎么样？你要不要带着你的人先跑？”
我的人？
小羽望了一眼这种情况下仍在昏睡的艾尔。
这个家伙原来是我的人吗？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总之，这个结界可以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就这样咯，我们会再见的。”
这个男人像绅士一样鞠了一躬——然后又像绅士一样转身离去，如果没有撞在树上的话，或许真的是一个绅士也说不定呢。
就这样，夜过去了。
自己应该重新戴上这张面罩吧？虽然是无形的，但是仍然是存在的，这张名为莉雅潘多拉贡的面罩。
不过，我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呢？
依然还是，满满的困惑。
而且困惑又多了一个，这个自称埃罗迪克的家伙，这个出手拯救了自己的家伙，这个想要跟魔鬼谈判的家伙——他到底是谁呢？
啊啊，问题还真是多啊。
小羽笑着，望向东边第一抹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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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来说不到两年，你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所以，我要等到终结之日吗？
身边这个睡着的人，不会真的以为我现在赤身裸体吧？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都能睡得着，他的心理素质还真不错。
小羽望着天空，云层渐厚的天空。
好冷，刺骨的冷。
但是没有办法，自己只能坚持下去，坚持到解脱的那一天，坚持到可以放弃的那一天。
只是，自己为什么而坚持呢？
找不到理由，找不到借口，明明就是被推着行走的轮子，如今已经失去了力的作用，怎么可能一直前行呢？不过，前行倒也罢了，怎么可能一直向上攀登呢？
更不用说，山尖是不可见的迷雾了。
说起来，刺骨的严寒，他真的不怕吗？
小羽瞥了一眼草丛对面的那个男人。
他应该已经死了，但是却在复活之后成为小羽的骑士，这一点令小羽有些猝不及防。
是我要引导他？还是他来引导我？
不明白自己使命的小羽，在注视着像虫子一样蜷成一团，试图避寒的艾尔，皱起眉头。
想不明白，干脆就不要想了吧？
这种念头一旦诞生，就陷入了彻底的虚无。
因为，无论什么问题，自己都想不明白。
自己的父母是谁？自己为何要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被爷爷一手带大，说亲近也亲近，但是说疏远也疏远——毕竟，除了提供学习材料和没有用的玩具之外，爷爷从来没有与自己做过什么交流。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些书中理论上的知识而已。
照理来说，书本上的理论是没什么用的，不过也只是照理来说，这个所谓的“理”，也是“理”的一部分。
现实是什么呢？好像也与书中没有什么不同。
因为人类的确和动物一样，是以生存为第一目的的生命，并不高贵，也不卑微。
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利益驱动的结果，哪怕是爱，哪怕是恨，哪怕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感，都不过是人类有意识或无意识被环境所反映出来的东西。
这个世界，与书中没有什么不同。
人类还不知道灾难即将来临，外来即将消失，人类愚蠢的为他们所谓的“权力”、“财富”、“生命”而努力。
太愚蠢了。
人类太愚蠢了。
这种念头一直出现在脑海，本来还以为只是因为自己太年轻——毕竟书中也这么写过，在人类的青少年阶段，时常会感觉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这种自然而然诞生的想法很正常。
但，这种对人类的厌恶感，或者说对人类独特的认知观，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没有任何改变。
终于，终于在今天，不，或是应该说是昨天，得到了结论。
“我本来就不是人类。”
人类都是以生存为第一目的的生命。
小羽知道，自己并非如此。
她并不在意存在，无论是个体还是群体。
关于自己是否存在这一点，小羽也经常怀疑。
不过已经有了答案了。
已经不用再怀疑了。
“我不会死？”
那时候，小羽也没有感觉到惊讶。
在自己的脑袋被砍下来的瞬间，也没有感觉到惊讶——不，或许是有的，不过那种情感应该称之为“惊讶”吗？
毕竟仿佛已经有无数次了，那种重复无数次的情感，真的可以称之为惊讶吗？
在大墓地内的实验室里，在大墓地内的生命舱中——就像被泡在大缸中一样的环境下，像这样的实验，已经被重复过无数遍了吧？
简直就像是开关一样，一旦打开开关，记忆就会复苏、
然后，又会遗忘。
不，或许不应该称之为遗忘——雪落下来了。
就在小羽的大脑剧烈活动的同时，雪落了下来。
紧接着，是脚步声，是它们将雪带来的吧？
“这里有人——”
是深渊语，小羽坐起身，将衣服穿回身上。
“找到了！”
小羽望向那边，哀伤地望向那边。
刚刚获得死之眼的小羽，刚刚获得戴斯传承的圣女，睁开了眼睛。
消失了，就像戴斯一样。
只不过，这种消失并非戴斯所为，而是自己所为。
无数黑骑士——也就是魔鬼的高级仆役涌向这边，前仆后继，小羽什么也没有做。
只是看着它们，看着它们一个个灰飞烟灭。
戴斯之眼的威力，原来如此惊人吗？
“戴斯之眼？你开什么玩笑？”
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小羽却不敢望向那边。
是不想伤害到别人吗？小羽不敢肯定，但是毫无疑问，这种顾虑是正确的，至少对于人类而言，不伤害同类这一点对于种群生存来说是正确的。
“你是”
“啊啊你不认识我啊。”
是一个男人，不是小羽主动回头去看的，而是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窜到了小羽面前。
“我不认识。”
低下头，像是在发呆一样。
“埃罗迪克，我叫埃罗迪克——”
说这话，这个男人张开了结界。
“我要去和魔鬼谈判，不过得先等魔鬼过来，怎么样？你要不要带着你的人先跑？”
我的人？
小羽望了一眼这种情况下仍在昏睡的艾尔。
这个家伙原来是我的人吗？
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总之，这个结界可以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就这样咯，我们会再见的。”
这个男人像绅士一样鞠了一躬——然后又像绅士一样转身离去，如果没有撞在树上的话，或许真的是一个绅士也说不定呢。
就这样，夜过去了。
自己应该重新戴上这张面罩吧？虽然是无形的，但是仍然是存在的，这张名为莉雅潘多拉贡的面罩。
不过，我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去思考这个问题呢？
依然还是，满满的困惑。
而且困惑又多了一个，这个自称埃罗迪克的家伙，这个出手拯救了自己的家伙，这个想要跟魔鬼谈判的家伙——他到底是谁呢？
啊啊，问题还真是多啊。
小羽笑着，望向东边第一抹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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