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回家（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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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守护者的责任——”一声轻笑，西尤娜微微垂首，捂着脸，“这个说法，你绝不会相信吧。”
温莎：“当然，不会相信。”
“对啊，你是不会相信的。我本就不是神，我是人类的背叛者，和奇诺瑞一样，都是背叛者，人类的背叛者。不过，我与他不不同，他背叛了人类之后，又背叛了天神，而我则没有再次背叛。我们终究不一样，不一样。”
话说到最后，西尤娜似乎有些感伤——
“奇诺瑞七魔眼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不重要吧？艾尔，你的一切问题，几乎都能在这趟旅途的终点得到答案。”
“没错，”温莎也说道，“艾尔，你不用问这么多，你的好奇心迟早会得到满足，而我们现在，必须弄清楚一件事——”
“我对你们没有敌意，或者说，我对人类没有敌意。当然，我对神灵也没有责任，我欺骗了它们这么久，才获得又一世的重生，我不愿意放弃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欺骗”
“艾尔，你的好奇心，请再稍微压抑一下。”温莎轻轻扯了扯王艾尔的衣袖，王艾尔咬着下唇，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只不过，最终他还是点点头，选择听从温莎的劝告。
“西尤娜，皈依之神，司掌人类命运的三神官之一，同时也是名为‘正义’之神理的七天使之一。请露出你身为执法者的那一面吧，如今这幅模样，实在不像一个神灵。”
温莎握紧手中红枪，仿佛下一秒就将洞穿西尤娜的喉咙。
王艾尔遵守着方才那个单方面强加的约定，沉默着。
“真可悲啊。我本以为，以真面目示人，更能获得你们的信任——”
“方才的考验，已经让我们之间不可能形成这样的羁绊了，更何况，我可是怪物吧？非神非魔，甚至连人类都不是的怪物。”
温莎舔了舔嘴唇，这一笑，颇有几分狷狂。
光芒，笼罩西尤娜全身。
因为光实在太强，又太过突然，王艾尔不得已别开脸，没有将悔之晚矣的场面收入眼底。
光芒消失的拿瞬，小萝莉已经消失不见——金色长发如波浪般有序的弯曲，贴近地面的长度，令人将一半注意力集中到了金色浪涛上。另一半注意力，则被转移到了那张吹弹可破，如珍珠般圆润光泽的面容上。因为是灵体状态，所以这若隐若现的面庞，相较于珍珠而言，还多了几分水晶的质感。
这就是神的美貌吗？
在她面前，即使是温莎那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也黯然失色。
“这就是正义之剑的真容啊。”
“很抱歉，正义之剑连同我的躯体，一同被夺走了。”
声音空灵，仿佛天外传来一般，其中隐蓄的神力，让王艾尔这个魔法师感觉到了一丝不适——这是神力与魔能自然而然的碰撞。
“展开魔法护罩，你会好受一些。”
在温莎的提醒下，王艾尔撑开了魔法护罩，但他很快发现，这个空间内的魔力正在不断衰竭——魔力的来源，似乎被切断了。
“传闻中，除大天使长米勒迦外，其余六位负责人类审判的天使都拥有一件武器，武器与天使的生命相连，若是天使死去，武器就会携带着天使的记忆传承下去。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自幼在神殿长大的温莎，关于教会所信仰的对象，自然有很深的理解。
“一部分的确是真的，但是武器与躯体相连神还没有厉害到这种程度，他们可以将人类变成神，却无法将神的灵魂注入某样死物种传承下去。神不是不死不灭的生物，艾尔，你应该很了解这一点。”
“他，真的死了吗？”
“当然，他可是你亲手杀死的——在枫之大陆上，七处神域是相通的，我很清楚当时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说你知道。”
王艾尔颤抖着，但却无法从西尤娜身上看见一丝一毫敌意，或许，她真的毫无敌意。
“是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没出手相助？
“神域之间的传送，你以为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吗？神、魔、人都一样，我们都被两个东西所束缚，一曰‘时间’，一曰‘空间’。而在枫之大陆上，如今还要多一条法则，那就是契约——被你们称之为神魔之誓的东西。当然，这些约束并不是绝对的，艾尔，你应该很清楚，魔法能够扭曲空间，利用强大魔力，将更高维度的空间折叠，从而忽视空间原理。”
“也就是说神术，能打破时间的制约？”
“你很聪明，正是因此，某种意义上来说，修习过魔法的魔法师，修习过神术的信仰者，他们都已经不是人类的。他们体内因为修习魔法和修习神术所激活的通路，已经将他们改造成怪物。”说着，西尤娜看了温莎一样，“当然，并非她那样的怪物。”
温莎并没有动怒，她平静地说：“嘿、我可不喜欢被另一个怪物叫做怪物，该回归正题了，你既然对我们没有敌意，那么你究竟站在那一边？人？神？还是维持你如今中立的状态。”
是的，如果西尤娜最终选择当敌人，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今日又要尝试那一日的伟业——对了，凯因究竟留下了什么礼物？当初，对阵那个大天使长米勒迦的时候，正是凯因赠与的礼物起到了效果吧？
“抱歉。”西尤娜缓缓说道，“我还无法做出决定，我不想与人类的救世主为敌，但身为神，我也不愿意背叛我的种族。”
“你的种族？”温莎语气略带嘲讽。
西尤娜却浑不在意，“是的，我不能解开通道的封印，我很清楚，封印解开之后，神力将会大量涌入，虽然无法抑制魔力，但是对教会复兴是绝对有利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平息魔兽之乱大有裨益。”
接着，西尤娜又深深看向王艾尔，“你是救世主，希望你能找到一条合适的道路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在这里等你，当你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你心中应该就有答案了。在道别之前，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等等，我还有很多问题。”
“来不及了，他来了。”
“谁？”王艾尔问。
温莎却制止了王艾尔，“接受神的恩赐吧，艾尔。正如她所说，这是一件礼物，你需要得到它。”
“一个复活的恶鬼，阴魂不散的敌人，因为嗅到血腥所以前来，我会守护这里，而你们必须尽快离开。”
说着，西尤娜伸出手。
强光一闪，王艾尔面前的，是不知第几次见识过的、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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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当然，不会相信。”
“对啊，你是不会相信的。我本就不是神，我是人类的背叛者，和奇诺瑞一样，都是背叛者，人类的背叛者。不过，我与他不不同，他背叛了人类之后，又背叛了天神，而我则没有再次背叛。我们终究不一样，不一样。”
话说到最后，西尤娜似乎有些感伤——
“奇诺瑞七魔眼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不重要吧？艾尔，你的一切问题，几乎都能在这趟旅途的终点得到答案。”
“没错，”温莎也说道，“艾尔，你不用问这么多，你的好奇心迟早会得到满足，而我们现在，必须弄清楚一件事——”
“我对你们没有敌意，或者说，我对人类没有敌意。当然，我对神灵也没有责任，我欺骗了它们这么久，才获得又一世的重生，我不愿意放弃这个得之不易的机会。”
“欺骗”
“艾尔，你的好奇心，请再稍微压抑一下。”温莎轻轻扯了扯王艾尔的衣袖，王艾尔咬着下唇，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只不过，最终他还是点点头，选择听从温莎的劝告。
“西尤娜，皈依之神，司掌人类命运的三神官之一，同时也是名为‘正义’之神理的七天使之一。请露出你身为执法者的那一面吧，如今这幅模样，实在不像一个神灵。”
温莎握紧手中红枪，仿佛下一秒就将洞穿西尤娜的喉咙。
王艾尔遵守着方才那个单方面强加的约定，沉默着。
“真可悲啊。我本以为，以真面目示人，更能获得你们的信任——”
“方才的考验，已经让我们之间不可能形成这样的羁绊了，更何况，我可是怪物吧？非神非魔，甚至连人类都不是的怪物。”
温莎舔了舔嘴唇，这一笑，颇有几分狷狂。
光芒，笼罩西尤娜全身。
因为光实在太强，又太过突然，王艾尔不得已别开脸，没有将悔之晚矣的场面收入眼底。
光芒消失的拿瞬，小萝莉已经消失不见——金色长发如波浪般有序的弯曲，贴近地面的长度，令人将一半注意力集中到了金色浪涛上。另一半注意力，则被转移到了那张吹弹可破，如珍珠般圆润光泽的面容上。因为是灵体状态，所以这若隐若现的面庞，相较于珍珠而言，还多了几分水晶的质感。
这就是神的美貌吗？
在她面前，即使是温莎那一头酒红色的长发也黯然失色。
“这就是正义之剑的真容啊。”
“很抱歉，正义之剑连同我的躯体，一同被夺走了。”
声音空灵，仿佛天外传来一般，其中隐蓄的神力，让王艾尔这个魔法师感觉到了一丝不适——这是神力与魔能自然而然的碰撞。
“展开魔法护罩，你会好受一些。”
在温莎的提醒下，王艾尔撑开了魔法护罩，但他很快发现，这个空间内的魔力正在不断衰竭——魔力的来源，似乎被切断了。
“传闻中，除大天使长米勒迦外，其余六位负责人类审判的天使都拥有一件武器，武器与天使的生命相连，若是天使死去，武器就会携带着天使的记忆传承下去。这个传闻，是真的吗？”
自幼在神殿长大的温莎，关于教会所信仰的对象，自然有很深的理解。
“一部分的确是真的，但是武器与躯体相连神还没有厉害到这种程度，他们可以将人类变成神，却无法将神的灵魂注入某样死物种传承下去。神不是不死不灭的生物，艾尔，你应该很了解这一点。”
“他，真的死了吗？”
“当然，他可是你亲手杀死的——在枫之大陆上，七处神域是相通的，我很清楚当时发生的一切。”
“也就是说你知道。”
王艾尔颤抖着，但却无法从西尤娜身上看见一丝一毫敌意，或许，她真的毫无敌意。
“是的，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没出手相助？
“神域之间的传送，你以为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吗？神、魔、人都一样，我们都被两个东西所束缚，一曰‘时间’，一曰‘空间’。而在枫之大陆上，如今还要多一条法则，那就是契约——被你们称之为神魔之誓的东西。当然，这些约束并不是绝对的，艾尔，你应该很清楚，魔法能够扭曲空间，利用强大魔力，将更高维度的空间折叠，从而忽视空间原理。”
“也就是说神术，能打破时间的制约？”
“你很聪明，正是因此，某种意义上来说，修习过魔法的魔法师，修习过神术的信仰者，他们都已经不是人类的。他们体内因为修习魔法和修习神术所激活的通路，已经将他们改造成怪物。”说着，西尤娜看了温莎一样，“当然，并非她那样的怪物。”
温莎并没有动怒，她平静地说：“嘿、我可不喜欢被另一个怪物叫做怪物，该回归正题了，你既然对我们没有敌意，那么你究竟站在那一边？人？神？还是维持你如今中立的状态。”
是的，如果西尤娜最终选择当敌人，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今日又要尝试那一日的伟业——对了，凯因究竟留下了什么礼物？当初，对阵那个大天使长米勒迦的时候，正是凯因赠与的礼物起到了效果吧？
“抱歉。”西尤娜缓缓说道，“我还无法做出决定，我不想与人类的救世主为敌，但身为神，我也不愿意背叛我的种族。”
“你的种族？”温莎语气略带嘲讽。
西尤娜却浑不在意，“是的，我不能解开通道的封印，我很清楚，封印解开之后，神力将会大量涌入，虽然无法抑制魔力，但是对教会复兴是绝对有利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平息魔兽之乱大有裨益。”
接着，西尤娜又深深看向王艾尔，“你是救世主，希望你能找到一条合适的道路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在这里等你，当你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你心中应该就有答案了。在道别之前，我还有一件礼物送给你——”
“等等，我还有很多问题。”
“来不及了，他来了。”
“谁？”王艾尔问。
温莎却制止了王艾尔，“接受神的恩赐吧，艾尔。正如她所说，这是一件礼物，你需要得到它。”
“一个复活的恶鬼，阴魂不散的敌人，因为嗅到血腥所以前来，我会守护这里，而你们必须尽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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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一闪，王艾尔面前的，是不知第几次见识过的、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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