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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最难探清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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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枫死得极惨,是被人开膛破肚而亡。当陈浩云赶到时,他肚子上的血已经发黑,肠子都被掏了出来,散在体外,脸上更是狰狞扭曲,十分可怖。

    “哇!”宫玉很不给面子的吐了一地。

    白衣老人不屑的啐了两口,“到是有人把我想做的事先做了。”见陈浩云投来疑问的目光,白衣老人捋着胡须哼哼道:“将我的徒儿害得那般惨,我恨不能将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海棠捂着嘴撇开头,“小姐,董枫一死,他们这一支再无传人,我们不必再担忧了。”

    “只怕没这么简单。”陈浩云略有担忧,“在千军万马之中如过无人之境的人,武功一定不可小觑,这个人如果是和董枫有仇,早就可以杀了他,何必等到现在。”

    “难道是皇上派人来杀人灭口?”楷书小声嘀咕着。

    “这个说法也挺有道理。”宫玉皱了皱眉,随即拍了拍楷书的肩膀赞赏道:“跟随本王久了,你们的脑袋也终于灵光起来了。”

    “无论如何,二位兄长还是小心为妙。”陈浩云总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放心吧,我和二哥与武林中人素来没有瓜葛。”宫玉指了指半空笑道:“至于那位,杀人总要有个名目,如今边关之急已解,要想出其他幺蛾子总是需要时间的。”

    “但愿如此。”陈浩云拱了拱手,带上程嘉宁以及霜落堂诸人还有师父师弟离开了军营。

    赵建泽受蛊毒操纵多年,纵然有程嘉宁出手破解了他与蛊毒之间的关联,然多年侵袭早已让他的身体极度透支,眼下虽已有了意识,但也是时睡时醒,清醒的时间里有大半都是瞪着空洞的双眼发呆。

    一行人路过都城时,陈浩云含糊的请求程嘉宁能帮忙救下师弟魏名。

    “没得商量!”程嘉宁十分不客气的回绝,“当日他不分青红皂白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如今却要我救他的命,此等以德报怨的事,你觉得我程嘉宁做得出吗?”

    “确实不像是嘉宁姑娘会做的事。”玉堂春由衷点头道。

    听了原委的白衣老人本也想替徒弟说说情,可一看程嘉宁摆出拒人万里外的脸色,立刻识时务的闭了嘴。

    “副堂主,当初便是因为你这位师弟才闹得你和小姐险些阴阳两隔,如今你二人好不容易团聚,就莫要因为这些事再出什么乱子了。”海棠看了眼脸色阴郁的程嘉宁,挪了步子到陈浩云身边低语道。

    陈浩云自知这事是魏名理亏,要程嘉宁原谅魏名继而救下魏名,的确很强人所难。他叹了口气,默默举起酒杯倾酒入腹。他觉得这件事实在不该再牵扯程嘉宁,就算是要救魏名,也该是他一个人的事。

    可谁知,程嘉宁居然要求众人在都城中落脚,还拉着陈浩云在都城中游玩。

    “嘉宁,你到底是想做什么?”眼看魏名行刑之日一天天临近,陈浩云越发摸不清程嘉宁的意图。

    程嘉宁挽着陈浩云的手臂,丝毫不在意路人的目光,“离开都城这么多年,自然要回来好好看看,我还记得当年你在翰林院当值时,这条路是早出晚归的必经之路。”

    程嘉宁不说,陈浩云还真没注意到,他不禁四处打量起来,果然是当年早出晚归的那条路。“没想到你还记得。”他不禁感慨道。

    “我当然记得,不单单记得这条路,还记得很多人!”程嘉宁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不用想也知道,她记忆里的那些人不外乎尹叔尹嫂,尹浩文,还有严震,都城那几年的记忆并非美好惬意的存在。陈浩云拍了拍她的手,“过去的都过去了,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

    程嘉宁不满的立起眉毛,“什么叫有你在就不会有人欺负我了?明明是有你在,根本就没人敢懂我一根汗毛!”她十分小女人的撒娇道,陈浩云不禁失笑。

    魏名行刑的前一晚,陈浩云瞒着程嘉宁换上夜行衣,准备夜闯牢狱。死刑犯牢狱不比其他普通囚禁之处,门外是层层叠叠的守卫,再入其中更是三步一岗,想要混入简直难如登天。纵使陈浩云武功高强,想要救出魏名,恐怕以一己之力也是难为。陈浩云躲在暗中观察了些许时候,正待寻找合适时机下手时,却见有看守慌慌张张跑出来,言说当晚的断头饭被人下了毒,犯人吃了两口便暴毙身亡。陈浩云听得心头一惊,那些守卫也慌了,忙叫人去报告上头,很快上面便派了仵作前来,可是经查验饭菜都是无毒的,然而犯人却是结结实实死透了。不知哪个嘀咕了声,“说不定是瘟疫”一时间,众人六神无主,恨不得立刻将这个死刑犯丢的远远的。当下管事的连连下令,将魏名的尸首弄出城外,掘地三尺掩埋。

    眼看魏名被人盖了白布抬出大牢,陈浩云心中酸楚不已,但同时,他又觉得事情太过蹊跷,为何偏偏在行刑前一日魏名莫名死去。他带着疑问,一路跟了上去。正要离开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是我!”眼见陈浩云要反手攻击,女子忙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竟是程嘉宁!

    陈浩云忙回身看去,同是一身夜行衣的程嘉宁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他同样低声问道。

    “跟我来。”程嘉宁扯住他的手,尾随那队守卫而去。

    郊外,那些守卫因为害怕,只浅浅的挖了个坑,草草的将魏名丢了进去,随即匆忙盖上渣土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片刻后,又有几个人影从暗处闪现,动作飞快的将魏名从土里挖了出来,同时放了一具不知从哪弄来的尸首进去,并依照开始的模样将土填好。这才将魏名抬上,准备离去。

    程嘉宁带着陈浩云无声无息的从树枝上跳下,那群人还在忙碌着,丝毫没注意到二人靠近。

    “都麻利点!”其中一个个子不高的人影压低声音吩咐道。

    陈浩云突然福至心灵,觉得这个声音十分耳熟,像极了远在苗疆的那个淘气包程潇。

    “都办利索了吗?”程嘉宁突然出声。

    “嚯!”矮个子被吓得猛地一个跳转,“姑姑,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真的是你,程潇?”陈浩云终于敢肯定,眼前这个形似程潇,声似程潇的半大人影正是本该在苗疆打理霜落堂的程潇。

    “这么巧,姑父你也在!”

    “嘉宁,你们,这到底?”陈浩云越发糊涂,将已经死去的魏名从土里挖出来,到底是突然间,他似乎都明白了。“此地并不安全,我们先回去。”

    见陈浩云有所顿悟,程嘉宁也不多言,点了点头招呼程潇带人立刻离开。

    果然一切有如陈浩云所料,什么中毒,什么瘟疫,统统都是程嘉宁策划的。一想到程嘉宁不计前嫌救回魏名,陈浩云越发感激,“真没想到你会出手搭救,我替魏名谢谢你了。”说着他一拱手。

    “我这么做并非是原谅了魏名,只是可怜鱼娘,若是魏名就这么死了,鱼娘岂不是要守寡。”

    本以为已经搞清前因后果的陈浩云又被程嘉宁的这句话弄糊涂了。“鱼娘她不是已经”

    “嘿嘿。”程潇得意的拍了拍胸口,“鱼娘她没死,被小爷我救活了!”

    一旁的满江红不满被抢功,哼哼道:“明明是我救活的”

    程潇故意忽略了满江红的嘟嘟囔囔,继续吹嘘道:“多亏小爷我有先见之明,一路跟随你们到了都城。”说到这,他有些心虚的撇开头,不敢看程嘉宁的脸色,“其实我,我不是因为贪玩,就是担心,对,担心你们!我担心你们,才会一路跟随,要不也不会碰上这件事,碰巧救下了鱼娘。”说完,他紧张的频频探头打量程嘉宁。

    “这次嘛——就算你做得对!”程嘉宁的一句话,终于让程潇肚子里的那口长气顺利的吐了出来。

    “既然鱼娘还活着,那她不就可以证明,害她的人不是你!”一想到魏名可以不再误会程嘉宁,陈浩云觉得程潇这般举动实在是太明智了。

    “没错。不但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而且她还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陈浩云眉头一凛,“你是说那个杀害鱼娘,嫁祸你的人?”

    “正是,我想你一定猜不到这个人是谁。”

    程潇嘟囔道:“你不说,姑父怎么猜得到。”

    眼见程嘉宁就要动怒,程潇很识趣的抱着头冲出了屋子。

    “到底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陈浩云暗暗的将手攥成拳。

    程嘉宁向前踱了几步,这才缓缓开口,“丰和派——赵妍!”

    “赵妍?!”这是一个陈浩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人。“她为何如此做,我们与丰和派之间并无罅隙,与她更是无私人恩怨。”

    程嘉宁拧眉道:“我也是想不通,她为何要引我去魏名家,为何要杀害鱼娘嫁祸于我。更令我想不通的是,魏名要置我于死地时用的三花毒草又是从何而来!”

    “这个简单,等我把他救活了,你们一问便知。”满江红一面摸出一根银针,一面取出一粒药丸,意图双管齐下在最短的时间里让魏名醒来。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一针一药都已落定,早已没了气息的魏名奇迹般的醒转过来。

    “我我不是已经”仍很虚弱的魏名只有眼珠子还能费力的转动两下,他迷茫的盯着眼前的房梁,气喘吁吁的说道:“我是已经到了地府了吗?”

    “就算阎王肯收你,我满江红不肯放人,他也没得奈何!”捋着胡须的满江红自信满满的说道。

    陈浩云走到床边,郑重的说道:“魏名,你还活着。”

    乍闻此声,魏名的一双眼都不会动了,许久后他才艰难的将眼球挪向声音的来源,“师,师兄?”很快,他便注意到陈浩云身后的程嘉宁,原是充满了欣喜的眼神瞬间盈满了怨恨,“你,你居然还活着?”

    “喂,你说话客气点!”程潇不乐意的白了魏名一眼,管他是不是病人,居然敢如此贬低姑姑,简直不想活了。

    “妖女,你煞费苦心将我掠回来不就是想亲手杀掉我吗?来啊,你杀了我,让我和鱼娘去相会!”魏名大义凛然的将眼一阖。

    程嘉宁将发尾绕在指尖打着转转,“好啊,那我就了却你的心愿,这便送你上路!”说着,神色一凜,掌已立起。

    “不要,不要!”一个人影从屋外冲了进来,一把抱住程嘉宁的手臂,“嘉宁姑娘,求你,不要啊!”

    魏名那颗早已死寂的心因着这声音重新活了过来,他挣扎着要爬起身,却不料身子不便,几下就把自己滚下了床。

    “他一心求死,我不过是好心想了却他这桩心愿。”程嘉宁故作无辜的看着扑倒在自己身前的女子。

    “嘉宁姑娘,你明明知道他是赌气,乱说的,算不作数。我求你,求你放他一命,他欠姑娘你的,我鱼娘愿意用一生来偿还!”鱼娘双手抓着程嘉宁的手腕,殷之切切的望着她,泪水已在眼眶中打转。

    “鱼娘——鱼娘——”那厢,匍匐于地的魏名哽咽着向鱼娘爬去,口中还在喃喃唤着她的名字。

    “魏名!”鱼娘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松开了程嘉宁的手腕,跌跌撞撞扑向魏名,历经死生的夫妻二人瘫坐在地,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程嘉宁一手拐上程潇,一手挽住陈浩云的手臂,“哭哭啼啼有什么好看的,走吧,出去喝茶去!”顺带还给想要留下来看苦情戏的满江红一个警告的眼神。

    月亮沉下,太阳升起,直到日渐晌午,红着眼眶的魏名夫妇才相携从房内走出来。出了房门,二人几步走到落座在茶桌旁的程嘉宁身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嘉宁姑娘,一切都是我魏名的错,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说着,他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鱼娘忙抢白道:“嘉宁姑娘,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魏名他是受人唆使,姑娘有怨气便冲我来,鱼娘绝不会有怨言!”

    将刚刚贴到唇边的茶杯移开,程嘉宁冷着脸望着他们,“你们二人到底谁要来担这个责?”

    “我!”

    “我!”

    夫妻二人同时喊道。

    毕竟还是同门师兄弟,昔日里傲气云天的魏名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陈浩云还是想为他留些颜面,便凑过去压低声音道:“嘉宁,毕竟当年在云岭山生活过一段时日,魏名本性如何你也是知道的,我晓得你是故意戏弄他们,气消了就算了吧。”

    程嘉宁直了直身子勉为其难的说道:“好吧,看在你是我舅公徒弟的份上,只要你说出三花毒草是谁给你的,这件事我便从轻发落。”

    魏名来不及细想所谓舅公徒弟这一层身份到底为何,他自然知道程嘉宁关心的是三花毒草的来源,只是这一刻,他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莫非这东西来的蹊跷?”见魏名面露难色,程嘉宁聪明的脑袋里也闪过一些痕迹。

    “嘉宁姑娘不计前嫌救下我夫妇二人,我自当告诉姑娘这三花毒草的来历,只是我觉得那人应当也是受人摆布,并非主使之人,还请姑娘莫要因一时情绪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言毕,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一红,数月前因为一时情绪差点造成无法挽回局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

    “我不是你,不会因为一时喜好就了结了别人性命。”程嘉宁的话让魏名脸一阵红一阵白。

    “姑娘说的是,姑娘肯出手救我夫妇二人,便足以说明一切。”他沉了沉声,“那人姑娘也是认得的是桑南心!”

    相较于陈浩云的不可思议,程嘉宁只是微微舒展眉头,“果然是她。”

    魏名满脸错愕,“姑娘早就猜到了?”

    “为了替好友鱼娘报仇,将毒药交给你来毒死我,这个理由倒也合情合理。”程嘉宁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一手拖着下颌,一手搭在杯沿低声道:“桑南心,赵妍,三花毒草,煜良山。”

    “我早就看那个桑南心不顺眼了,姑姑,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即刻将她抓来为姑姑出气!”一旁的程潇听得牙根痒痒。

    “这样只会打草惊蛇。”陈浩云眉头紧锁,“看来想要摸清事情的缘由,只能去丞相府走一趟了。”

    “什么,姑父你还要深入虎穴?”

    程嘉宁笑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些天你拉着我在街上并非闲逛吧?”陈浩云若有所指的问道。

    程嘉宁巧笑倩兮,“知我者,陈副堂主也!”

    一旁的程潇听得云里雾里,“喂喂喂,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

    程嘉宁回手赏了程潇一个弹指,“听不懂就对了,你留在这里好生隐蔽着,随时等待我们的命令!”

    程潇委屈的揉着被弹的额头,为什么照顾老弱病残的苦差事都甩在他身上!

    次日,二人在街上闲逛时,便有人出现,自称是丞相府的下人,依丞相之言请他二人到府上小坐。

    “哥,嘉宁姑娘,你们来都城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若不是方才我下朝之时碰巧瞧见你二人,还不知何日才能得见。”二人刚迈进丞相府大门,便有丞相亲自相迎。

    “是啊,陈大哥,嘉宁姑娘,你们,你们太见外了。”桑南心脸上的笑容极其扭曲,像极了哭。她根本想象不到,那包药居然没能要了程嘉宁的命,只是让她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又出人意料的活了过来。

    反观程嘉宁,似乎毫不知情,只笑吟吟的回道:“我和陈副堂主不过是路过都城,稍作逗留几日,本想着你二人当是成亲了,新婚燕尔,也不便来打扰。”

    “呵呵,嘉宁姑娘说笑了,别说我与南心尚未成亲,便是成亲了,哥也依旧是我的兄长,怎有不便之说。你们便安心在此住下吧,否则我心里才真是过意不去。”尹浩文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的热情好客,同时也道出二人尚未成亲的事实。

    陈浩云拍了拍尹浩文的肩膀,“是我考虑的太过了,我们兄弟二人本不该如此见外。”他扭头对程嘉宁柔声道:“浩文如此盛情,我们也就不要拒绝了,可好?”

    程嘉宁点点头,“你说了算!”那副新媳妇的柔顺模样将尹浩文心底的疤痕再一次掀开。

    各怀心思的人表面上相安无事的度过了其乐融融的三天,然而到了第四天夜里,有些人便按耐不住了。

    桑南心在房间里一遍遍踱着脚步,脸色苍白的她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不安的咬着嘴唇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活着,不应该,这不应该!”每每想起程嘉宁面对她时若有所指的笑容,她就觉得身上不由自主的在打冷颤。那笑容在她眼里就是吃人的蛇蝎,仿若下一口就能将她吞没。她蓦地停下脚步,“四大派的人都死在那毒药之下,为什么只有她不会,为什么?我明明拿老鼠试过,毒药是真的,可——”桑南心将自己重重的摔在床榻上,精致的床榻被撞击的哗啦哗啦响。

    “程嘉宁,你不会永远好运下去!”暗夜之中,床榻上的人阴冷冷的吐出这句话,那双原本清纯的双眸此刻已蒙上漫天阴霾,桑南心咬着牙,死死的扣住身边的床柱。

    “陈大哥,喝茶!”隔天上午用过晨膳,恢复如常的桑南心举着一杯茶递到陈浩云面前,甜甜的看着他说道:“这茶是皇上赏的,特别好喝,陈大哥你试试看。”若是旁人看去,桑南心的眼中自然只有期待,其实她心中的恐惧只有自己知道,微微泛抖的指尖,纠结的内心,以及忐忑急躁的心情像是一团满是荆棘的乱麻,扎得她想要不顾一切丢开手边这碗茶而后落荒而逃。浓郁的茶汤仿佛一汪不见底的池水,里面倒映出昨晚的一切。

    “明天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要让陈浩云喝下这个。”黑暗之中,有人推开她的房门走到她面前,将一包东西交给她。

    “尹大哥,这是什么?”桑南心直觉这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忙从床上一弹而起。

    来人正是尹浩文,借着微弱的星光,他讳莫高深的笑容让桑南心身上刚刚褪去的冷颤再一次袭来。

    “尹大哥”尽管这些日子以来尹浩文对她越发冷漠,可这般冷血无情的模样桑南心还是初次见到,就像被魔鬼附身了般。她抖了抖嘴唇,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想害陈大哥?!”这一句肯定般的问话,以及尹浩文越发阴冷的笑容将桑南心牢牢定在原地。

    “不,我不能这么做!”她匆忙丢开手里这个烫手山芋,紧张不安的捂住嘴,“你怎么能让我去杀人,你怎么能”

    尹浩文冷笑道:“当初给程嘉宁下毒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

    闻言,桑南心猛的抬首,“你,你知道”

    “你以为在我眼皮底下还有什么事能瞒得过我!”

    桑南心张口结舌,“尹大哥,我,我我只是想替鱼娘报仇,我,我不是可是陈大哥和我无冤无仇,我,我”

    尹浩文从容的弯下腰将被桑南心丢掉的纸包捡起塞进她手里,“如果你还想在丞相府待下去,就把这件事做好!”

    “不!”桑南心一把扣住转身就要离去的尹浩文,“尹大哥,我是要当你妻子的,怎么可以双手沾满无辜的鲜血,我做不到,做不到!我知道你已经不喜欢我了,我只求你看在我们昔日的情分上,不要让我去杀人,不要”说到最后,泪珠已经从桑南心的眼眶里奔涌而出,她抓着尹浩文的手瘫坐在地。

    尹浩文心底一阵冷笑,桑南心啊桑南心,你和陈浩云骗了我这么久,居然还想要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你一马。“我讨厌陈浩云就好像你讨厌程嘉宁一样,怎么,让你为我除掉这个讨厌的人就这么困难?”

    “尹大哥,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你从来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以前的你和陈大哥一样,都对我很好,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变了,到底我做错了什么?”

    听见桑南心提起陈浩云,尹浩文怒火更胜,他用力甩开桑南心的手,桑南心失了重心,哐当一声撞在床榻上。“我不如你的陈大哥是不是?”他忽然俯下身用力捏住桑南心的下颌,“好啊,那你就亲手了结了疼爱你的陈大哥,若是你肯听我的,或许我还会考虑娶你为妻,如若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说罢他用力甩开桑南心,起身头也不回的迈出了房间。

    漆黑的夜里,只有一团小小的身影缩在床尾嘤嘤哭泣。

    思绪拉回眼前,陈浩云笑意盎然的接过茶盏,“这么好的茶实属难得,多谢。”说完他轻抿了口。这一口已经让桑南心将五脏六腑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旁的尹浩文十分满意的看着陈浩云喝下茶汤。岂料这时程嘉宁又道:“这么好的茶,桑姑娘只给陈副堂主品尝,是不是太小气了?”

    刹那间桑南心如醍醐灌顶,是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借机除掉程嘉宁,反正是她自己要求的。“真是抱歉,嘉宁姑娘,我这就去给你沏一盏茶!”说完她忙不迭的就要去沏茶。

    尹浩文不落痕迹的拦住桑南心,面露微笑的说道:“南心,你做事真是太慌张了,怎么可以只准备一份。你瞧你这么急急燥燥的,万一再把碗碟打碎划到手怎么办。”他随手召过身边的婢女吩咐道:“去将我房内那罐御赐的茶叶取来,泡好为众人斟上。”婢女应声退去。

    “让你们见笑了,南心一贯如此,莫怪,莫怪。”尹浩文一边说着一边将桑南心按进椅子里。

    “瞧你们这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样,一定是好事将近。”程嘉宁莞尔一笑,转头看向陈浩云,“陈副堂主,看来我们该备上一份厚礼了。”

    尹浩文脸色微变,然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这时,忽有下人来报,一名少年在外求见,且自称是来找姑姑和姑父的。

    “姑姑、姑父?”桑南心不由得看向陈浩云,“难道是嘉宁姑娘的侄儿?”

    尹浩文对姑父这一称谓十分介意,可仍是抬了抬手示意将人带进来。

    “姑姑,姑父,可让我好找!”一团人影嗖的冲到眼前,赫然是程潇。“快,你们快随我走!”

    “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对于侄儿这副慌张相,程嘉宁不满意极了,简直失了他们霜落堂的风度。

    “哎呀,就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啊,也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去我们霜落堂蹭吃蹭喝,还说要找大胡子比划比划,我自然是不肯了,就这么打了起来。满江红算是暂时拖住他了,我这才来找你们当救兵!”

    “师父还是如此孩童心性。”陈浩云无奈的叹道。

    “依我看,若是他执意要去,无论如何都是拦不住的,到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说不定他和大胡子见了面打个两败俱伤,也挺好!”程嘉宁笑吟吟的说道。

    “姑姑这个主意妙极!”程潇立刻拍手称赞。

    “你们啊!”陈浩云无奈的摇了摇头。“事不宜迟,满江红怕是也撑不了多久,我们这就动身吧。”陈浩云起身欲向尹浩文告辞。

    那厢尹浩文心思一动,忙对桑南心使了个眼色。

    “嘉宁姑娘。”桑南心几步来到程嘉宁身边,有些羞赧的说道:“你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陪我几天啊,我和尹大哥就要成亲了,原本我们是想邀请你和陈大哥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可陈大哥有事在身,我也不便挽留。我还有些女红没有做完,你若是愿意帮我,我当真感激不尽!”

    “是啊,哥,你若是办完事再赶回来,说不定还来得及喝我们的喜酒。”尹浩文也附和道。

    “也好。”陈浩云颔首,“嘉宁,要不你先留下来,稍候我安顿好师父便回来寻你。”

    “好,就这么说定了。”程嘉宁目送二人离开了丞相府。

    一出丞相府,陈浩云立刻拉住程潇躲进了僻静之处,用内力将含在喉间的那口茶水逼出,连同茶水里未知的毒药。

    “哇,姑父,你的内力真是越来越深厚了!”程潇看着指尖蒸出阵阵白雾的陈浩云,仿若天神下凡神功护体,脸上写满了崇拜。

    陈浩云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函交到程潇手中,“让海棠速速将这封信交给那人,余下的按计划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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