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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出人意表百炼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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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关形势严峻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对于边关的骚乱,两国各执一词,都说是对方先出兵偷袭,至于事情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那个卓泷衣虽然得理不饶人,可也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我想她说的应该也不是假话。”想起卓泷衣的处世态度,宫玉还是觉得这件事有蹊跷。

    行书却不这么认为,“主子,你忘了他要把你嫁给常将军的事了?”宫玉狠狠的白了行书一眼,这种丢人的事他居然还敢拿出来说,行书故意装作没看见,“依我看,这位公主就是表面大度,实际小肚鸡肠的很,说不定她是为了看你出丑,故意放出风声说有人偷袭她们,好把你扣下来。”

    “我比较认同豫王爷的看法。”卢渊指向挂在军帐中的地图说道:“北冰国较之我国,国土、兵力、国力皆不如我国,贸然开战对他们并无好处,说不定还有可能被灭国。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位公主,可我想她并不是个冒失之人,否则也不会在两军对垒之际只是威胁说要让豫王爷出丑,而非要了他的命,由此可见她并不希望此事毫无回转之地。”

    宫铭也觉得卢渊说的十分在理,点头道:“确实如此。但如果卓泷衣说的是真的,我们说的也不是假的,这其中会不会还藏着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

    “很明显,有人从中挑唆。”陈浩云抚着下颌说道:“有人希望两国开战,好坐收渔利。”

    宫铭咂了咂舌,“是有这种可能,这件事如果是发生在十几年前,那幕后主使者基本可以肯定是西陆国,但西陆国早已灭国。如今北冰国在北,南海国在南,两者皆为小国,纵然南海国想要借机挑起战火,他们也应该明白,北冰国必定会被灭国,而我国一旦攻陷北冰国,下一步必然是要一统疆土,灭掉南海国。这种局面就让人看不懂了,既不是北冰国想要开战,更不是南海国想要挑起纷争,又会是谁想要坐收这份渔利?”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沉默。

    楷书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了句,“也许是有人想借此机会害死主子呢?”

    “害死我?”宫玉抽了抽嘴角,转而笑出声,“我一介闲散王爷,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吗?”

    卢渊双眼跟着一亮,“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豫王爷被扣押在北冰国,明王爷必定不会出兵,如果圣上施压,要么明王爷被迫出兵,要么这主将位置被人替代,其结果必定是两国交战,那时被当做人质的豫王爷也会性命堪忧,届时,与豫王爷感情深厚的明王爷也会痛不欲生,不是因为抗旨不尊被拿下,便是因为忧伤过度而离开朝堂。此举可谓一石二鸟,同时除掉了两位王爷。”

    宫玉皱起眉眼,“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前几年皇叔就想在边关换上自己人,只不过众将士一心追随我二哥,而严震又怕皇叔握住兵权没有应允,这才作罢。如今严震已死,正是皇叔大展宏图之际,他倒是很有理由这么做。”

    “四弟,莫要胡言!”宫铭低斥一声,“父皇在位时皇叔便是个与世无争的王爷,这十年来更是兢兢业业执掌天下,我不信他会这么做。”

    “呵呵,我说明王爷,你怎么这么天真。”玉堂春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很多事都是此一时彼一时,更何况是人心。当年他是王爷,或许没有什么想法,可是如今天下都是他的了,他当然要为自己,为儿女谋划。十年前如果不是严震力压群臣,他怎么可能坐上皇位,这皇位本该传给你们兄弟之中的一人,他坐的名不正言不顺。十年后的今天,严震死了,若是有心之人出来搅局,他这皇位只怕早晚要让出来,做过皇帝的人会甘心做回王爷吗?他的儿子们可又甘心将皇位拱手让人?”

    玉堂春的这番说辞有理有据,让众人都不禁垂下头暗自思索,陈浩云若有所思的瞥了玉堂春几眼,玉堂春从来都不谙政治,对朝堂之间的勾心斗角更是未曾触及,而他那副胸有成足的模样,似乎这些事情他早已考虑清楚,只是挑了个合适的时机说出来。陈浩云不禁怀疑,这番话当真出自玉堂春之口?

    听了玉堂春的话,楷书和行书越发佩服,“玉公子,没想到你字写得好,脑子也格外透亮。”

    “二哥,”宫玉看了眼宫铭,“如果真的是皇叔,你预备如何?”

    “我”宫铭为难的看着两位弟弟,叹息道:“我真希望不是他。”他起身踱到帐前,幽幽的叹了口气,“皇叔还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这几日你暂时不要露面,若是皇叔真的派人来迫我出兵”

    “那我们就跟七弟去苗疆!”宫玉斩钉截铁的说道。“再不济他也是霜落堂的副堂主,帮衬着养活两个哥哥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陈浩云头疼的扶住额头,眼下舅舅正住在霜落堂,两个兄长又打好了算盘,真不知道嘉宁听了会不会生气。猛的,他浑身一僵,手也下意识的抚上了木盒,他怎么忘了,嘉宁早已不在了。

    瞧见陈浩云满脸落寞,知情人都猜到他心中所想何事,也都不再做声。

    不出几日,圣旨就到了军帐中。果不出玉堂春所料,宫阳河迫令宫铭出兵。宫铭接过圣旨,心灰意冷的闭上了眼。昔日手足相争,今日叔侄相残,这种事到底还有多少。为了那个皇位,宫家的人抢破了头,即便是毫无大志的宫玉都被卷了进来。

    手上的圣旨就像一颗烫手山芋,宫铭捧着它缓缓来到宫玉帐中。

    宫玉瞧都没瞧一眼,撇嘴说道:“看你这副模样,就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将圣旨放在桌上,宫铭沮丧的将自己摔进椅子里,低喃道:“我真的不敢相信,皇叔会这么做。”

    “明王爷如果不想和皇上撕破脸也是有办法的。”又一次一鸣惊人的玉堂春语不惊人死不休。

    “有什么法子,你快说来听听!”宫铭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期盼。

    “设下圈套,找到偷袭两军的人。”

    宫铭眼中的希望渐渐淡下去,“谈何容易啊!”

    陈浩云看了眼玉堂春,“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当然。”

    又数日,卓泷衣带人抵达边界,同宫铭达成协议,战火就此休偃。

    当晚,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混入东屿国军帐中,正当他们要大肆偷袭时,周遭突然点亮了数千只火把,将他们团团围在其中。

    “竟然是你们!”看清二人面目时,陈浩云咬着牙根迸声道。

    “呵呵,没想到陈副堂主居然也喜欢耍心机。”董枫那张干瘪的脸露出阴暗的笑容。“看来程嘉宁的死对你打击并不大嘛!”

    “住口,你这个苗疆的败类!”象牙笔直指董枫的脸。

    “嘿嘿,你们不过是嫉妒我,试问普天之下有几人能同我一般,随意操纵武林高手。”说话的当儿,董枫指尖微动,铜面人突然抓过离他最近的几个士兵,高举起狠狠砸向众将士。

    “抓住他!”立于马背上的宫铭举剑高喝。

    “拿下他二人,重重有赏!”人群中传来女子的喊声,众人闻声看去,竟是北冰国公主卓泷衣,她一身铠甲立于枣红色宝马之上,身后跟着数百名精锐高手。

    董枫的笑容越发古怪,“我还以为是你们脑子开窍了,没想到是听了这群女娃子的话和她们合作,你们宫家兄弟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啊!”他将双指放于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铜面人脑袋跟着一晃,紧接着就像发了疯一样,疯狂的攻击士兵。

    趁乱董枫躲进了暗处,他正自鸣得意的望着眼前的一片血海,身后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

    “谁?”他不安的回头,只看到一片黑暗,内心却越发恐惧起来,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窥视他。

    陈浩云、玉堂春、卓泷衣、宫玉四人合力仍无法拿下铜面人,他那身铜衣仿若坚不可摧的护甲,在明亮的火把下映射着耀眼的光。

    正要借机开溜的白衣老人被行书和楷书抓个正着。

    “老人家,你不是陈大人的师父吗?为什么不去帮帮忙?”行书不解的看着在角落里匍匐的白衣老人。

    白衣老人委屈的挤出两滴眼泪,“我不能去啊!”

    楷书表示不解,“你功夫又不差,我家主子那种三脚猫的功夫都上了,你怕什么?”

    “我”趴在地上的白衣老人紧张兮兮的瞄了眼卓泷衣,“我就是不能去嘛!”

    显然行书和楷书都注意到了白衣老人的小动作,他怕卓泷衣?“你怕那个男人婆?”

    白衣老人身子一抖,“谁,谁说我怕她了,我,我压根就不认识她!”

    “光说有什么用,得证明!”楷书一脸正义的说道,行书也点头表示认同。

    “哼,你们这两个混小子!”白衣老子呲溜一下爬起身,他老人家哪里经得起两个毛头小子的刺激,“证明就证明!”说完身子一跃飞入站圈,隔着铜衣对准铜面人脖颈后的几个大穴噼里啪啦砍去。

    众人只道他是胡来,却不曾想,那铜面人竟如同真的中招,身子晃了几下险些摔倒。

    “哼哼,年轻人,你们还有什么话说?”白衣老人双手叉腰站在火光之下,那副模样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

    一旁的卓泷衣抿唇看着面前这位白须白发的老人,“舅舅?”她试探的喊了声,那身影那相貌实在是太像了。

    乍闻此声,白衣老人一个哆嗦,忙转过身去。

    “舅舅?”陈浩云疑惑的在白衣老人和卓泷衣之间扫了几眼。

    宫玉也在不断的打量白衣老人和卓泷衣,好像还真有那么点相像,他心里忍不住偷乐,生为北冰国的男人,不知道是何种体验,他可是很同情他们啊!

    “谁是你舅舅!”白衣老人背对着卓泷衣扯着脖子怪叫了两声。“别乱认亲戚!”

    卓泷衣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就听见黑暗中有人痛叫一声,紧接着,董枫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可却没人看清究竟是何人将他踢出来的。

    几个士兵快速上前将董枫绑了起来,又有人上去将早已呆滞不动的铜面人的头盔卸下。

    火把的映射下,白衣老人和陈浩云同时瞪圆了眼,“建泽!”赵建泽面色灰白,如同一具木偶,若不是皮肤下还隐隐透着些血色,鼻翼间尚有微弱的呼吸,恐怕没人会觉得他还活着。

    “嘿嘿,怎么样,和自己的师弟交手这么久,现在是不是很激动?”董枫咯咯笑着,“你们还得多谢我,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

    “董枫!”陈浩云上前提起他的衣领,恶狠狠地喊道:“解开他的蛊毒!”

    “我就不!”泼皮无赖一样的董枫龇着一口黄牙,“要不你就杀了我,反正我一死,他也活不了。”

    “你这个混蛋,欺负我派中无人是不是!”白衣老人气愤难挨,上去就甩了董枫两个耳光,吹胡子瞪眼的威胁道:“你再不配合,我就砍了你的双手双脚!”

    “哎吆,你个老头,脾气比我还坏,我手脚都没了,怎么解蛊毒啊?”董枫啧啧摇头。

    “你到底想怎样?”陈浩云凝眉低喝。

    董枫撇嘴道:“先给我松绑,然后好酒好菜的招待我,杀了宫家兄弟,再让我当上皇帝,我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的师弟。”

    啪!这一回赏他耳光的是陈浩云。

    “吆嗬?小子,你脾气也不怎么好吗!”董枫的左右脸颊各挨了几下,早就肿成了包子,即便如此,他依旧不安分的叫道:“中了蛊毒的人如果连续七天不催动蛊毒让他活动起来,那他只会四肢僵硬而死!嘿嘿,你还有七天可以考虑清楚!”

    “你!”陈浩云气的将他摔在地。

    “谁说只有你才能解开这蛊毒啊?”一道轻柔的女声悠扬的传进众人耳中,随之一抹淡粉色人影飘摇而至。

    “你怎么在这?”卓泷衣见来人竟是小公主身边的宫女,眉头一锁,“那丫头也来了?真是胡来!”

    宫女行了一礼,“公主莫怪,小公主也是担心国家安危。”言毕,她又看向董枫,“董枫,你们这一支百年之前曾有旁支,对吧?”

    董枫见对方笑意然然,更是提到门派的旧事,一时有些恐慌,言辞闪烁道:“他们,他们早就被灭掉了。”

    “哦?你确定?”宫女笑容不减,忽然几道银光自她身后破空而来,没入赵建泽的脖颈。须臾之后,就见赵建泽翻动白眼,口中涌出大量黑沫。

    “不,不!”董枫发疯了似的要冲向赵建泽,双目几乎要脱出眼眶。

    “行了。”宫女冲陈浩云笑道:“令师弟的蛊毒已解。”

    “小姑娘,你等下。”白衣老人忙叫住宫女,“适才是何人出手相助,能否请他出来一见?”

    宫女浅浅一笑,“您老猜不出吗?是您的外甥孙女啊!”

    “是她!”白衣老人呆若木鸡。

    一旁的卓泷衣也吃惊不已,“那丫头怎会解这种毒?”

    “海棠!”久不做声的陈浩云突然开口,那宫女下意识的应了声,眨眼她便意识到自己失言,飞身就要离去。

    陈浩云抢先一步拦住她,“海棠,嘉宁她在哪里?”

    “这个”易了容的海棠为难的盯着自己的手。

    玉堂春低声道:“海棠,既然副堂主已经识破,我们也就别再隐瞒了。”

    “可是”海棠欲言又止,悄悄的瞄向人群外。

    人群外不显眼之地,一顶龙辇迅速没入夜空,陈浩云足尖轻点飞身上前,夜风将龙辇单薄的纱帐吹开,一名秀丽的女子正回头看向陈浩云的方向。“嘉宁!”他激动的喊出声。

    程嘉宁冲他展颜一笑,龙辇已迅速消失。

    “兜兜转转一大圈,这个程嘉宁非但没死,还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宫玉拍了拍陈浩云的肩,“为今之计只有让你以身相许才能还了程嘉宁的恩情。”

    “我看这件事很难。”玉堂春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口。

    “为何?既然他们早有婚约,玉大侠又为何说难呢?”宫铭以为如此恩情,如此侠义的女子可遇而不可求,能娶到她是七弟的福气,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门婚事。

    “这件事我也只是听说,具体的还是请副堂主的师父说明吧,毕竟这关系到他们北冰国王族。”

    于是,众人又将目光落在白衣老人身上。

    白衣老人抽了抽嘴角,“你们别盯着我啊,这说起来不都怪你们的父皇,谁叫他没事非要攻打西陆国。小晴她父亲,就那个西陆国杨宰相,和她母亲还有全家上下数十口都死在了严震手中,我姐姐——就是北冰国的女王,她十分疼爱小晴的母亲,听闻此消息伤心欲绝,简直要将你们的父亲恨到骨头里去了,又怎么可能同意将自己的外孙女嫁给东屿国的皇子。”

    “小晴?”宫玉像看见怪物一样死盯着白衣老人不放,“她不是霜落堂的程嘉宁吗?怎么变成西陆国宰相的女儿了?”宫玉扭头看向陈浩云,“小晴不是当年住在你们家里的那个女孩吗,跟程嘉宁又有什么瓜葛?”

    在这一点上,玉堂春也是不解。

    “杨晴就是程嘉宁,程嘉宁也是杨晴。”陈浩云也不再隐瞒,“九年前杨晴为严震所害,我舅舅带她前往霜落堂求医,适逢霜落堂遭难,真正的程嘉宁还有她的母亲、兄嫂都被仇家所害,程夫人在临危之际将杨晴错认成自己的女儿,恳请老堂主救她,老堂主便以程嘉宁的血换掉了杨晴身上的毒血,并将杨晴当做程嘉宁抚养。”

    “难怪,”玉堂春听得瞠目结舌,“难怪嘉宁姑娘和少主相貌如此不同。”

    “这么说来的话,好像还真有点棘手。”宫玉捉着下巴,脑袋都快想破天了。“虽然人是严震杀的,可是命令是父皇下的,父债子还,要怎么才能化解他们的仇恨呢?”

    “师父,当年你为何要将小晴托付给我,你明知道她痛恨东屿国人,还偏偏要我将她带到东屿国?”对白衣老人当年玄虚的做法,陈浩云并不理解。

    白衣老人叹了口气,“她想报仇,她看到你身上有块玉佩,和严震身上的俨然能拼在一起。她笃信你是严震的儿子,一心想要让你亲手杀了严震,替她父母报仇。我当时并不赞同,毕竟你是无辜的,而这其中风险也很大,我本打算寻了机会通知我姐姐,让她派人来接走小晴,可谁知道这小姑娘兵行险招,竟险些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所以师父你一直都知道小晴在哪里?”

    “不,我不知道。”白衣老人摇头,“九年前我也以为她死在了严震手里。直至数月前,我在苗疆偶然遇见宣大胡子,从他那套出话来,才知道小晴没死。当我赶到都城时,她已身中剧毒,幸好早年老堂主给她用过几味秘药,才能让她保住最后一口气。我偷偷带走了小晴,将她送到北冰国。北冰国的万年冰川里有一个山洞,是卓家世代看守的地方,也是化毒的宝地。小晴在那冰洞里呆了足足三个月才化解了身上的毒。期间她曾出来数日,就是你我相遇那日,她为了让你死心,才让我和玉堂春演了那出戏。”

    “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让我死心,她明明就还活着”哀伤浮上陈浩云的眉头。

    玉堂春清了清嗓子,“至于缘由我们也不清楚,若是还有机会,还是你亲自问问她吧。”

    “二哥,四哥”陈浩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宫铭抬手打断。

    “七弟,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试着让卓泷衣同意你二人见面。”宫铭抿着唇,“是我们东屿国对不住她在先,只要她肯原谅你,我和你四哥什么条件都答应。”

    不知为何,宫玉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不知道卓泷衣会提出何种莫名其妙的条件,总觉得隐隐有股寒意。

    “豫王爷说笑了,我那外甥女自幼就长在北冰国,根本不认识陈大人,豫王爷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卓泷衣听闻宫玉来意,立刻皱起眉眼要逐他出门。

    卓泷衣如此不留情面,让宫玉的尴尬之色溢于言表,但卓泷衣不知道的是,宫玉自小就是个脸皮奇厚的人,试想,一个不受父亲喜爱的人竟能没心没肺活到这么大,其没脸没皮的程度不言而喻。宫玉拍了拍面颊笑道:“再不济本王也在贵国都城住过些时日,何况我们两国刚刚联手捕获了挑拨离间的罪魁祸首,不过转天公主就像待陌生人一样对待我们,不知道的还以为公主是不好意思了呢。”

    “豫王爷,你最好认清形势,如今你所在的是我北冰国的军帐中。”卓泷衣嗤笑道。

    “是啊是啊,本王现下坐的板凳,吃的茶水都是北冰国的,就连面前这位”他慢条斯理的伸出手比了比卓泷衣,“都是北冰国的公主。”他悠哉悠哉的端起茶盏轻抿了口,“好茶!这茶是从我国南方商贩手中买入的吧?”

    “正是。”

    “自从两国贸易互通以来,商业甚是活跃,连地处极北的北冰国商人都跑到我国极南之地做起了生意。”

    “你想说什么?”面对宫玉这一番顾左右而言他的说辞,卓泷衣摸不清他的想法。

    宫玉放下茶盏,“公主你是聪明人,单单是开放了贸易就让贵国收益颇丰,如果两国联姻,好处更是多到数不清。”

    “呵呵,豫王爷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卓泷衣轻蔑的笑道:“只不过当今皇帝也仅仅是你的叔父,你一介闲散王爷,又拿什么说动你的叔父为此桩婚事许下好处?”

    “山人自有妙计。”宫玉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笑容。

    “豫王爷不必在此混淆视听,纵然你能说动皇帝,我也不可能允许我的外甥女嫁给一个跑江湖的。”

    宫玉脸色骤变,“陈大人乃我朝大学士!”

    “那是曾经!”卓泷衣重重说道。

    “唉!”楷书摇头叹气,低声嘟囔道:“明知道说不通还非要来碰这颗钉子”也不知道主子是不是在北冰国受虐受惯了。

    片刻之后,东屿国的豫王爷被北冰国的两名女官一左一右架出了军帐,丢在两军交界之处。灰头土脸的宫玉爬起身,若无其事的抹掉了脸上的尘土,“好男不和女斗,要有风度,风度!”他一边笑着,一边咬着牙根,昂首挺胸走向宫铭的军帐,身后的衣摆上明晃晃的映着一只脚印,那是临出门前北冰国的公主赏他的。

    是夜,一条人影从东屿国军帐中窜出,直奔北冰国军帐。

    北冰国军营内腹地营帐中,一抹窈窕的身影端坐在梳妆台前,她双手撑起俏脸,望了铜镜片刻,随即叹息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苗疆,我都想死西风了!”

    她默默回头看了眼斜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人,“小姐也真是口是心非,明明就惦念着副堂主,可非要装神弄鬼不见他。偏偏嘴上说一套,行动又是一套,隔上三天五载就要去找玉堂春,借他之口帮副堂主出口划策。”

    “果然是她出的主意!”门外突然响起低沉的男声。

    乍闻此声,海棠腾地起身,低声喝问:“谁在外面?”她暗暗自责,竟没发觉此人靠近。

    门外的人低声回道:“陈浩云!”

    “副堂主!”海棠忙跑过去挑起门帘,一身夜行衣的陈浩云就站在暗处,他扯下面罩冲海棠笑了笑,海棠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趁守卫不注意,飞快的将他拉进营帐,“副堂主,你是来找小姐的吗?”

    陈浩云点头。

    “太好了!副堂主,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海棠眉飞色舞的指了指身后的佳人,压低了声音道:“副堂主,你和小姐慢慢聊,我去外面给你们守着!”说完,她喜滋滋的溜出营帐,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二人。

    朝思暮想了许久的人就在眼前,陈浩云强压下心头的欢喜,一步步走过去。

    “别国的军帐陈大人也敢闯?”程嘉宁眼筱的睁开双眼。

    “我要寻的宝贝十分特别,纵然是刀山火海我也照闯不误。”

    那双漂亮的眼睛带了几分笑,“好啊,那你就先过了我小姨这关再说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争执声。

    “为何不留在帐中照顾你家小姐,跑出来作甚?”分明是卓泷衣的声音。

    但听海棠不紧不慢的回道:“小姐说想一个人清静会儿,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你是说连我都不能进去?”

    “海棠不敢。”

    “那就让开!”卓泷衣一个眼神,已有侍卫上前欲推开海棠,然她们身手不凡,海棠也绝非泛泛之辈,脚下轻移避开了对方的钳制。见海棠轻松的左避右闪,还顺手敲掉了几个侍卫的宝剑,卓泷衣咬了咬牙,虚空一掌劈出,海棠警觉的侧头避开,却不料这只是卓泷衣虚晃一招,见海棠让出了路,卓泷衣忙一挑门帘步入帐中。

    “陈浩云!”当看清面前这个黑衣人的容貌时,卓泷衣气急。“你身为东屿国朝臣,难道不知擅闯他国军帐是死!”

    陈浩云浅笑,“按公主的说法,曾经我是东屿国的朝臣,如今不过是个跑江湖的。”

    听闻陈浩云将她白日里的话原封不动抛回来,卓泷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巧言令色!来人!将这名刺客抓起来,斩首示众!”

    几名侍卫应声上前,陈浩云依旧不为所动,“在下来寻未婚妻,请问公主殿下,何错之有?”

    “放肆!”卓泷衣抽出腰间短剑直指陈浩云,“一介江湖布衣,居然口出狂言,妄想求娶我国小公主,今日不杀你更待何时!”

    刹那间,数十名大内高手从暗处跃出,刀光剑影交织成团。陈浩云翻身跃出营帐落在室外的空地上,追兵立刻尾随而至,然不过几十招之内陈浩云便占了上风。冲出营帐的卓泷衣见众多大内高手依旧拿不下他,双目赤红的她又命几名将军带精兵围攻。

    混乱中,一支流箭擦过海棠鬓角迅猛飞过,眨眼就穿透了营帐。

    “小心!”透过翻飞的门帘,眼看那流箭竟要击中床榻上的程嘉宁,陈浩云顾不得腹背受敌,两脚踢开挡在面前的士兵,飞身扑上,险险的打飞了那支流箭。“你没事吧?”他关切的看着眼前的人。

    “陈浩云,放开你的手?”一扭头就看见陈浩云将手搭在程嘉宁肩上,气急败坏的卓泷衣几步冲进营帐内,提起宝剑就要刺陈浩云的要害。

    “小姨,你这是恼羞成怒!”程嘉宁从床榻上起身,慢条斯理的说道。

    卓泷衣不由得大吼,“你这丫头,胳膊肘到底向哪拐?”

    “陈副堂主要寻的是程嘉宁,而非杨晴,跟北冰国的小公主有何关系?”

    “你!”卓泷衣气的差点跳起来,“程嘉宁,杨晴还不都是你!”

    陈浩云也似有所悟,“敢问姑娘,你是程嘉宁还是杨晴?”

    程嘉宁抿唇一笑,“你猜呢?”

    想了想,陈浩云才说道:“依我之见,你身边有婢女海棠,又与霜落堂妙笔书生玉堂春来往甚密,你铁定是霜落堂堂主程嘉宁!”

    程嘉宁黑亮的眼珠转了几转,“若我是程嘉宁,你还会骗我吗?”

    陈浩云心里咯噔一下,“你,你恢复记忆了?”

    “看来陈副堂主忘记了十年前在云岭山上我是如何给你下药的?我这个人一向记仇的很,绝对是睚眦必报!”

    “你都想起来了?”因一时激动,陈浩云竟语不成声。“嘉宁,不,小晴,不管你是程嘉宁还是杨晴,我都不会再骗你。”

    脸上笑容越发灿烂的程嘉宁伸手挽住了陈浩云的手臂,“这么多人都听见了,就算你想反悔也不成,走,我们现在就回苗疆!”

    “杨晴!”双目通红的卓泷衣挥手打翻了一旁的铜台灯,“你忘了你父母的仇吗?他是东屿国的皇子,是你仇人的儿子!而你,是我北冰国的传人,你跟程家没有任何关系!”

    “小姨,我是杨晴,可也是程嘉宁。这身皮囊固然是杨晴的,可我身体里流的血每一滴都来自于程嘉宁,是阿爹给了我第二次重生,你和外婆是我的亲人,阿爹和程潇也是我的亲人!陈浩云的父亲固然与我父母之死脱不开干系,可是他也救过我数次,难道你要我杀了他,然后再自杀以报他恩情?”

    “够了!你执意要嫁给仇人之子,你不配当我们北冰国的继承人!你走,走!给我滚出去!”歇斯底里的吼声传遍了每一处角落。

    “走就走!”程嘉宁一撇嘴,拉住陈浩云就往外跑,沿路还不忘顺手带上愣在帐外的海棠。

    “小姐,你就这么跟公主吵翻了,不后悔吗?毕竟,她们是你的亲人啊!”直至三人进入了东屿国军营中,海棠才不安的瞄着程嘉宁的脸色小声开口道。

    “放心,小姨那个暴脾气过两天就没事了,反正我也要回苗疆,让她多气几天,总比想我想到肝肠寸断好吧。”

    “嘉宁。”陈浩云面带歉意,“我父亲的事”

    “你该庆幸你不是严震的儿子,否则就算你救我一百次,我也不会原谅你!”程嘉宁笑着岔开了他的话。

    “嘉宁。”陈浩云拉住了程嘉宁的手臂,“你真的都记起来了?”

    “那是当然了!”说话的是海棠,“要不是小姐记起了从前的事,也不会这么生副堂主你的气。你明明知道小姐的真实身份,却偏偏要瞒着她,小姐说了,为了惩罚你,就骗你说她已经那——那什么了,让你也尝尝被人骗的滋味。”

    “嘉宁,对不起。我并非故意瞒你,只是”迟疑了片刻,陈浩云沉默了,他确实没有告诉程嘉宁实情,纵然他有这样那样的原因,骗了就是骗了。

    程嘉宁反手握住了陈浩云的手,“我知道,你怕我知道实情后和程潇的感情就淡漠了。要不是考虑到这一点,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你。”

    “好了,小姐,副堂主,你们二人要互诉衷肠,回去苗疆也可以啊,我可是想死西风了,我们快点启程回苗疆吧!”海棠顽皮一笑,这种甜腻腻的场景,单身人士还是不宜多看的好。

    陈浩云带着程嘉宁向二位兄长辞行,宫铭将父亲生前送给自己的匕首转送给了程嘉宁,宫玉则是送了几幅自己的墨宝,同时十分惋惜的表示,若不是此刻要帮宫铭善后,他一准随陈浩云直奔苗疆休养个三年五载。

    天明之时,几人出了营帐,正要道别之际,忽听得有士兵惊呼而至。

    “不,不好了,董枫,董枫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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