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张夫人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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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灵均一路回去，心中不断的想着张夫人最后的模样，她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究竟是知道他二人要离开了，还是有其他缘故？若是真知道他与张武要离开茂县，依张夫人的个性，定然会阻止，又怎会如此试探？他又想起张武还在小榻上，赶紧快走了几步。
袁灵均进屋时，张武已经醒了，他若有所思的坐在小榻上，见袁灵均回来，轻轻唤了一声：“阿均。”许是太久没有开口，声音有些喑哑无力，袁灵均走过去，仔细将他看了看，见他无碍，只是脸色有些发白，这才安心的坐下。
“阿均，我想过了，你说得对。咱们看了这么多道家的法典，上面都写着若我们想修炼成精，必定要受人的教化，可，可我想不起那人的模样了。阿均，我想找到他！”
袁灵均吓了一跳，“阿武，你莫不是疯了？这都过了多少年了，还如何能寻到那人了？”
张武站起来，“阿均，你说，若我一直未开化，定然就遇不到爹娘和你了。若是没有那人，我是不是只是一直普通的龟？”张武走到窗边，看向池塘的方向。
袁灵均心头一紧，想着之前张武的模样，看来张武定是生了执念了。“阿武，你莫要想那么多，如今你修炼成了人，便是你的机缘啊。”
张武却摇摇头，转身看向袁灵均，“阿均，那人能让我生了灵智，让我成精，定然是有大本事的人，刚刚我生了心魔，隐约间仿佛看到了他的脸，可我醒了后，却记不得他的模样了。阿均，我虽是灵龟所化，可这些年在张府，爹娘还有先生也教会了我不少，既然他让我开了灵智，我便要唤他一声师父，是他助我踏上这修仙之途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好生感谢他。况且，修仙之人本就寿命悠长，若他还在，我也能了却一桩心事，往后再去修行，也不至于被心魔所困。”
袁灵均见张武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也点点头应下，“那你说，咱们如何能找到这人？”
张武想了一会，拿出那张牛皮纸，“阿均，既然我觉得可能去过这里，大概真如你所言，是那人带我去的，咱们到了这处，再好生找找，定会留下线索的！”
二人又埋头看起了书，过了一会，两个小厮抱着大堆的书走了进来，他们将书放到二人小榻上，“少爷，夫人让我送这些书过来，说兴许二少爷能用得上。”说完，那两个小厮便走出了屋子。
张武有些疑惑，将那厚厚两大摞书挪了过去，一本本的看着。那些书有的已经颇为古旧，书页也有些泛黄了，那些书绝大部分是游志，里面详细的记录着各地的地貌，另一少部分是道家典籍，看着册子的模样，也定然是一些古物。张武看向袁灵均，皱起眉，“阿均，为何娘会给咱们送这些过来？”
袁灵均又想起刚刚在张夫人的模样，那一声：“无论如何，你和阿武都是我张家的孩儿”仿佛是话中有话，如今张武心生执念，他更不敢将刚刚的事告诉张武，“刚刚娘问先生最近都教了什么，又问了咱们看了什么书，我便说想找些法子看看能不能再修道，她，她也没再说什么了。”
张武心思单纯，见袁灵均这般说，终于安心了下来，他笑笑，“娘总是这样，也不知往后有了小崽子，她会不会还对我这般好”
袁灵均看着张武怅然若失的样子，心中不忍，拉住张武的手，“阿武，不若算了吧，你还留在家里，我自己去寻这修仙之法，若你走了，娘会伤心的。”
张武冷哼一声，“怎么，你这是要过河拆桥了？小爷跟你看了这么些天的书，如今便要将我抛下了？我跟你说，我是要去找我那恩人的！”
袁灵均心里说不清的滋味，他心思细腻，也知道了张夫人如今怕是知道他二人有了什么打算，可如今瞧着，张夫人只是送些书来，并未拦着他二人，他心中更是觉得愧对张夫人。
小翠走进屋时，袁灵均与张武都在各自看着书，张武见小翠进来，放下书，“怎么还不传膳？”
小翠行了一礼，笑着说：“这不，夫人让我过来请两位少爷去她屋里用饭。”
张武伸了个懒腰，看着被他二人铺得到处都是的书，懒懒的倚在小榻上，“你去回了娘的话，说我与阿均就不过去了，等下还要看书，倒也懒得折腾。”
“阿武，娘叫了咱们，咱们就去吧，多陪陪她。”袁灵均也将书放下，看向张武，张武闻言，也知袁灵均的意思，他二人不久便要去牛皮纸上的地方了，这一路艰险，也不知他二人能否活着，若二人还活着，也未必再回这茂县了。张武动了动嘴唇，终究没再说话，只是下了小榻，闷闷不乐的带着袁灵均和小翠向张夫人房中走去。
袁灵均一路走来，看着张武的样子，心中微微的疼了起来。他自幼无父无母，可他与师父师兄离别时，那种撕心裂肺的难过，让他更能体会到张武的心情。二人原本定在张夫人有孕后，便离开张府，可如今，看着张夫人与张武的模样，袁灵均不知自己从前答应张武的是对是错。二人各怀心事，走进前厅，却见张夫人与张老爷已经坐在了饭桌前。张夫人见二人进来，赶忙将二人拉到桌边坐下。
桌上的饭菜比以往更丰盛些，张武见到，眼睛都变得更亮了起来。桌上更有几道从南方海边运来的海鲜，想来也是花了大价钱的。张武闻着饭菜的香气，直接伸手拿了只螃蟹，一把掰下蟹钳，放进嘴里，眯起眼睛，调笑道：“爹，你今儿是怎么了？还找来了这种螃蟹，可比平日里吃的好多了！”
张老爷端起酒盅，仰头喝下，看着张武贪吃的模样，微笑起来，也不说话，只是又夹了个螃蟹放到张武碗里，又给袁灵均夹了些他平日里爱吃的菜，自己却不吃东西，只顾着一杯杯喝着酒。张夫人扭过头，偷偷擦了把眼泪，可转回来时，面上仍带着柔和的笑。
袁灵均只得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不敢抬头看向张夫人。张老爷将酒倒给张夫人一些，张夫人刚举起杯子，闻到那酒气，便扭过头，忍不住干呕起来。张老爷脸上变了颜色，“快去请个大夫来！”身边伺候的丫鬟听令，赶紧向屋外走去。
张老爷扶着张夫人坐到一边顺着气，张武和袁灵均对视一眼，如今已过了将近两个月，想来定是那陶瓷娃娃有了作用，如今张夫人怕是有了身孕。袁灵均又想起张夫人凄苦的声音，他不忍心，可张武却面上有些欣喜。
大夫不一会便到了张府，桌上的菜也撤了下去，众人都围在张夫人跟前。那大夫把了把脉，面露喜色的冲张老爷、张夫人说道：“恭喜老爷、夫人，贵府要添丁了！”张老爷老来得子，心中自然欣喜，他从怀中掏出钱囊，想也不想直接塞到大夫怀里，“有劳，有劳！”说完，又拉着张夫人的手，满脸的兴奋。
张夫人闻言，脸上却失了颜色，她一手被张老爷拉着，另一手抚着自己的小腹，她扭过头看向张武，突然站起身子，甩开张老爷的手，冷声道：“这孩子我不能要！”
原本屋内一团的喜气，瞬间凝结住了，张老爷的脸上还挂着来不及褪去的笑容，他转过头诧异的看向张夫人，就连请来的大夫也不由的愣住了。屋内的丫鬟小厮不敢出声，便是连袁灵均和张武也没想到，张夫人竟会说这样的话。张夫人转过头，神色木然的看向那大夫，盈盈拘礼，“还要烦请您抓一副堕胎的方子，这孩子我们不要。”
那大夫不明所以，看向张老爷，“这，这”
“来人，先带许大夫下去。”
丫鬟、小厮赶忙带着大夫走出了门，屋内只剩了张老爷、张夫人、张武与袁灵均。袁灵均见张老爷面色不善，拉了拉张武的袖子，张武见状，也知此时不该留在这，赶忙带着袁灵均向门外走去。
二人刚刚走出门，便听到屋内张老爷的怒喝之声，不一会还传来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响。张武面露忧色的看向袁灵均，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张老爷发这么大火，他将手放到门上，刚要回屋，袁灵均却拉住张武的手，冲他摇摇头。张武忧心忡忡的看了屋内一眼，终究慢慢的回了自己的小院。
整个下午，张府的气氛都有些不对，便是连丫鬟、小厮，也不敢大声说话。张武恹恹的躺在小榻上，“阿均，你说娘亲为何不想要那孩子？她不是最喜欢孩子了么？”
袁灵均看着张武紧蹙眉头，在想着心事，他心里堵得难受。张武与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袁灵均早就熟知张武的性子。张武在府中虽被张老爷、张夫人宠的有些骄纵，可到底心思纯净，所求甚少。每日三餐皆有鱼肉，他便极为开心了。可自从袁灵均来了张府，二人平日里调皮捣蛋，偶尔还要偷溜出去玩，说到底，还是因为袁灵均借着张武的名义。
张武本就是灵龟所化，平日里极不爱动，可袁灵均却第一次下山，加之张武待他极好，他便时常怂恿张武带他去街上逛逛，玩玩。有时回家后，即便二人被张夫人捉个正着，可张武却依旧拦下罪责。这府中上下皆知张武是个纨绔，打架、偷跑出去玩几乎是家常便饭，可却没人知道，张武每次打架都是为了护着袁灵均。
袁灵均看着单纯的张武，说不出话来。若不是自己一意要去寻这牛皮纸中的藏宝之所，如今张武还是张家千恩万宠的小少爷。张夫人虽心思剔透，可却是个爱子如命的性子，便是知道张武乃灵龟所化，也定然会视若亲子。
“阿武，或许，夫人是因你，才不想要那孩子呢？”袁灵均试探着开口，偷偷打量着张武的表情。
张武楞了一下，有些茫然的看向袁灵均。“因为我？”
袁灵均想着今日张夫人的模样，想来她定不想让张武知道什么，这才找了他。他斟酌着开口道：“这夫人还不是怕有了孩子，你便生了她的气，以为她不宠你了。”
张武低下头，过了好半天，才轻声说道：“阿均，你说得对，我终归不是人，一直留在府中，倘若真来了个有修为的道士，怕是要牵连全家的。”
袁灵均看着张武说不出话来，却听张武苦笑着说道：“阿均，我也是存了私心的。”
张武站起身，走到窗边，好似看向窗外，又好像在想着什么，“阿均，我同你一起走，爹娘是不是就没那么忧心了。若我说去随你学那修仙之法，想成个仙人，爹娘定然也会应允的吧。阿均，你可知道，你没来的时候，我便知道，终有一日我是要离开张家的。”
袁灵均想张嘴宽慰张武，可又不知说什么是好。这些年，他与张武表面上格外亲厚，可二人真正交心，怕是还是在他知道张武真身之后吧。他只以为张武心思单纯，不懂人与人的弯弯绕绕，素来喜欢直来直去，可如今看着张武的模样，他不过是把一切掩于心底了。
“阿均，爹娘带我那么好，我不想为他们带来灾祸，人妖殊途，他们不过是普通人，若我不在，爹和娘可能早就有了这孩子，如今定然过的开心自在。可阿均，我，自我有了记忆，我便在这张府之中，我不记得爹娘的模样，那天，在池塘边，我看着娘哄着怀里的孩子，轻哼着歌谣，我就像是着了魔，乱了心窍，我真的特别想让她抱抱我，哄哄我。”
“阿武”袁灵均想要说话，张武却摆摆手。
“你们都以为我单纯，没那么多心思，我虽是妖物所化，可更知道谁对我好，我便要对谁好。阿均，我这前十年在张家备受宠爱，我更不能害了他们啊，那天马道长进了家门，我就想着，若他发现我是妖物所化可怎么办？若到时娘不认我，爹要找道士收了我又怎么办？”
“夫人，夫人又怎会不认你，老爷也定不会让道士收了你的！”袁灵均笃定的看着张武，张武转过身子，淡淡的笑道：“那我便更不能让他们因我涉险了。”
袁灵均登时说不出话来，他头一回见到张武这般模样，他本以为是自己先长大了，那些离别苦、求不得、梦中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本以为张武不懂，本以为自己的自暴自弃，自己的颓废，自己的不知所措，张武不能理解。他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有时候还对张武发着脾气，可他却不知道，在张武的心中，也埋着这么多事，他隐忍着，他努力取悦着周围的人，他想让周围的人快乐。
“阿武，我这些日子，是我对不住你。”
张武却笑着摇摇头，挑挑眉毛，“咱俩本是兄弟，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阿均，你我本就是一类人，都是独自生活在这世间，我要寻我那恩人，你也要去修习你师门传承，若咱俩不能站在一处，那这修仙者悠长的岁月，该有多孤独。”
“阿均，你告诉我，我娘是不是知道我不是她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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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却摇摇头，转身看向袁灵均，“阿均，那人能让我生了灵智，让我成精，定然是有大本事的人，刚刚我生了心魔，隐约间仿佛看到了他的脸，可我醒了后，却记不得他的模样了。阿均，我虽是灵龟所化，可这些年在张府，爹娘还有先生也教会了我不少，既然他让我开了灵智，我便要唤他一声师父，是他助我踏上这修仙之途的，无论如何，我都要好生感谢他。况且，修仙之人本就寿命悠长，若他还在，我也能了却一桩心事，往后再去修行，也不至于被心魔所困。”
袁灵均见张武说得如此郑重其事，也点点头应下，“那你说，咱们如何能找到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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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心思单纯，见袁灵均这般说，终于安心了下来，他笑笑，“娘总是这样，也不知往后有了小崽子，她会不会还对我这般好”
袁灵均看着张武怅然若失的样子，心中不忍，拉住张武的手，“阿武，不若算了吧，你还留在家里，我自己去寻这修仙之法，若你走了，娘会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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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先带许大夫下去。”
丫鬟、小厮赶忙带着大夫走出了门，屋内只剩了张老爷、张夫人、张武与袁灵均。袁灵均见张老爷面色不善，拉了拉张武的袖子，张武见状，也知此时不该留在这，赶忙带着袁灵均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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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灵均看着张武紧蹙眉头，在想着心事，他心里堵得难受。张武与他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袁灵均早就熟知张武的性子。张武在府中虽被张老爷、张夫人宠的有些骄纵，可到底心思纯净，所求甚少。每日三餐皆有鱼肉，他便极为开心了。可自从袁灵均来了张府，二人平日里调皮捣蛋，偶尔还要偷溜出去玩，说到底，还是因为袁灵均借着张武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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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灵均看着单纯的张武，说不出话来。若不是自己一意要去寻这牛皮纸中的藏宝之所，如今张武还是张家千恩万宠的小少爷。张夫人虽心思剔透，可却是个爱子如命的性子，便是知道张武乃灵龟所化，也定然会视若亲子。
“阿武，或许，夫人是因你，才不想要那孩子呢？”袁灵均试探着开口，偷偷打量着张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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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灵均想着今日张夫人的模样，想来她定不想让张武知道什么，这才找了他。他斟酌着开口道：“这夫人还不是怕有了孩子，你便生了她的气，以为她不宠你了。”
张武低下头，过了好半天，才轻声说道：“阿均，你说得对，我终归不是人，一直留在府中，倘若真来了个有修为的道士，怕是要牵连全家的。”
袁灵均看着张武说不出话来，却听张武苦笑着说道：“阿均，我也是存了私心的。”
张武站起身，走到窗边，好似看向窗外，又好像在想着什么，“阿均，我同你一起走，爹娘是不是就没那么忧心了。若我说去随你学那修仙之法，想成个仙人，爹娘定然也会应允的吧。阿均，你可知道，你没来的时候，我便知道，终有一日我是要离开张家的。”
袁灵均想张嘴宽慰张武，可又不知说什么是好。这些年，他与张武表面上格外亲厚，可二人真正交心，怕是还是在他知道张武真身之后吧。他只以为张武心思单纯，不懂人与人的弯弯绕绕，素来喜欢直来直去，可如今看着张武的模样，他不过是把一切掩于心底了。
“阿均，爹娘带我那么好，我不想为他们带来灾祸，人妖殊途，他们不过是普通人，若我不在，爹和娘可能早就有了这孩子，如今定然过的开心自在。可阿均，我，自我有了记忆，我便在这张府之中，我不记得爹娘的模样，那天，在池塘边，我看着娘哄着怀里的孩子，轻哼着歌谣，我就像是着了魔，乱了心窍，我真的特别想让她抱抱我，哄哄我。”
“阿武”袁灵均想要说话，张武却摆摆手。
“你们都以为我单纯，没那么多心思，我虽是妖物所化，可更知道谁对我好，我便要对谁好。阿均，我这前十年在张家备受宠爱，我更不能害了他们啊，那天马道长进了家门，我就想着，若他发现我是妖物所化可怎么办？若到时娘不认我，爹要找道士收了我又怎么办？”
“夫人，夫人又怎会不认你，老爷也定不会让道士收了你的！”袁灵均笃定的看着张武，张武转过身子，淡淡的笑道：“那我便更不能让他们因我涉险了。”
袁灵均登时说不出话来，他头一回见到张武这般模样，他本以为是自己先长大了，那些离别苦、求不得、梦中人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本以为张武不懂，本以为自己的自暴自弃，自己的颓废，自己的不知所措，张武不能理解。他脾气越来越暴躁，甚至有时候还对张武发着脾气，可他却不知道，在张武的心中，也埋着这么多事，他隐忍着，他努力取悦着周围的人，他想让周围的人快乐。
“阿武，我这些日子，是我对不住你。”
张武却笑着摇摇头，挑挑眉毛，“咱俩本是兄弟，有什么对得住对不住的？阿均，你我本就是一类人，都是独自生活在这世间，我要寻我那恩人，你也要去修习你师门传承，若咱俩不能站在一处，那这修仙者悠长的岁月，该有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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