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母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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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位母亲做好饭,开门去叫儿子。整洁干净的房间里,儿子躺在床上依旧睡得纹丝不动。
儿子出去半年,今天早上才回来,进家就说了一句‘妈,我回来了’,然后回屋就躺在床上睡,一直睡到现在都不见醒,期间母亲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儿子看了好几次,看着儿子变瘦消晒黑的脸,眼角抹了几次泪。
只见儿子终于翻了翻身,脸上一喜,以为要醒了,然而又没动静了。母亲呆了呆,不禁想起了他小时候不爱上学,早上起不来。一给他做好吃的,他鼻子最灵嘴也馋,一闻到味叫也不用叫便立刻起来。
怎么这次回来会这么累?母亲心疼没有叫醒他,悄悄走过去把窗帘拉开。
半夜,儿子睡在床上感觉好热,过了一会儿感觉有风吹在脸上,迷迷糊糊的半睁开了眼,轻轻的喊了一声:“妈。”
没人应,儿子以为是做梦了。“唉,你可睡醒了。”亲切中带点责备,正是母亲的声音。
“妈,你吓我一跳,半天不出音。“儿子伸手去摸灯。
“停电了。“母亲说。
“哎呦,大热天的还停电。妈,你怎么没睡?妈,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儿子连叫两声‘妈’,母亲听了说不出的高兴,说:“起来,你要上厕所。“
儿子笑了一下,说:“妈,上厕所的事你就别关心了,你儿子上不上厕所,你儿子难道还不知道。“
“哎呦,不是没电吗,害怕你碰着。“
“嘿,不去厕所,口渴想喝水。“
“你别动。“黑暗里看不太清楚,母亲在旁边端起一杯水给儿子,看来是早已预备好的。
“还喝不喝了?“
“不喝了。“
“肚子早就饿了吧。“
“不饿,还不饿。“
“还睡不睡了?”
“想睡,可太热了睡不着。”
突然,吹来两道凉风。“妈,刚才是你在给我扇扇子?”“想的美,多大了,妈还给你扇扇子。没电了,妈过来把窗户给你打开通通风,刚好你醒了。”
正说话间,外面的灯闪了一下又灭了。
“妈,你看我一醒就来电了。”
“噢,妈还去把窗户给你关上,空调给你开开。”
“妈,不着急,扇子给我我给您扇扇。”
“不用了。”母亲给儿子多扇了几下。
过一会儿,电来了。母亲说:“你先把眼睛闭上,妈给你开灯。”
开了灯,关上了窗户,开了空调。儿子看着母亲,笑了起来。母亲看着儿子,眼眶有些湿润。
母亲说:“妈把饭端过来你吃吧。”
“妈不用了,我真的一点都不饿,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母亲说:“哎呦,你这次出去到底都去哪里了,一走就是半年。”
“没去哪里,一直在云南,电话里每个星期不都给您报道了。”
“一开始走你说是去云南去旅游,说不定会有一场美丽的邂逅,说会把我儿媳妇带回家,人呢?邂逅在哪里?回来带家了一块大石头。“
“人还没有。妈,那可能是我的幸运石。”
“看着就一块普通的石头了。明天你去相亲。”
“啊,妈这样说,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睡不着,我看你是睡够了。你都三十了,妈都快急死了。”
“今年一定。”
“你的话妈还会信吗?这次回来找不到对象你不准再出远门,家里不需要你赚钱。”
儿子一言不发的只笑,母亲心操过切,本想这些话留作明天说,儿子刚回来也不太难为他,是以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次回来好好想想。你肚子过一会儿饿的话,自己起来把菜热一下就能吃。”
母亲有好多话要和儿子说,可是儿子越大越不和自己交流。心想还是让他自己多考虑吧,有话留作以后慢慢说,母亲扇不了空调,便站起来转身,看着母亲的背影,后背汗湿的丝绸衣服未干,心中触动一下,叫道:“妈。”
“有什么事?”母亲转身问。
“没什么事?”儿子(小明)滞了一下,笑着说。
次日,一觉睡到自然醒。起床,小明刚动了一下,浑身酸麻乏力,想坐起来都有些困难。撑着靠在床头,小明伸出臂膀,扭动腰身,就让这感觉来得更“舒爽”一些吧。
碰,咚,啪。
眼睁睁的看着一杯水被自己碰倒滚落到地上摔碎,却毫无挽救之能。
“妈,昨天您是不是又给我倒了杯水?”小明径直走过大厅,来到卫生间门口大声问。
“嗯,担心你渴。倒水的功夫你就又睡着了。”母亲在厨房做菜说。
“我把杯子打了,水还没喝。”
“啊,你个不小心笨手笨脚。你还不赶快去给我收拾收拾。”
“我就去收拾,可内急憋不住了。”小明打开门,急急进去。
“你”妈妈提高嗓音,无奈的摇了摇头,提着工具去清理。
从卫生间出来,闻见香气喷喷。洗漱过后,小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格外的精神。
“妈,我正想着回来没牙刷刷牙呢,你已经给我备下了。刷完牙后,胃口大开。妈,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都是昨天做的,今天热了热。”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母亲说:“你没事在家休息吧。”小明问:“妈,你去呢?”母亲说:“你回来了,妈不得去给你张罗张罗一下相亲的事。”小明上前拉着母亲说:“妈,你先坐下,我的事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我才回来不着急,反正这次我订不下亲,你也不会让我走,我也不会走。”
母亲看了一眼小明说:“不是妈逼你,确实是”
“知道了,妈。”小明认真说。
“你松手。”
小明松开手,母亲又往门口走,小明赶紧又上前拉住说:“妈,你这是干什么去?”
母亲无奈笑了一下,说:“不是给你相亲,我去租房看看。”
“哦,那我也去,陪陪你妈。”
母亲点了点头。
说到城中拆迁,小明清楚的记得是自己刚上高中的时候,住的地方老人比较多,根深蒂固,井水之情,拆迁通知下来两年,老人家们一直强烈抗议,所以迟迟拆迁都没有进展。拖到了那年夏天,突如其来的暴力拆迁,一下子把事情惹大了。老人家不能情绪激动,就这样抗议拆迁走了几个。
最后,所有人都搬走了,再也没有邻里间的感情。而那片地,到现在还荒着。小明父亲也在那一年去世,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在悲痛中。
父亲眼光独特,贷款买地,盖了几套房子,所以小明可以说是房二代,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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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出去半年,今天早上才回来,进家就说了一句‘妈,我回来了’,然后回屋就躺在床上睡,一直睡到现在都不见醒,期间母亲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儿子看了好几次,看着儿子变瘦消晒黑的脸,眼角抹了几次泪。
只见儿子终于翻了翻身,脸上一喜,以为要醒了,然而又没动静了。母亲呆了呆,不禁想起了他小时候不爱上学,早上起不来。一给他做好吃的,他鼻子最灵嘴也馋,一闻到味叫也不用叫便立刻起来。
怎么这次回来会这么累?母亲心疼没有叫醒他,悄悄走过去把窗帘拉开。
半夜,儿子睡在床上感觉好热,过了一会儿感觉有风吹在脸上,迷迷糊糊的半睁开了眼,轻轻的喊了一声:“妈。”
没人应,儿子以为是做梦了。“唉,你可睡醒了。”亲切中带点责备,正是母亲的声音。
“妈,你吓我一跳,半天不出音。“儿子伸手去摸灯。
“停电了。“母亲说。
“哎呦,大热天的还停电。妈,你怎么没睡?妈,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儿子连叫两声‘妈’,母亲听了说不出的高兴,说:“起来,你要上厕所。“
儿子笑了一下,说:“妈,上厕所的事你就别关心了,你儿子上不上厕所,你儿子难道还不知道。“
“哎呦,不是没电吗,害怕你碰着。“
“嘿,不去厕所,口渴想喝水。“
“你别动。“黑暗里看不太清楚,母亲在旁边端起一杯水给儿子,看来是早已预备好的。
“还喝不喝了?“
“不喝了。“
“肚子早就饿了吧。“
“不饿,还不饿。“
“还睡不睡了?”
“想睡,可太热了睡不着。”
突然,吹来两道凉风。“妈,刚才是你在给我扇扇子?”“想的美,多大了,妈还给你扇扇子。没电了,妈过来把窗户给你打开通通风,刚好你醒了。”
正说话间,外面的灯闪了一下又灭了。
“妈,你看我一醒就来电了。”
“噢,妈还去把窗户给你关上,空调给你开开。”
“妈,不着急,扇子给我我给您扇扇。”
“不用了。”母亲给儿子多扇了几下。
过一会儿,电来了。母亲说:“你先把眼睛闭上,妈给你开灯。”
开了灯,关上了窗户,开了空调。儿子看着母亲,笑了起来。母亲看着儿子,眼眶有些湿润。
母亲说:“妈把饭端过来你吃吧。”
“妈不用了,我真的一点都不饿,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
母亲说:“哎呦,你这次出去到底都去哪里了,一走就是半年。”
“没去哪里,一直在云南,电话里每个星期不都给您报道了。”
“一开始走你说是去云南去旅游,说不定会有一场美丽的邂逅,说会把我儿媳妇带回家,人呢?邂逅在哪里?回来带家了一块大石头。“
“人还没有。妈,那可能是我的幸运石。”
“看着就一块普通的石头了。明天你去相亲。”
“啊,妈这样说,我晚上会睡不着的。”
“睡不着,我看你是睡够了。你都三十了,妈都快急死了。”
“今年一定。”
“你的话妈还会信吗?这次回来找不到对象你不准再出远门,家里不需要你赚钱。”
儿子一言不发的只笑,母亲心操过切,本想这些话留作明天说,儿子刚回来也不太难为他,是以叹了一口气说:“你这次回来好好想想。你肚子过一会儿饿的话,自己起来把菜热一下就能吃。”
母亲有好多话要和儿子说,可是儿子越大越不和自己交流。心想还是让他自己多考虑吧,有话留作以后慢慢说,母亲扇不了空调,便站起来转身,看着母亲的背影,后背汗湿的丝绸衣服未干,心中触动一下,叫道:“妈。”
“有什么事?”母亲转身问。
“没什么事?”儿子(小明)滞了一下,笑着说。
次日,一觉睡到自然醒。起床,小明刚动了一下,浑身酸麻乏力,想坐起来都有些困难。撑着靠在床头,小明伸出臂膀,扭动腰身,就让这感觉来得更“舒爽”一些吧。
碰,咚,啪。
眼睁睁的看着一杯水被自己碰倒滚落到地上摔碎,却毫无挽救之能。
“妈,昨天您是不是又给我倒了杯水?”小明径直走过大厅,来到卫生间门口大声问。
“嗯,担心你渴。倒水的功夫你就又睡着了。”母亲在厨房做菜说。
“我把杯子打了,水还没喝。”
“啊,你个不小心笨手笨脚。你还不赶快去给我收拾收拾。”
“我就去收拾,可内急憋不住了。”小明打开门,急急进去。
“你”妈妈提高嗓音,无奈的摇了摇头,提着工具去清理。
从卫生间出来,闻见香气喷喷。洗漱过后,小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格外的精神。
“妈,我正想着回来没牙刷刷牙呢,你已经给我备下了。刷完牙后,胃口大开。妈,你做的什么好吃的?”
“都是昨天做的,今天热了热。”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母亲说:“你没事在家休息吧。”小明问:“妈,你去呢?”母亲说:“你回来了,妈不得去给你张罗张罗一下相亲的事。”小明上前拉着母亲说:“妈,你先坐下,我的事就交给我自己处理吧。我才回来不着急,反正这次我订不下亲,你也不会让我走,我也不会走。”
母亲看了一眼小明说:“不是妈逼你,确实是”
“知道了,妈。”小明认真说。
“你松手。”
小明松开手,母亲又往门口走,小明赶紧又上前拉住说:“妈,你这是干什么去?”
母亲无奈笑了一下,说:“不是给你相亲,我去租房看看。”
“哦,那我也去,陪陪你妈。”
母亲点了点头。
说到城中拆迁,小明清楚的记得是自己刚上高中的时候,住的地方老人比较多,根深蒂固,井水之情,拆迁通知下来两年,老人家们一直强烈抗议,所以迟迟拆迁都没有进展。拖到了那年夏天,突如其来的暴力拆迁,一下子把事情惹大了。老人家不能情绪激动,就这样抗议拆迁走了几个。
最后,所有人都搬走了,再也没有邻里间的感情。而那片地,到现在还荒着。小明父亲也在那一年去世,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在悲痛中。
父亲眼光独特,贷款买地,盖了几套房子,所以小明可以说是房二代,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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