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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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暑假，石大海再也不用学校极乐世界两边跑了，可以安心的工作。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很累，可又不能不上学，不上学可能会没出息，可上学学习又不好，上到高中毕业吧，也不算辜负外公外婆的一番苦心。生活上又不得不自立自强，这样才能不让别人小瞧。
石大海被调到了ktv里当了服务员，过了九点石大海被叫到了总台，让他推一个蛋糕到一个豪华包间，听说里面是一群有钱的学生，有钱真是奢侈。
石大海敲了敲门，门被打开，石大海小心推了进去，抬头一看，入眼看见了程昱琳，她正在嗨歌热舞，一反她在石大海心中的形象，完全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穿着打扮也好性感。她也在，那个印象很深的女孩。在场的男生，石大海都不认识。程昱琳没有注意服务员，石大海多少在意自己是服务员的身份，仅扫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送完蛋糕出去之后，石大海仍处于震惊之中，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今天是她的生日，程程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宾馆大厅，孟真手法熟练的叠了一只纸青蛙给大叔看，并送给了大叔说：“我坚持到十一点，十一点之后你找人来替班。”
“你干什么去？”
“有点累了，回去睡觉。”
“年轻人怎么会感觉累，不像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说吧是不是有什么约会出去？”
“没有了，半夜三更和鬼约会呀。就是感觉好无聊好烦躁。”
“那你继续叠纸啊。”
“不叠了，叠的手都疼了。”
“好吧，那你给你姐姐打个电话，晚上回家注意安全。”
孟真点了点头。
还没到十一点，孟真就先走了，去了ktv。
ktv里面，石大海依旧忙着送着酒水，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石大海扭头一看，是她，微微一笑问：“叫我吗？你知道我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石大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笑了一笑。她说：“我去前台结下一帐。”
“哦哦，那往这边走。“石大海把她领到前台。
结完账，她往出口方向走，石大海叫道：“你是要回去吗？她们“
她说：“我先回去，她们再继续多玩一会儿。“
石大海点了点头说：“你一个人？路上注意安全。“
她一滞说：“你能陪我一起走走吗？“
突如其来的邀请，石大海有些意外和惊喜，高兴的笑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二人出了ktv，孟真远处一眼看见了石大海，心想心有灵犀啊。见他旁边还有一个女生，顿时觉得奇怪先躲了起来跟在后面。
石大海问：“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点了点头，石大海说：“生日快乐。“
她一笑说：“嗯嗯，快乐。“
“你是高几？“石大海问。
“高三。“
“啊，我以为你也是高二，高考考得怎么样？“
“能上一个普通的二本。“
“哦，我对大学没什么概念。“
“到时候就知道了，根据你的成绩你想报考哪个学校，哪个专业，想去哪座城市。“
“哦，那过完暑假你就该离开我们这里了。“
“嗯。“
“那你是要去哪个城市上大学？“石大海问。
“还没想清楚呢，现在还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在复习一年。“
“唉，高三，高三很累吧，复习一年压力会更大。“
“依自己而言吧，我也不觉得高三很累。”
“你觉得不累是因为你学习好吧，像我我也不会觉得累，因为我学习不好也不会学习好。”
她轻笑了一下，说：“高三应该要好好学习，不学习都把时间给浪费了。成绩优秀的话可以考进一所好的大学，将来会有一份好工作，而不是你”
石大海说：“暑假做点兼职，挣点学费。”
她说：“我不是说你的工作，挣点学费能减轻家里的负担，这样很好呀。”
阿嚏，阿嚏，阿嚏，石大海正要说话，突然间鼻子痒，扭脸连打了三个喷嚏，从口袋里掏出点卫生纸，擦了擦鼻子。不经意间掏掉了一个东西，石大海没注意喷嚏又来。她俯身捡了起来，说：“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吧。”
“不知道，或许吧。”
“你没纸了，我有给你。”
“谢谢，不用了，刚好够。”
“给，你的东西掉了。”
“哦，这个”
“你还会叠‘心‘，我以前也会现在都忘了。”
石大海没接，害羞的笑了一下说：“能送给你吗？当作生日礼物，虽然很寒碜，令人觉得不好意思。”石大海说完，有些后悔，她说：“谢谢，挺好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下次多叠一些给我。”
“叠多少？一天叠一个。”
“看你的心意喽，咯咯，说着玩呢。女生爱叠这个，男生就算了。”
“男生也可以呀。”
她突然笑了一下，说：“不否认，我们学校以前流行织围巾时男生比女生都多，而且比女生都织得好。”
哈哈，石大海也笑了一下。
长街上，偶尔吹来一阵热风，随处可见堆积的垃圾。两人的心情都十分的舒服，她说：“麻烦你了，见到你让你陪我一起走走路。你要忙吧，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石大海问：“你晚上住哪里？”
她说：“还远着呢，一会儿有人接我。“
石大海说：“哦哦，那我陪你等一会儿吧。你坐上车我也就放心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石大海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过。“她笑了一下，说：“叶楠。“
“你叫叶楠！“石大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惊讶说：”你是楠姐！“
她点了点头，问：“是不是和心中想的很不一样。“
石大海用力的点了点头，她说：“其实我也没有他们在学校说得那么厉害，只是我上学早和他们的哥哥姐姐一起玩，所以他们见我都叫我楠姐。“
楠姐口中的‘他们‘，石大海大致知道是谁，一群不学习，家里有钱，没人敢欺负的主。
夜已深，叶楠走时石大海要了电话。
回去，石大海从名人街走会比较近一些。所谓的名人街，一个古式的门楼建筑下，矗立着一个古代伟人，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这条街。因不好意思提及名字，所以笼统的称之名人街。里面是百货服装批发市场，零零散散还有几家商铺亮着灯光。但与日间的热闹喧嚣来比，晚间显得格外的破烂萧条。石大海快速从里穿过，一路黑暗，远处的路灯显得格外明亮。往旁边一拐，名人脚下，是一座偌大的垃圾池，臭味熏天，苍蝇乱飞。
石大海看见一个熟悉的人，那个女孩也正瞧见他，女孩便是孟真。垃圾堆里倚躺着一个流浪汉，双手握着半瓶子水放在胸口上，翕张着嘴粗重的呼着气。“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孟真半嗔半喜说，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
“你在等我？“石大海不解的问。
“不是。“
“那你在这干什么？“
“准备去上网。“孟真想了一下说：”见到你了，你要和我一起去。“
“我不想去上网。“
“必须去。“
“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附近网吧在哪里，你让我瞎找吗？“
“好吧。不知道来干嘛。“
石大海看向那个流浪汉，他身材高大，头发杂长，满脸的污垢看不清楚他原来的面貌。他穿着一件厚厚的脏兮兮的破洞军大衣，裹得严实。周围没有一丝风的气息，他不知是冷是热，兀自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却不敞开，也不知他能不能活过这个夏天？
石大海此时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脚步沉重的向他走去，蹲到他的身边，把烟递到他的嘴边。他手也不抬，僵硬吃力的伸直脖子，嘴巴叼上烟。然后一下子坠在垃圾里，嘴巴一直叼着，直至香烟燃完。
石大海每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会想起来看看他是死是活。每次见他的时候，心里总会被触动，问自己：
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这样？
他是可怜之人还是可恨之人？
他这样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孟真喊了他一声走了，石大海回过神强颜一笑。
抬头看，月色朦胧。
路上经过学校后面的那条街，又过了一年的毕业季，让石大海突然想到泰戈尔的那句经典：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到了网吧，网管说最近查得严，没有身份证十八岁以下不能上网。石大海听了转身走，孟真拉住他问：“你没拿身份证？“石大海说：”我拿了，你。“只见孟真拿出了一张身份证，网管对照本人给她开了机。
石大海想问她，孟真嘘了一下，让他快点。两人坐在一起，石大海有点好奇，想看一下孟真的身份证。孟真笑着摇了摇头，这是秘密。
没玩多久，石大海便睡着了。孟真没有打扰他，想着自己竟然会不受控制的偷跟着他，回来了又去那里一直等着他，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心里泛起淡淡的忧愁和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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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大海被调到了ktv里当了服务员，过了九点石大海被叫到了总台，让他推一个蛋糕到一个豪华包间，听说里面是一群有钱的学生，有钱真是奢侈。
石大海敲了敲门，门被打开，石大海小心推了进去，抬头一看，入眼看见了程昱琳，她正在嗨歌热舞，一反她在石大海心中的形象，完全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穿着打扮也好性感。她也在，那个印象很深的女孩。在场的男生，石大海都不认识。程昱琳没有注意服务员，石大海多少在意自己是服务员的身份，仅扫了一眼便低下了头。
送完蛋糕出去之后，石大海仍处于震惊之中，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今天是她的生日，程程竟然还有这么一面。
宾馆大厅，孟真手法熟练的叠了一只纸青蛙给大叔看，并送给了大叔说：“我坚持到十一点，十一点之后你找人来替班。”
“你干什么去？”
“有点累了，回去睡觉。”
“年轻人怎么会感觉累，不像我这种上了年纪的人，说吧是不是有什么约会出去？”
“没有了，半夜三更和鬼约会呀。就是感觉好无聊好烦躁。”
“那你继续叠纸啊。”
“不叠了，叠的手都疼了。”
“好吧，那你给你姐姐打个电话，晚上回家注意安全。”
孟真点了点头。
还没到十一点，孟真就先走了，去了ktv。
ktv里面，石大海依旧忙着送着酒水，突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石大海扭头一看，是她，微微一笑问：“叫我吗？你知道我的名字？”
她点了点头，石大海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又笑了一笑。她说：“我去前台结下一帐。”
“哦哦，那往这边走。“石大海把她领到前台。
结完账，她往出口方向走，石大海叫道：“你是要回去吗？她们“
她说：“我先回去，她们再继续多玩一会儿。“
石大海点了点头说：“你一个人？路上注意安全。“
她一滞说：“你能陪我一起走走吗？“
突如其来的邀请，石大海有些意外和惊喜，高兴的笑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二人出了ktv，孟真远处一眼看见了石大海，心想心有灵犀啊。见他旁边还有一个女生，顿时觉得奇怪先躲了起来跟在后面。
石大海问：“今天是你的生日？“
她点了点头，石大海说：“生日快乐。“
她一笑说：“嗯嗯，快乐。“
“你是高几？“石大海问。
“高三。“
“啊，我以为你也是高二，高考考得怎么样？“
“能上一个普通的二本。“
“哦，我对大学没什么概念。“
“到时候就知道了，根据你的成绩你想报考哪个学校，哪个专业，想去哪座城市。“
“哦，那过完暑假你就该离开我们这里了。“
“嗯。“
“那你是要去哪个城市上大学？“石大海问。
“还没想清楚呢，现在还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在复习一年。“
“唉，高三，高三很累吧，复习一年压力会更大。“
“依自己而言吧，我也不觉得高三很累。”
“你觉得不累是因为你学习好吧，像我我也不会觉得累，因为我学习不好也不会学习好。”
她轻笑了一下，说：“高三应该要好好学习，不学习都把时间给浪费了。成绩优秀的话可以考进一所好的大学，将来会有一份好工作，而不是你”
石大海说：“暑假做点兼职，挣点学费。”
她说：“我不是说你的工作，挣点学费能减轻家里的负担，这样很好呀。”
阿嚏，阿嚏，阿嚏，石大海正要说话，突然间鼻子痒，扭脸连打了三个喷嚏，从口袋里掏出点卫生纸，擦了擦鼻子。不经意间掏掉了一个东西，石大海没注意喷嚏又来。她俯身捡了起来，说：“是有人在背后说你吧。”
“不知道，或许吧。”
“你没纸了，我有给你。”
“谢谢，不用了，刚好够。”
“给，你的东西掉了。”
“哦，这个”
“你还会叠‘心‘，我以前也会现在都忘了。”
石大海没接，害羞的笑了一下说：“能送给你吗？当作生日礼物，虽然很寒碜，令人觉得不好意思。”石大海说完，有些后悔，她说：“谢谢，挺好的，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下次多叠一些给我。”
“叠多少？一天叠一个。”
“看你的心意喽，咯咯，说着玩呢。女生爱叠这个，男生就算了。”
“男生也可以呀。”
她突然笑了一下，说：“不否认，我们学校以前流行织围巾时男生比女生都多，而且比女生都织得好。”
哈哈，石大海也笑了一下。
长街上，偶尔吹来一阵热风，随处可见堆积的垃圾。两人的心情都十分的舒服，她说：“麻烦你了，见到你让你陪我一起走走路。你要忙吧，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
石大海问：“你晚上住哪里？”
她说：“还远着呢，一会儿有人接我。“
石大海说：“哦哦，那我陪你等一会儿吧。你坐上车我也就放心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石大海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过。“她笑了一下，说：“叶楠。“
“你叫叶楠！“石大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惊讶说：”你是楠姐！“
她点了点头，问：“是不是和心中想的很不一样。“
石大海用力的点了点头，她说：“其实我也没有他们在学校说得那么厉害，只是我上学早和他们的哥哥姐姐一起玩，所以他们见我都叫我楠姐。“
楠姐口中的‘他们‘，石大海大致知道是谁，一群不学习，家里有钱，没人敢欺负的主。
夜已深，叶楠走时石大海要了电话。
回去，石大海从名人街走会比较近一些。所谓的名人街，一个古式的门楼建筑下，矗立着一个古代伟人，以他的名字命名了这条街。因不好意思提及名字，所以笼统的称之名人街。里面是百货服装批发市场，零零散散还有几家商铺亮着灯光。但与日间的热闹喧嚣来比，晚间显得格外的破烂萧条。石大海快速从里穿过，一路黑暗，远处的路灯显得格外明亮。往旁边一拐，名人脚下，是一座偌大的垃圾池，臭味熏天，苍蝇乱飞。
石大海看见一个熟悉的人，那个女孩也正瞧见他，女孩便是孟真。垃圾堆里倚躺着一个流浪汉，双手握着半瓶子水放在胸口上，翕张着嘴粗重的呼着气。“
“我就知道你会来这里。”孟真半嗔半喜说，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水。
“你在等我？“石大海不解的问。
“不是。“
“那你在这干什么？“
“准备去上网。“孟真想了一下说：”见到你了，你要和我一起去。“
“我不想去上网。“
“必须去。“
“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附近网吧在哪里，你让我瞎找吗？“
“好吧。不知道来干嘛。“
石大海看向那个流浪汉，他身材高大，头发杂长，满脸的污垢看不清楚他原来的面貌。他穿着一件厚厚的脏兮兮的破洞军大衣，裹得严实。周围没有一丝风的气息，他不知是冷是热，兀自穿着那么厚的衣服，却不敞开，也不知他能不能活过这个夏天？
石大海此时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脚步沉重的向他走去，蹲到他的身边，把烟递到他的嘴边。他手也不抬，僵硬吃力的伸直脖子，嘴巴叼上烟。然后一下子坠在垃圾里，嘴巴一直叼着，直至香烟燃完。
石大海每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会想起来看看他是死是活。每次见他的时候，心里总会被触动，问自己：
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这样？
他是可怜之人还是可恨之人？
他这样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孟真喊了他一声走了，石大海回过神强颜一笑。
抬头看，月色朦胧。
路上经过学校后面的那条街，又过了一年的毕业季，让石大海突然想到泰戈尔的那句经典：天空不留下鸟的痕迹，但我已经飞过。
到了网吧，网管说最近查得严，没有身份证十八岁以下不能上网。石大海听了转身走，孟真拉住他问：“你没拿身份证？“石大海说：”我拿了，你。“只见孟真拿出了一张身份证，网管对照本人给她开了机。
石大海想问她，孟真嘘了一下，让他快点。两人坐在一起，石大海有点好奇，想看一下孟真的身份证。孟真笑着摇了摇头，这是秘密。
没玩多久，石大海便睡着了。孟真没有打扰他，想着自己竟然会不受控制的偷跟着他，回来了又去那里一直等着他，他却一点都不知道，心里泛起淡淡的忧愁和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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