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震·论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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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易经顺着岚橙的思路分析，“你的华阴外面有一层属于风大陆的华，这层华会与地球上的物质发生反应，损伤你的华阴。”
“是的。”岚橙肯定地回答说：“华阴与地球精华发生作用，是我在重塑躯体的过程中最大的风险来源。”
岚橙一边回忆塑造躯体的过程，一边体味着从死亡中重生的痛苦。“地球为此，风大陆为彼。此气韵狂暴地排斥着彼气韵，此精华疯狂地撕扯着彼精华。这本来是一个必死之局，可随着痛苦地激增，它们之间的作用正在逐步减弱。”
“减弱？”易经原本就是一个好奇尚异的人，通过岚橙的解释，对风大陆的生命体的理解豁然开朗，像从时空漩涡里探出头，窥视这片全新的异界风情，对所有的未知都兴趣浓厚。“你的神魂削弱了它们的作用吗？”
“不！在神魂苏醒之前，它们的作用就停止了。”岚橙说：“两种气韵作用后互相削弱，在二者之间形成了中间层，由变异的气韵组成，隔离了外面的世界，包裹着千疮百孔的韵阳免受进一步损伤；两种精华作用后相互削弱，在二者之间也形成中间层，由变异的精华组成，包裹着残破不全的华阴，隔离了外面的世界。”
“虚弱的神魂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以象力把长江水吸聚成冰在华阴上形成冰骨，又以法力将长江水吐散成气在韵阳外填充成水躯，并借助液态的水相在冰、气二者之间维持动态平衡。”岚橙静静打量着伸开的手臂，张开的五指，目光就像欣赏一幅艺术品。“我尝试恢复最初的形态，但由于损失过多的精华和气韵，更承受不住这个世界的毁坏，失败了。”
岚橙的目光包含了很多内容，易经很想询问岚橙最初的形态是怎样的，可他又怕无中生有，惹出无谓的事端，他压抑住内心的渴望，换了另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你的躯体是由水构成的？”
岚橙点头说：“绝大多数是由水构成的。华阴被包裹在温度最低的冰晶内，韵阳被笼罩在温度最高的蒸汽里，而神魂则被浸泡在0摄氏度的冰水中。”岚橙伸出两只手，分别握住李茹萱和易经，说：“我的皮肤主要由三层结构组成，最外层是缓冲散热层，由类似冰锥的结构组成，冰锥内部是液态水，与皮肤下面的气脉相连，当气脉中的气韵喷薄而出时，液态水便会化作蒸汽喷出，这样握手时就不会让你们感觉不适。”
岚橙的手摸上去有些沁凉，但绝没有零度那么低。李茹萱站起身，轻轻抬起那只苍白无暇的手，迎着昏暗的黄光仔细打量说：“就像火山喷发吗？”
岚橙的词汇量正在逐渐提高，但一些不常用到的词汇往往让他卡住。他正想询问火山喷发的意思，却听易经回答李茹萱说：“是的，就是火山喷发。看来岚橙在危机中已摸索到大自然的造化，简而言之，他进化了。”
“神奇的生命，叹止的自然，”李茹萱打量着岚橙的身体，喃喃低语说：“退化了风大陆不适合的旧躯，进化出适合地球的新躯，这正是生命的真谛啊！”
易经抬起头，压抑着愈发强烈的兴奋，颤声问：“那么，第二层是什么结构呢？”
岚橙让二人握住他的手用力捏几下，然后说：“第二层是由悬浮在水上的冰柱组成，它们受到冰骨中心腔的象力吸聚，以特殊的结构勾固相连。其作用既可以稳定皮肤的韧性，又可以提供腔道链接内外层。”
“就像圆柱状的磁体？”如果轻压岚橙的皮肤，凹陷在压力消失后还原；但用力攥握他的手时，会有类似骨擦的感觉，但外力消失后，仍会缓慢复原。易经感受着岚橙的冰润的手掌，有如攥弄着握力器说：“大部分磁力片玩具就是靠着圆柱磁铁。”
法医工作因为限定于法的严谨和医的精细，太过依赖约定俗成的工作经验，对自然规律、科学探索、基础理论的研究浅尝辄止，像是“蜣螂”般有什么就滚什么，滚什么就吃什么，习惯于“拿来主义”，靠天吃天，靠地吃地，很少有人敢于挑战权威，更没人敢大刀阔斧地挺进。
易经一直都很压抑，直到遇见了李茹萱和岚橙。前者给他繁衍后代的欲望，后者给他探索科学的冲动。
“内层呢，皮肤的最内侧是什么结构？”易经兴致勃勃地问道。
“那是由神魂最先幻化出来的结构，也是最复杂的结构。神魂为主干，韵阳和华阴形成的气脉和精脉交杂盘在上面，逐步分化成第二层和第三层。”
易经若有所思得说：“不可思议！这种幻化的能力是风大陆的生命体共有的吗？”
“通过修习，风大陆上的一些生命体具有幻化的能力。”岚橙说：“幻化是神魂对世界规律的参悟，是一种比较高等的能力。”
“你用了高等，而不是高级，二者有区别吗，还是一个意思？”易经问。
“有区别。”岚橙回答说：“一些生命体生来就具有幻化的能力，而一些就算付出很大努力，神魂也难以幻化。另外，由于精道重在修魂练体，与幻化能力存在一定的违背，所以修习幻化的多为气道。”
“地球上也存在这种现象，天才和废材的区别。”易经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可李茹萱却在表情里察觉到无奈，又听他说：“不过天才和废柴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自问自答说：“要么钱势，要么权势，只要有势，就具有能，能让阎王推磨，能令玉帝称臣，又何况变废为宝！”
“权与钱是你们的追求吗？”岚橙问。
“是！钱是表面追求，权是本质追求。”易经不假思索地回答，“正如你迫切追求气韵一样，人类迫切地追求权钱有过之无不及。”
易经意犹未尽，继续思考并表达他的观点：“钱如韵，有形，可量化，敛财为聚；权如法，无形，难量化，权欲为胀。以这种类比方式来理解风大陆对气韵的渴望及追求，使我豁然开朗。”
“你的话启发了我，”岚橙向左侧扭转脖子，以不协调的姿势对易经说，“表述很深刻，却不完善。”
岚橙想了一下，力求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表达自己的观点，避免震颤的口音影响交流。他学着易经的样子，用冰晶通透的手掌轻拍了一下桌子，加重口气说：“如果用一个字总结你的观点，便是生！权与钱生，气与韵生，韵与华生，甚至，精与气生。”
“却忽略了另一个字，克。”岚橙略作停顿，“势有两种，一种能，因之生，另一种不能，便是克。”
岚橙右手翻覆间，凝化出一颗通体翠绿的气韵之球，初时不及指甲大小，逐渐膨隆，竟有手掌大小。
易经啧叹出声，护着目瞪口呆的李茹萱向后仰身，惊问：“这是什么，不会爆炸吧？”
岚橙的喉头发出波浪式的声音，代表他的神魂因为思考而发生波动。“风大陆俗称它为丹嘟噜，翻译过来彩弹。”
“彩什么？”易经问，“子弹的弹吗？”
“是的，”岚橙端详着彩弹表面泛着金属光泽的、有如符文般迷幻的纹理说，“内里为气，外表为韵，表面的韵纹代表对气道的感悟，感悟越深刻，韵纹内部的气的暴虐程度越强。”
“就是会爆炸”易经挫着胡茬，琢磨道。
李茹萱做了一个鬼脸，“明明是绿色的，为什么叫彩弹？难道内藏玄机？”
“韵阳是气法之源，如果我的躯体没有殒灭，会有一个叫气海的器官，那是气法的储仓，韵阳产生的气法储备在气海中。根据不同的修悟，气海的颜色不一，通常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之别。”岚橙说，“彩弹真正的名字叫脉元丹，源于气海，成于气脉。”
岚橙冰冷的神色透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当你看见万人死战的场面后，色彩各异的脉元丹漫天飞舞的场面，就会知道丹嘟噜——彩弹的含义了。”
易经左右打量着气韵弹，摩挲着桌面上的五个“弹孔”，问：“脉元丹与刚才指尖上的韵芒，我指的是射在桌上的子弹，是一样的吗？”
“那个是韵弹，韵的比例较脉元丹高出很多，但脉元丹蕴含的气法更纯正，威力更大。”岚橙回答。
“就是炮弹和子弹的区别，”易经恍然大悟，露出钦慕的神色来，“云大陆的生命体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俨然是天然的炮和枪。”
他的感慨点到为止，被探索的激情打断。“不过我很好奇，火药是怎么填装进炮弹的呢？我的意思是脉元丹浑圆无缝，你是怎么将气法填充进脉元丹里面，让它不断膨胀的呢？”
如膨胀般迅速，在岚橙的意念下，翠绿的脉元丹陡然缩小，如塌陷的球体消失在掌心里。岚橙把手摊在易经面前，掌心向上说：“皮肤的最外层有许多锥体通过气脉与韵阳相连，皮肤的中间层有柱体通过精道与华阴相连，当最外侧的锥体喷发出气法时，中间层的柱体引出精象，把气法包裹在其中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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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岚橙肯定地回答说：“华阴与地球精华发生作用，是我在重塑躯体的过程中最大的风险来源。”
岚橙一边回忆塑造躯体的过程，一边体味着从死亡中重生的痛苦。“地球为此，风大陆为彼。此气韵狂暴地排斥着彼气韵，此精华疯狂地撕扯着彼精华。这本来是一个必死之局，可随着痛苦地激增，它们之间的作用正在逐步减弱。”
“减弱？”易经原本就是一个好奇尚异的人，通过岚橙的解释，对风大陆的生命体的理解豁然开朗，像从时空漩涡里探出头，窥视这片全新的异界风情，对所有的未知都兴趣浓厚。“你的神魂削弱了它们的作用吗？”
“不！在神魂苏醒之前，它们的作用就停止了。”岚橙说：“两种气韵作用后互相削弱，在二者之间形成了中间层，由变异的气韵组成，隔离了外面的世界，包裹着千疮百孔的韵阳免受进一步损伤；两种精华作用后相互削弱，在二者之间也形成中间层，由变异的精华组成，包裹着残破不全的华阴，隔离了外面的世界。”
“虚弱的神魂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以象力把长江水吸聚成冰在华阴上形成冰骨，又以法力将长江水吐散成气在韵阳外填充成水躯，并借助液态的水相在冰、气二者之间维持动态平衡。”岚橙静静打量着伸开的手臂，张开的五指，目光就像欣赏一幅艺术品。“我尝试恢复最初的形态，但由于损失过多的精华和气韵，更承受不住这个世界的毁坏，失败了。”
岚橙的目光包含了很多内容，易经很想询问岚橙最初的形态是怎样的，可他又怕无中生有，惹出无谓的事端，他压抑住内心的渴望，换了另一个问题。“也就是说，你的躯体是由水构成的？”
岚橙点头说：“绝大多数是由水构成的。华阴被包裹在温度最低的冰晶内，韵阳被笼罩在温度最高的蒸汽里，而神魂则被浸泡在0摄氏度的冰水中。”岚橙伸出两只手，分别握住李茹萱和易经，说：“我的皮肤主要由三层结构组成，最外层是缓冲散热层，由类似冰锥的结构组成，冰锥内部是液态水，与皮肤下面的气脉相连，当气脉中的气韵喷薄而出时，液态水便会化作蒸汽喷出，这样握手时就不会让你们感觉不适。”
岚橙的手摸上去有些沁凉，但绝没有零度那么低。李茹萱站起身，轻轻抬起那只苍白无暇的手，迎着昏暗的黄光仔细打量说：“就像火山喷发吗？”
岚橙的词汇量正在逐渐提高，但一些不常用到的词汇往往让他卡住。他正想询问火山喷发的意思，却听易经回答李茹萱说：“是的，就是火山喷发。看来岚橙在危机中已摸索到大自然的造化，简而言之，他进化了。”
“神奇的生命，叹止的自然，”李茹萱打量着岚橙的身体，喃喃低语说：“退化了风大陆不适合的旧躯，进化出适合地球的新躯，这正是生命的真谛啊！”
易经抬起头，压抑着愈发强烈的兴奋，颤声问：“那么，第二层是什么结构呢？”
岚橙让二人握住他的手用力捏几下，然后说：“第二层是由悬浮在水上的冰柱组成，它们受到冰骨中心腔的象力吸聚，以特殊的结构勾固相连。其作用既可以稳定皮肤的韧性，又可以提供腔道链接内外层。”
“就像圆柱状的磁体？”如果轻压岚橙的皮肤，凹陷在压力消失后还原；但用力攥握他的手时，会有类似骨擦的感觉，但外力消失后，仍会缓慢复原。易经感受着岚橙的冰润的手掌，有如攥弄着握力器说：“大部分磁力片玩具就是靠着圆柱磁铁。”
法医工作因为限定于法的严谨和医的精细，太过依赖约定俗成的工作经验，对自然规律、科学探索、基础理论的研究浅尝辄止，像是“蜣螂”般有什么就滚什么，滚什么就吃什么，习惯于“拿来主义”，靠天吃天，靠地吃地，很少有人敢于挑战权威，更没人敢大刀阔斧地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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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由神魂最先幻化出来的结构，也是最复杂的结构。神魂为主干，韵阳和华阴形成的气脉和精脉交杂盘在上面，逐步分化成第二层和第三层。”
易经若有所思得说：“不可思议！这种幻化的能力是风大陆的生命体共有的吗？”
“通过修习，风大陆上的一些生命体具有幻化的能力。”岚橙说：“幻化是神魂对世界规律的参悟，是一种比较高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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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区别。”岚橙回答说：“一些生命体生来就具有幻化的能力，而一些就算付出很大努力，神魂也难以幻化。另外，由于精道重在修魂练体，与幻化能力存在一定的违背，所以修习幻化的多为气道。”
“地球上也存在这种现象，天才和废材的区别。”易经做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可李茹萱却在表情里察觉到无奈，又听他说：“不过天才和废柴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自问自答说：“要么钱势，要么权势，只要有势，就具有能，能让阎王推磨，能令玉帝称臣，又何况变废为宝！”
“权与钱是你们的追求吗？”岚橙问。
“是！钱是表面追求，权是本质追求。”易经不假思索地回答，“正如你迫切追求气韵一样，人类迫切地追求权钱有过之无不及。”
易经意犹未尽，继续思考并表达他的观点：“钱如韵，有形，可量化，敛财为聚；权如法，无形，难量化，权欲为胀。以这种类比方式来理解风大陆对气韵的渴望及追求，使我豁然开朗。”
“你的话启发了我，”岚橙向左侧扭转脖子，以不协调的姿势对易经说，“表述很深刻，却不完善。”
岚橙想了一下，力求用简单易懂的语言表达自己的观点，避免震颤的口音影响交流。他学着易经的样子，用冰晶通透的手掌轻拍了一下桌子，加重口气说：“如果用一个字总结你的观点，便是生！权与钱生，气与韵生，韵与华生，甚至，精与气生。”
“却忽略了另一个字，克。”岚橙略作停顿，“势有两种，一种能，因之生，另一种不能，便是克。”
岚橙右手翻覆间，凝化出一颗通体翠绿的气韵之球，初时不及指甲大小，逐渐膨隆，竟有手掌大小。
易经啧叹出声，护着目瞪口呆的李茹萱向后仰身，惊问：“这是什么，不会爆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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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什么？”易经问，“子弹的弹吗？”
“是的，”岚橙端详着彩弹表面泛着金属光泽的、有如符文般迷幻的纹理说，“内里为气，外表为韵，表面的韵纹代表对气道的感悟，感悟越深刻，韵纹内部的气的暴虐程度越强。”
“就是会爆炸”易经挫着胡茬，琢磨道。
李茹萱做了一个鬼脸，“明明是绿色的，为什么叫彩弹？难道内藏玄机？”
“韵阳是气法之源，如果我的躯体没有殒灭，会有一个叫气海的器官，那是气法的储仓，韵阳产生的气法储备在气海中。根据不同的修悟，气海的颜色不一，通常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之别。”岚橙说，“彩弹真正的名字叫脉元丹，源于气海，成于气脉。”
岚橙冰冷的神色透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当你看见万人死战的场面后，色彩各异的脉元丹漫天飞舞的场面，就会知道丹嘟噜——彩弹的含义了。”
易经左右打量着气韵弹，摩挲着桌面上的五个“弹孔”，问：“脉元丹与刚才指尖上的韵芒，我指的是射在桌上的子弹，是一样的吗？”
“那个是韵弹，韵的比例较脉元丹高出很多，但脉元丹蕴含的气法更纯正，威力更大。”岚橙回答。
“就是炮弹和子弹的区别，”易经恍然大悟，露出钦慕的神色来，“云大陆的生命体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俨然是天然的炮和枪。”
他的感慨点到为止，被探索的激情打断。“不过我很好奇，火药是怎么填装进炮弹的呢？我的意思是脉元丹浑圆无缝，你是怎么将气法填充进脉元丹里面，让它不断膨胀的呢？”
如膨胀般迅速，在岚橙的意念下，翠绿的脉元丹陡然缩小，如塌陷的球体消失在掌心里。岚橙把手摊在易经面前，掌心向上说：“皮肤的最外层有许多锥体通过气脉与韵阳相连，皮肤的中间层有柱体通过精道与华阴相连，当最外侧的锥体喷发出气法时，中间层的柱体引出精象，把气法包裹在其中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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