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巽·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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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叹的纳耶，可悲的命运！”清巽沉吟在过往中。
恪心等待片刻，小心道：“那个孩子处于危险之中。”
清巽睁开虚闭的双眼，看着颔首的恪心，缓缓道：“始于青莲，止于青莲，命数已定。”
池塘清澈见底，几条红鳞舒展着曼妙的尾翼自由地游弋，月色迷离光彩流转，可水中上竟然看不见月影，连荷塘中央楼阁庭宇的倒影也没有，池塘清澈的太过诡异。
周浈暗惊蓝征到底何许人也，破阵速度竟如此迅速。要知道，他们位于法阵之中，思维力变得十分缓慢，可新开启的法阵被他扫眼便露出破绽。“这应该是个阵中法阵，狂风暴雨我们都闯过来了，还怕什么？”
蓝征轻轻敲着前额，让内心平静下来，道：“这个法阵中全是水，该怎么去找阵眼？”
周浈指着池塘中的一片荷叶，道：“就靠它！”
周浈来到到荷塘前，跃在一块方砖上，一片荷叶从远处漂了过来，停在周浈身前。周浈回过头，对正在思索的蓝征道：“快过来，我们这一关的试炼内容是机关。”
蓝征愕然，愣了一下，问道：“第二阶段的试炼内容不是悟性测试么，怎么还有机关？”
周浈语含双关，道：“后面的路还长着呢，你以为进入天道山是容易的事情么？没有刻苦的精神，坚韧的意志，以及十二分的努力，就算你进入天道山，也难以成为道法大家！”
蓝征的脑海里浮现出飘逸悠然、气定神闲的清巽道人，那种由而外散发出来的温暖和人格魅力，在他最艰难的时刻一直激励着他成长。蓝征内心深处，已然把清巽道人作为榜样，这对之后的道修之旅有着深刻的影响。
周浈拉着蓝征一同踏上那片荷叶，脚下发出细碎的摩擦声，接着地面上的一块方砖微微隆出地面。
蓝征恍然大悟，那片隆起的浮砖是一处机关，依靠人的重量下潜，拉动远处的荷叶而开启机关。
荷叶载着蓝征二人在池塘中左穿右梭，仿如鱼游，徐稳有序。
蓝征无暇欣赏美景，即将到来的挑战犹如一块石头般压在了他的心头，让蓝征感到有些气闷。
等待，是最痛苦的事情。尤其在毫无所措中的等待，更加痛苦。
法阵中静的可怕，连水流声都没有。周浈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打破沉闷道：“关于机关，一言半语难以解释清楚。但有一点你必须知道，机关的可怕不在于暴露出来的东西，而在于它隐秘的部分。你所看到的东西里面有些可以触动，但有些东西决不能碰，更不能被你的好奇心驱使。机关设计者都会充分利用常人陷入机关后的心理状态去设计机关，设计出环环相扣的机关锁链，一旦陷入，便再难幸免。所以有的时候，越是看起来危险的反而越安全，而那些看起来平常的东西，却往往是最致命的。”
蓝征静静地听着，僵硬地站着，不敢动弹。周浈笑着安慰道：“我们还没有进入危险的地方，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待，趁现在好好舒展下筋骨吧。”
周浈用纸扇撩拨塘中的荷花，那些荷花好似含羞的精灵般，扭动着身体，在纸扇触碰的瞬间化成雾状的粉屑，发出闪亮的光芒袅袅腾起。
蓝征吃惊道：“这些荷花全是假的？”周浈兴致正好，道：“大部分都是气术构建的幻象，也有一些是真实的，例如我们脚下的荷叶。气术矩阵可怕的地方在于虚实相合，让你分不清真真假假，机关的可怕之处在于利用你的误判诱使你自己开启进入陷阱的钥匙，击溃你的意志。当法阵和机关融合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可怕便发挥到了极致。”
蓝征反复琢磨周浈的话，问道：“气术矩阵是什么？”
“矩阵是创造法阵的工具，可以理解为法阵的模型，通过对矩阵的排列组合以及作用递延，可以模拟法阵的攻防效能。风大陆上有三种矩阵，一为气、二为魂，三为精。所谓气术法阵便是以气韵聚散流转为模型的矩阵。主要存在于天道山这一派。”
蓝征若有所思道：“既然法阵利用人的误判，保持一颗平常心就可以了。”
周浈敲了敲纸扇道：“平常心是很重要，可以让人冷静地分析问题，透过繁杂不清的表象看清事物的本质，可你若是遇到神魂矩阵，怕是要吃亏了。”
见蓝征不理解，周浈解释道：“气术矩阵制造出幻像，迷惑你的双眼。神术矩阵基于神魂的运用，直接作用在你的神识上，会诱导你做出错误的判断。”
蓝征恍然，反问道：“这般而言，神术矩阵岂不是强过气术矩阵！”
“非也非也！”周浈摇头晃脑道：“这个问题已经牵扯到风大陆的三术之争了，目前大众的定论是神是气与精的分支。在气术和精术看来，神术并不入流，不仅因为神术在风大陆上是新星，更在于神术太狭隘了，在我看来它已经沦落为气、精的分支。”
周浈打开扇子摇了摇，眼神飘忽起来道：“这也是天道山以天道自居的原因，他们笃信气修之术乃大陆正宗！”
蓝征反问：“你不笃信气术吗？”
周浈避而不答，指着脚下的荷叶道：“这是荷叶吗？”
蓝征俯身在荷叶上面摸了一下，道：“这片荷叶是假的？”
周浈点头道：“普通荷叶怎么能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这片荷叶乃是天道山钢木精心雕刻而成，钢木乃是天然绝缘体，不但坚硬如钢，而且不受法力驱动。”
蓝征奇道：“既然不受法力驱动，这荷叶却是如何运动的？”
周浈神秘地指着荷塘，道：“原因就在我们脚下。”
蓝征望着清澈的塘水，观察半晌，毫无收获。
周浈解释道：“与前一个阵法不同，这个阵法是由法阵和机关共同组成，这池塘和星空乃是法阵中造化出来的幻象，所以你才看不到月影荡漾，其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将机关自然地隐藏起来，所以池塘的水乃是障眼法，水面以下的东西凭你，是看不见的！我们脚下的这片荷叶是机关的范畴，我们站在浮砖上，用自身重量将浮砖压下，浮砖将势能转移给荷叶，既将我们运到下一个关隘，同时也启动了下一个机关。”
蓝征感觉有些复杂，但大致听明白了，道：“因为我修为不够，所以透不过塘水看不见机关，而且我经验不足，所以深陷机关而不自知。幸好有你相伴，否则悟性再好，也难以走出这机关了。”
“布阵者的修为如何，法阵优劣高低，机关巧妙与否都可以从这阵法中看出来，这片池塘布置精美，需要极好的艺术造诣，法阵中的空间纵横开阔，尤其塘水清澈神博，布阵者修为定然高深。”
蓝征神色钦慕，道，没想到世上竟有这等机法，堪称世外高人！”
周浈目露仰慕，道：“青莲真人确实可以称得上世外高人，乃是天道山派颇具盛名的道中仙子。”
“青莲真人是个女的？没想到一个女子也能创造出这么强大的阵法。”蓝征有些意外，不过想到恪心也是个女子，反倒没那么惊讶了。
周浈道：“青莲法阵虽然精湛，却算不上顶级法阵，就算望仙境那么气势磅礴的永久性阵法，在世界范围也算不上最好的法阵。”
蓝征不可思议地望着周浈，惊讶道：“还有比这更强大的法阵么？”
周浈没有回答，只是叹气道：“天外有天！”
这时，荷叶载着蓝征和周浈进入一片莲花丛中，这些莲花三五成簇，七八成群，花枝清秀，花苞艳丽，仿若仙子般娇艳欲滴。在周浈眼中，荷花彼此之间暗合规律，顺应天道，附和五行方位。蓝征虽知道所见所闻尽皆幻象，倒也毫不在意，饱览美景，自得其乐。
荷叶载着蓝征二人来到一个幽暗的平台前，缓缓停下。
台顶穹窿弯若月牙，与当空明月遥相呼应。
周浈率先走下荷叶，停在一处凸起的浮砖前，待蓝征走下荷叶，周浈指着浮砖道：“这是开启那片荷叶返回的机关，待我做个记号，切莫触动。”
平台与先前那个风格相仿，不同的平台是个三角形，三个角顶各有一个稍微凸起的浮砖，想是开启机关的关隘。
周浈此时已在其中的一块方砖上做好标记。
蓝征将平台打量一番，奇道，这个平台怎么是三角形的？
周浈不答，道：“下面我们得做出一个选择。”面对蓝征疑惑的目光，周浈只好解释道：“作为平面中最稳固的正三角形，在道教的文化中代表了一个重要的思想，便是一分为二乃成三。”
“什么？”蓝征完全听不懂。
周浈想了一下，打个比方，道：“太极生两仪你是知道的”见蓝征点头，周浈继续道：“相传世界之初，天地未分之前，天地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此太一便是太极一点。”
“太极一点，是什么？”蓝征第一次听到这些，没想到周浈学识如此渊博。
“太极一点就是一个点，没有时间，也不存在空间，所有极端的法则和规律孕育压缩在这一点中。据说这一点的外壳是一种密度达到极致的物质，不存在空间的概念，而本体物质也不会变化，便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在这种物质内部，是极纯的能量。”
周浈双眼射出精炼的光彩，道：“也许是物质抵抗不住能量的侵蚀，也许是能量承受不住物质的挤压，那个太极一点也许是爆裂开来，也许塌陷了，总之世界被物质和能量撕裂开，变化产生了时间，分化形成了空间的概念，在加上物质和能量的中庸体，便形成了三足鼎立的世界。”
蓝征正听得如痴如醉，周浈却停了下来，道：“等我们破了法阵，再讲给你听。”
蓝征悟性极好，听了周浈的理论，对这个三角形平台的理解多了几分，道：“这个平台的寓意是不是一分为二而成三的意思？”
周浈对蓝征举一反三的悟性，既喜又怕，不多做解释，指着前面三角形的两个角道：“现在我们有两种选择，要么选择左边，要么从右边开始。”
不知道周浈拿不定主意，还是他故意想考考蓝征，将问题抛给了蓝征，叮嘱道：“这个抉择十分重要，如果选错，有可能被永远困在法阵当中。”
蓝征闻言，往返于两块凸起的浮砖之间仔细观察一番，才道：“我们走左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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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心等待片刻，小心道：“那个孩子处于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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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叶载着蓝征二人在池塘中左穿右梭，仿如鱼游，徐稳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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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蓝征不理解，周浈解释道：“气术矩阵制造出幻像，迷惑你的双眼。神术矩阵基于神魂的运用，直接作用在你的神识上，会诱导你做出错误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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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征俯身在荷叶上面摸了一下，道：“这片荷叶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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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浈解释道：“与前一个阵法不同，这个阵法是由法阵和机关共同组成，这池塘和星空乃是法阵中造化出来的幻象，所以你才看不到月影荡漾，其目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将机关自然地隐藏起来，所以池塘的水乃是障眼法，水面以下的东西凭你，是看不见的！我们脚下的这片荷叶是机关的范畴，我们站在浮砖上，用自身重量将浮砖压下，浮砖将势能转移给荷叶，既将我们运到下一个关隘，同时也启动了下一个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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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阵者的修为如何，法阵优劣高低，机关巧妙与否都可以从这阵法中看出来，这片池塘布置精美，需要极好的艺术造诣，法阵中的空间纵横开阔，尤其塘水清澈神博，布阵者修为定然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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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浈不答，道：“下面我们得做出一个选择。”面对蓝征疑惑的目光，周浈只好解释道：“作为平面中最稳固的正三角形，在道教的文化中代表了一个重要的思想，便是一分为二乃成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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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一点就是一个点，没有时间，也不存在空间，所有极端的法则和规律孕育压缩在这一点中。据说这一点的外壳是一种密度达到极致的物质，不存在空间的概念，而本体物质也不会变化，便也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在这种物质内部，是极纯的能量。”
周浈双眼射出精炼的光彩，道：“也许是物质抵抗不住能量的侵蚀，也许是能量承受不住物质的挤压，那个太极一点也许是爆裂开来，也许塌陷了，总之世界被物质和能量撕裂开，变化产生了时间，分化形成了空间的概念，在加上物质和能量的中庸体，便形成了三足鼎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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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征悟性极好，听了周浈的理论，对这个三角形平台的理解多了几分，道：“这个平台的寓意是不是一分为二而成三的意思？”
周浈对蓝征举一反三的悟性，既喜又怕，不多做解释，指着前面三角形的两个角道：“现在我们有两种选择，要么选择左边，要么从右边开始。”
不知道周浈拿不定主意，还是他故意想考考蓝征，将问题抛给了蓝征，叮嘱道：“这个抉择十分重要，如果选错，有可能被永远困在法阵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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