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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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秦手中捧着一本兽皮书，原来，父亲手边的盒子中，放置的正是这本书。
父亲想了想，慢慢道来。
‘当年，祖上与秦惠郡王之间，到底是如何，谁也不知道。’
‘就连迁到北地的那位身体很差的子嗣，也只是猜测——’
‘或许，祖上卫鞅与郡王做了什么交易。’
‘也可能，是秦惠郡王顾念祖上的功业，故而，为我们卫家留了一丝血脉。’
卫秦一只手抚摸着兽皮书，发现那兽皮十分坚韧，这么多年，也不见损坏，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
卫秦想了一会儿，问道：那这本书——
父亲扫了一眼那本兽皮书，摇头道：不清楚。
‘如果你要问，祖上为什么留下这本书，或者留这本书有什么深意。’
‘那我也不知道。’
‘不过——在那书中，祖上留了一句话。’
‘你翻开看看！’
卫秦将书摊在桌子上，掀开第一页，看着映入眼帘的四个字，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封神怪传——书上写着四个字。
没想到，这种神魔怪传的书籍，祖上卫鞅也会看。
翻过去此页，那是一张本来空白的兽皮，现如今写着几个字。
——书，就是智慧。
看到这句话，卫秦不由露出惊骇之色。
这——这句话怎么会出现在祖上留下的书中？
卫秦看向父亲，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父亲扫了一眼，淡淡道：那句话，本就是祖上所留。
‘我看过那句话后，觉得挺有道理。’
‘就转告给你的老师，让他讲给你。’
卫秦想了一下，再回想一下外面那满满的书籍，也难怪祖上能留下那么有深意的一句话。
卫秦正想着，父亲打断他的思路。
‘下面还有一句话。’
‘那句话，才是祖上要留下的。’
卫秦稳定心神，再次翻过一页。
——卫鞅子孙，再不为官！
八个字，好似刀刻一般，印在兽皮书上。
字写得很好，苍劲有力。
卫秦看书的闲暇，也会练字静心，虽然写得不是太好，但也端端正正。
从那八个字中，径直透出一股决绝之意。
卫秦将书合上，看向父亲，问道：这，就是父亲想说的事情吗？
父亲却缓缓地摇摇头，‘不是，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知道这些事情，你或许才能理解后面的这些。’
父亲面上闪过痛苦与恼恨之色，缓缓道：或许从第一代迁到这里的祖上子嗣开始。
‘我们就被严密地监视着！’
说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父亲皱着眉头，眉头拧成了川字。
即便是卫秦的心理较为成熟，也惊得身子一震。
‘监视？为什么？’
父亲听了，苦笑道：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祖上卫鞅已死！除了那位子嗣，也就是我们的祖上，其他的全部活埋而死！’
‘我们卫家还有什么秘密！’
‘到底是什么理由！值得秦郡王一代又一代地监视！’
父亲重重地吐出几口气，慢慢地说出了他心中的另一个秘密。
‘那一年，你就要出生了。’
‘祖上几代身体都极差，人丁也不兴旺。’
‘你祖父去世得早，而且病发突然，只来得及告诉我卫家的来历。’
‘至于监视，是我自己发现的。’
‘其实，也并没有太过明确的发现。’
‘因为那些人，你根本找不到。’
‘你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好像是安排好一样，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而你，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比如说——’
父亲盯着卫秦的眼睛，慢慢道：你母亲胎动，你早出生了两个月。
‘这件事情很是突然！我当时忙得手忙脚乱！’
‘我出去驾车找产婆！却因为惊慌，车子都撞散了！’
‘而竟然那么巧合——一个产婆嘟囔着，骂骂咧咧地从我身旁走过。’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还觉得幸运。’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心伤你母亲之死，夜夜饮酒。’
‘很多次，早上在陌生的街道醒来。’
‘那一次，风雪很大，我又醉酒，躺在路上。’
‘我本该冻死的。’
‘却有两个人将我架起，送到家中。’
‘他们不知道，我没喝什么酒，天气那么冷，风一吹，醉意就慢慢散去。’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
‘他们祖上，已经数代在这里监视着我们卫家！’
‘当时，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们也是受命而为，只知道我们是卫鞅后人，要严密监视！’
‘若有异动，立即传回本家！’
‘据他们说，他们已经与本家不联系达七十年！’
‘到底是什么理由？’
卫秦心中，也深深地震撼。
‘那位违逆祖令，执意做官的曾曾祖父，应该也是有所察觉。’
‘才想从细处调查，却也没有什么结果。’
‘后来，有了那件事，我便隐隐有这种感觉。’
‘再看到这间密室，也就慢慢理解了。’
‘祖上定然也是有所发现，才不遗余力地打造了这间密室。’
‘一是为了避开他人的耳目，将这些事情一代一代传下去。’
‘还有一个，就是万一那些人不再监视，而要行凶，或者其他意外变故。’
‘我们卫家子孙就躲在这密室中。’
‘这里还有一条密道，就在你坐的矮榻墙后。’
‘若是逼不得已，或许有一天，那就是我们的活路。’
‘不过，若非危及性命，这条密道还是不用为好。’
‘即便我们卫家修建这间密室很是隐秘，也未必瞒得过他们的耳目。’
‘这只是以防万一！你要记住！’
父亲极为严厉地告诫着卫秦。
卫秦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重重地点了点头。
卫秦捧起手中的兽皮书，托给父亲。
父亲正要接过，想了想，又放下手。
‘这本书，祖上找多人看过，只是一本普通的兽皮书。’
‘想来——若是真有什么特殊，也不会交到我们这些卫鞅后人手中。’
‘既然你喜欢看书！就拿走看吧！’
卫秦略加思索，也是这个道理。
这本书流出来，必然无法瞒过秦惠郡王的探子，甚至，这件事就是在他的默许下，才发生的。
毕竟，祖上卫鞅被擒拿，受刑，都是他的命令。
更何况，那位英明的郡王，也不太可能被欺瞒。
又是一阵‘格格格’的声响，墙壁回归原位。
父亲并未在房间停留，径直走出去，向客厅走去。
卫秦手里拿着兽皮书，紧紧地跟上去。
到了客厅，只见已经有一人在那里等着。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长得还算可以，翘着腿，坐在榻上。
见卫秦父子进来，她连忙站起来，脸上堆起笑容，并不住地朝着卫秦打量。
父亲坐好，指着卫秦道：这是我儿卫秦，你仔细看看！
那妇人连忙道：不敢不敢！
说着，她朝着卫秦细细打量几眼，赞道：卫少爷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日后必然是人中龙凤！
妇人小心地道：却不知，老爷对女家，有什么要求？
前一天，她收到消息，本地富户卫家，要为少爷挑选合适的婚配人选，便小心地准备起来。
这卫家，毕竟只是富户，不是权贵，若是要求太高，她的生意不好做。
父亲慢慢道：这人嘛，一定要家世清白！
‘人不用那么好看！但也不能太丑！’
‘年岁嘛，比我儿大些也不打紧。’
挑选儿媳，父亲也不由正了正神色，‘你多去寻几家。’
‘若有合适的，订了亲事！日后少不了给你喜钱！’
妇人点头应着，心想这生意好做。
父亲摆摆手，那妇人便离开了。
卫秦张口想问，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父亲看他几眼，沉声道：你也该成家了！
‘不用想那么多！’
‘等你的事情忙完！我慢慢把生意给你打理！’
‘看书的事情，就放一放吧！’
卫秦看了很多书，他很想出去看看；不过，看书的另一个好处是，只要有书看，他也不介意困在家中一辈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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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想了想，慢慢道来。
‘当年，祖上与秦惠郡王之间，到底是如何，谁也不知道。’
‘就连迁到北地的那位身体很差的子嗣，也只是猜测——’
‘或许，祖上卫鞅与郡王做了什么交易。’
‘也可能，是秦惠郡王顾念祖上的功业，故而，为我们卫家留了一丝血脉。’
卫秦一只手抚摸着兽皮书，发现那兽皮十分坚韧，这么多年，也不见损坏，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
卫秦想了一会儿，问道：那这本书——
父亲扫了一眼那本兽皮书，摇头道：不清楚。
‘如果你要问，祖上为什么留下这本书，或者留这本书有什么深意。’
‘那我也不知道。’
‘不过——在那书中，祖上留了一句话。’
‘你翻开看看！’
卫秦将书摊在桌子上，掀开第一页，看着映入眼帘的四个字，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封神怪传——书上写着四个字。
没想到，这种神魔怪传的书籍，祖上卫鞅也会看。
翻过去此页，那是一张本来空白的兽皮，现如今写着几个字。
——书，就是智慧。
看到这句话，卫秦不由露出惊骇之色。
这——这句话怎么会出现在祖上留下的书中？
卫秦看向父亲，眼中露出询问之色。
父亲扫了一眼，淡淡道：那句话，本就是祖上所留。
‘我看过那句话后，觉得挺有道理。’
‘就转告给你的老师，让他讲给你。’
卫秦想了一下，再回想一下外面那满满的书籍，也难怪祖上能留下那么有深意的一句话。
卫秦正想着，父亲打断他的思路。
‘下面还有一句话。’
‘那句话，才是祖上要留下的。’
卫秦稳定心神，再次翻过一页。
——卫鞅子孙，再不为官！
八个字，好似刀刻一般，印在兽皮书上。
字写得很好，苍劲有力。
卫秦看书的闲暇，也会练字静心，虽然写得不是太好，但也端端正正。
从那八个字中，径直透出一股决绝之意。
卫秦将书合上，看向父亲，问道：这，就是父亲想说的事情吗？
父亲却缓缓地摇摇头，‘不是，这只是一切的开始。’
‘知道这些事情，你或许才能理解后面的这些。’
父亲面上闪过痛苦与恼恨之色，缓缓道：或许从第一代迁到这里的祖上子嗣开始。
‘我们就被严密地监视着！’
说出这句话，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父亲皱着眉头，眉头拧成了川字。
即便是卫秦的心理较为成熟，也惊得身子一震。
‘监视？为什么？’
父亲听了，苦笑道：为什么？谁也不知道！
‘祖上卫鞅已死！除了那位子嗣，也就是我们的祖上，其他的全部活埋而死！’
‘我们卫家还有什么秘密！’
‘到底是什么理由！值得秦郡王一代又一代地监视！’
父亲重重地吐出几口气，慢慢地说出了他心中的另一个秘密。
‘那一年，你就要出生了。’
‘祖上几代身体都极差，人丁也不兴旺。’
‘你祖父去世得早，而且病发突然，只来得及告诉我卫家的来历。’
‘至于监视，是我自己发现的。’
‘其实，也并没有太过明确的发现。’
‘因为那些人，你根本找不到。’
‘你身边发生的一些事情，就好像是安排好一样，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而你，却什么都发现不了。’
‘比如说——’
父亲盯着卫秦的眼睛，慢慢道：你母亲胎动，你早出生了两个月。
‘这件事情很是突然！我当时忙得手忙脚乱！’
‘我出去驾车找产婆！却因为惊慌，车子都撞散了！’
‘而竟然那么巧合——一个产婆嘟囔着，骂骂咧咧地从我身旁走过。’
‘当时我没想那么多，还觉得幸运。’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心伤你母亲之死，夜夜饮酒。’
‘很多次，早上在陌生的街道醒来。’
‘那一次，风雪很大，我又醉酒，躺在路上。’
‘我本该冻死的。’
‘却有两个人将我架起，送到家中。’
‘他们不知道，我没喝什么酒，天气那么冷，风一吹，醉意就慢慢散去。’
‘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
‘他们祖上，已经数代在这里监视着我们卫家！’
‘当时，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们也是受命而为，只知道我们是卫鞅后人，要严密监视！’
‘若有异动，立即传回本家！’
‘据他们说，他们已经与本家不联系达七十年！’
‘到底是什么理由？’
卫秦心中，也深深地震撼。
‘那位违逆祖令，执意做官的曾曾祖父，应该也是有所察觉。’
‘才想从细处调查，却也没有什么结果。’
‘后来，有了那件事，我便隐隐有这种感觉。’
‘再看到这间密室，也就慢慢理解了。’
‘祖上定然也是有所发现，才不遗余力地打造了这间密室。’
‘一是为了避开他人的耳目，将这些事情一代一代传下去。’
‘还有一个，就是万一那些人不再监视，而要行凶，或者其他意外变故。’
‘我们卫家子孙就躲在这密室中。’
‘这里还有一条密道，就在你坐的矮榻墙后。’
‘若是逼不得已，或许有一天，那就是我们的活路。’
‘不过，若非危及性命，这条密道还是不用为好。’
‘即便我们卫家修建这间密室很是隐秘，也未必瞒得过他们的耳目。’
‘这只是以防万一！你要记住！’
父亲极为严厉地告诫着卫秦。
卫秦也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重重地点了点头。
卫秦捧起手中的兽皮书，托给父亲。
父亲正要接过，想了想，又放下手。
‘这本书，祖上找多人看过，只是一本普通的兽皮书。’
‘想来——若是真有什么特殊，也不会交到我们这些卫鞅后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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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秦略加思索，也是这个道理。
这本书流出来，必然无法瞒过秦惠郡王的探子，甚至，这件事就是在他的默许下，才发生的。
毕竟，祖上卫鞅被擒拿，受刑，都是他的命令。
更何况，那位英明的郡王，也不太可能被欺瞒。
又是一阵‘格格格’的声响，墙壁回归原位。
父亲并未在房间停留，径直走出去，向客厅走去。
卫秦手里拿着兽皮书，紧紧地跟上去。
到了客厅，只见已经有一人在那里等着。
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长得还算可以，翘着腿，坐在榻上。
见卫秦父子进来，她连忙站起来，脸上堆起笑容，并不住地朝着卫秦打量。
父亲坐好，指着卫秦道：这是我儿卫秦，你仔细看看！
那妇人连忙道：不敢不敢！
说着，她朝着卫秦细细打量几眼，赞道：卫少爷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日后必然是人中龙凤！
妇人小心地道：却不知，老爷对女家，有什么要求？
前一天，她收到消息，本地富户卫家，要为少爷挑选合适的婚配人选，便小心地准备起来。
这卫家，毕竟只是富户，不是权贵，若是要求太高，她的生意不好做。
父亲慢慢道：这人嘛，一定要家世清白！
‘人不用那么好看！但也不能太丑！’
‘年岁嘛，比我儿大些也不打紧。’
挑选儿媳，父亲也不由正了正神色，‘你多去寻几家。’
‘若有合适的，订了亲事！日后少不了给你喜钱！’
妇人点头应着，心想这生意好做。
父亲摆摆手，那妇人便离开了。
卫秦张口想问，却又不知该怎么问。
父亲看他几眼，沉声道：你也该成家了！
‘不用想那么多！’
‘等你的事情忙完！我慢慢把生意给你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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