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是不是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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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锦心已经回到都城的消息不出一个晚上就已经到了满朝文武的耳中，所以，我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大人们看到我就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眼神，彼此只是点头招呼，或者拜见行礼，客气地说着“谭大人此去辛苦了”之类的言辞。
我没有见到皇帝，坐在最上位置的人是太子。
如我所预期的，太子对我冷淡的很，与我的交谈毫无感情，在听完我叙述的治理灾情的经过之后，只是点点头说：“谭大人此番差事办的不错，自当嘉奖！”老皇帝允诺的，一旦治水成功就要给我官复原职，如此看来已经没戏了。我仍然是那个被贬成正四品却还顶着太傅头衔的谭大人。
“太子殿下，臣听闻皇上龙体有恙，不能临朝，虽远在千里之外仍十分担忧。臣请亲往宫中探望。”我准备进宫看看皇帝的病情，也好进一步做打算。
太子却没搭理我这茬，我又大声重复了一句，他却在上面顾左右而言他，仿佛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心中恼火，却不能发作，无奈只得又说了一遍。
“臣请往宫中侍奉皇上。”我将探望改成侍奉，太子这下仿佛忽然听清楚了，目光炯炯地盯着我问：“太傅大人确定要进宫侍奉父皇吗？”
我赶紧点头。“皇上对臣恩重如山，臣愿意侍奉身侧，略表心意。”
“如此说来，本太子倒要感谢你了。本来是应该我去侍奉的，但前朝事情多，我分不开身。前两日已经让太子妃进宫去了，我知道太傅你略通医术，若有太傅和太子妃照顾父皇，我便放心了。现在看太傅如此心诚，我真是高兴。特准太傅赋闲一个月，专门在宫中照顾父皇！父皇龙体最要紧，在此就拜托太傅了。”
太子轻描淡写，连拉带扯的一番话，竟然是卸了我的官职，让我赋闲在家。我心中一惊，没想到太子对我这么急切地出手，若果真如此，我以后在朝堂上再无法有任何作为，只能寄希望于皇帝的身体好起来。
对于太子的这番打算，我不能无动于衷。“太子殿下让我赋闲一个月是何意？我的职位不是宫中的御医，并不能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太子这么做，只怕让做臣子的心寒。”
司马克不冷不热的表情往殿下的满朝文武环顾了一圈，之后对我说道：“哦！那看来是我误解太傅的心意了。我以为太傅一心以父皇身体为重，愿意衣不解带侍奉身侧，所以特别准了太傅一个月不用上朝。既然太傅没有这份心意，那便随太傅自己吧。你是父皇倚重的大臣，父皇必然愿意多看见你。你愿意进宫几天都行，本太子不会干涉。”
我松了一口气，却同时也被太子这番话折了几分颜面。
他这么说，就是在暗示满朝文武，我并不是真的看重皇上的龙体，而是更看重自己的乌纱。所以我刚才那番话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太子如今，无论言行举止都在设法动摇我的地位。
我心内暗沉，看来皇帝的病是真的难以回天了，所以太子才有恃无恐。
散朝后心事重重地往外走，我在朝中本就是个孤臣，如今这情势更没有同僚肯亲近了，大家都是脚步匆匆，半句话没有地从我身边离去。所谓世态炎凉啊，皇帝没生病的时候这些人都是左一句太傅右一句太傅的围着我，大事小事也愿意与我商议，如今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我慢慢踱步，还未走出宫门，却看见丞相洪之渠就在宫门内立着，长身挺拔，不怒自威。他的脸对着一旁的城墙，仿佛在沉思。
我脚步很轻地走过去，“洪丞相别来无恙啊！”
洪之渠听到我的声音赶紧扭回头来，表情生动的笑着，“谭大人，今日上朝有何感想啊？”
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又略带同情的样子，我只好自我解嘲：“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洪丞相也看见了我今日的窘迫，只怕以后会更难堪哦！”
“太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见我士气低落，洪之渠收了笑容，正色说道：“你之前为了维护皇上，屡次与他作对，他早已把你视为异党，他掌位之后绝不会容你，这一点不用我提醒，你也料到了吧。”
“皇上的病很严重？无法医治了吗？”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洪之渠面色沉重地点头，“我进宫两次，皇上的病没有丝毫好转。御医说，现在只是拿一些名贵的药材续命，只怕是没有康复的希望了。”
“我过两天再进宫去看看，不知能否请外面的名医圣手为皇上诊脉一次？”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因何而病，但我并不大相信宫中御医，虽说他们医术都不错，但在给皇上治疗方面未免会放不开手脚，因此而贻误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你还要请太子旨意，并经过皇后同意才行。”洪之渠一边走一边很详尽地解释了最近几个月朝堂的变动。“最近老夫也是经常感觉到对朝堂的管理力不从心了，盼着太傅回来能对太子有所抗衡，以让我们一帮并非太子党的老臣能安稳当差，所以，谭大人也该明白老夫的用心了吧？”
“今日的朝堂表现只怕也让丞相失望了。太子对我步步紧逼，我能奈之何？只因皇上没有其他子嗣争夺帝位，皇帝的位置早晚是太子的。丞相是否要盘桓退路，毕竟保命要紧。”我并不想对洪之渠表现出那么明显的倾向，此人比我有城府的多。
洪之渠很镇静地看看我，片刻之后说道：“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谭大人，我洪某在皇上身边多年，自然是有些造化的。若是有谁威胁到洪某的身家性命，老夫必不甘坐以待毙，到时候鱼死网破，不一定谁会占了便宜。”话说到这里，我也听明白了，这是洪之渠在向我挑明立场，表示太子若是打压和挑衅他的地位，他定会还击。
我心中暗喜，若果真如此，司马晦也许能争取到这个同盟。洪之渠在朝中多年，势力不弱，若有他的支持，我们的胜算就大了许多。
不过，此人心机太深，目前还不知是敌是友，他且说他的，我且再看。
“谭大人如此谨言慎行，是对老夫还有戒备啊。不过，你别以为你在都城的势力老夫不了解，万岁不知道谭大人的厉害，老夫是知道的。谭大人，太子要跟你争斗，你有几分把握能赢？若是我们联手，胜算就大的多。”我没想到，洪之渠今天如此的坦白，这是要我立刻表态的意思。他话中也透露了另外的信息，就是他已经觉察出司马晦的红英会组织，也知道我和这个组织之间有瓜葛。
见我不说话，洪之渠继续道：“城中各处密布眼线，任凭如此，你们对太子也没有办法，对吧？”
洪之渠准备先下手为强。我已经从他急切的话语中觉察出来了，他要拉我加入他这一伙。
“大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起兵是要背上千古骂名的！”我提醒他。
“太子无才，不足以治国。我们自然再立有德才的新君即位。”
“新君？除了太子，皇上没有子嗣，如何再立？”我问。
“皇上没有子嗣，但皇上的兄长定陵王有子嗣！”
“定陵王全家都在监狱里，没听说有子嗣啊？”我心中大惊，不动声色地反问。
洪之渠站定，背着双手说了一句：“宫闱禁事，太傅大人就别打听了！”
我——有些忐忑，难道是司马晦已经跟洪之渠达成合作了？可我一点也不知情啊——如果不是这样，洪之渠怎么会知道定陵王有子嗣？这个子嗣到底指的是不是司马晦啊？
又或者，他只不过是随便用一个冒名顶替的人当招牌，好让自己师出有名？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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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臣听闻皇上龙体有恙，不能临朝，虽远在千里之外仍十分担忧。臣请亲往宫中探望。”我准备进宫看看皇帝的病情，也好进一步做打算。
太子却没搭理我这茬，我又大声重复了一句，他却在上面顾左右而言他，仿佛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
我心中恼火，却不能发作，无奈只得又说了一遍。
“臣请往宫中侍奉皇上。”我将探望改成侍奉，太子这下仿佛忽然听清楚了，目光炯炯地盯着我问：“太傅大人确定要进宫侍奉父皇吗？”
我赶紧点头。“皇上对臣恩重如山，臣愿意侍奉身侧，略表心意。”
“如此说来，本太子倒要感谢你了。本来是应该我去侍奉的，但前朝事情多，我分不开身。前两日已经让太子妃进宫去了，我知道太傅你略通医术，若有太傅和太子妃照顾父皇，我便放心了。现在看太傅如此心诚，我真是高兴。特准太傅赋闲一个月，专门在宫中照顾父皇！父皇龙体最要紧，在此就拜托太傅了。”
太子轻描淡写，连拉带扯的一番话，竟然是卸了我的官职，让我赋闲在家。我心中一惊，没想到太子对我这么急切地出手，若果真如此，我以后在朝堂上再无法有任何作为，只能寄希望于皇帝的身体好起来。
对于太子的这番打算，我不能无动于衷。“太子殿下让我赋闲一个月是何意？我的职位不是宫中的御医，并不能药到病除、妙手回春。太子这么做，只怕让做臣子的心寒。”
司马克不冷不热的表情往殿下的满朝文武环顾了一圈，之后对我说道：“哦！那看来是我误解太傅的心意了。我以为太傅一心以父皇身体为重，愿意衣不解带侍奉身侧，所以特别准了太傅一个月不用上朝。既然太傅没有这份心意，那便随太傅自己吧。你是父皇倚重的大臣，父皇必然愿意多看见你。你愿意进宫几天都行，本太子不会干涉。”
我松了一口气，却同时也被太子这番话折了几分颜面。
他这么说，就是在暗示满朝文武，我并不是真的看重皇上的龙体，而是更看重自己的乌纱。所以我刚才那番话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太子如今，无论言行举止都在设法动摇我的地位。
我心内暗沉，看来皇帝的病是真的难以回天了，所以太子才有恃无恐。
散朝后心事重重地往外走，我在朝中本就是个孤臣，如今这情势更没有同僚肯亲近了，大家都是脚步匆匆，半句话没有地从我身边离去。所谓世态炎凉啊，皇帝没生病的时候这些人都是左一句太傅右一句太傅的围着我，大事小事也愿意与我商议，如今却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我慢慢踱步，还未走出宫门，却看见丞相洪之渠就在宫门内立着，长身挺拔，不怒自威。他的脸对着一旁的城墙，仿佛在沉思。
我脚步很轻地走过去，“洪丞相别来无恙啊！”
洪之渠听到我的声音赶紧扭回头来，表情生动的笑着，“谭大人，今日上朝有何感想啊？”
看着他一副幸灾乐祸又略带同情的样子，我只好自我解嘲：“落难的凤凰不如鸡。洪丞相也看见了我今日的窘迫，只怕以后会更难堪哦！”
“太子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见我士气低落，洪之渠收了笑容，正色说道：“你之前为了维护皇上，屡次与他作对，他早已把你视为异党，他掌位之后绝不会容你，这一点不用我提醒，你也料到了吧。”
“皇上的病很严重？无法医治了吗？”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洪之渠面色沉重地点头，“我进宫两次，皇上的病没有丝毫好转。御医说，现在只是拿一些名贵的药材续命，只怕是没有康复的希望了。”
“我过两天再进宫去看看，不知能否请外面的名医圣手为皇上诊脉一次？”虽然不知道皇上到底因何而病，但我并不大相信宫中御医，虽说他们医术都不错，但在给皇上治疗方面未免会放不开手脚，因此而贻误也不是没可能。
“这个，你还要请太子旨意，并经过皇后同意才行。”洪之渠一边走一边很详尽地解释了最近几个月朝堂的变动。“最近老夫也是经常感觉到对朝堂的管理力不从心了，盼着太傅回来能对太子有所抗衡，以让我们一帮并非太子党的老臣能安稳当差，所以，谭大人也该明白老夫的用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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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说话，洪之渠继续道：“城中各处密布眼线，任凭如此，你们对太子也没有办法，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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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起兵是要背上千古骂名的！”我提醒他。
“太子无才，不足以治国。我们自然再立有德才的新君即位。”
“新君？除了太子，皇上没有子嗣，如何再立？”我问。
“皇上没有子嗣，但皇上的兄长定陵王有子嗣！”
“定陵王全家都在监狱里，没听说有子嗣啊？”我心中大惊，不动声色地反问。
洪之渠站定，背着双手说了一句：“宫闱禁事，太傅大人就别打听了！”
我——有些忐忑，难道是司马晦已经跟洪之渠达成合作了？可我一点也不知情啊——如果不是这样，洪之渠怎么会知道定陵王有子嗣？这个子嗣到底指的是不是司马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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