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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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前凡是天才的人,死后就不可能不化作灵魂。灵魂是纯洁的,但灵魂这种东西也是神秘的。关于灵魂,袁莱从灵魂出窍这个词知道它是相对肉体而言的,至于它和人的精神层面有什么不同,袁莱是模糊的、不解的。他读过一首诗,从字里行间他能咂摸出灵魂独立与迷失的味道,他多少还是希望年轻的身体跨度能慢一点,等一等垂垂老矣的灵魂。

    “告别灵魂——阿九

    有一天,我的灵魂对我说

    她想出门一趟,看看亲人朋友

    我无法拒绝一双央求的眼睛

    我买了一张车票,清早送她上路

    我目送她乘的车子

    一颠一颠地远去

    车尾巴不时冒出加速时的浓烟

    和我一样,我的灵魂也来自

    一个安徽的小村庄

    这说明,再卑贱的灵魂

    也会有一个故乡

    一个月亮的根据地

    我跟我的灵魂简直亲得要命

    我们谈心的时候,她亲口告诉我

    尽管犯了死罪

    她还是选择了生活

    没有灵魂的日子

    其实也非常快乐

    但几天之后,她留下的一张纸条

    却让我一直惦记:

    我也许不回来了

    我也许并不知道要去哪里”

    袁莱和奕薇都是上班族,对年轻人来说工厂是一个磨练人耐性的好地方,没日没夜的上班、倒班,机械枯燥的重复动作,人都搞傻掉了。工作死板,人只能在工作之余自找点乐,网络成为了颓废众生吸食的精神鸦片,斗地主、开直播、聊聊天、打打游戏、看看视频等等,种类繁多,小武和清风霞就是通过网络在无聊中打发时间认识的。网络是虚拟的,虚拟的好处就像漫画于真人剧,袁莱还是喜欢有想象空间的卡通。

    小武:“在制造业工厂生产岗位上班糊口还过得去,想赚钱很难。”

    清风霞:“嗯,都是一样的,什么工作都不好做。”

    小武:“现在这个社会,都是资本,钱生钱,苦干累不说,还赚不着钱。生活中物质不是全部,但过得舒服一点是好,不知道你怎么看?”

    清风霞:“嗯,是这样的,谁都想生活的好一些,自己努力就行了。”

    小武:“有道理。大富大贵的生活,我这辈子估计是无福消受了,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

    清风霞:“不饿着就行,大富大贵像我们这样的上班族,一个月就那些工资是不可能实现的,能过的好一些那是好啊,不能也没有什么啊,慢慢奋斗吧,害羞微笑。”

    小武:“奋斗肯定要奋斗,奋斗的过程,也是人生中的必不可少的一段,但人活一辈子要有意义,总要体现个人价值,我是这样认为的。”

    清风霞:“我觉得只要肯干肯拼,好日子是有的。”

    小武:“嗯嗯。”

    袁莱跟奕薇聊天,总让他想起郑茹,他有时会神魂颠倒,出现混乱,郑茹、清风霞,傻傻分不清。一个人过日子不会觉得特别长,说明内心还没有老;一个人独来独往却不寂寞,说明还没人生疲倦,英国诗人拜伦说,男人疲倦的时候他就会结婚。袁莱不知是疲倦了,还是老了,或是想忘掉郑茹,崇尚自由的他突然想结婚了。岁月可以吹白她的长发,岁月可以叫有人喊她妈妈,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有一种感觉始终没变,当袁莱看见大风车,他告诉自己:有一天掏出所有的钱币,向堂吉诃德和桑丘——换一匹瘦马,坐在嶙峋的马背上轻轻吟唱,吟唱清澈的羔羊和根根树枝,玲珑的世界装饰玲珑的爱情。爱情的至理名言“我爱你”,夏目漱石翻译说:“今晚月色真美”;星爷感叹说:“我好孤独”;袁莱迷糊地嘴中念叨着春逝中的话“若我会见到你,事隔经年。我该如何与你问候,以眼泪,以沉默。”郑茹最近一直都让自己身体不间歇地忙碌着,不知哪来一阵风,她不禁打了一个喷嚏,“阿雀”,舒服,过瘾,顺畅只是短暂的,一闪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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