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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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出什么事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这才没有十分钟的功夫，他就出事了。
九哥和我几乎是同时抢着跑出了帐篷 , 帐篷外主人家点了微弱的烛光 , 我爷爷就站在那里 , 像一截木头一样。
他光着上半个身子 , 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小裤衩，赤脚，站在那里赤条条的。
爷爷这么快又犯迷糊了。以前犯一次迷糊 , 都会过个小半年，今天都犯了两次了。
我走过去 , 这才看清楚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觉这一次 , 我爷爷不是犯迷糊那么简单。
我爷爷的肩膀上手腕上到处都是麻线 , 他的一只手举着 , 手上拿着一颗缝尸用的大号针。
关键的问题在他脖子上 , 爷爷的脖子上在淌血，就像被利器横切了一刀，那血珠子从脖子上流到胸口。
“是谁伤了我爷爷？”九哥厉声问周围的村民 , 村民们纷纷摇头。
我对九哥说别那么大声，跟村民们没关系。
我擦了擦爷爷的脖子，我的猜想是对的。
血珠子下的伤口是被大头针缝的 , 爷爷的脖子前半边 , 有十厘米长的一段 , 是被大头针缝过，两端的麻线都还在。
那针脚很匀称，手法十分老练。
我的脑袋里轰轰的响，但是当着这么多人还有九哥的面 , 我必须要镇定，我不能慌了手脚，我一慌，这里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干的？”九哥低声问我。
我说快扶着爷爷进去 , 我们进去再说。
九哥低声唤着爷爷，爷爷一点反应都没有 , 我们把他扶进去坐下 , 九哥脱下自己的长衫给爷爷穿上，在这个过程中，爷爷的身体是僵硬的 , 要不是眼珠子还在转动，还真让人觉得他背过去了。
我低声对九哥说 , 这针脚是我爷爷的手艺，爷爷这脖子上的伤口，是他自己缝的。
九哥惊得不行，以为我在说胡话，他说爷爷怎么不怕疼，自己缝自己，爷爷又没疯。
“爷爷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了。”我说，“这里不好说话也不好做事，我们把爷爷送回去。”
“神秘的力量？”九哥说 , “哥，你想说的是鬼，对不对？”
我点点头 , 九哥不会信 , 他会说我迷信。
但是他不信事实摆在我们的面前 , 爷爷手上的针还沾着血 , 半截麻线上也是血。
九哥这回没说我迷信，他说我们先送爷爷回去，什么事也不急 , 爷爷最大。
杜长林进来问要不要帮忙，还问九哥，选的墓地真的有用吗？
“这是什么话？要相信我的话 , 那就用那两个墓地，不相信的话，你们自己选地方 , 我不勉强。”九哥有些不满的说 , “但是出了问题 , 我是不负责的。”
“可我回来一说 , 族人们都觉得，那两个地方不合适，还说那地方……那地方根本就不是墓葬的地方 , 大师，你是不是哪儿出错了？”
杜长林吞吞吐吐的说了这番话，九哥放下爷爷，对杜长林说 , 点穴只点一次 , 点两次犯忌讳 , 表示有重丧，家里会再死一个人，你要不要我再给你点一次？
我赶紧劝着九哥，说话别这么冲，有话好好说嘛。
杜长林想对我解释什么 , 我说来不及了，我们先送爷爷回去。
就在我这句话说完的瞬间，爷爷忽地站了起来，朝着坐在角落里一直不做声的杜敏扑去！
我们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爷爷把杜敏扑倒在地上 , 将她骑在胯下，一双手紧紧的掐住了杜敏的脖子！
“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女鬼！”爷爷一边掐着一边从喉咙里吼出这几个字。
听那声音含混不清 , 听不出来是男的还是女的 , 但是不是我爷爷的。
杜长林赶紧上去帮杜敏，他用尽了力气掰我爷爷的手，一边掰一边口不择言的骂我爷爷 , 说我爷爷老不正经还欺负小女子，说的话难听 , 用的也是牛劲。
可我爷爷掐着杜敏脖子的手纹丝不动，杜敏的脸由白转红再转青，转紫，一双眼睛瞪出来像青蛙的眼睛一样。
我和九哥去掰爷爷的手，那双手像铁箍一样，怎么掰也掰不动。
“狗日的，我今天把手给你剁了！”杜长林气得冲出去找柴刀。
“我杀了你这个小女鬼！我杀了你！”爷爷含混不清的骂着。
我怕杜长林进来给我爷爷把手剁了，他为了保杜敏，这事他做得出来。
“九哥 , 快去外面把那黑狗拉进来！”我对九哥吼道，九哥愣了愣神 , 立即会意 , 把外面杜家那只黑狗拉进来 , 黑狗嚎叫着 , 九哥把他拉到我跟前，我把工作台上的工具刀递给他。
“爷爷，为了保你的命 , 对不住了！”黑狗一声哀嚎，脖子上鲜血淋漓，九哥把黑狗血都洒到爷爷的脑门上！
“九哥 , 太狠了。爷爷会有影响的……”
我的话音未落，爷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他的双手一散 , 整个身子往前一倾。
我眼疾手快赶紧扶住 , 九哥从我手里把爷爷接过来 , 他让我看看杜敏的情况。
爷爷昏迷了 , 那满头的黑狗血还热乎着，这黑狗血最能辟邪化煞，更别说新鲜的黑狗血 , 中间没有通过任何转手，任何容器，直接就喷在了他的身上。
这新鲜的黑狗血对控制他的脏东西简直就是天敌 , 对我爷爷也会有直接的影响 , 要知道我们都是做死人生意的 , 长年累月下来，身上早已经沾满了阴气，这阴气一去，就跟身上被剥了一层皮一样。
“敏儿 , 敏儿！”我叫着杜敏，她的情况还比我爷爷严重，她直接背过气去了，尽管我爷爷松了手 , 她还是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脸色更没有转过来。
我问九哥咋办？
九哥说掐人中和虎口 , 他现在正在给爷爷刺激人中穴。
我学着九哥的样子掐杜敏的人中 , 差点把人中掐破了，杜敏还是没有反应。
而那边九哥把爷爷掐出了声响，爷爷鼻子里哼了一声 , 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疼。
九哥长舒一口气，说疼就对了。
可这边杜敏没醒 , 我知道一个人长时间陷入昏迷状态是很危险的，我叫九哥来试试，可能我的手法不对。
“人工呼吸。”九哥果断的说，“现在只能做人工呼吸了。你的马子，你自己来，这事不会交给我代劳吧？”
“那，那我来试试。”
把杜敏平放，我鼓起勇气俯下身去，杜敏好看的脸现在因为紫青色，也不那么好看 , 像个死人。
我告诉自己这是救人，千万不能往坏处想。
可是当我的嘴唇贴着杜敏冰凉的嘴唇时 , 我忍不住一个哆嗦。
这当然不是被冰得打哆嗦 , 而是被电的。
杜敏身上好像有一股强大的电流 , 从她的嘴唇一下子就传递到了我的全身。
我全身酥麻 , 忍不住嘴唇动了动。
“叫你人工呼吸，吹气吸气，懂不懂啊？”九哥在旁边看得着急，“你咋还亲上了？”
该死 , 我特么真的还走神了。
我赶紧收起荡漾的心，一本正经的给杜敏做人工呼吸。
“还要按压胸口。”九哥说 , “会不会，不会的话我来。”
我赶紧说我会，心想按胸这事 , 还是不要九哥动手。
可我的嘴刚从杜敏的嘴巴上离开 , 杜长林进来了。
他提着一把柴刀 , 好家伙 , 那柴刀明晃晃的。
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杜敏的爸爸李忠奎，他爸爸生得又黑又矮 , 还凸着一张嘴，最村里人叫野鸭子或者鸭嘴兽。
李忠奎一看我这架势，抱着他闺女 , 还动嘴亲上了 , 二话没说就夺过杜长林的柴刀向我劈来。
那感觉就像武大郎挥着柴刀劈武松一样 , 我伸手就把他的手拦住，把柴刀给下了。
“狗日的一老一小都是流氓！”李忠奎骂骂咧咧的要来打我，被九哥拦下。
我说，敏儿昏迷了 , 是我爷爷掐的，对不起。我刚才是在做人工呼吸，现在敏儿脸色转过来，要醒了 , 应该没事。
杜长林也来打圆场，就在这时 , 杜敏发出一声低吟 , 她醒过来了。
“敏儿，你没事吧？”我问她，把她扶起来。
这时杜敏做了一个动作 , 她把我推开，眼里是戒备的神色。
她站起来 , 走到李忠奎的身边，抬着脸，看着她爸爸，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出来了。
我愣了愣神，这个杜敏才是真的杜敏。
她的身体里总算是她自己的魂儿了，所以她才对我有些戒备，因为之前，我们可从来没有肢体接触过。
不知道为什么，杜敏躲闪我 , 我心里很失落，今天一整天的腻腻歪歪 , 耳鬓厮磨 , 突然间她像戒备一个陌生人一样对我 , 我怅然若失。
杜长林说 , 李忠奎回来了，决定连夜把杜长英的遗体送去火葬场，因为乡里鼓励火葬 , 只要火葬就有一笔入殓费。
“那杜长生呢？”我问。
杜长林说，反正车要来 , 一并就拉去火化，明天一早就拉骨灰回来下葬。
我点点头，这样更好 , 爷爷情况不好 , 今晚我想照顾爷爷 , 自然就没有时间缝尸 , 他们火化，这不是正给了我脱身的机会。
“不过，遗体火化后 , 回来还是要土葬。”杜长林有点窘迫的说，“陈翰大师，你今天下午点的墓地，真的可以吗？”
九哥背起爷爷 , 没有回答杜长林的话。我们走出帐篷 , 杜长林追上来 , 带着哭腔说道：“陈翰大师，你好事做到底，帮我们重新点两处吧。”
九哥停下来，面无表情的说 , 他从来没有给一个死人点过两次墓穴。
一来主人家忌讳，二来——这表示失手，他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可是陈翰大师，你点的那两处墓穴 , 真的，真的可以吗？我说出来的话 , 是个正常人都不相信那地方可以下葬啊。他们说宁肯把尸骨撒进大河里 , 也不安葬在那样的地方。”
“你家这两个亡人如果不葬在那里，你们村的灾难就从明天开始。”
九哥撂下一句话，背起爷爷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愣了一愣 , 杜长林拉住我让我先不要走。
我也想知道，九哥到底给点了两处什么样的墓穴，让杜长林如此不能接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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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这么快又犯迷糊了。以前犯一次迷糊 , 都会过个小半年，今天都犯了两次了。
我走过去 , 这才看清楚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直觉这一次 , 我爷爷不是犯迷糊那么简单。
我爷爷的肩膀上手腕上到处都是麻线 , 他的一只手举着 , 手上拿着一颗缝尸用的大号针。
关键的问题在他脖子上 , 爷爷的脖子上在淌血，就像被利器横切了一刀，那血珠子从脖子上流到胸口。
“是谁伤了我爷爷？”九哥厉声问周围的村民 , 村民们纷纷摇头。
我对九哥说别那么大声，跟村民们没关系。
我擦了擦爷爷的脖子，我的猜想是对的。
血珠子下的伤口是被大头针缝的 , 爷爷的脖子前半边 , 有十厘米长的一段 , 是被大头针缝过，两端的麻线都还在。
那针脚很匀称，手法十分老练。
我的脑袋里轰轰的响，但是当着这么多人还有九哥的面 , 我必须要镇定，我不能慌了手脚，我一慌，这里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谁干的？”九哥低声问我。
我说快扶着爷爷进去 , 我们进去再说。
九哥低声唤着爷爷，爷爷一点反应都没有 , 我们把他扶进去坐下 , 九哥脱下自己的长衫给爷爷穿上，在这个过程中，爷爷的身体是僵硬的 , 要不是眼珠子还在转动，还真让人觉得他背过去了。
我低声对九哥说 , 这针脚是我爷爷的手艺，爷爷这脖子上的伤口，是他自己缝的。
九哥惊得不行，以为我在说胡话，他说爷爷怎么不怕疼，自己缝自己，爷爷又没疯。
“爷爷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控制了。”我说，“这里不好说话也不好做事，我们把爷爷送回去。”
“神秘的力量？”九哥说 , “哥，你想说的是鬼，对不对？”
我点点头 , 九哥不会信 , 他会说我迷信。
但是他不信事实摆在我们的面前 , 爷爷手上的针还沾着血 , 半截麻线上也是血。
九哥这回没说我迷信，他说我们先送爷爷回去，什么事也不急 , 爷爷最大。
杜长林进来问要不要帮忙，还问九哥，选的墓地真的有用吗？
“这是什么话？要相信我的话 , 那就用那两个墓地，不相信的话，你们自己选地方 , 我不勉强。”九哥有些不满的说 , “但是出了问题 , 我是不负责的。”
“可我回来一说 , 族人们都觉得，那两个地方不合适，还说那地方……那地方根本就不是墓葬的地方 , 大师，你是不是哪儿出错了？”
杜长林吞吞吐吐的说了这番话，九哥放下爷爷，对杜长林说 , 点穴只点一次 , 点两次犯忌讳 , 表示有重丧，家里会再死一个人，你要不要我再给你点一次？
我赶紧劝着九哥，说话别这么冲，有话好好说嘛。
杜长林想对我解释什么 , 我说来不及了，我们先送爷爷回去。
就在我这句话说完的瞬间，爷爷忽地站了起来，朝着坐在角落里一直不做声的杜敏扑去！
我们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爷爷把杜敏扑倒在地上 , 将她骑在胯下，一双手紧紧的掐住了杜敏的脖子！
“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女鬼！”爷爷一边掐着一边从喉咙里吼出这几个字。
听那声音含混不清 , 听不出来是男的还是女的 , 但是不是我爷爷的。
杜长林赶紧上去帮杜敏，他用尽了力气掰我爷爷的手，一边掰一边口不择言的骂我爷爷 , 说我爷爷老不正经还欺负小女子，说的话难听 , 用的也是牛劲。
可我爷爷掐着杜敏脖子的手纹丝不动，杜敏的脸由白转红再转青，转紫，一双眼睛瞪出来像青蛙的眼睛一样。
我和九哥去掰爷爷的手，那双手像铁箍一样，怎么掰也掰不动。
“狗日的，我今天把手给你剁了！”杜长林气得冲出去找柴刀。
“我杀了你这个小女鬼！我杀了你！”爷爷含混不清的骂着。
我怕杜长林进来给我爷爷把手剁了，他为了保杜敏，这事他做得出来。
“九哥 , 快去外面把那黑狗拉进来！”我对九哥吼道，九哥愣了愣神 , 立即会意 , 把外面杜家那只黑狗拉进来 , 黑狗嚎叫着 , 九哥把他拉到我跟前，我把工作台上的工具刀递给他。
“爷爷，为了保你的命 , 对不住了！”黑狗一声哀嚎，脖子上鲜血淋漓，九哥把黑狗血都洒到爷爷的脑门上！
“九哥 , 太狠了。爷爷会有影响的……”
我的话音未落，爷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随即他的双手一散 , 整个身子往前一倾。
我眼疾手快赶紧扶住 , 九哥从我手里把爷爷接过来 , 他让我看看杜敏的情况。
爷爷昏迷了 , 那满头的黑狗血还热乎着，这黑狗血最能辟邪化煞，更别说新鲜的黑狗血 , 中间没有通过任何转手，任何容器，直接就喷在了他的身上。
这新鲜的黑狗血对控制他的脏东西简直就是天敌 , 对我爷爷也会有直接的影响 , 要知道我们都是做死人生意的 , 长年累月下来，身上早已经沾满了阴气，这阴气一去，就跟身上被剥了一层皮一样。
“敏儿 , 敏儿！”我叫着杜敏，她的情况还比我爷爷严重，她直接背过气去了，尽管我爷爷松了手 , 她还是一点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脸色更没有转过来。
我问九哥咋办？
九哥说掐人中和虎口 , 他现在正在给爷爷刺激人中穴。
我学着九哥的样子掐杜敏的人中 , 差点把人中掐破了，杜敏还是没有反应。
而那边九哥把爷爷掐出了声响，爷爷鼻子里哼了一声 , 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疼。
九哥长舒一口气，说疼就对了。
可这边杜敏没醒 , 我知道一个人长时间陷入昏迷状态是很危险的，我叫九哥来试试，可能我的手法不对。
“人工呼吸。”九哥果断的说，“现在只能做人工呼吸了。你的马子，你自己来，这事不会交给我代劳吧？”
“那，那我来试试。”
把杜敏平放，我鼓起勇气俯下身去，杜敏好看的脸现在因为紫青色，也不那么好看 , 像个死人。
我告诉自己这是救人，千万不能往坏处想。
可是当我的嘴唇贴着杜敏冰凉的嘴唇时 , 我忍不住一个哆嗦。
这当然不是被冰得打哆嗦 , 而是被电的。
杜敏身上好像有一股强大的电流 , 从她的嘴唇一下子就传递到了我的全身。
我全身酥麻 , 忍不住嘴唇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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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按压胸口。”九哥说 , “会不会，不会的话我来。”
我赶紧说我会，心想按胸这事 , 还是不要九哥动手。
可我的嘴刚从杜敏的嘴巴上离开 , 杜长林进来了。
他提着一把柴刀 , 好家伙 , 那柴刀明晃晃的。
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杜敏的爸爸李忠奎，他爸爸生得又黑又矮 , 还凸着一张嘴，最村里人叫野鸭子或者鸭嘴兽。
李忠奎一看我这架势，抱着他闺女 , 还动嘴亲上了 , 二话没说就夺过杜长林的柴刀向我劈来。
那感觉就像武大郎挥着柴刀劈武松一样 , 我伸手就把他的手拦住，把柴刀给下了。
“狗日的一老一小都是流氓！”李忠奎骂骂咧咧的要来打我，被九哥拦下。
我说，敏儿昏迷了 , 是我爷爷掐的，对不起。我刚才是在做人工呼吸，现在敏儿脸色转过来，要醒了 , 应该没事。
杜长林也来打圆场，就在这时 , 杜敏发出一声低吟 , 她醒过来了。
“敏儿，你没事吧？”我问她，把她扶起来。
这时杜敏做了一个动作 , 她把我推开，眼里是戒备的神色。
她站起来 , 走到李忠奎的身边，抬着脸，看着她爸爸，眼泪大滴大滴的流出来了。
我愣了愣神，这个杜敏才是真的杜敏。
她的身体里总算是她自己的魂儿了，所以她才对我有些戒备，因为之前，我们可从来没有肢体接触过。
不知道为什么，杜敏躲闪我 , 我心里很失落，今天一整天的腻腻歪歪 , 耳鬓厮磨 , 突然间她像戒备一个陌生人一样对我 , 我怅然若失。
杜长林说 , 李忠奎回来了，决定连夜把杜长英的遗体送去火葬场，因为乡里鼓励火葬 , 只要火葬就有一笔入殓费。
“那杜长生呢？”我问。
杜长林说，反正车要来 , 一并就拉去火化，明天一早就拉骨灰回来下葬。
我点点头，这样更好 , 爷爷情况不好 , 今晚我想照顾爷爷 , 自然就没有时间缝尸 , 他们火化，这不是正给了我脱身的机会。
“不过，遗体火化后 , 回来还是要土葬。”杜长林有点窘迫的说，“陈翰大师，你今天下午点的墓地，真的可以吗？”
九哥背起爷爷 , 没有回答杜长林的话。我们走出帐篷 , 杜长林追上来 , 带着哭腔说道：“陈翰大师，你好事做到底，帮我们重新点两处吧。”
九哥停下来，面无表情的说 , 他从来没有给一个死人点过两次墓穴。
一来主人家忌讳，二来——这表示失手，他从来就没有失过手。
“可是陈翰大师，你点的那两处墓穴 , 真的，真的可以吗？我说出来的话 , 是个正常人都不相信那地方可以下葬啊。他们说宁肯把尸骨撒进大河里 , 也不安葬在那样的地方。”
“你家这两个亡人如果不葬在那里，你们村的灾难就从明天开始。”
九哥撂下一句话，背起爷爷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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