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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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
我惊呼一声跑上前去，我以为他走不习惯农村的路 , 摔下去摔出问题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 , 我跟他才见了这一天一夜 , 但是看见他摔倒在地 ,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尽管我们从来没有陪伴过，但是骨子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血浓于水 , 那种源于生命血缘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我准备把九哥扶起来，他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这才发现他不是摔倒 , 而是侧着身子，歪着脑袋，耳朵贴在地面上。
“干啥呢？九哥 , 你这点穴功夫很特别的。靠听啊？”我见他没事 , 就开起了他的玩笑。
他没搭理我 , 那样子别提有多认真了 , 就像我小时候贴着地面，听哪儿有蛐蛐叫，好把它掏出来斗蛐蛐。
九哥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在听什么？
我很好奇 , 学着他的样子贴着地面听，除了碰了半边脸的尘土之外，我一点收获也没有。
大地静默的 , 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听树根蔓延小草拔节的声音 , 那都是文人在瞎扯淡。
九哥趴地上听 , 我们三个就干巴巴的等着，杜长林更是一脸纳闷，但是“大师”不动身，他不敢开口催促。
趁着九哥入定般的聆听什么 , 我小声问杜长林，他是怎么请到九哥来点穴的？
是不是九哥早上那么一闹，他就信了？
杜长林把我拉到一边，避着九哥，他小声说：“你还不知道吧？陈翰在县城的口碑，那是蒸锅里的大虾——红透了！谁都知道这个怪才 , 很多楼盘选地方，定地基 , 那都会请他去看看 , 他现在在风水界里，差不多就是一个红人。”
我目瞪口呆，愣愣的问是谁说的？
杜长林说，铁老道没有回来 , 他本来是要到县城去请人的，托亲戚找风水师 , 亲戚就说找陈翰。
他于是托村长帮忙找陈翰，村长说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不就是陈虞家刚回来的二孙子九哥吗？
村长经常去城里，也听过九哥的事，知道他的名声，但是当这个小屁孩站在大家面前，一开始大家都不大相信他就是陈善的儿子，也不相信他有本事。
我真的非常惊讶，没想到九哥是有真本事。
可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哪儿像是一个沉稳的风水师该有的样子？
那么他刚才说的话，就不是胡诌？
这时九哥站起来了 , 半边脸也沾满了尘土，还被蹭得红红的 , 他的面色很凝重 , 从他回来到现在 , 我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我走过去帮他拍打身上的泥土，低声问他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 , 那表情跟哭似的难看。
九哥看了看对面的山，回头对我说，他已经找到了安葬两人的地方 , 他叫我先回去忙我的，他一会儿就回来帮我。
这就让我走了？不是说要我来帮他的忙吗？
我可什么忙也没有帮到，九哥是故意让我来看他耍酷卖弄手艺的吗？
不过他让我回去 , 我确实也忙，加上杜敏在不停的拉我，杜敏的意思 , 也是让我赶紧回去。
她一直缩在我的身边 , 对九哥还是充满了畏惧。
我回到帐篷开始工作 , 今天可不能耽误了。
爷爷不在帐篷里 , 看工作的进度，爷爷根本什么也没有帮我做。
我问在外面忙活的杜家人，我爷爷去哪儿了？
他们回答说有人陪着去山上采药了，死者的尸体伤痕大 , 有的地方必须用特殊的药水才能理顺。
我继续工作，一边做事一边想着九哥这孩子。
想起九哥刚才看风水，根本就没有用到那个罗盘 , 不像别的风水师 , 抱着罗盘做足了架势 , 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九哥凭的什么看风水，而且一看就看那么透彻？
我对九哥充满了好奇，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崇拜还是羡慕，好像又都有。
我隐约觉得九哥会在村里干一番大事出来 , 但是具体是什么大事，我不知道。
我又想起铁老道让我把九哥赶走的嘱托，可是刚才九哥摔倒我担心地冲过去，我知道要我赶走九哥 , 于情于理，我都做不出来了。
于情 ,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 我不忍心让他再离开亲人。
于理，我实在找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让他走。
可我又想起一点，九哥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 , 他也给我说过他有房有车。
那他回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山沟沟里，准备长住，到底是为了什么？
尽孝，团聚？
这些也算理由 , 但是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把爷爷接出去过好日子，而不是跟爷爷一起在农村受苦。
难道这个村子里有他惦记的东西？
可是一锄头下去只能挖到黄泥和石头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惦记？
我越想越不明白，脑袋里混乱一片，干脆就不想了，我等九哥回来再问他。
整个下午我都在做杜长英的脑袋复原，我故意把杜长英的照片拿到杜敏的眼前，还让杜敏帮我看看做得像不像。
我就是想看看杜敏的反应，但是她的表情是木然的。
她虽然哑但是不傻 , 妈妈过世，她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短暂休息的间隙，我在纸上写，你是谁？
这三个字足够大 , 我拿到敏儿的面前 , 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 一双水雾朦胧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我。
算了 , 我还是不要问她，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临近天黑的时候，九哥和爷爷一起进来了。
爷爷确实去采草药去了 , 他放下竹篮就出去找东西来泡药水，九哥把罗盘一放 , 一咕隆就把我水杯里的水喝了个底朝天。
“你慢点儿。”我说，“你今天趴在地上，是在听什么？”
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 , 才小声说：“这事我只告诉你 , 哥，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一笑：“你别卖关子了 , 我承认你今天点穴的时候 , 很酷。”
九哥咧着嘴，露出满口大白牙，笑了笑。
他蹲下身在我耳边悄声说：“哥 , 村里要出大事了。那个被杜家祖坟地镇压住的东西，现在蠢蠢欲动，我今天听的就是它发出来的动静。”
“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
他摇摇头：“我现在当然不能说 , 因为我也不确定。但是我能确定的是 , 那个东西是在杜家坟地形成之前就有的 , 年代有多远，你想都不敢想。”
“那到底是个啥？厉鬼？妖魔？还是怪物？”
“不知道，不确定。”九哥说，“那个东西一旦出来 , 导致的灾难不只是这个村子的，而是我们大家的，你能想象得到的惨烈，它都可以达到。”
我打断九哥：“你都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怎么能预测出它出来之后的事情？”
“邪性。它的邪性让我可以推断出它的厉害。我一进村子就发现了不对劲 , 这个村子的风向被改，溪水断流 , 树冠的方向也是东倒西歪 , 更别说村民们阳盛阴衰，典型的阴阳不调和……这些东西被恶意篡改，你想想 , 能改变大自然，使得阴阳失调 , 那东西还是被压制住的，要是放出来，你说，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九哥的话说得我一惊一乍的，我没想到我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村子，还有这么多有违常理的地方，我平时就没怎么注意过。
“九哥，这就是你留下来的理由吗？”我问。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接着他解释说，他来之前 , 给此行的目的定义是认亲，他没想过要定居。
装修房子这事 , 是他在城里做的决定 , 跟定居这事无关。他只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改变一下我们的生活条件。
“我这个人有一股冲劲儿和不服输的劲儿 , 当我看见这里的风水异样 , 我昨晚就迫不及待的在村里绕了几圈，我越看越不明白，越不明白 , 我越是想把他弄明白，所以 , 我留下来了。”
我点点头，这个理由适合他。
“哥，你不想说点什么？”他蛮期待的看着我。
九哥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对接上 , 我们相视一笑 , 我轻声对他说 , 你不明白的你就去弄明白 , 但是九哥，有一点你要记得。
“不要打扰村里人，对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你要明白，你和我都不能有事 , 因为爷爷不能再失去我们任何一个。所以，你小心点。”
九哥点点头，站起身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 他的个头比我矮一点 , 他在我肩头说：“谢谢你 , 我从来没有被惦记的感觉，今天终于有了。”
我百感交集，抱着九哥，铁老道的话魔性的又出现在我的耳边。
“把他赶走！不然的话 , 全村的人都会死。”
“把他赶走！”
我皱了邹眉，把那个声音赶走，我想，铁老道可能提前知道了九哥的意图 , 九哥要动村里的墓地，铁老道也会看风水 , 他会认为九哥破了村里的风水。
可能在铁老道那里 , 杜家村的祖坟是不能碰的。
难道铁老道也知道祖坟地镇压着某个东西，九哥一动，就会把那个东西放出来，引发村里的血案？
我心里装着事 , 又加上天快黑了，我的脑袋和眼睛又开始疼起来。
我担心今晚我又会犯病，那样怎么能缝尸？
我穿针引线 , 让九哥出去叫爷爷进来，我要是不行，这事就必须得爷爷顶上。
九哥还没有出去，杜长林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们两兄弟快去看看吧，你爷爷，你爷爷他，他……”
我霍地一下站起来，问杜长林我爷爷怎么了？
“你们快去看看，看看就知道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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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 , 我跟他才见了这一天一夜 , 但是看见他摔倒在地 ,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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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把九哥扶起来，他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出声。
我这才发现他不是摔倒 , 而是侧着身子，歪着脑袋，耳朵贴在地面上。
“干啥呢？九哥 , 你这点穴功夫很特别的。靠听啊？”我见他没事 , 就开起了他的玩笑。
他没搭理我 , 那样子别提有多认真了 , 就像我小时候贴着地面，听哪儿有蛐蛐叫，好把它掏出来斗蛐蛐。
九哥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在听什么？
我很好奇 , 学着他的样子贴着地面听，除了碰了半边脸的尘土之外，我一点收获也没有。
大地静默的 , 什么声音也没有。什么听树根蔓延小草拔节的声音 , 那都是文人在瞎扯淡。
九哥趴地上听 , 我们三个就干巴巴的等着，杜长林更是一脸纳闷，但是“大师”不动身，他不敢开口催促。
趁着九哥入定般的聆听什么 , 我小声问杜长林，他是怎么请到九哥来点穴的？
是不是九哥早上那么一闹，他就信了？
杜长林把我拉到一边，避着九哥，他小声说：“你还不知道吧？陈翰在县城的口碑，那是蒸锅里的大虾——红透了！谁都知道这个怪才 , 很多楼盘选地方，定地基 , 那都会请他去看看 , 他现在在风水界里，差不多就是一个红人。”
我目瞪口呆，愣愣的问是谁说的？
杜长林说，铁老道没有回来 , 他本来是要到县城去请人的，托亲戚找风水师 , 亲戚就说找陈翰。
他于是托村长帮忙找陈翰，村长说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那不就是陈虞家刚回来的二孙子九哥吗？
村长经常去城里，也听过九哥的事，知道他的名声，但是当这个小屁孩站在大家面前，一开始大家都不大相信他就是陈善的儿子，也不相信他有本事。
我真的非常惊讶，没想到九哥是有真本事。
可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哪儿像是一个沉稳的风水师该有的样子？
那么他刚才说的话，就不是胡诌？
这时九哥站起来了 , 半边脸也沾满了尘土，还被蹭得红红的 , 他的面色很凝重 , 从他回来到现在 , 我是第一次看见他的脸色这么难看。
我走过去帮他拍打身上的泥土，低声问他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 , 那表情跟哭似的难看。
九哥看了看对面的山，回头对我说，他已经找到了安葬两人的地方 , 他叫我先回去忙我的，他一会儿就回来帮我。
这就让我走了？不是说要我来帮他的忙吗？
我可什么忙也没有帮到，九哥是故意让我来看他耍酷卖弄手艺的吗？
不过他让我回去 , 我确实也忙，加上杜敏在不停的拉我，杜敏的意思 , 也是让我赶紧回去。
她一直缩在我的身边 , 对九哥还是充满了畏惧。
我回到帐篷开始工作 , 今天可不能耽误了。
爷爷不在帐篷里 , 看工作的进度，爷爷根本什么也没有帮我做。
我问在外面忙活的杜家人，我爷爷去哪儿了？
他们回答说有人陪着去山上采药了，死者的尸体伤痕大 , 有的地方必须用特殊的药水才能理顺。
我继续工作，一边做事一边想着九哥这孩子。
想起九哥刚才看风水，根本就没有用到那个罗盘 , 不像别的风水师 , 抱着罗盘做足了架势 , 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九哥凭的什么看风水，而且一看就看那么透彻？
我对九哥充满了好奇，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是崇拜还是羡慕，好像又都有。
我隐约觉得九哥会在村里干一番大事出来 , 但是具体是什么大事，我不知道。
我又想起铁老道让我把九哥赶走的嘱托，可是刚才九哥摔倒我担心地冲过去，我知道要我赶走九哥 , 于情于理，我都做不出来了。
于情 , 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 我不忍心让他再离开亲人。
于理，我实在找不到一个正当的理由让他走。
可我又想起一点，九哥在县城混得风生水起 , 他也给我说过他有房有车。
那他回到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山沟沟里，准备长住，到底是为了什么？
尽孝，团聚？
这些也算理由 , 但是换做是我，我一定会把爷爷接出去过好日子，而不是跟爷爷一起在农村受苦。
难道这个村子里有他惦记的东西？
可是一锄头下去只能挖到黄泥和石头的地方，有什么值得惦记？
我越想越不明白，脑袋里混乱一片，干脆就不想了，我等九哥回来再问他。
整个下午我都在做杜长英的脑袋复原，我故意把杜长英的照片拿到杜敏的眼前，还让杜敏帮我看看做得像不像。
我就是想看看杜敏的反应，但是她的表情是木然的。
她虽然哑但是不傻 , 妈妈过世，她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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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字足够大 , 我拿到敏儿的面前 , 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 一双水雾朦胧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我。
算了 , 我还是不要问她，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来。
临近天黑的时候，九哥和爷爷一起进来了。
爷爷确实去采草药去了 , 他放下竹篮就出去找东西来泡药水，九哥把罗盘一放 , 一咕隆就把我水杯里的水喝了个底朝天。
“你慢点儿。”我说，“你今天趴在地上，是在听什么？”
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别人 , 才小声说：“这事我只告诉你 , 哥，这是一个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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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咧着嘴，露出满口大白牙，笑了笑。
他蹲下身在我耳边悄声说：“哥 , 村里要出大事了。那个被杜家祖坟地镇压住的东西，现在蠢蠢欲动，我今天听的就是它发出来的动静。”
“是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
他摇摇头：“我现在当然不能说 , 因为我也不确定。但是我能确定的是 , 那个东西是在杜家坟地形成之前就有的 , 年代有多远，你想都不敢想。”
“那到底是个啥？厉鬼？妖魔？还是怪物？”
“不知道，不确定。”九哥说，“那个东西一旦出来 , 导致的灾难不只是这个村子的，而是我们大家的，你能想象得到的惨烈，它都可以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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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的话说得我一惊一乍的，我没想到我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村子，还有这么多有违常理的地方，我平时就没怎么注意过。
“九哥，这就是你留下来的理由吗？”我问。
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接着他解释说，他来之前 , 给此行的目的定义是认亲，他没想过要定居。
装修房子这事 , 是他在城里做的决定 , 跟定居这事无关。他只想通过自己的方式改变一下我们的生活条件。
“我这个人有一股冲劲儿和不服输的劲儿 , 当我看见这里的风水异样 , 我昨晚就迫不及待的在村里绕了几圈，我越看越不明白，越不明白 , 我越是想把他弄明白，所以 , 我留下来了。”
我点点头，这个理由适合他。
“哥，你不想说点什么？”他蛮期待的看着我。
九哥的目光和我的目光对接上 , 我们相视一笑 , 我轻声对他说 , 你不明白的你就去弄明白 , 但是九哥，有一点你要记得。
“不要打扰村里人，对吗？”
我摇摇头说：“不是的。你要明白，你和我都不能有事 , 因为爷爷不能再失去我们任何一个。所以，你小心点。”
九哥点点头，站起身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 他的个头比我矮一点 , 他在我肩头说：“谢谢你 , 我从来没有被惦记的感觉，今天终于有了。”
我百感交集，抱着九哥，铁老道的话魔性的又出现在我的耳边。
“把他赶走！不然的话 , 全村的人都会死。”
“把他赶走！”
我皱了邹眉，把那个声音赶走，我想，铁老道可能提前知道了九哥的意图 , 九哥要动村里的墓地，铁老道也会看风水 , 他会认为九哥破了村里的风水。
可能在铁老道那里 , 杜家村的祖坟是不能碰的。
难道铁老道也知道祖坟地镇压着某个东西，九哥一动，就会把那个东西放出来，引发村里的血案？
我心里装着事 , 又加上天快黑了，我的脑袋和眼睛又开始疼起来。
我担心今晚我又会犯病，那样怎么能缝尸？
我穿针引线 , 让九哥出去叫爷爷进来，我要是不行，这事就必须得爷爷顶上。
九哥还没有出去，杜长林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
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们两兄弟快去看看吧，你爷爷，你爷爷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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