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 白天的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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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在病房里傻等了半个小时，可始终也不见曹伟回来，于是坐立不安的刘恒又去护士站找人帮忙，可谁知刚才询问的护士也不知去向了，他只得另找了一个护士重新把情况说了一遍。
这个护士由于不了解之前情况，听说有病人失踪感到很诧异，非常负责任的和刘恒一起回到病房查看，但面对曹伟空空的床铺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患者是不是已经出院了？”刘恒问护士。
女护士仔细查看了一下住院记录，可并没有发现曹伟办理过出院手续。由于她还有别的事情，最后只能建议他俩继续耐心等待，要是病人始终没有回来她再联系医院保安查找。
“难道他还真修炼出复活的技能了？”刘恒想起了曹伟在游戏里的职业。
孙思明分析道：“曹伟是不是已经回寝室了，要不咱们先回学校看看吧。”
刘恒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觉得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对这位护士说了自己和孙思明的名字，拜托她留心一下曹伟的动向，患者一旦回来请立刻打电话通知他俩。
他们把水果蓝十分醒目地放在病床中间，晦气的像上坟的祭品，然后急匆匆地赶回校园寻人。由于担心曹伟又出什么意外，俩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返回学校后，孙思明和刘恒直奔宿舍楼而去，急匆匆推开曹伟寝室的门后，发现这家伙果然不在里面！
不过早上给曹伟送日用品的闲人此刻还待在寝室，于是孙思明便向他询问去医院时的情形。
闲人由于很闲，也没问为什么，就把早上给送东西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给他俩听。闲人的大概意思是：曹伟虽然头上缠着绷带，可精神头儿显得不错，只是不怎么愿意说话，于是他放下东西就回来了，整个过程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跟着刘恒又向闲人核实了一下曹伟病房的情况，结果证实他俩并没有找错床位。
从寝室出来后孙思明又拨打了一遍电话，发现曹伟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从手机里传出的关机提示音，让他俩顿时有了一种黔驴技穷的感觉。
“曹伟会不会是去网吧玩游戏了？一个人偷偷跑去练级了。”刘恒提出了一个很新颖的想法，不过他似乎自己也不信，马上自我否定道：“他应该没这么敬业吧！”
“怎么可能啊？曹伟都多久没和咱俩一起打游戏了，虽然不知道他去哪儿，但肯定不会是去网吧。”孙思明又一次否定了同伴的创意。随后他想起了之前了解的些许线索，补充说道：“有一次我在走廊碰见曹伟，他说自己最在外面和人合伙做生意呢，好像是说在一个叫先锋小区的地方。”
刘恒也回想起曹伟的确很长时间没在游戏里上线了，不过他对曹伟在校外经营的事情一无所知。
话虽然这么说，只是两人除了网吧以外就再也想不出曹伟会去什么地方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于是二人决定到常去的网吧碰碰运气，路上孙思明还开玩笑说：“曹伟总不能去图书馆上自习了吧？”
两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他们平日最常去的“藏宝海湾”网吧，到前台咨询网管是否看见以前经常和他俩一起来的小个子。由于下午生意红火，网管表示忙碌的根本记不清楚，让两人自行随意寻找，于是他俩便在网吧里转了一圈，可是连曹伟的影子都没看到。
二人百般无奈，只得继续打探，又奔向另一家不常去的网吧。当就快到这家网吧门口时，孙思明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原以为是曹伟从医院打来的，便想打通以后先损朋友两句，可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感觉又有几分眼熟。
孙思明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先接起来再说。
“喂，你是孙思明吗？”电话那端传出了一个有点尖锐的男声。
“啊，是我啊。您是哪位？”孙思明懒洋洋地回答。
“我是张松。”电话那边的声调虽然平静，言辞间却趾高气昂。
“哪个张松？”孙思明脱口问道，他感觉这个名字似乎经常听到。
“我是你们导员！你没有我的号码吗？”张松的声音激动，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孙思明听了赶忙表示歉意，虽然张松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可是不存导员的电话号码多少有些不礼貌，他只好辩解称因为路上太吵没听清楚。
“嗯，这么说你现在不在学校吗？”张松听了解释多少缓和了一些。
“我在学校门口呢，您找我有事吗？”孙思明尽量发出主动积极的声音，试图挽回自己在导员心中的形象。
“嗯，是找你有事，想问问你有关昨天晚上老实验楼发生的事情。”张松一点也没隐晦，接着又厉声说：“你现在不管在哪呢，马上赶到系里的办公室来！”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听到学生肯定到答复后，张松便“嗯”了一声，满意地撂下了电话。
接完电话后孙思明撇了撇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一想到又要扯进混乱的凶杀案中，不免露出了厌烦的神色，他回身和刘恒简单说了一下通话的内容。刘恒点了点头，可并不觉得意外，淡定地说：“那你就先去见导员吧，完事了咱俩再联系。”
于是两人商议暂时分头行动，孙思明先去协助处理杀人案，刘恒则继续去网吧里寻人。可孙思明刚走出去几步又转身停了下来，喊住刘恒说：“我要不要把曹伟失踪的事情说一下？”
刘恒像面临重大历史抉择似的思考了半天，然后皱着眉说：“问就说，不问就不说。”
“好的！”男孩明快地答到，朋友的建议让他心里有了些信心。
于是两人就此分开，各自行动。
孙思明虽然在电话里对张松很积极，但实际上一路走得并不是很快。他晃晃悠悠地来到了硕大的办公楼前，这才想到自己不是太清楚系办公室的位置，虽然之前他也来过几次，可那都是跟着别人去的，一路有说有笑地根本没认真看路。他只好在办公楼大厅的指示图前研究了半天，这才弄清园林系办公室的位置，然后按图索骥地沿着门牌一路摸索到系导员办公室。
事实上系导员办公室此时非常好找，放眼望去走廊上只有这间屋子是敞开门的。导员张松开完会才回来，因为还得等人就索性没有关门。
由于昨晚学校发生了命案，为了减少恐慌c保持学生们情绪的稳定，校领导刚刚就如何应对此事给所有导员开了个会，特别是被害学生和案件有关学生的导员，为配合侦破还被安排了相应任务，张松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才给孙思明打的电话。
孙思明象征性地敲了敲敞开的门，同时探头向办公室里望去。他的导员听到敲门声便望向门口，两人随即对视了一眼。
张松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可由于长着一张大长脸，却给人老气横秋的感觉。他对孙思明并不熟悉，好像也没怎么和这个学生说过话，不过系里面有太多这样默默无闻的学生，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理会。
“老师，您找我？”孙思明客客气气地说。
“哦，进来吧。”张松朝他点了一下头。孙思明感觉他显得比电话里要客气一些。
见孙思明进来了，张松便走过去继续说：“我一会儿领你去会议室，见一下咱们学校保卫处的田处长，他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别嫌麻烦，也别有什么压力，照实说就行。”说完就直接就领着孙思明往外面走去。
孙思明原以为路上导员会再说些什么，可是张松却一言不发地领着他通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尽头处的教师会议室。
办公楼的走廊上虽然很安静，可当张松推开会议室的门时，孙思明立刻就听到会议室里传来了嘈杂的谈话声，看来这屋的隔音效果极好。
孙思明进来后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大概有二十几个人，都围在一张大会议桌前，几乎坐满了整个会议室。其中大部分人是昨天上英语课的同学，当然也有几个他不认识，而且看起来就不是学校里的人。
英语课改班的邢芳老师不愧是全校第一美女老师，即使身处众人之中也非常显眼，她此时一言不发地端坐在椭圆形会议桌前，神情庄重地仿佛庙里的观音像一般。离她不远处坐着王海迪和几个上英语课很认真的学生，他们本能地围坐在老师身边，如同被观音的魅力所吸引的信徒一般。特别是王海迪竟然在低头看英语书，嘴里如念经一般还叨咕着单词。
孙思明还没来得及和邢芳打招呼，他的导员就先关心起美女老师的状况来。只见张松缓缓地走到邢芳跟前，一张长脸露出了难看的笑容，他有些局促地说：“邢老师，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您没出什么事吧，可得注意身体啊!”
邢芳见是同事，就微笑着回应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我没事，谢谢您。”
“不客气，您以后有什么困难吩咐我就行。咱们都是骨干青年教师吗，本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啊!”张松像个新兵一样站的直挺挺的，一脸郑重的样子。
邢芳听了张松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恢复了笑容，换成了亲近的口吻，半真半假地说：“是吗，太感谢了，那以后有劳张老师你喽。”——看来邢芳可谓此中高手，她似乎很擅长应对这种状况，十分清楚该如何收集备胎。
孙思明看着张松在邢芳面前拘谨的样子，觉得他的举止虽然比孟德刚要好一些，但色咪咪的样子却差不多，任谁都看得出这人对邢芳有意思，心中不免暗骂他是“禽兽先生”。
张松向邢芳表示完心意后，领着孙思明向吵杂的会议室里面走去。屋里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主要是坐在椭圆桌中间的几个女生发出的，孙思明一看几乎都认识，正是谢娟和与她要好的几个女生，梁冰倩自然也置身于其中。
谢娟今天换了一件粉色衣服，可一如既往地说个不停，话题似乎是关于黄素珠平日里品行的传闻，虽然她做出了捂嘴的动作，但孙思明感觉她并没有避讳什么内容，基本不存在“死者为尊”的顾忌。
自从昨天发生了一连串恐怖又诡异的事情后，孙思明就感到情绪压抑c浑身难受，他原以为别人的感受也应该和他差不多，可是谁料眼前这几个女生却如此谈笑风生。
望着眼前这不合时宜的演说，对比这些人昨天找梁冰倩时担忧的样子，孙思明不禁感慨女生小圈子的可怕力量。他心想这或许是因为她们没有见到黄素珠尸体的惨状，转念又想也可能这些人在用交谈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梁冰倩今天换了一件修身的黑色风衣，属于商务通勤风格，显现出干练利落之美。此时她并没有插嘴，只是眼带笑意坐在边上，依然自顾自的美丽着。像是感应到了孙思明存在似的，她突然侧过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用目光逮住了刚好在偷瞄的男孩。
二人眼神相交，让孙思明的心脏瞬间狂跳不止，慌忙地躲开了女孩的目光，可出人意料的是梁冰倩却没有回避，而是冲着他友好地微笑了一下。
孙思明由于直勾勾看美女被发现感觉很不好意思，起先以为会遭到她的白眼，但梁冰倩亲切的笑容立刻让他如沐春风，情绪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他心想：“看来我昨天给她留下的印象应该还不错。”男孩本想再上去攀谈几句，但是碍于周围谢娟等人流言的威力，只能傻傻微笑着回应，然后害羞地跟在导员身后低头走了过去。
从前孙思明只在夜晚的灯光中见过梁冰倩，第一次见到她沐浴在午后阳光中的样子，感觉女孩的脸变得更加漂亮了，因此当他深一脚浅一脚经过美女身边时，被迷得差点就晕倒在了她的脚下。
在这些女生对面坐着的是孟德刚以及昨天和他一起上五楼搜查的两个男生。经过一夜休整的孟德刚完全恢复了往昔的神气，此刻他正在和那两人吹嘘自己后半夜冒险的经历。
孟德刚见孙思明走了过来，便大声地朝他打招呼，声音热情的像是失散二十年的挚友，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他目的应该是想引起对面女生们的关注。不过两人经过一宿的患难多少有了点交情，于是孙思明无奈地回应了一下，只是声音要小很多。
张松领着最重要的证人穿过人群，走到会议室的最里面，来到了一个坐在长桌主位上的中年男人面前。这男人穿着灰色的休闲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表情相当威严。孙思明看着很眼熟，可一时却想起来是谁。
在大背头身边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夜里和他一起搜查实验室的小李警卫，另一个人则像是专门做记录的。经过昨夜的历险，捉鬼的几个人都变得熟络了起来，尤其是行事风格相似的小李警卫和孙思明，都给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小李警卫见孙思明来了竟主动地朝他打招呼，甚至还微微起身示意，丝毫没有校警平时给人很“拽”的感觉。孙思明见状连忙客气的以“李哥长c李哥短”的敬称回礼。
导员毕恭毕敬地朝大背头伸出双手，向孙思明介绍说：“这位是咱们学校的保安处的田处长，你一会儿配合他的工作就行。”
孙思明应声点头，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原来是昨天去保卫楼见到的那个值班领导，由于今天穿了便装自己竟没认出来。他于是也向田处长点头问好，延续了刚才和小李警卫打招呼时的亲切态度。
张松说：“田处长，学生我给您带到了，有什么事情问他就行了。”
“嗯，麻烦你了小张。”田处长的声音浑厚有力，但言辞间显得客气。
孙思明原以为导员也会留在这里参与问话，但是张松交接完事后就径自回办公室了，丢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接受盘问，也没有再嘱咐什么。
田处长先友善地问询了眼前学生的个人情况，孙思明显得很轻松，有条不紊地回答着。他最开始感觉田处长虽然表情严肃但谈话还挺和气的，可结束寒暄转入正题之后，田处长的态度却急速地由热转冷，变得严苛起来。
这骤然的变化让孙思明一时适应不了，情绪明显有些慌乱了。他感觉这个大背头像是个老江湖似的，心中不免闪现出”两面三刀“这类词汇来。
“这么说昨天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了？”田处长一脸凶悍地看着孙思明。
刚刚因为梁冰倩微笑而好转的心情，一刹那又暗淡下来。
“是的，不过不光是我，还有那边的孟德刚。”孙思明支支吾吾地说着，并朝会议桌的那边指了一下，同时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黄素珠死不瞑目的凄惨画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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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护士由于不了解之前情况，听说有病人失踪感到很诧异，非常负责任的和刘恒一起回到病房查看，但面对曹伟空空的床铺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患者是不是已经出院了？”刘恒问护士。
女护士仔细查看了一下住院记录，可并没有发现曹伟办理过出院手续。由于她还有别的事情，最后只能建议他俩继续耐心等待，要是病人始终没有回来她再联系医院保安查找。
“难道他还真修炼出复活的技能了？”刘恒想起了曹伟在游戏里的职业。
孙思明分析道：“曹伟是不是已经回寝室了，要不咱们先回学校看看吧。”
刘恒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觉得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对这位护士说了自己和孙思明的名字，拜托她留心一下曹伟的动向，患者一旦回来请立刻打电话通知他俩。
他们把水果蓝十分醒目地放在病床中间，晦气的像上坟的祭品，然后急匆匆地赶回校园寻人。由于担心曹伟又出什么意外，俩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返回学校后，孙思明和刘恒直奔宿舍楼而去，急匆匆推开曹伟寝室的门后，发现这家伙果然不在里面！
不过早上给曹伟送日用品的闲人此刻还待在寝室，于是孙思明便向他询问去医院时的情形。
闲人由于很闲，也没问为什么，就把早上给送东西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给他俩听。闲人的大概意思是：曹伟虽然头上缠着绷带，可精神头儿显得不错，只是不怎么愿意说话，于是他放下东西就回来了，整个过程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
跟着刘恒又向闲人核实了一下曹伟病房的情况，结果证实他俩并没有找错床位。
从寝室出来后孙思明又拨打了一遍电话，发现曹伟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从手机里传出的关机提示音，让他俩顿时有了一种黔驴技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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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恒也回想起曹伟的确很长时间没在游戏里上线了，不过他对曹伟在校外经营的事情一无所知。
话虽然这么说，只是两人除了网吧以外就再也想不出曹伟会去什么地方了。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于是二人决定到常去的网吧碰碰运气，路上孙思明还开玩笑说：“曹伟总不能去图书馆上自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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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百般无奈，只得继续打探，又奔向另一家不常去的网吧。当就快到这家网吧门口时，孙思明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原以为是曹伟从医院打来的，便想打通以后先损朋友两句，可拿出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感觉又有几分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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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是孙思明吗？”电话那端传出了一个有点尖锐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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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明听了赶忙表示歉意，虽然张松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可是不存导员的电话号码多少有些不礼貌，他只好辩解称因为路上太吵没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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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学校门口呢，您找我有事吗？”孙思明尽量发出主动积极的声音，试图挽回自己在导员心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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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电话后孙思明撇了撇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一想到又要扯进混乱的凶杀案中，不免露出了厌烦的神色，他回身和刘恒简单说了一下通话的内容。刘恒点了点头，可并不觉得意外，淡定地说：“那你就先去见导员吧，完事了咱俩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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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男孩明快地答到，朋友的建议让他心里有了些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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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明象征性地敲了敲敞开的门，同时探头向办公室里望去。他的导员听到敲门声便望向门口，两人随即对视了一眼。
张松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伙子，可由于长着一张大长脸，却给人老气横秋的感觉。他对孙思明并不熟悉，好像也没怎么和这个学生说过话，不过系里面有太多这样默默无闻的学生，他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理会。
“老师，您找我？”孙思明客客气气地说。
“哦，进来吧。”张松朝他点了一下头。孙思明感觉他显得比电话里要客气一些。
见孙思明进来了，张松便走过去继续说：“我一会儿领你去会议室，见一下咱们学校保卫处的田处长，他可能会问你一些问题。你别嫌麻烦，也别有什么压力，照实说就行。”说完就直接就领着孙思明往外面走去。
孙思明原以为路上导员会再说些什么，可是张松却一言不发地领着他通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尽头处的教师会议室。
办公楼的走廊上虽然很安静，可当张松推开会议室的门时，孙思明立刻就听到会议室里传来了嘈杂的谈话声，看来这屋的隔音效果极好。
孙思明进来后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大概有二十几个人，都围在一张大会议桌前，几乎坐满了整个会议室。其中大部分人是昨天上英语课的同学，当然也有几个他不认识，而且看起来就不是学校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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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明还没来得及和邢芳打招呼，他的导员就先关心起美女老师的状况来。只见张松缓缓地走到邢芳跟前，一张长脸露出了难看的笑容，他有些局促地说：“邢老师，昨晚的事我都听说了，您没出什么事吧，可得注意身体啊!”
邢芳见是同事，就微笑着回应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我没事，谢谢您。”
“不客气，您以后有什么困难吩咐我就行。咱们都是骨干青年教师吗，本就是应该互相帮助啊!”张松像个新兵一样站的直挺挺的，一脸郑重的样子。
邢芳听了张松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恢复了笑容，换成了亲近的口吻，半真半假地说：“是吗，太感谢了，那以后有劳张老师你喽。”——看来邢芳可谓此中高手，她似乎很擅长应对这种状况，十分清楚该如何收集备胎。
孙思明看着张松在邢芳面前拘谨的样子，觉得他的举止虽然比孟德刚要好一些，但色咪咪的样子却差不多，任谁都看得出这人对邢芳有意思，心中不免暗骂他是“禽兽先生”。
张松向邢芳表示完心意后，领着孙思明向吵杂的会议室里面走去。屋里喋喋不休的说话声主要是坐在椭圆桌中间的几个女生发出的，孙思明一看几乎都认识，正是谢娟和与她要好的几个女生，梁冰倩自然也置身于其中。
谢娟今天换了一件粉色衣服，可一如既往地说个不停，话题似乎是关于黄素珠平日里品行的传闻，虽然她做出了捂嘴的动作，但孙思明感觉她并没有避讳什么内容，基本不存在“死者为尊”的顾忌。
自从昨天发生了一连串恐怖又诡异的事情后，孙思明就感到情绪压抑c浑身难受，他原以为别人的感受也应该和他差不多，可是谁料眼前这几个女生却如此谈笑风生。
望着眼前这不合时宜的演说，对比这些人昨天找梁冰倩时担忧的样子，孙思明不禁感慨女生小圈子的可怕力量。他心想这或许是因为她们没有见到黄素珠尸体的惨状，转念又想也可能这些人在用交谈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梁冰倩今天换了一件修身的黑色风衣，属于商务通勤风格，显现出干练利落之美。此时她并没有插嘴，只是眼带笑意坐在边上，依然自顾自的美丽着。像是感应到了孙思明存在似的，她突然侧过头向门口的方向看去，用目光逮住了刚好在偷瞄的男孩。
二人眼神相交，让孙思明的心脏瞬间狂跳不止，慌忙地躲开了女孩的目光，可出人意料的是梁冰倩却没有回避，而是冲着他友好地微笑了一下。
孙思明由于直勾勾看美女被发现感觉很不好意思，起先以为会遭到她的白眼，但梁冰倩亲切的笑容立刻让他如沐春风，情绪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他心想：“看来我昨天给她留下的印象应该还不错。”男孩本想再上去攀谈几句，但是碍于周围谢娟等人流言的威力，只能傻傻微笑着回应，然后害羞地跟在导员身后低头走了过去。
从前孙思明只在夜晚的灯光中见过梁冰倩，第一次见到她沐浴在午后阳光中的样子，感觉女孩的脸变得更加漂亮了，因此当他深一脚浅一脚经过美女身边时，被迷得差点就晕倒在了她的脚下。
在这些女生对面坐着的是孟德刚以及昨天和他一起上五楼搜查的两个男生。经过一夜休整的孟德刚完全恢复了往昔的神气，此刻他正在和那两人吹嘘自己后半夜冒险的经历。
孟德刚见孙思明走了过来，便大声地朝他打招呼，声音热情的像是失散二十年的挚友，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他目的应该是想引起对面女生们的关注。不过两人经过一宿的患难多少有了点交情，于是孙思明无奈地回应了一下，只是声音要小很多。
张松领着最重要的证人穿过人群，走到会议室的最里面，来到了一个坐在长桌主位上的中年男人面前。这男人穿着灰色的休闲西装，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表情相当威严。孙思明看着很眼熟，可一时却想起来是谁。
在大背头身边还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昨天夜里和他一起搜查实验室的小李警卫，另一个人则像是专门做记录的。经过昨夜的历险，捉鬼的几个人都变得熟络了起来，尤其是行事风格相似的小李警卫和孙思明，都给彼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小李警卫见孙思明来了竟主动地朝他打招呼，甚至还微微起身示意，丝毫没有校警平时给人很“拽”的感觉。孙思明见状连忙客气的以“李哥长c李哥短”的敬称回礼。
导员毕恭毕敬地朝大背头伸出双手，向孙思明介绍说：“这位是咱们学校的保安处的田处长，你一会儿配合他的工作就行。”
孙思明应声点头，这才想起眼前这人原来是昨天去保卫楼见到的那个值班领导，由于今天穿了便装自己竟没认出来。他于是也向田处长点头问好，延续了刚才和小李警卫打招呼时的亲切态度。
张松说：“田处长，学生我给您带到了，有什么事情问他就行了。”
“嗯，麻烦你了小张。”田处长的声音浑厚有力，但言辞间显得客气。
孙思明原以为导员也会留在这里参与问话，但是张松交接完事后就径自回办公室了，丢下他一个人坐在那里接受盘问，也没有再嘱咐什么。
田处长先友善地问询了眼前学生的个人情况，孙思明显得很轻松，有条不紊地回答着。他最开始感觉田处长虽然表情严肃但谈话还挺和气的，可结束寒暄转入正题之后，田处长的态度却急速地由热转冷，变得严苛起来。
这骤然的变化让孙思明一时适应不了，情绪明显有些慌乱了。他感觉这个大背头像是个老江湖似的，心中不免闪现出”两面三刀“这类词汇来。
“这么说昨天是你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了？”田处长一脸凶悍地看着孙思明。
刚刚因为梁冰倩微笑而好转的心情，一刹那又暗淡下来。
“是的，不过不光是我，还有那边的孟德刚。”孙思明支支吾吾地说着，并朝会议桌的那边指了一下，同时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黄素珠死不瞑目的凄惨画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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