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鬼路

    李文冲过来，一把提住游鱼衣领，拳头高高举起。我不知道李文哪里来的怒气，可到底还是没被冲昏头脑。近乎吼着问道：“你这人干嘛不讲道理，一见面就打人，打完就跑，今天不给我个解释。别怪我动手，我可是学过的。”</p>我这才看清李文头上高高肿起一个包，看来是游鱼的手笔无疑。</p>游鱼眸子里依旧没有焦距，风轻云淡一句：“我不打你。你会比你二叔还惨你信不？”虽然是疑问的语气，里面的肯定确是不容置疑的。</p>李文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李所长，三两步冲了过去，把李所长抱在怀里不停摇晃，瞬间眼泪就出来了，带这哭腔喊道：“二叔，二叔，醒醒啊。”</p>“你轻点，还好我来的快，你二叔根本未损，休息几天就好了。”李文很听话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游鱼问道：“你从哪来的，怎么我开车一路上都没碰到你，你倒跑我前面去了？”</p>“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游鱼淡淡丢下一句，不再说话。其实我更好奇如果刚才李文动手的话，现在会是个什么情况，没办法，受胖子影响，我也喜欢上了看热闹，事情闹的越大越好。</p>“你们还有谁碰棺材了？”游鱼看着我问道。</p>“李所长，李文，陈老头，还有我。”我学着游鱼的语调尽量平淡的说道，怎么也学不出那种淡然。</p>“你先不管了，快带我去找陈老头。”游鱼依旧淡淡的说道，眉宇间有了一丝急切。很难想像，这么淡定一个人，竟然也会着急。</p>我压下心底的不快，陈老头家我正好知道，就在隔壁赵村，和初九一个村子。看着游鱼道：“走吧。”抬脚欲走。</p>游鱼不知怎么就出现在我旁边，拉住我的手，看了看胖子和李文，淡淡说了一句：“闭眼。”胖子和李文很听话的闭上眼睛。末了游鱼又望向离我远远的狗东西补充道：“还有你。”狗东西看了看我，呜呜叫了两声，也很听话的闭上眼睛，我已经见怪不怪。</p>只听耳边风声突起，我们人已经到了赵村，我目瞪口呆随口问道：“你……你怎么做到的？”</p>“鬼路。”游鱼淡淡丢下一句，拉着我抬腿就走，看方向正是陈老头家。游鱼每走一步，我都要快步走好几步才能跟上，其实我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为什么我就不用管。</p>游鱼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看也没看我又淡淡说道：“你暂时没什么事，陈老头老命就在线上悬着，希望还来得及。”说完，回过头来认真看着我说道：“打鬼鞭慎用，对你有好处。”</p>“我也没用几次呀。”我小声解释道。</p>“几次，天呐。”我没想到，游鱼竟然也会做出吃惊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已经走到了陈老头家门口，里面鸡飞狗跳好不热闹。</p>游鱼撂下话头，过去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里面的景象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死鸡，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鸡血，陈老头耷拉着肩膀低着头，满脸满身都是血，我们踹开门的时候，陈老头刚好扭断家里狗的脖子，狗眼中满是不解神色，头无力的歪向一边。</p>游鱼抬脚走了进去。吼道：“关门。”</p>我很听话的关上大门，习惯性张望了一番，没看到胖子的身影，这才想到胖子根本没跟来。</p>陈老头是做棺材的，家里到处都是棺材的残肢断臂，像是被巨力撞碎的，游鱼三两步就冲到了陈老头跟前，陈老头吓的往后退了一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像是猫叫春的声音，双眼变做血红颜色，眼仁和眼白都不见了踪影。</p>游鱼还有闲情逸致回头看着我问道：“怕不？”</p>“不怕。”我其实真不害怕，倒是看了看自己悬在半空的脚后跟，心里有点发寒，人就是这样，往往对看不见的危险充满恐惧。</p>“不怕就好，去厨房水缸看看，里面有人。“我暗自松了一口起，我本来以为游鱼会叫我抱住陈老头，想想游鱼收拾李所长那两下，暗骂自己多虑。</p>厨房里面很乱，锅碗瓢盆散落一地，我满心忐忑，朝水缸走去，院子里面一声闷响，吓的我愣在原地，透过窗户，我看到游鱼半蹲在地上，嘴角溢出黑血，游鱼似乎知道我在看他，看着我吼道：“愣什么，快点啊。”</p>“哦哦”我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应道，不再耽搁，朝水缸走去，趴在上面一看，水面上浮了一层头发，不断咕嘟冒着泡，如果不是我早有心理准备，知道里面有人，难保不给吓一跳。</p>我不敢耽搁，惦着脚，趴在水缸口，探出身子伸手朝里面抹去，手上一疼，水面上多了几丝血色，我吃痛一声大叫，水面上猛然冒出一个人头，我吓得后退一步，一个饭勺在我眼中不断变大，鼻子一痛，我闷哼一声，捂着脸蹲在地上。</p>院子里又传来一阵那种猫叫春的呜呜声，不知道为什么，我每次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觉都会敏锐一些。之后我听到一阵哗啦的淌水声，就有硬物不断的朝我身上招呼，伴随着一阵女人的尖叫：“打死你，打死你。”过来过去就这么一句。</p>我缓过劲来，猛然站了起来，一个姑娘脸色惨白，披散着头发，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优美的线条，胸前两颗葡萄似要透衣而出，满满都是活力。我赶紧闭上眼睛，脸上一疼，又被打了一下。</p>我实在我敢看了，眼前披头散发，眼神涣散的姑娘不是杏花是谁，再看就对不起胖子了。</p>可不看的话，我闭上眼睛只有挨打的份，这样也不行啊，想了想我把心一横，告诫自己千万别往不该看的地方看，可睁开眼睛，眼睛就不是我的了，杏花胸前的两点挺立，像吸铁石一般，时不时就把我眼光给吸引过去。</p>我暗暗在心里自责，准备事情过去之后就像胖子坦白一切，要杀要剐就看胖子了。</p>我大喊一声：“杏花，我是秦梦。”一把捏住杏花辉过来的手腕，手上用力一捏，勺子应声倒地。</p>杏花抱着我的手张口就咬，疼的我直跺脚，举起拳头又松成掌，伴随一阵清脆的响声，打在杏花脸上。我吼道：“杏花，你看清楚，我是秦梦，胖子的哥们。”</p>可能是那一巴掌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胖子起了作用，杏花捂着脸，眼中渐渐有了神色，嘴里喃喃自语：“胖子，秦梦。”我一看有门，双手扶住杏花胳膊，摇晃了几下，激动的喊道：“对，我是秦梦啊，都过去了，不怕啊。”</p>我只感觉胸前一股冰凉的触感，两团柔软，两点挺立，一硬一软间，冲的我心神摇曳，鼻子一热，鼻血喷涌而出。我吓得双手高高举起，慌忙解释道：“杏花，别这样，我不是胖子。”</p>谁想，杏花抱的更紧了，脑袋不断在我怀里蹭，一把鼻涕一把泪，过来过去就一句话：“吓死我了，吓死我了。”</p>我一边在心里自责，一边又很享受这种感觉，我感觉我很禽兽，我试着推开杏花，可一碰触到杏花冰冷滑腻的月几月夫，手上力道不由就软了下去，轻飘飘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p>我哭的心都有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杏花越抱越紧，好像抓到救命稻草，用尽了全身力气，一阵窒息感直往我脑子里冲，身体上占一小部分，最多的是心灵上和良心上的不安。</p>游鱼又吼道：“什么时候了还谈情说爱，快把人弄出去。”</p>我如梦初醒，弯腰抱起杏花就朝外面冲。杏花个头高挑，该肥的地方都有肉，原本以为会很重，可入肉柔弱无骨，我呸，不说这个话题了，胖子，原谅我。我在心里默念一句，几步就冲出了大门口，门无风自动应声而关。砰的一声，重重砸在我心底。</p>杏花也回过神来，眼神怪异的望向我，我尴尬的咳嗽两声，松手把杏花放了下去。</p>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尴尬，路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刚才都没来得及注意。只听有人喊道：“杏花，你和这小子……”话断在这里，我的脑子也卡在这里，循声望去，一个妇女正呆愣原地，指着我和杏花，脸上表情很丰富多彩。</p>杏花慌忙整理了一下衣服，低头解释道：“李婶，我们……我们……”</p>胖子的节操毁在我手里，我不想杏花的也毁在我手里，农村什么都不多，就是爱看热闹的和爱说闲话的人多。我把心一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指着陈老头家说道：“那里面闹鬼，我是和人来抓鬼的。”</p>杏花抬头证明道：“是真的，我去找我爷爷吃饭，我爷爷没在，陈爷爷他向疯了一样，吓死我了。”</p>那女人将信将疑，低头想着什么，我趁热打铁，看着女人说道：“不信我领你进去看看。”</p>女人看了一眼陈老头家大门，似乎是忌惮什么，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看着我说道：“行，你走前面。”</p>我把心一横，管他惊世骇俗，只要能保住杏花名声，管不了那么多了。</p>我深吸一口气，一把推开大门，陈老头拉个躺椅正在院子里睡大觉，细密的鼾声此起彼伏。屋子里哪有一点乱的景象，那女人冲我高深莫测的一笑，扭头就走，杏花已经急哭了，不断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p>我上前一把拉住那女人，哀求道：“你先别走，不信咱去看看陈老头家的鸡，他家鸡肯定死光了，还有狗。”</p>事已至此，谁会去管鸡不鸡狗不狗的，女人侧身试图挣脱我：“怎么，还想对我耍流氓。”</p>我赶紧松开手，看着女人消失在我视线里，杏花抱着头无力的蹲在地上，哭声一声盖过一声，我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当眼睛所见都不一定是真的的时候，我已经不知道该去相信什么。</p>至此，杏花辍学在家，声名彻底断送在我手里，毁的很彻底，我欲哭无泪，欲辩无声。</p>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