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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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m，。 “对啊。”方楠一怔，拍了拍脑门道：“姑奶奶你这么厉害，一定有办法救我的是吧。”
苏红玲傲然抬头轻哼：“那是，老娘出马，什么伽椰子啊，贞子什么的都要跪下来舔老娘的脚趾。”
“那，怎么帮我？”方楠探头问道，眼里充满希冀。
“告诉我他地址，老娘现在就去把他弄成神经病。”
方楠低头想了一番，问道：“这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放心啦，对老娘来说可是小意思。老娘连鬼差都打过，还怕一个人？可笑。”
“真的？”方楠神色有些颓唐，失落道：“他势力那么大，万一身边有什么高人怎么办？可能连累你。”
“妈的，你为钱杀人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婆婆妈妈。赶紧告诉老娘地址，老娘去给你出气。”苏红玲骂骂咧咧道：“妈的，要动老娘看着长大的人，脑袋里吃大粪了。”
方楠迟疑了一会，抿嘴道：“H县临香水榭190号，他应该是住那的。对了，小心，他家里还养了只小鬼，好像是个狠角色。”
“好，小楠楠在这等着，爸爸很快就回来。”苏红玲点点头，居然直接在方楠眼里直接消失。
方楠发愣，心却提到了嗓门眼。
这个世界是真有鬼神的，而且一个猛鬼现在正在帮他解决麻烦。
他希望这是梦，又希望不是。
方楠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了，他去洗了个热水澡，脑海里一直在捋这几天的事情。
警察，黑社会？人？鬼？这些本不该与他生活产生交集，现在都因为吴冠清和蚕丛之眼，产生了交集。
福祸相依啊，方楠叹了叹气。他决定以后不去接这种活了，真有鬼神，恐怕也真有因果报应。他对这些一直半信半疑，况且现在吴冠清这一单害得他不浅。再继续下去，恐怕一辈子都得在牢里了。
方楠穿上一条裤衩，躺在床上。连日的遭遇让他的精神很疲惫，但他睡不着，越烦闷，就越睡不好。床头柜的烟灰缸已经快塞满，方楠嘴里仍然叼着烟，吐得卧室里烟雾缭绕。
炽光灯突然闪了闪，房间里温度骤降，是苏红玲回了。
她的状态似乎并不好，身子比刚才显得更加飘忽，肩膀上还不时冒着黑气，嗤滋滋地作响。
“姑奶奶，你怎么了？”方楠见状急忙跳起床，问道：“怎么样了？”
“妈的，大意了。那条小鬼真他妈猛啊，哎，老了老了。”苏红玲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时用手拍肩膀上的那团黑气。
方楠心头一紧，看样子这姑奶奶帮了他一个倒忙。但苏红玲的状态似乎很不好，他不由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儿子这两天记得给爸爸多烧两柱香，买好一点的，姑奶奶好得快一点。”苏红玲咬了咬牙：“对不起儿子，爸爸这次没保护好你。得休养两天了，看你自己了。”
方楠微微失神，眼里闪过一丝害怕。随后看着苏红玲，点了点头：“嗯，姑奶奶你好好休养吧。”
“哈，我就知道，你还没彻底变坏。”苏红玲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温和道：“不过你也别怕，想想两年前你怎么对付你包工头的？你把那个老懵逼脸当成那个包工头不就得了？有什么怕的？”
方楠苦笑了一声：“嗯，可哪有那么容易啊？”
他低着头，思绪飘回了两年前。他二十一岁，父亲已经走了五年。留给他的财产不多，他只能靠着自己双手生存。可是他父亲走的时候他才十六岁，他又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好在他能吃苦，就被他爸生前一个朋友带到了建筑工地上。十六岁的民工，一直干到去年才转行。
二十一岁这年，一个老工友带着他到郊区建一栋写字楼。除了他和那个工友，其他工人及一些项目管理者都是外地人，两人在里面受了不少欺负。
要不是那个工友，他可能都跟那群人互相捅刀子了。工友一直让他忍耐，大家都是为赚钱，以和为贵。
可工友的和善，变成了那群工人变本加厉欺凌的理由，直到他出事。
那天，工棚失火，是外地人夜间开小灶时处理不善造成的。出事的时候，工头和几个基层项目管理者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想着救火，而是将责任推给方楠两人，工友老实，一言不发的去救火，却被烟呛死了。
工友的死确实给了工头不少震动，但之后的回应更令方楠心寒。一条人命，就值区区五万抚恤金，工友家里可还有个四岁大的孩子啊！而那些外地工人，没有一个被追责。都说死者为大，死者是大，大到责任全被推到了他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方楠也不好过，但他毕竟不是工友，欺负他的人要少一点。
但那些人的面目，方楠觉得越发可憎。这是他第一次萌生邪念，工友的死，他觉得憋屈。没人给工友出气，他来出，就算不要这份工资。
他在忙于生活的时候，并没闲着为自己充电。如果不是父母都不在实在负担不起学费，他这一年也如其他同龄人一样，在大学校园里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方楠那天请了一天假，买了些安眠药。随后找上了当时还在W市生物学院念书的张青，托他的关系，联系上了一个黑客，这个黑客当天黑掉了工地上的监控。
当晚，他回到工地。悄悄将安眠药碾成粉末，趁着厨师出去上厕所的空当，把安眠药全部倒进了汤里。
凌晨2点，他悄悄翻出工棚的院子。上了已经建成一大半的工地，他带着工具，悄悄的松开了那刚检修过的升降梯上的螺丝……
第二天，W市晚报报道，某工地因升降梯故障，造成了十九人死亡，该工地负责人已被警方控制……
直到现在，方楠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群工人，没有一个无辜。而也因为这事，那包工头和该项目负责人进了监狱。他无法帮助工友获得更高的经济补偿，无法提供工友家人经济援助，只有这样做，他才觉得帮助了工友，心安理得。
“妈的你怎么这时候这么笨呢？”苏红玲打断了方楠思绪，顿道：“那个懵逼脸那么厉害，老娘就不信没和他作对的人，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么？”
“那怎么知道谁和他作对？我特么和他又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看你自己想办法了啊。”苏红玲嘟了嘟嘴：“儿子呀，好好睡一觉冷静一下，你这几天只是因为吓着了脑袋不正常而已。好好想想原来的你是怎么样的，你能处理好这事的，爸爸在保佑你。乖，先睡觉吧，姑奶奶撑不住了，睡一觉先，记得明天给爸爸烧香啊。”
方楠坐在床上没有说话，又抽了一支烟。
良久，他又开口道：“姑奶奶，姑奶奶？”
“嗯？干嘛？”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睡？这是我的床。”
“妈的，老娘在这床上跟你睡了几十年了，嫌弃老娘？”
方楠沉默一会，拿起枕头和被子，一边跑一边道：“那我今晚睡沙发好了，明天我搬到我爸妈的房间里去。”
…………
“日你妈的方楠你，电话铃声用什么dj版大悲咒？吵死了！”沙发上睡眼惺忪的方楠一大早就听到苏红玲的尖叫，迎着阳台透射进来的阳光，还有dj版大悲咒的手机铃声。
谁呀？方楠起身揉了揉眼睛，走近卧室拿起手机一看，是张青的电话。他很少打电话过来，不过打电话过来就会请方楠吃饭，方楠当然不会不接。
“喂，怎么啦张老板？准备去哪吃饭啊？”方楠接过电话笑道。
“老地方老地方，方老板啊，我家被强拆了，宝宝心里苦……”电话另一头，张青浑厚的声音卖起萌来让方楠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不过，他家他妈的被强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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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玲傲然抬头轻哼：“那是，老娘出马，什么伽椰子啊，贞子什么的都要跪下来舔老娘的脚趾。”
“那，怎么帮我？”方楠探头问道，眼里充满希冀。
“告诉我他地址，老娘现在就去把他弄成神经病。”
方楠低头想了一番，问道：“这样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放心啦，对老娘来说可是小意思。老娘连鬼差都打过，还怕一个人？可笑。”
“真的？”方楠神色有些颓唐，失落道：“他势力那么大，万一身边有什么高人怎么办？可能连累你。”
“妈的，你为钱杀人的时候怎么就没这么婆婆妈妈。赶紧告诉老娘地址，老娘去给你出气。”苏红玲骂骂咧咧道：“妈的，要动老娘看着长大的人，脑袋里吃大粪了。”
方楠迟疑了一会，抿嘴道：“H县临香水榭190号，他应该是住那的。对了，小心，他家里还养了只小鬼，好像是个狠角色。”
“好，小楠楠在这等着，爸爸很快就回来。”苏红玲点点头，居然直接在方楠眼里直接消失。
方楠发愣，心却提到了嗓门眼。
这个世界是真有鬼神的，而且一个猛鬼现在正在帮他解决麻烦。
他希望这是梦，又希望不是。
方楠也不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了，他去洗了个热水澡，脑海里一直在捋这几天的事情。
警察，黑社会？人？鬼？这些本不该与他生活产生交集，现在都因为吴冠清和蚕丛之眼，产生了交集。
福祸相依啊，方楠叹了叹气。他决定以后不去接这种活了，真有鬼神，恐怕也真有因果报应。他对这些一直半信半疑，况且现在吴冠清这一单害得他不浅。再继续下去，恐怕一辈子都得在牢里了。
方楠穿上一条裤衩，躺在床上。连日的遭遇让他的精神很疲惫，但他睡不着，越烦闷，就越睡不好。床头柜的烟灰缸已经快塞满，方楠嘴里仍然叼着烟，吐得卧室里烟雾缭绕。
炽光灯突然闪了闪，房间里温度骤降，是苏红玲回了。
她的状态似乎并不好，身子比刚才显得更加飘忽，肩膀上还不时冒着黑气，嗤滋滋地作响。
“姑奶奶，你怎么了？”方楠见状急忙跳起床，问道：“怎么样了？”
“妈的，大意了。那条小鬼真他妈猛啊，哎，老了老了。”苏红玲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时用手拍肩膀上的那团黑气。
方楠心头一紧，看样子这姑奶奶帮了他一个倒忙。但苏红玲的状态似乎很不好，他不由关心道：“你，没事吧？”
“没事，儿子这两天记得给爸爸多烧两柱香，买好一点的，姑奶奶好得快一点。”苏红玲咬了咬牙：“对不起儿子，爸爸这次没保护好你。得休养两天了，看你自己了。”
方楠微微失神，眼里闪过一丝害怕。随后看着苏红玲，点了点头：“嗯，姑奶奶你好好休养吧。”
“哈，我就知道，你还没彻底变坏。”苏红玲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温和道：“不过你也别怕，想想两年前你怎么对付你包工头的？你把那个老懵逼脸当成那个包工头不就得了？有什么怕的？”
方楠苦笑了一声：“嗯，可哪有那么容易啊？”
他低着头，思绪飘回了两年前。他二十一岁，父亲已经走了五年。留给他的财产不多，他只能靠着自己双手生存。可是他父亲走的时候他才十六岁，他又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好在他能吃苦，就被他爸生前一个朋友带到了建筑工地上。十六岁的民工，一直干到去年才转行。
二十一岁这年，一个老工友带着他到郊区建一栋写字楼。除了他和那个工友，其他工人及一些项目管理者都是外地人，两人在里面受了不少欺负。
要不是那个工友，他可能都跟那群人互相捅刀子了。工友一直让他忍耐，大家都是为赚钱，以和为贵。
可工友的和善，变成了那群工人变本加厉欺凌的理由，直到他出事。
那天，工棚失火，是外地人夜间开小灶时处理不善造成的。出事的时候，工头和几个基层项目管理者第一时间竟然不是想着救火，而是将责任推给方楠两人，工友老实，一言不发的去救火，却被烟呛死了。
工友的死确实给了工头不少震动，但之后的回应更令方楠心寒。一条人命，就值区区五万抚恤金，工友家里可还有个四岁大的孩子啊！而那些外地工人，没有一个被追责。都说死者为大，死者是大，大到责任全被推到了他身上。
接下来的几天，方楠也不好过，但他毕竟不是工友，欺负他的人要少一点。
但那些人的面目，方楠觉得越发可憎。这是他第一次萌生邪念，工友的死，他觉得憋屈。没人给工友出气，他来出，就算不要这份工资。
他在忙于生活的时候，并没闲着为自己充电。如果不是父母都不在实在负担不起学费，他这一年也如其他同龄人一样，在大学校园里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生活。
方楠那天请了一天假，买了些安眠药。随后找上了当时还在W市生物学院念书的张青，托他的关系，联系上了一个黑客，这个黑客当天黑掉了工地上的监控。
当晚，他回到工地。悄悄将安眠药碾成粉末，趁着厨师出去上厕所的空当，把安眠药全部倒进了汤里。
凌晨2点，他悄悄翻出工棚的院子。上了已经建成一大半的工地，他带着工具，悄悄的松开了那刚检修过的升降梯上的螺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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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现在，方楠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群工人，没有一个无辜。而也因为这事，那包工头和该项目负责人进了监狱。他无法帮助工友获得更高的经济补偿，无法提供工友家人经济援助，只有这样做，他才觉得帮助了工友，心安理得。
“妈的你怎么这时候这么笨呢？”苏红玲打断了方楠思绪，顿道：“那个懵逼脸那么厉害，老娘就不信没和他作对的人，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么？”
“那怎么知道谁和他作对？我特么和他又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看你自己想办法了啊。”苏红玲嘟了嘟嘴：“儿子呀，好好睡一觉冷静一下，你这几天只是因为吓着了脑袋不正常而已。好好想想原来的你是怎么样的，你能处理好这事的，爸爸在保佑你。乖，先睡觉吧，姑奶奶撑不住了，睡一觉先，记得明天给爸爸烧香啊。”
方楠坐在床上没有说话，又抽了一支烟。
良久，他又开口道：“姑奶奶，姑奶奶？”
“嗯？干嘛？”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睡？这是我的床。”
“妈的，老娘在这床上跟你睡了几十年了，嫌弃老娘？”
方楠沉默一会，拿起枕头和被子，一边跑一边道：“那我今晚睡沙发好了，明天我搬到我爸妈的房间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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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方楠起身揉了揉眼睛，走近卧室拿起手机一看，是张青的电话。他很少打电话过来，不过打电话过来就会请方楠吃饭，方楠当然不会不接。
“喂，怎么啦张老板？准备去哪吃饭啊？”方楠接过电话笑道。
“老地方老地方，方老板啊，我家被强拆了，宝宝心里苦……”电话另一头，张青浑厚的声音卖起萌来让方楠没来由的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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