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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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听见身边细细索索的声音睁开眼时，已是天色大亮，乔行远正坐在一边啃着馒头。他赶紧翻身起床，埋怨道：“怎么不叫我！”。乔行远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道：“师娘说上山还有一会，知道你昨晚累，让你多睡会。”
苏越心中一惊，才回过神来，渐渐回想起昨夜的经历。他已经忘了后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屋中，怎么回到床上躺下的，只记得梦中闪动着黑夜中的火光和剑气，一会自己和林落阙正比得难分难解；一会又看见一个青衣道士在山道上疾速掠过，身后追赶着一条狂猛的火龙。火龙粗重的鼻息扰得自己心神不宁，道士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他匆匆抹把脸，从乔行远手中抢过个馒头，试探道：“师娘知道我昨晚出去了？”
“你这点动静，连我都听见了，师娘能不知道吗？”乔行远一边说着，一边赶紧把剩下的五个馒头塞回包袱里。
“胡说，我出去时你睡得像猪似的，哪里听见了？”苏越毫不客气，探手又抓过一个，看着乔行远痛惜的脸色心中暗爽。
乔行远张了张嘴，刚要开口反驳，却听见外面有人笑道：“行远你昨天睡到快被人取了首级都不知道，鬼才相信能听到小越出去。”
乔行远脸色一变，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大师兄你自己去惹人家，又打不过……”这时外面那人推门进屋，正好听见，顿时怒道：“你懂什么，那人半夜偷偷摸上门来，分明是图谋不轨。要不是我拼死招架，你早被剁碎了丢山里喂老虎去了。”来人十六七岁年纪，是个眉目清展，神采飞扬的少年，虽然身材稍嫌单薄了些，但却挺拔矫健，恰似一柄刚淬完火的精钢利剑。
乔行远忙陪笑脸道：“师兄莫生气，我都是胡说八道。”
叶君石“哼”了声，别过头去不加理会。苏越却听得一头雾水，忙向乔行远追问起来。
乔行远昨夜睡得酣畅淋漓，身边打斗声竟然全然未闻，倒是祁书被叶君石破屋而出那一声惊醒，起来推了乔行远半天，最后捏着鼻子才把他弄醒。待到乔行远提剑出门，只见到一脸郁闷的师兄和正围在一旁问东问西的两个小丫头。师娘把一包什么东西塞进怀中，大致交待了几句刚才的情形，便让大家早些歇息，待明日再作商量。所以在他看来，昨夜无非是有毛贼上门（劫财？我们这小门派哪有油水；劫色，就那两个小丫头片子？还是师娘？罪过罪过，自己在想些什么，该打。），大师兄逞强好胜拔剑相对却打不过人家，等到师娘听见响动赶过来就把那小贼吓跑了。不过现在仔细一想，大师兄的剑法造诣已有师傅的七分火候，便是在五门十二派众多高手云集的洛阳也是小有名声，却在那人手底吃了瘪，这个小贼到底是何方神圣？幸好自己当时睡得香，乔行暗自庆幸。
苏越推了乔行远几下，见他毫无反应，倒是像在想什么东西出了神，便又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叶君石。叶君石刚要开口，却想到自己刚交手就被打落兵刃还破屋而出，实在大大有损自己在师弟面前的光辉形象，连忙支吾了几下，脑中拼命想着怎么把这个情景一句话带过。（恩，就说半夜突然察觉有人窥探，自己乍作不敌，把他诱骗到师娘屋前，巧妙用计困住来人，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屋内三个少年，平时最懒得想事情的和反应最快的都若有所思。苏越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正疑惑间，屋外传来了罗薇清脆的声音：“师兄，小越，师娘让你们过去！”
谢晓玉的目光掠过低矮的院墙和山间层层林木，定格在远天淡淡的浮云上。二十年间，青城山上的草木似乎没有丝毫改变。踏上这块土地，自己好像还听见当年那个无所顾忌的小丫头欢快的笑声在山间回荡，看见满头白发的师父对着自己一脸无奈的样子，还有那几个脾气各异的师兄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呵护。恍惚间，眼前浮现出一个黑发披肩，眸中带着笑意的男子，他的掌心跳动着一朵瑰丽的火花，映着少女通红的脸庞。
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忽然像是被针扎了一下，钻心的疼。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悄悄滑过她清丽的面容。
仙愁，不知不觉，我们都老了。
身旁桌边，三个小家伙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在听了叶君石对昨夜经历添油加醋的讲述后，苏越脸上的惊愕迟迟没有消除。而罗薇则缠着苏越追问与戚远相遇的种种细节，从戚远头发的颜色一直关心到他衣服的式样，几次把苏越问得张口结舌。待到好不容易对付完了女孩子这些稀奇古怪的问题，便又被叶君石细细问询起严怀的神态表情和那声势惊人的一剑，直说得他口干舌燥，几次拿眼睛望向谢晓玉，盼着师娘赶紧接话。
“小越，昨夜严师兄可曾提起山上状况？”谢晓玉终于回过身来。
叶君石和罗薇不约而同地停下了逼供。苏越长出口气，心中略微一想，已然明了师娘意思，道：“昨夜严道长只说了几句话，并未提起山上究竟发生何事，难道师娘怀疑戚远有所隐瞒？”
“不错。”谢晓玉点了点头，“我当年在天师道时，若有外敌入侵，派中轮哨弟子必然会在第一时间放出讯号火炮，以召集四方来援。如今虽然已过去十数年，派中规矩有所变动，但这项想来应该保留下来了。那火炮体型颇大，上天炸开后声音可传数里。而昨夜我却只看到山上火光，并未听见火炮声响。那戚远所说，山上有贼人来犯，这话确实颇为可疑啊。”
罗薇在旁不平道：“师娘，您离开天师道这许多年，说不定有了新传讯方法。昨夜山上火光点点，若是以此为讯，效果也不比那火炮差。”
叶君石插嘴道：“小薇你就别替戚远说好话啦。那严老道士气得这副模样，差点一剑把我们的小越给劈了，还不是拜戚远所赐。”
谢晓玉摆摆手，止住正要开口的罗薇，道：“深夜下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严师兄如此生气定有内情，待会上山我便找卢师兄问个明白。”
苏越奇道：“师娘为何不直接找严道长来问。”
谢晓玉瞪他一眼，道：“笨！严师兄嘴紧得很，自小便是如此，哪里问得出来。若是卢师兄那里，我倒还有办法，哼哼。”说完便微笑不语，脸上露出几分少有的狡黠神色，看得众人俱是一愣。
苏越在小石门中学艺多年，难得见到师娘这般神情，顿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好看。心中暗想，若是小师妹这般来问我，我是什么都肯说了。莫非这卢道长当年也曾暗恋师娘。啊呀，他们同门学艺这许多年，最后师娘还是被师父骗了去，若是多年后小师妹见到自己仍只是叫一声师兄，可是大大不妙。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一旁的谢晓玉已经细问起叶君石昨夜那黑衣人的武功体态来。只是叶君石昨夜先是出手偷袭不成被追杀，然后一心诱那人入陷阱，对那人的面貌体形几乎完全没有留意。只记得那人身材颇为高大，浑身裹在一席黑色衣袍中，也看不出胖瘦。他回想了一会，突然道：“师娘，此人五官并无突出特征，只是脸上始终毫无表情，连突然遭我仲牢反困之时都还是一脸不死不活的样子，若不是心冷如冰便是带了面具。”
谢晓玉哂道：“亏君石你还自称和刑部刘老鬼学了察颜之术，怎么连人家脸上是不是带了面具都看不出来。”
叶君石忙道：“寻常面具，材料与脸部皮肤多少有些不同，必然有细微之处可以分辨。若是、若是以人皮制作，当可以假乱真，传说当年鬼匠肖长生制作一十二副人皮面具，其薄如纸，可将脸部表情清晰反映到面具之上，任何一具在当时可谓千金难求，只是在肖长生死后这批面具便不知所终。我看此人脸上面具，虽未到此种境界，但其色泽质地均无破绽可寻，也属不可多得的妙作了。”
苏越突然道：“师兄你方才说此人身法武功以前都不曾见过，若是以真实面目见你，或是以寻常易容手法稍作掩饰，想必你也认不出来，却又为何要用上这样一副面具？”
叶君石点头道：“小越你问得很好，这个问题昨夜我也想了许久。一种可能是此人以前与我们极为相熟，所以要刻意遮挡面孔。”
谢晓玉道：“那人一招破开仲牢，剑法霸道无比，若说没有几十年功力我也不信。小石门的相识中可找不出这等人物，倒是君石你结交的那些旁门左道朋友中，或有平日不显山露水之人。”
叶君石尴尬道：“师娘又在说笑了，我那些朋友里会武功的都没有几个，更别说这般身手。嘿，所以说呢，另一种可能就是，此人知道日后会与我们见面，弄不好还会接触很长一段时间，就提前作了准备。”
罗薇惊道：“下面和我们打交道的不都是青城山上的道士，师兄的意思是说昨夜那人来自天师道中？”
谢晓玉皱眉道：“以此人武功来看，若在天师道中必然身居高位。若我以切磋剑法为名，向派中长老一个个请教过来，应该可以试得出来。”
叶君石道：“师娘且慢，我说此人日后会与我们见面，未必便是指天师道中人。论道大会之时，山上汇聚四大道门高手，还有川蜀百多门派来人，其中若有人刻意与我们结识，便也符合这个条件。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交接朋友无妨，只要多一份小心就是了。”
他年岁虽然不大，但脑子极为灵活。平日又喜欢在江湖上走动，在许多门派中都有相熟的朋友，因此江湖经验也是一点不差。这几句话说出来，屋内众人都是连连点头。
谢晓玉心中亦为弟子的老练感到欣喜，正想开口夸赞几句，却见叶君石露出一丝忧郁的神色，便道：“君石你还有什么要说？”
叶君石脸上换作少有的凝重神情，缓缓道：“我们门派一向与世无争，和这川蜀道上的大小门派更是少有来往。一路行来均是风平浪静，却偏在昨夜惹来不速之客。若弟子所料无差，那人该是冲着小师弟来的。”
听得此话，众人俱是一惊，苏越罗薇几乎同时道：“怎么可能！”谢晓玉却是一言不发，似在沉思着什么。
叶君石继续道：“我们在途中收留小书，只听他说是半路碰上流寇，与父母失散。一来此话真假难辨，二来这几日与他相处，我发现他虽然天性纯真质朴，却好像有满腹心事，常常一人在旁出神。昨夜那神秘人物开始便是在我与小书床边停留，待我出手时才有所反应。以他这等功力，本该早就察觉我假装入睡，现在想来，那时他的全部心神应该都在小书身上，才给了我机会攻出一剑。”
苏越质疑道：“当初决定收下小书时，师娘不是还试过他武功吗。小书只会几招普通拳脚，内功底子更是半点也没有，怎看也不像会惹上江湖恩怨的样子。”
叶君石道：“江湖中风波诡谲难测，任何事都有可能。小书必然有事情瞒着我们，我看他自己也未必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重大，竟惹上此等高手在旁窥伺。只是小书既然已在我们小石门中，这件事当然与我们脱不了关系，今后如何打算还请师娘定夺。”
苏越和罗薇一起向谢晓玉投去期盼的目光。
谢晓玉毫不犹豫道：“只要小书还在我门中一日，都是我的弟子。事情以后可以慢慢问，人却不能不管。从今日起，我和君石两人必留一个护在他身边，小越和小薇也要多加小心，决不能让他落单。还有，小越你若有机会就探探小书口风，但记得不要硬迫他。”
屋外传来左文清的声音：“师娘，旁边的门派都开始上山了，我们还不走吗？”
院落外喧嚣的人声一下子涌入屋内。远处山道上，三三两两的背影也逐渐变得密集起来。
叶君石笑着大声道：“何时上山师娘自有安排，清儿这么心急，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谢晓玉低声道：“方才所谈之事，我们四人知道就好，不要对其他人透露。”随即对屋外道，“我们也准备上山了，清儿进来帮忙收拾行李。”
左文清微红的脸庞出现在屋门口，瞪着叶君石道：“大师兄你最坏了，清儿以后都陪在师娘身旁，永远也不嫁人。”
叶君石脸上笑意更浓，轻拍了下苏越后背道：“清儿陪在师娘旁边当然好啦，只是有人怕是不乐意呢。”
谢晓玉强忍着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赶紧去收拾行李。君石也少说几句，看你哪有个大师兄的样子。对了，小越你尽管放心，师娘可不会留着清儿不放。”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忍不住笑出声了。
屋内众人哄笑声和左文清拉着师娘衣袖不依不饶的撒娇声中，苏越快步而出，整张脸都是火烫火烫的，心里却一直反复想着师娘的话，只觉得旅途中再无一刻比此刻更美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苏越心中一惊，才回过神来，渐渐回想起昨夜的经历。他已经忘了后来自己是怎么回到屋中，怎么回到床上躺下的，只记得梦中闪动着黑夜中的火光和剑气，一会自己和林落阙正比得难分难解；一会又看见一个青衣道士在山道上疾速掠过，身后追赶着一条狂猛的火龙。火龙粗重的鼻息扰得自己心神不宁，道士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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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越突然道：“师兄你方才说此人身法武功以前都不曾见过，若是以真实面目见你，或是以寻常易容手法稍作掩饰，想必你也认不出来，却又为何要用上这样一副面具？”
叶君石点头道：“小越你问得很好，这个问题昨夜我也想了许久。一种可能是此人以前与我们极为相熟，所以要刻意遮挡面孔。”
谢晓玉道：“那人一招破开仲牢，剑法霸道无比，若说没有几十年功力我也不信。小石门的相识中可找不出这等人物，倒是君石你结交的那些旁门左道朋友中，或有平日不显山露水之人。”
叶君石尴尬道：“师娘又在说笑了，我那些朋友里会武功的都没有几个，更别说这般身手。嘿，所以说呢，另一种可能就是，此人知道日后会与我们见面，弄不好还会接触很长一段时间，就提前作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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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晓玉皱眉道：“以此人武功来看，若在天师道中必然身居高位。若我以切磋剑法为名，向派中长老一个个请教过来，应该可以试得出来。”
叶君石道：“师娘且慢，我说此人日后会与我们见面，未必便是指天师道中人。论道大会之时，山上汇聚四大道门高手，还有川蜀百多门派来人，其中若有人刻意与我们结识，便也符合这个条件。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家交接朋友无妨，只要多一份小心就是了。”
他年岁虽然不大，但脑子极为灵活。平日又喜欢在江湖上走动，在许多门派中都有相熟的朋友，因此江湖经验也是一点不差。这几句话说出来，屋内众人都是连连点头。
谢晓玉心中亦为弟子的老练感到欣喜，正想开口夸赞几句，却见叶君石露出一丝忧郁的神色，便道：“君石你还有什么要说？”
叶君石脸上换作少有的凝重神情，缓缓道：“我们门派一向与世无争，和这川蜀道上的大小门派更是少有来往。一路行来均是风平浪静，却偏在昨夜惹来不速之客。若弟子所料无差，那人该是冲着小师弟来的。”
听得此话，众人俱是一惊，苏越罗薇几乎同时道：“怎么可能！”谢晓玉却是一言不发，似在沉思着什么。
叶君石继续道：“我们在途中收留小书，只听他说是半路碰上流寇，与父母失散。一来此话真假难辨，二来这几日与他相处，我发现他虽然天性纯真质朴，却好像有满腹心事，常常一人在旁出神。昨夜那神秘人物开始便是在我与小书床边停留，待我出手时才有所反应。以他这等功力，本该早就察觉我假装入睡，现在想来，那时他的全部心神应该都在小书身上，才给了我机会攻出一剑。”
苏越质疑道：“当初决定收下小书时，师娘不是还试过他武功吗。小书只会几招普通拳脚，内功底子更是半点也没有，怎看也不像会惹上江湖恩怨的样子。”
叶君石道：“江湖中风波诡谲难测，任何事都有可能。小书必然有事情瞒着我们，我看他自己也未必知道这件事情有多重大，竟惹上此等高手在旁窥伺。只是小书既然已在我们小石门中，这件事当然与我们脱不了关系，今后如何打算还请师娘定夺。”
苏越和罗薇一起向谢晓玉投去期盼的目光。
谢晓玉毫不犹豫道：“只要小书还在我门中一日，都是我的弟子。事情以后可以慢慢问，人却不能不管。从今日起，我和君石两人必留一个护在他身边，小越和小薇也要多加小心，决不能让他落单。还有，小越你若有机会就探探小书口风，但记得不要硬迫他。”
屋外传来左文清的声音：“师娘，旁边的门派都开始上山了，我们还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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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石笑着大声道：“何时上山师娘自有安排，清儿这么心急，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谢晓玉低声道：“方才所谈之事，我们四人知道就好，不要对其他人透露。”随即对屋外道，“我们也准备上山了，清儿进来帮忙收拾行李。”
左文清微红的脸庞出现在屋门口，瞪着叶君石道：“大师兄你最坏了，清儿以后都陪在师娘身旁，永远也不嫁人。”
叶君石脸上笑意更浓，轻拍了下苏越后背道：“清儿陪在师娘旁边当然好啦，只是有人怕是不乐意呢。”
谢晓玉强忍着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赶紧去收拾行李。君石也少说几句，看你哪有个大师兄的样子。对了，小越你尽管放心，师娘可不会留着清儿不放。”说到最后一句，已是忍不住笑出声了。
屋内众人哄笑声和左文清拉着师娘衣袖不依不饶的撒娇声中，苏越快步而出，整张脸都是火烫火烫的，心里却一直反复想着师娘的话，只觉得旅途中再无一刻比此刻更美好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