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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张氏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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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唐寅的同意之后,张小翠开心的离开了。

    张小翠迈着轻快的步伐,王牢房走去。她刚走到关押张氏的牢房的门口,就发现张氏在牢里上吊了。

    她连忙让带路的衙役把牢门打开,将高高挂起的张氏放了下来。

    张小翠一边让衙役去找大夫,一面试探张氏的脉搏!;令张小翠伤心欲绝的是,张氏已经没有了脉搏。

    张小翠不敢相信眼前的真相,她趴到张氏的胸口,试图从那里听到心脏的跳动!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张小翠不断按压着张氏的胸口,泪流满面的说道:“娘,你醒醒!你醒醒啊!我来接你回家了!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到底了为什么啊?娘,你醒来!醒来回答我!回答我啊!呜呜呜呜”

    衙役很快就带着大夫过来了,同时过来的还有唐寅。看到张小翠如此伤心,他也忍不住自责。是张小翠让自己帮她照看张氏的,现在人没了!唉,这真的是

    不管怎样,还是试试看有没有救吧!“快,去救人!”

    唐寅说完,大夫立马去到张氏的身边。此时的张氏身体已经凉了,一摸脉搏也是没有。抱着医者仁心的态度,大夫还是上前撑开张氏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发现也没有了焦距。他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已经死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不,不,大夫,你再看看!你再看看!再看看!我娘不会死的,她怎么会死呢?她不会死的!我来接她了,她怎么会死呢?怎么会呢?”张小翠拉着大夫的衣袖恳求的说道。她真的没有办法接受,昨天来看她的时候,她都还好好的,怎么今天说没就没了呢!一定是自己最近太累了,所以才会产生幻觉。一定是的!一定是的!

    “小翠,面对现实吧!你娘亲,她已经去了!大夫,你走吧!让仵作过来!还有让今天守牢的衙役都过来回话!”唐寅同情的看着张小翠,但是又不得不下达命令。张氏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上吊自杀,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看在张小翠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的情面上,自己一定要还她娘亲以清白。

    张小翠跌坐在地,昨天晚上她才破了喜儿的案子。只是一个晚上,娘亲怎么就出事了呢?她还信誓旦旦的向父亲和弟弟保证,今天中午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了!如今,自己要怎么向他们交代啊!

    “小翠,别伤心了,当今最重要的是查出你你娘亲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唐寅安慰的说道,希望自己的话可以让张小翠振作起来。

    是啊!到底是谁?是谁害死了娘亲?娘亲好好的,不可能自杀?是因为自己查出了王小姐的案子,有人报复?还是娘亲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想到这些,张小翠伸手一把抹掉了脸上纵横交错的眼泪。她不能哭,不能哭。杀死娘亲的凶手还没找到,娘亲在天之灵也会安息。自己一定要亲自把凶手揪出来,让他跪在娘亲的墓前忏悔!

    “唐大人,我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吗?”张小翠突然对唐寅说道,一脸的悲戚。

    “你说?”唐寅并没有立马答应张小翠的请求。身在官场的人,他太清楚。张小翠的一个承诺,很可能让自己粉身碎骨。他必须掂量了之后再回答。

    “如果找到害死我娘亲的凶手,你可不可以把他交给我处置?当然,我知道这有难处,但是我愿意为朝廷进贡1万两白银。只求把那个凶手交给我处置,如何?”张小翠掷地有声的说道。

    唐寅为难的看着她:“据我所知,这一百万两银子。你手里怕是没有吧!你又何必让自己为了这个倾家荡产呢?”

    “不,你放心!我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得到那个凶手。砍头什么的,对他来说,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我要把他千刀万剐!永生永世的跪在我母亲的墓前,忏悔!”张小翠恶狠狠的说道,全无了平时的温婉。既然良善的人,注定被欺凌,那么她做恶人,又何妨?

    “小翠,你想清楚!要是你娘亲真的是自杀,你的银子也是打了水漂!你就不后悔吗?”唐寅好心的提醒张小翠,张氏的死或许没有凶手呢!

    “不,不会的。我了解我娘!她是不会自杀的!你就告诉我,可不可以吧?唐大人,只要你答应。你的恩情,我张小翠永世铭记,只要您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我张小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小翠自信的看着唐寅,她相信。如此优越的条件,他会答应的!

    果然,唐寅沉吟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好吧!我是真的服了你了!”

    张小翠见唐寅同意,终是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可以进行江湖悬赏,但是她真的不想跟江湖人士扯上关系!

    “那我就多谢了!”张小翠颔首,道谢道。

    “你我不必说这些。还是找出凶手要紧!”唐寅说完,仵作和当值的衙役也都已经到了跟前。

    唐寅并未发话,老仵作也识趣的上去,开始检查起来。

    当值的衙役叫虎头,他过来之后,就躬身行礼道:“拜见大人!”

    唐寅摇了摇手,不客气的说道:“昨夜可是你当值?可有发现有何异常?或者有不明人士混入牢房?”

    虎头摇头说道:“启禀大人,昨夜当值是史小兄弟。我是刚换班来的。才当值没多久,就被大人叫来了!具体的,要问过史小兄弟之后才能知道!”

    “那昨夜当值的史小兄弟呢?人去哪了?快去把他叫过来!”唐寅发话,让人去找史衙役。

    张小翠站在一旁,看着仵作做检查。当仵作,要掀开张氏的下裙的时候,张小翠阻止了。“老先生,可否让我来?”

    仵作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是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但是一个女孩子去做这些,难道不觉得难为情吗?不过,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这是家属的要求不是?

    “姑娘,您请便!”老仵作说完,开始打量起牢房来。

    看完之后,老仵作的心里已经大概有谱了。

    张小翠本就是现代人,并没有古人那种保守的心思。她掀开张氏的裙子,发现她的大腿内侧存在严重的擦伤和淤青。张小翠的心,不禁的咯噔一声。看来,娘亲是死前被人侵犯过。到底是谁,如此禽兽,逼死了娘亲?

    张小翠检查完了之后,拉着老仵作往牢外的墙角说道:“老先生,我告诉你检查的结果,也麻烦你将检查的情况跟我说一下,好吗?”

    老仵作知道发生了这种事情,很多家里都是要名声的。不会把这件事情伸张出去。

    张小翠知道老仵作的想法,但是她不是为了家里的名声才让老仵作私下里跟自己说的。而是,在古代,对女子的贞洁看得尤为重要。要是爹知道娘亲生前被人强暴过,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但是不管她爹老张怎么想,一旦张氏被强暴的事情传了出去,那么张氏就不能进张家的祖坟,只能埋尸荒野!这样对娘亲太不公平,更何况张家还要在嘉靖生活。一旦泄漏了消息,张家在整个嘉靖就会成为一个笑话,会受到众人的嘲笑。为了整个家着想,张小翠才不得做出如此决定。

    “想必,你也看到了吧!你娘应该是生前遭受了强暴,然后被人掐死,吊上去的。”老仵作幽幽的说道。

    “我知道,我娘亲的确是有被人强暴的痕迹。不知老先生,可否为我娘保密?”张小翠请求道。

    她不希望娘亲死了,还要背着污名。

    “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在尸检报告中,我还是写上的。”老仵作理解的说道。

    张小翠从身上拿出1两银子,“谢谢了!”

    说完,张小翠跟老仵作回到牢房。

    唐寅见张小翠拉着老仵作出去说话,就知道这事有些难以启齿了。毕竟,是个男人,都看得出来,张氏生前遭受了什么。

    唐寅故作不知的说道:“我已经让人去请史衙役了,但是还没回来!”

    张小翠点头,“我知道。谢谢!能不能麻烦你到时候说我娘死讯的时候,说是突发疾病死的。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娘是这样屈辱的死去的,”

    “好,没问题!”唐寅说完,就招呼身边的衙役,为张氏整理仪容。做好一切之后,去找史衙役的人也回来,不过带给他们的消息是,史衙役消失了!

    张小翠跟唐寅,心里顿时明白,张氏的事情多半跟他脱不了关系了!

    可是如今,又要到什么地方去抓住这个混蛋呢?

    唐寅突然对虎头问道:“你换班的时候看到史衙役了吗?”

    虎头摇了摇头:“我当时就是奇怪他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呢!不过,平时他有时候喝多酒了,也会这样,所以我没怎么在意!”

    唐寅暗叫糟糕:“快,在嘉靖县的各个出口找找,看看他跑远了没有!”

    虎头应诺,连忙招呼兄弟们去嘉靖出城的各个地方围追堵截,一定要找到史衙役。

    张小翠看着死不瞑目的张氏,上前蹲下,轻轻的将她的双眼合上。张小翠暗自说道:“娘,不管是谁害死了你!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唐寅见一时半会儿没法结案,就对张小翠说道:“你看是让你娘亲停在这里,还是你带回家里去?”

    张小翠想了想,幽幽的回道:“既然我是来接她的。自然是要把她接回去的!麻烦,唐大人搭把手,帮我把我娘带出去!”

    唐寅虽然觉得抬个死人晦气,但是想到张小翠的那一百万银子,突然又觉得物超所值了!于是他面不改色的帮着张小翠把张氏带上了张小翠的马车。

    到了车上之后,张小翠将张氏掩得严严实实的,让小四在前面慢慢的赶车。

    “唐大人,剩下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在家里备着银子,等着你的好消息!”张小翠说完,让小四赶着马车走了。

    唐寅看着张小翠离开,快步回到了县衙的后院。他立马休书一封,快马加鞭的让人送往了盛京。

    张小翠让小四赶着马车直接往宏光村而去。

    一进村,就有人看到了张小翠。因为张小翠的沈翠挂面,让村上的不少人都沾了光,跟着富了起来。众人对张小翠都是十分的热情的。

    大家都笑容满面的跟她打招呼。若是平时张小翠还有心情回复一二。但是如今,张氏刚走,她实在是没有心里去招呼她们。她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就直接往张家而去了。有人看不惯,就说张小翠是越发的看不起他们这些乡亲了;也有人说,张小翠自从富了以后都帮着大家,她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不过,这些,张小翠都不在意。毕竟,他们的想法如何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张小翠一到张家,让小四直接将马车拉进了张家的院子里。

    老张从早上就知道要去接回张氏,从来没有下过厨的他特意请教了李婶儿一番,为张氏做了一桌她爱吃的菜。这时,他听到哒哒的马蹄响,就知道是张氏回来了!。他连忙勺子也没放下,就急匆匆的冲了出来。

    “孩子他娘,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老张一出来就看到张小翠呆坐在马车上,小四在一旁静静的赶着马,他无比高兴的说道。他第一次做饭,也不知道孩子他娘会不会喜欢。可是她听小翠说过,女人在乎的不是好不好吃,而是那份心意。他以前觉得两口子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大馒头热炕头,从来没有想过给她惊喜什么的。

    直到这次出事,他才知道她在自己的心里竟是如此的重要。她不仅仅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还是自己的妻子。注定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他要在她回来的时候,告诉她!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张小翠看着这样的老张,心里莫名的一酸。以前她刚来的时候,就知道老张是一个传统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历来在家里是老爷的位置,是被张氏伺候着的。自己当时就十分的不习惯,吵着闹着的给老张说一些现代的事情,希望自家老爹能够开窍,能够对张氏好些。

    如今看来,老张是开窍了。可是,一切,又都太晚了!

    “爹,对不起!”说完这句话,似乎耗掉了张小翠所有的勇气!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她的娘没了,再也看不到爹为他做的一切了!

    老张看着突然跟自己道歉的张小翠,莫名的心疼起来:“孩子,怎么了?你娘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谁知道老张不提张氏还好,一提张氏,张小翠苦得更加的伤心了。

    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张小翠,老张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孩子,你别哭!你不是去接你娘了吗?是不是唐大人改主意了?还是你娘不想回来了?”

    “爹,没有!都没有!娘亲在车上!车上!你把它接下来吧!”说完,张小翠的心口如同有一道重石押着似的,异常难受。她摸着自己的胸口,哽咽的说道:“娘亲,没了!没了!爹,我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们!”

    老张在看到张小翠哭的那一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妻子竟是走了!就这么走了!无声而无息!怎么可能呢?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为什么到最后,人反而不在了呢?肯定是骗我的!小翠最喜欢开玩笑,肯定是她觉得自己对张氏不够好,才故意这么说,好刺激我的。一定是的!

    “小翠,你别跟爹开玩笑了!我想你娘了!你让她出来!我一定,好好珍惜她!真的,你相信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对你娘的!一定会的!你要是不信,我马上发誓,我发誓给你听!好不好?让你娘下来吧!”老张哽咽的说道,心口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爹,娘真的在里面。我没骗你!她真的不在了!”张小翠也想说老张说的是真,但是张氏是真的不在了。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老张不信邪,他垫着脚,爬上马车,决定一看究竟。

    他爬上马车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怎么就那么笨呢!

    他为什么要到马车上呢?只要他不上去,张氏就会还活着,而不是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如果他不上去,他就还可以欺骗自己,张氏还在县衙。还在等着他去接她!

    是了!她肯定是生气自己为什么没有去接她,才故意跟小翠合伙演的苦肉计!她想让自己伤心,让自己去接她!

    “孩子他娘,鱼儿,我知道错了!我来接你了!你起来,跟我回去,好吗?”老张抚摸着张氏苍白的容颜,喃喃的说道。他有多久没叫过她的小名了?似乎已经快20年了!自从她嫁给自己的那一天起,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都是自己无用,都是自己无能,才会让她扛着整个家往前走!是自己太自私了,宁愿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吃苦,也不愿意给她自由,去找更好的那个人!

    可是,他不后悔!他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好好爱她!

    “小翠,去把你弟弟叫来!让他来接你娘!”老张突然对张小翠说道。

    张小翠不疑有他,连忙下去,叫张根山一起出来。

    等到她把张根山叫出来的时候,老张已经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小四。

    张小翠连忙追了出去,张根山一脸的莫名奇妙。刚刚姐姐来找自己的时候就满脸泪痕,问她原因,也是一副不言语的表情。无奈自己只好跟着姐姐走了出来,谁知道,这一出来,爹又不在了。

    张根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着追了出去!

    张小翠一出门,就问着周围的人老张去哪了!大部分人都说没看到,直到碰到刘老四。

    刘老四满头大汗的找到张小翠他们道:“小翠,快跟我去看看,你爹他疯了!正拿着刀,到处乱砍呢!”

    张小翠连忙问道:“刘叔,你看到我爹在哪了吗?快带我们去!”

    刘老四抹抹汗,断断续续的说道:“可不是吗?就在我家后山的小树林里呢!快跟我来吧!”说完,刘老四当先一步,就带着张小翠跟张根山往自家后山的小树林跑去。

    因为农村的路都是土路,刘老四家又格外的偏僻,所以,走起来不是十分的方便。张小翠甚至因为走得急了跌了一跤。

    看着瞬间肿得老高的脚腕,张根山拉住还要往前冲的张小翠道:“姐,还是我去吧!你就在这里等着!”

    张小翠不放心的说道:“不行,我要去!你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会理解爹的心情呢!”

    “放心吧!我会看好爹的。就算不懂我也会和刘叔一起,把爹带回家的。你就在这里待着,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张根山拒绝了张小翠的提议,并且霸道的说道:“要是姐姐你不听话,那我就在这里看着你!不去找爹了!”

    张小翠无奈,只好点头。

    张根山见张小翠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就跟刘叔朝着目的地去了!

    到了小树林之后,张根山只见满地的碎竹竿被凌乱的砍落在地。不用猜,这肯定是老张的杰作了!

    张根山跟刘老四沿着乱竹竿一路的往前走去,终于在树林的尽头找到了老张跟小四。

    原来小四一直注意着老张,发觉他不对的时候,就想着去找张小翠的。但是又怕他出事,于是就一路追了上去。可是他还是追掉了,不过,幸好,他又找到他了。不过,他找到老张的时候,老张已经陷入了昏迷!

    他只好背起老张往回走,这才遇到了找来的刘老四他们。

    几人沿路返回,在半路上遇到了还在往这边走的张小翠。张根山连忙快步走去,一把抱起张小翠生气的说道:“姐,你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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