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皇朝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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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似乎看出了徐岫的担忧，不由笑笑，嗔道：“你一向谨慎，为何今日却让那窦千禧跑了，若非姑姑一路跟去，将其灭口，只怕朝廷大军不日便来平了你这栖身之所。”
她黛眉微蹙，眼中却是笑意。
她明显不是怪徐岫做的不好，只是提醒他，他可以做得更好。
徐岫眼神一亮，激动道：“姑姑，你是说——窦千禧已死？”
“他本就该死！”
徐瑶眼神冷了下来，甚至连空气都微有凝滞。
“大哥还是太过仁慈，若非如此，区区凡俗皇帝，又岂能要了他的命！”
“我临走之前千叮万嘱，就是怕有朝一日皇帝忌恨，徐家遭难！”
“我已料想今日结局，却终究来晚一步。”
她长吁一气，摇了摇头。
徐岫怔住了，他不明白姑姑在说什么。
难道今日的局面早已注定？难道父亲早已看穿死局，却依旧跳了进去？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中有着强烈的探寻之意，原本窦千禧被灭的喜悦亦随之烟消云散。
徐瑶瞥了他一眼，沉默下来。
“子由，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徐岫皱眉，摇头。
他仿佛更疑惑了，却强忍住冲动，只盯住徐瑶。
“有的人活着求财，譬如富商豪绅，他们明明有很多的钱，却始终不满足，他们甚至比普通人更抠，因为财就是他们的命！”
“有的人活着求权，比如达官显贵，他们明明已经位高权重，享受着常人没有的待遇，却依旧拼了命地往上爬，因为权就是他们的命！”
“然而，这世上大多人活着只为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他们可以为了捍卫这一切而不惜牺牲自我！”
徐瑶的眼睛里似乎溢出悲凉，叹道：“因为一个情字，却催生了一种极为可悲的人，便是愚忠之人！”
“他们往往意志坚定，绝不会为他言所动，承小恩，报大德！然而在忠诚与情之间，你说，他们又该作何选择？”
她看向徐岫时，徐岫已全然明了。
一时间周遭安静下来，只有一姑一侄二人对视良久。
徐岫终究败下阵来，他沉声道：“他们会选择了结自己，期求两全。”
徐瑶道：“结果呢？”
“忠是愚忠，情是愚情！”
徐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已有些狰狞。
“所以，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徐瑶叹气，似乎很惆怅。
“归根结底不过一个欲字，财欲，权欲，情欲，色欲乃至贪欲！”
“大哥以为以身饲虎能得两全，然而老虎并不会那么想，它贪得无厌，不会满足于区区眼前之利，它要的是永绝后患！”
徐岫眼睛通红，低吼道：“以己之欲而灭他人欲，凭一己之私，便能灭人满门，天理何在！”
“天理？”徐瑶苦笑道：“子由，你难道还不明白，只有强大到无人敢欺的地步，一切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天理并不会因为你是弱者而心生怜悯。这世界本就不公平，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只能沦为强者玩弄在指尖的玩偶，永无出头之日，浑浑噩噩，乃至百年后终究不过一抔黄土！”
徐岫静静听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年关一过便至弱冠之龄，却已是家破人亡，像条狗一样四处躲藏。
人生又有多少个弱冠？
更何况如今一事无成，面对强大的薛王朝，高高在上、手握天下兵权的皇帝薛衣人，又拿什么去对抗？
哪怕再如何隐忍不发，竭尽智虑筹谋，在薛衣人八十万铁骑之下，强大的力量足以粉碎一切阴谋诡计！
又谈何报仇？
他在这一瞬间略有些恍惚，嘲笑自己过去的想法或许太过天真。
力量！
他必须拥有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令一个王国胆战心惊的力量！
强大到捏死薛衣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的时候，报仇将不再遥不可及！
他霍然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徐瑶，沉声道：“姑姑，人真的能拥有颠覆国度的力量吗？”
他问得很认真。
徐瑶从未见这个侄子如此认真，甚至他通红的眼睛中已爆射出强烈的渴望。
她笑了笑，目光望向远方，轻吟道：“人的见识往往会因为各种局限性而变得极其狭隘，就像一只坐在井底的青蛙，它能看到的，仅限于井口那片天。”
“但人和蛙又不同，蛙或许会安于现状，哪怕明知道天外有天，却依旧我行我素。”
“然而人不一样，人有欲！”
“只要有欲望就能催生出超越认知的能力，哪怕这种能力在世俗人眼中永远都是不可思议的，但它，的确存在！”
说到这里，徐瑶停了下来，目光转向徐岫，其眼中的意味有些莫名。
“而这种能力的拥有者，便是世俗人所闻却少见的——仙！”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本无仙，仙的本质也是人，只不过是一群拥有匪夷所思能力，甚至活得更久的人！”
徐岫眼前一亮，低沉道：“那么姑姑也是仙？”
徐瑶摇头。
“不，我只是一个初入修真界的修真者，远远算不上仙。”
“甚至绝大多数修真者，哪怕比我强大百倍的人，依旧不敢妄自称仙！”
“修真者眼中的仙，是成就大自在、大逍遥，乃至跳脱轮回，不入五行的人！”
“而我们这群修真者，顶多只是凡俗眼中的仙罢了”
说罢，徐瑶伸出手掌，一朵圣洁的莲花绽放，强烈的寒意肆虐，使得徐岫身体不由自主一抖，退后了几步。
他眼中爆发神采，死死盯着那朵莲花，脑海中浮现出一片冰寒的世界，肃杀、幽寂！
“这就是修真者的力量吗？”
徐瑶点头，手掌一翻，莲花消失不见，周围的温度也随之缓慢回升。
“子由，看到了吗？”
“只要你能拥有这种力量，薛衣人的八十万铁骑不过笑话，你要杀他，便无人能阻挡得了！”
徐岫长出一口气，平复躁动的情绪。
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沉声道：“姑姑，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是！”
徐瑶很干脆的承认了，她苦笑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能杀得了皇帝，却没有动手是吗？”
徐岫沉默，算是默认。
“呼——”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说来话长。”
“我低估了薛衣人的魄力，他隐藏的远比想象的更深，薛家老祖薛明万，他——也是一个修真者，而且还是一个比你姑姑更强大的修真者！”
“甚至，他的王国势力已经投靠天玄门，以上贡为由获得庇护，所以，仅仅依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远不足以掀翻薛王朝，替徐家上下复仇。”
徐岫沉默，良久，开口道：“姑姑背后没有势力？”
“不，正是因为姑姑身后有势力，所以才会如此投鼠忌器，王国开战或许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然而宗门开战，所牵扯的范围更大，甚至波及到整个凡俗世界！”
“更何况，姑姑的力量远远没到能够引动身后势力不惜代价与天玄门开战的地步。”
“所以一切还要靠你自己！”
“大哥与嫂子的仇不能不报，却也不能牵扯无辜，这正是姑姑为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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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黛眉微蹙，眼中却是笑意。
她明显不是怪徐岫做的不好，只是提醒他，他可以做得更好。
徐岫眼神一亮，激动道：“姑姑，你是说——窦千禧已死？”
“他本就该死！”
徐瑶眼神冷了下来，甚至连空气都微有凝滞。
“大哥还是太过仁慈，若非如此，区区凡俗皇帝，又岂能要了他的命！”
“我临走之前千叮万嘱，就是怕有朝一日皇帝忌恨，徐家遭难！”
“我已料想今日结局，却终究来晚一步。”
她长吁一气，摇了摇头。
徐岫怔住了，他不明白姑姑在说什么。
难道今日的局面早已注定？难道父亲早已看穿死局，却依旧跳了进去？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的眼中有着强烈的探寻之意，原本窦千禧被灭的喜悦亦随之烟消云散。
徐瑶瞥了他一眼，沉默下来。
“子由，你说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徐岫皱眉，摇头。
他仿佛更疑惑了，却强忍住冲动，只盯住徐瑶。
“有的人活着求财，譬如富商豪绅，他们明明有很多的钱，却始终不满足，他们甚至比普通人更抠，因为财就是他们的命！”
“有的人活着求权，比如达官显贵，他们明明已经位高权重，享受着常人没有的待遇，却依旧拼了命地往上爬，因为权就是他们的命！”
“然而，这世上大多人活着只为一个情字，亲情、友情、爱情，他们可以为了捍卫这一切而不惜牺牲自我！”
徐瑶的眼睛里似乎溢出悲凉，叹道：“因为一个情字，却催生了一种极为可悲的人，便是愚忠之人！”
“他们往往意志坚定，绝不会为他言所动，承小恩，报大德！然而在忠诚与情之间，你说，他们又该作何选择？”
她看向徐岫时，徐岫已全然明了。
一时间周遭安静下来，只有一姑一侄二人对视良久。
徐岫终究败下阵来，他沉声道：“他们会选择了结自己，期求两全。”
徐瑶道：“结果呢？”
“忠是愚忠，情是愚情！”
徐岫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已有些狰狞。
“所以，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徐瑶叹气，似乎很惆怅。
“归根结底不过一个欲字，财欲，权欲，情欲，色欲乃至贪欲！”
“大哥以为以身饲虎能得两全，然而老虎并不会那么想，它贪得无厌，不会满足于区区眼前之利，它要的是永绝后患！”
徐岫眼睛通红，低吼道：“以己之欲而灭他人欲，凭一己之私，便能灭人满门，天理何在！”
“天理？”徐瑶苦笑道：“子由，你难道还不明白，只有强大到无人敢欺的地步，一切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天理并不会因为你是弱者而心生怜悯。这世界本就不公平，没有一颗强大的心，只能沦为强者玩弄在指尖的玩偶，永无出头之日，浑浑噩噩，乃至百年后终究不过一抔黄土！”
徐岫静静听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年关一过便至弱冠之龄，却已是家破人亡，像条狗一样四处躲藏。
人生又有多少个弱冠？
更何况如今一事无成，面对强大的薛王朝，高高在上、手握天下兵权的皇帝薛衣人，又拿什么去对抗？
哪怕再如何隐忍不发，竭尽智虑筹谋，在薛衣人八十万铁骑之下，强大的力量足以粉碎一切阴谋诡计！
又谈何报仇？
他在这一瞬间略有些恍惚，嘲笑自己过去的想法或许太过天真。
力量！
他必须拥有强大的力量，强大到足以令一个王国胆战心惊的力量！
强大到捏死薛衣人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的时候，报仇将不再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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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得很认真。
徐瑶从未见这个侄子如此认真，甚至他通红的眼睛中已爆射出强烈的渴望。
她笑了笑，目光望向远方，轻吟道：“人的见识往往会因为各种局限性而变得极其狭隘，就像一只坐在井底的青蛙，它能看到的，仅限于井口那片天。”
“但人和蛙又不同，蛙或许会安于现状，哪怕明知道天外有天，却依旧我行我素。”
“然而人不一样，人有欲！”
“只要有欲望就能催生出超越认知的能力，哪怕这种能力在世俗人眼中永远都是不可思议的，但它，的确存在！”
说到这里，徐瑶停了下来，目光转向徐岫，其眼中的意味有些莫名。
“而这种能力的拥有者，便是世俗人所闻却少见的——仙！”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世上本无仙，仙的本质也是人，只不过是一群拥有匪夷所思能力，甚至活得更久的人！”
徐岫眼前一亮，低沉道：“那么姑姑也是仙？”
徐瑶摇头。
“不，我只是一个初入修真界的修真者，远远算不上仙。”
“甚至绝大多数修真者，哪怕比我强大百倍的人，依旧不敢妄自称仙！”
“修真者眼中的仙，是成就大自在、大逍遥，乃至跳脱轮回，不入五行的人！”
“而我们这群修真者，顶多只是凡俗眼中的仙罢了”
说罢，徐瑶伸出手掌，一朵圣洁的莲花绽放，强烈的寒意肆虐，使得徐岫身体不由自主一抖，退后了几步。
他眼中爆发神采，死死盯着那朵莲花，脑海中浮现出一片冰寒的世界，肃杀、幽寂！
“这就是修真者的力量吗？”
徐瑶点头，手掌一翻，莲花消失不见，周围的温度也随之缓慢回升。
“子由，看到了吗？”
“只要你能拥有这种力量，薛衣人的八十万铁骑不过笑话，你要杀他，便无人能阻挡得了！”
徐岫长出一口气，平复躁动的情绪。
他的眉头又拧了起来，沉声道：“姑姑，你是不是还有事瞒着我？”
“是！”
徐瑶很干脆的承认了，她苦笑道：“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能杀得了皇帝，却没有动手是吗？”
徐岫沉默，算是默认。
“呼——”
她叹了口气，轻声道：“说来话长。”
“我低估了薛衣人的魄力，他隐藏的远比想象的更深，薛家老祖薛明万，他——也是一个修真者，而且还是一个比你姑姑更强大的修真者！”
“甚至，他的王国势力已经投靠天玄门，以上贡为由获得庇护，所以，仅仅依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远不足以掀翻薛王朝，替徐家上下复仇。”
徐岫沉默，良久，开口道：“姑姑背后没有势力？”
“不，正是因为姑姑身后有势力，所以才会如此投鼠忌器，王国开战或许生灵涂炭，血流成河。然而宗门开战，所牵扯的范围更大，甚至波及到整个凡俗世界！”
“更何况，姑姑的力量远远没到能够引动身后势力不惜代价与天玄门开战的地步。”
“所以一切还要靠你自己！”
“大哥与嫂子的仇不能不报，却也不能牵扯无辜，这正是姑姑为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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