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虚无的温暖

    卡门迪亚使劲的敲打自己的脑袋，他想要想起，想起那份温暖，想起故乡的一起，可他越是这样，他却不知不觉的落下苦恨的泪水，带着心中的溢出的苦涩与空旷感，他开始疯狂的用拳头击打地面，不带一点防备，让他的鲜血与泥土混合搅拌在一起，让他那莫名的情绪与空气胶着。

    “想不起来吗？”奥西里斯笑他，“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一时间卡门迪亚停了下来，但是停下来的只是他疯狂的动作，他的脸与泪水仿佛不受他的控制，一旦被打开，就好像再也停不下来一样。

    其实人就是这样，越是坚强，越是刚毅的人，不管他收到怎么样的苦难，不管他面前的困难有多大，不管恐惧与孤独占据内心，只要他心里有着一份温暖，那么他就能够为了这个小小的温暖奋不顾身，奋不顾身到哪怕烈焰焚身，奋不顾身到死无全尸。

    但是，如果那种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那该怎么办？那么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多么可笑。

    “你更本不是卡门迪亚！你是虚构的！”奥西里斯用可悲眼神看着他，“你还不知道吗？恩底尔翁”

    “闭嘴！”卡门迪亚怒吼着！咆哮着！

    “连虚幻与现实你都不敢承认吗？”

    “闭嘴啊！我不是叫你闭嘴吗！”卡门迪亚用手死死按住他的耳朵。

    “你是在逃避！”奥西里斯大喊，“懦弱与胆小写满在你的脸上！”

    微风开始变得寒冷，太阳也渐渐的被云朵遮盖，地上的人在翻滚，在癫狂。

    “你要我承认什么！承认我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吗？承认我一切都是可笑的吗？！”卡门迪亚扭过头看她，“怎么可能！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又从哪里来？”

    “你只是恩底尔翁的利用品，你其实连人都算不上，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吗？不过是核而已。”奥西里斯慢慢起身，他看着那个仿佛输尽一切的赌徒，“你有用的地方只是核而已，要不然你怎么能够与我为敌？你自己力量的源泉，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那一份力量的涌动从哪里来的，不会你真以为是内心涌现的吧，那被你们称为什么？信仰？”

    “真是可笑。”奥西里斯说，“人就是这样，以为自己看透了一切，其实自己才是在鼓中雀跃的小白鼠，也因为弱小所以如此的狂傲自大，因为无比自卑，所以无法原谅有着比自己强大的东西，可你们又知道什么，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卡门迪亚底下头，沉默无语，但也悲伤不已。他已经完全确认清楚，那一份他一直坚信的东西，那一份要振兴神话的梦想，连为之努力的理由都没有了，他脑海里的那些每每做梦会梦到的美好，如今在这里他连大致都无法看到了。

    梦啊，这种东西，在醒来的时候，就是要被遗忘的，它的珍贵的那一刻，也是最为悲伤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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