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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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怀疑归怀疑，自己带着姜云来这里是为了治病而不是评判别人经商之道的，当下只好按住心中的怀疑，拱手对着面前的胖老者解释道：
“黄掌柜勿怪，在下姜行，是白永年白兄让我来此的，实为有事相求黄掌柜，这里有白兄让在下代为转交的书信，黄掌柜请看。”
“嗯？白老鬼。”胖老者伸手接过书信，脸上冷色稍降，但心里却是大呼麻烦。
“不错，的确是白老鬼让你们来的。”胖老者一边看着信一边招呼姜行父子二人坐下，不过看着看着老者本来才好看一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待到看完信，脸色已经变的黑如秤砣。
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老者的姜行见此马上起身言道：“我知道此事有些过于麻烦黄掌柜了，但是还请黄掌柜看在白兄的面子上可怜可怜小儿，这些东西就当做是在下的一些心意，万望掌柜的不要拒绝。”
说着，姜行将带来的野物拎至近前，此外还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布袋放到老者面前的桌子上。
老者扫了一眼那些野物，但是并没有伸手去碰那个黑色的小袋子。
“哼！这白老鬼当初不过是帮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忙，如今居然要塞这么大一个麻烦给我，你孩子的情况那老鬼已经在信里和我说过了，说实话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治病的呢！就算答应你们恐怕也是白费力气，我劝你们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老者满口拒绝道。
一见老者此种态度，心里有些怀疑的姜行反倒安下心来，想到白永年的叮嘱，沉声道：
“我夫妻二人已年过三十，就只有云儿这么一个孩子，自从发现云儿的病以来，家中拙荆终日以泪洗面，我也是东奔西走的寻医问药，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起效果却没有。
此次承蒙白兄相助找到办法，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也要试一试，还请掌柜的一定要援手相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姜某能够做到的一定倾尽全力。”
一旁的姜云见到父亲这般模样，心里大觉难受，不用人提醒，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停的顺着小脸滑落。
幼子情真，纵然老者久经世事，此刻心里也不免动容，“罢了罢了，有白老鬼在，这件事看来我是推不掉了，就当死之前做件好事吧！”
老者当即连连摆手，又从旁边柜台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姜云，“行了行了小家伙，别哭了，你把这本书翻开三页，将上面的内容读给我听。”
姜云听老者所言果然止住了哭声，伸手接过书看了一眼姜行，见父亲微微点头便依言翻开书。
“黄芝，二月生，多叶，其状若竹，茎不发紫，根不发黄。”
“味甘，性平，无毒，益气，去风湿，安五脏，久服可......”
“好了，可以了，”老者出声打断了姜云。
“白老鬼倒也没有骗我，你家小子挺聪明的，这才多大，识文认字就已经差不多了，叫姜云是吧！既然如此，留下就留下吧！”老者一脸无奈的表情道。
姜行闻言大喜过望，抚着姜云的头说：“云儿，还不谢过你黄伯父，快给你黄伯父磕头。”
老者闻言心里翻了个白眼，连忙伸手拦住准备磕头的姜云，继续对姜行说：“我答应是答应了，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讲清楚。”
“第一，你们家孩子什么情况你最清楚，留下他我自当会按白老鬼所言的方法尽力救治，但若是因此出现什么麻烦，或者你家孩子本身病情发作出现了什么意外，与我黄某人无关。”
“第二，我这里不是医馆，不会让你家孩子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等着吃药治病，他虽身体因病无力，但是我这药铺里每日烧火熬药，坐堂看店这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就当来做了个学徒吧！当然，我不会让他做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第三，我喜清净，虽然理解你们为人父母的心情，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们三天两头的来嘘寒问暖，舔犊情深。
如此三条能做到，我就没有别的问题了，若白老鬼的办法真的有效，那便是你们姜家之幸，若不然，则是天意如此，听明白了吗？”老者一脸严肃的说道。
姜行沉默不语，转头却发现姜云也在看着自己，眼神中有渴望有期待还有不舍，想着家里还在等待的赵月儿，深吸一口气，姜行下定了决心。
郑重的对老者抱拳道：“既然白兄相信黄掌柜，姜行自然也没有二话，黄掌柜所提的三个条件合情合理，我没有意见，既然如此姜云我就托付于黄掌柜了，小子顽劣，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黄掌柜多多担待，严加管束。”
老者自然没有意见，道：“我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每月月底你们都可以前来探视，只要不是频繁扰我，自然毫无问题。”
似乎是因为姜行的干脆态度，老者语气稍缓，药铺内的气氛也融洽了一些。
姜行轻笑道：“一定一定，我在掌柜这里略做逗留，帮云儿安排一下就回家将消息告知拙荆，过些日子再前来看望黄掌柜。”
老者对此不置可否，指认了一间屋子作为姜云在药铺的栖身之地后，便拿着姜行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小袋子和白永年的信慢慢踱上楼去。
见此，姜行就开始动手帮姜云收拾屋子，再将包裹里带来的物品一一放置完毕。
收拾结束，又叮嘱了姜云两句，姜行就走到楼梯口对着二楼告别一声，准备离开了。
姜云站在店门下看着正在牵马的姜行一动不动，紧抿着小嘴，一双大眼里面泪水不停的打转，姜行见此心头一暖，忙走回到姜云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搭着姜云的肩膀说：
“云儿，你是我们姜家的孩子，你要坚强。”一句话说出，姜行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又拍了拍姜云的肩膀后转身离去。
骑马走上一段后忍不住回头张望，隐约间可以看到药铺下的小小身影，姜行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在不断上涌，顾不得街上如织的行人，狠狠一夹马肚疾驰而去，引来路人阵阵叫骂。
“云儿，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的。”
药铺二楼，老者面色难看的拿着从信封中抽出的另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药材，都颇为珍稀的样子。
“神草、山龙、归芝......居然连‘石蜜’都写上了，这老鬼真把罗浮山当成是我黄坚的了不成？”老者大骂出声，气的站起身子不停走动，可想到白永年远在羽山城，只好悻悻的坐下。
刚回到屋里的姜云，听到楼上传来摔桌子打板凳的声音只是抬头看了下屋顶就不在关心了，此刻他心里想的是以后在这里生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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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掌柜勿怪，在下姜行，是白永年白兄让我来此的，实为有事相求黄掌柜，这里有白兄让在下代为转交的书信，黄掌柜请看。”
“嗯？白老鬼。”胖老者伸手接过书信，脸上冷色稍降，但心里却是大呼麻烦。
“不错，的确是白老鬼让你们来的。”胖老者一边看着信一边招呼姜行父子二人坐下，不过看着看着老者本来才好看一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待到看完信，脸色已经变的黑如秤砣。
一直在旁边观察着老者的姜行见此马上起身言道：“我知道此事有些过于麻烦黄掌柜了，但是还请黄掌柜看在白兄的面子上可怜可怜小儿，这些东西就当做是在下的一些心意，万望掌柜的不要拒绝。”
说着，姜行将带来的野物拎至近前，此外还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布袋放到老者面前的桌子上。
老者扫了一眼那些野物，但是并没有伸手去碰那个黑色的小袋子。
“哼！这白老鬼当初不过是帮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忙，如今居然要塞这么大一个麻烦给我，你孩子的情况那老鬼已经在信里和我说过了，说实话我活了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治病的呢！就算答应你们恐怕也是白费力气，我劝你们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老者满口拒绝道。
一见老者此种态度，心里有些怀疑的姜行反倒安下心来，想到白永年的叮嘱，沉声道：
“我夫妻二人已年过三十，就只有云儿这么一个孩子，自从发现云儿的病以来，家中拙荆终日以泪洗面，我也是东奔西走的寻医问药，能用的办法都用了，起效果却没有。
此次承蒙白兄相助找到办法，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也要试一试，还请掌柜的一定要援手相助，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姜某能够做到的一定倾尽全力。”
一旁的姜云见到父亲这般模样，心里大觉难受，不用人提醒，大滴大滴的眼泪不停的顺着小脸滑落。
幼子情真，纵然老者久经世事，此刻心里也不免动容，“罢了罢了，有白老鬼在，这件事看来我是推不掉了，就当死之前做件好事吧！”
老者当即连连摆手，又从旁边柜台里拿出一本书来递给姜云，“行了行了小家伙，别哭了，你把这本书翻开三页，将上面的内容读给我听。”
姜云听老者所言果然止住了哭声，伸手接过书看了一眼姜行，见父亲微微点头便依言翻开书。
“黄芝，二月生，多叶，其状若竹，茎不发紫，根不发黄。”
“味甘，性平，无毒，益气，去风湿，安五脏，久服可......”
“好了，可以了，”老者出声打断了姜云。
“白老鬼倒也没有骗我，你家小子挺聪明的，这才多大，识文认字就已经差不多了，叫姜云是吧！既然如此，留下就留下吧！”老者一脸无奈的表情道。
姜行闻言大喜过望，抚着姜云的头说：“云儿，还不谢过你黄伯父，快给你黄伯父磕头。”
老者闻言心里翻了个白眼，连忙伸手拦住准备磕头的姜云，继续对姜行说：“我答应是答应了，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要讲清楚。”
“第一，你们家孩子什么情况你最清楚，留下他我自当会按白老鬼所言的方法尽力救治，但若是因此出现什么麻烦，或者你家孩子本身病情发作出现了什么意外，与我黄某人无关。”
“第二，我这里不是医馆，不会让你家孩子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等着吃药治病，他虽身体因病无力，但是我这药铺里每日烧火熬药，坐堂看店这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就当来做了个学徒吧！当然，我不会让他做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情。”
“第三，我喜清净，虽然理解你们为人父母的心情，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们三天两头的来嘘寒问暖，舔犊情深。
如此三条能做到，我就没有别的问题了，若白老鬼的办法真的有效，那便是你们姜家之幸，若不然，则是天意如此，听明白了吗？”老者一脸严肃的说道。
姜行沉默不语，转头却发现姜云也在看着自己，眼神中有渴望有期待还有不舍，想着家里还在等待的赵月儿，深吸一口气，姜行下定了决心。
郑重的对老者抱拳道：“既然白兄相信黄掌柜，姜行自然也没有二话，黄掌柜所提的三个条件合情合理，我没有意见，既然如此姜云我就托付于黄掌柜了，小子顽劣，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黄掌柜多多担待，严加管束。”
老者自然没有意见，道：“我并非不近人情之人，每月月底你们都可以前来探视，只要不是频繁扰我，自然毫无问题。”
似乎是因为姜行的干脆态度，老者语气稍缓，药铺内的气氛也融洽了一些。
姜行轻笑道：“一定一定，我在掌柜这里略做逗留，帮云儿安排一下就回家将消息告知拙荆，过些日子再前来看望黄掌柜。”
老者对此不置可否，指认了一间屋子作为姜云在药铺的栖身之地后，便拿着姜行放在桌子上的黑色小袋子和白永年的信慢慢踱上楼去。
见此，姜行就开始动手帮姜云收拾屋子，再将包裹里带来的物品一一放置完毕。
收拾结束，又叮嘱了姜云两句，姜行就走到楼梯口对着二楼告别一声，准备离开了。
姜云站在店门下看着正在牵马的姜行一动不动，紧抿着小嘴，一双大眼里面泪水不停的打转，姜行见此心头一暖，忙走回到姜云身边，蹲下身子用手搭着姜云的肩膀说：
“云儿，你是我们姜家的孩子，你要坚强。”一句话说出，姜行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又拍了拍姜云的肩膀后转身离去。
骑马走上一段后忍不住回头张望，隐约间可以看到药铺下的小小身影，姜行只觉得心中仿佛有什么在不断上涌，顾不得街上如织的行人，狠狠一夹马肚疾驰而去，引来路人阵阵叫骂。
“云儿，老天爷一定会保佑你的。”
药铺二楼，老者面色难看的拿着从信封中抽出的另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药材，都颇为珍稀的样子。
“神草、山龙、归芝......居然连‘石蜜’都写上了，这老鬼真把罗浮山当成是我黄坚的了不成？”老者大骂出声，气的站起身子不停走动，可想到白永年远在羽山城，只好悻悻的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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