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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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欢乐的空气中,又度过了一个星期。
欢乐的心情在荡漾,欢快的空气在流淌。
高万吉骑着自己那张已经破烂不堪的自行车,穿行在坑坑洼洼的山间小道上,嘴里哼着小学的时候学会的刘德华的中国人。
龙的传人。龙的精神。
背上灰不溜秋的书包里,插着一个金黄的灿烂的奖状,从书包里探出头来,犹如工厂里那高耸入云的烟囱,从中时不时的冒出欢乐、愉悦和自信的气息来。
山里的空气十分的醉人,山中的景色更加的迷人。一眼望去,高低起伏的群山披着绿油油的行头。小道两旁的山,以七十五度的坡势斜睡在那儿。每座山的高度大都是四百米以上,甚是雄伟壮观。
高万吉骑在自行车上,心里默默的念着:哦,我亲爱的家乡,我又回来了。是的,我又回来了,我又捧回来了一张大红奖状想着想着,他似乎看见了父亲那脸上有点阴沉的笑容。
运动会开幕式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清晰地还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天,高万吉刚跑完了三千米之后的十五分钟,主席台便广播通知他去上台领奖。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步向主席台走去。主席台上,身着灰色西服的矮胖校长正双手捧着奖状,笑眯眯地立在那里。
“高万吉,恭喜你啊!你不仅拼得了第一,而且还打破了学校有史以来在三千米长跑这个项目上的记录,真是了不起啊!”校长说完,把奖状递给了高万吉,并且用他那胖胖的手同高万吉那干瘪的手握在了一起,约摸有五秒钟的光景。
直到幸福、荣耀来临的那一刻,他才相信原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想着想着,骑在自行车上的高万吉竟有些飘飘然起来。
海伦?凯勒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一个人感到有高飞的冲动时,他将再也不满于地上爬。
而与此同时,高父正在前面不远处的采石场里,搬弄着那些毫无感情的笨家伙。对于没有感情的东西,人类对它的态度大都是冷漠的,没有什么激情可言。高父也是如此。整日整日的搬弄着那些石块,心中其实早已厌烦至极。“呵,若不是为了万吉,我才懒得同你们这些笨家伙打交道呢。”很多时候,厌烦至极的高父总会情不自禁地对着眼前的石头狠狠地一拳挥出。然而就这么一下子,那历经多少风风雨雨的手也经不住这样一击。顿时,皮破血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万吉的前途被打上问号的一遍又一遍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高父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挂满了悲哀的神情,抓一把泥土,撒在了涌血的地方。大自然,就是这么一位无私、伟大的贡献者。在这物竞天折、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里,它无私地为你提供各种物质。你的生存就决定于你是否能够适应它、研究它、并能改造它。
高父的生存法则就是与石场里那些家伙打交道,以及在那一亩三分地上貌似是徒劳的劳作。直到多年以后,高万吉仍然搞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想过去外面谋生。
本来,家里的一天开销,凭着那几亩薄田还能勉强可以维持。可供万吉读书就不那么容易了。一个星期二十四五块的生活费,再怎么说也应该维持。这么一来,无疑是火中添油,雪上加霜。火中添油,必须准备丰富的燃料,否则只会在旺盛的瞬间之后逐渐熄灭下去。而雪上加霜,则需要你有御寒之物;如果没有,那么只有挨冻的份。在生计上,凡是有些头脑的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可持续发展。这如同当今世界对待能源的开发和利用一样。已是五十多岁的人,高父也不得不到石场当个小工,用以维持万吉的生活费。
高父抬起那因过于劳作而已经近似弓形的脊背,用那双已经有些浑浊不清的眼睛看了看那西沉的落日,自言自语道:“万吉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他的生活费够不够用。”
“爹,我回来了。您还好吧?”伴着晚归的鸟儿的归巢,高万吉推着自行车走进了采石场,远远地朝着父亲打着问候。
高父听到声音,又一次抬起了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他那有些僵硬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双眸却充满了令人神伤的悲哀。
“好,一切都好!只是哦,对了,你的生活费够不够?”
万吉一愣,方才说道:“爹,够的。”
每到周末,高万吉父子俩之间总会来这么小段。
“爹,我来帮你。”万吉说着把书包从背上取了下来,挂在自行车上,着手干了起来。
高父什么也没说。他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说干就干,谁也阻挡不了。他索性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从衣袋里掏出烟斗,装满了旱烟末末,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高父吸一下,就望一眼自己的儿子。看着儿子那修长却又明显营养不良而非常单薄的身子骨,禁不住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儿呀,虽说现在的政策是好了,社会也发展进步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你们再也不用为肚子担心了,不像我们小的时候。可是,我怎么总是觉得,那天上的日头总是离我们很远很远”高父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他眼眶一热,两颗浑浊的老泪从深陷的眼角溢了出来。高父连忙用手背一抹。没想到,脸上的灰尘很多,一张老脸上竟然被抹出了两道淡淡的痕迹。还真像舞台上表演的那个小丑。
太阳早已经收山了,只留下淡淡的余晖散满半边天。那些兴奋和辛劳了一天的鸟群也鸣叫着归巢了。
大地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高万吉父子俩肩并着肩,穿行于崎岖的山间小路。一身灰土的自行车时不时被路上的石子颠得咯吱咯吱的响。
高父捧着大红奖状,眼睛眯成一条缝。瞧他那高兴的劲儿,双手都在发抖,几乎就要把那一张奖状撕成两半
第二天吃过早饭,高万吉便从家中出发了。
一月份里的云贵高原,一月里的高家村也没有什么可忙的。田地里的活儿,两个月前就已经忙完了。平日里剩下的活,便只是锄锄草,打打农药,浇浇水了。
高万吉看着家里没有什么可忙的,因而早早的就到了学校。
破烂不堪的书包,露出英语课本的一角。
高万吉一跨进301宿舍,一把将书包抡进靠门的上铺里。
杨刚一下子从床上飞了下来,差点儿还把高万吉给撞翻了。“万吉,你回来了!快坐下,休息一会。我给你倒杯水。”说着他转身拿了个茶杯,并沏了茶,双手捧着递给了高万吉。
“谢了,杨刚!”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杨刚手中白得近乎透明的茶杯。
一尘不染的茶杯,从中飘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倏”的一声,杨刚又飞上了他的床铺,戴上耳机,进入了他那流行音乐的世界之中。从耳机中传出来的细微声音来判断,他此时此刻正在听的是“断点”。
高万吉看着杨刚这一连串很具戏剧性的动作,他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一个人被幸福包围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知所措。
许久,高万吉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呆在这儿宿舍里很是无聊。整个301宿舍如死一般的沉寂。然而,在那沉寂之中,却有着两颗似乎有些波澜不定的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对于高万吉和杨刚来说,那每一秒钟仿佛如同千百万年一般。怪不得学校里总是有这样一种说法:当一个学生想要延长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肯定是他的中学时代。
他们二人彼此高度竖起了自己的耳朵,静待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似乎要努力洞穿对方的心灵一般。
“万吉,你也来了!”正当等待快要被尴尬所驱走的时候,王洪溜进了宿舍,打破了那异常沉闷的气氛。
“嗯。你也来了?”
“王洪,来了!”杨刚听见有人进来,连忙摘掉耳塞,扭转过身来,冲王洪傻傻的一笑。
即刻,三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你们俩慢慢聊,我出去走走。”话还没有说完,高万吉的人早已经跨出了宿舍门。宿舍门外转角的地方,他便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心里想道:“这两个家伙,应该不会再有热忱跟着出来吧!”
一条幽深狭小的走廊,暗暗的,静静的,却似一条通往死亡的路。
走廊的中间,是一个高高的铁大门,上边挂着一个无精打采的笨家伙,足足有拳头那么大。
高万吉嘿嘿的一笑,“说不定,在哪一天,你会被那些热情高涨的混蛋给熔了呢!”他一折身,走下了宿舍楼。
离开宿舍楼的高万吉,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西南角的操场。周末里的操场,依然是那样的冷清和孤寂。单杠、双杠、矮杠都懒洋洋地立在那儿,早已经锈迹斑斑,它们仿佛在用一种蔑视的眼神在观察着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
如今的青年人,确实喜欢运动。但是经常玩弄的却不多,只有篮球、足球。
高万吉倚靠在单杠上。心事莫名其妙的有些沉重。
清空一片。空气异常的闷热,差点儿使人喘不过气来。正如这个无聊的人世。
极远处,白蒙蒙的一片。群山被山雾缭绕,真如仙境,还真让人触目伤怀。
在冥冥之中,高万吉感觉眼下的路犹如被山雾所缭绕的群山一样,朦朦胧胧,险阻异常。
“哎!”想到这里,一声长叹,从高万吉的心坎里飞了出来。
也就这一声长叹,却引起了不远处一位高二女生异样的注目。那目光,如雪一样的纯洁,如小溪一样的清澈,更像那时间一样,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四目相对。高万吉慌忙垂下头来,疾步向更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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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心情在荡漾,欢快的空气在流淌。
高万吉骑着自己那张已经破烂不堪的自行车,穿行在坑坑洼洼的山间小道上,嘴里哼着小学的时候学会的刘德华的中国人。
龙的传人。龙的精神。
背上灰不溜秋的书包里,插着一个金黄的灿烂的奖状,从书包里探出头来,犹如工厂里那高耸入云的烟囱,从中时不时的冒出欢乐、愉悦和自信的气息来。
山里的空气十分的醉人,山中的景色更加的迷人。一眼望去,高低起伏的群山披着绿油油的行头。小道两旁的山,以七十五度的坡势斜睡在那儿。每座山的高度大都是四百米以上,甚是雄伟壮观。
高万吉骑在自行车上,心里默默的念着:哦,我亲爱的家乡,我又回来了。是的,我又回来了,我又捧回来了一张大红奖状想着想着,他似乎看见了父亲那脸上有点阴沉的笑容。
运动会开幕式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清晰地还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那天,高万吉刚跑完了三千米之后的十五分钟,主席台便广播通知他去上台领奖。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战战兢兢地一步一步向主席台走去。主席台上,身着灰色西服的矮胖校长正双手捧着奖状,笑眯眯地立在那里。
“高万吉,恭喜你啊!你不仅拼得了第一,而且还打破了学校有史以来在三千米长跑这个项目上的记录,真是了不起啊!”校长说完,把奖状递给了高万吉,并且用他那胖胖的手同高万吉那干瘪的手握在了一起,约摸有五秒钟的光景。
直到幸福、荣耀来临的那一刻,他才相信原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想着想着,骑在自行车上的高万吉竟有些飘飘然起来。
海伦?凯勒曾说过这样一句话:当一个人感到有高飞的冲动时,他将再也不满于地上爬。
而与此同时,高父正在前面不远处的采石场里,搬弄着那些毫无感情的笨家伙。对于没有感情的东西,人类对它的态度大都是冷漠的,没有什么激情可言。高父也是如此。整日整日的搬弄着那些石块,心中其实早已厌烦至极。“呵,若不是为了万吉,我才懒得同你们这些笨家伙打交道呢。”很多时候,厌烦至极的高父总会情不自禁地对着眼前的石头狠狠地一拳挥出。然而就这么一下子,那历经多少风风雨雨的手也经不住这样一击。顿时,皮破血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万吉的前途被打上问号的一遍又一遍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高父无奈地摇摇头,脸上挂满了悲哀的神情,抓一把泥土,撒在了涌血的地方。大自然,就是这么一位无私、伟大的贡献者。在这物竞天折、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里,它无私地为你提供各种物质。你的生存就决定于你是否能够适应它、研究它、并能改造它。
高父的生存法则就是与石场里那些家伙打交道,以及在那一亩三分地上貌似是徒劳的劳作。直到多年以后,高万吉仍然搞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从来没想过去外面谋生。
本来,家里的一天开销,凭着那几亩薄田还能勉强可以维持。可供万吉读书就不那么容易了。一个星期二十四五块的生活费,再怎么说也应该维持。这么一来,无疑是火中添油,雪上加霜。火中添油,必须准备丰富的燃料,否则只会在旺盛的瞬间之后逐渐熄灭下去。而雪上加霜,则需要你有御寒之物;如果没有,那么只有挨冻的份。在生计上,凡是有些头脑的人都会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可持续发展。这如同当今世界对待能源的开发和利用一样。已是五十多岁的人,高父也不得不到石场当个小工,用以维持万吉的生活费。
高父抬起那因过于劳作而已经近似弓形的脊背,用那双已经有些浑浊不清的眼睛看了看那西沉的落日,自言自语道:“万吉也该回来了不知道他的生活费够不够用。”
“爹,我回来了。您还好吧?”伴着晚归的鸟儿的归巢,高万吉推着自行车走进了采石场,远远地朝着父亲打着问候。
高父听到声音,又一次抬起了身子,看着自己的儿子。他那有些僵硬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双眸却充满了令人神伤的悲哀。
“好,一切都好!只是哦,对了,你的生活费够不够?”
万吉一愣,方才说道:“爹,够的。”
每到周末,高万吉父子俩之间总会来这么小段。
“爹,我来帮你。”万吉说着把书包从背上取了下来,挂在自行车上,着手干了起来。
高父什么也没说。他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说干就干,谁也阻挡不了。他索性坐在旁边的一块石头上,从衣袋里掏出烟斗,装满了旱烟末末,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高父吸一下,就望一眼自己的儿子。看着儿子那修长却又明显营养不良而非常单薄的身子骨,禁不住一股酸楚涌上心头。
“儿呀,虽说现在的政策是好了,社会也发展进步了,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不少,你们再也不用为肚子担心了,不像我们小的时候。可是,我怎么总是觉得,那天上的日头总是离我们很远很远”高父再也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他眼眶一热,两颗浑浊的老泪从深陷的眼角溢了出来。高父连忙用手背一抹。没想到,脸上的灰尘很多,一张老脸上竟然被抹出了两道淡淡的痕迹。还真像舞台上表演的那个小丑。
太阳早已经收山了,只留下淡淡的余晖散满半边天。那些兴奋和辛劳了一天的鸟群也鸣叫着归巢了。
大地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高万吉父子俩肩并着肩,穿行于崎岖的山间小路。一身灰土的自行车时不时被路上的石子颠得咯吱咯吱的响。
高父捧着大红奖状,眼睛眯成一条缝。瞧他那高兴的劲儿,双手都在发抖,几乎就要把那一张奖状撕成两半
第二天吃过早饭,高万吉便从家中出发了。
一月份里的云贵高原,一月里的高家村也没有什么可忙的。田地里的活儿,两个月前就已经忙完了。平日里剩下的活,便只是锄锄草,打打农药,浇浇水了。
高万吉看着家里没有什么可忙的,因而早早的就到了学校。
破烂不堪的书包,露出英语课本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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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刚一下子从床上飞了下来,差点儿还把高万吉给撞翻了。“万吉,你回来了!快坐下,休息一会。我给你倒杯水。”说着他转身拿了个茶杯,并沏了茶,双手捧着递给了高万吉。
“谢了,杨刚!”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杨刚手中白得近乎透明的茶杯。
一尘不染的茶杯,从中飘出阵阵沁人心脾的清香。
“倏”的一声,杨刚又飞上了他的床铺,戴上耳机,进入了他那流行音乐的世界之中。从耳机中传出来的细微声音来判断,他此时此刻正在听的是“断点”。
高万吉看着杨刚这一连串很具戏剧性的动作,他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
当一个人被幸福包围的时候,他总是会不知所措。
许久,高万吉才恢复了正常的思维。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呆在这儿宿舍里很是无聊。整个301宿舍如死一般的沉寂。然而,在那沉寂之中,却有着两颗似乎有些波澜不定的心。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流逝。对于高万吉和杨刚来说,那每一秒钟仿佛如同千百万年一般。怪不得学校里总是有这样一种说法:当一个学生想要延长自己的生命的时候,他最先想到的肯定是他的中学时代。
他们二人彼此高度竖起了自己的耳朵,静待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似乎要努力洞穿对方的心灵一般。
“万吉,你也来了!”正当等待快要被尴尬所驱走的时候,王洪溜进了宿舍,打破了那异常沉闷的气氛。
“嗯。你也来了?”
“王洪,来了!”杨刚听见有人进来,连忙摘掉耳塞,扭转过身来,冲王洪傻傻的一笑。
即刻,三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你们俩慢慢聊,我出去走走。”话还没有说完,高万吉的人早已经跨出了宿舍门。宿舍门外转角的地方,他便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心里想道:“这两个家伙,应该不会再有热忱跟着出来吧!”
一条幽深狭小的走廊,暗暗的,静静的,却似一条通往死亡的路。
走廊的中间,是一个高高的铁大门,上边挂着一个无精打采的笨家伙,足足有拳头那么大。
高万吉嘿嘿的一笑,“说不定,在哪一天,你会被那些热情高涨的混蛋给熔了呢!”他一折身,走下了宿舍楼。
离开宿舍楼的高万吉,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西南角的操场。周末里的操场,依然是那样的冷清和孤寂。单杠、双杠、矮杠都懒洋洋地立在那儿,早已经锈迹斑斑,它们仿佛在用一种蔑视的眼神在观察着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
如今的青年人,确实喜欢运动。但是经常玩弄的却不多,只有篮球、足球。
高万吉倚靠在单杠上。心事莫名其妙的有些沉重。
清空一片。空气异常的闷热,差点儿使人喘不过气来。正如这个无聊的人世。
极远处,白蒙蒙的一片。群山被山雾缭绕,真如仙境,还真让人触目伤怀。
在冥冥之中,高万吉感觉眼下的路犹如被山雾所缭绕的群山一样,朦朦胧胧,险阻异常。
“哎!”想到这里,一声长叹,从高万吉的心坎里飞了出来。
也就这一声长叹,却引起了不远处一位高二女生异样的注目。那目光,如雪一样的纯洁,如小溪一样的清澈,更像那时间一样,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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