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属 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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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颜喻起得很早，恍惚中以为昨晚一场异梦，然后发现困束了自己四年的双翼已经消失。
她放空目光，然后慢慢穿衣起身。翻了翻蛰留下来的书，然后把书丢到一边。
明明应该天亮的时候，外面却还是阴沉沉的，颜喻打开窗帘，发现外面是聚拢着阴云。
她下楼去，严获刚刚做好早餐。
“早啊，帮我把邱邱他们喊起来。”
颜喻回忆了一下元核的起床气，“有别的事情要做吗？我帮你，你去喊他们。”
“没有，”严获折回去洗洗手，出来之后道 “你自己洗漱一下好了。”
颜喻洗漱的时候就听见元核在那边吵闹，过了一会邱邱先走了出来。
“哇，姐姐早！”
“”颜喻擦干净脸，“早。”
平静一天的开始，日常和琐碎，早安和阴云，白粥和油条，邱邱和元核。
整个上午外面雨声不断，懒散得让人毫无活力。颜喻把那本书翻出来，找出所谓眷属章节看了看。
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
她拿出蛰留给她的链子，把它缠到左手上。
冰凉洁净的银，坠子的每一个抛面都能折射出光芒。
她换上外出的衣服，下楼道，“我出去走走。”
“学校？”严获问。
“嗯，好像今天还有排练，想去看。”
说完推脱的话，颜喻直接带上一把黑色折伞离开。她坐上和平时相反的路线，十几站之后到达市区。
在人流较少的路段下车，往前步行百米不到，没隔几步商店里面就开始传来的不同歌曲。
颜喻觉得自己如砂海一粟，在人来人往中只是最平凡的存在。走了一会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去的地方，身处喧嚣略微尴尬。但是片刻之后看着行人来去匆匆无人在意，也慢慢接受了自己漫无目的散漫的现状。
再往前走，路过一个站牌时迎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青诺。
少年的目光越过横亘在他们之间零落人群落在她身上。
颜喻错开和他交汇的目光，从他旁边走过。
数个小时前，林青许在玻璃穹道下车时就有回去的想法。
他的周末日常是宅一天，这星期本来也不例外，不过早餐的时候冯姨就在抱怨：“小摩你整天不肯出门，看着多没有精神啊。”
冯姨是林青许的房东。她早年孀居在此，把孩子拉扯到大学之后整个屋子也空了下来。两年前她决定把屋子租出去，立刻有两个人找了过来。
开始冯姨以为他们是父子，也一度很是不喜欢孩子阴郁的个性。不过不久她就发现林青许在两人的关系中是主导地位，而且看起来阴郁的男孩子其实很懂事，她看他渐渐也像是自己的半个孩子。
“今天”林青许看看外面，“会下雨啊。”
“不下雨也不见得你出去，”冯姨摇头。
预感一天唠叨的林青许道，“我出门。马上行吗？”
“老张送你？”
“让他送的话出门有意义？”
“那要叫上同学吗？我帮你打电话。”冯姨立刻积极起来。
“让他忙自己的事情。”林青许道，“我打车就可以，又不会蠢到迷路。”
“真的吗？”
“当然真的！”
在仰既市稍微转了一圈，林青许看这里不错就下车了。
实际上此处名玻璃穹道。街道上空是高高的玻璃穹顶，当年初建号称冬观落雪夏观雨。可惜原本透明的穹顶已经被灰尘遮蔽，大家遗忘了它本来的功用。
林青许逆着向外走的人群，忽然脸上一凉，顿时人群中如风过般发出哀叹，一部分转身折回玻璃穹道。
少年顺流进入穹道。
随后天空之中传来几声雷鸣，不久开始下雨。行人要么“哎呀”叫着躲进旁边的商店或匆匆回家；要么撑起伞，潜行在这盛夏前的雨中。
从天空俯视下去，则是城市寸草不生的道路上瞬间绽放出无数繁花。她们由雨水催生而出，形状固然单调，但样式多变色彩繁杂，挨挨挤挤，流动交汇，出现消失。
仿佛真正的植物从生到死。
在所有花朵之中，不急不缓出现了一朵蓝格子。伞的主人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生。她琥珀色的眼睛拓印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是她眼里流淌过的光影。
到达玻璃穹道，女生收起伞，沿着雨水淋不到的这条街行走。
进去就是连续好几家周边店，当然有东西一些很符合玻璃穹道的气质。女生驻足翻看，她突然记起来看了一眼手表，离约定一点已经很近了，只能默默把手上的周刊放回去。
只是再抬头的刹那，蓦地感到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她四下环视，外面行人匆匆，里面大部分都是挑选杂志或者心仪周边的客人。
——奇怪
女生向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那道目光绝对不是普通善意的注视。
她立定片刻。
转身离开。
商店里。
摆放着精致的人物手办的货架，站在前面的人可以通过里侧的镜子看见外面的景象。
少年低头看着下一排货架上横着木刀邪笑的银发卷毛手办，呼吸微滞。
他的眼睛在刚刚有了片刻的亮度，像是在黑夜里注视着燃烧的烛光。光芒跃动了一霎，转瞬又沉入无底的漆黑。
少年转身，朝他瞥见的女生相反的方向而去。
女生继续向前，到了一家奶茶店门前立下，推门进去，几个早就到了的女生笑着喊她，“喂，凌希，在这里。”
凌希展颜一笑，“都到了啊？”
她坐到为她留出的位置，几个女生继续讨论刚刚的话题，凌希也支着下巴听她们说话，目光随意地打量着这家店里面其他的客人。
有人大笑，有人低谈，有情侣相互喂食，有人抖落冷意推门而入，有人匆匆离开。
凌希皱眉，看着离开那人的背影觉得有几分眼熟，还未想起来就听见同伴们喊了起来。
“嗨！丽夏。”
凌希闻声望过去，陶丽夏拿着打包的奶茶路过她们的桌子，漂亮的眼睛弯起，“你们也来这啦？”
“好巧啊，你一个人？”
“萱琳说她这个星期要去学画画，”陶丽夏无奈道，“我只能一个人出来了。”
“要不和我们一起吧。”
“是啊，我们喝完也准备去逛街。”
陶丽夏举一下手里的袋子，“已经买好啦，都怪你们不早点出现。”
“超可惜，丽夏眼光很好，我早就想和你一起逛街的。”
陶丽夏听到夸赞，开心一笑，“没事，下次我们一起啊。”
凌希看着陶丽夏离开，摇了摇手里的奶茶。
今天总是觉得不对劲。
今天很不对劲。
林青许站在路边，半天没有等到一辆车。
不过这里属于步行街区，现在还下着雨，想打车着实困难。虽然打个电话回去也可以，主要是现在在哪？
林青许默立片刻，回去买了把雨伞，开始冒雨搜寻附近的公交站台。
林青许看着站牌，有点不理解为什么6路之后会接着17路，然后再跳到28路。
他纠结时余光瞥见一个影子，转身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孩心不在焉地走在人群之中。
林青许的眼瞳缓缓放大，向来漆黑的色彩被点燃成夕照般的辉煌。他连转身躲避都忘记，只能任凭自己失神注视着她。
女孩看见他。
——颜喻。
女孩从他面前走过。
——颜喻
女孩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颜喻。”
一个多小时散漫无际的闲逛之后，颜喻手上只拿了两个小玩偶。想来严获不会因为没有礼物不开心。
她回去的时候发现雨势不减反增，下水道入口周围积了不少被打下来的落叶。
走回公交站的时候，她看见某人仍旧立在那。
实际上林青许是坐了一圈公交然后返回原点，他试图在途中认出自己家附近的建筑，可惜所有的街道对他而言都是相去无几。
颜喻等了几分钟，期间在林青许抬头研究站牌，一脸平静完全看不出困扰的样子。
坐上回家的车，女孩望着车窗上的雨水，水纹不平地蜿蜒下去。
下一站，她下车，直接往回走。
几百米的距离在雨天走起来稍微吃力，她再次看见少年的时候，鞋面已经湿得差不多。
颜喻在离少年一米处停下。
林青许目光下移，漆黑的眼睛里泛出光亮。颜喻没有多余的表情，问道：“你迷路了？”
细雨交织不断。林青许平举着伞，前面形成一道水帘，颜喻的伞微微后仰，伞面上的水纹朝后流去。
少年微微抿唇试图解释，然后放弃挣扎。
“嗯。”
并排坐在车厢最后排，林青许无甚表情低头沉默。颜喻看着自己买的玩偶。
人不多，声音也很小。越是冷清似乎感官越敏锐，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见。少年微微侧头去看那两个玩偶。缝得千篇一律的桃子和阿狸，说可爱到确实有几分。
“你喜欢这种？”
颜喻从神游中回神，捏捏玩偶，“还好。”
然后继续沉默无言。
颜喻快到站时告诉林青许，“你下一站下车，然后转13路到和平广场站。那个站是这附近的中枢，具体的你再看站牌决定。”
林青许迟疑一下，点头。
颜喻：“”
少年黯然，“站牌怎么看？”
“找到想去的地方，坐对应的公交车。”颜喻言简意赅，“要我陪你去？”
“不用。”林青许克制快要溢出的局促感。
到站后颜喻直接下车，林青许看见落下的伞，追到车门处，叫住刚刚走下公交车的女孩，把伞递给她，“再见，颜喻。”
“再见，程青诺。”颜喻接过伞，照着他的话回道。
林青许顿时脸色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他想再说话然而已经没有机会。公交车起步的声音响起，车门合上，绝雨而去。
颜喻回去之后把阿狸和桃子分别给了元核和邱邱。邱邱表示这种东西很幼稚，元核眼睛亮亮地说很喜欢。
严获：“那我呢？”
颜喻把伞收起来放回原处，“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天晚上的饭很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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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空目光，然后慢慢穿衣起身。翻了翻蛰留下来的书，然后把书丢到一边。
明明应该天亮的时候，外面却还是阴沉沉的，颜喻打开窗帘，发现外面是聚拢着阴云。
她下楼去，严获刚刚做好早餐。
“早啊，帮我把邱邱他们喊起来。”
颜喻回忆了一下元核的起床气，“有别的事情要做吗？我帮你，你去喊他们。”
“没有，”严获折回去洗洗手，出来之后道 “你自己洗漱一下好了。”
颜喻洗漱的时候就听见元核在那边吵闹，过了一会邱邱先走了出来。
“哇，姐姐早！”
“”颜喻擦干净脸，“早。”
平静一天的开始，日常和琐碎，早安和阴云，白粥和油条，邱邱和元核。
整个上午外面雨声不断，懒散得让人毫无活力。颜喻把那本书翻出来，找出所谓眷属章节看了看。
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吗？
她拿出蛰留给她的链子，把它缠到左手上。
冰凉洁净的银，坠子的每一个抛面都能折射出光芒。
她换上外出的衣服，下楼道，“我出去走走。”
“学校？”严获问。
“嗯，好像今天还有排练，想去看。”
说完推脱的话，颜喻直接带上一把黑色折伞离开。她坐上和平时相反的路线，十几站之后到达市区。
在人流较少的路段下车，往前步行百米不到，没隔几步商店里面就开始传来的不同歌曲。
颜喻觉得自己如砂海一粟，在人来人往中只是最平凡的存在。走了一会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想去的地方，身处喧嚣略微尴尬。但是片刻之后看着行人来去匆匆无人在意，也慢慢接受了自己漫无目的散漫的现状。
再往前走，路过一个站牌时迎面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程青诺。
少年的目光越过横亘在他们之间零落人群落在她身上。
颜喻错开和他交汇的目光，从他旁边走过。
数个小时前，林青许在玻璃穹道下车时就有回去的想法。
他的周末日常是宅一天，这星期本来也不例外，不过早餐的时候冯姨就在抱怨：“小摩你整天不肯出门，看着多没有精神啊。”
冯姨是林青许的房东。她早年孀居在此，把孩子拉扯到大学之后整个屋子也空了下来。两年前她决定把屋子租出去，立刻有两个人找了过来。
开始冯姨以为他们是父子，也一度很是不喜欢孩子阴郁的个性。不过不久她就发现林青许在两人的关系中是主导地位，而且看起来阴郁的男孩子其实很懂事，她看他渐渐也像是自己的半个孩子。
“今天”林青许看看外面，“会下雨啊。”
“不下雨也不见得你出去，”冯姨摇头。
预感一天唠叨的林青许道，“我出门。马上行吗？”
“老张送你？”
“让他送的话出门有意义？”
“那要叫上同学吗？我帮你打电话。”冯姨立刻积极起来。
“让他忙自己的事情。”林青许道，“我打车就可以，又不会蠢到迷路。”
“真的吗？”
“当然真的！”
在仰既市稍微转了一圈，林青许看这里不错就下车了。
实际上此处名玻璃穹道。街道上空是高高的玻璃穹顶，当年初建号称冬观落雪夏观雨。可惜原本透明的穹顶已经被灰尘遮蔽，大家遗忘了它本来的功用。
林青许逆着向外走的人群，忽然脸上一凉，顿时人群中如风过般发出哀叹，一部分转身折回玻璃穹道。
少年顺流进入穹道。
随后天空之中传来几声雷鸣，不久开始下雨。行人要么“哎呀”叫着躲进旁边的商店或匆匆回家；要么撑起伞，潜行在这盛夏前的雨中。
从天空俯视下去，则是城市寸草不生的道路上瞬间绽放出无数繁花。她们由雨水催生而出，形状固然单调，但样式多变色彩繁杂，挨挨挤挤，流动交汇，出现消失。
仿佛真正的植物从生到死。
在所有花朵之中，不急不缓出现了一朵蓝格子。伞的主人是一个长发及腰的女生。她琥珀色的眼睛拓印周围的一切，一切都是她眼里流淌过的光影。
到达玻璃穹道，女生收起伞，沿着雨水淋不到的这条街行走。
进去就是连续好几家周边店，当然有东西一些很符合玻璃穹道的气质。女生驻足翻看，她突然记起来看了一眼手表，离约定一点已经很近了，只能默默把手上的周刊放回去。
只是再抬头的刹那，蓦地感到有一道视线注视着自己。她四下环视，外面行人匆匆，里面大部分都是挑选杂志或者心仪周边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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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向来不怀疑自己的直觉，那道目光绝对不是普通善意的注视。
她立定片刻。
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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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放着精致的人物手办的货架，站在前面的人可以通过里侧的镜子看见外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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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在刚刚有了片刻的亮度，像是在黑夜里注视着燃烧的烛光。光芒跃动了一霎，转瞬又沉入无底的漆黑。
少年转身，朝他瞥见的女生相反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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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到为她留出的位置，几个女生继续讨论刚刚的话题，凌希也支着下巴听她们说话，目光随意地打量着这家店里面其他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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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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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啊，你一个人？”
“萱琳说她这个星期要去学画画，”陶丽夏无奈道，“我只能一个人出来了。”
“要不和我们一起吧。”
“是啊，我们喝完也准备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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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可惜，丽夏眼光很好，我早就想和你一起逛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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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看着陶丽夏离开，摇了摇手里的奶茶。
今天总是觉得不对劲。
今天很不对劲。
林青许站在路边，半天没有等到一辆车。
不过这里属于步行街区，现在还下着雨，想打车着实困难。虽然打个电话回去也可以，主要是现在在哪？
林青许默立片刻，回去买了把雨伞，开始冒雨搜寻附近的公交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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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看见他。
——颜喻。
女孩从他面前走过。
——颜喻
女孩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颜喻。”
一个多小时散漫无际的闲逛之后，颜喻手上只拿了两个小玩偶。想来严获不会因为没有礼物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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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站，她下车，直接往回走。
几百米的距离在雨天走起来稍微吃力，她再次看见少年的时候，鞋面已经湿得差不多。
颜喻在离少年一米处停下。
林青许目光下移，漆黑的眼睛里泛出光亮。颜喻没有多余的表情，问道：“你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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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并排坐在车厢最后排，林青许无甚表情低头沉默。颜喻看着自己买的玩偶。
人不多，声音也很小。越是冷清似乎感官越敏锐，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听见。少年微微侧头去看那两个玩偶。缝得千篇一律的桃子和阿狸，说可爱到确实有几分。
“你喜欢这种？”
颜喻从神游中回神，捏捏玩偶，“还好。”
然后继续沉默无言。
颜喻快到站时告诉林青许，“你下一站下车，然后转13路到和平广场站。那个站是这附近的中枢，具体的你再看站牌决定。”
林青许迟疑一下，点头。
颜喻：“”
少年黯然，“站牌怎么看？”
“找到想去的地方，坐对应的公交车。”颜喻言简意赅，“要我陪你去？”
“不用。”林青许克制快要溢出的局促感。
到站后颜喻直接下车，林青许看见落下的伞，追到车门处，叫住刚刚走下公交车的女孩，把伞递给她，“再见，颜喻。”
“再见，程青诺。”颜喻接过伞，照着他的话回道。
林青许顿时脸色一僵怀疑自己听错，他想再说话然而已经没有机会。公交车起步的声音响起，车门合上，绝雨而去。
颜喻回去之后把阿狸和桃子分别给了元核和邱邱。邱邱表示这种东西很幼稚，元核眼睛亮亮地说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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