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左威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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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军大演的日子，之所以放到今日，也正是因为周万里会在今日里巡视新军。这个消息是昨夜晚上，刘安派探将快马送到严白虎的大帐的。若是平日里的训练却是太过于无趣，时近秋日，严白虎决定提前大校阅和大讲武。
两汉都颇为重视军士的训练与校阅，一般分为京师校阅与郡国校阅，一般都在秋季进行。秋后各郡的大讲武，大校阅可谓是蔚为壮观。汉仪注记：立秋之日，斩牲於郊东门外，以荐陵庙，武官肄兵不战阵之仪。
五千将士将在这隐秘广阔的百丈岩后演练一场烁烁的大讲武。标靶被从库仓中取出来，身穿铠甲的严白虎，严舆与商升走上中央的点将台，烈日高耀，点讲台上严白虎的铠甲阁外夺目，那是周万里赐给他的宝甲。
午时刚过，众将士已经饱食而过，严白虎望了望天，不管今日里周万里来不来，他都要将这讲武给做下去。他手持令旗，正要劈下去，突然间一名骑士快马加鞭飞往台前，高声疾呼“报——！越王、王妃驾到！”
严白虎心中一喜，将令旗收回，连忙问道：“现在何处？”
“启禀将军，越王一行被张将军挡在了营门之外！”那骑兵回答道。
听到这里，严白虎霍然一惊，右手一张，大喝道，“五军军侯，各司将领随我出营帐，迎接越王，娘娘！”
在这营寨的门口，赵节，刘同宇二人勒马前驻，此刻一批将士正将举枪将赵节，刘同宇二人半包围着。今日里正是这左威卫的郎将张兆强总哨，负责看护大寨的安危，看到周万里一行骑士，驰马而来时，张兆强当即率领一众兵士阻拦住赵节的去路，当道高声喝道：“闯营者何人？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这时候跟在刘同宇身旁的赵节拍马上前，举过手中的绣春宝刀，高声说道：“绣春宝刀在此，锦衣卫试百户，正六品御前带刀侍卫赵节奉命上前开道。”
那把绣春刀在阳光下变得有些耀眼，张兆强不由得信了三分，锦衣卫乃是越王的贴身侍卫，个个腰间佩戴着绣春刀。他张兆强虽然是五品定武将军，可锦衣卫乃是越王的亲军，对赵节这锦衣卫从六品试百户，张兆强也不敢摆出什么上官的架子。
张兆强上前一步拱手道：“左威卫大军正在大寨之中大讲武，诸位不得擅入！容末将通报严将军定夺！”
赵节将绣春刀对张兆强遥举，喝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乃是越王敕封的御前带刀侍卫，奉越王钦命前来开道，不时越王就要驾临，若是你再有迟疑，等到越王怪罪下来，恐怕你可吃罪不起！”
张兆强虽然只是一个五品郎将，但是在严白虎帐下多年，却是不曾受过这般的威胁。他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脾气，于是斜睨了一眼马上的赵节，大气昂昂地说道：“越王，阁老，定下的三军法度，唯将令是从。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赵节和刘同宇两人尽皆变色，怒目相向。
这时候吊在后面的周万里终于来了，看到面前的情况，不由得一愣，打马上前问道：“什么情况，怎么成了这番模样？”
“回君上，这守门将军阻拦我们进入！”赵节回马回答道。
周万里一愣，看向守门之将，又看了看，赵节和刘同宇两人，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阻拦孤王的带刀侍卫？”
“回君上，左威卫大军正在大讲武，贸然闯入恐怕有性命之忧，我已命人前去通秉严将军！”张兆强刚看到周万里的时候不由得惊讶于他的年轻，也曾怀疑这人是否是冒名顶替，只是当他看到那把扇子的时候他不由得信了。是的，当初周万里和萧成麒两骑入会稽城，拿的就是这么一把铁扇。
赵节惊讶地看了一眼张兆强，又连忙对着周万里拱手说道：“回君上，刚刚这将军可不是这么说得”
周万里看了看张兆强，又看了看这马上的赵节不由得笑了起来，心中原本的担忧也被扫了干净。当初汉文帝前去细柳劳军，被周亚夫的大军拦在了营帐外，细柳营至此以军纪严明和敢拼敢搏而闻名。
“莫不是我大越的细柳营否？”周万里笑道。
张兆强也听出了周万里这话中的意思，正要辩解什么，突然间左威卫大军的寨门内烟尘大起，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了过来，严白虎率领三军主将和两辆接驾轺车隆隆地从远处驰来。
严白虎在大营门口飞身下马，对着周万里深深一作揖，口呼道：“臣严白虎参见君上！臣接驾来迟，请君上降罪！”
周万里笑了，他翻身下马，众人也纷纷下马，周万里大步走上前扶住严白虎，看着严白虎的模样，不由得感慨说道：“白虎啊，不过一月不见，你倒是变得孤王都认不出来了，你这乱嘈嘈的胡子倒是也齐整起来了！”
严白虎随着周万里的力道缓缓挺起身子，随着周万里仍然拱手说道：“臣谢过君上万岁！臣见过娘娘千岁！”
周万里笑道：“严白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不过孤王近日来可不是要看你这左威卫的大门的。”
严白虎点点头，对着大门挥手，示意着众将士退回去，又大手一摆对着周万里说道，“请君上，娘娘登车入营巡视三军！”
周万里点点头，与婉儿两人分别登上了轺车，严白虎点点头，高呼道：“起！”
听到命令，驾车的马夫，鞭子一抽，轺车缓缓地向着大寨内驶去。
看了一眼旁边的严舆在他耳边细细地叮嘱了几句，便翻身上马率领众军侯与刘安，赵节，刘同宇等人，夹护在两辆兵车的两旁隆隆驶入军营。
“白虎啊！近前说话！”周万里在轺车中喊了一句。
严白虎不敢怠慢连忙催马上前，策马在周万里的轺车旁边，问道：“君上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什么！白虎，我问你，这把守寨门的可是你的部将？”周万里轻声的问道。
“正是，此人名叫张兆强，跟随末将多年。”严白虎说道，“他是村野山夫，不懂规矩，冲撞了君上了！”
“倒是一员厉将！”周万里笑道，“不知道统兵打仗上若何呢？”
“于臣相比恐怕不遑多让！”严白虎说道。
“能让严爱卿说出这番话来，想来也是不凡，到时候孤王要亲自考校考校！”周万里笑道。
一路上，周万里便没有再说一句话，过了寨门，向里行进，周万里感觉这天地变得陡然开朗了起来，一座大寨就立在这山谷之内。周万里在这大寨前下车，随严白虎等将一同步行来到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内空空荡荡，周万里颇为惊讶，严白虎连忙上前禀报说道：“禀报君上，今日里秋楚校阅，这军帐中的军吏全部都出动了。君上请在此稍事歇息，军务容臣讲武结束之后再行禀报！”
周万里对着一旁的婉儿笑着说道：“本就是为了巡阅新军，你说他严白虎却把孤王安排在这一个空荡荡的营帐内，婉儿你说是何居心呢？”
婉儿心中一笑，心知周万里想要看着军演却又不明说，于是对着严白虎说道：“严将军，这军帐中也是无趣，不如先请君上视察讲武吧！也好看看这左威卫大军的威势啊！”
“诺！既然如此，就请君上和娘娘换马随我左威卫诸军侯一同前去！”严白虎本就是这般的打算，于是便自然而然的答应了。
周万里和婉儿还是骑乘来时的战马，周万里手搭马鞍，轻捷熟练的翻身上马。婉儿也麻利的上了马，严白虎发令，众人向着新军的校场而去。
说是校场倒不如说是一处练兵的山地，不类似于城中的那般校场，四四方方的，它几乎就是整个百丈岩后的山地，远不是那些城中的校场可以比拟的。他也就是这山谷的地面，基本上也没有任何的处理，练兵练兵，练出来的兵就是要能够在战场之上自如，这般贴近于实战的场面，在这时代着实少见。点将台就立在这百丈岩的中部，沿着岩石的森木全部被砍伐一空，站在这点将台上底下的盛景一览无余，点将台下五千左威卫大军已经在广阔的峡谷里集结成方阵等候多时了。肃然的大军静默无声，铠甲鲜明，武器锋利，琅琅一股铁军之威势！
站在这点将台上鸟瞰全军，五千大军列成了左中右三个大阵，每个大阵都有步骑弓三类兵马，九个方阵井然有序的在这校场之上分列。骑士部队原先便是全柔的一千铁骑，以及从各军调集的五百轻骑，每一名骑兵身着骑铠，手持骑枪。步兵左手持盾，右手持枪乃是活脱脱地重甲之士，凌烈的杀气在这校场之上散露无遗，而弓手也身披两当甲，弓弩齐备，腰佩短剑。
校场之内，旌旗飘摇，剑光闪烁，杀意纵横。五千大军岳峙渊渟，铁甲在身，烈阳之下竟是没有一点儿的声息，古语言：哀兵必胜。这般的部队是周万里所希望看到的，这样的部队才应该是这大越的中坚力量！
明黄色的盘龙云海旗就高悬在点讲台上，换上滾龙冕袍的周万里和身着麒麟服的赵节刘同宇站在一侧，刘安托举拂尘，遥遥相伴。严白虎身披铠甲大步走上前高声喝道：“三军将士，君上亲临我左威卫，全军将士行军礼参拜——！”
话音落点，峡谷中响起整齐清脆的铿锵振音，骑士纷纷翻身下马，步弓士兵也纷纷跪下行礼。五千兵士霎时间矮了一半，随之而起的是排山倒海此起彼伏的山呼万岁之声：“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万里手中没有拿着铁扇，铁扇斜插在腰间，他腰间斜跨着一把重剑，那是春玉的剑。周万里右手紧握剑端，面色铿锵，心中颇感大蔚，耳旁还是此起彼伏的嵩呼万岁之声。刘安侧目周万里，轻声提醒道：“君上，该平身了！”
周万里这才慌忙缓过了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平身最大的力气喊了一声：“众将士免礼平身！”即便是这声音再大，在这五千大军的嵩呼万岁中，也难以听清。
刘安拂尘一掸，高呼道：“众将士平身！”
“众将士平身！”紧接着一声一声的通报，整个校场的山呼声都听了下来，众将士纷纷站起了身子。
“君上要不要说些什么？”严白虎走下来对周万里问道。
“先行演武，等到演武结束，孤王再讲几句！”
严白虎点头，手中接过一旁商升递过的令旗，狠狠地向下一劈，高声发令道，“诸位军侯将军归制！大演开始——！”
将台上的将军们轰然齐应道：“诺！”
转身离开，飞身上马，飞驰下山，各自归入左中右三军大旗下。严白虎向周万里拱手高声道：“君上，臣要归制大演，请恕臣不能奉陪。”
周万里点点头，说道：“去吧！给孤王看看，你们左威卫的威势！”
严白虎应诺而去，翻身上马，飞马离去。
站在一旁的的三名司旗军吏，各执一面明黄色的大旗肃然站立，他们目视着校场，不敢大意，眼见严白虎快马回归中军主将的大纛旗下，中间的司旗军吏立时高高举起明黄色的大纛猛然甩下！
陡然间，百丈岩之上的三十面牛皮大鼓开始响了起来，那声音很慢，是“咚——咚——咚——”，声音沉闷，也很缓慢，但是却是整齐无比的响起。这是大越的进军之鼓阵。
闻鼓而进，鸣金而退，这是冷兵器军队的基本法度。
但听到大鼓雷鸣，左右两军主将的大旗一摆，两个方阵立即向南北方向疾驰，盏茶之间便消失在这茫茫的校场之中。留在原地的中军旗帜翻动，交叉飞驰，片刻之间便散开阵形，布成了一个两翼骑兵中央步兵的大阵。
点将台上，周万里笑着问向刘安道：“刘安，你原来做过这监军太监，应该粗晓军事，你以为这将如何演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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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汉都颇为重视军士的训练与校阅，一般分为京师校阅与郡国校阅，一般都在秋季进行。秋后各郡的大讲武，大校阅可谓是蔚为壮观。汉仪注记：立秋之日，斩牲於郊东门外，以荐陵庙，武官肄兵不战阵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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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跟在刘同宇身旁的赵节拍马上前，举过手中的绣春宝刀，高声说道：“绣春宝刀在此，锦衣卫试百户，正六品御前带刀侍卫赵节奉命上前开道。”
那把绣春刀在阳光下变得有些耀眼，张兆强不由得信了三分，锦衣卫乃是越王的贴身侍卫，个个腰间佩戴着绣春刀。他张兆强虽然是五品定武将军，可锦衣卫乃是越王的亲军，对赵节这锦衣卫从六品试百户，张兆强也不敢摆出什么上官的架子。
张兆强上前一步拱手道：“左威卫大军正在大寨之中大讲武，诸位不得擅入！容末将通报严将军定夺！”
赵节将绣春刀对张兆强遥举，喝道：“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乃是越王敕封的御前带刀侍卫，奉越王钦命前来开道，不时越王就要驾临，若是你再有迟疑，等到越王怪罪下来，恐怕你可吃罪不起！”
张兆强虽然只是一个五品郎将，但是在严白虎帐下多年，却是不曾受过这般的威胁。他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汉子脾气，于是斜睨了一眼马上的赵节，大气昂昂地说道：“越王，阁老，定下的三军法度，唯将令是从。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赵节和刘同宇两人尽皆变色，怒目相向。
这时候吊在后面的周万里终于来了，看到面前的情况，不由得一愣，打马上前问道：“什么情况，怎么成了这番模样？”
“回君上，这守门将军阻拦我们进入！”赵节回马回答道。
周万里一愣，看向守门之将，又看了看，赵节和刘同宇两人，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阻拦孤王的带刀侍卫？”
“回君上，左威卫大军正在大讲武，贸然闯入恐怕有性命之忧，我已命人前去通秉严将军！”张兆强刚看到周万里的时候不由得惊讶于他的年轻，也曾怀疑这人是否是冒名顶替，只是当他看到那把扇子的时候他不由得信了。是的，当初周万里和萧成麒两骑入会稽城，拿的就是这么一把铁扇。
赵节惊讶地看了一眼张兆强，又连忙对着周万里拱手说道：“回君上，刚刚这将军可不是这么说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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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兆强也听出了周万里这话中的意思，正要辩解什么，突然间左威卫大军的寨门内烟尘大起，紧接着一阵马蹄声传来了过来，严白虎率领三军主将和两辆接驾轺车隆隆地从远处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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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万里笑道：“严白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不过孤王近日来可不是要看你这左威卫的大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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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万里点点头，与婉儿两人分别登上了轺车，严白虎点点头，高呼道：“起！”
听到命令，驾车的马夫，鞭子一抽，轺车缓缓地向着大寨内驶去。
看了一眼旁边的严舆在他耳边细细地叮嘱了几句，便翻身上马率领众军侯与刘安，赵节，刘同宇等人，夹护在两辆兵车的两旁隆隆驶入军营。
“白虎啊！近前说话！”周万里在轺车中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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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倒是没有什么！白虎，我问你，这把守寨门的可是你的部将？”周万里轻声的问道。
“正是，此人名叫张兆强，跟随末将多年。”严白虎说道，“他是村野山夫，不懂规矩，冲撞了君上了！”
“倒是一员厉将！”周万里笑道，“不知道统兵打仗上若何呢？”
“于臣相比恐怕不遑多让！”严白虎说道。
“能让严爱卿说出这番话来，想来也是不凡，到时候孤王要亲自考校考校！”周万里笑道。
一路上，周万里便没有再说一句话，过了寨门，向里行进，周万里感觉这天地变得陡然开朗了起来，一座大寨就立在这山谷之内。周万里在这大寨前下车，随严白虎等将一同步行来到中军大帐。
中军大帐内空空荡荡，周万里颇为惊讶，严白虎连忙上前禀报说道：“禀报君上，今日里秋楚校阅，这军帐中的军吏全部都出动了。君上请在此稍事歇息，军务容臣讲武结束之后再行禀报！”
周万里对着一旁的婉儿笑着说道：“本就是为了巡阅新军，你说他严白虎却把孤王安排在这一个空荡荡的营帐内，婉儿你说是何居心呢？”
婉儿心中一笑，心知周万里想要看着军演却又不明说，于是对着严白虎说道：“严将军，这军帐中也是无趣，不如先请君上视察讲武吧！也好看看这左威卫大军的威势啊！”
“诺！既然如此，就请君上和娘娘换马随我左威卫诸军侯一同前去！”严白虎本就是这般的打算，于是便自然而然的答应了。
周万里和婉儿还是骑乘来时的战马，周万里手搭马鞍，轻捷熟练的翻身上马。婉儿也麻利的上了马，严白虎发令，众人向着新军的校场而去。
说是校场倒不如说是一处练兵的山地，不类似于城中的那般校场，四四方方的，它几乎就是整个百丈岩后的山地，远不是那些城中的校场可以比拟的。他也就是这山谷的地面，基本上也没有任何的处理，练兵练兵，练出来的兵就是要能够在战场之上自如，这般贴近于实战的场面，在这时代着实少见。点将台就立在这百丈岩的中部，沿着岩石的森木全部被砍伐一空，站在这点将台上底下的盛景一览无余，点将台下五千左威卫大军已经在广阔的峡谷里集结成方阵等候多时了。肃然的大军静默无声，铠甲鲜明，武器锋利，琅琅一股铁军之威势！
站在这点将台上鸟瞰全军，五千大军列成了左中右三个大阵，每个大阵都有步骑弓三类兵马，九个方阵井然有序的在这校场之上分列。骑士部队原先便是全柔的一千铁骑，以及从各军调集的五百轻骑，每一名骑兵身着骑铠，手持骑枪。步兵左手持盾，右手持枪乃是活脱脱地重甲之士，凌烈的杀气在这校场之上散露无遗，而弓手也身披两当甲，弓弩齐备，腰佩短剑。
校场之内，旌旗飘摇，剑光闪烁，杀意纵横。五千大军岳峙渊渟，铁甲在身，烈阳之下竟是没有一点儿的声息，古语言：哀兵必胜。这般的部队是周万里所希望看到的，这样的部队才应该是这大越的中坚力量！
明黄色的盘龙云海旗就高悬在点讲台上，换上滾龙冕袍的周万里和身着麒麟服的赵节刘同宇站在一侧，刘安托举拂尘，遥遥相伴。严白虎身披铠甲大步走上前高声喝道：“三军将士，君上亲临我左威卫，全军将士行军礼参拜——！”
话音落点，峡谷中响起整齐清脆的铿锵振音，骑士纷纷翻身下马，步弓士兵也纷纷跪下行礼。五千兵士霎时间矮了一半，随之而起的是排山倒海此起彼伏的山呼万岁之声：“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万里手中没有拿着铁扇，铁扇斜插在腰间，他腰间斜跨着一把重剑，那是春玉的剑。周万里右手紧握剑端，面色铿锵，心中颇感大蔚，耳旁还是此起彼伏的嵩呼万岁之声。刘安侧目周万里，轻声提醒道：“君上，该平身了！”
周万里这才慌忙缓过了神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平身最大的力气喊了一声：“众将士免礼平身！”即便是这声音再大，在这五千大军的嵩呼万岁中，也难以听清。
刘安拂尘一掸，高呼道：“众将士平身！”
“众将士平身！”紧接着一声一声的通报，整个校场的山呼声都听了下来，众将士纷纷站起了身子。
“君上要不要说些什么？”严白虎走下来对周万里问道。
“先行演武，等到演武结束，孤王再讲几句！”
严白虎点头，手中接过一旁商升递过的令旗，狠狠地向下一劈，高声发令道，“诸位军侯将军归制！大演开始——！”
将台上的将军们轰然齐应道：“诺！”
转身离开，飞身上马，飞驰下山，各自归入左中右三军大旗下。严白虎向周万里拱手高声道：“君上，臣要归制大演，请恕臣不能奉陪。”
周万里点点头，说道：“去吧！给孤王看看，你们左威卫的威势！”
严白虎应诺而去，翻身上马，飞马离去。
站在一旁的的三名司旗军吏，各执一面明黄色的大旗肃然站立，他们目视着校场，不敢大意，眼见严白虎快马回归中军主将的大纛旗下，中间的司旗军吏立时高高举起明黄色的大纛猛然甩下！
陡然间，百丈岩之上的三十面牛皮大鼓开始响了起来，那声音很慢，是“咚——咚——咚——”，声音沉闷，也很缓慢，但是却是整齐无比的响起。这是大越的进军之鼓阵。
闻鼓而进，鸣金而退，这是冷兵器军队的基本法度。
但听到大鼓雷鸣，左右两军主将的大旗一摆，两个方阵立即向南北方向疾驰，盏茶之间便消失在这茫茫的校场之中。留在原地的中军旗帜翻动，交叉飞驰，片刻之间便散开阵形，布成了一个两翼骑兵中央步兵的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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