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童年时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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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正在下雪，孩子们都在外面堆雪人、滚雪球。一龙一边烤着火一边在朗读愚公够山。外面孩子们的嘻闹声使他心神不宁。
铁生来到门口喊道：“一龙，快来堆雪人玩，别窝在家里呀！”
一龙瞟了刘翠花一眼，干脆躲到房里去了，但朗读声时断时续。
刘翠花冲内屋；“实在想玩，就出去玩一小会儿。”
一龙从里屋出来，问母亲：“妈，为什么别人可以随便玩，而我却不能？”
刘翠花；“因为呀，妈年轻的时候有着一个美好的梦想，都因不可改变的原因没有实现。你呀，要帮妈实现这个理想，做一个对党、对人民有重大作用的人。”
一龙似懂外懂，但知道自己一定要样样事情做到最好。
刘翠花：“去吧，玩一小会儿。”
一龙高兴地奔出家门。
老街的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宣告春节的来临。
菊香：“妈，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刘翠花：“队上分了两斤半肉，你爸打到一只野鸡。”
菊香高兴地：“嗬，今天可以大吃一餐好的了！”
刘翠花：“想的美！肉最多吃六、七两，野鸡吃半只。”
菊香立刻嘟着嘴：“这么少？”
刘翠花：“正月里亲戚来窜门，不接客呀？”
饭己弄好，刘翠花和梅香端饭莱上桌：一小碗红烧肉，一盆野鸡汤，一碗豆芽，一碗海带。
刘翠花招呼大家：“都上座吧，梅香给你爸倒酒。孩子们，过了年，你们都大了一岁。你们慢慢长大，爸妈的希望也越来越大。望你们个个长大成人，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大家吃吧。”
孩子们碗里都是白米饭，刘翠花、赵子川都只有小半碗，旁边放着两个大红薯。
刘翠花眼圈红红的。她在内心说：“孩子们啊，什么时候妈妈能够管你们鱼肉一个够啊！”
春节后，刘翠花为一龙换了一件新衣，准备让他和赵子川去娘家拜年。菊香跑过来对刘翠花：“妈，我也要去外婆家！”
刘翠花：“去去去，女孩子家家的，不兴走亲戚。待会妈煮鸡蛋面你吃。”
菊香嘴巴嘟得老高：“为什么哥哥就可以去？”
刘翠花：“哥哥是男人，男人是当家理事的；女人呢，是在家带孩子弄饭洗衣的！”
赵子川也换了衣服，扛着土铳，背着拜年的礼物与一龙出门。
一路上，赵子川叮嘱一龙：“你现在己经是个学生了，处处要讲礼节，象个书生的样子。一会儿见了外婆、舅舅、舅妈，要下跪拜年，赠送礼物。上桌吃饭，外婆家的好莱可以稍微多吃一点，舅妈家的肉和鱼，每样只能伸一次筷子。蔬華可多吃一点，那是地里长的，不用花钱买。挟菜不能站起身来，吃自己够得着的。吃饭吃菜时嘴巴不要张开，发出‘咂咂’的怪声，这种吃相不文雅。”
一龙：“为什么别的孩子走亲戚可以随便吃？”
赵子川：“那是他们缺乏素质。一个人的素质必须从小培养，将来才可登大雅之堂！”
一龙似懂非懂地“哦，哦。”
来到外婆家，父亲便作了个揖：“岳母新年好，祝您越来越健旺！”
岳母：“好好好，祝姑爷一家平平安安，生活越来越红火！”
一龙上前跪下：“外婆新年好，外孙红您拜年了！”
外婆忙将他扶起：“我家外孙长大了，知书达礼了！”
老人沏茶，装瓜子、花生、柚子干招待他们。一龙捧上两包桃酥饼：“外婆，这是妈妈给您买的。”
外婆：“一龙哪，你学得这么懂礼貌，是爸爸教的吧？”
一龙笑着点了是头。
老人端菜上桌，有鸡、肉、鱼、海带、豆芽等：“上座吧，都温着在锅里哩。”
赵子川尽兴地喝着岳母一次次为他斟的老酒，赵一龙挟了一块鸡，吃完后又挟了一块肉，后来的筷子都落在海带、豆芽中。外婆见后，挟了一个鸡腿放到他碗里：“孩子，这是外婆家，别拘礼，不要听你爸的！”
一龙不知所措，用眼瞟了父亲一眼。赵子川微微一笑：“外婆这样疼你，你就吃吧！”
一龙高兴地啃着鸡腿。外婆又给他挟了一块鱼，慈祥地：“以后吃外婆的东西不兴客套。外婆的东西不给你吃给谁吃呀？”
一龙：“谢谢外婆！”
晚上，一龙提着一只野鸡来到舅舅家。一龙把烟酒及野鸡交到舅妈手里，然后向两位长辈下跪：“舅舅舅妈新年好，祝你们身体健康！外甥给你们拜年！”
舅妈立刻将他扶起：“这孩子真懂礼貌！姐夫，你们孩子多，这野鸡还是带回去孩子们吃吧！”
赵子川：“他们吃了不少，你们尝个鲜吧。”
一龙舅舅：“姐夫，上席吧，早准备好了。”三人坐下，舅妈为郎舅倒酒，帮一龙盛饭。
一龙舅舅：“给一龙倒点酒呀！”
一龙笑着：“我哪里会喝酒啊！”
舅舅：“这怎么行！再过几年你也是个男人，不喝酒哪来的精气神？”
赵子川端起酒饭递一龙：“来喝一大口！”
一龙硬着头皮喝了一大口，赵子川赶紧挟了一些豆芽给他吃。
舅妈为他挟了不少好莱，一龙仅留下一块肉和一块鱼，把多余的挟了回去。
舅妈：“一龙，你多吃一点。”
一龙：“舅妈，够下饭了。”
舅妈：“这孩子太拘礼了！姐夫，你也管得太严了！”
赵子川非常严肃地：“孩子从小不管教，长大了不就废物一个？子不教，父之过！”
一龙舅舅：“姐夫，不赶路，多喝点。你不动筷子，来，吃点菜！”
赵子川：“菜是用来下饭的，喝酒吃什么菜！”
一龙舅舅：“姐天，去年的收成怎么样？”
赵子川：“不在人前不在人后，一个工分了五毛，但还是要超点支。”
一龙舅舅：“一大群孩子，真不容易。我家只有一个都觉得艰难。姐夫受苦了！”
赵子川：“怎么没看到宝根哪？”
一龙舅舅：“专拣肥地钻，赖在外婆家不肯回来！”
两郎舅边喝边聊，互诉艰辛，也期望着将来。
一大早，外婆就做好了早饭，招呼两父子吃饭：“一龙哪，叫你爸起床吃饭。”
一龙：“外婆，我爸出去打猎了。”
外婆：“他太心勤了，一会儿都闲不住。来，你先来洗脸刷牙。”
不一会儿，赵子川土铳上挂着三只斑鸠进门。他把斑鸠取下交给岳母：“您老尝个鲜。”
岳母：“家里孩子那么多，带回去给他们打牙祭吧。来，洗脸吃饭。”
赵子川：“他们常吃，您蒸点汤喝吧！”
洗漱完后，两父子上桌。老人为赵子川倒酒，为一龙挟了不少莱。她自己盛了饭一碗饭坐在一方，对赵子川：“这温温好的酒，你把它喝完再走。子川，家里还好吧？”
赵子川：“岳母不用惦念。就是翠花老是数落，我心里憋屈啊！”
岳母：“子川啊，你是个大知识分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赵子川自嘲地：“知识分子？我一辈子窝囊，心里苦啊！”说着，眼中闪着泪花。
岳母也陪着揉眼晴：“我知道你时运不济，亲家母也有点不顺情理。一龙这么大了，好好培养他，出了林你也就不冤枉了，来，痛快点喝酒！”
她热情地为女婿倒酒：“你筷子都不动，吃点菜吧！”
赵子川：“是啊，他是我全部的希望啊！”
赵子川象征性地吃了一小片肉，把碗里的酒喝干，离开饭桌，对一龙说：“去跟舅舅舅妈道别。”
一龙前去舅舅家，然后回来，依偎着外婆：“外婆去我家住些日子，陪妈妈说说话。我们先回去了。”
外婆：“好好好，外婆老了，拿不出多少，这一块钱你拿着去买上吃的吧！”
一龙高兴地接过：“谢谢外婆！”
赵子川扛起土铳，与儿子经直往回走，后面响起了送行的鞭炮。
年过完了，大家又开始上学。
丁老师：“这一节是数学课。”他伸出两个指头问，“这是几个？”
大家：“两个。”
丁老师：“两个这么多是多少呢？”
大家数着小棒回答：“四个！”
丁老师：“对！”并开始在黑板上书写：1x|二|，1x2二2，2x2二4，2x3二6，2x4二8，2x5二10。
她对大家：“大家翻到课本第三页，那里有一个表格。这个表格叫做九九乘法表，大家要读到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现在大家自由念，直到背诵。”大家开始认真地念，声音一片嘈杂。念了一阵，有人开始打呵欠。丁老师用教鞭敲着桌子，大声吆喝：“不许偷懒！”
第二天上课，丁老师一开始就对大家说：“我要检查一下昨天乘法口诀的学习情况。赵小花，你背诵看看。”
赵小花站起，准确地背了出来。
丁老师：“赵水田，你来。”
走水田由于上次出了丑罚了站，这次争气地断断续续背了出来。
丁老师：“郭光荣，你来。”
郭光荣站起：“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回，一五得五，一六得六”
了老师：“好了，乱七八糟，站到门边去！”
赵一龙正在往前排同学贴乌龟，被老师发现。她悄悄来到他身边，突然说：“你背！”
赵一龙站起身，干咳一声，流利地背了出来。丁老师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示意他坐下。
丁老师对大家：“今天就抽查到这里，同学们平时口中多念。因为这个口决，还关系到以后的除法学习。今天我们学习一篇新课文，它就是伟大领袖***‘老三篇’的第一篇为人民服务。大家翻到语录本的第五页，我念一句大家跟一句。”
大家从书包里掏出语录本翻开，丁老师开始领读：“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人民的军队，”
大家结结巴巴地跟着念。
丁老师看到大家念得吃力，便把句子变短：“我们这支队伍，”
大家跟读。
丁老师：“是完全彻底为人民利益的，”
大家跟读。
丁老师继续领读，同学们继续跟读。一些同学开始打起了呵欠
第二天仍然接着学习为人民服务。丁老师领读：“人固有一死，但死的意义有不同。”
大家跟读。
丁老师：“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大家跟读。
丁老师：“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
大家跟读。
丁老师：“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
柳苟生举手，丁老师师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苟生：“他死了比泰山还重，那八仙有这么大的力气扛到山上去吗？”
大家哄堂大笑，丁老师道：“别胡说，这是比喻！”她接着继续领读，大家稀稀拉拉地跟着。
星期天，赵能来到一龙家，对一龙：“听说河畔草中藏着不少大虾，我们去捞一次吧？”
一龙：“有这好事？去去去！我们叫上铁生和苟生一起去。”他们立刻通知苟生、铁生，拿上鱼篓、灰扒和网兜，飞快地朝河边跑去。四人来到小河，在河畔水草边用网兜拦住下游，用灰扒子在水草中拼命撸。起网，乌黑的大虾和细长的餐狗鱼在网中蹦跳。他们兴奋地从网中抓入鱼篓，继续捞往下游。大家卖力地捞，不时有所收获。
赵能：“哈哈哈，我又捞到四只大虾！”
铁生：“我捞到三只虾两只螃蟹！”
一龙：“哟哟哟，这一网不得了，五只虾一只甲鱼！”
苟生：“我是什么都有的吃，两只虾，两只餐狗鱼，一只半斤重的甲鱼！”
赵能：“大家努力一点，捞到两江口。晚上过个大年啦！”
大家沿河而下，不时有所收获。来到两江口，水变深变急，大家沿河返回。
四人高兴地回到老街，水田、竹根正在弹棋子。看到他们腰间的鱼篓，上前察看。两人一边看一边不停地咽着口水：“哇，这么多，你们又可过大年了！”
竹根：“明天别忘了叫上我！”
水田：“专吃独食！”
这时金根、赵忠、光荣也纷纷跑了过来。金根不无埋怨地对他们：“明天可要集体行动！”
大家背看书包蹓跶着来到教室，丁老师己早早地坐在讲台上。大家坐下，丁老师便宣布上课：“同学们，为人民服务我们己经学习十几天了，今天抽查背诵情况。首先郭光荣背诵。”
郭光荣结结巴巴背了五、六句就背不下去了，她十分生气；“站到门边听别人背！”
光荣低着头去了门边罚站。
丁老师：”赵水田，你来。”
水田站起，一边挠头一边背：“我们的共产党呃和共产呃党所领导的呃八路军是是是”
丁老师：“行了，站到一起去！”
赵水田一边做鬼脸一边去了门边。
丁老师：“赵小花，你来吧。”
赵小花十分流利地背着。但背了一小段，也背不下去了。
丁老师皱了皱眉，点郭铁生的名。铁生也十分流畅地背了一段后卡了壳。丁老师示意水田他们回到座位并要大家坐下。
丁老师；“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除法。”她在黑板上书写：42二2，62二3，82二4，102二5。
丁老师伸出手指：“这是4个，把它分成两份|，一份是多少呢？”
大家在手里一比划后回答：“两个。”
丁老师：“对。我这是六个，分成两份是多少？”
大家用小棒分，然后回答：“三个。”
丁老师：“对。这就是除法，它和乘法正好相反。前面一个数叫被除数，表示较多的东西；后面一个数叫除数，表示要把前面的东西分成几份。中间则是除号。同学们可以举一返三，计算着十以内的除法。”
大家纷纷数着小棒，计算各个数字。一阵过后，丁老师宣布：“这节课就上到这里，我们放学。大家课后仔细琢磨。”
一听说下课，水田竹根迫不及待往外跑：“捞虾去啰！”
大家都纷纷跑出，生怕落后。
小河里，大家你追我赶，个个都有不小收获，都高兴得哇哇乱叫。直到傍晚，大家才兴高采烈地往回赶。
水田：“今晚是正月初一啰！”
令人心烦的教室大家又蹓跶着进来。丁老师又早早地坐在了讲台。大家刚坐下，丁老师便开讲了：“大家青静，开始上课。今天我们学习一篇新课文***去安源。我首先朗诵一篇：一九二一年秋，我们伟大领袖***去安源。***一到安源便进工棚下坑井，与工人促膝谈心，号召大家团结起来抱成一团，与资本家斗争到底。红太阳照亮了安源山。现在，我念一句大家读一句。一九二一年秋，我们伟大领袖***去安源。”
大家跟着读。
丁老师：“***一到安源便进工棚下坑井。”
大家大声跟着念。丁老师继续领读，一些同学开始摇头晃脑地高声跟着。
念了约半个钟头，丁老师对大家说：“这篇课文比较短，现在我开始检查背诵情况。赵水田，你先来。”
赵水田站起，顺畅地背了出来。丁老师又点郭光荣的名。郭光荣也一口气背了出来。丁老师满意地微笑。
丁老师：“同学们表现很好，我们接着学习另一篇新课文小马过河。我先朗诵一篇：一天，一只几个月的小马出来蹓跶，看到河对岸嫩绿的青草，很想过去大吃一顿，于是下河朝对岸淌去。一只免子慌忙过来制止它：‘你不要命了？昨天我的几个小伙伴想过去吃一顿，都淹死了，我至今都心痛。水很深，过不去！’
一只老牛正在树下吃草，兔子跑去问道：‘牛爷爷，我想过河，能过去吗？’老牛说：‘水很浅，能过去’。’‘’
这时，水田正在偷偷地把乌龟贴到前排女同学背上。丁老师用竹鞭敲着桌子：“不许做小动作！”
大家又相约来到小河捞鱼虾。大家不断起网，却连连放空。
水田：“才捞五、六次，就绝种了，气死我了！”
大家都没捞到几只，干脆放弃打起了水仗。
赵能：“还是回去吧，没指望了，还是吃萝卜可靠些。”
火家垂头丧气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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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生来到门口喊道：“一龙，快来堆雪人玩，别窝在家里呀！”
一龙瞟了刘翠花一眼，干脆躲到房里去了，但朗读声时断时续。
刘翠花冲内屋；“实在想玩，就出去玩一小会儿。”
一龙从里屋出来，问母亲：“妈，为什么别人可以随便玩，而我却不能？”
刘翠花；“因为呀，妈年轻的时候有着一个美好的梦想，都因不可改变的原因没有实现。你呀，要帮妈实现这个理想，做一个对党、对人民有重大作用的人。”
一龙似懂外懂，但知道自己一定要样样事情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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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龙高兴地奔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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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妈，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刘翠花：“队上分了两斤半肉，你爸打到一只野鸡。”
菊香高兴地：“嗬，今天可以大吃一餐好的了！”
刘翠花：“想的美！肉最多吃六、七两，野鸡吃半只。”
菊香立刻嘟着嘴：“这么少？”
刘翠花：“正月里亲戚来窜门，不接客呀？”
饭己弄好，刘翠花和梅香端饭莱上桌：一小碗红烧肉，一盆野鸡汤，一碗豆芽，一碗海带。
刘翠花招呼大家：“都上座吧，梅香给你爸倒酒。孩子们，过了年，你们都大了一岁。你们慢慢长大，爸妈的希望也越来越大。望你们个个长大成人，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材。大家吃吧。”
孩子们碗里都是白米饭，刘翠花、赵子川都只有小半碗，旁边放着两个大红薯。
刘翠花眼圈红红的。她在内心说：“孩子们啊，什么时候妈妈能够管你们鱼肉一个够啊！”
春节后，刘翠花为一龙换了一件新衣，准备让他和赵子川去娘家拜年。菊香跑过来对刘翠花：“妈，我也要去外婆家！”
刘翠花：“去去去，女孩子家家的，不兴走亲戚。待会妈煮鸡蛋面你吃。”
菊香嘴巴嘟得老高：“为什么哥哥就可以去？”
刘翠花：“哥哥是男人，男人是当家理事的；女人呢，是在家带孩子弄饭洗衣的！”
赵子川也换了衣服，扛着土铳，背着拜年的礼物与一龙出门。
一路上，赵子川叮嘱一龙：“你现在己经是个学生了，处处要讲礼节，象个书生的样子。一会儿见了外婆、舅舅、舅妈，要下跪拜年，赠送礼物。上桌吃饭，外婆家的好莱可以稍微多吃一点，舅妈家的肉和鱼，每样只能伸一次筷子。蔬華可多吃一点，那是地里长的，不用花钱买。挟菜不能站起身来，吃自己够得着的。吃饭吃菜时嘴巴不要张开，发出‘咂咂’的怪声，这种吃相不文雅。”
一龙：“为什么别的孩子走亲戚可以随便吃？”
赵子川：“那是他们缺乏素质。一个人的素质必须从小培养，将来才可登大雅之堂！”
一龙似懂非懂地“哦，哦。”
来到外婆家，父亲便作了个揖：“岳母新年好，祝您越来越健旺！”
岳母：“好好好，祝姑爷一家平平安安，生活越来越红火！”
一龙上前跪下：“外婆新年好，外孙红您拜年了！”
外婆忙将他扶起：“我家外孙长大了，知书达礼了！”
老人沏茶，装瓜子、花生、柚子干招待他们。一龙捧上两包桃酥饼：“外婆，这是妈妈给您买的。”
外婆：“一龙哪，你学得这么懂礼貌，是爸爸教的吧？”
一龙笑着点了是头。
老人端菜上桌，有鸡、肉、鱼、海带、豆芽等：“上座吧，都温着在锅里哩。”
赵子川尽兴地喝着岳母一次次为他斟的老酒，赵一龙挟了一块鸡，吃完后又挟了一块肉，后来的筷子都落在海带、豆芽中。外婆见后，挟了一个鸡腿放到他碗里：“孩子，这是外婆家，别拘礼，不要听你爸的！”
一龙不知所措，用眼瞟了父亲一眼。赵子川微微一笑：“外婆这样疼你，你就吃吧！”
一龙高兴地啃着鸡腿。外婆又给他挟了一块鱼，慈祥地：“以后吃外婆的东西不兴客套。外婆的东西不给你吃给谁吃呀？”
一龙：“谢谢外婆！”
晚上，一龙提着一只野鸡来到舅舅家。一龙把烟酒及野鸡交到舅妈手里，然后向两位长辈下跪：“舅舅舅妈新年好，祝你们身体健康！外甥给你们拜年！”
舅妈立刻将他扶起：“这孩子真懂礼貌！姐夫，你们孩子多，这野鸡还是带回去孩子们吃吧！”
赵子川：“他们吃了不少，你们尝个鲜吧。”
一龙舅舅：“姐夫，上席吧，早准备好了。”三人坐下，舅妈为郎舅倒酒，帮一龙盛饭。
一龙舅舅：“给一龙倒点酒呀！”
一龙笑着：“我哪里会喝酒啊！”
舅舅：“这怎么行！再过几年你也是个男人，不喝酒哪来的精气神？”
赵子川端起酒饭递一龙：“来喝一大口！”
一龙硬着头皮喝了一大口，赵子川赶紧挟了一些豆芽给他吃。
舅妈为他挟了不少好莱，一龙仅留下一块肉和一块鱼，把多余的挟了回去。
舅妈：“一龙，你多吃一点。”
一龙：“舅妈，够下饭了。”
舅妈：“这孩子太拘礼了！姐夫，你也管得太严了！”
赵子川非常严肃地：“孩子从小不管教，长大了不就废物一个？子不教，父之过！”
一龙舅舅：“姐夫，不赶路，多喝点。你不动筷子，来，吃点菜！”
赵子川：“菜是用来下饭的，喝酒吃什么菜！”
一龙舅舅：“姐天，去年的收成怎么样？”
赵子川：“不在人前不在人后，一个工分了五毛，但还是要超点支。”
一龙舅舅：“一大群孩子，真不容易。我家只有一个都觉得艰难。姐夫受苦了！”
赵子川：“怎么没看到宝根哪？”
一龙舅舅：“专拣肥地钻，赖在外婆家不肯回来！”
两郎舅边喝边聊，互诉艰辛，也期望着将来。
一大早，外婆就做好了早饭，招呼两父子吃饭：“一龙哪，叫你爸起床吃饭。”
一龙：“外婆，我爸出去打猎了。”
外婆：“他太心勤了，一会儿都闲不住。来，你先来洗脸刷牙。”
不一会儿，赵子川土铳上挂着三只斑鸠进门。他把斑鸠取下交给岳母：“您老尝个鲜。”
岳母：“家里孩子那么多，带回去给他们打牙祭吧。来，洗脸吃饭。”
赵子川：“他们常吃，您蒸点汤喝吧！”
洗漱完后，两父子上桌。老人为赵子川倒酒，为一龙挟了不少莱。她自己盛了饭一碗饭坐在一方，对赵子川：“这温温好的酒，你把它喝完再走。子川，家里还好吧？”
赵子川：“岳母不用惦念。就是翠花老是数落，我心里憋屈啊！”
岳母：“子川啊，你是个大知识分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赵子川自嘲地：“知识分子？我一辈子窝囊，心里苦啊！”说着，眼中闪着泪花。
岳母也陪着揉眼晴：“我知道你时运不济，亲家母也有点不顺情理。一龙这么大了，好好培养他，出了林你也就不冤枉了，来，痛快点喝酒！”
她热情地为女婿倒酒：“你筷子都不动，吃点菜吧！”
赵子川：“是啊，他是我全部的希望啊！”
赵子川象征性地吃了一小片肉，把碗里的酒喝干，离开饭桌，对一龙说：“去跟舅舅舅妈道别。”
一龙前去舅舅家，然后回来，依偎着外婆：“外婆去我家住些日子，陪妈妈说说话。我们先回去了。”
外婆：“好好好，外婆老了，拿不出多少，这一块钱你拿着去买上吃的吧！”
一龙高兴地接过：“谢谢外婆！”
赵子川扛起土铳，与儿子经直往回走，后面响起了送行的鞭炮。
年过完了，大家又开始上学。
丁老师：“这一节是数学课。”他伸出两个指头问，“这是几个？”
大家：“两个。”
丁老师：“两个这么多是多少呢？”
大家数着小棒回答：“四个！”
丁老师：“对！”并开始在黑板上书写：1x|二|，1x2二2，2x2二4，2x3二6，2x4二8，2x5二10。
她对大家：“大家翻到课本第三页，那里有一个表格。这个表格叫做九九乘法表，大家要读到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现在大家自由念，直到背诵。”大家开始认真地念，声音一片嘈杂。念了一阵，有人开始打呵欠。丁老师用教鞭敲着桌子，大声吆喝：“不许偷懒！”
第二天上课，丁老师一开始就对大家说：“我要检查一下昨天乘法口诀的学习情况。赵小花，你背诵看看。”
赵小花站起，准确地背了出来。
丁老师：“赵水田，你来。”
走水田由于上次出了丑罚了站，这次争气地断断续续背了出来。
丁老师：“郭光荣，你来。”
郭光荣站起：“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一四得回，一五得五，一六得六”
了老师：“好了，乱七八糟，站到门边去！”
赵一龙正在往前排同学贴乌龟，被老师发现。她悄悄来到他身边，突然说：“你背！”
赵一龙站起身，干咳一声，流利地背了出来。丁老师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示意他坐下。
丁老师对大家：“今天就抽查到这里，同学们平时口中多念。因为这个口决，还关系到以后的除法学习。今天我们学习一篇新课文，它就是伟大领袖***‘老三篇’的第一篇为人民服务。大家翻到语录本的第五页，我念一句大家跟一句。”
大家从书包里掏出语录本翻开，丁老师开始领读：“我们的共产党和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是人民的军队，”
大家结结巴巴地跟着念。
丁老师看到大家念得吃力，便把句子变短：“我们这支队伍，”
大家跟读。
丁老师：“是完全彻底为人民利益的，”
大家跟读。
丁老师继续领读，同学们继续跟读。一些同学开始打起了呵欠
第二天仍然接着学习为人民服务。丁老师领读：“人固有一死，但死的意义有不同。”
大家跟读。
丁老师：“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大家跟读。
丁老师：“张思德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的，”
大家跟读。
丁老师：“他的死是比泰山还要重的。‘’
柳苟生举手，丁老师师问：“你有什么问题吗？”
苟生：“他死了比泰山还重，那八仙有这么大的力气扛到山上去吗？”
大家哄堂大笑，丁老师道：“别胡说，这是比喻！”她接着继续领读，大家稀稀拉拉地跟着。
星期天，赵能来到一龙家，对一龙：“听说河畔草中藏着不少大虾，我们去捞一次吧？”
一龙：“有这好事？去去去！我们叫上铁生和苟生一起去。”他们立刻通知苟生、铁生，拿上鱼篓、灰扒和网兜，飞快地朝河边跑去。四人来到小河，在河畔水草边用网兜拦住下游，用灰扒子在水草中拼命撸。起网，乌黑的大虾和细长的餐狗鱼在网中蹦跳。他们兴奋地从网中抓入鱼篓，继续捞往下游。大家卖力地捞，不时有所收获。
赵能：“哈哈哈，我又捞到四只大虾！”
铁生：“我捞到三只虾两只螃蟹！”
一龙：“哟哟哟，这一网不得了，五只虾一只甲鱼！”
苟生：“我是什么都有的吃，两只虾，两只餐狗鱼，一只半斤重的甲鱼！”
赵能：“大家努力一点，捞到两江口。晚上过个大年啦！”
大家沿河而下，不时有所收获。来到两江口，水变深变急，大家沿河返回。
四人高兴地回到老街，水田、竹根正在弹棋子。看到他们腰间的鱼篓，上前察看。两人一边看一边不停地咽着口水：“哇，这么多，你们又可过大年了！”
竹根：“明天别忘了叫上我！”
水田：“专吃独食！”
这时金根、赵忠、光荣也纷纷跑了过来。金根不无埋怨地对他们：“明天可要集体行动！”
大家背看书包蹓跶着来到教室，丁老师己早早地坐在讲台上。大家坐下，丁老师便宣布上课：“同学们，为人民服务我们己经学习十几天了，今天抽查背诵情况。首先郭光荣背诵。”
郭光荣结结巴巴背了五、六句就背不下去了，她十分生气；“站到门边听别人背！”
光荣低着头去了门边罚站。
丁老师：”赵水田，你来。”
水田站起，一边挠头一边背：“我们的共产党呃和共产呃党所领导的呃八路军是是是”
丁老师：“行了，站到一起去！”
赵水田一边做鬼脸一边去了门边。
丁老师：“赵小花，你来吧。”
赵小花十分流利地背着。但背了一小段，也背不下去了。
丁老师皱了皱眉，点郭铁生的名。铁生也十分流畅地背了一段后卡了壳。丁老师示意水田他们回到座位并要大家坐下。
丁老师；“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除法。”她在黑板上书写：42二2，62二3，82二4，102二5。
丁老师伸出手指：“这是4个，把它分成两份|，一份是多少呢？”
大家在手里一比划后回答：“两个。”
丁老师：“对。我这是六个，分成两份是多少？”
大家用小棒分，然后回答：“三个。”
丁老师：“对。这就是除法，它和乘法正好相反。前面一个数叫被除数，表示较多的东西；后面一个数叫除数，表示要把前面的东西分成几份。中间则是除号。同学们可以举一返三，计算着十以内的除法。”
大家纷纷数着小棒，计算各个数字。一阵过后，丁老师宣布：“这节课就上到这里，我们放学。大家课后仔细琢磨。”
一听说下课，水田竹根迫不及待往外跑：“捞虾去啰！”
大家都纷纷跑出，生怕落后。
小河里，大家你追我赶，个个都有不小收获，都高兴得哇哇乱叫。直到傍晚，大家才兴高采烈地往回赶。
水田：“今晚是正月初一啰！”
令人心烦的教室大家又蹓跶着进来。丁老师又早早地坐在了讲台。大家刚坐下，丁老师便开讲了：“大家青静，开始上课。今天我们学习一篇新课文***去安源。我首先朗诵一篇：一九二一年秋，我们伟大领袖***去安源。***一到安源便进工棚下坑井，与工人促膝谈心，号召大家团结起来抱成一团，与资本家斗争到底。红太阳照亮了安源山。现在，我念一句大家读一句。一九二一年秋，我们伟大领袖***去安源。”
大家跟着读。
丁老师：“***一到安源便进工棚下坑井。”
大家大声跟着念。丁老师继续领读，一些同学开始摇头晃脑地高声跟着。
念了约半个钟头，丁老师对大家说：“这篇课文比较短，现在我开始检查背诵情况。赵水田，你先来。”
赵水田站起，顺畅地背了出来。丁老师又点郭光荣的名。郭光荣也一口气背了出来。丁老师满意地微笑。
丁老师：“同学们表现很好，我们接着学习另一篇新课文小马过河。我先朗诵一篇：一天，一只几个月的小马出来蹓跶，看到河对岸嫩绿的青草，很想过去大吃一顿，于是下河朝对岸淌去。一只免子慌忙过来制止它：‘你不要命了？昨天我的几个小伙伴想过去吃一顿，都淹死了，我至今都心痛。水很深，过不去！’
一只老牛正在树下吃草，兔子跑去问道：‘牛爷爷，我想过河，能过去吗？’老牛说：‘水很浅，能过去’。’‘’
这时，水田正在偷偷地把乌龟贴到前排女同学背上。丁老师用竹鞭敲着桌子：“不许做小动作！”
大家又相约来到小河捞鱼虾。大家不断起网，却连连放空。
水田：“才捞五、六次，就绝种了，气死我了！”
大家都没捞到几只，干脆放弃打起了水仗。
赵能：“还是回去吧，没指望了，还是吃萝卜可靠些。”
火家垂头丧气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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