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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避不开的缘 停车坐爱枫林晚 世界是那么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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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片连绵数里的枫林在江城是非常有名的,以至于建在半山腰枫林尽头的敕建大招提寺的名字没多少人知道,但如果说是枫林寺,那么人们就会恍然明白。十一月间,青色尽褪,半山红透,这里是江城人郊游的好去处,若适逢周末更有人山人海的盛况。现在是绿色主打的十月中,人迹罕至,不过袁杨喜欢,这一份妙不可言的静谧安详他可以一个人独享,爽!

    早上的时候,袁杨是拎着他的折叠山地车从山门正面登了三百八十九级台阶上的山——因为近便、安全,游人和香客们一般都选择这个路线进入香烟缭绕的枫林寺。下山,他特意绕到枫林寺后面,骑了一段小路之后躺在这里的参天大树中间胡思乱想有时啥也不想为了一片红叶等了半个小时

    袁杨眼前的山路不宽,大约10—15坡度的柏油石子路面是十年前寺里有了摩托车以后修建的,后来有了汽车再加上这路的漫长便少了使用,有的地方已经被茁壮的小草顶出了石子,有的地方两边长草蔓延到即将会合。袁杨不担心这些,他已经试过很多次了都没有问题,他在按部就班地做着熟练的工作:整理骑行服,扣紧护膝和护肘,放开山地车的减震器,试验碟刹的效果,戴上防护头盔,打开头灯完成这些,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一下有些小激动的心情,今天的压轴大戏即将登场——那“清风两耳过,狂笑满眼绿”的爽快和刺激!

    天有些暗了,袁杨拉下风镜觉得眼前有些模糊,于是想了想,还是重新把它扣在了前额上,然后戴上手套,踢踢腿,放松一下有些酸痛的筋骨,跨上山地车,启动,任由车子一点、一点地加速、加速、再加速逐渐兴奋起来的他忍不住“啊,啊”大叫起来,面前的满眼绿——哦,不是纯粹的绿是绿黄红的“满眼花”也越来越快地从身边呼啸而过

    此时的潘又朵也很兴奋。整个下午,她一直很兴奋!

    回国的第二天,她偷偷拐了两个体院的小师弟去踢了一场很二的比赛,晚上大哥拍她的肩膀一声不小心的“哎哟”,然后就看到了她身上的淤青,追问之后吃了一顿狠狠的教训,昨天被“禁足”——不是不让踢球是关了禁闭足不许出户。这对于生性好动的她不啻于晴天霹雳般的打击,于是周六一天可给憋坏了,还好上天有好生之德——昨天下午大哥随队出征去了济南打比赛,未来大嫂恪尽职守跟着她在小区熟悉了多处的花花草草和附近卖场的琳琅商品终于,今天早上公司的一个电话把大嫂召唤到了bj。

    送别大嫂登机以后,潘又朵有一种翻身农奴大解放的兴奋,蹦蹦跳跳地回家,打电话给闺蜜,然后不理保姆大婶的劝说和恐吓,开了大嫂的大众eos新车跑了出来。潘又朵觉得没啥好怕的,即使犯了错大哥也从不舍得动她一个指头,感觉事态严重她就故作可怜巴巴地向挂在墙上爸妈的遗像那里瞅两眼,大哥便会不再教训她而是肩膀开始了耸动,然后揽着她一句话也不说有时这高大强壮坚强如铁的汉子还会落泪。大哥说希望她听话但永远不会打她——她是他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的命是她给的,他的血管里流淌着她的血液!

    潘又朵没见过妈妈,妈妈也只是在生下了她之后看了她一眼,就对这个非常留恋的世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大哥当时十二岁,在sx的八一体工大队少年队踢球,体检的时候发现骨髓造血功能障碍,为了救大哥的命需要她来到这个世界,产前妈妈还在坚持锻炼希望她能够健健康康,然而意外发生了:一个醉酒的司机撞上了妈妈爸爸精神上受到刺激,在大哥进行骨髓移植返回球队之后,经常痛打醉酒的人尤其开车的司机。潘又朵五岁,爸爸将她托付给朋友又给大哥打了一个拉家常的电话,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来到妈妈的坟前说了大半夜的话然后转身跳河自尽了。大哥听到噩耗大哭了一场,球场上从此多了一个训练更为刻苦意志更为坚强的后卫,21岁,大哥入选国家队,26岁,大哥选择了留洋,28岁、29岁连续两年成为荷兰联赛的最佳中后卫,欧洲赛场上著名的“移动中国长城”、“巨星质检员”,31岁,大哥回国重返家乡的省队

    潘又朵的闺蜜叫做林秋芳,是个美女记者,名字听起来像中国人却是潘又朵在rb留学时房东家的女儿,汉语说的非常棒,经常到中国的中西部做一些专访和调研她们更多是在网上聊天,但这并不妨碍她们成为闺蜜。去年冬天以来,林秋芳回rb的日子更少了,今年6月的一天,林秋芳突然说已经应聘在潘又朵家乡的县中任教!早上,潘又朵看到林秋芳的朋友圈上传了多张江城师范大学的照片,才知道她正在江城参加一个两天的培训今天中午结束,于是兴高采烈地在江城师范大学门岗登记然后驱车直接等在了会议中心的门口。

    28岁的林秋芳气质高雅,风姿绰约,无论到哪里都会吸引人们关注的目光。出了会议中心,她一直在礼貌地拒绝几位男士殷勤的午饭邀约,看到潘又朵向她招手呼唤了,她还在客气地向他们鞠躬表达着歉意。

    潘又朵可没有那么耐心,她跑上台阶,拉住了闺蜜的手把她挡在身后,虽然站的位置低,但她昂着头大声说道:“美女已经拒绝你们了,怎么依然不识趣呢?我看你们还是去那边洗手间照照镜子或者干脆洗洗走吧!”

    几位自恃风度翩翩的精英男教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尴尬地杵在了原地

    潘又朵目空一切地转身拉起林秋芳的手,笑了:“哈哈!咱们先去新街口的鸭得宝品尝正宗的鸭血粉丝汤,然后去城南兜风!”

    林秋芳还在系安全带,潘又朵已经发动了车子。

    “朵儿,如果你不说话,我肯定认不出你了,更漂亮了”林秋芳瞅着她,很欣喜也很真诚的语气。

    机车轰鸣声中的潘又朵得意地笑着,然后指点着那几个呆若木鸡的男士说:“看,傻子!傻子们!”然后鸣笛并向他们招手示意:“嗨,byebye!”火山红的大众eos敞篷跑车绝尘而去

    身后几位男士还站在原地,参差地、呢喃着举手回礼。

    潘又朵已经带着林秋芳逛了江城的那几处名胜,上高架出城来到了城南——城南的这一带将拓展为xc区,四通八达的道路网已经建成,本就有几处风景又注重了绿地的建设,所以成了江城年青人开车兜风的好去处。

    “你怎么做起了老师?好玩吗?你哪来的教师资格证呢?老师们还有记得我的吗?你教什么?是日语吗?学生对他们的美女老师有怎么样的反响?他们喜欢做你的作业吗?你的学生有特别出色的吗?”潘又朵又提出一组连珠炮一般的问题,林秋芳是做过新闻官的,回答得不紧不慢、有条不紊:

    “想帮你建设你美丽的家乡啊!”

    “很新鲜!但不好玩!中国的教育和rb一样,分数是最重要的,教出来的是更多的书呆子!”

    “教师资格证是我在xj的第二年春天考的,我拥有bj师范大学中文硕士学位,这个并不难考”

    “初中部的冯老师、李老师都记得你呢,说高个子朵朵是个女汉子,和男生踢球、和男生约架,到办公室的次数都要比男生还勤”

    “我教语文,不教日语,学校方面不知道我是rb人!”

    “我教高二,是班主任,第一周男生们瞪我女生们也瞪我,摸底考考了年级倒数第一,据说是男生上课走神女生故意考砸!这月月考我们班又考了年级第一,是正数第一。我越来越喜欢我的学生们了,他们也认可了我!”

    “我的作业是针对每个个体设计,量也不大,学生们大多喜欢先做我的作业再做其他的作业!”

    “我的班级是个普通班,班里有个混血学生,成绩很好,人也帅,更厉害的是足球踢得很棒!怎么形容呢?说他的双脚可以拉小提琴都不夸张”

    只第一个答案潘又朵表示严重不信,别的答案都很好地满足了她的好奇心。关于足球的潘又朵总是要更感兴趣一些,她想了想追问道:“混血!?那个学生是不是姓钱?小名叫做小金?”

    “是姓钱!我不知道他的小名,他叫钱提拉,这个名有点像西方人的姓氏!”林秋芳回答。

    “哦,是他!钱叔家的小洋鬼子!”潘又朵记得小金小时候总想拉直弯曲的头发,还在窗玻璃上压他的高鼻子,不由得笑了。她还想起了小金总是跟在自己后面打都打不跑“朵姐”、“朵儿姐姐”地叫着,后来她来江城上初三,小金一声不吭追着长途大巴跑了两个路口终于追不上了最后坐在地上放声嚎啕大哭六年了,离开老家六年了!想起往事,潘又朵鼻子有些发酸眼眶有些湿润,连忙降低车速停靠在路边,一边接过林秋芳递过来的纸巾。

    “芳姐,你回去告诉小金,朵儿姐姐想他和钱叔叔、古丽阿姨还有年底一定回去看看!”潘又朵抹去眼角的泪水,有些哽咽。

    “好的,我一定转达!”林秋芳答应了,拿起手机说道:“我有钱提拉的qq和微信!你可以联系他”

    “是吗?”正准备记下通讯方式的潘又朵无意中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警车的减速靠近,连忙扔开手机,“刷”地启动车子,冲了出去

    “怎么了?”林秋芳抬手拢一拢被风吹起的头发,看向有些慌乱的闺蜜。

    “我没带驾照”潘又朵有些窘急。

    “哦!”林秋芳恍然,沉默了两秒,提议:“不行的话,咱们就认罚吧!”

    “嗯,先跑看看!”潘又朵答应着,脚下踩着油门。开车出来的时候,她就想过万一被交警逮到怎么办的问题——简单一个字“跑”!潘又朵有驾照,但是放哪里了一时半会真的找不到,而且这次深度整容以后她的面貌早已今非昔比,按照法律她应该重新办理驾照,原来的驾照是不管用的!

    小赵和小章是两个刚入职不久的交警,八月和九月在最忙的科室经常加班,队长说让他俩修养恢复一下于是派来这里执勤。两个工作狂人好久也没逮到一个违章,正闲得蛋疼的时候,一辆火山红的敞篷跑车疾驰过去,那一阵小风把小章放在车前盖上的罚单本子“哗哗拉”地扬起了好几页

    “超速!?美女!快上车!是俩美女追!”小赵的兴奋点迅速飙升。

    “咱这破车能追得上吗!?”坐在副驾上的小章担心。

    “是得靠运气!比如美女们减速了等咱们一下”小赵话音未落,惊喜地发现美女们的跑车居然真的停在路边等着。

    “车号江a1314!将爱一生一世!火山红的大众eos敞篷”小章则更加惊喜地嚷道:“江城人的骄傲——国民女神朱紫的最新座驾!”车速减下来的时候,他开始手舞足蹈、语无伦次:“咱们一定要毕恭毕敬地,一定要敬礼!不开罚单,要她的签名!真是太激动了”小赵答应着,手底下悄悄地关掉了闪起的警灯,也在期待着那伟大时刻的降临

    “怎么!?不是朱紫本尊!是两个小号!?”当潘又朵驾车逃走以后,两个小交警面面相觑,片刻之后还是决定:“追!小号也是美女,为啥不追!?要是失窃的案子咱们就立功了!是女神的闺蜜那咱们也拘了,然后要女神的签名”他们想的够全面,却没有考虑到追丢的问题。二十分钟后,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转过两个山头、三个弯曲不见了火山红的踪影

    “哪里去了!?”两个小交警下车,在路口那里东张西望,恨恨地踹警车的轮胎:“这破车!怎么追人家的跑车!?”

    身后大约四百米的山道上,潘又朵和林秋芳已经下了车,她们刚刚在上山的小路口堆了树叶,搓着手、靠着车子的后备箱窃窃私语:

    “你太大胆子了!这那么窄的山路,车子的底盘”

    “没事!就得冒险才行,警车也是不相信咱们会上山,开这样的小路,这才摆脱了!车刮了、底盘磕了就修呗,花钱总比麻烦要好的多”

    “他们在前面的路口停下了!天晚了,这山林里面好怕人的!”

    “不怕!记得‘停车坐爱枫林晚’吗?这里真的好静、好美!”

    “一会儿咱们的车子怎么倒回去呢?”林秋芳想到,潘又朵也忽地呆住。

    袁杨已经“啊啊啊”叫着狂喜着、颠簸着大约十来分钟,激爽的不要不要的!也知道再要二三百米即将来到山脚的路口,于是不断手刹减速

    口干舌燥的袁杨抿一下嘴唇,头灯照亮的山路上突然闪现了两个美女,冲着他张牙舞爪,其中一个是前天下午的“鬼女”!真是见了鬼了,他有些毛骨悚然!袁杨不明所以的时候,两个美女让开来,一辆红色的跑车出现在袁杨面前,手忙脚乱的他急忙刹车却只抓到了前刹,山地车“嘎”的一声响之后骤然停了下来,他感觉自己飞起来了,天马行空般地飞起来了!飞在空中的的他转脸看到“鬼女”紧张的左手握着张大的嘴巴,两个美女不约而同地瞪大眼睛目光追随着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然后头和肩膀撞到了车子,他晕了过去!

    惊呆的林秋芳和潘又朵眼里看到的是:袁杨像一片树叶一样起来却是重重地在车前盖和挡风玻璃上打了个四溅水花一样的飘,又飞起来搭在了车子后排座椅和后背箱之上!火山红的车身晃了两晃,重、轻两声响惊起了几只仓皇的林鸟,几秒钟后,一切又重归于寂静!

    “来人呐!救命呀!”山林间响起两个女孩惊慌失措的尖叫。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江城市立第二人民医院急诊处置室的门打开了。潘又朵、林秋芳和小章、小赵先后站了起来

    “病人遭受撞击,还好有头盔保护,肩部脱臼,颈椎需要固定!全身和面部多处擦伤,没有伤到骨头,有轻微脑的震荡迹象病人还在昏迷中,需要留院进一步观察。哪位是病人家属?去办理一下入院手续!”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医生走出来,摘下手套,面无表情却是很有条理地告知他们。

    “我我是!不是,人是我撞的,不是他是撞我车的”潘又朵的回答让医生一头雾水,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潘又朵跺了跺脚,拉着林秋芳走了,走开十步不到,她停下来,告诉两个小交警:“我不是逃跑,是去办理住院手续!明天有时间我会到分局,接受事故处理!”

    “不是事故!没有处理!”小赵摇摆着手,有些局促:“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如果不是我们追得急,你们就不会上山路!不过主要责任在这位大哥自己,月黑风高的偏要玩惊险找刺激,这下玩疵了,玩大了”

    潘又朵听说昂起头来,有些无奈地甩了甩右手,和林秋芳一起进了电梯。

    “你怎么!?咱们的原则呢?”小章有些错愕。

    “噤声!你还想朱紫女神的签名吗?”小赵急忙拉小章的衣服,丢个眼色:“那个高个子女孩是潘岳男神的小妹!我还想山子大哥的签名呢!巨星质检员,移动长城,难以攀越的中国大山”

    说到后来,小赵眼中现出敬若神明的崇拜,小章恍然,和小赵一样两眼放着光芒。两个人拿定主意:明早带着鲜花来探望这位还不知道名字的倒霉蛋病人,要到签名应该没问题,也许碰到男神女神本尊也不一定!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呀,真该感谢这位此时上半身银装素裹躺在病床上的昏迷中的大哥!

    小章和小赵看着袁杨的目光中满是谢意,哪里还管的上什么超速、什么原则的东西。袁杨这会儿如果突然醒过来,看到两个小交警贱贱的眼神知道他们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奋不顾身地一跃而起破口大骂!可是,他仍在昏迷中,呼吸平稳,竟然还在周围人们愕然的关注下有了鼾声

    第二天早晨,阳光透过拉开的窗帘洒进了617病房

    袁杨又一次梦见了从前梦里那个精灵一样潇洒飘逸带球突进的天蓝色背影,他努力呼唤那个背影希望他能够停下来,然而胸口像压了巨石一样发不出声音,蓝色背影居然停了下来,转过脸,就在袁杨即将看到偶像面庞的时候,周围突然嘈杂起来,乳白色的光芒笼罩了球场,一切在他眼前变得模糊

    “他终于醒了!”有人惊喜地叫道。

    袁杨醒了,想抬起右臂挡住面前的阳光,随即“哎哟”一声惨叫,然后感觉到了身上和脑袋的疼痛,也约摸想起了昨天傍晚事故的情景。

    病床前男男女女站了很多人。

    “你不要动!”一个高大的男人抢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扶起他靠在两个枕头垫起的靠背上,“真是对不住,让你受苦了”

    “你是潘潘岳,潘岳大哥!”袁杨惊呆了,感觉小心脏在“噗噗噗”加速跳跃几乎冲出胸腔来:“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他在咧开嘴笑,还努力抬起能动的左臂伸出手来

    袁杨的样子太搞笑了,大家忍住了不笑,看着这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球星球迷会面场景。

    潘又朵没有忍住,捂住嘴巴就要转身出去

    “站住!”潘岳很生气,拉下脸来:“你给我过来!”

    “我出去透透气!”潘又朵解释,脚底却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挪了回来。

    “看把人给害得!向人家赔礼道歉!”潘岳指点着。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把车停在山路上害你飞得那么惨”潘又朵是个有啥说啥的女孩,从来不知道拐弯抹角:“还有,昨天办理住院手续,我们没带那么多钱,是刷你的卡,你的密码是身份证后六位”

    大家终于憋不住了,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人仰马翻。

    “我会还你钱的你们笑什么?”潘又朵奇怪的表情看着大家。

    潘岳哭笑不得,虽然看不到但猜也猜得到袁杨得有多尴尬,于是满脸歉意:“真是对不起,都是我给惯的,这小妮子说话做事沒轻没重的”话音未落,潘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您见谅!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他看了一下手机,一边向袁杨示意,一边出门去。

    “山子,我联系不上袁杨兄弟,他一直关机。昨天他骑行去了枫林寺,下午应该回来了也许他这会正在准备去江城晚报报社应聘,暂时关机!不然咱们约下午或者晚上?”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居然是范德海普的声音。

    “袁袁杨!?我想我联系上他了,他应该没办法去报社应聘了,他此刻正躺在我面前的病床上”潘岳很惊讶地回答。

    潘岳推开病房的门,来到病床前,问了三个问题:“你是袁杨?你认识范德海普?你今天本来是要去报社应聘的?”

    袁杨莫名其妙,还是坚持点了三下头,作了三次肯定的答复。他刚刚也在想报社应聘的事,但这样状况显然是没的办法了。

    得到确信的潘岳拉过潘又朵来到袁杨面前:“朵儿,你知道你这回撞了谁吗?他就是我给你请的荷兰语家庭教师袁杨袁老师!”

    潘又朵惊呆了,满脸的不信:“不会那么巧吧!?世界不是很大吗?”

    袁杨是身心俱痛,更在哀叹——他也许是这世界上见到自己的学生之前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折磨得最惨的老师了!没有之一!三天两次,一次被明里暗里欺负撞得浑身酸痛,这一次则是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用车在小山路上堵咱直接ko险些就此翘了辫子!如果再有第三次,他真的不敢想象

    “朵儿!”潘岳习惯性地扶着妹妹的肩膀,认真地说道:“师父是一定要非常尊敬的,而你你回来后不是没什么事情做吗?这样,这几天规规矩矩地先在这里看护好袁老师,一直到他恢复健康能够出院!我想,这样也许可以让你心里少一些愧疚,之后你还要跟着袁老师学习的,明白吗!?”

    潘又朵不能也不敢反驳大哥的好意,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也只好点头了。

    袁杨想拒绝但头不能动,想摆手右手打着绷带左手刚才护士进来打了点滴,嘴里又含着体温计,只好很无奈地翻翻白眼却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应。

    然后,小赵和小章就开始问潘岳索要签名了,袁杨这才注意到一直没说话的那几个男男女女原来都是一起来追星的小交警。潘岳很随和,来者不拒,耐心地给大家一一签名,还配合着拍照留念。

    病房里热闹了好一会儿,随着潘岳的有事离开渐渐冷清下来。潘又朵送大哥下楼之后老老实实地回来,中午饭是她端到袁杨面前,袁杨用左手握着筷子戳着吃了些红烧肉和土豆块,喝了碗米汤看他艰难的样子潘又朵几次想帮手终于还是没有过来,于是削了一个苹果,那皮削的是厚一个苹果袁杨啃了两口就没了。吃饱了的袁杨不小心打了个嗝,潘又朵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一个下午并没有人来探望,袁杨的爸妈不在江城,他也没有张扬,他们两个各玩各的手机,单人病房里一片沉默,偶尔有潘又朵爽朗的笑声和袁杨漏风般的呵呵声,大家各得其乐。

    晚饭后,见到范德海普他们一伙子来了,潘又朵就离开了。

    “大杨,你好惨!”

    “哇塞!米其林轮胎超人!”

    “很好!腿没事!过几天接着踢球!”

    “有美女伺候着,身上痛心里爽呀!”

    “听说你飞得不错,一只白鹭上青天”

    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根本不像是来慰问,在用各种语言大呼小叫着往袁杨的心理上撒着盐、辣椒、胡椒面等等调味的东东。

    好大一会,病房里才从沸腾的状态中冷却下来。

    “一会儿你们回去,今晚我在这里陪着大杨!”范德海普想的够周到,“我这单身狗闲着没事!你们也可以来,白天有鬼女,机会还是留给袁老师!”

    “你们都不必来!我腿脚没问题,哪里都可以去!现在可是刷我的卡住院呢!也许明天就出院了!”袁杨感激兄弟们的盛情,也在疼钱——这是单人高级护理病房,贵着呢。本来潘又朵都可以不用留下的,这里有护工,可是潘岳命令妹妹必须在这里照顾袁杨一直到出院。

    “大杨,我告诉了史总编你的情况,她说这下你和潘岳搭上了线,往后专访就太方便了。这不,直接让我拿了合同来让你签字,还说伤好了再来上班不急的!”铃木宪刚递过来合同文本,看着袁杨的样子,笑了:“这合同看来暂时还没法签!史总编说潘岳直接给她打了电话,近期有一系列的大新闻可以提供给晚报做独家报道!采访指定由你来做潘岳还暗示老史他要写自传在报纸连载!老史激动得语无伦次、眼泪都下来了,如果不是晚上有应酬她就跟来了!”

    江东应天俱乐部去年的时候得到大资本强势注资,购买了几个千万欧元级别强援,赛季初“遇神杀神,佛挡灭佛”,掀起了席卷中超的蓝色风暴;然而随着联赛、足协杯双线作战,加上伤病困扰、两个大牌外援水土不服,赛季中期陷入连平的怪圈;后期的时候中场核心外援重伤,锋无力的问题越发凸显,球队高层不得不舍弃联赛保足协杯如今联赛仅剩三轮还没有摆脱降级区,足协杯虽然进入决赛但对手是士气正旺、力求双冠的gd昌大。赛季初的巨额投入如今却是如此惨淡的境地,外界传说幕后老板非常震怒,球队高层面临动荡,内外援也将大换血、重新洗牌,赛季末的重磅新闻肯定不会少了。

    “我只做过编辑,没做过专业记者!”袁杨说话还是不太利索,也有些担心:“我没有记者证,更没有国内的采访经验!”

    “我认为这个你不用担心!”铃木宪刚不以为然:“潘岳有太多被采访的经验!你只是把他想让外界知道的东西记下来,并且忠实地表达出来,这恰恰是编辑要做的!对你来说都是擅长”

    几个人又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了好长时间,当然大部分内容还是关于足球:五大联赛谁谁开局不错而谁谁又是慢热,哪个球星一贯的出色哪个新秀近期表现抢眼谈论最多的还是英超——那里有太多顶级教练、大牌球星和关于他们的新闻、八卦!并没有人提到中国国家队在十二强赛的一平三负仅积一分排名垫底或者江东应天赛季末的窘境,他们毕竟不是中国人,也非江东应天球迷袁杨没有像往常一样广泛地参与聊天,只是在静听,偶尔的思考。

    几个球友离开以后,范德海普真的留了下来!

    “大牛!你完全不必要在这里陪我,你去做自己的事情”袁杨很诚恳。

    “有必要!”范德海普更加诚恳地告诉他:“我这月底就要离开江城了!想想可能再也不能和你们在一起踢球了。所以,我想和队长多聊聊!这机会难得离别真是让人伤感!”

    “大牛,你才是队长!”袁杨不同意他的说法,“你不用伤感的,回国后难道你不可以申请再过来吗?咱们还是可以再在一起踢球”

    “我是名义上的队长,你是实际的队长!你是指挥官,我只是个扛着炸药包冲锋陷阵的大头兵!真的,你不去做教练真是可惜了”范德海普讲他的理由,进一步解释:“我不是离开中国,而是到一个北方的小城去!公司在那里建设了一个更大的工厂,需要大量的管理和技术人员!”

    “那你更不用伤感了!咱们可以周末找你去踢球或者你回来踢!中国的高铁如今四通八达,机场也到处都是”袁杨笑了,于是脸上有些痛感,缓了一缓,接着有些不敢相信地追问:“那是哪里?很远吗?一个小城还要建比江城飞利浦还要大的工厂?是个很发达的城市吗?”

    “就在江东省的西北角!远倒是不远,只还不知道高铁、飞机能不能直达!”范德海普回答:“小城叫做凤凰城,很美的名字,听说经济不是很好!不过就在这两年上马了不少大项目,我们飞利浦在那里投了12个亿,我知道的荷兰公司在那里的投资还有两个20亿、两个30亿、一个50亿的项目,据说壳牌在那里投了110亿建设石化工业集群”

    “真的吗?”袁杨有些惊讶,脑袋里浮现一片工地建设的繁荣景象,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求证:“你说的投资单位都是人民币吧!?”

    “不,是欧元!”范德海普回答的很干脆。

    袁杨这下真的惊呆了,根据他刚才的计算,范德海普已经提到272亿欧元的投资,这对于一个小城来讲简直是天文数字般的投入!相当于在地上铺了层金砖!而且,这些只是范德海普知道的荷兰公司的投入!

    袁杨即使没有新闻人的嗅觉也会迫切想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于是在网络上搜索,可是搜来搜去也没有搜到确切的文字消息,只有一些图片能够说明些问题——这个叫做凤凰城的小县城正在进行着让人吃惊的工地建设!

    当范德海普拿着手机让他看一张搜索到的椭圆形巨大轮廓建筑的时候,袁杨已经惊讶到张大嘴巴感觉不到了痛疼:这分明是一座规模宏大的体育场!随后的几张图片展示了体育场设施有多么的现代化,而且正在一步一步趋于完工。内部还没有安装座椅的看台布局格局显示这应该是一座专业的足球场而不是常见的综合性体育场!他梦中的天蓝色背影就是在这样的专业足球场,在观众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中,像个真正的王者,沿着边线用外脚背潇洒飘逸、目空一切地带球前进!袁杨有些眩晕,激动得眩晕、不敢相信地眩晕了!

    第二天一早,潘又朵带着早点来到的时候,范德海普已经离开了。

    休养了一天,袁杨感觉好多了。一边能够很从容地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可以很轻松地享用着潘又朵带来的早点。

    “这是什么?”潘又朵看到了范德海普写字的纸张,拿起来瞅着有些歪斜的字迹一字一字念出声来:“凤凰城!泗州丰丰收272!”

    “你写的!?”潘又朵不信地看着袁杨。

    “of course不是!”袁杨看看自己打着绷带的右手,回答:“我朋友,也是你大哥的朋友范德海普写的,他要到那里去工作”

    “哦!”潘又朵明白了。她从前听大哥提过范德海普的名字,但是没见过面。老范是大哥在荷兰踢球时的前锋队友,他们当年经常一对一地练习以提高彼此的技艺,后来一个赛季连续两次的腓骨骨折使老范不得不选择了提前退役。在大哥回国踢球的前一年,老范来到了江城工作。

    “他要到我的家乡去工作!?我的家乡从前的名字就叫做丰,丰收的丰”潘又朵还是有些奇怪,“我们那里有些偏远落后!平常更是见不到几个外国人的,这怎么”她想起了她的rb闺蜜林秋芳姐姐也是到她的家乡工作,昨天一早,林秋芳已经回到了凤凰城中学。

    “这个272什么意思?是厄齐尔吗?他要到中国来踢球?应该不会吧”潘又朵问道,之后就自言自语的样子。这也很奇怪的,踢球的时候她曾经恨恨地叫袁杨“汉奸”,这时候知道了袁杨将是她的荷兰语老师,莫名的有一种亲近感,不由自主地就和袁杨聊了起来。

    “不是厄齐尔是272亿欧元!荷兰几个大公司在你的家乡投入了272亿欧元,折合大约是2035亿人民币!”袁杨毫不隐瞒地回答道。

    “真的吗?”潘又朵有些惊喜地叫道。

    “什么真的吗?”潘岳推门进来,摘下太阳镜,抚平风衣的衣领,“才那么一会儿,聊得那么投机!”他刚接听了一个电话,晚上来了一会,真没想到小妹和袁杨聊得那么开心。

    “大哥,你刚进来真像一个大哥!黑社会大哥!”潘又朵记得在车上的时候潘岳没有戴墨镜,风衣也是搭在后排座位上的,忍不住就笑了。她知道潘岳是有事情找袁杨的,于是故意岔开话题:“我出去一会,你们聊!”

    “我这个妹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很让人操心!”潘岳看潘又朵离开了,才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听她说了,周五就是和老范你们在一起踢球,她还盯你和你冲撞她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还装得没事人似的!我这个妹妹”潘岳想起潘又朵得意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接着说道:“我看她和你聊得来的,那往后你就多费心!好好教教她荷兰语和德语,也教教她行事做人的道理,我是真忙,这些年对她疏于管教。拜托了!”

    “也怪这些年我总是宠着她惯着她!她大一结束的时候说去rb学习舞蹈,我就让她去了!这又想去荷兰学习做教练,我想那里我还算熟悉,于是给她办了荷兰的签证,但是需要等那边学院明年暑假后开学才能成行,我想可以让她准备准备以便更好地融入那里的环境,让她先跟着你学学语言和生活、饮食的方面!这些你都熟悉,你多费心。”潘岳提到妹妹的状况,满眼的溺爱。

    “那为什么不让她直接去球队学习呢?跟一个好的教练!比如到潘大哥当年呆过的特温特和埃因霍温,训练、指挥比赛都需要经验的积累,一线实战的效果似乎更佳!”袁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这些也都是我开始的想法!”潘岳有些惊异,还是耐心地解释:“朵儿毕竟是个女孩子,不能像咱们男人在一线摸爬滚打!我的想法是让她学习青训的东西,将来带带孩子们,这个她也喜欢!再者她不会在荷兰呆太久时间,还想拿个证书。还有据我的观察,无论成年队训练还是青训越来越注重科学——合乎球员身体、心理、球商机能的训练我想让她成为学院派!”

    “我还联系了荷兰那边的熟人,他们告诉我,荷兰优秀的青训教练包括一些崭露头角的青训教练在这两年被一个猎头公司挖的差不多了!那个公司好像要在远东建立系统的青训基地”潘岳准备和袁杨建立所谓的战略伙伴关系,所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哦!”袁杨听说很惊讶。远东?是rb、韩国还是东南亚?或者中国!?近年来,许多欧洲豪门越来越重视开拓亚洲市场,商业比赛和合作越来越广泛,国际青训营也越来越多

    “袁杨兄弟!”潘岳话锋一转,“听老范说了我才知道你在荷兰电讯报的笔名是图雷。在荷兰留洋的时候我就读过你的经济社论和关于财经人物的专访,那五年我是电讯报的忠实读者,那时的我就非常钦佩你的见解和文笔,如今见到大名鼎鼎的图雷本人,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袁杨也记起了当时正是亚亚?图雷在英超曼城成长为一名极具统治力的b2b中场,最风光无限的那几年,所以当霍恩伯格老师要他取个笔名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图雷”这个名字。

    “怎么后来你不做财经了,还离开了电讯报!?”潘岳问道。

    “我在荷兰本来是学物流学财经的!我的老师也是大名鼎鼎的欧洲经济学界权威霍恩伯格先生但是后来跑去学了体育新闻学,编辑还是做的,不过去了体育版改名‘亚亚’”袁杨解释。想来在荷兰的六年,物流的本科险些肄业,最后却弄到了个新闻传播学硕士学位!妈妈说,他总是主次不分,剑走偏锋——把副业搞得有声有色,主业给抛到了九霄云外!许多次事情以后,袁杨也是不得不很无奈地敬佩:真是知子莫若母!

    “哦!亚亚、图雷本就是一个人!我读过亚亚的呃你的文章,当时还以为是哪个荷甲主教练或者资深评论员做的专栏”潘岳很惊讶,不敢相信:“老范怎么不知道?你没告诉过他”

    “他没问过我!他需要考财经方面的课程,没问过我体育版的笔名!”袁杨回答。秉承老妈“低调做人”的教导,他从不拿自己的辉煌到处炫耀,今天如果不是潘岳问到了他也不会说的。

    “真是太好了!我是说你是亚亚太好了不是,我是说”潘岳不知道怎么表述清楚自己的想法,于是摆摆手,干脆开门见山:“这些年,从青年队到一线队,从国青队到国家队,从国内到国外又回到国内,有喜悦也有辛酸,有成功也有泪水我一直想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写出来与球迷们分享!可是我读的书少,写文章那更是赶鸭子上架,太难为我了!所以,我想请你做我的执笔代言!而且,荷兰的那五年是我人生阅历最丰富的五年,你熟悉那里,一定可以写得很精彩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帮我完成我现在最大的一个心愿!”

    潘岳的诚恳让他无法拒绝,思索了一会儿,袁杨还是点头默许了。

    “你答应了!真是太让人高兴了!”潘岳兴高采烈,又过了一会儿:“我现在把你当成可以交心的兄弟!赛季末,我会离开江东应天俱乐部,为了朱紫的事业,我将转投bj中建俱乐部,中建方面说这个消息最终由我来宣布,有可能会掀起社会的巨大反响!我希望由你来把这个消息向公众发布!”

    这就是史云生总编期待的重磅!袁杨知道,作为江东应天俱乐部的定海神针、带头大哥,球迷心目中的战神,如果突然宣布离开将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和难以接受的现实!这会儿,袁杨心里就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酸楚和心悸!

    戴眼镜的医生说袁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明天一早可以出院,但是脖子上的护具和右臂的固定还需要坚持几天。

    晚上,史云生总编来了,聊了没几句签了合同以后,史云生要了袁杨的电子银行账号,直接把两万块钱汇到了他的账上,告诉他这是他的第一笔薪水,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追问:“潘岳说告诉你了一个重磅的消息!是什么?都要急死我了,快告诉我!他说可以上体育版的头条!”

    史云生的豪爽大气让袁杨很意外,自己啥活儿没干就得到这样的信任,连忙压下心里的感动,向史云生详述了潘岳的转会。史云生听着听着,两只丹凤眼中光芒大盛,“太好了!”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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