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犹记往事，五国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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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在第一个驿站遇到了些不算问题的问题外，并没有出现通城孙当家的所警告的猛兽潜伏，而天气没出现众人预料之外的大雪封路，一路顺畅。
自艾陵城出发三日后，徐家商队如期抵达大齐都城，也是号称诸国规模最大的城市之一，“临淄”。
君主居所，天子脚下。作为一国都城，临淄居民繁多，经济富硕。分为大小两座城市，小城位于大城西南方也就是徐家一众来的方向，同大城相连接，是齐国国君居住的宫城。为了避开小城，徐家一众还绕了一段路才从南边的一座城门到达了官吏，平民，商人居住的郭城也就是大城。
虽是冬日，大街上并没有多少积雪，而临淄城门高达十余道，街道纵横皆与城门相接，将城内划分为若干街区街道旁民居作坊遍布。街上人们往来频繁，行人可谓摩肩擦踵，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拥挤间车毂相击。作为都城居民街上人们也多是笑意盈盈，毕竟在外人眼中尽是家殷人足，志气高扬。
在徐士等前去商讨、处理商队的事务时，钱明被叮嘱带着几人出去见识见识大齐的繁华都城。原本几人在见识过繁华之后，就该被送往稷下学宫的，不过钱瑞在那期间过去学宫那边先行问过，却被告知稷下学宫招纳学生的时间推迟，出于各种原因，暂时也不能提前为学生准备。徐福一众只得留在客栈等待时机。
“都城真的好大啊。”徐福坐在床边感慨，“不过没有能深入观看那些铸造铁器的作坊，有点可惜。”
“对呀，逛了一天都没有看完城里边的景象。”徐帆接话道，他可是走累了。
“钱明叔也是不行呀。”徐广嘀咕道，“还给我们带迷路了，所幸问路问回来了。”
说着三人不由得齐齐笑了起来。第一次远游，第一次见到齐国都城的几人都很是高兴。
稷下学宫位于临淄大城西边南首门稷门附近因而得名，同时也靠近君主居所。由齐国官方设立招纳天下贤士，成为百家学术争鸣的中心园地，贤人辈出，稷下学宫之名早已闻名于天下人间。
不过同往常那种离了先生后，随处可见席地而坐，学派思想年龄尽皆可忘对待，三五成群对同一个问题发表自己学术见解的盛况。稷下学宫内静的可怕，有一种莫名失去了活力的死寂。
齐国君主向来优待稷下学宫的贤士们，著名学者甚至被封“上大夫”受上大夫之俸禄，亦拥有“不治而议论国事”，“不任职而论国事”的权利，学士们互相争辩、诘难’吸收，不断增强各方面见解，作为官办的政治顾问团体而高人一等。但这种地位权利的加持下，稷下学宫的学者们依旧被君王后叫停议论之事。
齐襄王死，齐王建尚未及冠，能力不被臣子看好。其母太后君王后摄政，君王后贤德，同有狼子之心的大秦交往谨慎，同诸侯讲究诚信，重视稷下之才，因而虽说齐王建毫无王者之才，大齐却能远离战乱。而今齐王田建二十有三，生活自在，国内安稳太平，且天下间黄老之学盛行，独压百家。从小熏陶下，齐王田建对于学法长生，神仙一说颇感兴趣。而今方士辈出，东海琅琊有盛会，天下大量方士聚集于齐。名义上，血统上都是真正君王的齐王建，此刻正在王城内宴请各式各样位于刚好身在大齐的方士。
为了防止稷下学宫的学者们发表些使君王或是方士不悦的言论而导致严重后果，君王后只能出此下策。又担心大齐部分护国方士前往琅琊大会处理事务的这段时间可能会有些心术不正的方士或是随一众方士前来的侍从之类的居心不轨以稷下学宫学生之名乘机混入，发生意外之事节外生枝，伤害大齐贤士与臣子君王，毕竟人手不足，顾及不到所有。所以在这众方士离开之前，君王后并不准备招纳稷下新生。
日落西山，一辆马车在临淄西南方的道路缓缓驶来，车夫两鬓斑白，袖子破碎，露出的拉着马绳的手臂有一道道裂痕，血肉模糊看着极其可怖，不过似乎在慢慢长出肉芽，逐渐恢复。
“齐国都城快到了呀。”男人掀开车帘，脸上有一道道细小伤口，手掌表皮犹如新生。
“说来有二十七年了吧，就在你出生那几天。在我们还没出世的时候。”车夫一脸回忆道，神色沧桑，“当年的大齐可是如日中天，就同今日的大秦一样。当年齐湣王乘机伐燕，南胜楚，北击赵魏，联诸国退秦，灭中山，破楚国，那气魄可是扬名天下。这份能力也给了他自大骄横肆意扩张而自食其果。引来的后果是五国合纵，大楚后来也在暗处落井下石，几近六国伐齐！多年作战主事燕国克齐七十余城，大齐几亡！后来乐毅被迫退出战役大齐反攻一举收复失地，虽说国力大降，但还算恢复得可以。当年燕军破临淄毁宗室，而今临淄已然又恢复了。”
“一众凡人事真多。”男人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说道。
“凡人呀。”车夫苦笑，“少爷可别忘了掌门的嘱咐，别看不起这些凡人。规则下我们也得本本分分，以后我们可能有很多东西的有求于这些凡人。”
“规则规则。”男人念念叨叨地回到马车里边，他有新的战利品可以摆弄。
作为大楚葬谷的几位主事人之一，楚欢驾着马自然不在意凡人眼中的君王居所不可乱来之说。马车走在路上，向着小城南边西首门驶去。
“楚三公子？”城墙之上有人传来精神传音。楚欢抬头，传话之人跳下了城墙，落在了马车之前。
“谁呀。”听到叫声后，男人掀开了帘子，朝楚欢问道。
“齐国护道者。说来当年五国伐齐是他们首次出现在世人眼前，出手挡下了诸国方士，避免齐国彻底灭亡，不容小觑。”楚欢解释道。
“可是楚三公子?”看见车内出来的男人，护道者自然知道是正主了，开口问道。楚三公子身边一直待着个自称“楚家老奴”的楚欢早被众人所知，他将楚三公子看得比自己都重，且楚欢对于虚名不是很在乎，对楚三公子要有足够礼待就好了。
“叫我楚尚就好。楚三公子什么的听着不舒服，谁知道楚三公子是个什么东西。”楚尚摆了摆手，盖上了门帘。
“楚三公子之名可是没几个不知道的，当世最具盛名的少年天才榜“十灵”之一谁人不晓。”齐国护道者开口夸赞道，没成长起来天才在他眼中不算什么，但楚尚背后的葬谷隐隐约约已有楚国第一宗的风采，不容估量。“不过既然公子不乐意，那便叫你楚尚了。”
“说来几位这一路上可是出了什么问题？怎的都受了伤的模样？”早已注意到楚欢伤势的护道者开口问道。
“没什么，遇到了点麻烦，受了些伤，不过都解决完了。”楚欢回答，葬谷谷主待他有大恩，他早将自己看作楚家奴仆，在楚家人面前一切以管家身份自居。
“说来”楚欢直视齐国护道者，话锋一转，质问道，“阁下在这城门口叫住我们是何意？是要拦着我们不让我们进齐国都城吗？我葬谷可不畏你姜家子弟！”
“自然不是。”护道者忙解释道，“齐王建于宫廷之中设酒宴款待各国来客，我们守在门口是要邀请各位前往。”
“客气了，我们这副模样就不去掺和了。”楚尚果断拒绝，他可没什么心思浪费在普通人身上。
“既然如此便不强求，在都城里边玩得愉快。”听得意思后，护道者也没多说，“不过还是要说一下请不要再都城里边施展道法，屠戮百姓。不然我们只能兵刃相向了。”
“自然。”楚尚点头，他是要去参加琅琊大会的，且他修习前途光明，绝不会自取灭亡给自己招惹业念。
“走了。”揭开帘子回到车内，楚尚没有多说。
“这是宫廷？入城怎么走？”楚欢开口问道，楚齐相距甚远，他并不识路。护道者说明该怎么走后，楚欢驾着马就离开了。
宫廷歌舞升平，灯火摇曳。月光下牛车慢腾腾地走在道路上边，紫衣男子仰卧在马车上，自顾自数着星星，不担心青牛给他拉到乱七八糟的地方。
“城墙上边的！”紫衣男子坐了起来，朝着小城城门的人发出精神传音。月光下俊脸如玉雕一般，恍若谪仙，正是不久前在艾陵城的周轩。
“阁下何人？”夜里在城门边上摆摊的一个白发老叟发出声响，身旁一众侍卫的身影消失，老者神情肃穆。原本准备继续跳下城池的护道者止住了脚步，在上面表示旁观。
“过路人。”盘坐在板车上的紫衣男颇有兴致的端详老者，“无意争斗，我只是来问个路，我想你应该能回答。”
“请讲。不过也不晚了相比阁下远道而来也是饿了。”老者抬手，一个果子就飞向了周轩。
“听闻最近热闹有什么大会的样子，在那边。”周轩面色平淡接下老人丢过来的灵果，没在意老人的试探，化解了老者的狂暴灵气，张嘴就咬了一口。
“当然如果你告诉我你们的奖励在在哪就更好了，我很感兴趣。”周轩咧嘴笑道，牙齿洁白，声音平静。但无疑他的话在老者耳中听起来有些刺耳。
“阁下是化人巨妖？”老者没有回答，开口说道。
“当然不是，你看我这脸像是和那些妖兽沾边的吗。”周轩戏谑道，“我是个人。”
“说来方士解禁四十三年了吧，我游历这么久，听闻你们这些门派每隔几年就搞什么大会的样子，我很好奇。”周轩笑道，“不过我对于你们这种无意义的目的并不是很感兴趣，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但我得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我想去那大会逛逛。”
“只是逛逛？”老者擦了擦灵果咬了一口。
“自然，我就是去逛逛的，不参加欺负别人。你就说在哪边吧。”周轩站立，吃完果子将果核丢了回去，说道，“我不是来闹事的，就是问问路。不同你打架，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吧，问完我就走了。”
“琅琊。”老人没有接下果核，侧身任其落在地上，回答道。“东南方向，东海之滨。”
“谢了。”周轩拍了下牛屁股，坐回了板车，“有缘再见。”
被拍了屁股的青牛不乐意的抬起了脚，一步一步离开了临淄，消失在了视线所及之处。
“你认得路吧。”月光下青牛踏步一路东南，周轩端坐把玩手上的石头，像是夜明珠，泛着光芒。
青牛没有一丝回复的意向，周轩也无所谓，一脸乐呵，回头凝视来路。
“大齐里边都快看不出君王气象了，那就更没有所谓天子之气。说来这么多年走遍天下带没见过什么能看得清的天子之气呢。”躺在板车上边的周轩举起“夜明珠”，对准月亮傻笑着，“虽然不知道老头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他们举办的大会奖励有关‘羿坟’，但这真的让我很期待呢，‘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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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三公子？”城墙之上有人传来精神传音。楚欢抬头，传话之人跳下了城墙，落在了马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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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我就是去逛逛的，不参加欺负别人。你就说在哪边吧。”周轩站立，吃完果子将果核丢了回去，说道，“我不是来闹事的，就是问问路。不同你打架，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问题吧，问完我就走了。”
“琅琊。”老人没有接下果核，侧身任其落在地上，回答道。“东南方向，东海之滨。”
“谢了。”周轩拍了下牛屁股，坐回了板车，“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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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得路吧。”月光下青牛踏步一路东南，周轩端坐把玩手上的石头，像是夜明珠，泛着光芒。
青牛没有一丝回复的意向，周轩也无所谓，一脸乐呵，回头凝视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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