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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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妤曦又做梦了。
内容跟上次差不多，漫天黄沙、建筑废墟、强雷暴，还有巨大的机器人，苏妤曦梦见她在荒原上奔跑，狂风呼啸，风中夹杂着沙砾和小石头，打在她脸上钻心的疼，苏妤曦本以为她要在这样的鬼天气下一直跑，直到一辆银灰色的装甲车出现了。
装甲车从苏妤曦背后冲出来，从她右边五米处呼啸而过，在她面前漂移，卷起黄沙，装甲车停了下来，侧面对着苏妤曦，苏妤曦也愣住了，站在原地看着装甲车，任凭沙砾打在脸上，她感觉自己突然就动弹不得。
装甲车后座的门打开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上面下来，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抓住苏妤曦的手臂，二话不说把她拉上装甲车，然后用力关上车门，驾驶座的士兵则一脚油门下去，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装甲车向前驶去。
车后座有两个士兵，前座也有两个，一共四个，他们都穿着黑色战斗服、战术背心，头戴黑色钢盔和只露双眼的头套，战术手套紧握着手中的枪把，苏妤曦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们利刃一般的眼神。
装甲车里气氛凝重，没有人说话，只有引擎声和呼啸的风声，苏妤曦蜷缩在座位上，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冷，装甲车前的路都是黄色的，漫天沙尘，很难看清楚前面的路，正当苏妤曦准备询问旁边那个士兵时，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一枚飞弹。
飞弹击中装甲车的侧面，爆炸，玻璃碎片四射，装甲车在导弹的强冲击力下翻了，并在荒原上翻滚，苏妤曦顿时感觉天摇地动，装甲车翻滚着，撞在一块岩石上，苏妤曦的头猛地撞上车顶，在失去意识前她看见那些士兵肢体扭曲，靠近她的那个士兵脖子被一块玻璃片刺入，鲜血直流，她惊恐地看着，直到她逐渐意识模糊
“啊——”苏妤曦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被子被踢下床，窗外的天空还是黑的，微弱的月光洒进房间，苏妤曦喘着气，环视一圈。
“又是梦。”苏妤曦自言自语着，重新躺下，呼吸逐渐平缓，她注视着天花板，床头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窗外有阵阵凉风吹来，苏妤曦这才想起被子还在地上。
她下了床，就着月光找到了被她踢下床的被子，抱回床上。又是一阵凉风吹来，苏妤曦感觉到一股寒意，毕竟现在已经入秋，气温下降了，一阵风就可以让人感觉特别冷。
“我记得睡觉前我已经把窗关上了啊。”苏妤曦心里嘀咕着，走到窗前，准备关上窗时，突然傻眼了，愣愣地盯着窗外看了好几分钟。
在自己家别墅外面，是一条双车道的柏油马路，在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太远了，苏妤曦又没有戴眼镜，看不清楚是谁，她知道那里站着一个人，虽然在苏妤曦眼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该死，谁大半夜了还站在路上，该不会是什么变态色狼想要趁夜入室行不轨之事吧，苏妤曦越想心里越害怕，急忙关上了窗，然后拉上窗帘。窗帘阻挡了月光，使得卧室里变得十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苏妤曦摸黑上床，钻进被窝，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
那是谁啊，那么可怕，虽说米菲拉犯罪率低得接近百分之零，不过一些有异性物品收集癖的人可能会在大半夜潜入别人的卧室，听筱雨说他们家那边就有过一个苏妤曦胡思乱想着，转过身面对墙侧躺着，不敢看窗户，生怕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那里，虽说苏妤曦的卧室在三楼，但她还是很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倦意袭来，苏妤曦模模糊糊中睡着了，她又做梦了，不过这次跟刚刚不同，她梦见自己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威斯克只穿着沙滩裤，上身赤裸，露出结实的肌肉，他拉着苏妤曦的手，两人赤脚在阳光海滩上奔跑
-
埃德圣里克学院高中部
am 8:50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在同学们的簇拥下离开了教室，苏妤曦把课本收回抽屉里，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然后趴桌子上睡觉。
“哎哟喂，我们的苏大学霸也会在教室睡觉的啊。”陈筱雨在苏妤曦前桌的空位上坐下，笑着对苏妤曦说。
“昨晚没睡好”苏妤曦没有抬头，说。
“是不是想着朝思暮想的威少睡不着了？”陈筱雨笑嘻嘻地说，她脸上似乎一直挂着笑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是在笑，乐天派一个，如果世界末日来了她也会笑着说哎呀我排位还没上最强王者呢怎么能死了之类的话吧。
“做噩梦了。”苏妤曦说，“还看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大路上。”
“哇，该不会是什么变态吧。”陈筱雨故作紧张的神态，“妤曦你有没有检查一下晾在阳台的衣物啊？特别是贴身的衣物，有些人就是以收集这些东西为乐趣的，大半夜正好是他们的行动时间！”
“来学校前检查过了，没有丢的。”本以为苏妤曦会抬起头来白她一眼，但是陈筱雨没想到苏妤曦竟然还真的那样去做了。
“我还是去洗洗脸清醒清醒吧。”苏妤曦抬起头，戴上眼镜，说。
“去吧去吧，我去找晓辰玩玩。”陈筱雨说。晓辰是梁晓辰，陈筱雨的男朋友，隔壁班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生，经常笑呵呵的，没错他笑脸上的酒窝就会出现，陈筱雨说他笑起来特别可爱，他也是一个十分刻苦用功的男生，每次陈筱雨拉着苏妤曦找他一起去学院的餐厅吃饭时，他都是把自己埋在试题的海洋中，直到陈筱雨跑进教室去揪他耳朵。
苏妤曦把眼镜放在花岗岩台上，伸出右手去打开水龙头的开关，清澈的水流徐徐流出，因为是一档水压，所以水流不是很急，她伸出白皙的双手，捧着等在龙头下，直到积了满满一捧的清水，她才猛地把手中的水扑到脸上。
虽然是自来水，但是却有一种冰雪融水的刺骨寒意，冷水如同洗去了苏妤曦的疲倦一般，让她特别精神，用手擦拭干脸上的水后，苏妤曦戴上眼镜，抬起头，看着眼前镜中的自己，不看还不要紧，一看过去，她突然就愣住了。
倒不是镜中那个苏妤曦让她惊讶，而是镜中苏妤曦身后的那个人，一个男生，穿着埃德圣里克学院的校服，戴蓝黑眼镜，正站在苏妤曦背后，注视着她，通过镜面的反射，苏妤曦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忧郁和坚忍。
是他，昨天下午在回家路上那个玩手机的高冷男生，她不会认错那个眼神，他似乎正在注视着苏妤曦。洗手池在位于男厕和女厕入口之间的位置，苏妤曦缓缓回过头，想看看那个男生，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他不在那里。
苏妤曦愣了几秒钟，然后再回头看镜子，镜子里，那个男生也不见了，幻觉吗？她转身，走到男生刚刚站的位置，正对走廊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埃德圣里克学院宏伟的校方行政楼，行政楼顶上那尊黄金铸造的西格玛骑着骏马，前马蹄高抬，西格玛手中的长剑直指长空的雕像，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看着行政楼，苏妤曦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手环的全息投影屏幕，纤细的手指在光屏上划动，acxi打开，她划动着联系人列表，找到了那个名为frost的联系人，他最近发来的一条消息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那时候苏妤曦已经睡着了，脑海里那个迷之音让她等到十一点，十一点十分她熬不过倦意，就直接躺床上睡觉了，现在才想起还有怎么一茬。
“tpohпoдплntkn，эto3лo，гдetakжehaчaлapeвoлюцnn，гдehaчnhaetcr.”
说得好，一串俄文，苏妤曦歪着脑袋看了几秒，心里直骂“该死为什么不是英文老娘英语六级你特么居然发俄文过来”，不过作为一个即修俄语又修英语的学霸，她还是可以看得懂这句话的意思的。
“王座下的瓷砖，是罪恶开始的地方，也是革命开始的地方。”苏妤曦喃喃道。
这又是什么鬼！那么扯淡的话也想得出来！中二病吧！什么鬼王座！什么鬼革命！动漫看得太多了吧！苏妤曦心里直吐槽，手指轻击光幕，回了一句“дypak”，意为笨蛋。
“你想见我吗？”对方秒回。
“不想快滚。”苏妤曦也快速回道。
“西格玛不是真的。”
对方的这一句让苏妤曦震惊了，这句话不是她脑中的那个迷之音说过的吗？
“你到底是谁。”苏妤曦问。
“今晚十点半，我在那个地方等你，只能你一个人来。”frost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要你知道是哪个地方。”
“给点提示啊喂。”
“提示我已经给过了。”
“”
frost不再回她的消息，但是苏妤曦迫切想弄明白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惟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名为frost的家伙，不知道这个家伙又会耍什么花招。
他给了提示，苏妤曦猜测frost会在“王座下的瓷砖”那个地方等他，这个是惟一的线索，但是王座下的瓷砖是什么鬼啊！难不成要去找到一个建在瓷砖上的西格玛坐在王座上的雕像吗！但那根本不存在啊喂！雕像都是在地面上的！没有人会傻到把雕像建在瓷砖上吧！
苏妤曦关闭了全息投影屏幕，走回教室，走廊的一面是教室的墙壁，另一面就是落地窗，整个走廊几乎是封闭的，有换气设备，但是在走廊吹不了风，不过风景还是不错的，苏妤曦所在班级位于高中部c座217层，六百多米的高度，几乎到达云层了！
陈筱雨和梁晓辰在走廊说笑，两人扶着落地窗前的金属护栏，背对班级教室门口，梁晓辰不时捏一下陈筱雨的脸，陈筱雨也会报复性地轻轻踩上他一脚。
“嘿，妤曦，你来了啊。”陈筱雨看见苏妤曦低头走来便喊她，“来来来，来这里。”
“啊”苏妤曦如梦初醒一般，这才注意到刚刚陈筱雨在喊她，于是走到她旁边，双手搭在金属护栏上，看着远处。
“怎么了，看你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陈筱雨捏了捏苏妤曦的手臂，说，“你没事吧。”
“哎哟疼疼疼”苏妤曦忙说，“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嗯？在想如何让威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陈筱雨笑吟吟地拍了拍苏妤曦的肩膀，说，“你放心好啦，我和晓辰会帮你的，你说是吧，晓辰。”
“嗯嗯，我们会尽力帮你的。”梁晓辰忙附和他女朋友，说。
“不是啦我没有在想这个。”苏妤曦苦笑，说，“还有我没穿过石榴裙啊。”
“管他是什么裙，反正让他拜倒就是了！”陈筱雨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我们家妤曦是最棒的！一定能迷倒那个学生会主席！”
“喂！重点是前面那句啊！”苏妤曦哭笑不得。
“嗯前面那句”陈筱雨故作思考了一会儿，说，“不是想这个你还能想哪个？除了如何推倒威少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心事可以困扰你。”
“刚刚不是说让他拜倒吗怎么现在变成我去推倒他了”苏妤曦说。
“噫！看到没有！你果然是在想这个！你果然是在想如何让威少拜倒！”陈筱雨如同柯南破案一般，得意地说，“还不承认！没有什么是可以瞒过大侦探江户川筱雨的！”
苏妤曦苦笑着，她彻底被这个充满逗比属性的闺蜜打败了，反正跟她争论苏妤曦是绝对争不过的，陈筱雨经常在言语之间设置一些陷阱，然后各种耍无赖，总会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证明她是对的。
“你真的是”苏妤曦一脸无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时，一道刺眼的光照射到苏妤曦，她下意识抬起右手，挡住了光，待到双眼从强光的突然照射中恢复过来时，苏妤曦想寻找强光的光源，她顺着光路看过去，是行政楼顶上那个黄金雕像，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阳光好像突然强了很多。”陈筱雨也察觉到不对劲，苏妤曦也这样觉得，刚刚她们明明没有被那么强的光照射到，而且苏妤曦在几分钟前看到的雕像没有那么耀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苏妤曦根本不会相信下面发生的一幕——在苏妤曦注意到反射耀眼光芒的黄金雕像之后，光芒诡异地黯淡下来，耀眼的光变回了正常的光，现在看过去并没有那么强的光从雕像上反射了，只是觉得黄金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而已罢了，今天是晴天，万里无云，蓝宝石般的天空中只有那个发着白光的太阳。
无法解释的阳光突然变强的现象！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强光的突然照射让苏妤曦注意到了行政楼，然后想起了frost给她的那个迷。
“王座下的瓷砖。”她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陈筱雨歪头看向苏妤曦，问。
“啊，没什么。”苏妤曦忙应到。
“王座，象征着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苏妤曦心里想着，“权力校方行政楼是埃德圣里克学院的最高权力机构，但如果是米菲拉市的权力机构呢？”
“行政楼地下室以前是做什么用的来着？”苏妤曦看向陈筱雨，一脸认真的问道。
“听说是烧瓷砖的窑洞，以前行政楼那个地方是一座瓷砖厂来着。”陈筱雨回忆着，说，“那是乌托邦建立之前很久的事了。”
果然！frost出的谜，王座下的瓷砖，指的就是埃德圣里克学院校方行政楼的地下室！苏妤曦豁然开朗，重重地拍了金属护栏，兴奋地说：“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啊。”陈筱雨吓了一跳。
“啊，没事，想出一题数学题该怎么解了而已。”苏妤曦难掩内心的喜悦，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我先回教室了，我要去写出那题数学题了。”
“去吧苏大学霸。”陈筱雨白了她一眼，说。
另一个世界上海城区 am 7:00
一个有坦克底盘、机器人上身、双手是加特林机枪的巨型机器人在废墟间行走，发着红光的双眼扫描着每一处废墟，不肯放过一个敌人，一个人影从它右边的混凝土碎片间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它发现了，虽然这个人影相比巨大的机器人来说无比渺小，但它还是转过笨重的身躯，双手的巨型加特林机枪朝着那一片废墟扫射，子弹也是加大号的，废墟的残垣断壁被打得支离破碎，石块四射，烟尘滚滚，持续的枪声震耳欲聋。
在很远的一栋废墟里，一支黑色的反器材狙击枪——barrett m82a1a架在一块混凝土板上，狙击镜的十字准星中心与机器人的头重合，而对方还毫不知情地对旁边的废墟进行机枪扫射，狙击手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似乎是在嘲笑这个金属家伙脑子一点也不好使，亦或是宣告他的胜利，手指轻扣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特制的钨合金弹头旋转着从枪口中射出，划破充满硝烟和尘埃的空气，携巨大的动能，轻松击穿机器人的头，钨弹头在它的头里炸开，cpu被钨弹头摧毁，虽然只是那么一击，外表看来机器人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创伤，但它的内部已经被搅得一团糟，双眼的红光熄灭了，双手的加特林机枪停止射击，转动的枪管垂下，在最后一声金属摩擦声停止后，这台庞然大物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好啊你个寒霜，我来引开这个家伙就不说了，还拖延那么久才开枪，我差点就被打成肉酱了！”刚刚那个人影——代号“烈阳”的家伙，从混凝土碎片中爬出来，走到机器人面前，仰视着这台巨大的废铁。
“你以为barrett好用啊，要不下次换你来开枪我去把机器人引开。”烈阳右耳的耳机里传来他的搭档“寒霜”的声音，寒霜就是刚刚开枪把机器人瘫痪掉的狙击手。
“得！下次我绝对等你被机器人打死了我再开枪，然后自己再走过去挖核心。”烈阳一边爬上机器人，用螺丝刀拆开它胸前的金属板，说。
“哈哈哈，下次吧。”寒霜爽朗地笑着说，“快点把核心拿走，今晚我还得靠这个核心进入西格玛世界搞事情呢。”
“知道了知道了，去找那个叫苏妤曦的妮子，告诉她‘啊，你这个世界不是真的，我在的世界才是真的，快和我去真实世界吧’是不是。”烈阳将机器人内部一个发着紫光的多面体水晶用特制的工具取下，然后装在提前准备好的钛合金容器里，容器表面贴有一个危险的辐射标志，“我拿到了，分头离开，k基地会合。”
“嗯。”远处的寒霜拿着枪，从旁边的一个下水道跳了进去。
埃德圣里克学院 pm 10:00
苏妤曦站在校方行政楼前，抬头仰视着这栋灯火通明的宏伟建筑，心里忐忑不安，冷风吹拂着，苏妤曦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里，天气预报说今晚要转冷，她就在校服的基础上多穿一件黑色的外套。
校方行政楼人来人往，但是并没有人注意苏妤曦，她站在行政楼的前广场，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在出发前，苏妤曦从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支柯尔特m1911手枪，将它藏在外套口袋里带了出来，为防不备——虽然她并不懂使用手枪。
在犹豫了一阵后，苏妤曦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迈步走进行政楼，她胸前挂着学生会的执勤证，这也是她进入行政楼的手段，普通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入这里的。保安看见了苏妤曦的执勤证，也就没有拦她，苏妤曦顺利进入了行政楼，来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的天花板有六七米高，中间是服务总台，身着制服的服务人员面带微笑耐心地为学生或访客解答问题，靠近落地窗的是访客等候区，这里有真皮沙发和免费的茶水，苏妤曦看见一些身着名牌服饰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待有人叫他们去谈大生意。
大厅周围有很多光幕，即传送门，光幕取代电梯成为在摩天大楼快速穿梭的工具，只要使用者在光幕旁的全息投影屏上输入楼层的序号，进入光幕，就会到达预定的楼层。
苏妤曦知道光幕到不了地下室，她使用过行政楼的光幕，全息投影屏上的数字键盘是没有负号的，也就是说无法输入负数，苏妤曦环顾大厅一周，犯了难，她找不到任何楼梯之类的东西，只有光幕。
苏妤曦想了想，走到一个光幕前，在那里停下脚步，修长的右手食指在旁边的光屏上轻击数字“0”，然后再轻击回车键，光屏上显示出一个红框，框中“无效数字”的红色字样格外刺眼，苏妤曦心头冷了半截。
如果不是数字零，那么该怎么去到地下室？苏妤曦心里头嘀咕着，环视着大厅，大厅里的光幕上方有标牌，光幕分为abcd三个区，每个区里又有很多光幕，苏妤曦现在是站在a22的光幕前。
“罪恶开始的地方，也是革命开始的地方。”苏妤曦想，“罪恶，crime，革命，revolution，r在字母表第十八位，那会不会要从c18的光幕下去？”
一边想着，她走到了标牌为c18的光幕前，在全息投影屏上输入数字“0”，然后用食指轻点回车，然而，还是“无效数字”的提示框，这让苏妤曦有些为难，c区肯定是对了，问题应该出在那个“r”上。
每个区有四十个光幕，元素周期表里最先出现字母“r”是三十七号铷元素（rb），会不会是在c37？苏妤曦想，该死的frost给的什么破提示，好在我上课认真听课，不然这非得整死老娘不可。
苏妤曦来到c37光幕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全息投影屏上输入了“0”，再点击回车。全息投影屏上没有出现红色的框，而是出现一个绿框，里面显示着“欢迎光临”四个绿色的字。
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苏妤曦长吁一口气，她还是猜对了“frost”的谜，现在真相似乎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苏妤曦凝视着散发淡蓝色柔光的光幕，心里默念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毅然迈步进入光幕。
短暂的光照过后，苏妤曦穿过了光幕，来到了埃德圣里克学院最神秘的地方——行政楼地下室。地下室里很暗，占地面积不小，有百来平米，中间是一跟直径三米多的柱子，令人觉得诡异的是这跟柱子散发着红光，一个人站在柱子前，背对苏妤曦。
“比我想的要快。”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就是frost？”苏妤曦故意大声说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口袋里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枪把。
“嗯。”环境很黑，苏妤曦看不清那个人的衣着，只能大概判断他的身高，他的身形臃肿，应该是穿了长袍之类的衣着，背上背着一根长条状物体。
“你是来告诉我真相的吧。”苏妤曦问，“这一切的真相，我跟你讲我可不信鬼神。”
“这不是鬼神，也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他转过头，苏妤曦可以看见他脸上戴着一副机器人脸面具，而且勉强可以看清楚他穿着一件斗篷长篇，配上他沙哑的声音，显得特别可怕，“仅仅是科技而已，人类犯下的错误。”
“所以你到底告不告诉我真相。”苏妤曦把手枪从口袋里猛地拔出，指着frost，虽然她不会用枪，但吓吓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虚拟世界的武器是伤不到我的。”frost沙哑的笑声，似乎是在朝鲜苏妤曦的愚蠢，“何况你根本不会用枪，保险都没有解除。”
“”苏妤曦十分窘迫，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frost转身，走向地下室中央的红色柱子，说，“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向你透露一些东西。”
说完，他用手掌摁在柱子上，柱子马上就裂开了，裂痕如同蜘蛛网一样交错，苏妤曦拿着手枪的右手垂下，双目紧盯那根柱子，裂纹还在扩大，最后，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柱子破开了一个口子，更强的红光从裂口里射出，照得苏妤曦忙用手遮住。
“过来看看吧。”frost看向苏妤曦，说。
苏妤曦走到柱子边，frost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让红光弱了很多，苏妤曦朝裂口看去，柱子是中空的，在红光的照射中，一只黑色的盒子静静地悬浮在中间，苏妤曦想伸手去碰那个盒子，被frost抓住手腕制止了。
“当你决定投身革命时，再去打开这个盒子。”frost说。
“这个是什么。”苏妤曦甩开了frost的手，问。
“西格玛把贪欲、色欲、愚钝、丑恶、不安定、无感动、残酷、拒绝、无神论、物质主义放在了这个盒子里，创造了乌托邦社会，一旦开启，就意味着革命的开始，西格玛所创造的乌托邦社会就会在逆卡巴拉邪恶之树的狂轰滥炸下分崩离裂。”frost说，“这是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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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跟上次差不多，漫天黄沙、建筑废墟、强雷暴，还有巨大的机器人，苏妤曦梦见她在荒原上奔跑，狂风呼啸，风中夹杂着沙砾和小石头，打在她脸上钻心的疼，苏妤曦本以为她要在这样的鬼天气下一直跑，直到一辆银灰色的装甲车出现了。
装甲车从苏妤曦背后冲出来，从她右边五米处呼啸而过，在她面前漂移，卷起黄沙，装甲车停了下来，侧面对着苏妤曦，苏妤曦也愣住了，站在原地看着装甲车，任凭沙砾打在脸上，她感觉自己突然就动弹不得。
装甲车后座的门打开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从上面下来，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抓住苏妤曦的手臂，二话不说把她拉上装甲车，然后用力关上车门，驾驶座的士兵则一脚油门下去，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装甲车向前驶去。
车后座有两个士兵，前座也有两个，一共四个，他们都穿着黑色战斗服、战术背心，头戴黑色钢盔和只露双眼的头套，战术手套紧握着手中的枪把，苏妤曦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只能看见他们利刃一般的眼神。
装甲车里气氛凝重，没有人说话，只有引擎声和呼啸的风声，苏妤曦蜷缩在座位上，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有些冷，装甲车前的路都是黄色的，漫天沙尘，很难看清楚前面的路，正当苏妤曦准备询问旁边那个士兵时，什么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一枚飞弹。
飞弹击中装甲车的侧面，爆炸，玻璃碎片四射，装甲车在导弹的强冲击力下翻了，并在荒原上翻滚，苏妤曦顿时感觉天摇地动，装甲车翻滚着，撞在一块岩石上，苏妤曦的头猛地撞上车顶，在失去意识前她看见那些士兵肢体扭曲，靠近她的那个士兵脖子被一块玻璃片刺入，鲜血直流，她惊恐地看着，直到她逐渐意识模糊
“啊——”苏妤曦尖叫着从床上弹起来，被子被踢下床，窗外的天空还是黑的，微弱的月光洒进房间，苏妤曦喘着气，环视一圈。
“又是梦。”苏妤曦自言自语着，重新躺下，呼吸逐渐平缓，她注视着天花板，床头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两点，窗外有阵阵凉风吹来，苏妤曦这才想起被子还在地上。
她下了床，就着月光找到了被她踢下床的被子，抱回床上。又是一阵凉风吹来，苏妤曦感觉到一股寒意，毕竟现在已经入秋，气温下降了，一阵风就可以让人感觉特别冷。
“我记得睡觉前我已经把窗关上了啊。”苏妤曦心里嘀咕着，走到窗前，准备关上窗时，突然傻眼了，愣愣地盯着窗外看了好几分钟。
在自己家别墅外面，是一条双车道的柏油马路，在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太远了，苏妤曦又没有戴眼镜，看不清楚是谁，她知道那里站着一个人，虽然在苏妤曦眼里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该死，谁大半夜了还站在路上，该不会是什么变态色狼想要趁夜入室行不轨之事吧，苏妤曦越想心里越害怕，急忙关上了窗，然后拉上窗帘。窗帘阻挡了月光，使得卧室里变得十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苏妤曦摸黑上床，钻进被窝，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
那是谁啊，那么可怕，虽说米菲拉犯罪率低得接近百分之零，不过一些有异性物品收集癖的人可能会在大半夜潜入别人的卧室，听筱雨说他们家那边就有过一个苏妤曦胡思乱想着，转过身面对墙侧躺着，不敢看窗户，生怕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那里，虽说苏妤曦的卧室在三楼，但她还是很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倦意袭来，苏妤曦模模糊糊中睡着了，她又做梦了，不过这次跟刚刚不同，她梦见自己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威斯克只穿着沙滩裤，上身赤裸，露出结实的肌肉，他拉着苏妤曦的手，两人赤脚在阳光海滩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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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德圣里克学院高中部
am 8:50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在同学们的簇拥下离开了教室，苏妤曦把课本收回抽屉里，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然后趴桌子上睡觉。
“哎哟喂，我们的苏大学霸也会在教室睡觉的啊。”陈筱雨在苏妤曦前桌的空位上坐下，笑着对苏妤曦说。
“昨晚没睡好”苏妤曦没有抬头，说。
“是不是想着朝思暮想的威少睡不着了？”陈筱雨笑嘻嘻地说，她脸上似乎一直挂着笑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是在笑，乐天派一个，如果世界末日来了她也会笑着说哎呀我排位还没上最强王者呢怎么能死了之类的话吧。
“做噩梦了。”苏妤曦说，“还看见一个莫名其妙的人大半夜不睡觉站在大路上。”
“哇，该不会是什么变态吧。”陈筱雨故作紧张的神态，“妤曦你有没有检查一下晾在阳台的衣物啊？特别是贴身的衣物，有些人就是以收集这些东西为乐趣的，大半夜正好是他们的行动时间！”
“来学校前检查过了，没有丢的。”本以为苏妤曦会抬起头来白她一眼，但是陈筱雨没想到苏妤曦竟然还真的那样去做了。
“我还是去洗洗脸清醒清醒吧。”苏妤曦抬起头，戴上眼镜，说。
“去吧去吧，我去找晓辰玩玩。”陈筱雨说。晓辰是梁晓辰，陈筱雨的男朋友，隔壁班一个看起来很老实的男生，经常笑呵呵的，没错他笑脸上的酒窝就会出现，陈筱雨说他笑起来特别可爱，他也是一个十分刻苦用功的男生，每次陈筱雨拉着苏妤曦找他一起去学院的餐厅吃饭时，他都是把自己埋在试题的海洋中，直到陈筱雨跑进教室去揪他耳朵。
苏妤曦把眼镜放在花岗岩台上，伸出右手去打开水龙头的开关，清澈的水流徐徐流出，因为是一档水压，所以水流不是很急，她伸出白皙的双手，捧着等在龙头下，直到积了满满一捧的清水，她才猛地把手中的水扑到脸上。
虽然是自来水，但是却有一种冰雪融水的刺骨寒意，冷水如同洗去了苏妤曦的疲倦一般，让她特别精神，用手擦拭干脸上的水后，苏妤曦戴上眼镜，抬起头，看着眼前镜中的自己，不看还不要紧，一看过去，她突然就愣住了。
倒不是镜中那个苏妤曦让她惊讶，而是镜中苏妤曦身后的那个人，一个男生，穿着埃德圣里克学院的校服，戴蓝黑眼镜，正站在苏妤曦背后，注视着她，通过镜面的反射，苏妤曦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忧郁和坚忍。
是他，昨天下午在回家路上那个玩手机的高冷男生，她不会认错那个眼神，他似乎正在注视着苏妤曦。洗手池在位于男厕和女厕入口之间的位置，苏妤曦缓缓回过头，想看看那个男生，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他不在那里。
苏妤曦愣了几秒钟，然后再回头看镜子，镜子里，那个男生也不见了，幻觉吗？她转身，走到男生刚刚站的位置，正对走廊的落地窗，可以看见埃德圣里克学院宏伟的校方行政楼，行政楼顶上那尊黄金铸造的西格玛骑着骏马，前马蹄高抬，西格玛手中的长剑直指长空的雕像，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看着行政楼，苏妤曦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打开手环的全息投影屏幕，纤细的手指在光屏上划动，acxi打开，她划动着联系人列表，找到了那个名为frost的联系人，他最近发来的一条消息是在昨天晚上十一点二十，那时候苏妤曦已经睡着了，脑海里那个迷之音让她等到十一点，十一点十分她熬不过倦意，就直接躺床上睡觉了，现在才想起还有怎么一茬。
“tpohпoдплntkn，эto3лo，гдetakжehaчaлapeвoлюцnn，гдehaчnhaetcr.”
说得好，一串俄文，苏妤曦歪着脑袋看了几秒，心里直骂“该死为什么不是英文老娘英语六级你特么居然发俄文过来”，不过作为一个即修俄语又修英语的学霸，她还是可以看得懂这句话的意思的。
“王座下的瓷砖，是罪恶开始的地方，也是革命开始的地方。”苏妤曦喃喃道。
这又是什么鬼！那么扯淡的话也想得出来！中二病吧！什么鬼王座！什么鬼革命！动漫看得太多了吧！苏妤曦心里直吐槽，手指轻击光幕，回了一句“дypak”，意为笨蛋。
“你想见我吗？”对方秒回。
“不想快滚。”苏妤曦也快速回道。
“西格玛不是真的。”
对方的这一句让苏妤曦震惊了，这句话不是她脑中的那个迷之音说过的吗？
“你到底是谁。”苏妤曦问。
“今晚十点半，我在那个地方等你，只能你一个人来。”frost并没有正面回答她，“只要你知道是哪个地方。”
“给点提示啊喂。”
“提示我已经给过了。”
“”
frost不再回她的消息，但是苏妤曦迫切想弄明白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而惟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名为frost的家伙，不知道这个家伙又会耍什么花招。
他给了提示，苏妤曦猜测frost会在“王座下的瓷砖”那个地方等他，这个是惟一的线索，但是王座下的瓷砖是什么鬼啊！难不成要去找到一个建在瓷砖上的西格玛坐在王座上的雕像吗！但那根本不存在啊喂！雕像都是在地面上的！没有人会傻到把雕像建在瓷砖上吧！
苏妤曦关闭了全息投影屏幕，走回教室，走廊的一面是教室的墙壁，另一面就是落地窗，整个走廊几乎是封闭的，有换气设备，但是在走廊吹不了风，不过风景还是不错的，苏妤曦所在班级位于高中部c座217层，六百多米的高度，几乎到达云层了！
陈筱雨和梁晓辰在走廊说笑，两人扶着落地窗前的金属护栏，背对班级教室门口，梁晓辰不时捏一下陈筱雨的脸，陈筱雨也会报复性地轻轻踩上他一脚。
“嘿，妤曦，你来了啊。”陈筱雨看见苏妤曦低头走来便喊她，“来来来，来这里。”
“啊”苏妤曦如梦初醒一般，这才注意到刚刚陈筱雨在喊她，于是走到她旁边，双手搭在金属护栏上，看着远处。
“怎么了，看你好像魂不守舍的样子。”陈筱雨捏了捏苏妤曦的手臂，说，“你没事吧。”
“哎哟疼疼疼”苏妤曦忙说，“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嗯？在想如何让威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陈筱雨笑吟吟地拍了拍苏妤曦的肩膀，说，“你放心好啦，我和晓辰会帮你的，你说是吧，晓辰。”
“嗯嗯，我们会尽力帮你的。”梁晓辰忙附和他女朋友，说。
“不是啦我没有在想这个。”苏妤曦苦笑，说，“还有我没穿过石榴裙啊。”
“管他是什么裙，反正让他拜倒就是了！”陈筱雨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我们家妤曦是最棒的！一定能迷倒那个学生会主席！”
“喂！重点是前面那句啊！”苏妤曦哭笑不得。
“嗯前面那句”陈筱雨故作思考了一会儿，说，“不是想这个你还能想哪个？除了如何推倒威少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心事可以困扰你。”
“刚刚不是说让他拜倒吗怎么现在变成我去推倒他了”苏妤曦说。
“噫！看到没有！你果然是在想这个！你果然是在想如何让威少拜倒！”陈筱雨如同柯南破案一般，得意地说，“还不承认！没有什么是可以瞒过大侦探江户川筱雨的！”
苏妤曦苦笑着，她彻底被这个充满逗比属性的闺蜜打败了，反正跟她争论苏妤曦是绝对争不过的，陈筱雨经常在言语之间设置一些陷阱，然后各种耍无赖，总会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证明她是对的。
“你真的是”苏妤曦一脸无奈，“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时，一道刺眼的光照射到苏妤曦，她下意识抬起右手，挡住了光，待到双眼从强光的突然照射中恢复过来时，苏妤曦想寻找强光的光源，她顺着光路看过去，是行政楼顶上那个黄金雕像，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阳光好像突然强了很多。”陈筱雨也察觉到不对劲，苏妤曦也这样觉得，刚刚她们明明没有被那么强的光照射到，而且苏妤曦在几分钟前看到的雕像没有那么耀眼。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苏妤曦根本不会相信下面发生的一幕——在苏妤曦注意到反射耀眼光芒的黄金雕像之后，光芒诡异地黯淡下来，耀眼的光变回了正常的光，现在看过去并没有那么强的光从雕像上反射了，只是觉得黄金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而已罢了，今天是晴天，万里无云，蓝宝石般的天空中只有那个发着白光的太阳。
无法解释的阳光突然变强的现象！虽然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强光的突然照射让苏妤曦注意到了行政楼，然后想起了frost给她的那个迷。
“王座下的瓷砖。”她自言自语道。
“你在说什么？”陈筱雨歪头看向苏妤曦，问。
“啊，没什么。”苏妤曦忙应到。
“王座，象征着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苏妤曦心里想着，“权力校方行政楼是埃德圣里克学院的最高权力机构，但如果是米菲拉市的权力机构呢？”
“行政楼地下室以前是做什么用的来着？”苏妤曦看向陈筱雨，一脸认真的问道。
“听说是烧瓷砖的窑洞，以前行政楼那个地方是一座瓷砖厂来着。”陈筱雨回忆着，说，“那是乌托邦建立之前很久的事了。”
果然！frost出的谜，王座下的瓷砖，指的就是埃德圣里克学院校方行政楼的地下室！苏妤曦豁然开朗，重重地拍了金属护栏，兴奋地说：“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啊。”陈筱雨吓了一跳。
“啊，没事，想出一题数学题该怎么解了而已。”苏妤曦难掩内心的喜悦，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我先回教室了，我要去写出那题数学题了。”
“去吧苏大学霸。”陈筱雨白了她一眼，说。
另一个世界上海城区 am 7:00
一个有坦克底盘、机器人上身、双手是加特林机枪的巨型机器人在废墟间行走，发着红光的双眼扫描着每一处废墟，不肯放过一个敌人，一个人影从它右边的混凝土碎片间一闪而过，但还是被它发现了，虽然这个人影相比巨大的机器人来说无比渺小，但它还是转过笨重的身躯，双手的巨型加特林机枪朝着那一片废墟扫射，子弹也是加大号的，废墟的残垣断壁被打得支离破碎，石块四射，烟尘滚滚，持续的枪声震耳欲聋。
在很远的一栋废墟里，一支黑色的反器材狙击枪——barrett m82a1a架在一块混凝土板上，狙击镜的十字准星中心与机器人的头重合，而对方还毫不知情地对旁边的废墟进行机枪扫射，狙击手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似乎是在嘲笑这个金属家伙脑子一点也不好使，亦或是宣告他的胜利，手指轻扣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特制的钨合金弹头旋转着从枪口中射出，划破充满硝烟和尘埃的空气，携巨大的动能，轻松击穿机器人的头，钨弹头在它的头里炸开，cpu被钨弹头摧毁，虽然只是那么一击，外表看来机器人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创伤，但它的内部已经被搅得一团糟，双眼的红光熄灭了，双手的加特林机枪停止射击，转动的枪管垂下，在最后一声金属摩擦声停止后，这台庞然大物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好啊你个寒霜，我来引开这个家伙就不说了，还拖延那么久才开枪，我差点就被打成肉酱了！”刚刚那个人影——代号“烈阳”的家伙，从混凝土碎片中爬出来，走到机器人面前，仰视着这台巨大的废铁。
“你以为barrett好用啊，要不下次换你来开枪我去把机器人引开。”烈阳右耳的耳机里传来他的搭档“寒霜”的声音，寒霜就是刚刚开枪把机器人瘫痪掉的狙击手。
“得！下次我绝对等你被机器人打死了我再开枪，然后自己再走过去挖核心。”烈阳一边爬上机器人，用螺丝刀拆开它胸前的金属板，说。
“哈哈哈，下次吧。”寒霜爽朗地笑着说，“快点把核心拿走，今晚我还得靠这个核心进入西格玛世界搞事情呢。”
“知道了知道了，去找那个叫苏妤曦的妮子，告诉她‘啊，你这个世界不是真的，我在的世界才是真的，快和我去真实世界吧’是不是。”烈阳将机器人内部一个发着紫光的多面体水晶用特制的工具取下，然后装在提前准备好的钛合金容器里，容器表面贴有一个危险的辐射标志，“我拿到了，分头离开，k基地会合。”
“嗯。”远处的寒霜拿着枪，从旁边的一个下水道跳了进去。
埃德圣里克学院 pm 10:00
苏妤曦站在校方行政楼前，抬头仰视着这栋灯火通明的宏伟建筑，心里忐忑不安，冷风吹拂着，苏妤曦把手插进外套口袋里，天气预报说今晚要转冷，她就在校服的基础上多穿一件黑色的外套。
校方行政楼人来人往，但是并没有人注意苏妤曦，她站在行政楼的前广场，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在出发前，苏妤曦从父亲的书房里找到了一支柯尔特m1911手枪，将它藏在外套口袋里带了出来，为防不备——虽然她并不懂使用手枪。
在犹豫了一阵后，苏妤曦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迈步走进行政楼，她胸前挂着学生会的执勤证，这也是她进入行政楼的手段，普通人是不可以随便进入这里的。保安看见了苏妤曦的执勤证，也就没有拦她，苏妤曦顺利进入了行政楼，来到了一楼大厅。
大厅的天花板有六七米高，中间是服务总台，身着制服的服务人员面带微笑耐心地为学生或访客解答问题，靠近落地窗的是访客等候区，这里有真皮沙发和免费的茶水，苏妤曦看见一些身着名牌服饰的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待有人叫他们去谈大生意。
大厅周围有很多光幕，即传送门，光幕取代电梯成为在摩天大楼快速穿梭的工具，只要使用者在光幕旁的全息投影屏上输入楼层的序号，进入光幕，就会到达预定的楼层。
苏妤曦知道光幕到不了地下室，她使用过行政楼的光幕，全息投影屏上的数字键盘是没有负号的，也就是说无法输入负数，苏妤曦环顾大厅一周，犯了难，她找不到任何楼梯之类的东西，只有光幕。
苏妤曦想了想，走到一个光幕前，在那里停下脚步，修长的右手食指在旁边的光屏上轻击数字“0”，然后再轻击回车键，光屏上显示出一个红框，框中“无效数字”的红色字样格外刺眼，苏妤曦心头冷了半截。
如果不是数字零，那么该怎么去到地下室？苏妤曦心里头嘀咕着，环视着大厅，大厅里的光幕上方有标牌，光幕分为abcd三个区，每个区里又有很多光幕，苏妤曦现在是站在a22的光幕前。
“罪恶开始的地方，也是革命开始的地方。”苏妤曦想，“罪恶，crime，革命，revolution，r在字母表第十八位，那会不会要从c18的光幕下去？”
一边想着，她走到了标牌为c18的光幕前，在全息投影屏上输入数字“0”，然后用食指轻点回车，然而，还是“无效数字”的提示框，这让苏妤曦有些为难，c区肯定是对了，问题应该出在那个“r”上。
每个区有四十个光幕，元素周期表里最先出现字母“r”是三十七号铷元素（rb），会不会是在c37？苏妤曦想，该死的frost给的什么破提示，好在我上课认真听课，不然这非得整死老娘不可。
苏妤曦来到c37光幕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全息投影屏上输入了“0”，再点击回车。全息投影屏上没有出现红色的框，而是出现一个绿框，里面显示着“欢迎光临”四个绿色的字。
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苏妤曦长吁一口气，她还是猜对了“frost”的谜，现在真相似乎离她只有一步之遥，苏妤曦凝视着散发淡蓝色柔光的光幕，心里默念一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毅然迈步进入光幕。
短暂的光照过后，苏妤曦穿过了光幕，来到了埃德圣里克学院最神秘的地方——行政楼地下室。地下室里很暗，占地面积不小，有百来平米，中间是一跟直径三米多的柱子，令人觉得诡异的是这跟柱子散发着红光，一个人站在柱子前，背对苏妤曦。
“比我想的要快。”沙哑的声音传来。
“你就是frost？”苏妤曦故意大声说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口袋里的右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枪把。
“嗯。”环境很黑，苏妤曦看不清那个人的衣着，只能大概判断他的身高，他的身形臃肿，应该是穿了长袍之类的衣着，背上背着一根长条状物体。
“你是来告诉我真相的吧。”苏妤曦问，“这一切的真相，我跟你讲我可不信鬼神。”
“这不是鬼神，也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他转过头，苏妤曦可以看见他脸上戴着一副机器人脸面具，而且勉强可以看清楚他穿着一件斗篷长篇，配上他沙哑的声音，显得特别可怕，“仅仅是科技而已，人类犯下的错误。”
“所以你到底告不告诉我真相。”苏妤曦把手枪从口袋里猛地拔出，指着frost，虽然她不会用枪，但吓吓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虚拟世界的武器是伤不到我的。”frost沙哑的笑声，似乎是在朝鲜苏妤曦的愚蠢，“何况你根本不会用枪，保险都没有解除。”
“”苏妤曦十分窘迫，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frost转身，走向地下室中央的红色柱子，说，“既然你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向你透露一些东西。”
说完，他用手掌摁在柱子上，柱子马上就裂开了，裂痕如同蜘蛛网一样交错，苏妤曦拿着手枪的右手垂下，双目紧盯那根柱子，裂纹还在扩大，最后，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柱子破开了一个口子，更强的红光从裂口里射出，照得苏妤曦忙用手遮住。
“过来看看吧。”frost看向苏妤曦，说。
苏妤曦走到柱子边，frost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让红光弱了很多，苏妤曦朝裂口看去，柱子是中空的，在红光的照射中，一只黑色的盒子静静地悬浮在中间，苏妤曦想伸手去碰那个盒子，被frost抓住手腕制止了。
“当你决定投身革命时，再去打开这个盒子。”frost说。
“这个是什么。”苏妤曦甩开了frost的手，问。
“西格玛把贪欲、色欲、愚钝、丑恶、不安定、无感动、残酷、拒绝、无神论、物质主义放在了这个盒子里，创造了乌托邦社会，一旦开启，就意味着革命的开始，西格玛所创造的乌托邦社会就会在逆卡巴拉邪恶之树的狂轰滥炸下分崩离裂。”frost说，“这是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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