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V6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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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说了,她今天得陪父亲去莫宣卿族长那里。”李云河稚嫩的面孔进入李云川的眼帘,他那时还不曾与父亲如此相似。反而,李云川曾一度觉得他与自己一模一样。

    “你去和玥儿说吧,我又不是小娃娃,我和你一样大。”李云川不高兴地说。

    “但是我是哥哥。”李云河看向帐篷最里头,玥儿正躺在毛床上,他小声地说道:“玥儿睡了有两个时辰。”

    “你只是比我早了片刻被取出母亲的肚子而已。”李云川小声地反驳。

    “早了片刻,也是哥哥。”李云河伸出食指,强调说。他将火炉上悬着的半只烤羊取下,用刀切成块,放进李云川的碗里,再把羊腿放进另一个碗里,准备留给玥儿。

    “把玥儿叫醒吧,肉熟了。”他摇了摇脑袋,和李云川示意,然后再把剩下的肋骨丢进自己的碗里。

    李云川过去轻轻摇醒了玥儿,玥儿睁开眼睛,有点泪眼朦胧。

    “该吃饭了,玥儿。”李云川蹲下把鞋子给她穿上。

    “好香啊。”玥儿迷迷糊糊地说道:“玥儿要吃羊腿。”

    “羊腿。”李云河笑着说,露出了他刚刚换牙而有缺口的牙齿。

    李云川看着他碗里的肋骨,上面的肉并不多,他问道:“你只吃骨头?”

    “今年大雪,死了很多羊,还给狼叼走了不少。父亲吩咐,剩下的肉都分给战士们。我们有的吃就不错了。”李云河并没有任何怨言。

    “我给你一些肉吧?”李云川说。

    “没事,我是哥哥。”李云河说。

    李云川看向他的脸,突然有些失落,他总是那么的沉稳,凡事都先他一步。但是我们是同一刻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世上最为相似的人我却总是只能追随着你的脚步。李云川在心里想着。他看着李云河的脸,上面慢慢长出了整齐的胡子,他的脸开始拉长,眼神变得坚毅,吐息深沉。他越来越像父亲,而李云川却还是儿时的那副模样。

    他伸手去触摸李云河,在触碰到他的瞬间,他破碎成了无数的寒冰,刺痛他的手指。寒冰之痛随着侵袭他的全身,他咆哮,都发不出声音。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直到许久许久之后,待他再睁开双眼时,却看见了一轮没入草原的血红半月,有无数的人高举着火把,看去好像点燃了整片天空。他转身,看见一个男孩正坐在一棵枯萎的扶桑树下,他头发苍白,瞳孔血红,模样稚嫩。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孩儿?李云川在心里想。

    “哥哥,不要再丢下我了。”男孩对他说,声音里没有情绪。

    哥哥?我是弟弟,我不是哥哥,哥哥是李云河。李云川在心里对自己说。

    “哥哥,救救我。”男孩说,声音却依然没有波动,像是在叙述,不是在求救。

    “公子?”

    “二公子?”

    李云川睁开眼,看见了一个削瘦的男子,灰发长脸,眼眶深陷,脸上的肌肉松弛垮塌下来,模样却是非常的慈祥。他的下巴的胡子梳理得干干净净,李云川很少见过有奇肱老人会对胡子如此讲究。老人身材较为高大,身上披着褐色披风,里面是朴素的长衫。

    “二公子你醒了。”他一边说着,将一支火烛取过来,放进掌心,掌心的火焰居然化成了如水流般的光亮,随后刹那间消失不见。他将掌心放在李云川的额头,一阵温暖涌入他的身躯。

    “我”李云川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公子先喝些暖水。”老人将手掌拿开,继续说道:“这儿是田玉城,老夫的御学府。老夫是四亲王手下的一名老学士,白贺。”

    他让下人取过水来,将李云川扶起来,李云川方才注视到他的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柔和的目光,奇肱人的眼里总是带着先祖遗留下来的凶狠,即使是他的父亲李云青这般的人也不例外。但是这位老人却拥有一双极为纯粹的温柔双眼,让人对其完全提不起戒心。

    白贺老人和善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公子在田玉城西的森林里被发现,百里的河水都在四月里结成了冰,农夫吓得到处说是天下要大变咯!”

    李云川吐出一口长气,感到身子暖和多了。他努力回忆那个场景,说道:“是我使河水冻结的?”

    白贺点点头,站起来将碗放回桌子上,继续说道:“公子晕迷了三天。说起来,老夫游学一生,还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寒毒,居然有此等威力。”

    “让人去通知四亲王,说是二公子醒了。”白贺对着门外的一个侍从说道,随后点燃一支烛火,往上面倒上一些粉末,香气在空气里弥漫开来,他继续说道:“公子被闻讯而去的士兵发现时,正晕厥在田玉城城西的森林里,河水冻结,气温剧降,而有一只九尾狐幼崽正在你的手臂上吸食你的精血。渐渐地,这寒气褪去,士兵才得以靠近你,将你抬了回来。四亲王听闻此事,因为好奇而前去田玉城,见到你时你正被士兵绑在木桩上准备火化。他们以为你是什么妖怪,九尾狐被他们抓住,关在牢笼里献给了一名督军,还好四亲王认出了你。”

    “多谢四亲王的救命之恩。”李云川脑海里浮现出四亲王如阳光般的笑容,他总是随和而慷慨,人们总是说:战马氏族的最小的儿子哟,像一只温柔的小羊。这个时代需要羊,李云川在心里想。马儿用来作战,只有羊儿才能孕育生命。大约这就是如今大家都喜欢四亲王的原因吧。他又想到白贺说的九尾狐,那一定是白兔吧?那它自己的吸血倒也不奇怪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自从在御林里丢掉了它,可是至今没有见到它了。李云川赶紧问道:“白老学士说的那只九尾狐后来怎么样了?”

    “在笼子里睡着呢,我给它喂了药,一时不会醒来了。”白贺再次坐下,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乌草的香气,李云川猜测他一定有一个自己的大药柜。他的语气温和,继续说道:“实不相瞒,公子能够在这寒毒里活下来还是幸亏了这只九尾狐。它吸食你的血液的时候,也一并吸走了你的寒毒。不过这九尾,这奇怪的寒毒,都不是我们这儿能见到的东西,不知公子有过什么遭遇?”

    李云川将自己的遭遇告知于白贺,白贺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随后站了起来,来回走动,之后便是心疼地长叹了一口气。

    “白老学士,怎么了?”李云川有些担心地问。

    “若如公子所说的那样老夫能够断定,你若是不寻找到解救之法,那么剩下的时日可能就不多了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三年,但是谁都说不准。哪日突然寒毒攻心,便会成为全身碎裂,成为血水。”白贺叹息,李云川看得出他是真的在难过,他打开柜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铁制的笼子,白兔正在里面睡着。

    “九尾固然能吸走寒毒,缓解病情,但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它在吸走你的寒毒的同时也是在吸食你的精血,看似是在解毒,实际上是在加快你的衰竭。”白贺再次深叹一口气,看向李云川,眼里充满了无奈:“老夫一生看过太多风华正茂的生命无端地消亡,战争早就结束了,在这个时代,公子这般的少年不该命运如此。”

    李云川以为他会害怕,会难过,但是他却只剩心里微微一颤。随后他先想到的是父亲与他的兄长与妹妹,如果我真的哪天消失了你们也许就见不到我了。死亡可怕吗?李云川问自己。他不知道当自己真正面对死亡时会是什么样的滋味。他甚至想到,也许我死了,我所犯的错误就能被我爱心的人们原谅了。

    死亡可怕,但是悔恨更可怕。他对自己说。

    “白老学士我想早日回到帝都,见我的家人。”李云川认真地说。

    “帝都?如今可不能去帝都。”白贺看向李云川,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公子,若是去白狼雪域,还能有一线生机。老夫记得曾在一本叫做焦仁的游客所写的游记里看见过,白狼之人曾因为进入夸父国的领域,有贵族意外染上过这种奇怪的寒毒。他们的术士似乎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不过这终究只是游记之说,而且年代久远但这也是如今的唯一的可行之路了。”

    “白狼雪域?”李云川想起了赵牧雪和傻大个黑鸦,于是他问道:“白老学士,你们可还曾看见过一位白狼女子,和一个如小山般高大的男子?”

    白贺并不意外地点点头,说道:“是白狼的七公主和一位身材魁梧无比的勇士吧?他们与你一起被士兵找到,被当做野人抓了起来。那位勇士真是位天生神力的奇人,一人徒手与十个奇肱士兵缠斗,杀死了五个士兵,浑身是伤也要守着那位女孩。据说他身上被插了四支倒勾箭,还有数十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却依然不倒。直到有个士兵趁机抓住了女孩,他便一改凶悍的姿态,自愿带上铁链,只求那士兵不要伤害她。女孩自称是白狼七公主,引得士兵大笑,那位勇士便徒手震碎了铁链,一拳打碎了正在大笑的士兵的头颅。”

    是黑鸦。傻大个黑鸦,一心只想着赵牧雪的黑鸦。李云川在心里感慨,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就引来了更多的士兵,一支十来人的骑兵队,甩着铁锤将其困住,而外面有十几个弓箭手等着随时放箭。再神勇的武士面对这种局面也是只能束手就擒。四亲王到时,那位白狼女子自称是白狼七公主,当然以四亲王的性格,他一看这是与你同行的女子,自然也就没有怀疑她了。”白贺说到这,有些笑意。

    “他们现在在哪儿?”李云川紧接着问道。

    “也被暂时安置在老夫的御学府里,在另一个厢房。”白贺取过一件新衣,给李云川披上。李云川起身,发现自己的双腿有些失灵,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感受到血气进入腿部,这才能平稳地走路。

    他走出门外,大老远便看见了黑鸦的身影。黑鸦显然是洗过澡了,但是头发依旧乱糟糟地堆在头顶的一边,另一边是光秃秃的如同一块贫瘠的土地,而侧面缺失的耳朵留下的小洞看去格外渗人。他脸上的烂肉因为清洗干净了显得格外显眼,如今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色新衣,模样却更加丑陋吓人了。李云川如今清楚地看清了他的模样,才发现连自己都不禁冒出了世上竟有如此貌丑之人的想法。

    “勇士不仅天生神力,而且体质过人,短短三天身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一能动弹就日夜不改地守在公主的门口,不让我们这些可恶的奇肱人进入。”白贺的目光也正落在黑鸦身上。

    “可恶的奇肱人?”李云川惊讶地问。

    白贺笑着说:“哈哈,是那位公主自己说的。于是勇士便如驱赶苍蝇般地不让我们靠近那个房间半步。”

    “这并非七公主本意,还望老学士不要责怪她。”李云川替赵牧雪说道,他知道赵牧雪的倔脾气脾气。

    “无妨。白狼之事我自然是早有听说的,作为莫丹的女儿,她肯定也是受过不少苦。并且,四亲王也毫不介意,是他特地吩咐老夫,挑个最好最舒适的厢房给公主居住。每日的菜肴,也要极其讲究,要合他们白狼人的口味,还好老夫府里有些雪域送来的特产,不然可真是要为难老夫了。”白贺微微笑着,以表庆幸。

    四亲王与老学士都是世上最善之人啊,李云川在心里赞叹。

    他向着黑鸦走去,黑鸦看见了有人靠近,便提起斧子,认出了李云川后才放下了警惕。

    “公主殿下,他来了。”黑鸦对着门里说。

    “让他进来。”里面传来赵牧雪的声音。

    黑鸦推开门,让李云川进去,白贺跟随在后,却被黑鸦恶狠狠地用斧子拦住。

    “公主殿下只说了让他进去。”

    白贺无奈地扬了扬眉毛:“这可是我的御学府。”

    不过虽然这样说着,但是他还是停下了脚步,似乎并无意惹怒黑鸦,也不想为难白狼公主。

    李云川也颇为不好意思,他只好进入房间。进入房间后便是迎面而来的沁凉的雪藏红的酒香,他看见赵牧雪已经换掉了白狼的粗布棉衣,穿着白色罗缎,头顶不再是狼头,而是一支碧色步摇,裙底流苏落在地上,如同碎花。这是夏朝贵族女子常穿的衣服,后来便为奇肱女子所喜爱。李云川愣愣地看了赵牧雪的模样许久,她实在太美了,如同一朵悬崖的雪莲花,孤独绽放。赵牧雪因为酒意而双颊微红,看见他便哼了一声,说道:“你没死。”

    “是白老学士的救命之恩。”李云川才从恍惚中脱离出来,他说道:“你穿这衣服,很好看。”

    说完他便后悔了,我的嘴太笨,他想。但他随后发现赵牧雪并未在意,才发现自己多虑了,她如此漂亮的人儿,自然是从来不乏赞美,又怎么会在意呢?

    “你身上有奇怪的寒毒。我在白狼的时候见过,那些去夸父国采矿的工匠常常有人会染上寒毒,但是从未有你这么夸张的。我当时以为你必死无疑了,寒气外泄至河水冻结的程度,怎么还能活着?”说完赵牧雪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这又关我何事?”

    她举起酒杯,双眼迷离。在那么片刻,李云川在她身上看见了莫丹的影子,他意识到不论赵牧雪多么地很自己的母亲,却永远摆脱不了她的影子,这天生的印记将伴随她一生。想到莫丹,他便想起了在营帐中的种种,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赵牧雪。片刻后,当赵牧雪倒上第二杯雪藏红时,李云川劝诫道:“莫要喝了。”

    “干你何事?如今我成了你们奇肱人的俘虏,连酒都不能喝了?”赵牧雪冷声说道。

    “你并非俘虏,而是贵客。”李云川试着解释,他不想赵牧雪对四亲王留下坏印象。

    “贵客?将我关在这房中,便是待客之道?罢了罢了,谁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被自己的母亲丢弃的无用之人在白狼的时候,她将我卖给了黑鸦部落,直接将我丢进黑鸦的营帐中。我在世人眼里就是个笑话,你知道吗?被世上最丑之人侵占了的笑话,我不过是我母亲手里的工具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存在于世?”赵牧雪说着说着便落下了泪水,滴在酒杯里,她看了沉默的李云川一眼,突然笑了起来,眼里的泪水却更加猛烈地落下了:“黑鸦没有动我哪怕一根寒毛,他见我不乐意,见我害怕,便只是在桌子上坐了一夜。但是外头的其他都以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黑鸦说会等哪天我愿意了,再给我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他会明媒正娶。”

    赵牧雪站了起来,向李云川靠近,双唇紧闭,泪流满面,说道:“可笑吧?!可笑吧?!最心疼我的居然是世上最丑之人!谁会期待他的明媒正娶?谁会真的等待他的诺言?但是最可笑的我是啊!到了哪儿都是居人篱下,我的母亲是白狼叛徒,我是白狼罪人我的母亲回归奇肱,但是我却只能四海流浪我该怎么办啊,我既不是奇肱人,又没有资格再做白狼人了我还回得去白狼吗?”

    “公主,你回得去白狼的。”李云川只能无力的安慰她。

    “怎么回?你娶我?然后带着你的騊駼大军带我回白狼,为我正名吗?”赵牧雪大声地说道,说完之后她的眼里便是后悔之色,她估计自己也不曾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随后她踉跄退后,坐回椅子上,黯然神伤。

    “你醉了,莫要再喝了。”李云川看着赵牧雪的模样,心中十分心疼。

    赵牧雪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坐着,像是失了神。

    “你若是回白狼,有何去处?”李云川看着她,等着他的回答,她没有回应,李云川继续说道:“我会向四亲王求情,让他给派一支队伍送你回白狼的。”

    赵牧雪抬头看他:“你呢?还是要回帝都?你身上还有寒毒中原是找不到解救之法的。”

    “我不知道。”李云川说。他的确不知道,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抉择。

    当他推开门走出房间时,看见四亲王已经到了,正和白贺在交谈。四亲王见到他,便上前迎接,关切地说道:“二公子,身子好些了?”

    “多谢四亲王的关心,在白贺老学士的照顾下,已经好了许多了。四亲王的救命之恩,晚辈不知如何回报”李云川由衷的感激。

    “诶。没事就好。”四亲王叹息,他继续说道:“其实白贺老先生已经与我说了你的情况。不知可否随我来一趟?”

    他随着这四亲王来到了御学府的门外,发现那儿正备着一支车队以及一批漂亮的红色短腿马。四亲王一如既往地跨上他那匹黑色的短腿马,李云川想起在祝林寿的寿宴的骑射大赛上,他骑得正是这匹马。马儿如同四亲王一样,眼神温柔而坚毅。草原上的短腿马外形不比中原的大马,如今已经不受年轻人的欢迎,但是短腿马比起其他马种的优势也是不言而喻的。它耐寒,耐热,适应力极强,且一次性补给后可连奔三日,当初奇肱军的三亲王的青衣卫就是以此迅速的出击速度而名闻天下。敌人往往刚刚收到前线来报,转眼便看见铁骑已经踏到家门口,来不及准备就被击溃。时至今日,还在用短腿马的只有四亲王和三亲王这两位了。

    “大病初愈,公子上马活动活动,有益于身体的恢复。”四亲王向他撇撇头示意。

    李云川谢过四亲王,跨上马儿,明明是才晕厥了几日,却有种许久没有骑马的错觉。在他骑上马儿的那一瞬间,他的烦恼才一散而光,和过去一样,只有骑马能让他忘记这些烦恼。

    他们不言不语地跟着车队骑了好一会儿,李云川也是许久没有享受过这般悠闲的时光了。他看着一路繁华的景象,街上人来人往,经常有巡逻的士兵经过。他发现田玉城内部虽然繁华依旧,但是军备森严,但是田玉并非边疆前线,不该如此。他们一直骑到了城西的郊外,眼前便出现了一处不大的兵营,李云川凭感觉猜测大约是有两三千人。为何军队都驻扎到城池边缘了?李云川心里产生这个疑问。士兵们正准备着收拾装备休息,他抬头,才发现快要入夜了。他们竟一骑就是半日的时光,李云川竟毫无察觉。

    进入营帐时,四亲王才开口问他:“二公子,心里可舒服些了?”

    “骑了马儿,心里是舒畅多了。”李云川感谢四亲王。

    四亲王点点头,让他坐下,随后让门外的侍卫去让厨子准备晚膳,他倒上两杯马奶酒,问道:“二公子可决定好了,要往何处去?”

    李云川想了想,他知道自己心里太过渴望见到家人了,他回答道:“我还是想回帝都,见过家人之后,再启程去白狼雪域也不迟。”

    “帝都?公子莫非还不知道帝都发生了什么?如今您可是万万不能回帝都。”四亲王颇为惊讶地看着他。

    “帝都发生了什么?”李云川不解地问道。

    “看来公子是真的不知。本王的兄长,奇肱的先帝祝林寿,被祝可毒死,而祝可又被祝狄射死在龙椅上。帝都如今已经落入矔疏氏族的掌控之中,他们借推行新政之名,意在收回我们的兵权。矔疏之心,路人皆知。帝都现在形势不明,公子可是万万去不得。”四亲王说完,替李云川倒上一杯酒。

    “帝都竟发生了这么多事?那可有我家人的消息?我父亲还安好吗?”李云川吓了一跳,他赶紧问道。

    “丞相说是卧病在床,如今只是挂了个名号在内阁,内阁由皇后和习晏然掌权。表面上上去是祝狄登基为帝,实际上是矔疏坐上了龙椅。虽然本王猜测他们不敢对李丞相这样的一族之长下手,但是他的处境一定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公子,我等集结军队等待在自己的领地也是迫不得已。”四亲王说完,喝下一杯马奶酒。仆人正把烤熟的肉与煮过的野菜端上来,另外又摆放了一盘水果。

    李云川皱着眉头,完全没有心思去看这些美味的食物:“如果真是这样,我还是得回一趟帝都!”

    四亲叹了口气,说道:“公子,你一人回帝都又有什么用?不过是让他们手里多个人质罢了!况且,你的身子也不知何时会又突发寒毒其实我能偶遇公子,大概是上天的指意吧,我的计划是,召集众王,贵族,逼迫矔疏氏族离开帝都。祝狄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但是皇后与习晏然不得干政,相反继续让李丞相辅政,取缔内阁,回府奇肱王朝旧日景象。”

    李云川看向四亲王营帐里的盔甲,与三亲王的青衣卫不同,他的盔甲的主色调是灰白色。奇肱战马氏族的祝傲王生有四子,老大为虎,老二为狐,老三为狼,老四为羊。李云川想起儿时听过的童谣,如今还有谁记得这句话?

    “我该如何才能帮助我的家人?”李云川问四亲王。他相信四亲王,若羊都有恶意,这世上还有谁信得过?他看着四亲王眼里的善良,就好像白贺眼里的一样,他甚至在心里猜测,也许,正是因为从小便在白贺身边游学,才使得四亲王变得与其如此相像了吧?

    对啊,我自己一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呢?我不过是个迷茫的少年罢了。李云川心里感伤,他只能在这儿祈祷,身在帝都的家人不要陷入危险。我总是如此无力,他甚至有点恨自己,他想到赵牧雪,她的迷茫,她的无力,与我是否相似呢?

    “我希望公子能亲自替我写一封信,我会让人送到騊駼草原,交给你的叔叔李怀阎,让他代表騊駼氏族与我联盟,一同上议要矔疏氏族离开帝都。而我已经派信使去各个贵族,王族了,虽然大多数都还未回应,但是若能得到騊駼氏族的支持,想必其他人会顺应而来的!”四亲王看着李云川,坚定地说。

    “我只要写封信就可以了吗?我该如何写?还望殿下告诉我具体内容。”李云川点点头,表明了他的立场。

    “嗯,具体内容我已经拟好。”四亲王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他拟写的内容,然后他继续说道:“另外,还望公子能给我一个騊駼氏族的信物,好让你的叔叔看见这封信以后,能确认是你写的。”

    信物?李云川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狼牙项链。叔叔认得它的,李云川在心里想。

    当他正要将项链取下给四亲王时,却听得帐外惨叫声响起,一个侍从匆匆忙忙地跑进帐中,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殿下,有刺客,有刺客!”

    “刺客?世上还有刺客会来军营行刺的?如此军备森严的地方,他岂不是来送死,你慌张什么?莫非是大支军队?可大支军队如何入境的?”四亲王站起来问他,脸上尽是疑惑。

    “是一人,穿着斗篷,看不见模样!”侍从回答。

    “一人?胡说!一人来军营行刺?”四亲王呵斥道。

    “真的,殿下你快跑吧!那斗篷人从正面正大光明地进入,袖口里飞出虫子,触之即燃!刀枪箭棍,对他都起不了作用!他正直奔您的营帐而来,殿下,快跑吧!”侍从跪下,以死相求。

    不等四亲王继续问下去,却听得门外一声惨叫,一个穿着黑色金边斗篷的人悄无声息地踏入就营帐之中。他的手一挥,一只黑色的虫子飞出,落在那个侍从身上,只见他片刻就燃烧了起来,那侍从惨叫着扑向斗篷人,却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

    斗篷人没有回答,只是举起袖子,只见一只虫子从里面飞了出来,向着四亲王扑了过来。李云川赶紧推开四亲王,与他一起趴到在地,只见那只虫子撞在了桌子上,桌子瞬间燃起了熊熊大火!

    李云川抬头,看见虫子从斗篷里如米粒般倾泻而出,斗篷瞬间变得空空荡荡,落在了地上。那虫群在空中飞舞了片刻,随后猛地向他们冲刺而去,李云川只得下意识地用身躯挡住四亲王!

    若是他能看得见,就会见到此生从未见过的一个可怕场景。这个郊外的军营,四亲王所在的营帐先是一阵火光,随后以其为中心火焰猛烈地爆破开来,如同赤红色的海浪,瞬间吞噬了整个兵营,两千的士卒马匹,全部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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