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茫中前行 第八十五章 没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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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浪领着闫军赶往呼吸内科病房，在一间办公室里找到了闫军所说的医生。
长得矮矮胖胖的医生见到闫军到来，显得挺是热情，笑着道:“怎么，最终还是决定先吃点中药试试？我说啊，这病呢，一般来说问题不是很大，吃个把月中药治疗一下，说不定下次复查，结节就没有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结节还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那就继续随访观察。”
闫军看了赵浪一眼，见其不开口说话，强压怒气道:“我不是找你来配中药的。”
“当然不是找我配，我不懂中医。”那矮胖的医生一时没明白闫军话里真正的含义，继续笑着道，“我给你推荐的医生，虽然不是咱们医院的，但对于治疗肺结节，确实有独到之处，我介绍了很多患者过去，从他们的反馈来看，还是很有效的。”
闫军终忍不住冷笑:“你还介绍了很多患者过去？嘿嘿，赚了不少钱吧？”
矮胖医生这下终于有些反应过来，板起了脸:“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闫军也不管周围还有几名医生在，大声道，“我刚找沈华教授看过了，这肺结节压根不需要治疗。”
“你找沈主任看过了？”矮胖医生闻言立时变了脸，好一会儿有些心虚地道，“沈主任怎么说？”
“他说，就是先观察，3个月后复查。”
“没说其他的？”
闫军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没说其他的。”
矮胖医生闻言，明显松了口气:“沈主任说的，当然不会有错。不过么，大部分这样的结节是没问题，可还是有一些几率，会有恶性可能么。沈主任让你3月后再复查，也是因为有这种顾虑存在。所以，我才建议你可以先吃中药试试，如果到时肺结节完全消失，不是更好？”
闫军怒道:“可赵浪说，这中药压根就没用。”
“赵浪，赵浪是谁？”矮胖医生满脸狐疑。
“赵浪就是……”闫军转头看向赵浪，却见赵浪笑着朝其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终于开口，“中药有没有用，暂时不说它。因为我们没试过。我想说的是，你这petct是怎么回事？”
矮胖医生见两人不是过来找自己介绍中医配药的，而沈华主任也似乎并没有在两人面前说不利于自个的话，便有些不耐烦地道:“什么petct怎么回事？这不是为了进一步明确结节的性质么。你们不会是因为现在觉得这病眼下没查出大问题，反过头来嫌这钱太贵，所以才来故意找碴的吧？我说，petct做完没见什么大问题难道不是好事？你们难道非要这检查做出来有肿瘤的可能，才觉得满意么？”
“呵，先不说凭你的经验，应该能看出来做petct究竟对肺微小结节诊断有没有帮助，就算你水平不行，觉得有必要做这个pet，那我问你，为什么不在你们医院做，非要推荐去其他的医院？”
矮胖医生闻言，立时胀红了脸，转头看看周围忍不住窃窃私语的同事，大声反驳:“什么叫我水平不行？你怎么说话的。你懂什么，这pet就是用来做结节良恶性鉴别的！你不舍得花这钱，可以早说！多花那么点钱，能让患者更安心，你要觉得不值，可以早点说不做，现在提出来，什么意思？至于让你去外面做，不是早跟你解释过了么，我们这里做这个检查要排队，不是你想做就马上能做的，因为你要想快一点，所以我才不得不让你去外面做！是你自己选择的！”
闫军本就有些不善言辞，这下竟被他说的一时回不上话来，只能转头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赵浪。
赵浪原本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见闫军回头，放下手机正要开口，却听那医生接着感叹:“你们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才好。这petct，贵自然是贵了点，但我提出来做，不也是让你们花钱买个安心么。现在查出来没有恶性的依据，不是挺好？难道非要查出来怀疑是恶性，你们才觉得值？至于让你们去外面做，也是你们自己同意的，因为你们不想等。虽然说，这种微小结节绝大部分都是良性的，但不是也有例外的可能么？万一是恶性的，你们到时岂不要骂我，既然有帮助明确疾病性质的检查，为什么当时不早点提出来让你们做，耽误了病情，你们到时只怕更要来找我麻烦了吧？这年头，医生真是难做啊。既想放心，又不舍得花钱，哪有这种事。”
赵浪笑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咱们投诉科见吧。”
“投诉？”矮胖医生冷笑一声，挥挥手，“爱上哪里投诉就上哪里去。就算你们找媒体，我也不怕。不想做检查，又想我给你们明确病情，这不可能！就算换了沈主任，也不会给你们打包票！”
赵浪点点头，拉着尤自满脸不甘的闫军往外走去，临到门口，赵浪忽然回头大声道:“我只想问问投诉科，明明一周内就能做的pet，为何有人非要说要等下月才能做。为何这里七千就能做的pet，去了你推荐的医院，就要一万？我刚查过，就算那家医院，自己去做的话，也只要七千吧，这多出来的三千，到底是怎么回事？”
矮胖医生一听，脸立时青了，色厉内荏地道:“你瞎喊什么！我没说过我们这里要下月才能做pet！至于那边的医院要一万，那是他们的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该找他们讨说法！”
“好。我先问问投诉科，看他们怎么解释。”赵浪说完，再不看那医生脸色，快步向外走去。
矮胖医生几次张口欲喊，却最终没有出声，眼见赵浪两人已远离办公室，一名医生凑到那矮胖医生身旁，轻叹道:“老邵啊，又拿介绍费了吧？你啊，这种东西别贪，被医院知道很麻烦的。而且，就算你真想贪这三千块钱，也该找个老实些的么，这两人一看就不好弄，你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矮胖医生连忙摇头否认:“我不是为了贪三千块介绍费。”
“算了，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前医院管的宽，不少人都做过。只是现在……现在这事真要捅到上面，你可是会挨处理的，最好能让投诉科压下来。”
“你觉得他们真会去投诉？”
“这不很明显么。”
“那我马上向投诉科解释一下。真不是我推荐他们去的那医院，只是他们急着马上做，我就随口说了句罢了。”矮胖医生强自解释了一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赵浪走到门外，皱眉朝闫军道:“闫大哥，待会到了投诉科，透露下你的身份，没问题吧？”
“透露我的身份？为什么？”
“利用你的身份，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不然，只怕我们还得跟那边狠狠吵上一架才行。毕竟没出什么医疗事故，只是额外花钱，医院那边也不会轻易向我们妥协，想要快些得到好的结果，没有一定的身份，就需要强硬的态度和死缠烂打的磨劲。可我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耐心跟他们吵架，语冰姐和莫兰可还等着呢。”
闫军想了下点点头:“行，透露下我的身份也没问题。别搞得人尽皆知就行。”
“亮下身份就可以了。这事毕竟是他们理亏，有你的身份在，他们就会快速处理。像这种医生，就得好好处罚一下。”
闫军看着赵浪半开玩笑:“臭小子，怎么说你也算是个医生，这会怎么不替医生说话？”
赵浪正色道:“我正是要替医生说话，才会坚持这么做。闫大哥，你不明白，现在医疗界存在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越是紧守医德的医生，收入越低，相反，像这种不顾医德的无良医生，反而收入更高。你想一想，有医德的医生，像沈教授，在你做完肺ct检查后，只会要求你3月后复查，那他的收入就只有工资、奖金，而那种人呢，就算只要你在这里做个petct，也会有不少的检查提成，这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医院，开petct的开单医生，会有三百多的提成归入奖金里，更不用说，那人的三千块不当收入了。没有相应的惩处，只靠良心自律，长此以往，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医生难以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多大作用，但做了总比没做好，至少，能暂时让那种医生受个教训、收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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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矮矮胖胖的医生见到闫军到来，显得挺是热情，笑着道:“怎么，最终还是决定先吃点中药试试？我说啊，这病呢，一般来说问题不是很大，吃个把月中药治疗一下，说不定下次复查，结节就没有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如果结节还在，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变化，那就继续随访观察。”
闫军看了赵浪一眼，见其不开口说话，强压怒气道:“我不是找你来配中药的。”
“当然不是找我配，我不懂中医。”那矮胖的医生一时没明白闫军话里真正的含义，继续笑着道，“我给你推荐的医生，虽然不是咱们医院的，但对于治疗肺结节，确实有独到之处，我介绍了很多患者过去，从他们的反馈来看，还是很有效的。”
闫军终忍不住冷笑:“你还介绍了很多患者过去？嘿嘿，赚了不少钱吧？”
矮胖医生这下终于有些反应过来，板起了脸:“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闫军也不管周围还有几名医生在，大声道，“我刚找沈华教授看过了，这肺结节压根不需要治疗。”
“你找沈主任看过了？”矮胖医生闻言立时变了脸，好一会儿有些心虚地道，“沈主任怎么说？”
“他说，就是先观察，3个月后复查。”
“没说其他的？”
闫军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没说其他的。”
矮胖医生闻言，明显松了口气:“沈主任说的，当然不会有错。不过么，大部分这样的结节是没问题，可还是有一些几率，会有恶性可能么。沈主任让你3月后再复查，也是因为有这种顾虑存在。所以，我才建议你可以先吃中药试试，如果到时肺结节完全消失，不是更好？”
闫军怒道:“可赵浪说，这中药压根就没用。”
“赵浪，赵浪是谁？”矮胖医生满脸狐疑。
“赵浪就是……”闫军转头看向赵浪，却见赵浪笑着朝其摆摆手，阻止了他继续往下说，终于开口，“中药有没有用，暂时不说它。因为我们没试过。我想说的是，你这petct是怎么回事？”
矮胖医生见两人不是过来找自己介绍中医配药的，而沈华主任也似乎并没有在两人面前说不利于自个的话，便有些不耐烦地道:“什么petct怎么回事？这不是为了进一步明确结节的性质么。你们不会是因为现在觉得这病眼下没查出大问题，反过头来嫌这钱太贵，所以才来故意找碴的吧？我说，petct做完没见什么大问题难道不是好事？你们难道非要这检查做出来有肿瘤的可能，才觉得满意么？”
“呵，先不说凭你的经验，应该能看出来做petct究竟对肺微小结节诊断有没有帮助，就算你水平不行，觉得有必要做这个pet，那我问你，为什么不在你们医院做，非要推荐去其他的医院？”
矮胖医生闻言，立时胀红了脸，转头看看周围忍不住窃窃私语的同事，大声反驳:“什么叫我水平不行？你怎么说话的。你懂什么，这pet就是用来做结节良恶性鉴别的！你不舍得花这钱，可以早说！多花那么点钱，能让患者更安心，你要觉得不值，可以早点说不做，现在提出来，什么意思？至于让你去外面做，不是早跟你解释过了么，我们这里做这个检查要排队，不是你想做就马上能做的，因为你要想快一点，所以我才不得不让你去外面做！是你自己选择的！”
闫军本就有些不善言辞，这下竟被他说的一时回不上话来，只能转头将求助的目光望向赵浪。
赵浪原本正拿着手机看着什么，见闫军回头，放下手机正要开口，却听那医生接着感叹:“你们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才好。这petct，贵自然是贵了点，但我提出来做，不也是让你们花钱买个安心么。现在查出来没有恶性的依据，不是挺好？难道非要查出来怀疑是恶性，你们才觉得值？至于让你们去外面做，也是你们自己同意的，因为你们不想等。虽然说，这种微小结节绝大部分都是良性的，但不是也有例外的可能么？万一是恶性的，你们到时岂不要骂我，既然有帮助明确疾病性质的检查，为什么当时不早点提出来让你们做，耽误了病情，你们到时只怕更要来找我麻烦了吧？这年头，医生真是难做啊。既想放心，又不舍得花钱，哪有这种事。”
赵浪笑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咱们投诉科见吧。”
“投诉？”矮胖医生冷笑一声，挥挥手，“爱上哪里投诉就上哪里去。就算你们找媒体，我也不怕。不想做检查，又想我给你们明确病情，这不可能！就算换了沈主任，也不会给你们打包票！”
赵浪点点头，拉着尤自满脸不甘的闫军往外走去，临到门口，赵浪忽然回头大声道:“我只想问问投诉科，明明一周内就能做的pet，为何有人非要说要等下月才能做。为何这里七千就能做的pet，去了你推荐的医院，就要一万？我刚查过，就算那家医院，自己去做的话，也只要七千吧，这多出来的三千，到底是怎么回事？”
矮胖医生一听，脸立时青了，色厉内荏地道:“你瞎喊什么！我没说过我们这里要下月才能做pet！至于那边的医院要一万，那是他们的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你该找他们讨说法！”
“好。我先问问投诉科，看他们怎么解释。”赵浪说完，再不看那医生脸色，快步向外走去。
矮胖医生几次张口欲喊，却最终没有出声，眼见赵浪两人已远离办公室，一名医生凑到那矮胖医生身旁，轻叹道:“老邵啊，又拿介绍费了吧？你啊，这种东西别贪，被医院知道很麻烦的。而且，就算你真想贪这三千块钱，也该找个老实些的么，这两人一看就不好弄，你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矮胖医生连忙摇头否认:“我不是为了贪三千块介绍费。”
“算了，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前医院管的宽，不少人都做过。只是现在……现在这事真要捅到上面，你可是会挨处理的，最好能让投诉科压下来。”
“你觉得他们真会去投诉？”
“这不很明显么。”
“那我马上向投诉科解释一下。真不是我推荐他们去的那医院，只是他们急着马上做，我就随口说了句罢了。”矮胖医生强自解释了一下，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赵浪走到门外，皱眉朝闫军道:“闫大哥，待会到了投诉科，透露下你的身份，没问题吧？”
“透露我的身份？为什么？”
“利用你的身份，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处理。不然，只怕我们还得跟那边狠狠吵上一架才行。毕竟没出什么医疗事故，只是额外花钱，医院那边也不会轻易向我们妥协，想要快些得到好的结果，没有一定的身份，就需要强硬的态度和死缠烂打的磨劲。可我没那个兴趣也没那个耐心跟他们吵架，语冰姐和莫兰可还等着呢。”
闫军想了下点点头:“行，透露下我的身份也没问题。别搞得人尽皆知就行。”
“亮下身份就可以了。这事毕竟是他们理亏，有你的身份在，他们就会快速处理。像这种医生，就得好好处罚一下。”
闫军看着赵浪半开玩笑:“臭小子，怎么说你也算是个医生，这会怎么不替医生说话？”
赵浪正色道:“我正是要替医生说话，才会坚持这么做。闫大哥，你不明白，现在医疗界存在一种劣币驱逐良币的现象，越是紧守医德的医生，收入越低，相反，像这种不顾医德的无良医生，反而收入更高。你想一想，有医德的医生，像沈教授，在你做完肺ct检查后，只会要求你3月后复查，那他的收入就只有工资、奖金，而那种人呢，就算只要你在这里做个petct，也会有不少的检查提成，这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们医院，开petct的开单医生，会有三百多的提成归入奖金里，更不用说，那人的三千块不当收入了。没有相应的惩处，只靠良心自律，长此以往，就会有越来越多的医生难以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我不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多大作用，但做了总比没做好，至少，能暂时让那种医生受个教训、收敛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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