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龙虎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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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前，苍澜大陆上是没有武修这一说的。有极高天赋的人去修真，没有天赋或是天赋较差的人那就乖乖的做一个凡人。世间人与人的差距，从一出生就已经决定了。
五十年，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打破了这一切。
那一日，那个叫做封无决的人剑指苍天，迎着多如繁星的修真者们：“来战！”
那一刻的身姿宛若天神下凡，映在了世人的眼中。人们开始钻研他所开辟出的道，开始学习他的剑法。武修一脉，至此而生。
武修之道开始在世间盛行，毕竟，武修一道给了所有天赋不足的人一个可能。虽然封无决的道天下盛行，但人们对封无决本人，却了解的并不多。有人说他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也有人说他是一位虬髯客；有人说他本就天赋异凛，境界极高，是为了开辟新道而与诸多修真者翻脸；也有人说他境界只有元婴，因对修真一途十分失望才钻研武修之道。众说纷纭之下，这个人与他的事都成了谜，甚至在诸多武修的吹捧下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自古以来，修真一脉的修炼方式从未变过，那便是累积灵气；一点一滴的累积灵气，一层一层的提高境界，从量变到质变，到最后自身的灵气与天地共鸣，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劫过后，化而为仙，此为修真一道。
而武修一脉则完全不同，灵气只是工具，只是介质，灵气更多会更强，而少一些也亦无不可，即使修真天赋极差，但只要可以吸收灵气，那便可成为武修；强的是人而不是灵气，这是所有武修的认知；人们也终于看清，那位一剑斩群仙的封无决，他的人，他的剑，到底恐怖到何等地步。
龙虎镖局便是随着武修兴起而崛起的大门派之一。龙虎镖局本就是武道中人，常年走镖，镖师们随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但也累积起了一些家底。武修一道流传出来后，上一任当家当机立断，花重金前往唐国以及世界各地求购各类修真功法秘籍，镖师们本就是武功好手，修炼真气后更是立刻成了武修界中的第一批高手；镖局中的新生弟子，也开始从小便修炼真气，学习武修一脉，镖局除了让自家镖师外，还特地聘请众多武修高手为自家少年和弟子授课指导；龙虎镖局首创的这一做法，也得到其他门派的纷纷借鉴。龙虎镖局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时至今日，已经成为了武修界中有数的大门派。
此时，龙虎镖局偌大的学堂中，老师正在给学生们授课。
“三日前我教你们的剑法，可有人悟透了？”那老师是个老者，姓潘，是镖局从外聘请回来的高手，虽然由于年迈修为境界不高，但据说对剑道的领悟非同小可，只差一步便可领悟剑意奥妙。
地下学生默不作声，都低着头不敢与先生对视。大家都是名门弟子，家中也大多富庶，放课后自然出去尽情玩乐，哪有人还会静下心来参悟这老头儿的什么剑法。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剑道剑道，一个是练，一个是悟；你们悟也惫懒，练也不勤；何时才能入道！”潘先生厉声呵斥，对这帮学生很是不满。
地下学生纷纷低着头，有些暗地里使着小眼色交流，但却无人抬头与先生对视。
“我也不是让你们立刻就悟透这套剑法，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不求你们悟个通透，起码你们得去悟吧？你们倒好，悟也不悟，只知道偷懒！”潘先生越说越气，戒尺在桌子上敲得啪啪响。
“你们要是愚笨悟不出，那我也不会如此问责你们；但你们个个糊弄我的时候就个顶个的聪明，一到学剑就偷懒；如此心性，如何成的大器！咳咳”潘先生气的咳嗽不止，眼看自己骂也骂过了，下面的学生依旧没有人愿意应答。
“凌小七！”潘先生叹了口气，只得亲自点名。
一个灰衣少年慌张的站起身来，拉了拉袖口，默默地看了眼先生，却发现先生也正带着笑意看着他。
“你若说你也没悟，那我可就对你们这帮学生失望透顶了，今后我也不来了。”显然，潘先生对这凌小七十分看好。
“学学生悟了。”凌小七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潘先生点头称赞道，“来，先上来把剑法再演示一遍与我看。”
教台之后便是一片极大的演武场，演武场中十八般兵器样样具备，平时先生教演剑法或是检查学生功课，都是在这片演武场上进行。
“你们也给我看好！省的之后自己上来全是错处！”潘先生厉声朝台下喝到。
既然已经有人应答，学生们自然不会接着低着头避免与先生对视，也都抬起头来看凌小七的应答。
凌小七先到演武场上拿起一柄铁剑，准备演习先生所传授的剑法。
“手脚放开，不要羞赧拘束。”潘先生在一旁叮嘱道。
凌小七点点头，开始演示剑法。潘先生当日所授剑法名为《鹤形剑》，是前人通过观察白鹤的一举一动所悟，此套剑法共十七式，剑招轻灵多变，迅捷狡黠。凌小七执剑起式，熟练非常，没有一丝中断，一气呵成。
“好！好！”潘先生连连称赞，“如此熟练，果然是下了功夫。”
凌小七收剑，额头微微渗出汗珠。
“既然已经牢记，那接下来我来考较你对此剑法所悟。”潘先生面带笑意。
凌小七低着头点了点，没有与先生对视。
“我问你，我若一剑刺你额头，你当用《鹤形剑》中哪一式应对？”先生先问了一道基础。
这便是学堂中先生对学生的考较方式，学生对剑法所悟程度不同，所答也各不相同，这就对先生的水平有了很高的要求；在其他门派的学堂里，甚至出现过滥竽充数的先生被悟性极高的学子们赶出学堂的先例。
“学学生以白鹤亮翅应对，”凌小七答道，声音总缺少一股自信的中气。
“好！那我若行虚剑，假意刺你额头，实则取你心口，你当如何变招？”先生又问道。
“还还是白鹤亮翅”凌小七答道。
潘先生眼睛一亮，此番见解竟与他完全一致，这使他又对这名弟子喜爱了几分，“那我若以风声鹤唳，攻你的白鹤亮翅，你当如何？”
“学学生闲云野鹤”凌小七答道。
底下顿时起了一片议论声。《鹤形剑》中，白鹤亮翅乃是守势，用来防守先生那两剑学生们尚能理解。
但风声鹤唳乃是快剑，而闲云野鹤却是慢剑，应对先生的快攻，凌小七不仅不守，反而用慢剑与快剑强攻，简直是无稽之谈。地下一些等着看笑话的学生甚至已经起了讥笑之声。
“好！好！好！”潘先生对于凌小七的回答，竟然连续称赞了三声，显然是对此回答十分满意。
那些学生们的讥笑顿时戛然而止。
潘先生又问了一堆问题，凌小七低声一一作答。
“你既已将此剑法悟得通透至此，为何不早作应答，”潘先生对于凌小七此次表现十分满意，“我知你羞赧，但也不要每次都让我点你名字才是。”
“是”凌小七小声答道。
潘先生看到他这幅样子，知道他下次还是不会主动上前作答，也是暗暗叹了口气。
凌小七回自己座位后，潘先生开始给学生们作解答：“刚刚第三问凌小七回答闲云野鹤之后，你们似有所不解，可有疑问？”
学生们面面相觑，如果提问，那边是承认自己悟性不如那凌小七，而那凌小七，正是龙虎镖局里最弱之人。
“老师，学生不懂！”一个前排的女生发问，摆明了是要给凌小七解围。那女生正是凌小七的姐姐：凌菲儿。
“所悟未至，自然不懂。我来给你讲解，”不懂就问，也是潘先生喜欢的行为，潘先生点点头，做出解答，“先前我用风声鹤唳，抢攻凌小七的白鹤亮翅。你们首先要清楚，我攻的是白鹤亮翅。若换做你们其他人，当然是或守或抢来应对我的抢攻；但风声鹤唳本就为《鹤形剑》中最快一式，你们如何能抢？面对抢攻，你若采取守势而不能断其攻势，那便又落了下乘。
凌小七行闲云野鹤，而闲云野鹤正是白鹤亮翅的下一式，凌小七练剑时你们应当注意到，这两式正是《鹤形剑》转守为攻的两式，中间以环身剑法用作过渡，白鹤亮翅与环身剑法，足以应对风声鹤唳的抢攻，而闲云野鹤的攻势，又恰好可以攻敌必守，断其攻势；能想到如此，必是对此剑法熟稔通透方能做到，你们想想你们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此剑法上下功夫！”
说着说着，潘先生又生气起来：“我一直和你们说，剑道剑道，剑与人为主，修为境界为辅，练剑至极方能掌握剑气，悟剑至极方能领悟剑意；你们呢？本末倒置！成天只知靠着一身境界化作蛮力使剑，你若真有上佳的天赋，为何不去修真，反来学这什么劳什子剑道？”
在潘先生片刻不停的唠叨中，学生们终于熬到了下课。
一到下课，学生们的心便都飞了起来，快速的冲出了学堂。但也有人正商量着别的事。
“又让这小子出了风头，先生成天就拿这小子打压我们！”几个人聚集在一处，为首的正是那当家的儿子钱穹。
“一身废脉，真气都修不了，悟性再高又有什么用！”
“先生也是个废物，据说只有筑基境，一天到晚悟剑悟剑，怎么不见他悟上金丹！”
“这话别让我爹听到，我爹挺尊敬这废物先生的，可能真有点本事。”那钱穹朝众人吩咐道。
“知道了老大，我们也就私下说说，哪会当面说出来。”
“但是那个废物我还是看不过去，先生竟然还说我们不如那个废物。”
“教训他一顿，让他长点儿记性。”
“他刚走没多久，应该还没走多远。”
“走，追上去揍他一顿。让废物知道和我们的差距。”钱穹一声令下，一群人纷纷冲出教室。
之前凌菲儿来拉凌小七一同回家，凌小七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今天回家的路上可能会发生什么。先生叫他应答时，他把自己的袖口扯下来，就是因为上次挨打的淤青还没好。
“今天，你很出风头啊。”果然，钱穹一群人很快就出现在了他身边，把他推到一个僻静的小院里。
今天是这帮人啊凌小七心里想到。钱穹一帮人和敖虎一帮人是对头，但两帮人都看他不过眼儿，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一边过来拿他出气，有时甚至一天挨两顿打。
“对不起。”凌小七道歉。
“哟，现在知道道歉了？课上干嘛去了啊？”钱穹当然不会因为他一句道歉就放过他。
“动手！”钱穹一声令下，周围人纷纷动手。
凌小七趴在地上抱着头，无法还手。他也不能还手，这些人都是有些修为的人，凌小七打不过他们。
钱穹一帮人打的差不多累了，终于停了手：“记住了！下次你再答，我们就再打！”
凌小七不是没想过装作不知不去应答先生，但先生是极少数非常喜欢他的人，他不愿让先生失望。
一帮人离开后，小七缓缓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挨打的时候他护住了头部，袖口放下来遮住淤青，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他挨了打。
他不是没想过告诉父亲，但钱穹是大当家的儿子，而父亲在一次任务中断了左手，在镖局中的地位也下降了很多，他怕父亲替他打抱不平会遭到大当家的报复。
凌菲儿曾替他打抱不平过，但那一次凌菲儿虽然狂揍了钱穹一顿，但她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让凌小七愧疚了很久，他宁愿自己挨打。
回去就说摔了一跤好了，凌小七心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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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一个横空出世的天才打破了这一切。
那一日，那个叫做封无决的人剑指苍天，迎着多如繁星的修真者们：“来战！”
那一刻的身姿宛若天神下凡，映在了世人的眼中。人们开始钻研他所开辟出的道，开始学习他的剑法。武修一脉，至此而生。
武修之道开始在世间盛行，毕竟，武修一道给了所有天赋不足的人一个可能。虽然封无决的道天下盛行，但人们对封无决本人，却了解的并不多。有人说他是一位翩翩美少年；也有人说他是一位虬髯客；有人说他本就天赋异凛，境界极高，是为了开辟新道而与诸多修真者翻脸；也有人说他境界只有元婴，因对修真一途十分失望才钻研武修之道。众说纷纭之下，这个人与他的事都成了谜，甚至在诸多武修的吹捧下蒙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自古以来，修真一脉的修炼方式从未变过，那便是累积灵气；一点一滴的累积灵气，一层一层的提高境界，从量变到质变，到最后自身的灵气与天地共鸣，反手为云，覆手为雨，天劫过后，化而为仙，此为修真一道。
而武修一脉则完全不同，灵气只是工具，只是介质，灵气更多会更强，而少一些也亦无不可，即使修真天赋极差，但只要可以吸收灵气，那便可成为武修；强的是人而不是灵气，这是所有武修的认知；人们也终于看清，那位一剑斩群仙的封无决，他的人，他的剑，到底恐怖到何等地步。
龙虎镖局便是随着武修兴起而崛起的大门派之一。龙虎镖局本就是武道中人，常年走镖，镖师们随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但也累积起了一些家底。武修一道流传出来后，上一任当家当机立断，花重金前往唐国以及世界各地求购各类修真功法秘籍，镖师们本就是武功好手，修炼真气后更是立刻成了武修界中的第一批高手；镖局中的新生弟子，也开始从小便修炼真气，学习武修一脉，镖局除了让自家镖师外，还特地聘请众多武修高手为自家少年和弟子授课指导；龙虎镖局首创的这一做法，也得到其他门派的纷纷借鉴。龙虎镖局的地位也因此水涨船高，时至今日，已经成为了武修界中有数的大门派。
此时，龙虎镖局偌大的学堂中，老师正在给学生们授课。
“三日前我教你们的剑法，可有人悟透了？”那老师是个老者，姓潘，是镖局从外聘请回来的高手，虽然由于年迈修为境界不高，但据说对剑道的领悟非同小可，只差一步便可领悟剑意奥妙。
地下学生默不作声，都低着头不敢与先生对视。大家都是名门弟子，家中也大多富庶，放课后自然出去尽情玩乐，哪有人还会静下心来参悟这老头儿的什么剑法。
“我和你们说过多少遍？剑道剑道，一个是练，一个是悟；你们悟也惫懒，练也不勤；何时才能入道！”潘先生厉声呵斥，对这帮学生很是不满。
地下学生纷纷低着头，有些暗地里使着小眼色交流，但却无人抬头与先生对视。
“我也不是让你们立刻就悟透这套剑法，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不求你们悟个通透，起码你们得去悟吧？你们倒好，悟也不悟，只知道偷懒！”潘先生越说越气，戒尺在桌子上敲得啪啪响。
“你们要是愚笨悟不出，那我也不会如此问责你们；但你们个个糊弄我的时候就个顶个的聪明，一到学剑就偷懒；如此心性，如何成的大器！咳咳”潘先生气的咳嗽不止，眼看自己骂也骂过了，下面的学生依旧没有人愿意应答。
“凌小七！”潘先生叹了口气，只得亲自点名。
一个灰衣少年慌张的站起身来，拉了拉袖口，默默地看了眼先生，却发现先生也正带着笑意看着他。
“你若说你也没悟，那我可就对你们这帮学生失望透顶了，今后我也不来了。”显然，潘先生对这凌小七十分看好。
“学学生悟了。”凌小七结结巴巴的说道。
“好！”潘先生点头称赞道，“来，先上来把剑法再演示一遍与我看。”
教台之后便是一片极大的演武场，演武场中十八般兵器样样具备，平时先生教演剑法或是检查学生功课，都是在这片演武场上进行。
“你们也给我看好！省的之后自己上来全是错处！”潘先生厉声朝台下喝到。
既然已经有人应答，学生们自然不会接着低着头避免与先生对视，也都抬起头来看凌小七的应答。
凌小七先到演武场上拿起一柄铁剑，准备演习先生所传授的剑法。
“手脚放开，不要羞赧拘束。”潘先生在一旁叮嘱道。
凌小七点点头，开始演示剑法。潘先生当日所授剑法名为《鹤形剑》，是前人通过观察白鹤的一举一动所悟，此套剑法共十七式，剑招轻灵多变，迅捷狡黠。凌小七执剑起式，熟练非常，没有一丝中断，一气呵成。
“好！好！”潘先生连连称赞，“如此熟练，果然是下了功夫。”
凌小七收剑，额头微微渗出汗珠。
“既然已经牢记，那接下来我来考较你对此剑法所悟。”潘先生面带笑意。
凌小七低着头点了点，没有与先生对视。
“我问你，我若一剑刺你额头，你当用《鹤形剑》中哪一式应对？”先生先问了一道基础。
这便是学堂中先生对学生的考较方式，学生对剑法所悟程度不同，所答也各不相同，这就对先生的水平有了很高的要求；在其他门派的学堂里，甚至出现过滥竽充数的先生被悟性极高的学子们赶出学堂的先例。
“学学生以白鹤亮翅应对，”凌小七答道，声音总缺少一股自信的中气。
“好！那我若行虚剑，假意刺你额头，实则取你心口，你当如何变招？”先生又问道。
“还还是白鹤亮翅”凌小七答道。
潘先生眼睛一亮，此番见解竟与他完全一致，这使他又对这名弟子喜爱了几分，“那我若以风声鹤唳，攻你的白鹤亮翅，你当如何？”
“学学生闲云野鹤”凌小七答道。
底下顿时起了一片议论声。《鹤形剑》中，白鹤亮翅乃是守势，用来防守先生那两剑学生们尚能理解。
但风声鹤唳乃是快剑，而闲云野鹤却是慢剑，应对先生的快攻，凌小七不仅不守，反而用慢剑与快剑强攻，简直是无稽之谈。地下一些等着看笑话的学生甚至已经起了讥笑之声。
“好！好！好！”潘先生对于凌小七的回答，竟然连续称赞了三声，显然是对此回答十分满意。
那些学生们的讥笑顿时戛然而止。
潘先生又问了一堆问题，凌小七低声一一作答。
“你既已将此剑法悟得通透至此，为何不早作应答，”潘先生对于凌小七此次表现十分满意，“我知你羞赧，但也不要每次都让我点你名字才是。”
“是”凌小七小声答道。
潘先生看到他这幅样子，知道他下次还是不会主动上前作答，也是暗暗叹了口气。
凌小七回自己座位后，潘先生开始给学生们作解答：“刚刚第三问凌小七回答闲云野鹤之后，你们似有所不解，可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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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学生不懂！”一个前排的女生发问，摆明了是要给凌小七解围。那女生正是凌小七的姐姐：凌菲儿。
“所悟未至，自然不懂。我来给你讲解，”不懂就问，也是潘先生喜欢的行为，潘先生点点头，做出解答，“先前我用风声鹤唳，抢攻凌小七的白鹤亮翅。你们首先要清楚，我攻的是白鹤亮翅。若换做你们其他人，当然是或守或抢来应对我的抢攻；但风声鹤唳本就为《鹤形剑》中最快一式，你们如何能抢？面对抢攻，你若采取守势而不能断其攻势，那便又落了下乘。
凌小七行闲云野鹤，而闲云野鹤正是白鹤亮翅的下一式，凌小七练剑时你们应当注意到，这两式正是《鹤形剑》转守为攻的两式，中间以环身剑法用作过渡，白鹤亮翅与环身剑法，足以应对风声鹤唳的抢攻，而闲云野鹤的攻势，又恰好可以攻敌必守，断其攻势；能想到如此，必是对此剑法熟稔通透方能做到，你们想想你们自己，到底有没有在此剑法上下功夫！”
说着说着，潘先生又生气起来：“我一直和你们说，剑道剑道，剑与人为主，修为境界为辅，练剑至极方能掌握剑气，悟剑至极方能领悟剑意；你们呢？本末倒置！成天只知靠着一身境界化作蛮力使剑，你若真有上佳的天赋，为何不去修真，反来学这什么劳什子剑道？”
在潘先生片刻不停的唠叨中，学生们终于熬到了下课。
一到下课，学生们的心便都飞了起来，快速的冲出了学堂。但也有人正商量着别的事。
“又让这小子出了风头，先生成天就拿这小子打压我们！”几个人聚集在一处，为首的正是那当家的儿子钱穹。
“一身废脉，真气都修不了，悟性再高又有什么用！”
“先生也是个废物，据说只有筑基境，一天到晚悟剑悟剑，怎么不见他悟上金丹！”
“这话别让我爹听到，我爹挺尊敬这废物先生的，可能真有点本事。”那钱穹朝众人吩咐道。
“知道了老大，我们也就私下说说，哪会当面说出来。”
“但是那个废物我还是看不过去，先生竟然还说我们不如那个废物。”
“教训他一顿，让他长点儿记性。”
“他刚走没多久，应该还没走多远。”
“走，追上去揍他一顿。让废物知道和我们的差距。”钱穹一声令下，一群人纷纷冲出教室。
之前凌菲儿来拉凌小七一同回家，凌小七拒绝了，因为他知道今天回家的路上可能会发生什么。先生叫他应答时，他把自己的袖口扯下来，就是因为上次挨打的淤青还没好。
“今天，你很出风头啊。”果然，钱穹一群人很快就出现在了他身边，把他推到一个僻静的小院里。
今天是这帮人啊凌小七心里想到。钱穹一帮人和敖虎一帮人是对头，但两帮人都看他不过眼儿，说不定哪天就会有一边过来拿他出气，有时甚至一天挨两顿打。
“对不起。”凌小七道歉。
“哟，现在知道道歉了？课上干嘛去了啊？”钱穹当然不会因为他一句道歉就放过他。
“动手！”钱穹一声令下，周围人纷纷动手。
凌小七趴在地上抱着头，无法还手。他也不能还手，这些人都是有些修为的人，凌小七打不过他们。
钱穹一帮人打的差不多累了，终于停了手：“记住了！下次你再答，我们就再打！”
凌小七不是没想过装作不知不去应答先生，但先生是极少数非常喜欢他的人，他不愿让先生失望。
一帮人离开后，小七缓缓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挨打的时候他护住了头部，袖口放下来遮住淤青，不仔细看的话看不出来他挨了打。
他不是没想过告诉父亲，但钱穹是大当家的儿子，而父亲在一次任务中断了左手，在镖局中的地位也下降了很多，他怕父亲替他打抱不平会遭到大当家的报复。
凌菲儿曾替他打抱不平过，但那一次凌菲儿虽然狂揍了钱穹一顿，但她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让凌小七愧疚了很久，他宁愿自己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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