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里的枪声 八、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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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周警官回到办公室，楚天宇正坐在那里，思考问题。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周警官不禁好奇：“有什么发现吗？”
“没，文件还没看完呢!也就大致了解了一下，三年前案发的经过。”
“哦，那你说说你怎么看。”
“我初步的结论，估计跟你们是一样的，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三年前的劫匪吧。你看三年前，先是上午九点钟，一家饰品遭劫匪入侵，价值约三十万元的贵重首饰被劫。劫匪用自制的炸药，破坏了饰品店的大门，蒙面闯入后，用剩余的炸药威胁店员交出了被劫物品，之后驾驶赃车逃离。警方根据市区的监控，锁定凶犯驾车的逃离方向，并通过连续追踪，在下午四点钟左右，将嫌犯的藏身范围，锁定在一片废弃的居民区。
“而三年前，参与追踪的一人，就是几天前，在广场上遭遇枪杀的退休警察高全生。更关键的，在大致锁定嫌犯的藏身地同时，另一名参与调查抢劫案的警察刘雨扬，汇报了自己配枪丢失。而根据弹道分析，三年前那把丢失的枪，与两起案件的凶枪可以做同一认定。换句话说，三年前得到了这把枪的人，才是最有嫌疑的凶手。
“在那名警察刘雨扬汇报丢枪以后，再没有人见过他，直到七点左右有人报案，目击刘雨扬被车撞死，车祸地点，正是劫匪藏身的居民区。根据现场取证和目击者的描述，死者在一栋废弃的大楼正前方，车子直冲大楼而去，中间没有刹车迹象，极像是蓄意谋杀。肇事的人逃脱，并在几公里外的地方，遗弃了肇事汽车。而根据对车辆的调查，基本可以认定，与抢劫案中劫匪驾驶的汽车相同。这起案子最大的嫌疑，就落在了抢劫案劫匪身上。”
楚天宇分析着，“最后三年前劫匪，最终也没找到，撞车一案也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三年前的犯人依然在逃，而且他现在是最近这两起案件，最有动机和条件的嫌疑犯。”
“你还不知道今天的死者，同样也是三年前调查那个案子的警员吧！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们的观点基本和你一样。不过三年前的案子过去太久，当年都没能查到凶手，现在作为新案件的线索被重新调查，也很难有什么进展。”周警官摇头。
“有一点我一直很在意。还记得三年前报案，那名目击证人的证词吗？”楚天宇似乎有所发现。
“嗯，大概记得。”
“当时是晚上，大概七点钟左右，快要完全天黑了。我刚巧从那里路过，看到大楼前有个人，正在往外走，一辆白色皮卡就直奔着他开过去。车速很快，我就多留意了一下，隐约看到车上，好像有两个人，外貌疑似男性，但并不是特别清楚。就在这时车祸发生了，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我就看到死者被撞飞。我当时很害怕，就躲了起来，悄悄叫了救护车报了警。再回到现场，就是警察赶过来的场景了。”楚天宇对着文件念了一遍。
“目击者证词里，很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提到驾车撞人的一共有两名男性！这是所有证据里，第一个指出三年前的罪犯，有合伙作案可能的。之前劫案所有的目击证词，全都是说凶手单独作案。如果驾车撞人的两人，其中之一是当年的劫匪，另外一人，不管是一开始就隐藏起来还是后来加入，只要他真的存在，他的身份就至关重要！”
“我们也朝这个方向调查过，不过并没有找到疑似劫匪同伙的人。而且目击证人后来也修改了证词，提到当初天太黑看不清，不排除有眼花看错的可能。”
“嗯，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么多了。”楚天宇不好意思挠挠头，他知道，自己这些分析很普通，没什么关键的进展。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毕竟是三年前的案子，现在没有什么更多的发现，也很正常。”周警官安慰，“等下你爸爸查案的时候，你再让他跟你聊聊案子的最新进展吧，他来了！”
楚天宇扭头朝门口看过去，楚彬一边开门准备进来，一边转头和身后的人说着什么。楚天宇大致可以看清，与父亲对话的人的样子——一名身材与自己相近，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子。
楚天宇不禁多留意了一眼，男子跟楚彬聊完，礼貌地道别离开，似乎察觉到楚天宇对他的关注，略微朝楚天宇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是谁啊。”楚天宇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是这次调查的关键证人！三年前抢劫案的资料看了吗？三年前紧接着抢劫案发生的撞人逃逸案，报案人和目击证人就是他。巧合的是，今天中枪的警察在市政区那边的办公楼会客室里，约见的人也是他，枪杀也是发生那个时候。就在他们在会客室谈话的时候，办公楼里忽然火灾警报响起，四处烟雾迷漫，死者出门查看情况的时候，在走廊里被枪杀。”楚斌介绍情况。
“这么巧啊，在两个联系这么紧密的案件发生时，他都担任最重要的目击者，他的嫌疑应该最大吧！”
“我们也觉得有蹊跷，不过我们调查过他了，没发现他身上有枪支和硝烟反应。会客室有监控，只有会客室都被烟雾迷漫的那几十秒没拍到他，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杀完人，也来不及处理凶器。案发之后他就一直在我们视线内，就更没有做手脚的机会了。而且之前的撞车逃逸案和广场枪杀案，他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就排除他的作案嫌疑了，刚刚做完笔录就让他回去了。”楚彬解释，“我还有几个证人要问话，先不跟你说了。”
“我去吧！”周警官揉了揉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跟天宇把案情说说，看看这小家伙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好吧，本来想让你休息会的。麻烦你啦。”
“哈哈，哪里的话。”周警官笑着拍了拍楚天宇，“要是小家伙真能破案，能培养个优秀的接班人，咱们辛苦点算什么。”
目送周警官出门，楚彬把楚天宇叫到办公桌前坐下。楚天宇刚坐定，父亲就开始滔滔不决地介绍起案情：
死者男，名叫萧伟，42岁，职业是治安警察。上午十点四十分左右，在公安局治安大队三楼办公楼，约见了这起凶杀案的目击证人。在上午十一点十分左右，办公楼内忽然烟雾迷漫，接着火灾警报响起，目击证人与死者先后冲出会客室，接下来由于烟雾过浓，监控没拍到清晰的画面。十几秒后，一记枪声响彻整栋楼。约一分钟后，烟雾因为自动喷水装置消散，这才有人发现了中枪倒地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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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周警官不禁好奇：“有什么发现吗？”
“没，文件还没看完呢!也就大致了解了一下，三年前案发的经过。”
“哦，那你说说你怎么看。”
“我初步的结论，估计跟你们是一样的，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三年前的劫匪吧。你看三年前，先是上午九点钟，一家饰品遭劫匪入侵，价值约三十万元的贵重首饰被劫。劫匪用自制的炸药，破坏了饰品店的大门，蒙面闯入后，用剩余的炸药威胁店员交出了被劫物品，之后驾驶赃车逃离。警方根据市区的监控，锁定凶犯驾车的逃离方向，并通过连续追踪，在下午四点钟左右，将嫌犯的藏身范围，锁定在一片废弃的居民区。
“而三年前，参与追踪的一人，就是几天前，在广场上遭遇枪杀的退休警察高全生。更关键的，在大致锁定嫌犯的藏身地同时，另一名参与调查抢劫案的警察刘雨扬，汇报了自己配枪丢失。而根据弹道分析，三年前那把丢失的枪，与两起案件的凶枪可以做同一认定。换句话说，三年前得到了这把枪的人，才是最有嫌疑的凶手。
“在那名警察刘雨扬汇报丢枪以后，再没有人见过他，直到七点左右有人报案，目击刘雨扬被车撞死，车祸地点，正是劫匪藏身的居民区。根据现场取证和目击者的描述，死者在一栋废弃的大楼正前方，车子直冲大楼而去，中间没有刹车迹象，极像是蓄意谋杀。肇事的人逃脱，并在几公里外的地方，遗弃了肇事汽车。而根据对车辆的调查，基本可以认定，与抢劫案中劫匪驾驶的汽车相同。这起案子最大的嫌疑，就落在了抢劫案劫匪身上。”
楚天宇分析着，“最后三年前劫匪，最终也没找到，撞车一案也没有调查出什么结果。三年前的犯人依然在逃，而且他现在是最近这两起案件，最有动机和条件的嫌疑犯。”
“你还不知道今天的死者，同样也是三年前调查那个案子的警员吧！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们的观点基本和你一样。不过三年前的案子过去太久，当年都没能查到凶手，现在作为新案件的线索被重新调查，也很难有什么进展。”周警官摇头。
“有一点我一直很在意。还记得三年前报案，那名目击证人的证词吗？”楚天宇似乎有所发现。
“嗯，大概记得。”
“当时是晚上，大概七点钟左右，快要完全天黑了。我刚巧从那里路过，看到大楼前有个人，正在往外走，一辆白色皮卡就直奔着他开过去。车速很快，我就多留意了一下，隐约看到车上，好像有两个人，外貌疑似男性，但并不是特别清楚。就在这时车祸发生了，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后，我就看到死者被撞飞。我当时很害怕，就躲了起来，悄悄叫了救护车报了警。再回到现场，就是警察赶过来的场景了。”楚天宇对着文件念了一遍。
“目击者证词里，很引人注目的一点，就是提到驾车撞人的一共有两名男性！这是所有证据里，第一个指出三年前的罪犯，有合伙作案可能的。之前劫案所有的目击证词，全都是说凶手单独作案。如果驾车撞人的两人，其中之一是当年的劫匪，另外一人，不管是一开始就隐藏起来还是后来加入，只要他真的存在，他的身份就至关重要！”
“我们也朝这个方向调查过，不过并没有找到疑似劫匪同伙的人。而且目击证人后来也修改了证词，提到当初天太黑看不清，不排除有眼花看错的可能。”
“嗯，我现在只能想到这么多了。”楚天宇不好意思挠挠头，他知道，自己这些分析很普通，没什么关键的进展。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毕竟是三年前的案子，现在没有什么更多的发现，也很正常。”周警官安慰，“等下你爸爸查案的时候，你再让他跟你聊聊案子的最新进展吧，他来了！”
楚天宇扭头朝门口看过去，楚彬一边开门准备进来，一边转头和身后的人说着什么。楚天宇大致可以看清，与父亲对话的人的样子——一名身材与自己相近，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高瘦男子。
楚天宇不禁多留意了一眼，男子跟楚彬聊完，礼貌地道别离开，似乎察觉到楚天宇对他的关注，略微朝楚天宇在的方向瞥了一眼。
“那是谁啊。”楚天宇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
“那个是这次调查的关键证人！三年前抢劫案的资料看了吗？三年前紧接着抢劫案发生的撞人逃逸案，报案人和目击证人就是他。巧合的是，今天中枪的警察在市政区那边的办公楼会客室里，约见的人也是他，枪杀也是发生那个时候。就在他们在会客室谈话的时候，办公楼里忽然火灾警报响起，四处烟雾迷漫，死者出门查看情况的时候，在走廊里被枪杀。”楚斌介绍情况。
“这么巧啊，在两个联系这么紧密的案件发生时，他都担任最重要的目击者，他的嫌疑应该最大吧！”
“我们也觉得有蹊跷，不过我们调查过他了，没发现他身上有枪支和硝烟反应。会客室有监控，只有会客室都被烟雾迷漫的那几十秒没拍到他，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杀完人，也来不及处理凶器。案发之后他就一直在我们视线内，就更没有做手脚的机会了。而且之前的撞车逃逸案和广场枪杀案，他都有不在场证明。我们就排除他的作案嫌疑了，刚刚做完笔录就让他回去了。”楚彬解释，“我还有几个证人要问话，先不跟你说了。”
“我去吧！”周警官揉了揉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跟天宇把案情说说，看看这小家伙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好吧，本来想让你休息会的。麻烦你啦。”
“哈哈，哪里的话。”周警官笑着拍了拍楚天宇，“要是小家伙真能破案，能培养个优秀的接班人，咱们辛苦点算什么。”
目送周警官出门，楚彬把楚天宇叫到办公桌前坐下。楚天宇刚坐定，父亲就开始滔滔不决地介绍起案情：
死者男，名叫萧伟，42岁，职业是治安警察。上午十点四十分左右，在公安局治安大队三楼办公楼，约见了这起凶杀案的目击证人。在上午十一点十分左右，办公楼内忽然烟雾迷漫，接着火灾警报响起，目击证人与死者先后冲出会客室，接下来由于烟雾过浓，监控没拍到清晰的画面。十几秒后，一记枪声响彻整栋楼。约一分钟后，烟雾因为自动喷水装置消散，这才有人发现了中枪倒地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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