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李武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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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之后，武则天心情十分纠结。武承嗣尽管不听话，总归是自己的亲侄子。他的死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及早阻止他的荒唐举动，何致如此？思前想后，武承嗣的死，在武则天心里留下一块阴影。她挥之不去，念念难忘。
一日，武则天在宫内徘徊。想起武承嗣，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宣狄仁杰进宫与她排解心事，为何迟迟不见人影？武则天正在郁闷，狄仁杰悄然无声地进了门。他双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长叹一声道：“坐下吧，国老。”
狄仁杰见武则天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一阵伤感。他望着武则天问道：“陛下宣臣进宫，不知为了何事？”
武则天愁眉不展地叹道：“朕有块心病，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国老足智多谋，定要替朕排解啊。”
狄仁杰明知故问道：“不知是何心病？”
武则天悲悲切切地泣道：“李家与武家为争太子闹得不可开交。如今有朕在，不会出甚么事。朕百年之后，那可如何是好？朕是武家的女儿，总不能听之任之？朕有三个侄子，如今只剩下三思一人。他若再有个好歹，朕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武氏祖宗？”
狄仁杰双目一苦道：“哦，臣知道了，原来陛下是为了这件事。”
武则天郑重问道：“这件事关乎李武两家世代的情谊。若办不好，朕心难安！可有排解的办法？”
狄仁杰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绕着弯子试探道：“原来公主对武家心怀不满，如今岂非和好如初？”
一语惊醒梦中人。狄仁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使武则天豁然开朗。她动情地问道：“你是说要李武两家联姻？”
狄仁杰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以为然地答道：“联姻只是一种办法，当然，也不尽然。”
武则天不解地问道：“如此说来，除了这种办法，还有其它的办法？”
狄仁杰微微一笑：“有的。李家与武家近亲，如今就说说亲戚之间的事。臣问陛下，甚么亲戚最亲？”
武则天脱口而出道：“那还用问？当然是骨血近的最亲。”
狄仁杰不以为然地驳斥道：“不然，依臣看来，亲戚之间走动的多了就亲。”
武则天匪夷所思地问道：“如何是这样？”
争论问题，狄仁杰一向不讲情面。他举例反驳道：“如何不是这样？农人有句俗语，叫做串亲戚。亲戚是越串越亲。不妨让两家人多走动走动，即能改善两家的关系。”
武则天怅然否认道：“不可，如今两家积怨甚多，如何走动？”
狄仁杰一本正经地讲道：“陛下身为皇上，应该善于引导。李家与武家关系能否改善？要看陛下的方法是否得当。”
武则天脑子里一片空白，哪有甚么办法？她心急火燎地问道：“朕正为此事犯难，岂有甚么办法？爱卿呀，如此说来，你一定有办法？”
狄仁杰顺口答道：“陛下喜欢作诗，可多组织几次诗会，让李武两家人都来参加。”
武则天脸上闪出一丝喜悦，她会心地笑道：“狄爱卿，朕看这个办法可行。还有别的办法没？”
狄仁杰的脑子灵，自然办法就多。他接着又道：“陛下岂不喜欢舞蹈？那就组织几次舞会，让李、武两家人都来跳舞。”
武则天长叹一声道：“朕老了，跳不动了。”
狄仁杰恢谐地一笑：“跳不动就让唐平、上官婉儿来跳，只用将舞会组织起来就行，不必亲自出马。”
武则天勉强答应道：“这是个办法，做来会有好处。狄爱卿，还有呢？”
狄仁杰凝思冥想，果然又想出一个办法来。他嘿嘿一笑道：“再者，就是立铁券的办法。”
“如何立铁券？”
狄仁杰苦笑道：“组织李武两家，在万象神宫盟誓，永结通世之好。将誓言刻在铁券上，永存史馆，万世不变。”
武则天笑容可掬地称赞道：“这办法太妙了。立了铁券，看谁还敢胡来？”
狄仁杰松了一口气，双手一揖道：“陛下，若没别的事，臣就告辞了。”
武则天一把拉住狄仁杰，不动声色地讲道：“国老，你且坐下，朕仍有事相求。”
狄仁杰寻思道：“何事？陛下不妨直讲。”
狄仁杰一连讲了几种办法，使武则天毛塞顿开，心里也畅快了许多。她决定逗逗乐子，武则天幽默地指示道：“国老啊，回府之后，将狄府的莲菜送一些来。”
狄仁杰一怔问道：“陛下，如今正是六月大热天，荷花正在开放。哪里来的莲菜？”
武则天调侃道：“如何没有？朕问一件事，你一连说出几个办法来。若不是吃莲菜，哪来的这么多心眼？”
狄仁杰诙谐地笑道：“哈哈，陛下取笑了。”
在一次朝会上，山呼之后，武则天升座。她坐在龙椅上，不由一阵心慌意乱。竟不知要讲些甚么？
皇上不言，朝臣也不敢言，大殿里静若无人。过了一会儿，武则天方想起要讲的话。她叫道：“太史令何在？”
刘知几一揖道：“臣在。”
武则天一脸严肃地宣布：“明日李武两家要在万象神宫盟誓，永结通家之好。你备好铁券等物，届时立盟刻券。”
刘知几又是一揖道：“臣遵旨。”
接着，武则天又叫道：“李显、武三思何在？”
二人一揖道：“臣在。”
武则天肃然吩咐道：“李武两家立盟，社稷大事，两家人全数参加。少一人者，唯你二人是问。”
二人一怔答道：“臣遵旨。”
武则天仍然不放心，进一步交待道：“明日盟誓，由宰相、国老监誓，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全数参加，不得缺席！”
众人答道：“是。”
第二天，李、武两家人全都来到万象神宫。宫里红烛高照，香烟缭绕。台上坐着武则天、张柬之、狄仁杰。台下，左边是李家人，右边是武家人。太平姗姗来迟，站在李家的队伍中。
武则天见太平站错位置，厉声喝道：“太平，站到右边去。”
太平赌气地嚷道：“本宫姓李，为何站到右边？”
仪式尚未开始，便顶起牛来，武则天一阵慌乱。她想，稍有不慎，便会全功尽弃。武则天平日总是让着太平，今日却一反常态。她提高声音，怒气冲冲地喝道：“你姓李不错，可你是武家媳妇，站到右边去！”
太平不言，转身向右边的队伍走去。
见太平走进武家的队伍，武则天稍事放下心来。她平静地问道：“李显，誓词可曾见到？”
李显陪着小心地道：“臣已见到。”
武则天又问：“武三思，你呢？”
武三思一揖答道：“臣亦见到。”
武则天挥手示意，司礼官唱道：“盟誓开始，跪——”
李武两家人恭敬地跪在地上。
司礼官唱道：“向上天三叩首，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众人一齐叩首。
司礼官唱道：“颂誓词！”
两家人念道：“李武两家，世代姻亲，绵绵情谊，百年之久。两家子孙，结盟为誓，携手而进，共保大周。神灵无欺，皇天后土为鉴。结盟人”
李显：“太子李显。”
李旦：“相王李旦。”
武三思：“梁王武三思。”
太平：“公主太平。”
司礼官唱道：“大礼观成——”
盟誓以后，武则天一身轻松地宣布道：“宣誓已毕，两家人须牢记在心，如若违犯，天诛地灭！”
众人惴惴不安地答道：“是。”
武则天望着刘知几吩咐道：“刘爱卿啊，誓词刻成铁券，永存史馆。当即刻就，不许耽搁。”
不料，刘知几早有准备。他举着手里的铁券奏道：“铁券刻就，请陛下圣览。”
武则天见了，高兴万分。她对小顺子吩咐道：“呈上来。”
小顺子答应着从台下取来铁券，小心翼翼地放在皇上面前。武则天看罢铁券，兴致勃勃地夸道：“刘爱卿做事向来缜密，看来你胸有成竹啊。”
刘知几谄媚道：“这早晚是臣的事，早一点刻就，陛下岂不早些放心？”
武则天由衷地称赞道：“刘爱卿的细密，朝中无人可比。”
狄仁杰心中有事，不免有些魂不守舍。他站起一揖道：“陛下，若无它事，臣欲先走一步。”
武则天不阴不阳地申饬道：“朕在太初宫设宴，庆祝李武两家永结同好，国老不到场，如何能成？”
狄仁杰勉强一揖道：“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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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武则天在宫内徘徊。想起武承嗣，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她宣狄仁杰进宫与她排解心事，为何迟迟不见人影？武则天正在郁闷，狄仁杰悄然无声地进了门。他双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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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见武则天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由一阵伤感。他望着武则天问道：“陛下宣臣进宫，不知为了何事？”
武则天愁眉不展地叹道：“朕有块心病，闷在心里也不是办法。国老足智多谋，定要替朕排解啊。”
狄仁杰明知故问道：“不知是何心病？”
武则天悲悲切切地泣道：“李家与武家为争太子闹得不可开交。如今有朕在，不会出甚么事。朕百年之后，那可如何是好？朕是武家的女儿，总不能听之任之？朕有三个侄子，如今只剩下三思一人。他若再有个好歹，朕九泉之下，如何面对武氏祖宗？”
狄仁杰双目一苦道：“哦，臣知道了，原来陛下是为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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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不以为然地答道：“联姻只是一种办法，当然，也不尽然。”
武则天不解地问道：“如此说来，除了这种办法，还有其它的办法？”
狄仁杰微微一笑：“有的。李家与武家近亲，如今就说说亲戚之间的事。臣问陛下，甚么亲戚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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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问题，狄仁杰一向不讲情面。他举例反驳道：“如何不是这样？农人有句俗语，叫做串亲戚。亲戚是越串越亲。不妨让两家人多走动走动，即能改善两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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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的脑子灵，自然办法就多。他接着又道：“陛下岂不喜欢舞蹈？那就组织几次舞会，让李、武两家人都来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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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恢谐地一笑：“跳不动就让唐平、上官婉儿来跳，只用将舞会组织起来就行，不必亲自出马。”
武则天勉强答应道：“这是个办法，做来会有好处。狄爱卿，还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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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立铁券？”
狄仁杰苦笑道：“组织李武两家，在万象神宫盟誓，永结通世之好。将誓言刻在铁券上，永存史馆，万世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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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礼官唱道：“颂誓词！”
两家人念道：“李武两家，世代姻亲，绵绵情谊，百年之久。两家子孙，结盟为誓，携手而进，共保大周。神灵无欺，皇天后土为鉴。结盟人”
李显：“太子李显。”
李旦：“相王李旦。”
武三思：“梁王武三思。”
太平：“公主太平。”
司礼官唱道：“大礼观成——”
盟誓以后，武则天一身轻松地宣布道：“宣誓已毕，两家人须牢记在心，如若违犯，天诛地灭！”
众人惴惴不安地答道：“是。”
武则天望着刘知几吩咐道：“刘爱卿啊，誓词刻成铁券，永存史馆。当即刻就，不许耽搁。”
不料，刘知几早有准备。他举着手里的铁券奏道：“铁券刻就，请陛下圣览。”
武则天见了，高兴万分。她对小顺子吩咐道：“呈上来。”
小顺子答应着从台下取来铁券，小心翼翼地放在皇上面前。武则天看罢铁券，兴致勃勃地夸道：“刘爱卿做事向来缜密，看来你胸有成竹啊。”
刘知几谄媚道：“这早晚是臣的事，早一点刻就，陛下岂不早些放心？”
武则天由衷地称赞道：“刘爱卿的细密，朝中无人可比。”
狄仁杰心中有事，不免有些魂不守舍。他站起一揖道：“陛下，若无它事，臣欲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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