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再审狄仁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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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仙宫里，静得如同无人。阳光从窗棂照进来，给室内增加了一丝生气。武则天坐在案后批阅奏章，一阵困意袭来，哈欠连连。她突然发现上官婉儿不见踪影，少气无力地叫道：“婉儿！”
上官婉儿从内室走来，不慌不忙地答道：“陛下，何事？”
武则天望着窗外道：“朕累了，若有人扣阁，替朕挡驾，吾歇息去了。”
“是。”
武则天刚刚说完，小顺子快步走进门。他上前一揖道：“陛下，周兴在宫外候旨。”
上官婉儿就要阻拦，武则天立即叫道：“宣他进宫。”
“是。”
小顺子出门之后，上官婉儿莫明其妙地问道：“陛下让臣挡驾，如何宣周兴进宫？”
武则天神情凝重地讲道：“别人的驾可挡，周兴的驾千万挡不得。他来禀报狄仁杰的案情，朕岂不在心？”
上官婉儿诙谐地笑道：“臣说得不错吧？陛下也在关心狄大人，那臣就放心喽！”
周兴匆匆进了门，他跪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平日对周兴不热不冷，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她朗声叫道：“周爱卿，快快平身。狄仁杰的案子进展如何？”
周兴沉稳地答道：“陛下放心，今日便可结案。”
“案卷何在？”
周兴举着一份案宗答道：“案卷在此，请陛下御览。”说罢，他打开案卷，将案文一一递上。
武则天接过案文看着，周兴又递上两件公文。他指着公文道：“这是一份是供词，这是一份请死表。”
武则天弦外有音地夸道：“狄仁杰连请死表都写好了，可见朕并未冤枉他。”
上官婉儿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她身子一晃，几乎摔倒。
周兴闪了上官婉儿一眼，心思不定道：“狄仁杰朝廷重臣，在国外也颇有影响。办他的案子，臣格外慎重呐。”
武则天看着请死表，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她久久不语，突然嗯了一声。
周兴惊出了一身冷汗，惶惶不安地问道：“陛下，有何不妥？”
武则天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破绽。她疑惑地问道：“狄仁杰的奏章，朕阅过无数。这不像狄仁杰的亲笔。”
周兴顿时慌了神，他强打着精神问道：“此份案卷，狄仁杰亲书。如何不像？”
武则天继续看着，犹豫不决地答道：“倒是有几分像，也有几分不像。婉儿，借你的法眼，以作定论。”
上官婉儿上前一看，立即看出了端倪。她一针见血地嚷道：“是不太像，有人在摹仿狄大人的笔迹！”
恰在这时，小顺子进了门。他呈上一封信道：“陛下，狄仁杰儿子狄光远跪在宫外，求小的将狄仁杰的亲笔带给陛下。”
武则天接信看着，不觉心旷神怡。她连连大呼道：“哦，这才是狄仁杰的亲笔。婉儿，你看如何？”
上官婉儿正为狄仁杰悬心，听了武则天的话，觉得有一种云开雾散的感觉。她一看狄仁杰的书信，慌忙奉承道：“陛下圣目如炬，洞若观火，一眼就辩出了真假。”
武则天厉声喝道：“周兴！”
东窗事发，周兴吓得魂不守舍。他战战兢兢地答道：“臣在。”
武则天怒不可遏地嚷道：“供词是假的，请死表也是假的，朕来问你，案宗里可有真的东西？”
周兴在犯人面前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今日犯在武则天的手下，吓得呆若木鸡。只见他脸色蜡黄，目光发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武则天不愿与周兴纠缠，大吼一声道：“狄仁杰的案情不实，需要当面审问，带他到御花园见朕。”
周兴吓得魂飞天外，心惊肉跳地答道：“是。”
周兴就要出门，武则天仍不放心。她一脸怒气地威胁道：“周兴，你篡改案宗，罪在不赦。若再出甚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周兴颤微微地答道：“臣不敢。”
御花园里，秋风萧瑟，黄叶飘零，一阵寒意袭来，让人发抖。武则天、上官婉儿、小顺子在御花园里走着。武则天一脸怒气，一言不发，别人也不敢开口。
武则天觉得有些沉闷，有心调和气氛。她回头问道：“婉儿，为何不一言不发？”
上官婉儿陪着小心道：“陛下郁闷，臣不敢言。”
武则天反驳道：“哪个说朕郁闷？狄仁杰案情不实，说明他并无谋反之意。朕朝中多一智臣，朕郁闷甚么？”
上官婉儿笑逐颜开地答道：“陛下既然这样想，臣就多一句嘴。”
“有话快讲。”
上官婉儿怒气冲冲地嚷道：“周兴瞒天过海，谋害忠良，陛下若不治罪于他，只怕众臣难服啊。”
武则天斥责道：“谋害忠良，罪恶滔天。哪个说不治他的罪？”
上官婉儿虽说受了抢白，心中仍觉愉悦。她喜形于色地奉承道：“是，陛下英明。”
这时，周兴带着狄仁杰走来。二人跪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面色冷峻地讲道：“周兴退下，狄仁杰请起。”
见到武则天，狄仁杰激动得热泪盈眶。他哽咽道：“陛下，臣又见到你了！”
武则天安慰道：“莫要哭泣，听朕问话。”
“是。”
“你果然没参与谋反？”
“臣耿耿忠心，天日可表。”
武则天白了狄仁杰一眼抢白道：“你是狱中之人，入了大狱，便是犯人。岂敢对朕称臣？”
狄仁杰坦然辩白道：“仁杰本来就是陛下的臣子，有何不敢？”
武则天纠正道：“不妥，要称罪臣。”
狄仁杰义正词严地反驳道：“吾本无罪，何来的罪臣？”
武则天喜出望外地赞道：“狄仁杰还是狄仁杰啊，还是你的性格，这么倔犟，这么得理不让人。”
狄仁杰奉承道：“陛下是明君，臣才敢做铮臣。这话在大狱里，臣万万不敢讲。”
“既是无罪，为何在供词上画供？”
狄仁杰泣不成声地叹道：“狱中暗无天日，微臣度日如年，若不画供，焉有命在？”
“他们不敢对你动刑，怕的何来？”
“有道是明枪好躲，暗箭难防。”
“何来暗箭？”
狄仁杰哽咽道：“他们对郝处俊倒是没有动刑。多天无人送饭，大周国的宰相被活活地饿死了。”
武则天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吼道：“可恶！”
狄仁杰反问道：“陛下，如此境况，臣岂敢不画供？”
武则天长叹一声，潸然落泪。她同情地安慰道：“狄爱卿，暂且回府浆养几日，日后还有大用。”
狄仁杰站着不动，他双手一揖倔犟地奏道：“陛下，臣有话讲。”
“你且讲来。”
狄仁杰信誓旦旦地奏道：“魏元忠对陛下一片赤诚，他也是被冤枉的。请陛下高抬贵手，还他自由之身。”
武则天若有所思地叹道：“爱卿言之有理。明日在迎仙宫召见尔等，届时有话彻谈如何？”
狄仁杰重重叩头，泣不成声地唱道：“陛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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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婉儿从内室走来，不慌不忙地答道：“陛下，何事？”
武则天望着窗外道：“朕累了，若有人扣阁，替朕挡驾，吾歇息去了。”
“是。”
武则天刚刚说完，小顺子快步走进门。他上前一揖道：“陛下，周兴在宫外候旨。”
上官婉儿就要阻拦，武则天立即叫道：“宣他进宫。”
“是。”
小顺子出门之后，上官婉儿莫明其妙地问道：“陛下让臣挡驾，如何宣周兴进宫？”
武则天神情凝重地讲道：“别人的驾可挡，周兴的驾千万挡不得。他来禀报狄仁杰的案情，朕岂不在心？”
上官婉儿诙谐地笑道：“臣说得不错吧？陛下也在关心狄大人，那臣就放心喽！”
周兴匆匆进了门，他跪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平日对周兴不热不冷，今日却是一反常态。她朗声叫道：“周爱卿，快快平身。狄仁杰的案子进展如何？”
周兴沉稳地答道：“陛下放心，今日便可结案。”
“案卷何在？”
周兴举着一份案宗答道：“案卷在此，请陛下御览。”说罢，他打开案卷，将案文一一递上。
武则天接过案文看着，周兴又递上两件公文。他指着公文道：“这是一份是供词，这是一份请死表。”
武则天弦外有音地夸道：“狄仁杰连请死表都写好了，可见朕并未冤枉他。”
上官婉儿听了，犹如五雷轰顶，她身子一晃，几乎摔倒。
周兴闪了上官婉儿一眼，心思不定道：“狄仁杰朝廷重臣，在国外也颇有影响。办他的案子，臣格外慎重呐。”
武则天看着请死表，脸色变得十分凝重。她久久不语，突然嗯了一声。
周兴惊出了一身冷汗，惶惶不安地问道：“陛下，有何不妥？”
武则天慧眼识珠，一眼就看出破绽。她疑惑地问道：“狄仁杰的奏章，朕阅过无数。这不像狄仁杰的亲笔。”
周兴顿时慌了神，他强打着精神问道：“此份案卷，狄仁杰亲书。如何不像？”
武则天继续看着，犹豫不决地答道：“倒是有几分像，也有几分不像。婉儿，借你的法眼，以作定论。”
上官婉儿上前一看，立即看出了端倪。她一针见血地嚷道：“是不太像，有人在摹仿狄大人的笔迹！”
恰在这时，小顺子进了门。他呈上一封信道：“陛下，狄仁杰儿子狄光远跪在宫外，求小的将狄仁杰的亲笔带给陛下。”
武则天接信看着，不觉心旷神怡。她连连大呼道：“哦，这才是狄仁杰的亲笔。婉儿，你看如何？”
上官婉儿正为狄仁杰悬心，听了武则天的话，觉得有一种云开雾散的感觉。她一看狄仁杰的书信，慌忙奉承道：“陛下圣目如炬，洞若观火，一眼就辩出了真假。”
武则天厉声喝道：“周兴！”
东窗事发，周兴吓得魂不守舍。他战战兢兢地答道：“臣在。”
武则天怒不可遏地嚷道：“供词是假的，请死表也是假的，朕来问你，案宗里可有真的东西？”
周兴在犯人面前狐假虎威，作威作福。今日犯在武则天的手下，吓得呆若木鸡。只见他脸色蜡黄，目光发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武则天不愿与周兴纠缠，大吼一声道：“狄仁杰的案情不实，需要当面审问，带他到御花园见朕。”
周兴吓得魂飞天外，心惊肉跳地答道：“是。”
周兴就要出门，武则天仍不放心。她一脸怒气地威胁道：“周兴，你篡改案宗，罪在不赦。若再出甚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周兴颤微微地答道：“臣不敢。”
御花园里，秋风萧瑟，黄叶飘零，一阵寒意袭来，让人发抖。武则天、上官婉儿、小顺子在御花园里走着。武则天一脸怒气，一言不发，别人也不敢开口。
武则天觉得有些沉闷，有心调和气氛。她回头问道：“婉儿，为何不一言不发？”
上官婉儿陪着小心道：“陛下郁闷，臣不敢言。”
武则天反驳道：“哪个说朕郁闷？狄仁杰案情不实，说明他并无谋反之意。朕朝中多一智臣，朕郁闷甚么？”
上官婉儿笑逐颜开地答道：“陛下既然这样想，臣就多一句嘴。”
“有话快讲。”
上官婉儿怒气冲冲地嚷道：“周兴瞒天过海，谋害忠良，陛下若不治罪于他，只怕众臣难服啊。”
武则天斥责道：“谋害忠良，罪恶滔天。哪个说不治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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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周兴带着狄仁杰走来。二人跪下一揖道：“臣参见陛下。”
武则天面色冷峻地讲道：“周兴退下，狄仁杰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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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安慰道：“莫要哭泣，听朕问话。”
“是。”
“你果然没参与谋反？”
“臣耿耿忠心，天日可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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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纠正道：“不妥，要称罪臣。”
狄仁杰义正词严地反驳道：“吾本无罪，何来的罪臣？”
武则天喜出望外地赞道：“狄仁杰还是狄仁杰啊，还是你的性格，这么倔犟，这么得理不让人。”
狄仁杰奉承道：“陛下是明君，臣才敢做铮臣。这话在大狱里，臣万万不敢讲。”
“既是无罪，为何在供词上画供？”
狄仁杰泣不成声地叹道：“狱中暗无天日，微臣度日如年，若不画供，焉有命在？”
“他们不敢对你动刑，怕的何来？”
“有道是明枪好躲，暗箭难防。”
“何来暗箭？”
狄仁杰哽咽道：“他们对郝处俊倒是没有动刑。多天无人送饭，大周国的宰相被活活地饿死了。”
武则天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吼道：“可恶！”
狄仁杰反问道：“陛下，如此境况，臣岂敢不画供？”
武则天长叹一声，潸然落泪。她同情地安慰道：“狄爱卿，暂且回府浆养几日，日后还有大用。”
狄仁杰站着不动，他双手一揖倔犟地奏道：“陛下，臣有话讲。”
“你且讲来。”
狄仁杰信誓旦旦地奏道：“魏元忠对陛下一片赤诚，他也是被冤枉的。请陛下高抬贵手，还他自由之身。”
武则天若有所思地叹道：“爱卿言之有理。明日在迎仙宫召见尔等，届时有话彻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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