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欲擒故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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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平浪静的秋日，武府后院发出一阵阵嗖嗖的声音，原来武氏兄弟在射箭。武承嗣连发三箭，全没射中靶心。他扔了弓站在一旁，用眼睛瞄着武三思。武三思摒住呼吸，站在把前。连射三箭，连发连中，脸上露出得意之色。武攸嗣用力拉弓，憋得满脸通红，用尽吃奶的力气，那弓岿然不动。他长叹一声将弓扔得老远，丧气地坐在地上。
武承嗣夸道：“三弟三发三中，武艺超群。将来必然大有作为！”
武三思谦虚道：“大哥聪慧善断，机敏练达。又是献瑞，又是奉承，深得姑母欢欣。姑母让小弟读书，吾自知并非读书之料。如今小弟身为夏官尚书，不学点武艺不成啊！”
武承嗣像喝了杯蜜水，一直甜到心底。他想，三思成了武将，岂不更好？如此以来，皇位自然就是吾的了。
武三思望了大哥一眼，心满意足地讲道：“小弟是为了咱武家，大哥学文，吾来习武，岂不文武双全？”
武承嗣回头见四弟坐在地上，不悦地问道：“四弟，你年纪不小了，不可无所作为。”
武攸嗣自暴自弃道：“大哥当文官，三哥当武官，吾当农人，如此以来，咱武家才全呐”
武三思奚落道：“胸无大志，要你何用？”
武承嗣强忍着怒火，掏心掏肝地劝道：“四弟呀，人小不可志短，总得学点本事，为国效力嘛。”
“吾甚么都不学，就学种田。”
二人扫了武攸嗣一眼，不屑地笑着。
三更时分，乌云笼罩，宫院里伸手不见五指，迎仙宫却是一片通明。武则天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想心事。上官婉儿走来，见武则天专心致志的样子，欲言又止。
这时，小顺子进门一揖道：“神皇，有人扣阁。”
“何人扣阁？”
小顺子答道：“绛州长史李霭。”
武则天双眉一展，随口答道：“李霭？宣他进宫。”
“是。”
不久，李霭进了迎仙宫。他跪下一揖道：“臣拜见神皇。”
武则天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在绛州供职，夤夜到此何事？”
李霭惶惶不安地奏道：“神皇，大事不好，韩王李元嘉在绛州谋反。”
武则天明知如此，却故作不信。他摇头晃脑地训道：“胡说八道，韩王忠心体国，勤于王事。在宗室内是个宽厚的长者，他官居一品，国之干城，因何谋反？”
李霭耐心解释道：“臣千里迢迢投奔神都洛阳，历尽千辛万苦，是一片忠心啊。神皇若不信，臣就没命了。绛州回不去了，李元嘉磨刀霍霍，岂有臣的葬身之地？”说着，他竟然嚎啕大哭。
武则天见李霭哭得伤心，连忙安慰道：“难得你一片忠心。若不愿回去，就留在京都。日后安排个职位就是。”
李霭感激地一揖道：“谢神皇。”
武则天对门外道：“来人。”
小顺子进门一揖道：“神皇”
武则天吩咐道：“安排他住下，好生侍候。”
“是。”
二人出门之后，武则天坐在案前写信。
上官婉儿站在一旁悄声念道：
韩王大鉴：
李霭来京告尔等谋反，哀家从不相信，到底是何变故？请来京面告。
上官婉儿惶恐不安地问道：“神皇，军情似火，须立即发兵平叛。如何将此重要军情告于韩王？岂不让叛军从容以对？”
武则天笑而不答。
上官婉儿又欲发问，武则天却向内室走去，
第二天，狄仁杰大摇大摆地在宫院走着，上官婉儿从后面追来。她想，自己心中的迷团定可在狄大人那里释怀。
上官婉儿挡在狄仁杰面前道：“狄大人，请你教吾。”
狄仁杰打量着上官婉儿，心思不定地问道：“这就怪了？上官大人大唐才女，还有甚么不懂的？”
上官婉儿心慌意乱道：“下官真的不懂！”
见上官婉儿着急，狄仁杰反而笑了。他凝思片刻，便知上官婉儿心意。于是，狄仁杰不紧不慢地问道：“不必着急，慢慢道来。”
上官婉儿一脸通红地问道：“有人向神皇告发韩王李元嘉谋反。神皇先是不相信，后来竟给韩王写信安抚。不知用意何在？”
狄仁杰一边思索，一边频频点头：“哦，确是一步高棋。”
上官婉儿穷追不舍地问道：“大人越讲吾越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请大人明示！”
狄仁杰引经据典地问道：“兵书上有一计谋，叫作火上浇油，你可知晓？”
“下官曾经耳闻。”
狄仁杰解释道：“韩王举兵谋反，必然择定日期。李元嘉收到神皇的书信，不战自乱，这样就打乱了原定计划。提前起兵，必然慌乱，乱中出错，是必然的事。岂不火上浇油？”
上官婉儿双手一击道：“神皇未卜先知，婉儿佩服！”
韩王府的院子里，走来两个人。一位是韩王李元嘉，另一位是位将领。李元嘉与将领一边走，一边说话。
韩王不紧不慢吩咐道：“见了越王，首先问安。命他送来一百匹战马，越快越好。”
将领一揖道：“末将明白。”
这时，仆人来到韩王面前。他双手一揖道：“王爷，神皇派来一位信使，要立即见你。”
李元嘉不屑地答道：“不见，时至今日，见他何用？对他言讲，本王没功夫。”
仆人转身要走，李元嘉却改变了主意。他慌忙叫道：“回来！”
仆人又是一揖道：“王爷”
李元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故弄玄虚道：“神皇的信使，不见不妥。让他到客厅候见！”
“是。”
韩王进了客厅，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这时候武则天派人何事？他正在狐疑，仆人带着信使进了门。
信使双手一揖道：“小的拜见王爷。”
李元嘉故作笑意，彬彬有礼地寒暄道：“一路辛苦，快请坐。”
信使又是一揖道：“谢王爷。”
李元嘉坐下，信使站在一旁。李元嘉望着信使不阴不阳地问道：“信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知神皇有何旨意？”
信使取出书信道：“此乃神皇亲笔，请王爷过目。”
李元嘉看了来信，顿时大惊失色。他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指天发誓道：“皇天在上，神灵有鉴，吾若有负神皇，天诛地灭！”
信使扶起李元嘉安慰道：“王爷言重了，快快请起。”
李元嘉奸笑一声：“回到神都，不妨对神皇言讲，本王体弱，不便远行。不过，本王对她的忠心，海枯石烂，永志不变。”
信使客气地答道：“神皇对王爷至信至诚，不然如何写信于你？王爷放心，小的回洛之后，定会对神皇美言。”
李元嘉虚让道：“请到后厅待茶，本王为你接风。”
信使知是虚礼，不在意地笑道：“王爷不必费心。小的圣命在身，回朝复命要紧。”
三更天，韩王住室里仍旧亮着灯火。看了武则天的信，李元嘉心里像着了火，心事忡忡，坐卧不安。他在室内走来走去，忧心似焚。韩王知道，武则天尽管讲得冠冕堂皇，心里却恨之入骨。此人一向嫉恶如仇，恩怨分明，这一点他了如指掌。开弓没有回头箭，只有孤注一掷。想到这里，韩王不免一阵胆寒。起兵举足轻重，牵一发而动全身。粮草如何筹集，军队如何调动？一招不慎，必将功亏一篑。他思来想去，心乱如麻，竟理不出头绪来。
夫人见丈夫心慌意乱的样子，不屑地嚷道：“王爷，莫转了，将吾的眼睛都转花了。”
李元嘉不睬夫人，继续转着。突然他在屋里站定，惊叫一声道：“有了！”
夫人不知所云，急忙问道：“何事有了？”
李元嘉心里一动，顿生妙策。他玩世不恭地答道：“只有提前起事，方为上策。”说罢，风风火火地出门而去。
夫人望着丈夫的背影，琢磨不定地嚷道：“咦，此人怎么了，疯了？深更半夜到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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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三思望了大哥一眼，心满意足地讲道：“小弟是为了咱武家，大哥学文，吾来习武，岂不文武双全？”
武承嗣回头见四弟坐在地上，不悦地问道：“四弟，你年纪不小了，不可无所作为。”
武攸嗣自暴自弃道：“大哥当文官，三哥当武官，吾当农人，如此以来，咱武家才全呐”
武三思奚落道：“胸无大志，要你何用？”
武承嗣强忍着怒火，掏心掏肝地劝道：“四弟呀，人小不可志短，总得学点本事，为国效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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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顺子进门一揖道：“神皇，有人扣阁。”
“何人扣阁？”
小顺子答道：“绛州长史李霭。”
武则天双眉一展，随口答道：“李霭？宣他进宫。”
“是。”
不久，李霭进了迎仙宫。他跪下一揖道：“臣拜见神皇。”
武则天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在绛州供职，夤夜到此何事？”
李霭惶惶不安地奏道：“神皇，大事不好，韩王李元嘉在绛州谋反。”
武则天明知如此，却故作不信。他摇头晃脑地训道：“胡说八道，韩王忠心体国，勤于王事。在宗室内是个宽厚的长者，他官居一品，国之干城，因何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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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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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领一揖道：“末将明白。”
这时，仆人来到韩王面前。他双手一揖道：“王爷，神皇派来一位信使，要立即见你。”
李元嘉不屑地答道：“不见，时至今日，见他何用？对他言讲，本王没功夫。”
仆人转身要走，李元嘉却改变了主意。他慌忙叫道：“回来！”
仆人又是一揖道：“王爷”
李元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故弄玄虚道：“神皇的信使，不见不妥。让他到客厅候见！”
“是。”
韩王进了客厅，心里七上八下的。他想，这时候武则天派人何事？他正在狐疑，仆人带着信使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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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又是一揖道：“谢王爷。”
李元嘉坐下，信使站在一旁。李元嘉望着信使不阴不阳地问道：“信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不知神皇有何旨意？”
信使取出书信道：“此乃神皇亲笔，请王爷过目。”
李元嘉看了来信，顿时大惊失色。他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指天发誓道：“皇天在上，神灵有鉴，吾若有负神皇，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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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使客气地答道：“神皇对王爷至信至诚，不然如何写信于你？王爷放心，小的回洛之后，定会对神皇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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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嘉不睬夫人，继续转着。突然他在屋里站定，惊叫一声道：“有了！”
夫人不知所云，急忙问道：“何事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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